第二十八章 劫外之劫 有夭夭带路,荒宝很快便赶到了那个地方。 「月姐姐就在前面不远了。」 在夭夭疑惑的目光中,荒宝停下了脚步,刚听说月真独自和林江在这密林深 处相会,他愤怒之下没多想便跟了过来,此刻捉奸在望,他却犹豫起来,害怕真 的捉到了奸。 上一世洞房夜发生的事,是他挥不去的梦魇,当看到月真开始主动迎合风残 后,他的心就死了,即便已经再世为人,他依旧想不明白月真为什么要当着他的 面那样做。 他看不懂自己的爱人,这让他很不安。 「荒宝……」 对上夭夭担心的眼神,荒宝心中暖了起来,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将越来越强 烈的逃走冲动压下去。 「走吧。」 他运起刚修成的真力,给自己施了个隐匿气息的术法,跟着夭夭继续往前走 去。 没走多远便能看到两个人影,他蹑手蹑脚地躲到近前一棵粗树后,侧身一看, 果然是月真和林江,两人只是站在树下说话,倒没有他想象中的出格举动,顿觉 松了一口气,安心不少。 可是听着听着,两人的对话越来越不对劲,林江一直在提之前在月真房间里 发生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听不出来。 最让他不能忍的,是林江口中满是污言秽语,根本就是在挑逗威胁月真,荒 宝握紧了拳头,由于太用力,指甲都扎进肉里,渗出一丝血迹。 一旁的夭夭见到他可怖模样,纤手抚在他手背上,俏脸上满是担心,这让荒 宝稍微冷静了一些,他对着夭夭勉强挤出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自从林江硬挤进捉妖小队,荒宝就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现在看来果然目标 在月真身上,唯独让他意外的是,月真听了那些污言秽语,竟显得十分平静,看 不出生气的样子,两人表面看是在争吵,实际却是林江步步紧逼,月真唯唯诺诺 地被动解释,完全没了在他面前的冷傲模样。 「你到底想怎样?」 月真似乎终于忍耐不住,大声问了出来。 林江嘿嘿淫笑道:「好久没和月师姐亲近,师弟我寂寞难耐,好想摸摸师姐 的身子,求师姐成全。」 这人竟如此厚颜无耻,荒宝对他的厌恶又深了几分,可就在他坚信这离谱的 要求肯定会被拒绝时,月真开了口。 「真的只是摸摸?」 「当然,我发誓!」 林江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答道。 月真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小声道:「好吧。」 荒宝一脸错愕地望向月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小心碰一下都 会被她数叨半天,这时竟然会同意别的男人触摸她的身体。 她一定是被逼的…… 荒宝想起大师姐说过,月真受了伤真力全失,自己到来之前,她定是受到了 林江的暴力威胁。 看到林江开始靠近月真,荒宝忍不住了,不论用什么办法,他必须去阻止林 江,可就在他迈出满怀怒意的一步后,月真的反应却让他停了下来。 只见月真红着脸瞪了林江一眼,随后退了一步背靠在身后的桃树上,两臂背 向后抱住树干,在这姿势下胸部便自然地挺了起来,原本刚好合身的洁白羽衣, 此时却被撑得紧绷起来,让人不由得担心被裹在里面的两只硕乳,会不会破衣而 出。 当一个绝世佳人这般展露自己的身体,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扑上去撕开她的 衣服,对衣服下面最美丽的肉体一探究竟。 荒宝也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月真的诱人姿态固然动人无比,可看到月真那副 含羞待放的模样,他的信念也禁不住动摇起来,心中不由得升起疑问。 她真的是被逼的么? 在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之时,那边林江已经扑在月真身上,两人身体 紧紧贴在一起,自然的就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 林江仰着头想要亲月真的嘴,却被自己低矮的身形拖累,加上月真也别过头 不肯配合,便没有成功。 他转而把欲火发泄在月真胸部,两手一扒便将碍事的衣物拉开,被禁锢许久 的一对玉乳顿时跳脱出来,傲然挺立在半空中,兀自微微颤动的乳尖晃得人意乱 神迷。 「月师姐这对奶子,真是太美了,看多少次都不会腻,爱死我了!」 林江轻叹一声,两只手一边一个抓了上去,硕大的尺寸让他根本无法全部握 住,就在月真以为又要被他抚摸把玩时,林江张开嘴轻轻将一侧乳尖含进口去。 「啊!你……说好只是摸摸的,你……你怎么……」 月真一声惊叫,虽是提出了抗议,却没有真的做出反抗的动作,只是轻咬嘴 唇,一脸慌乱地望着趴在她胸前的男人。 这些荒宝都看在眼里,心中禁不住感到悲哀,月真被林江压在树干上,也许 没有力气反抗吧,他紧紧抓住了这唯一的稻草。 但他很快又变得情绪低落起来,因为他记得不论是前一世,还是这次刚重生 时,与月真亲昵接触后,都能感觉到她是穿着抹胸的,记得她曾说过不喜欢让人 看出来她的胸乳大于常人,所以会把抹胸勒得很紧。 方才林江扒开月真的外衣后,那抹胸却不见了,两只雪白玉乳就那么光溜溜 地露了出来,心细如发的月真怎么会忘记穿抹胸,荒宝不敢深想。 「啊……不要……那里不行……」 月真的轻吟声把荒宝拉回现实,原来林江一只手抓住月真软嫩雪乳不停玩弄, 另一只手竟悄悄撩起裙摆探进衣服下面,摸到了她下体最私密之处。 荒宝能听到自己胸膛里砰砰的心跳声,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几乎要裂开,他无 力地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看到更多了。 他不禁后悔起来,为何非要来找月真,她那一声连着一声的娇美呻吟,如同 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来回剌割。 这地狱般的时光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荒宝几次动了逃离的念头之后,场中 发生的异变令他重新振奋起来。 原来林江对着月真诱人身体呷玩许久,竟悄悄把自己下身衣裤褪下,顶在月 真下体私处,隔着衣服来回摩擦。 被月真发现后,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强行脱下月真下身亵衣,将那粗长肉 茎凑过去,不顾月真的反对,竟是意图强行奸淫。 如此粗暴行径显然触到月真底线,她一声娇叱,身上爆出数圈真力组成的光 晕,将林江震飞出数丈远去。 月真守住了身子,荒宝顿觉欣慰不少,可很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个念头, 很快将他重新拖入深渊。 原来她一直有能力反抗…… 林江捂着胸口吐了口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愕地望着月真,哑声 道:「你恢复真力了?」 似是看出林江伤得不轻,月真眼神中流露出不忍,却仍是冷声道:「我已经 足够忍让,是你不该得寸进尺。」 林江仿佛没听到月真的话,只是踉踉跄跄地向她走去,目光呆滞地望着她, 道:「不可能,不和人交合,绝不可能恢复真力,是谁做的,难道是荒宝?」 月真冷冷道:「不是他,别问了,就算知道是谁,你又能如何?」 林江恨恨道:「我要杀了他,再把你夺回来!」 月真淡然道:「我不是他的人,更不会变成你的人,我的未来只会属于荒宝。」 听了这话,林江发出几声苍凉的笑声:「好一个月师姐,好一个清纯的月仙 子,终究不过是在男人间摇摆不定的婊子!」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闪着寒光的白影从他耳旁掠过,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 响,回头看去竟是月真的飞剑,剑身已经全部没入树干之中。 「再敢胡言乱语,下次这剑会穿过你的胸膛。」 林江听出了月真话音里的杀意,可他仍不肯放弃,强作镇定道:「今日见面 之时你就已经恢复真力,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我不喜欢杀人。」 林江道:「骗自己很好玩吗,干脆承认对我还有感觉很难吗?」 「你想多了,之所以会同意,只是被你用那事胁迫。」 林江又道:「怎么可能,这次我甚至都没提那事……」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月真却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一切都已结束。 …… 荒宝记不清是怎么走出桃林的,自那地方离开后,他便丢了魂一样,一直浑 浑噩噩的。 越来越像了,前世那个夜里的月真也是如今日这般。 淫荡,他不想用这个词形容爱人,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本以为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是为了让他拯救月 真,可该如何拯救一个她本人都不需要拯救的人。 「荒宝,你还好么?」 夭夭甜甜的嗓音将他拉回现实,荒宝才注意到两人回到了桃花坞外约定的集 合之地。 荒宝从储物囊里掏出装着桃枝的瓷瓶,对夭夭道:「快回桃枝里吧,大师姐 不定什么时候来,别让她看见你。」 「好吧,夭夭不在,荒宝也要当心哦。」 夭夭飞到半空中,包裹在荧光里的身体缓缓变小,最后融进枝头的花苞里。 藏好了夭夭,荒宝等了好久,大师姐还没见到,却等来了从桃林里走出来的 月真。 看到荒宝悠闲的模样,月真嗔怪道:「你跑哪去了,害得我找了半天也没找 到,急死个人。」 「没什么,就是在林子里迷了路。」 荒宝敷衍了一句,暗道你不是为了去见林江么,哪会去找我。 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看出荒宝心情不好,月真沉默片刻,忽道:「咱们俩 进桃花坞捉妖吧。」 荒宝讶然道:「不等大师姐了么?」 「大师姐这么久都没来,想是路上耽搁了。」 荒宝犹豫道:「可是……还是再等等吧,捉妖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听了这话,月真脸色一黯,冷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急,不都是为了 你么,早点完成任务,才好回山成亲啊。」 顿了一下,月真又道。 「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和我成亲?」 月真灼亮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荒宝,反倒弄得他心虚起来,最近经历了太多事, 若不是月真提起,他几乎忘了还有这回事。 「想啊,当然想了。」 月真脸色缓和了一些,却仍是冷声道:「那倒是我的不对了,不该逼你说违 心话。」 荒宝不知道为什么月真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毫无意义 的争吵。 「不就是去捉妖么,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桃林里去,一路上都没再说话,捉妖的事荒宝帮不上忙, 几乎都是在一旁看着。 不过两人的运气似乎也被冰冷氛围传染,在密林中转了许久,除了几个还没 修成人形的小妖,便再没有价值的发现。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等大师姐吧?」 休息间隙,眼看没什么进展,荒宝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月真白了他一眼:「想去便去,我自然是没大师姐厉害的了。」 荒宝很是憋屈,明明对方才是那个做了错事的人,却反倒要听她说风凉话。 他没再说什么,尴尬的沉默再次填满两人之间的空间。 休息结束,两人一同起身准备再次上路,荒宝却在这时意外地见到了挂念许 久的那个人。 「荒师兄,月师姐,终于找到你们啦!」 伴随着清甜声音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身着淡青色裳衣的年轻女子,看 上去年龄不过及笄,面容姣好身形婀娜,风情容貌和月真相比各有千秋,最大的 不同便是她嘴角一直挂着温和甜美的笑容,带给人一种沐浴在春雨中的舒畅感, 荒宝心里的沉闷都被润淡了不少。 不等荒宝招呼,月真抢先上前拉住女子的手,笑道:「这不是青雨师妹么, 几年不见,长得越发好看了呢。」 青雨似乎被月真的热情吓了一跳,却仍是对二人欠身一一行礼,淡然道: 「自三年前一别,小妹没有一日不思念月师姐,还有荒师兄。」 说罢青雨特意看了荒宝一眼,仿佛话中思念的只是他一人。 荒宝被那清澈的目光盯得骨软筋麻,不好再和这动人心弦的仙子对视,侧脸 躲开。 可很快眼角余光便捕捉到青雨幽怨的眼神,感受到仙子的柔情,他的心仿佛 都要化了。 月真装作没看见两人的眼神交流,挽着青雨手臂道:「我也挂念着妹妹呢, 三年前莲花峰顶之难,你的师姐妹死伤很多吧,真是对不起啊。」 听月真提起这事,青雨神色一黯,低声道:「月师姐不必道歉,过去的事谁 又说得清呢?」 月真又道:「可就是我爹的错啊,要不是他急于求成,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青雨正色道:「月掌门乃是我等修仙之人共同的领袖,三年前所行之事也尽 是为了修真界的未来,虽然出了些许意外,两派皆有死伤,师姐却不可如此污蔑。」 这一番话令荒宝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比月真还小的年纪,说出的话 却是这般妥贴,不愧是青衣门近年来最闪耀的新星。 月真也没反驳,只是闷闷不乐地道:「我们两派一向和睦,那之后的三年里, 却变得跟仇人一样,大家为何不能放下成见,好好相处呢?」 「小妹来找二位师兄师姐,正是为了此事。」 听了青雨的话,荒宝忙竖起耳朵凝神倾听,他一直以来都被三年前发生的事 困扰,亲历之人或是对他横加指责,或是讳莫如深,这时听二女谈起,便觉是个 了解真相的好机会。 谁知月真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惊道:「师妹莫不是把那劫体带下了 山?」 「月师姐猜的不错,那劫体就在小妹身上。」 青雨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松解束腰丝带,纤手伸进自己衣物下面,一路向下 身探去。 荒宝还没弄明白青雨要做什么,月真便红着脸拉他转过身去。 「不许偷看!」 一阵令他浮想联翩的窸窸窣窣声音过后,当再次得到允许转过身时,看到的 是一幅无比美丽却也诡异至极的画面。 只见青雨单臂平举,手心上托着个三寸小人儿,那小人儿也如正常人般有鼻 有眼,盘腿端坐在手掌上,通体晶莹剔透闪耀金光,看上去就像没有实体,给人 虚幻缥缈的感觉。 荒宝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灵气都躁动着涌向那金色小人儿,在它周围积聚压 缩,随后便化作有如实质的金色光圈,向四周荡漾开来,光圈穿过他的身体,带 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月真疑惑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师妹怎能这般轻易带下山来,难道是梦清 仙子的意思?」 青雨摇摇头:「师父不知此事,是小妹一个人的决断,劫体本就属于轮回之 子,融合之事更是关乎修仙界的未来,岂可因个人私利而迟滞阻断。」 月真知道青雨此番行径已是近乎欺师灭祖,她不愿眼睁睁看着这颗冉冉升起 的新星就此陨落,低声道:「这是何苦呢,师妹把这劫体收起来吧,我们不能要。」 青雨似是没想到月真会拒绝,急道:「为什么,是害怕融合再次失败么,尽 可放心,小妹这三年里已经将师父的青龙诀大致掌握,有信心帮月掌门完成融合 仪式。」 「可是……可是你……」 就在月真犹豫不决之时,一直没吭声的荒宝开了口。 「青师妹请回吧,我不知道这东西和修仙界的未来有什么关系,只是若是师 妹因此遭难,却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听了荒宝的话,青雨眼中闪过一丝柔情,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小妹心意 已决,师兄不必挂念,待到功成之日,小妹自会面见师父,以死谢罪。」 女孩决然的俏脸和前世记忆中的那个她渐渐重叠在一起,荒宝忽得想通了很 多事,前世他和月真被那可怖的桃花妖迷昏后,再醒来时已经得救,他一直以为 是被大师姐所救,现在想来极大可能是被下山寻人的青雨撞见,后来自己阴差阳 错借着药劲玷污了她的身子,她定是心中着恼才没再提劫体融合的事。 万幸这一世再没有风残那恶魔作祟,青雨得保清白之身,他无论如何都不想 再让这善良的女孩受一点伤害。 荒宝想再劝劝她,可不等他开口,异变突生,不知从何处刮起一阵狼烟彻地 的怪风,吹得三人几乎睁不开眼,一个阴沉的声音随风四处飘荡。 「既然你们都不想要,不如就送给老夫吧。」 月真叱道:「是谁,有本事现出身来,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 那声音荒宝听着有点耳熟,他蓦得想起了什么,忙对青雨喊道:「当心劫体!」 然而等到青雨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道黑影乘着风在她身前一闪而过,原本 托在手中的劫体已然消失不见。 「感谢荒兄弟带路,咱们后会有期。」 风停了下来,那人的声音也跟着渐渐远去。 荒宝听到声音时便有了怀疑,此时得到印证,不由得双拳紧握,恨得牙痒痒, 玄凌一直对他以礼相待,甚至还动用美人招待,竟只是在利用他。 「不见了,劫体不见了……」 青雨跌坐在地,一时失了神,口中喃喃念个不停。 三人中反应最快的月真,在黑影出现时便追了过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暗 淡的神色显是没追上。 荒宝挠了挠头:「这人行事邪异,定是魔教中人。」 月真神色怪异地望了荒宝一眼,没说什么便去到青雨身边,将她扶起来轻声 安慰。 「劫体丢失事关重大,瞒是瞒不住的,我和荒宝陪你一起回青衣门向梦清仙 子禀告,也好做个见证。」 青雨急道:「你们不能去,师父不喜欢玄月宗弟子,见了你们反而多生事端。」 荒宝跟着道:「这可不是小事,你师父会饶了你么?」 青雨黯然道:「我已铸成大错,师父要罚也是应当,不过是余生青灯古佛相 伴罢了。」 原本是来救助青雨,却反而害了她,荒宝又是懊恼又是心疼,都是他轻信玄 凌,才闯下如此大祸。 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两人正要送别青雨,天边忽有一道虹光疾驰而来,半空 中落下一个仙气飘飘的青衣仙子拦住三人去路。 「青雨师妹,你胆子太大了,竟敢私自携带劫体下山,师父命我前来寻你回 去。」 这仙子容颜美艳,身形婀娜动人,所穿衣物也比青雨华美许多,最特别的是 她那双勾人的媚眼,荒宝只是被扫了一眼,便觉浑身燥热,直想上前抱住这熟透 了的美人共赴极乐。 青雨低头道:「这就随青心师姐回去,听凭师父处置。」 「且慢,你先把劫体交出来,师父说了以后不会再交你润养。」 月真和荒宝对视一眼,都觉得大事不妙,不等两人开口,青雨便将劫体失落 之事讲了出来。 青心脸色一沉,冷哼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仙山脚下哪来的什么魔教 妖人,我只见到这两个玄月宗弟子,师妹你倒是真会吃里扒外,拿魔教妖人做掩 护,其实是想勾结外人霸占宝物!」 月真何曾受过这等羞辱,锵 的一声祭出飞剑,喝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拿 了,还是说青衣门的弟子只会污蔑好人?」 「找死!」 青心一声清啸,也是祭出飞剑向月真刺去,两只剑在半空中撞在一处,只听 咣的一声巨响,月真的飞剑光芒霎时间变得暗淡无光,晃悠几下落在地上,狂暴 的真力传到月真身上,她立时承受不住猛地吐了一口血,脸色变得煞白如雪。 荒宝忙上前扶住月真,他这时才想起在前世里见过青心,那时他刚和月真拜 了天地,就是这青心带人闯进礼堂讨要青雨,面对月烨掌门都毫不畏惧,果然是 有些真本事。 青雨捏着一粒丹药喂给月真,细声对二人道:「我师姐已经练成道心种魔大 法,你们打不过她的,待会儿我会想办法拦住她,时间不会太长,你们要趁机尽 快逃走。」 荒宝惊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青雨急道:「师父一向疼我,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快走!」 「谁也走不了!」 青心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三人耳边炸开,荒宝忽然看到身边有星星点点的 红光落下,月真和青雨霎时间都呆住不动,他想拉月真走,却发现自己手脚也变 得不听使唤。 他勉力顺着红光来处看去,只见半空中悬着个火红的镜子,圆圆的像极了那 初升的太阳。 青衣门至宝阴阳镜…… 他不久前修出的一点真力,在这古镜照耀下,如同萤火一般毫无用处。 「小兄弟,告诉姐姐劫体藏在哪里好不好?」 青心来到荒宝身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声音娇媚至极,斜偎在荒宝身上, 不经意似地挺了下胸,胸前两团硕乳将衣襟撑开缝隙,露出里面深邃的乳沟。 眼见荒宝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胸部看,干着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青心愣 了一下,咯咯笑道:「瞧我这记性,忘了把那东西收起来了。」 她纤手一挥,悬在半空中的红日便消失不见。 荒宝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虽仍是浑身酸软,却已能开口说话,连忙道: 「劫体真的是被轮回魔教抢走,我亲眼所见。」 「还敢胡说!」 青心脸上笑容瞬间凝住,她蓦得一把抓在荒宝下体,隔着衣物捏住他的子孙 袋,轻声道:「猜猜你要是变成太监,她们两个谁会更伤心呢?」 荒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两人的姿势很暧昧,可要害之处被这女人捏在 手中,令他不由得胆战心惊,容不得再心猿意马。 月真虽然也和荒宝一样使不出力气,眼见青心淫荡行径,仍忍不住叱道: 「淫妇,快放开荒宝!」 荒宝也跟着道:「我和月师姐早已定亲,任你如何挑拨也是无用。」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一旁的青雨神色灰暗,虽然明白青雨也对他有意,这时 也只能默默道声对不住。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月师妹这么急着表忠心,说不定背地里瞒着你 干了好多事呢。」 荒宝被说得心头一塞,青心的话直戳他的痛处,可现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不再吭声,昂起头一副任她动手的样子。 「玄月宗弟子都是这般冥顽不灵么?」 青心正要下狠手废了荒宝,忽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也不尽然。」 这人竟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青心慌忙丢下荒宝,往前扑出三丈开外 才敢回身观看。 「白芍……竟是你。」 青心咬牙切齿道,她那么努力地修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超越白芍,可即 便如今修成道心种魔大法,修为越过金丹巅峰距离元婴仅一步之遥,在真正的元 婴面前,仍是有着天壤之别。 看到救星到来,月真喜道:「大师姐来得正好,我们都被阴阳镜下了禁制, 必须要用阴阳镜才能解开。」 白芍扫了一眼荒宝和月真,很快便看出月真所言不假。 「交出阴阳镜,可以饶你不死。」 面对高她一个层次修士的威压,青心毫无惧意,恨声道:「门派至宝岂能交 给你们这些外人,想要的话,就从我尸体之上踏过去吧!」 「冥顽不灵!」 白芍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冰魄剑便凭空出现在她身前,霎时间天地生 变,灌满真力的剑身仿佛与天地融在一起,每动一下便会引得四面八方的灵气涌 动追随,就像刮起了一场灵气风暴。 冰魄剑向青心斩去,速度成倍提升,聚在剑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多,发出耀眼 的光芒,相比之下,正午太阳的光辉也如烛火般微弱。 荒宝看得心驰神往,这便是元婴修士的真正实力么,处在风暴中心的青心仿 佛变成了一座冰雕,下一刻便会被冰魄剑斩成碎片。 叮! 在一声微不可闻的撞击声后,冰魄剑倒卷回白芍身边,天地间的异变随之消 逝,一切归于平静,方才那撼天动地的一击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荒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青心身前立着个衣着朴素长相平和的女子, 仅从白芍大师姐警惕的眼神就能看出,这女子绝不是凡人。 「师父,青雨师妹带下山的劫体,被玄月宗之人占了去。」 看到青心青雨二人都跪着对那女子施礼,荒宝才惊觉这看似平凡的女子,便 是修为比掌门师尊还高上一筹的梦清仙子。 「知道了,青雨的事回去再说。」 梦清仙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雨,淡淡应了一句,忽然抬起手,指向月真。 就在荒宝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时,只见纤指微微一勾,月真的身体就像被无 形绳子拉扯住一样,飞到梦清仙子身边。 荒宝急道:「你要做什么!」 梦清仙子看也没看他,只是盯着白芍道:「回去告诉月烨,七日内拿劫体来 换他的宝贝女儿,过了时限,这女娃就要跟着参加种魔仪式,到时是生是死,就 看她的造化了。」 话一说完,梦清仙子纤手一挥,便带着月真,连同跪在地上的青心青雨,一 同消失在天边。 「大师姐,快去救救月真吧!」 眼看月真被抓走,荒宝心急如焚,可回头一看,大师姐已然歪倒在地,气息 微弱面如金纸,显然是在方才那一击中吃了不小的亏。 荒宝一颗心沉入谷底,连大师姐都身受重伤,还有谁能救出月真。 他越想越是绝望,踉踉跄跄站起身,无力地看向天边,紧跟着眼前一黑,扑 通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第二十九章 潜入梦境的少女 墙上的钟快到八点了,林月真把碗筷收拾起来,剩下的饭菜封上保鲜膜放进 冰箱,留给中午下课回家的两个妹妹。 洗过锅碗,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淡淡梳妆,一想到又能见到 那个他,镜中的美人便禁不住展露笑颜。 说起来还要感谢初中同学李晓玉。 三个月前车祸发生后,林宝好多天都醒不过来,在看到诊断书上植物人这三 个字的那一刻,林月真几乎要疯了。 她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门口,独自忍受着内心愧疚带来的痛苦折磨,但只要 能再看一眼爱人,这些就都不算什么。 然而这么一点卑微的愿望,也被母亲的冷漠拒之门外。 转机出现在车祸后的第十天,她遇到了曾经的初中同学李晓玉,即便多年不 见,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引来了对方的嘲笑。 「哟,这不是林校花么,都来医院了怎么不进去,怕人知道你来打胎么?」 「……」 熟悉的恶毒话语瞬间勾起了林月真的回忆,她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怀 念起当初美好的青春时光。 从初一到初三,她们俩一直都在一个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师们的有意安 排,两人一直是同桌。 她们自然而然形成的脆弱友谊在男生们私下搞的校花选举活动后,很快便出 现裂痕,因为外表姣好的她,以极大的票数优势击败李晓玉,当选了校花。 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她的主动选择,她甚至还很反感被男生们以这种方式讨 论评选,可李晓玉却当了真,明里暗里开始跟她较劲。 初一期末考试中,李晓玉复了仇,压过林月真拿到了年级第一,她现在还记 得对方拿着成绩单向她炫耀的情景,傻得有些可爱。 然而李晓玉并没有开心多久,因为在之后的两届校花选举中,林月真都毫无 悬念地再次当选校花。 上了初三后,升学压力到来,两人关系疏远了许多,大家都在闷头学习,就 连喜欢搞怪的男生们也没心思再搞什么校花选举。 沉闷的一年很快过去,林月真考上了县城里的重点高中,而令所有人意外的 是,年年排名第一的李晓玉却在中考里失利,连普通高中都没考上,后来连人也 没了消息。 那个暑假里,林月真几次去李晓玉家里探访,都没能再见到这位亦敌亦友的 同桌,听她家人说,李晓玉考完回家收拾了行李,便离家出走了,就像早就知道 了成绩一样。 如今四年过去,她已经上了大学,却在这失落到极点的时刻,遇到这个多年 不见的老同桌,林月真不由得感叹命运无常。 「好久不见,小玉。」 初中时代的隔阂同那些久远记忆一样,变得模糊不清,两人如同久别重逢的 老友一般,亲密地聊起了往事。 林月真这才知道李晓玉初中毕业后,就没再上学,直接进入社会,混了两年 被家人找到,托关系进了这家医院当护士。 在得知林月真是来找在这住院的弟弟林宝后,李晓玉眼神里有一瞬的震惊, 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没让对方发现,只是有些同情地望着这个曾经的对手。 「其实我男朋友也在这里住院,你弟弟的情况和他有点像。」 林月真跟着李晓玉见到了她的男友,是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孩,一 看便是混迹在特殊场所的混混儿,若不是见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林月 真几乎下意识想离他远些。 来病房前,林月真先跟着去看了这人的病例,果然如李晓玉所说,诊断结果 和林宝如出一辙,患者大脑半球严重受损而脑干功能相对保留,对自身和外界的 认知功能全部或大部分丧失,呼之不应,不能与外界交流,也就是世人口中所说 的植物人。 然而令林月真惊讶的是,此刻床上的男孩睁着眼望着她,虽然尚不能言语, 可眼神里透出的疑惑,清晰地表明了一个事实。 他醒了…… 曾经的天之骄女为什么会和社会底层混混儿成了一对儿,这本该强烈勾起好 奇心的问题,被另一个更迫切的疑问胜过。 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离开病房后,林月真的骄傲自尊都被她丢在一边,追着李晓玉死缠硬磨地问 了好久,对方才松了口。 「进到他的梦里,唤醒他,就这么简单。」 进到梦里? 林月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想到了上个月才上映的好莱坞大片盗梦空间, 里面男主是个造梦师,可以潜入别人的梦境里盗取机密,可那只是个科幻电影啊, 现实中怎么可能出现进入他人梦境这种荒唐的事。 「真的吗,要怎么做才能……」 林月真跟着李晓玉走出医院,看到四下无人,李晓玉才开了口,却是答非所 问。 「月真,咱们还算是朋友吧?」 「当然算,从初中时候就是了。」 「作为朋友的忠告,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不值得的。」 林月真愣愣地望着对面的女孩,她严肃的神色根本不像是在说笑。 「可是……可是他不是醒来了吗,我亲眼看到的。」 李晓玉神色凄然道:「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是醒了,有意义吗?」 「当然有!」 林月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李晓玉看出了对方的决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 重新开口道。 「知道我中考为什么考成那样么?」 林月真摇了摇头,不知道她为何要说起这陈年旧事。 「因为李玄。」 初中时的教导主任,李玄。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林月真险些惊叫出声,深埋进心底的记忆破土而出,她 死也不会忘了这个老色鬼。 那是初二下学期,暑假前刚期末考试完,那时她家还在乡下,回家路途很远, 总是要挤班车回去,那天人很多,她连着几趟车都没挤上去,眼看天色越来越暗, 正着急时,学校教导主任李玄开着他的桑塔纳经过她身边,摇下车窗招呼她上车。 那时小轿车还是个稀罕物事,林月真也没坐过,却听过是多么舒适,听到李 主任说要送她一程,禁不住动了心,在周围等车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上了车。 起初她还沉浸在坐小轿车的新鲜感中,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车在大路上 行驶了没多久便拐进一条陌生小路,越往前开,周围便越发显得荒僻起来。 当轿车终于停在路边,李主任淫笑着爬到后座上,年老枯瘦的身体整个压在 林月真身上时,她已经害怕到不敢动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撕破,直 到胸前两只饱满乳房被粗糙大手抓得生疼,才想起要反抗。 也是她运气好,碰巧有地里收工回家的老乡从车旁路过,李主任怕她乱蹬在 车窗上弄出的声响引人注意,下意识把她放开,随后她就趁机跑下车,藏进玉米 地里才躲过一劫。 那之后她走了好远的路才回到家里,却没跟父母提起这事,只说衣服是被树 枝刮烂,后来开学去了学校,也不敢跟同学说,怕被她们嘲笑,幸好李主任再没 找过她,就那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年,升进县城高中后才渐渐把这事淡忘。 久违地听到这个名字,林月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中考前那一天,李玄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强奸了我。」 林月真捂着嘴看向李晓玉,她的话语很平静,可是潜藏其中的恨意,却令林 月真寒毛直竖,她能感同身受。 「当天回家后我就把这事告诉我爸,他却说我撒谎,还说做伯伯的怎么会对 亲侄女有想法,是啊,我怎么知道平日里那个和蔼可亲的伯父,会对亲侄女下手 呢?」 林月真没能跟着说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李玄的恶,她已经足够清楚,唯 一让她疑惑的是,李晓玉为何要在这时候提起这个人渣。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李晓玉缓缓道:「李玄退休后去庙里当了和尚,进 入梦境的方法,就是他教的。」 …… 「会昌寺站到了,需要下车的旅客请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 公交报站声音将林月真拉回现实,她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后门下了车。 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坐落着一座云雾缭绕的佛寺,会昌寺规模并不大,据说是 近几年才建成的新寺,只因为异常灵验,香火便繁盛起来,还有不少达官显贵定 期到这里修行,政府便顺理成章地将公路修到这里,甚至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公交 站点。 林月真避开人流拾级而上,熟练点上香插进香炉,随后去到后堂,双手合十 朝执勤的弟子施礼。 「信女林月真前来求取净水。」 这三个月里几乎每周她都要到这里来一次,寺里修行的师父们几乎都认得她, 果然那名弟子见了她,也不说话,回了一礼转身便往后院而去。 林月真知道他是去知会住持李玄了,便找了个干净蒲团盘腿坐下,静静等待。 耳边响起悠扬的诵经声,莫名的安心感涌上来,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到 这里时的情景。 那天从李晓玉那里回到家后,她一夜未眠,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第二天一 早向学校请了假,坐上车便直奔会昌寺。 李晓玉说潜入梦境的方法是李玄教的,她本能的不愿相信,那只是个喜欢欺 负女学生的老色鬼,怎么都和法力通玄的大师沾不上边。 可是跟李晓玉同桌三年,她知道那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愿意把自己最羞耻的 秘密讲出来,足见对方的坦诚。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李玄,林月真第一眼几乎没认出来,眼前之人留着大光头 身着僧衣,模样虽老却是红光满面,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图画中的弥勒佛,怎么 都和记忆里那个干瘪猥琐的老头扯不上联系。 林月真特意没提李晓玉的名字,只说自己是经朋友介绍来的,说了弟弟林宝 的情况后,李玄没什么反应,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的脸。 「女施主看起来有些面熟,是在哪里见过吗?」 林月真本以为发生了那种事,对方一眼就会认出她的,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这老色鬼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学生,不记得她也正常。 「大师觉得眼熟,也许我就是与佛有缘吧。」 说了几句话后,李玄便把林月真交给他的弟子接待,她问了该怎么救弟弟, 那弟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交给她一个小瓶子,便打发她离开了。 回到家后,她拿出瓶子细细查看,瓶身上贴着个标签,上面潦草地写着佛前 净水四个字,拧开瓶盖,里面确实是装着水,闻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和普通的 自来水没有两样。 要不要喝下去试试,林月真很是纠结了半天,李玄和他的弟子那些人随意到 近乎敷衍的态度,让她觉得这瓶水很不靠谱,可若是怀疑水里有毒,却也不太可 能,否则她就不是在寺庙里见的他们,而是要去监狱了。 晚饭后,打发两个妹妹去睡觉,林月真回到房间,不再犹豫拿起小瓶一饮而 尽,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那水甜丝丝的,倒是不难喝,林月真坐在床边,看着墙上钟表一秒一秒跳动, 她也禁不住紧张起来,离开寺院时那个弟子只说让她睡前饮下,至于到底会发生 什么,便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眼看着分针已经转了半圈,林月真没感觉到任何异样,仿佛刚才喝下去的就 是普通的糖水,看来是被骗了,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有些失望。 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潜入别人梦境的方法,林月真幽幽一叹,关灯睡觉。 就在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也真的见到了林宝。 …… 前去通报的弟子回来了。 「女施主,玄慈大师有请。」 林月真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李玄,迷惑道:「他要见我…… 可是净水呢?」 看到那弟子两手空空,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带来七天分量的净水,林月真不禁 有些烦躁。 「净水在大师那里,大师有话对女施主说。」 后院里是一座佛堂,四周烟香缭绕,雾气氤氲,隔绝了外头的喧嚣,仿佛是 脱离尘世的另一个世界。 神案上供奉着许多畸形异状的神像,案前焚烧檀香,不知何处播放着念唱佛 经的梵乐。 明媚日光从窗户透射进来,檀香、梵音、佛像,令这佛堂充满神圣的感觉, 使人心生敬畏,可不知为何,林月真只觉得口渴难忍,她又想喝那水了。 经过三个月的实践,她已经对净水的功效深信不疑,每次睡前只要喝上一口, 那夜必定会进到那个奇怪而又真实的梦里。 梦里的她似乎进到了另一个身体里,变成了一个名叫月真的修仙门派弟子, 而林宝也改了名叫作荒宝,甚至还见到了母亲和两个妹妹。 真正令她确认这是林宝的梦,是在几天前,妈妈终于同意让她探望弟弟,临 走时从妈妈那里得知弟弟做了个和她成亲的梦,而就在那天前的夜里,她也做了 同样的梦。 自从开始做梦,她就没再去过学校,每天只吃一顿饭甚至不吃,唯一期待的 就是夜幕降临,妹妹们都说她像沉迷游戏的宅女,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个世界的 真实感是任何游戏都不能比的。 「玄慈大师就在里面等你,女施主请进去吧。」 林月真回过神时,带路弟子已经不知去往何处,她揉了揉眼睛,最近越来越 频繁了,白天醒着的时候也很容易走神,整天昏昏沉沉的,就像在梦游。 走进佛堂,大师身着僧袍,端坐在蒲团上,望去俨然便是一座弥勒佛,只是 他的神情无比凝重。 「女施主,你梦中游历已有许多岁月,为何迟迟不悟?」 林月真浑浑噩噩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整个心神都被大师身边盛着净水的 罐子勾住,仿佛整个世界再没有比它更有吸引力的东西了。 「痴儿,自己做下的事,还想隐瞒到何时!」 大师蕴含佛力的大喝,彻底将林月真震醒,她羞愧地低下头,拼命想要忘却 的记忆渐渐复苏。 梦里的她,背叛了林宝。 她有罪…… 大师面色重回慈祥,缓缓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女施主有此悔悟之心, 你弟弟身上的灾厄便有了转机。」 林月真拜伏在地:「求大师救救我弟弟!」 「解铃还须系铃人,女施主是时候向他坦白了。」 林月真身子抖了一下,战战兢兢道:「我……我不敢。」 「痴儿,色即是空,梦中之事因念而生,又会因念而灭,你要做的便是给他 当头棒喝,破了他的执念,如此才有回转人世的希望。」 大师浑厚祥和的声音,恍恍惚惚中,就像一个表面严厉实则温柔的父亲,在 训斥教导女儿,林月真心里积蓄已久的悲苦,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忍耐不 住哭倒在大师身前。 「大师……信女愚昧,害得弟弟遭此业报,幸得您恩赐净水,还有谆谆教诲,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我佛慈悲,救渡众生乃是出家人本分,何须报答,女施主务要破了他的执 念,你弟弟方可得救。」 从大师手中接过装满净水的瓷罐,林月真再三拜谢,只是嗅到净水散出的香 甜气息,她的精神便好了起来。 求取净水的事,她没有告诉母亲,只是约略和两个妹妹提了一下,只说是给 林宝找的偏方,年龄最小的夭夭只会崇拜地说姐姐好厉害,二妹青雨却是聪明异 常,一向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每次带着净水回家都会被她怀疑的目光审视 一番,两人甚至因为这事吵了一架。 不过林月真并不在意,她们毕竟没见识过净水的灵妙,更没见过一念顿悟成 佛的玄慈大师那能够看透人心的深厚法力。 锁好房门,林月真没有如往常那般饮用净水入睡,而是在床上躺下,迫不及 待地将手伸进早已湿的一塌糊涂的内裤里,凉凉的手指刚一碰到阴唇,她便忍不 住一声长吟。 昨夜梦中被那老乞丐破了身子,明明只是一场春梦,今天一整天她都觉得下 体异常的敏感,只是走几步路的摩擦,都让她几乎高潮。 林月真面色潮红,轻咬红唇,在回到那个世界前,她要先犒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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