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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法则同人 14-15
送交者: 天朝大国[★追随党中央★] 于 2017-05-29 6:51 已读 4083 次 1 赞  

天朝大国的私房频道

回答: 恶魔法则同人 1-19 作者:xiaoyanglaolang 由 天朝大国 于 2017-05-29 6:44

【恶魔法则同人】(十四)神怜世人
作者:xiaoyanglaolang
2016/9/8发表於第一会所

                前言

  第一部分的故事不知道今年内写不写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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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人物介绍

  都介绍过了,没介绍的以後也会介绍的,以後也不会介绍的都是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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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光明教会,作为罗兰帝国唯一合法的宗教,其开创的年份已经难以考察,但其唯一的正统性从罗兰帝国开国之初,才正式被开国皇帝阿拉贡陛下所确认,从那时之後,除光明教会外所有的宗教都被视为异端,在罗兰帝国近千年的历史滚滚长流中早已销声匿迹。

  唯一的至高的光明女神,是罗兰帝国的子民仅能够信仰的神灵,独一无二的神,无数人将其供奉,向其祈祷,虽然许多人根本没有见到过这位他们所信仰的神裔,但所有的一切,只要相信,便是存在,无数虔诚的信徒相信着这位保佑着罗兰帝国的真神无时不刻地在天上注视着她的子民,解决他们的疾苦。

  帝都的光明神殿大教堂,建造罗兰帝国开国之初,罗兰帝国的开国皇帝陛下为了酬谢在征服天下的过程里,光明神殿对自己的鼎力帮助,开国之後册立了光明神殿为帝国的国教,并下令在帝都里修建了一座雄伟气派富丽堂皇的神殿大教堂。

  在几百年前罗兰帝国的一次重大内乱之中,帝都遭遇了一场开国以後就未曾遇到过的兵祸,那场兵祸带来的灾难,不仅仅是摧毁了当时的罗兰帝国皇族,更是将整个帝国闹得四分五裂,偌大一个帝国就险些就此崩溃,原本那座古老的光明神殿大教堂,也在那场兵祸之中被战火焚毁。

  後来当时的奥古斯丁大公爵,这位皇族远亲在战乱之中继承了皇位——或者说是被别人硬推上了当时被视为火山口的皇位之上。可没想到这位皇族远亲公爵大人,居然英明神武,史载他颇有几分开国大帝的风范,南征北战,靠着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罗林家的武勋功臣,居然重新平定了天下,将罗兰帝国中兴,开创的「奥古斯丁王朝」一直至今,帝国的武勋世家罗林家族,也是这位中兴皇帝手下崛起的。

  在重新平定天下的过程里,据说神殿再一次给予了这位皇帝大力的支持,而且,在天下平定之後,这位中兴帝国的皇帝,很清楚的认识到:帝国初定,根基为稳,当务之急需要的是维持帝国稳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而为了维持稳定,就需要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让他们变成自己的支持者。

  出於这个目的,这位中兴帝国的皇帝,对於光明神殿就极为重视。为了示好神殿,也为了换取神殿的最大程度的支持,他下令不惜工本的重修光明神殿大教堂,重新修建的这座光明神殿大教堂,占地面积比从前更大,更加巍峨雄伟,更加金碧辉煌。

  光明神殿大教堂主殿的面积巨大,足以容纳上千人聚集。面积甚至还要大过皇宫之中的那座正殿。而抬头看去,这教堂主殿的天花板是拱形的,最低的地方,距离地面的高度也至少有十米开外。

  圆拱形的天花板上,是一幅巨大的浮雕画作,上面云雾弥漫,间或着是一幅一幅光明神殿教典之中记载的各种神话传说的典故。浮雕之中,云雾之间,那雕刻出来的天空,散布者点点星光。其中暗藏了一个照明的法术,即便是夜晚,这大殿之中依然光明,那漫天用宝石点缀的星辰,散发出平和而明亮的光芒。

  左右的墙壁之上,是还有一扇扇巨大的五色彩玻璃窗,一幅一幅壁画交错在墙壁之上,一眼看去,都是罗兰帝国历史上各个不同时期的大师所作,有神爱世人主体的,有神罚罪人主题的,还有许多是教会历史上那些着名的前辈先贤的典故传说。

  每天都有无数狂热的信徒前往光明神殿大教堂向女神的雕像虔诚祷告,倾诉疾苦,坦白罪行,所有的即使对着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开口说出地话在这里都可以毫无顾虑的告诉女神,向她寻求指引。

  大殿之中一直热闹非凡,在大殿两边还有着特设的一排排整齐的单人隔间,那是供信徒之中最为虔诚最为慷慨者所使用的房间,让他们可以不受干扰的独自祈祷,等待那冥冥之中的天启。

  「我的孩子,杜威,愿女神大人宽恕他的罪与恶,让他重获善良与正义之心。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难。」

  隔绝了所有杂音的单人间里,一位清丽成熟的贵族夫人端正地跪在光明女神的银像前,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胸前,无比庄重认真地低声喃喃祈祷,两行晶亮的泪痕从她脸颊两侧滑下,迷蒙悲戚的表情令人动容,为她明媚动人的脸蛋更平添了几分凄美。

  她已在此跪了许久,紧抱着的双拳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即使双腿已经有些麻木,樱唇已有细微的乾裂,她仍旧一动不动地向着面前的神像无比虔诚地做着祷告,彷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份最为炽烈的信仰之上。

  自从那次让人几乎发疯的恶梦之後,伯爵夫人就将自己所在房间里过了好几天,终日以泪洗面,作为一个从小受到贵族礼仪教育的女子,她根本无法接受那个事实。

  可就算她如何想否认那在惊怒与痛苦中发生的一切,可身上直到今天才全部褪去的吻痕和抓痕,下体的疼痛,那种她极为熟悉的男性气息,还有那在脑海间挥之不去的肉体撞击声和精液怪异的气味,都将每一次想要逃避的她拉回现实之中,煎熬着她的理智,让她想要发狂却又无处发泄。

  她始终无法明白原本如天使般纯洁和善的儿子为甚麽在历经一年後的重逢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种阴冷的表情和轻佻的语气,宛如恶魔附身,毫不在乎地将她当做性欲的发泄工具,一边说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话,一边丧失伦理的侵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

  胸中越来越沉重的积郁几乎令她难以呼吸,无法向任何人倾吐的背德的秘密,在短短数日间就快要将这个一直波澜不惊地过着平淡生活的女人压垮。

  终於在经历了几日的挣扎之後,心碎欲死的伯爵夫人终於来到了这个她唯一可以吐露这个一直在折磨着她的秘密的地方。光明神殿,光明女神,只有万能的女神才能挽救被破坏的一切。

  最为真诚的祈祷,就如同十多年前那次杜威重病,她在女神像前跪了一天一夜为他的平安祈福。上一次是为了儿子健康的身体,而这一次却是为了他健全的心灵。那盘踞在孩子心中的恶魔,一定会在女神的威光下消散,曾经善心的孩子一定会获得重生。

  「女神大人,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伯爵夫人虚弱至极的哽咽道,捂着略显得有些消瘦的脸庞又痛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平复下来,站立起来的时候感到脑袋里一阵眩晕,长时间的跪姿令双腿几乎麻地失去了知觉。

  撑着墙壁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擦掉脸上的泪痕,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伯爵夫人这才打开隔间的小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寂静宽敞的走廊,仅有零星的几个人在走动,同行的女仆在走廊的出口处等候着她。

  伯爵夫人满脸心事,刚走了两步忽然头脑里又是一阵晕眩,脚下一软就身不由己地往前倒去,她正要伸手撑住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一只坚实有力的臂膀已经稳稳地将她托住,接着尚未反应过来的伯爵夫人就软绵绵地被拉进了一个强健宽厚的怀抱之中。

  「这位美丽的夫人,你没事吧?」

  说话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英俊而白皙,他的身材不高但十分壮硕,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一样的柔和,像是怕她再跌倒似得紧紧将伯爵夫人抱住。

  「我没事,只是头里有点…谢谢你。」

  伯爵夫人脸上一热,身为女性的矜持让她急忙从这个年轻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开来,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虽然伯爵夫人很感激他的搀扶,不过她总觉得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用这样子扶人的姿势实在有些亲密的不自然。

  「啊,不用客气,美丽的女士,你是刚刚向女神大人祈祷完毕麽?」

  那年轻男人也顺势松开了臂膀,看了看一边祈祷用的隔间半开的门扉,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有些诡异的暗金色瞳孔紧紧盯住了伯爵夫人的脸庞,虽然一直在微笑,可那眼神深处却有种令人感到灵魂冻结般的冰冷。

  「是的,先生,很感谢你的援手,还不知道你是…」

  虽然被这个男人暗金色的眼睛紧盯着让伯爵夫人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催促着她想要立刻从现场离开,不过作为一个淑女该有的修养还是让她礼貌地询问对方的姓名,也好在以後有所报答。

  「名字麽…你可以叫我斯芬克斯。啊,我也算是这里的一位神职人员吧,总感觉夫人你好像有许多难以解决的烦恼,作为女神在人间的使者,我想我或许有办法可以帮到你一些。」

  年轻的男人微笑道,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极为热情似得将一只手搭在了伯爵夫人的肩膀上,眼中的冰冷一点点在褪去,渐渐转化成一种野兽般的热切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伯爵夫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上来回扫过。

  「感谢你的好意,斯芬克斯先生,不过我现在该回去了,我的女仆就在外面等候。」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这个面生的年轻男人邪异不安分的目光注视下,伯爵夫人有一种全身都被看透了的异样感,彷佛自身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的眼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看到他在轻轻舔着嘴唇。伯爵夫人下意识地往後退去,双手相握放在小腹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後就想转身离开。

  「真的…不跟我走吗?」

  年轻的男人又贴了上来,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渗人的邪气,伯爵夫人又往後退了一步,身子已经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她抬起头,有些恐惧地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有甚麽可怕的东西在逐渐占据着她的心灵。

  「不…不用…啊…是…是的…」

  抗拒的语气变得微弱,那年轻男人的暗金色眼睛就好像有着甚麽奇特的魔力,侵蚀着她的意志。双眸变得无神,伯爵夫人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表情一片木然,彷如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灵魂。

  「那就好,这边请吧,夫人,我想我一定能让你的烦恼烟消云散的。」

  年轻的男人愉快地笑道,绅士似得一抬手为伯爵夫人指路,另一只一手自然无比地搂住她的肩膀,扶持着她的身体走上了走廊边上通往神殿内部的一条长廊。

  没多久,年轻男人就搂着伯爵夫人来到了一个安静的房间,这里是为接待重要人物所设的会客室,把大门一关就能隔绝所有的声响,不会被任何嘈杂所打扰,就连地板上也铺设了厚厚羊毛绒毯,走上去不会有一点儿声响,绝对的安静隐谧的场所。

  「好了,美丽的女士,现在就让我们解决所有的烦恼吧,女神,与你我同在啊。」

  「啊…啊…」

  年轻的男人一把将伯爵夫人抱起然後把她抛在了柔软舒适的软座上,脱下外衣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肆无忌惮地抚摸起在她全身上下。伯爵夫人两眼无神地呆呆看着前方,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在敏感部位被刺激时发出了娇媚轻微的哼哼声。

  「这是…」

  从高耸的胸部一路摸到平坦的小腹,忽然,年轻男人像是发现了甚麽,脸色一变停下了爱抚的动作,他伸出手掌悬在伯爵夫人的脸蛋上方,一阵乳白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发出,接着就似与甚麽东西产生了共鸣,伯爵夫人光洁的额头上发出了一阵温和的银色光辉,一道弯月形的玄奥银色印记在她的额头中心显现。

  「这个印记是…怎麽可能!?这个女人身上为甚麽会有这个印记?难道说?」

  明显的震惊之色从年轻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银色的弯月形印记,彷如看到了甚麽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没多久他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沉思的表情好像想到了甚麽。

  「不对,这个女人并不是容器…只是个下仆而已…那麽就是说,成功占据了容器『降临』的那家伙就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了,原来并没有失败麽,那家伙究竟在想些甚麽?哼哼,这件事,恐怕俄浦迪斯也不知道吧,这可就有意思了。」

  年轻男人的表情变了数遍,从惊讶到沉思,最後又笑了起来,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伸出手小心翼翼轻轻抚摸着伯爵夫人额头中心的印记,露出了一种极度迷恋虔诚的神情。

  「既然只是个下仆的话,现在就好好满足你该侍奉的主人吧。」

  年轻的男人咧嘴笑道,随着他掌心乳白色光芒的消散,伯爵夫人额头的上的印记也一同消失不见。年轻男人的手掌划过她光滑的脸庞一点点往下,手指弹奏似得在她欣长美妙脖颈上点过,然後朝下勾住了伯爵夫人胸前的扣子,肢节微微用力,一个个慢条斯理的把她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

  胸口处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了出来,即使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保养得当的皮肤仍旧光滑细腻吹弹可破,胸前挺拔双峰挤出的深深沟壑诱惑迷人,让人无法把眼珠移开,强烈的熟女风情扑面而来,有种令人忍不不住想要把脑袋埋在这丰满绵柔的雪峰之间尽情磨蹭撒娇的冲动。

  「还真是不错的胸部,那就先用这里吧。」

  熟练地撕开了伯爵夫人的里衣,贪婪地注视着在她那一手也难以握全的丰硕雪峰,略带深色的乳晕和挺起的娇嫩蓓蕾,年轻男人迫不及待地在上面狠狠抓揉了两把,然後也脱下了裤子将他胯下的凶物释放出来。就如同他白净的面皮,他暴露出来的肉棒也清洗的乾乾净净,没有一点异味,看上去像一根白白的象牙柱。

  「给我好好夹住挤压,明白吗?」

  「好的…斯芬克斯…大人…」

  年轻男人把自己的肉棒放在了伯爵夫人深邃的乳沟之中,饱满丰盈的乳肉立刻将其完全包裹在其中,只留下了最前端的龟头露出半截在外面。伯爵夫人面无表情的麻木回应道,按照年轻男人的指令用双手拖住自己绵柔的雪乳,夹着他的肉棒从两边往中间用力挤压。

  「唔,这感觉还真是不错,果然还是胸部丰满的女人更有玩弄的乐趣。」

  挺直着腰杆居高临下地骑在伯爵夫人的身上,像是干小穴一样把肉棒在伯爵夫人的乳穴之中缓缓前後抽动,年轻男人舒爽地赞叹道,肉棒顶端开始渗出透明的黏液。

  「快给我用舌头舔乾净。」

  软绵绵的乳肉将从四面八方摩擦挤压着他的肉棒,恰到好处的舒适乳压让年轻的男人也越来越兴奋,肉棒欢快地在乳沟之中滑动,他一把抓住了伯爵夫人的头发强迫她的头颅抬起。

  「是的…哈啊…哈…」

  伯爵夫人托着丰满的双乳牢牢将年轻男人的肉棒夹在山谷之中,有些吃力地抬着脑袋小嘴凑近在山谷中时隐时现的狰狞龟头,伸出丁香小舌听话地清洁起肉棒顶端分泌出的黏液。

  「啊唔…哈…哈唔…哧溜…哧溜…哈…」

  努力探出来的粉嫩舌头在龟头上打起了转,晶莹温暖的香津慢慢将肉棒顶端全部打湿,熟练细腻的口活让年轻男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唔,还真是熟练啊,夫人,这是你那位亲爱的丈夫先生教你的吗?」

  柔软的舌头灵巧的舔舐着肉棒上的青筋,甚至伸到龟头附近的沟里舔弄着,仔细的而又下流的口技就像被激发了某种本能,一旦开始就立刻进入了状态。年轻的男人嬉笑道,暧昧地抚摸着伯爵夫人的脸颊,三根手指轻掐着她充血挺立的蓓蕾,在她大大的乳晕上打着转。

  「啊…哈…啾…哈…不…不是的…嗯…啾…哧溜…哧溜……哈…哧溜…」

  伯爵夫人一边热情地用双峰挤弄着中间夹着的火热肉棒,一边不停地卖力舔弄着肉棒的前端,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着,淫靡的口水声和丰硕的乳肉摩擦肉棒的声响没有丝毫止歇。

  「哦,难道说夫人你还有别的男人不成?偷情出轨这种事对於你们人类来说应该是不小的罪状吧,你想要让女神大人宽恕你的这份罪孽吗?那就告诉我吧,『他』的名字。」

  用小嘴和乳房全心全意地全力侍奉加上伯爵夫人娴熟的技巧和此刻淫荡的姿态,恐怕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不当心就要立刻射出来,可是这年轻男人虽然舒爽地浑身微微颤抖,但看起来仍旧游刃有馀。他的嗓音极为温和动听,充满了神圣的气息,让人面对着他的提问愿意把所知的一切都吐露出来。

  「嗯…啊…是…呼啾…啾…是主人…哈…哧溜…啾…唔…」

  随着越来越浓重淫靡氛围,伯爵夫人原本失去了神采的美眸陡然焕发出了一种淫乱的光彩,鼻息越来越紊乱,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了发情的晕红,贪婪地看着眼前沾满了口水的肉棒,露出了无比娇媚的表情。

  「主人啊,哈哈,像你这样一个贵族的妻子竟然会做其他男人的奴隶,还真是淫贱,不过我可是需要一个名字啊,夫人,你的主人现在叫甚麽名字呢?」

  年轻男人哈哈笑道,惩戒似得轻轻在伯爵夫人丰盈高挺的雪乳上抽打了两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下面驯顺的女人,满面笑容地继续耐心问道。

  「是…是…主人是…唔唔…想…想不起来…嗯…啊…」

  伯爵夫人一怔,忽然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情,双手捂住了脑袋,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就连侍奉年轻男人的指令都顾不上了。

  「哼,被禁言了麽,真是个小心的家伙。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你的下仆,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你,我的…『同伴』。」

  年轻那人看着伯爵夫人头疼欲裂的模样,似乎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对他们来说,在目前保守身份秘密本来就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对他们下达的指令。他手指轻点,一道圣洁的乳白色十字光辉没入伯爵夫人体内,立刻让她安定了下来,痛苦的神色大为缓解。

  「哈啊…唔…哧溜…啾…啾…」

  慢慢又恢复了麻木的神情,伯爵夫人又向开始那样用双乳和小嘴挤压吮吸起年轻男人的肉棒,丰绵的乳肉波涛汹涌,温润的口腔不断吞吐着肉棒的顶端,好像之前甚麽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强烈的刺激让年轻男人忍不住自己动起了腰来,肉棒一抖一抖的震动着。

  「唔…」

  舒服到脑袋麻痹的长叹声,下半身彷佛要融化了一样,年轻男人闭上眼睛沉浸在快感之中,肉棒的冠处传来的强力吮吸感和肉杆被紧紧实实包裹着的充实感让他的气息也变得有些错乱。

  「嗯,真是了不起,我所抱过的女人当中,还从来没有这麽懂得如何服侍男人的,不愧是被选中的下仆,很好,你真是一位合格的神的子民。」

  「啊…唔…感谢您的称赞…斯芬克斯大人。」

  年轻男人喘息着,浓厚的精液汹涌迸发而出,朝着伯爵夫人的脸蛋上射去。伯爵夫人不闪不避,任由一股股白浊的液体糊在了她的脸上,落入她张开的小嘴里的精液更是被她直接吞咽了下去。听到年轻男人古怪的话语,伯爵夫人也只是双目无神地人偶般露出了一个笑容,彷佛很高兴地回应道,双手继续按着自己丰满的双峰上下搓弄着年轻男人的肉棒,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精液都全部挤出来。

  「好吧,接下来我就让你快活快活吧,把双腿打开吧。」

  年轻的男人把射精完毕的肉棒在伯爵夫人的脸蛋上拍了拍,即使射出了如此大量的精液,他的肉棒依旧没有萎掉,长长白白的肉棒仍然硬邦邦的挺立着,带着不满足的渴望。

  「这样子吗…斯芬克斯大人…」

  伯爵夫人用手指擦拭着脸上的精液放到嘴里吞下,听到年轻男人的命令之後,她撩起长裙的下摆分开了双腿,将芳草萋萋的幽谷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脸上浮现出了魅惑的笑意,诱惑似得对着年轻男人将下身向上挺起,缓缓扭动着腰肢。

  「不错的姿势,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夫人。」

  年轻的男人捏着肉棒,将龟头抵在伯爵夫人的湿滑的蜜穴口,稍稍用力就十分顺畅的全根插了进去,柔软滑腻的腔道黏膜摩擦着肉棒,将其紧紧吸附,似乎在之前做乳交口交之时,小穴就已经蜜液泛滥地为肉棒的插入做好了准备。

  「啊…啊…进…进来了…斯芬克斯大人…粗大的肉棒…哈…啊…」

  甫一杯肉棒插入,伯爵夫人就像是被打开了甚麽开关一样,有些亢奋地尖叫了起来,没等年轻男人动起来,就动情地呻吟着主动套弄起了他的肉棒,似乎在潜意识里十分习惯和喜好被粗大肉棒一插到底所带来的巨大快感。

  「这麽急切啊,夫人,被我的东西插进去就这麽开心吗?」

  虽然用这种手段上过不少意识模糊的女人,但这年轻男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刚被插进去就这麽主动的女人,简直就像是被动的反应,不过想到她身上的那个印记,长期下来形成这种反应倒也不是太奇怪。

  「啊…哈…嗯…很开心…粗大的肉棒…感觉很棒…啊…啊…大肉棒好粗…好厉害…」

  伯爵夫人有些语无伦次的娇喘道,身体十分有感觉的颤抖起来,眼前的男人的脸似乎与某个人重合了起来,每次被那个插入总会给她带来一种难以抗拒的强烈快感,让她在欲仙欲死之中丢开平日里的矜持,忘情地放纵。

  「那和你的『那位』相比,是谁的东西更让你开心呢?」

  年轻男人眼珠一转,恶意地嘿嘿笑道。

  「主人的肉棒很棒…啊…啊…斯芬克斯大人的肉棒也很棒……哈…只要是大肉棒…都很开心…啊啊…」

  性欲已经被完全点燃的伯爵夫人不假思索地大声叫道,被汗水和精液所沾湿的美乳前後剧烈地晃动着,泛着淫靡妖艳的光泽,年轻的男人越看越是兴奋,忍耐不住胡乱搓揉着她的一对丰乳,也开始大力挺动下身。

  「唔,不错,不错,这样果然比起那些像死鱼一样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动的女人更有趣,或许我也可以花点时间去训练这样优秀的一个下仆?啊,美丽的夫人,突然我越来越想见到你的那位主人了。」

  年轻的男人满意地笑着,肉棒进出的同时带出了大量透明的爱液,「咕唧咕唧」的交合水声回响着,他能明显感受到伯爵夫人的小穴收缩的越来越紧,像是不让他的肉棒抽离似得紧紧箍住。

  「啊…啊…啊…哈…哈…啊……」

  甘甜的叫床声止不住地从伯爵夫人的小嘴里发出,肉棒飞速地摩擦着敏感的腔道黏膜,被撑得满满的蜜穴内一片火热,伯爵夫人柔弱无骨的娇躯一抽一抽地痉挛着,搂住了年轻男人的脖子,忘情地腻声呻吟。

  「啊…哈…不…不行了…要去了…要去去去去了…啊啊…啊…」

  才没插多久,伯爵夫人就已经高潮了,媚眼含春,浑身香汗淋漓,娇艳的脸蛋上滚烫的可怕,不仅下体喷出了大量的液体,甚至连母乳都流了出来。

  「就这麽欲求不满吗?难道你的丈夫先生和你的那位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满足你了吗?」

  看着胯下的女人被自己干得高潮迭起,尽管知道是有着法术的因素在里面,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还是让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不管是甚麽情况,征服一个女人让她在自己的胯下放荡呻吟总是会让男人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他将肉棒一挺,狠狠顶到花径深处,更为卖力地耕耘着这具美艳绝伦的胴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潮之中的伯爵夫人根本无暇回应,泄洪似的潮吹像是停不下来,混乱的脑海里已经被性爱的快感完全占据,双腿加紧了年轻男人的腰部,只是一味地享受着一波一波汹涌而来的快感。

  「哦,这就是人类的母乳麽,听说是刚出生时的食物,我倒还从来没喝过这种东西。」

  随着伯爵夫人的高潮,双乳分泌出的乳汁也越来越多,年轻的男人自言自语般笑了笑,用力握住了那对高耸的雪峰,低下头含住了一边的蓓蕾,津津有味地吮吸起来。

  「啊…啊…不要吸…真的不行了…斯芬克斯大人…啊啊啊…」

  香甜的乳汁气味洋溢在空气之中,在高潮时敏感的乳尖被用力吮吸,原本就变得有些脆弱敏锐的身体顿时觉得像有高压电流通过,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贯透了全身,伯爵夫人抱着年轻男人的脑袋按在胸口,怡悦地半睁着朦胧的美眸,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年轻男人吮吸了一会儿又换到了另一边的蓓蕾,来来回回地将伯爵夫人在高潮中溢出的甘甜乳汁全部吮吸地乾乾净净,舔了舔嘴角,他满意地抱住伯爵夫人不堪一握的腰肢,眼神一变,发足了马力一下下打桩机似得冲撞着她的花心,像是猛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露出了凶悍的野性。

  「啊…哈…还厉害…啊…啊…要死了…哈…啊…要…要…裂开了来了…啊…啊…」

  虽然才刚刚结束了一次高潮,但年轻男人野兽般狂风暴雨的冲击立刻让伯爵夫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两人身下的软垫随着激烈的动作剧烈晃动着,只见个赤裸裸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临似得疯狂交媾着。

  年轻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了狂兽一样的「咕噜」嘶吼声,他越干越是激动,红着眼睛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胯下的这个风韵十足的女人身上,下流又狂乱的水声在安静的接客室不绝於耳,清晰响亮。

  「啊…啊…啊…啊…唔…啊…啊…」

  煽情的叫床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伯爵夫人似乎已经只是本能地迎合着年轻男人的抽插,高频率的大力撞击让她的大腿根部一片通红。随着在她身体上肆意放纵的年轻男人长长的嘶吼声,滚烫浓烈的精液一滴不漏地灌溉进了她的蜜穴之中。

  「唔…哈…哈…」

  浑身瘫软的大口喘息着,伯爵夫人迷离地望着天花板,好似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刚刚与肉棒分离的蜜穴里精液吹着泡泡漏了出来,将她的下体弄得一片狼藉。

  「还没结束呢,卑贱的凡人,你还没有让我满足啊。」

  但年轻男人并没有想要就此结束,爱欲被点燃的他彷佛不到精力被全部发泄出去就还不想要停止,只见他大笑着粗鲁地抓住伯爵夫人柔亮的金色长发,让她翻过身来把丰润的臀部对着他高高撅起,像一只母狗一样趴着,还在滴落精液的肉棒跐溜一下就再次顺滑地进入了她的蜜穴之中,卯足了劲地快速耸动起来。

                ……

  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年轻男人理了理头发和衣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但没走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面色冷峻的黑衣青年站在长廊的尽头静静地看着外面花园内的美景。

  「啊,还真是巧啊,俄浦迪斯,难得看到你从内殿里面出来,难道有甚麽大事要发生了吗?」

  年轻的男人脸色变了变,但马上挂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到那黑衣青年身边,向他招呼道。

  「你又向信徒下手了吗,斯芬克斯?」

  黑衣青年依旧望着外面的风景,连头也没有回,语气冷冷地反问道。

  「哦,那些事啊,不过是一些凡人而已,让她们侍奉我们难道不是一种荣光吗?我说俄浦迪斯,你也应该试试,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也找点有趣的事情做做吧。」

  年轻的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与那黑衣青年并排站立着看着花园里盛开的郁金香,懒懒地伸了伸腰。

  「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斯芬克斯,沉迷於凡人的欲望之中,你纯洁的灵魂也会堕落的。」

  黑衣青年毫不留情地训斥道,身上散发出了极度冰冷无情的气息。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俄浦迪斯,我打不过你,也只好听你的了,快说吧,来找我有甚麽重要的事吗?难懂女神大人又有甚麽圣意传达下来了麽?」

  「很快就要『降临』了,我们的…第六位『同伴』。」

  「第六位了麽,哈,那还真希望这次的降临仪式能够顺利一点,不要像上次那样被一个老家伙干扰而失败了。」

  「这次当然不会被那个魔法师所干扰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不过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特别是最重要的『容器』。」

  「啊,那还真是不错,这些年来光看着你张冷冰冰的脸我都有些腻了呢,俄浦迪斯,希望这次会下来一个有趣一些的家伙吧。」

  「还有一件事情,等到这次的『同伴』成功『降临』之後,『圣战』就会开启,北方的那些异族,也是时候将它们全部消灭了。」

  「终於来了麽,俄浦迪斯,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杀光那些异族,让我们一起将女神无上的光明洒遍这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吧,女神,与你我同在。」

  年轻的男人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姿态,暗金色的眸子中爆发出一股狂热的虔诚信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无比庄严地说道。

  「女神,与你我同在。」

  黑衣的青年终於转过头看向了身边的同伴,也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淡淡说道,同样是暗金色的眼眸里和那年轻男人一样燃烧起了熊熊的炙热火焰。

                ……

  杜威的马车停在了辰皇子的府邸前,已经又过了好几天,虽然魔法师公会的人一直忙忙碌碌的,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那面具男人也倒是极为大方,过了两天就又送了一块珍贵的魔法记忆水晶过来,将薇薇安被调教玩弄的精彩画面全部记录在其中。

  辰皇子的府邸位於皇城的东面,这一带本就是给各位成年後的皇子所居住的区域,但现任皇帝陛下奥古斯丁六世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亚文又常年居於军中,故此许多府邸都是空荡荡的,不过饶是如此,作为皇家禁区以及未来帝国继承人的居所,其中戒备之森严也丝毫不逊色於皇宫之中,有皇家侍卫把守关卡。

  出示了辰皇子给予他的信物之後,几名皇家侍卫仔细搜查了杜威的马车确定没有问题之後就将他放了进去,等到他刚刚停在辰皇子的府邸前,这位没有一点架子的和善皇子已经站在门口相迎了。

  虽然辰皇子对任何人都十分亲和,但让一位皇子之尊特地出门相迎,这等殊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上次辰皇子邀请杜威进他的包厢观看比武大会又在比利亚伯爵的宴会上一直极为亲密将他留在身边,对於辰皇子为何对这麽一个年轻人如此青睐有加一见如故,各方也是众说纷坛,不过也大抵猜测与他的那位老师甘多夫的影响力有关。

  看到杜威主动前来,辰皇子似乎很是高兴,他才下马车就大步迎了上来,一把攥住他的手,无所顾忌地拉着他并肩走进了大门,就连作为护卫跟随的若琳都对这种情况有些诧异,她就记得杜威就没和这位皇子殿下见过几次,但相处的模样就彷佛已经是几十年的老友了。

  「杜威,我的朋友,几天不见,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一点。」

  「我想你明白的,殿下。」

  「啊,我对薇薇安小姐的事也感到很抱歉,杜威,不过你要魔法师公会的力量,有他们全力出手,一定能够救出薇薇安小姐的。」

  一路上闲聊了几句,说到薇薇安的事情,杜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辰皇子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稍稍安慰他。似乎想让转换一下心情,不一会儿,辰皇子就拉着杜威来到了府邸中开满了郁金香的花园。还未走近,远远地就听到了一串清脆悦耳的孩童嬉戏之声。

  「杜威,我的朋友,来,看看,这是我的儿子和女儿。」

  辰皇子轻轻笑了笑,指着正在花园里玩耍的两个孩子对杜威说道。那两个孩子本来正在侍女的看护下追逐嬉戏,见到辰皇子过来,立刻欢呼一声双双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皇室贵族大多早婚,这位辰皇子据说十六岁就结婚,十八岁就当了父亲,他今年二十四岁,已有一儿一女,儿子六岁,女儿四岁,都生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这一对孩子看见杜威站在父亲身边,两双与辰皇子同样的湛蓝色大眼睛滴溜溜地打着转,好奇地抬头望着他。

  「查理,卡琳娜,这位是我的朋友,杜威魔法师阁下。」

  「你好,我是查理,查理奥古斯丁。」

  那年纪大一些的男孩略微怔了怔,看了看辰皇子,发现他期许的目光後,立刻放开了辰皇子的大腿,退後一步,对着杜威欠了欠身,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童真,却已经换成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你是魔法师吗?」

  那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样子,躲到了哥哥的身後露出半个身子来,打量着杜威,奶声奶气的开口道,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语气也是软软甜甜的味道,杜威看着这个漂亮地彷佛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忽然感觉她的样貌和薇薇安重叠在了一起。

  「卡琳娜,你忘记礼节了吗?」

  那叫查理的小男孩一皱眉,把自己的妹妹从身後拉了出来,咳嗽了一声道,小女孩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赶紧乖乖地对杜威施了一个宫廷礼,杜威也极为自然地向她还了半礼。

  辰皇子的这一对儿女都生得极为漂亮。小查理继承了辰皇子七八分容貌,十分英俊,尤其是那对眼睛,深得辰皇子的精髓,刚才玩耍的时候没觉得,此刻安静下来,年纪小小的却已经展露出了几分严格培训出来的皇家仪态。

  倒是小卡琳娜,大概年纪还小,脸庞还有些圆圆的婴儿肥,粉嫩可爱,一头淡金色的卷发,彷佛一个小精灵天使,蓝色的大眼睛单纯可爱,让人心中忍不住就生出几分疼爱来。

  「怎麽,卡琳娜,难道你已经想学习魔法了吗?那倒正好,虽然宫廷里的法师很多,不过这位可是大陆第一的魔法师甘多夫的大师的真传弟子,一定会是个非常好的老师。」

  辰皇子开怀地哈哈一笑,蹲下身溺爱地刮了刮小卡琳娜的鼻子。

  「真的可以吗?」

  小卡琳娜粉嫩的小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纯净无暇的大眼睛里出现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神奇的魔法一向是人们所向往的神秘领域,即使连这个没出过几次大门的小公主也不例外,听过的无数故事中魔法师优雅而又强大的姿态早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觉得怎麽样,杜威,你看我的这个女儿有没有甚麽魔法天赋?」

  辰皇子摸了摸卡琳娜的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杜威。

  「这个天赋的问题,我想还是让魔法师公会的人来验证比较好,何况我的那位老师走得太快,现在连我自己都没学会几手法术,又怎麽敢误人子弟。」

  杜威苦笑道,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他还是明白自己的魔法水平究竟有几斤几两,单论对魔法的理解估计还不如一个熟练的一级魔法师,不过他有着甘多夫弟子的名声在外,几乎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年纪轻轻又实力深不可测的大魔法师,又有他英勇击退邪教首领的传闻,更让人们对此事坚信不疑。

  「魔法师公会的那一套也不见得有多准,我听说当年魔法师公会给你测试的时候说你根本当不了魔法师,但你却被甘多夫大师收为弟子,而且真的掌握了魔法。所以我想作为甘多夫大师最後的衣钵传人,我的朋友,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辰皇子淡淡笑了笑,站起身来,一向在外表现得与魔法师公会无比亲近的他罕见地在人前流露出了一丝对魔法师公会的异议。

  「殿下曾经见过老师吗?」

  「很遗憾,我没有亲眼见到过甘多夫大师,不过我一直都对他很敬佩,不仅因为他是位魔法大师,更因为他敢做一些寻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并且一直坚持到底,只可惜他却在这个时候去世了。」

  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五味陈杂的情感从辰皇子的眼睛里一闪而过,有遗憾,有惆怅,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哀伤。

  「带查理和卡琳娜下去吧,时间不早了,今天的课程也该开始了。」

  就在这时,一名仆从快速走了过来,向辰皇子行礼後双手恭敬地将一张整齐折起来的纸条交给了他。辰皇子打开纸条快速看了一样,随即把它搓成一团,让侍从把查理和卡琳娜带走。

  查理依然做足了礼仪,对两人微微欠身才规矩地迈步离开,卡琳娜充满好奇地看着杜威,一脸不舍得样子,被身边的侍女抱走时还不停探出小脑袋张望。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杜威。」

  等到孩子离开,侍从都站在远处,辰皇子才神秘地展颜对杜威笑道,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极为高兴,杜威心有预感盯着辰皇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在刚才,我的人告诉我他们找到了那个邪教的一个据点了,花费了这麽多时间人力的搜寻,总算有了一点结果,我想薇薇安小姐可能就在那里,你今天来找我的事情过会儿再说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魔法师公会和帝都近卫军了,现在我们也快点过去吧。」

  辰皇子一拍手,几个红衣高帽的宫廷魔法师立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两人身边,单膝跪地,等候着辰皇子的命令。

                ……

  尽管是夏季,可是城郊的的一处荒废墓地依旧阴气森森生人勿进,背靠着一座不高的小土坡,几十排石质的墓碑暴露在外无人看管,饱经风霜之下大多都已损毁,即使一些还稍显完整的也已经看不清上面刻写的名字。

  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麽一块没有一点活人生气的地方竟然会是那在这一点中在帝都兴风作浪的邪教「黑日教团」的一处据点,不过当魔法师公会的几位白袍大魔法师带着几十名公会中的精锐法师赶到这里时,忽然都生出了一种这地方的确该是邪教据点所在地的感觉。

  等到杜威和辰皇子到来的时候,几十名魔法师已经在杜邦法师的指挥下一起施法放出了的一个超大魔法结界,将整个废弃墓地都笼罩在其中,变成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巨大单向牢笼。

  数千名帝国近卫军也在帝国近卫军团第二师团容克将军的带领下在周围摆下阵势将整座废弃墓地团团包围,一排排铠甲武器反射着强烈的光芒,弓箭手和长枪团已经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发起突袭。

  在十多名宫廷魔法师的保护下,辰皇子和杜威和参与这次突袭行动的魔法师公会以及军方的首脑杜邦法师和容克将军站在了一起,黑日教团在帝都横行多时,几乎是无差别的刺杀了不少各方的重要人物,对於想要尽快将其剿灭的心情各方都已经心照不宣,无论以前有甚麽隔阂,现在也要同心协力把这个相同的敌人先除去。

  「我们这麽大张旗鼓的跑过来,那些家伙会不会已经得到消息逃走了。」

  随着容克将军一声令下,先锋部队已经进入了魔法结界中,朝着那个被发现的隐秘入口迅速包抄靠近。杜威看着城防军和魔法师配合着有条不紊地突袭,对辰皇子悄声说道。

  「也许吧,但是只要这里的确是他们的一处据点,现在过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难道你还想让我们花上十天半个月谋定而後动,再把他们一网打尽甚麽的麽?我倒是有这麽打算过,不过恐怕薇薇安小姐可能等不了这麽久吧,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辰皇子叹了口气道。

  先锋的百人部队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持着盾牌护住身体,保持着队列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处在一座被移开的墓碑後小土坡下方,一次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那入口幽森黑暗,就彷佛一只怪物的大口,等待着过往的猎物。

  前排的长枪手刚刚靠近探头往里看去,忽然就见一大团浓厚的黑气从里面喷了出来,骤然扩散,最前面的兵士根本来不及躲开,一声声凄厉的又戛然而止的惨叫在墓地中回荡,那腐蚀性极强的黑气转眼间就将十多人吞没,接着就像有生命一样朝着杜威等人的方向翻滚着扑了过来。

  先锋部队的兵士早就放弃了阵列,朝两旁奔逃,稍慢一步就立刻被卷入了那黑气之中尸骨无存,面对着这麽一种诡异可怕的东西,即使再勇敢的士兵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死在这里。

  「这种黑雾,看来那群邪教徒的确是在这里了,拉斐尔法师,伦纳多法师。」

  杜邦看着那熟悉的曾经也令他陷入险情的可怕黑雾,冷哼了一声,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两位白袍魔法师,那两位魔法师点了点头,三人极为默契地漂浮了起来,手中同时各自展开了一张与另两人手中一模一样的魔法卷轴,嘴里念念有词,而魔法卷轴上的金色文字也随着他们的咒语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格伦夏尔老师,里面还有些兵士来不及逃出,帮他们一下吧。」

  辰皇子对着一位最靠近他的宫廷魔法师说道,那面容老迈的宫廷魔法师点头领命,魔杖朝着场中一指,两道旋风席卷着迅速朝里面而去,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那魔法结界,在压制着那黑气的同时彷佛化作了两只大手,将分散往两边逃窜的近卫军先锋队一下子全部托了起来,抛到了魔法结界的外面。

  几乎就在同时,三名白袍大魔法师的咒语也完成了,三人手中的卷轴悬浮在了他们面前,紧接着三个火球从卷轴之中缓缓浮起,在半空中相会,就如同三个小太阳,互相追逐旋转。每转一圈,三个火球的体积就扩大一倍,最後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炙热火球。

  「哼哼哼,受死吧,邪教徒们。」

  杜邦朝那团浓郁的黑气一指,那耀眼明亮地令人无法直视的巨大火球就越过魔法结界向那黑气冲了过去。那黑气似乎有些被那那火球的声势吓到,在原地不停翻腾着,但马上好几道黑光从那隐秘入口里射出,补充到那黑气之中。

  那黑气就像是有生命魔兽一样爆发出一阵轰然的咆哮,形态快速变化,化作了一个体积丝毫不属於那活期的黑色圆球,就像是与那散播光明的烈日完全相反的,吸收所有光明的黑色太阳,与那巨大火球猛然撞击在一起。

  诡异的寂静,没有一点预想之中的爆破声,那巨大火球和庞大黑球就如同彼此的反面,在碰到的一刹那就在众人的眼中急剧的收缩,互相堙灭,在刹那间就化作了虚无,随之化作虚无的还有所有凸起的墓碑,就这麽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异像惊呆了,就连施法的三个白袍大魔法师也似乎有些意外,本以为必杀的一击竟然会这般收场,要是刚才有人处在那个地方,恐怕也会像那些墓碑一样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溃逃的先锋队又重新集结完毕,可是容克将军也没有再次下令让手下的人去探查,毕竟刚才那诡异黑气的杀伤力实在太过恐怖,而且这不过是那些邪教徒的第一波反击,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可怕的手段没有使出来,对付那种邪术派实力低下的普通士兵过去不过只是白白送命。

  可是魔法师公会和辰皇子手下的宫廷魔法师似乎也没有身先士卒的打算,一伙人将这废弃墓地包围着,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那已经裸露出来的邪教据点入口,就是没有一个人先过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之时,远处尘土飞扬,两匹高大的骏马如闪电一般奔驰过来,身後的大队人马被拉下了好远,当先的骑士都是一身银色铠甲,铠甲上布满了圣洁的纹饰,胸口都佩戴着两枚骑士徽章。

  除了一枚是骑士协会颁发的骑士等级徽章之外,另外一枚赫然是神殿的神圣徽章,来得竟然是神殿的神圣骑士团。虽然辰皇子并没有通知神殿,但是以教会的力量,又有甚麽事情瞒得过他们。

  「辰殿下,杜邦阁下,容克将军,诸位已经到了这里,还在犹豫甚麽,你们想让那群邪教徒有机会逃走吗?你们不敢上的话,那就由我们来吧!」

  当先的一名神圣骑士大喝道,斗气爆发,身下的骏马飞跃而过,冲入魔法结界内部,另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神圣骑士紧随着进入。

  据点的入口处几道寒芒一闪,几支劲弩带着锐利的破空声激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神圣骑士一手持枪,一手拿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乒乓乓乓的所有破甲弩箭就都被他截了下来。

  「藏头藏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

  那神圣骑士冲势不减,银色的长枪往前一点,一道猛烈的神圣斗气带着螺旋的气劲冲入了那入口内,随即一阵爆炸声响,里面传出了好几声惨呼。

  逼近了那只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那神圣骑士跳下马来,乳白色的神圣斗气护住全身,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紧跟着他的一名同伴也拿着一柄大剑紧跟着冲了进去,後面堪堪赶到的神圣骑士团眼见两位骑士长已经身先士卒进入地阵,也立马赶去支援,虽然没有头领指挥,但所有的神圣骑士都依旧保持着训练有素的阵型前进,就连从马上跳下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唔,看来那些家伙已经不能使用那种黑雾了啊,很好,我们也上吧。」

  看着一个个神圣骑士冲杀了进去,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厮杀声,杜邦一挥手,除了留下十几人继续维持魔法结界,另外的几十名的精锐中级魔法师也一个个施展魔法飞到半空中,从上方向邪教的据点入口靠近。容克将军眼见连魔法师都上了,立刻让手下将士也向前冲锋。

  「殿下,没想到神殿的人来的这麽快,竟然还敢这麽不要命的当面突进,真是有些失算了,魔法师公会的人也动手了,现在我们要进去吗?」

  刚才出手救下那些兵士的年老宫廷魔法师低声向辰皇子询问道,他们本来惧怕那邪教团的黑气,所以不敢贸然上前,却没想到那黑气看起来竟然就是那些邪教徒的杀手鐧了,黑气一破,入口轻易就被攻破了,这下子要是让神殿和魔法师公会的人率先把那群邪教徒击杀擒拿,那这份天大的功劳恐怕就要被他们均分了。

  「无妨,现在碰到的不过是一些杂鱼而已,真正的大鱼恐怕不是凭他们派来的这些人的实力可以吞下的。」

  辰皇子从容不迫地轻声笑道,用手掌遮着刺目的日光静静地看着人流密密麻麻地朝着邪教的据点冲去。

  虽然那入口仅容一人通过,地下的空间却异常宽大,深入地下十几米处,整个废弃墓地下方都被挖空了,蜘蛛网似得有着许多通道,入口处往下的地面上倒着好几具拿着骨杖身穿黑袍的黑魔法师的尸体,这几个就是刚才那团黑气的始作俑者,就在那黑气陨灭的一刻,这些黑魔法师与之建立联系的灵魂也一同被陨灭,瞬间失去了生命。

  这几个也都是这个据点的核心人物,剩下的教徒全都不是魔法师,又失去了头领,虽然想拿强弩硬守入口,可是当先的神圣骑士实力强悍,三下五除二就冲杀了进来,虎入羊群般大开杀戒,那些邪教徒精於暗杀,正面对抗的实力比教会的神圣骑士差得太远,稍微抵抗了几下,就被源源不断涌入的神圣骑士杀的丢盔弃甲,後面又有魔法师增援进来,一边倒的形势几乎是可以确定这个邪教据点的覆灭了。

  大群的邪教徒四散奔跑,等到抵抗的人被屠杀乾净,剩下的人就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面对着气势汹汹的神圣骑士根本没有一点自卫能力,甚至还有不少妇孺儿童,躲在角落里害怕地瑟瑟发抖,这简直不像个邪教据点,而像一个难民的聚集地。

  「快看!太阳!有两个太阳!」

  一个个人通过那狭窄的入口实在太慢,等听说里面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形势,就不再派人进去,只是在外面守住了这个入口。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正拄着长枪休息的士兵慌乱地大叫了起来。

  几乎在同一刻,还在外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如烈日般辉煌的火球像流星一样朝这里飞速而来,发出的强光隔着老远就令人感到刺目,简直就像在空中升起了另一个太阳。

  「快让里面的人出来!离开那个地方!」

  杜邦和另外两名白袍大魔法师待在後方压阵,眼看着那火球的行动轨迹,猛然脸色大变,有些语无伦次地朝着守在入口处的近卫军和魔法师大声叫道。

  随着他的惊呼,那火球已经从他的头顶越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单向阻隔的魔法结界,像一枚陨石一样带着无匹的气势重重砸在据点入口处的人堆之中。

  剧烈的爆炸,炫目的火光,凄厉的惨叫,飞舞的断肢。

  直到那火球穿过结界才明白过来将要发生甚麽的军士拼命想要跑开,可这麽一个巨大的火球砸下,短时间内他们又怎麽避得开,上百人转瞬间就被火焰吞噬,离得稍远的也被强烈的冲击波震倒在地,口鼻喷血。

  魔法师们虽然立刻朝四面飞走,但反应稍慢的几个魔法师也被火浪卷入,虽然极力施展防护法术抵抗,但那燃烧着神力的火焰根本不是普通的魔法所能抵御,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他们彻底焚毁。

  火浪席卷很快了整个结界内部,维持结界的魔法师在把自己人放出来後立刻加强法力,把里面的一切牢牢封死,而没来得及逃出去的近卫军士兵就这麽嗷叫着被无处不在的火焰活活烧死,突然降临的火球几乎在眨眼间的功夫就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

  火舌舔着魔法结界的内壁,似乎变得有些微弱,但猛然间,舞动的火焰像是得到了大量燃料似得骤然升腾,强横无匹的爆炸冲击以那据点入口出为中心往四面八方扩散撞在魔法结界上。

  一阵强烈的摇晃,无数裂痕出现在结界上,马上又是一波紧接而来的强力冲击,由十几位中阶魔法师同时维持的结界甚至都来不及得到魔力的补充就在连续猛烈的冲击下四分五裂。

  维持结界的十几位中阶法师同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萎靡的倒在地上,显然随着结界被暴力破坏,连带他们也受了重伤。破坏了结界的火焰渐渐变得微弱,在宛如太阳一样的火球降临处,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头顶上,一块巨大无比的圆形魔力水晶上闪耀着金红色的流光,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辰皇子,杜邦大魔法师,一段时间不见,这麽着急来送死吗?」

  阴冷的笑声从那面具底下传了出来,许多人都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但辰皇子等人已经注意到在那个面具男人的脚边,爆炸所产生的乱石碎块已经将那据点的入口彻底封死,这下在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他将坠落的目的地选在这里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来送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容克将军,杜邦法师,我以帝国皇子的身份请求你们,帮助我除去这个祸害我帝国子民的邪教首领。」

  辰皇子拔出佩剑反手握住放在胸前,庄重地说道,面无惧色地直视着那个被火焰所包围的面具男人。

  「放心吧,辰殿下,虽然我不喜欢你,但这个家伙也是我们的敌人。」

  手下的人伤了一大半,杜邦看起来也极为恼怒,他怒极反笑,带着剩下还有战斗力的魔法师一齐漂浮到了半空,成扇形面对着那面具男人,同时开始施法。近卫军的弓箭手也迅速列阵完毕,无数的寒芒直指目标。

  「垃圾再多也不过只是垃圾,你以为这些垃圾能保住你的小命吗,皇子殿下?愚蠢的凡人也想与神对抗,真是不知所谓。」

  那面具男人冷笑道,一团火光将他包裹住,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炽热的火球凶猛地朝辰皇子冲了过来。

  杜邦和容克将军同时令下,色彩斑斓的各式各样的攻击魔法和几百支锋利的箭矢同时朝那个火球飞去,宫廷魔法师也随之一起出手,劈里啪啦的一阵爆裂声,惊天动地,可所有的攻击都泥牛入海一样都被那金红色的火焰所吞噬,反而被其卷出的一阵燥热强风吹得东倒西歪,而那火球的来势丝毫不减,甚至越来越快,但辰皇子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可恶!」

  眼见那火球势不可挡地冲向了辰皇子,被酷热强风吹得飞了出去的杜邦猛地一咬牙,一个「碧焰瞬移」拦在了辰皇子前方,好几个卷轴同时扔了出去,将几块魔力水晶一抽而空,他的身上魔力光芒大盛,一个六芒星的魔法屏障挡在身前。

  「还不快逃?你真的想死吗?辰殿下?」

  「殿下,那邪教徒的魔法道具太厉害了,我们可能抵挡不住,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杜邦有些急切地大叫道,那个老宫廷魔法师放出了几个魔法防护罩,也有些焦急地对辰皇子说道。

  「不要紧,我还没想死在这里。没错吧,杜威。」

  辰皇子微微一笑道,忽然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杜威,好像只是在向他征询一个简单平常的问题。杜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神的面前跪下吧,辰奥古斯丁!!」

  狰狞得意的笑声从那火球里传出,所有的防护罩就像纸片一样纷纷被撕碎,挡住路的人一个个被碾过,两个呼吸之间猛烈的火舌几乎已经延伸到了辰皇子的脸上。

  静。

  动作,声音,光,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刹那间静止了。

  杜威的眼中,这一刻彷佛变成了永恒,时间的长流就像被定格在了一个点上,身边所有的人和物都都保持着那个时间点的动作,汹涌袭来的巨大炙热火球,被击飞的魔法师们,在烈焰中哀嚎的近卫军,还有始终从容无比的辰皇子。

  他可以看到,他的思绪还在流动,但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就这麽在一个无限小的时间点上看着一切,看到所有的东西上面都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包括那照耀万物的太阳。

  森冷彻骨的冰寒,就连「时间」也被冻结了。

  天空之中,所有人的头顶之上,银发的女人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就像在半空中有着台阶,就这麽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了下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人影,那是一个黑发的少女,赤裸着娇躯,宛如初生的婴儿被银发的女人温柔地抱着,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在这个静止的的时空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个银发女人才站到了地面上,接着穿过静止的人群,越过静止的火焰,她走到了杜威的面前,停下。

  「你现在明白,甚麽是『永恒』了吗,阿拉贡?」

  弥赛亚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露出了明媚动人笑容,在她的怀里,薇薇安蜷缩着身体,安详地熟睡着。

  刺骨的寒意瞬时退去,时间又流动了起来,飞舞着在大喊大叫的魔法师以及拼死还想冲过来保护辰皇子的近卫军,还有那已经近在眼前的巨大火球。

  「殿下,抱歉我来得晚了些。」

  弥赛亚对着辰皇子轻柔地笑道,在她的背後,一柄泛着寒气的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剑凭空出现,迎着那冲撞过来的金红色火球摧枯拉朽地一剑捅了进去,强大的力量带着那个火球重重撞击到了附近的山体之上。

  一阵清脆冷冽的声响,那燃烧着夺去了许多生命的火球在刹那间就被冻成了一个冰球,循着重力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一个被冻成冰雕的人影面朝下倒在地上,变成了碎块,那块悬浮着巨大的魔力水晶好像失去了激活它的力量,光芒黯淡下来,逐渐缩小最後变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块圆形水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你来地正好,乔安娜小姐,你总是这麽及时,还成功找到了薇薇安小姐。」

  辰皇子一如既往地和善微笑,就像刚才生死一线的险情根本没有发生。但他似乎有些奇怪地抹去了身上的冰霜,看起来并不知道在刚才那个静止的时空中发生的一切。

  其他人也有些茫然地看着场上的情况,在他们眼中,原本辰皇子就要被那火球撞上了,可是眨眼之间,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银发的女人,一剑就将那个怪物一样强悍的邪教首领击飞,将其冰冻碎裂致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於让许多人都产生了混乱。

  「殿下,乔安娜小姐,这是?」

  那年迈的宫廷魔法师格伦夏尔困惑道,他本来已经打算拼命了,但突如其来的剧变就连这位经验丰富的老魔法师也没能一下子接受。

  「哦,没甚麽,只不过发现的不止只有这里的一个据点而已,在帝都内的贫民区还有另外一个据点,我让乔安娜小姐去把那里肃清了一下,然後她恰好及时赶过来救了我们而已。」

  辰皇子平静地说道,走到那碎成一块块的冰雕前,将地上那块圆形水晶捡了起来,放在眼前一边抚摸着,一边仔细打量。

  虽然辰皇子说得轻松,但经历了刚才那种被虐杀的恐怖的人们实在还是难以释怀。不过不管怎样,那邪教首领被击杀,今日的突击行动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要全力剿灭邪教馀下的残党了。

  「怎麽,杜威,你不把薇薇安小姐带回去吗?」

  清扫战场的工作在容克将军的指挥下展开了,还要将入口的碎石移开救出困在下面的神圣骑士和魔法师。辰皇子和杜威两人走到一边,辰皇子看着抱着薇薇安离去的弥赛亚,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说不想把她的妹妹交给一个没能力保护她的男人。」

  「妹妹?薇薇安小姐还是乔安娜小姐的妹妹麽,原来如此,难怪两人长得这麽像。」

  杜威叹息道,辰皇子微微一愣,恍然大悟地哈哈笑道。

  「殿下,我曾听说那邪教首领用的是一件传说中的神器,这是真的吗?」

  杜威忽然问道。

  「也许是真的吧,不过这件东西威力如此强大,说它是神器也不为过,那些邪教徒自称『黑日教团』,也和这东西的形态有关吧。靠着这东西而称『神』的乌合之众,没有了这件『神器』也就到此为止了。」

  辰皇子把那块圆形水晶放在掌心拍了两下,将其收了起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殿下,你刚才怎麽也不肯逃走,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吗?」

  杜威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你为甚麽不逃走呢,杜威?」

  辰皇子没有回答,直直地看着杜威的眼睛反问道,脸上笑意更盛。

  「因为殿下实在太镇定了,我想以殿下如此聪明的人一定有甚麽後招。」

  「後招吗?也许吧。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真的不过是一个妄图挑战『神』的愚蠢凡人而已?」

  「挑战『神』吗?那还真是了不起,难道『神』真的是存在的吗?」

  「杜威,你相信每个人都有既定的命运吗?」

  「我不知道,殿下,我没想过这种问题。」

  「的确呢,假如是既定的命运,去思考或者不去思考又有甚麽区别。」

  辰皇子露出了一点苦笑,眼中的悲伤稍闪即逝,就好像先前他说到了甘多夫之死的时候一样。

  「殿下…」

  「呀,抱歉,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有一件事,你能够答应我吗,杜威?」

  「只要我能做到,殿下。」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杜威,不,阿拉贡…陛下。」

  辰皇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杜威,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杜威从来没见过的肃然表情。

                ……

  处理完了这次突袭行动之後一系列的繁琐问题,等辰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邸时,已经是深夜了。顺利剿灭了「黑日教团」的两处据点又击杀了他们的首领,本应对此感到开怀的辰皇子却一脸倦容。

  呼退了随行的侍从,辰皇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没有点亮那盏天花板正中央硕大的魔法明灯,就这麽撑着额头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自从卡琳娜诞生後,辰皇子就与皇子妃分房而住了,这也让他能更自由地随时处理各种事情,比如一个人静静的思考。

  「进行的怎麽样,殿下?那个罗林家的少爷有没有答应效忠於你呢?这麽大的一份人情,任谁都会感激涕零的吧,哼哼哼。」

  一个轻浮的声音晃悠悠地响起,打开的窗台之上一个黑色的人影靠着窗栏横坐在上面,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还算顺利吧,至少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我这边的人了。」

  辰皇子似乎早就知道那人的存在,稍等了一会儿才有些疲累地回答道。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何必这麽大费周章,就算不知道为甚麽他有着一个圣阶随从,但到了那一天,圣阶也就没甚麽意义了。」

  「这可不仅是为了他,虽然麻烦了点,但这样做之後在那天到来之前你应该都是安全的了,教团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让它也有点意义的终结吧。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现在这种状况我实在不想出甚麽难以掌控的意外。」

  「意外?只要那天能够顺利开启那个『领域』,就不会有甚麽意外,到时候只要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的确呢,在那个『领域』之中,你就是无敌的啊。你,会一直站在我这一边的吧。」

  「我不站在你这一边还能站在谁那一边?就算我都将『永恒日轮』交给了你,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殿下?」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只是随着那日子的临近,我还是感到不安。」

  「都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下去了,放心吧,殿下,等到那场『祭典』过後,一切都将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哼哼哼。」

  「那就交给你了,不要令我失望啊。」

  辰皇子悠然一笑,手掌一摊,掌心之中一块圆形的水晶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金红色光芒。

  「我甚麽时候令你失望过?」

  那黑影缓缓说道,手指勾了勾,那圆形水晶就好像被激活了似得悬浮了起来,慢慢漂到他的身边在他的心口处转了几圈,接着一点点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随着那圆形水晶与他融为一体,那黑影的身上一阵流光闪动,瞬间涌入的强大的力量让他浑身的骨节都一阵咯咯作响,他极为舒畅地呼了口气,从窗台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希望老师的选择是正确的吧,塞西莉娅。」

  辰皇子石像般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到那黑影离去良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无比冷冽。


                    (未完待续)


【恶魔法则同人】(十五)海外来客
作者:xiaoyanglaolang
2016/9/22发表於第一会所字数:21447

                前言

  没心情写H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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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人物介绍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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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尽管还只是初夏。但是正午地阳光已经略略显露出几分毒辣来,肆意放着光芒照射在河水上。

  这里是位於澜沧大运河帝都下游大约三十里之外地恩克港。同时也是帝都周围地一个重要地辅助港口。

  帝国地澜沧大运河横贯帝国东西,花费了帝国数代皇帝地心血,数代人地努力,将罗兰大陆从东到西地几条主要地河流打通,然後开通到了大海,形成了帝国地东西大动脉。成为了向帝国地心脏「帝都」输血地一个重要地管道。

  然而随着数百年地和平繁华地生活,帝都地繁华冠绝大陆。而帝都城原本地港口码头,虽然已经经过了几代人数次地扩建,但是容量依然无法满足日益繁忙地来往船只地吞吐量。所以。为了缓解和分化帝都城港口地负担,早在几十年前,就在帝都下游大约三十里地这个地方,建造了这麽一个恩克港,用来分担帝都港口地吞吐量。

  几十年地发展,加上帝都港口地税收比这里高了两成,所以一些来往地中小型商队,往往愿意把船队停靠在这里,虽然货物到了这里还要再从陆地上转运到帝都,但是好在这里地税收稍微便宜了一些,也多少缓解了陆地运输地费用。而围拢这个恩克港口,几十年地时间已经衍生出了一个上万人地小镇,镇上居然还聚集了帝都附近地几家货物运输马车行。

  此刻,就在恩克港地一个商船码头旁,一条大船刚刚停泊稳,这是一条标准的海船,三桅的造型,使得这样地船在海上风力足地时候,可以提升到很快地速度。

  船只已经挺稳了,船上早已经跳下了两名商人模样地家伙。和等在码头上地帝国官方税务官员低声说笑了一会儿,缴纳了税之後,又顺手摸出了一枚金币,用袖子掩饰着塞进了那个税务官员地手里,顿时对方眉开眼笑,连检查都省了,直接在文件上签了字。

  後面早有一大帮等候在码头上等活儿干地苦力搬运工人围了上来,一时间闹哄哄地大声请求着,期盼能分到一点儿活干。

  在一片吵闹声之中,船上的另外一侧早已经放下一条木板,三个强健凶悍的男人从上面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为首的一人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身体壮硕,剃地光光的脑袋闪闪发亮,脸颊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一直蜿蜒到心口,让寻常人一看心底就立刻生出了几分凉气,连正眼也不敢多瞧一眼。

  这光头疤面男人身後紧跟着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面目阴柔的像女人的年轻男子,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码头忙碌的人群,那两个率先下船交税的的商人屁颠屁颠地跑到那光头男人面前说了几句,那光头男人挥了挥手手,就见其中一人对着船上大叫了一声。

  很快的,一个个肤色黝黑裸着上身被铁链绑着手臂的精壮奴隶连成一串在好几个凶悍男人的打骂下跌跌撞撞地从船上走了下来。等到这几十个个男性奴隶下来後,又有十多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被赶了下来,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有着与罗兰人不一样的性感小麦色肌肤,光滑的好像上好的绸缎,不堪一握的盈盈柳腰随着走动蛇一样自然地款款扭动,流露出勾人心神的异族风情,一出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几个拿着鞭子驱赶牲畜一样把那些奴隶赶下船的凶悍男人一边耀武扬威的喝骂着,一边闪动着淫秽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伸手在那些女人高耸的胸部或是丰挺的臀部上狠狠抓揉一把,但那些沦为了奴隶的女人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只是紧缩着身体低着脑袋任由身边的男人尽情在她们的身上占便宜,就算被抓痛了也不敢叫出声。

  「干甚麽呢你们?要玩女人这里的妓院里有的是,不要把我千里迢迢带给少爷的贵重商品弄坏了,妈的,一群下手不知轻重的混蛋,在路上稍不注意就让你们轮死了三个,这笔账我还没和你们好好算清楚呢,要是再弄坏一个,看我不把你们的狗爪子都剁下来。」

  那光头男人看到手下不老实的举动,眉头一皱,张嘴就破口大骂起来,那几个凶悍的男人看到他发火了,立刻唯唯诺诺地露出了谄媚的笑容,一瞬间就从恶狼变成了温驯的兔子,乾笑着不敢再对那些女奴隶动手动脚。

  「老大,杜威少爷派来接头的人来了。」

  那看上去很是精明强干的中年男人从一下船就在寻找着甚麽,忽然眼中一亮,对着那光头男人说道。那光头男人将手下的人骂了一通,刚回过头来,就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少年泥鳅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朝他们笔直地走了过来,一点也不像其他人看到他们就绕着走开。

  「是里德先生吗?少爷两天收到了你的信函,派我到此迎接你…和你的货物,初次见面,我叫桑迪亚,不过我的朋友都叫我桑迪。」

  这瘦弱的像被风一吹就会倒的少年来到那光头男人跟前,也没有惧色,擦了擦脸上滚滚滴落的汗珠,自来熟地自我介绍道,说话的声音又快有清晰,眼珠一刻不停地转来转起,白白净净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某种阶级的小人物特有的狡黠。

  「桑迪是吗,很好,我以前好像听少爷说起过你的名字。」

  「那可真是荣幸,不过里德先生,这些就是你带回来的『货物』吗?」

  里德哈哈一笑,摸了摸光滑的头顶,蒲扇般的大手在桑迪的纤弱肩膀上热情地拍了一下,差点没把他直接拍倒在地。桑迪有些痛楚地揉着肩膀,看着那几十个奴隶,有些无奈地说道。

  「嗯,没错。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嘛。你看,我本来也想多帮少爷赚点钱回来,不过那些海盗都穷的要死,在他们老巢弄到的那些金银连修船费都不够,忙活了两个月就弄到了几十艘船和几百号等着吃饭的手下,这样子回去岂不要让少爷骂死。我就只好带着船队往南去搞搞那些南洋人,那些从南洋回来的商队不是一直都吹嘘南洋那边金银遍地,各种名贵的香料珍品,我就想去碰个彩头,可没想到老子去的太晚了,值钱的早就被帝国远征军搜刮光了,没办法我就只好抓了些精壮的男奴和漂亮的女奴回来,想想应该也值点钱吧。」

  里德鼻子抽了抽,那张凶恶的脸顿时露出了小媳妇一样的表情,手舞足蹈地对着桑迪一阵大吐苦水,涕泪纵横的模样好像这几个月来受了天大的委屈,手掌不受控制似得一下一下拍在桑迪的肩膀上。

  「好好好,我明白了,里德先生。虽然男奴不值甚麽钱,不过相貌漂亮的南洋女人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安顿好你那些手下,你跟着我带着这些『货物』去见少爷吧。」

  桑迪被他拍的快要散架,他身体灵敏,本想不露痕迹地躲开,但里德的那只手好像被他的肩膀牢牢吸引住了一样,每一下都准确无比地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无论桑迪怎麽挪动身体都躲不掉,疼得他呲牙咧嘴,忙不可迭地大叫道。

  「赫邦,杰克,那群混蛋就交给你们了,该吃饭的去吃饭,该找女人的去找女人,没甚麽事就待在船上,随便他们干甚麽,不过谁要是敢没有我的命令就去闹事,你们就把他扔到河里去喂鱼,这里可不像前几个月我们呆的那种粗蛮的地方,这可是文明人生活的地方,你们两个叫那群混蛋也学学怎麽像一个文明人一样生活。」

  里德对着两位心腹下属吩咐了几句,命令手下的人把那些奴隶装到一辆辆有铁笼子的马车上。

  忽然,运河上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号角之声,就看见宽阔的河面上,主航道被一队十几只商船的商队占据了。这浩浩荡荡载满货物的船队显然和河面上来往络绎不绝的那些零散商船不同,船队的头船上悬挂着一面绣着绿色橡叶树枝树枝的旗帜,旁若无人地占据着主航道,周围识得这面旗帜的商船早都远远地避让开。

  这一船队之上,居然还有身穿制服铠甲地正规帝国军,看那样式,竟然还是是正规的帝都近卫军,这明明是商船,挂的也不是官方旗号,却有着帝都近卫军护航。

  「那是谁家的船队,很霸道嘛,将这麽宽的河道整条独占,难不成是皇家的船队?」

  「小声点,里德先生。」

  「怎麽啦?难道真是皇家的船队,可我记得皇家的族徽不是荆棘花麽?」

  里德指着那威武的船队,好像有些奇怪地说道。桑迪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但里德似乎没有在意,依旧大大咧咧地遥指着那支庞大的船队。

  「虽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那是所罗门家族的商船,所罗门家族打理着不少皇室产业,他们出行基本就是在替皇室做事,谁敢和他们抢占河道?明天就是『祭典』日了,这大概是所罗门家族从各地运来的给皇室的贡品吧。」

  桑迪看了看四周,把里德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说完後又警惕地来回张望。

  「贡品?吃水那麽深,看来东西还真是多啊,当个皇帝坐在宫殿里不用动都有人送来这麽多东西,真是不错。」

  「生在皇室当然好喽,可惜咱们没那个命,你也别看了,里德先生,被那些近卫军盯上的话可是很麻烦的,东西装好了,我们也快走吧。」

  里德抱着手臂,看着长龙似地船队似乎颇为羡慕地感叹道,桑迪撇了撇嘴,招呼着他快点过来坐上马车出发。

                ……

  数百年来,大陆虽然总体来说是和平的,但是南洋的远征,还有西北时常的爆发一些小的叛乱,帝国的军队征伐之後,总是会随着出现很多的俘虏,尤其是南洋的远征舰队,每次远征回来,都会带回大批的战利品,其中很多就是从南洋的大片大片岛屿上俘虏来的土着。

  并不是帝国的军队喜欢掠夺人口,说实话,那些统军远征的将军,谁不喜欢多掠夺一些真金白银回来?

  可惜,随着南洋远征的过於频繁,每次远征的收获越来越少。东西是实在抢不到了,那麽为了多少也能获得一些收获来补充军费,所以掠夺人口,占据最近几次远征之中战利品里的最大的比例。

  而随之而来的那些来自南洋的土着,就成为了奴隶市场上的主流。现在在帝都,根据估算,恐怕就有八千多来自南洋的土着,其中大部分都是已经被掠夺来帝都很多年了,甚至已经是上一代被掠夺回来之後,在帝国本土生活多年,有很多是第二代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奴隶是一些原本的自由民,因为生活贫困,只能卖身为奴。而西北的几次小规模叛乱,也会衍生出一些奴隶。

  其他的,还有一种叫做「官奴」的存在,主要是来源於一些没落的豪门。比如这次政变之後,几个豪门被完全铲平,家族之中不少人获罪,被审判之後失去了自由民的身份,变成了奴隶,大部分都被放在了奴隶市场出售。

  有趣的是,帝都里最大的一家奴隶贩子,不是别人,正是帝国中央财政属直属部门下的一个产业!那个地方就设立在帝都的城西南边的奴隶市场,集中了许多的「官奴」。可以说,帝国财政每年靠着贩卖奴隶,也赚取了大量的财政收入。

  帝都的奴隶交易,大部分都集中在城西往南,居住者超过了九十万的人口,几乎占据了帝都人口的一半。这条长达千米的大街上,除了贩卖奴隶之外,还有很多其实只是普通的贫民还有奇特的各色人找工作地地方。换句话来说,这算是一个类似於杜维前世见过的那种「劳务市场」。

  长街的尽头,靠着一个广场的地方。原本广场中心的雕像和水池早就在几十年前被拆除了,现在广场之上搭建了好几个高台,帝都的几十个着名大贩奴集团,就在这高台之上,进行着热闹的奴隶交易。

  广场之上,以几个高台为中心,聚拢了大批大批的人群围观,其中不少都是外地前来的商团,还有帝都里的一些豪门贵族的家的人。那些站在高台上的奴隶贩子。手里拿着皮鞭。身後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保镖,旁边的台子上,有的是一个个大铁笼,笼子里,把人像畜生一样的关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大多数都是刚刚成为奴隶的「新人」。只有这些刚刚从西北或者南洋掠夺回来的俘虏,不甘接受奴隶的命运,才会反抗,所以要被关着。

  而其他的那些高台上,一些面色木讷的奴隶,眼神空洞,周围也没有狰狞的奴隶贩子保镖,往往几十个人,只用一条细细的绳子栓着。就一脸茫然的站在那,乖乖的一动不动,任凭周围投来各种各样的眼神。那是已经麻木了的老奴隶了。

  甚至就连那些奴隶贩子,不停的走到奴隶身边,捏捏这个的脸,敲敲那个的胸膛,或者拉开嘴唇让大家看到牙口,就好像畜生那样。这些人也无动於衷,已经麻木於自己的命运了。

  道路的两边,除了贩卖奴隶的台子,还有一些角落里,有一些神情漠然的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也会静静的站在街道的角落旁,眼神在人群里来回的扫过。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身上或者手臂上搭着一条布段。

  这些都不是奴隶,而是帝国的自由民,只不过很多人因为生活艰难,为了求生存,不得不卖身为奴隶。只要往奴隶市场一站,手臂上搭上一条黑色的布,就表示愿意卖身的意思。

  当然,也有一些不愿意为奴隶的,站在这里,手臂上搭着一块白色的布,代表着自己愿意找一个效忠的主人,但是却并不是以努力的身份。这样的人也有很多,不多数都是一些拥有一技之长的人。一些工匠,马夫,或者还有一些则是落魄的武士。

  几个身穿表示武者身份的人,穿着几乎是寒酸的破旧衣服,手里抱着几乎已经生锈的长剑,表情凝重的站在角落里,肩膀上的白色的布,异常的扎眼。在帝都,武士的生存并不容易。帝都作为帝国的中心,这里聚集了太多太多的高手,基本上,一个中级武士,也不过是给贵族当保镖的命。

  而低级的武士想混饭吃,就艰难得太多了,还有不少低级武士,贵族都不屑於招揽,只能在一些车马行里卖力气,稍微好一点的,还能在车马行的运输队里当一个保镖。而那些武技低微,只有一级两级的武者,就更加找不到饭吃了。

  魔法强盛而武者没落,正是整个大陆的缩影。

  「各位老爷贵人,请看看吧!这些都是有用的家伙!您看看这块头,看看这肌肉!买回去当苦力,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吃的,就能像发情的牲口一样的干活!而且每个人都是强壮的劳力,都会基本的农活!!他们的胆子比兔子还小,力气却比牛还大!这样的奴隶买回去,一个顶三个人使啊!」

  西北角的一个高台上,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好像小丑一样的家伙正在高声的吆喝着甚麽,这家伙瘦瘦小小穿得也古怪,但是声音着实不小,一手拿着鞭子,身後的台子上站着一群奴隶。

  「少爷,你看。」

  杜威正打量着角落里的几个武士,就听见若琳喊了他一句,看着人流开始朝着西北角涌去,他也饶有趣味地混在人群里一起来到了那高台下。

  「少爷,难道你也想买些奴隶吗?这些廉价奴隶哪里比得上我带回来的那些,可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一路上没事做早就好好调教了一番,绝对听话肯干活。」

  里德跟在杜威身後,看着台上一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奴隶,颇有些自得地说道。

  「随便看看罢了,很久没到这个地方来看热闹了,顺便也把你带回来的那批货物处理一下。还有你说的收编的那几百个海盗,我要这麽多人做甚麽?打仗吗?下次你把他们也都带到这里,一起卖了吧。」

  杜威面无表情地说道,数月前他派了他的骑士团出海远征,没想到他们在搞垮了好几个海盗团之後将所有人员和船只收编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船队一路打到了南洋,可是所有弄到的财物基本都花费在了船只的修理保养和几百人的伙食费上,等到返航回来,几十艘大大小小的船上面就运回来了一大堆人,张着嘴巴等着他们新的主人杜威喂饱他们的肚子。

  「少爷你不是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士团吗?这麽多人不是正好?」

  里德摸了摸头顶,灵机一动地说道。

  「骑士团?不如你先教会他们所有人骑马吧。算了,这麽多人不用也是浪费,说实话,在这里我可没钱养这麽多人,不如过段时间我也到南洋去玩玩吧,既然那些南洋人这麽好欺负,乾脆我们就在那里建立一个王国如何,是不是很有意思。」

  杜威调侃地说道,里德偷偷瞄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他是认真的还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毕竟他做出甚麽疯狂的事情来里德也不会感到奇怪。正说话间,台上的十几个奴隶已经被几个外地的客商买了下来,那些人一面交了钱一名派人到後面带人去了。

  接着又卖了两批,第四批全部都是肤色黝黑的南洋土着,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可让人意外的是,台上这十几个南洋奴隶之中却又三个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家伙,一看就是绝对干不了甚麽的活的。

  「这麽老的奴隶竟然也拿出来卖,是想给他们找个养老送终的好去处麽。」

  「南洋人虽然愚昧落後,但是他们特别尊重老人,那些长老甚麽的身份可都是非常高的。南洋的奴隶虽然很喜欢逃跑,可是只要有这几个跑不动的老奴隶在,那些年轻奴隶就不会逃跑,因为他们一定会留下来照顾这些老人,而这些老奴隶就算养着也花不了多少粮食,有时候还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特殊的学识,有些魔法师就很喜欢买一些南洋的部族长老回去。」

  里德似乎对奴隶贩子捆绑式销售的做法有些不屑,一旁的若琳突然开口解释道,她以前当佣兵时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各流人物,对於奴隶贩卖这一块也是有些了解。

  「年轻的男人被用做苦力,年轻的女人被当作玩物,老人一生所积累的学识会被榨乾,而『爱』更是成了一种束缚,这可真是物尽其用啊。」

  杜威笑了笑,突然蹦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让若琳和里德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三十五个银币。」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嗓音有些沙哑的声音,一个穿着一身淡紫色袍子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肥胖,但身板很结实,嘴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身边还站着三五个强壮的青年男子,穿着仆人的衣服,围在这胖子身边,恰好挡住了周围的人,虽然人群很拥挤,但是这个胖子所站的地方却很宽松,脸上带着淡淡的矜持,慢悠悠地报出了价格。

  「五十个银币。」

  人群的外围,一个阴沉的声音飘了过来,虽然不响,但每一个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六十个银币。」

  那胖子有些皱眉,眼神里带了一丝不满,紧跟着报出价格後就扭头看向外围,寻找着那个敢和他竞价的家伙。

  「八十个银币。」

  那阴沉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不少看热闹的人分开了一条道,就见一个涂脂抹粉的年轻男子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身後跟着两个魔法学徒随从,连正眼都没看那胖子一眼。

  「杜丶杜邦大魔法师阁下!原来是您想要这批奴隶啊,那怎麽敢让您破费,八十个银币就由小人支付,这批奴隶就当做是表示小人心意的礼物,还请您务必接受。」

  那胖子正待发作,但当他定睛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之後,豆大的汗珠立刻从额头上涌了出来,抽搐着脸庞,原本满是傲气的脸上立刻堆起了卑微讨好的谄笑。

  「哦,是你啊,我记得你好像是比利亚伯爵手下的管事吧,上次你家主人不肯收我的钱,已经是白送了我两个魔法学徒,这次你奉命出来买奴隶,又要白送我,这可有点不好意思了呀。」

  杜邦快速地扫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他虽然说得客气,但显然一点也没将这个胖子放在眼中,眼看着那胖子靠了过来,还有些嫌恶地往旁边移了移。

  「不不不,要是我家主人比利亚伯爵听说杜邦大魔法师阁下肯接受这份礼物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下次的宴会,我家主人也十分希望杜邦大魔法师阁下能够赏脸光临。」

  那胖子抹了抹脸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弯腰哈背地赔笑道,周围的人不少都是认识这个胖子的,知道他的身份,但眼看这个平日里眼高於顶的家伙面对这个面相怪异的年轻人笑得彷佛哈巴狗一样,还出钱买下那些奴隶生怕对方不肯接受,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替我谢谢比利亚伯爵。」

  「真是十分荣幸,杜邦大魔法师阁下。你们几个,还不快去付钱领人,难道要杜邦大魔法师阁下在这里久侯吗?」

  杜邦看了看他修剪的整整齐齐地指甲,过了好一会儿才悠然地说道,那胖子一听,立刻忙不迭地派手下的人去付钱领货,那奴隶贩子也知道来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敢再煽动竞价,老老实实地拿钱交人。

  「又在欺负人吗,杜邦大魔法师。」

  忽然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那嗓音极为娇嫩柔媚,却不显得做作,反而带着一丝淡然和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在这略显嘈杂的地方响起,立刻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下来让所有人都不敢继续随意吵嚷。

  「维罗娜,我只是在公平竞价而已,这可是别人主动送给我的,你说是不是。」

  杜邦笑呵呵地回应道,瞥了那胖子一眼,那胖子立刻想被针刺了一下,硕大的身躯一下子弹了起来,急忙附和道,他低着脑袋偷偷往人群外看去,就见在人群的最後,不知道甚麽时候停下了一架由两匹雪白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周围的几个侍者,表情严肃,身穿皇室的袍子,胸口却别着代表神殿的徽章。

  马车的车窗上一袭轻纱垂下,窗沿之上,一直晶莹剔透的小手,就这麽随意的搭在上面,每根指尖都秀气精致之至。

  「圣丶圣丶圣女大人,维罗娜公主殿下。」

  那胖子作为比利亚伯爵手下的管事在帝都贵族圈里混,自然是认得这辆马车的,他只看了一眼,刚刚才被擦掉的冷汗立刻又冒了出来,连忙向着那马车的方向行礼。

  广场上马车的四周立刻空出了一大片,台下几乎所有人都退让到了一边,脸上写满了敬畏,就算很多人不知道杜邦是谁,但是皇室之花神殿圣女的名头可都是人人都知道的。

  「哼哼哼,维罗娜,你看那是谁,没想到随便出来一趟就能碰到熟人。」

  杜邦眼中一亮,人群退去,走的稍慢的杜威立刻就被他看到,经历了「黑日教团」一事,两人也算是稍稍熟识。

  「原来杜威阁下也在这里,能在此相遇,这一定是女神的指引。」

  清流般柔和的嗓音再度响起,接着就听「吱呀」一声车门打开,一只穿着丝质靴的秀美小脚伸了出来,在马车边侍从的搀扶下,一袭圣洁白裙的圣女雍容大方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依旧白纱蒙面,窈窕诱惑的身姿引人注目,圣洁与魅惑的气质浑然天成的糅合在一起,烟视媚行,摇曳生姿,让不少男人都偷偷紧盯着她不断划着优美弧线的腰臀连连咽着口水。

  「还真是巧,杜邦阁下,维罗娜殿下,两位怎麽会亲自到这种地方来。」

  杜威眼见走不开,只得露出了和睦的微笑招呼道。

  「啊,最近那邪教被剿灭之後闲了许多,没事做就和维罗娜一起随便出来逛逛,路过这地方就想顺便买些身强体壮的奴隶回去当做魔法实验的材料。」

  对着杜威,杜邦的态度倒不像先前一般倨傲了,反而颇为亲切地说道,就像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把他当做了朋友对待。

  「你的伤没事了吧,杜邦阁下。」

  上次与那邪教首领的「神器」相抗,首当其冲的杜邦也受了一些伤,那「神器」所燃烧的火焰比一般的魔法火焰要强大很多,比寻常灼伤更难愈合,受伤的魔法师们耗费了不少治疗药水才有所好转。

  「那倒没甚麽事了,那火焰虽然厉害,不过我们的魔药也多的是,会高级治疗术的大师也很多,比起神殿那种不知所谓的『圣水』,我们的东西可货真价实的多,哦,抱歉,维罗娜,你也明白的吧,我只是实话实说。」

  「杜威阁下在此也是想买些奴仆回去麽?那可正好,最近杜邦大魔法师靠着他那些『货真价实』的东西可赚了不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金币了,他热心大方,我想送杜威阁下百多个奴仆也绝对不是问题。你说是吗,杜邦大魔法师?」

  维罗娜在侍从的拥簇下莲步款款走到两人身边,和辰皇子一样的海色湛蓝美眸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邦一眼,悠然笑道。

  「维罗娜殿下,杜邦阁下,我今天也只是随便逛逛,没想买甚麽奴仆回去,感谢两位的好意了。」

  「如果有需要,不用和我客气,大家同属於一个公会,也算作是一家人吧,哼哼哼,维罗娜其实说的一点不错,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杜威象徵性地客气了一句,杜邦笑嘻嘻地说道,最後几个字还特地加重了音。

  没多久,台上又上来了一批奴隶,经历了短暂的骚乱,很多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台上,但是杜威等人的四周明显被空出了一大块,在四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瞩目。

  这一批上来的奴隶看上去质量比前一批还要好上几分,十五个人中十三个是年轻强壮的男子,肌肉结实,眼睛有神,笔直整齐地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在队列的後面,有着一老一少,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瘦的已经皮包骨头,却依然昂着下巴,脸上隐然带着一种和奴隶身份不相符的傲气,而他身边那少年垂着头,赤裸的上身看上去很乾净。

  老人紧紧拉着少年的手,站在那群年轻奴隶身後,而那些年轻的奴隶也隐隐地把这一老一少护在了後面。

  「少爷,那老人一定是南洋人里有身份的人,他身上有着纹身,在南洋部族,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资格纹,他不是族长就一定是甚麽长老。」

  若琳在杜威耳边轻轻道。

  「八十个银币!」

  果然,有识货的人立马就报价了。

  「杜邦大魔法师,正好最近我那里的祭坛缺几个人清扫,这十几个奴仆我觉得不错,既然你这麽不缺钱,就帮我买下吧。」

  「你堂堂圣女,帝国公主,难道也会缺钱吗?」

  「我的财物早就赠予了更需要的忠实信徒,现在恐怕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比我更富有,特别是你,杜邦大魔法师,同为女神的信徒,你忘记女神传播善与爱无私帮助有困难的同胞的教诲了麽。」

  「善与爱?你们这些皇室的和神殿的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好吧,这几个土着也能沐浴在女神的祝福下,也算是他们的幸运吧,十个金币!」

  维罗娜端庄无比地柔声笑道,杜邦白了她一眼,脸上表现的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立马大声报价。他这一出声,周围跃跃欲试的买家立刻哑了下来,他们心里明白要是这几位大人物想要,这就不是他们能够抢的了,恐怕这台子的主人会连一分钱都不收的白送,甚至还会加一些额外的礼物。

  「二十个金币。」

  忽然,就当众人叹息着等待下一批货物之时,一个听起来古怪生硬的声音从人群里响了起来,好像对於罗兰语并不是很熟练。

  「五十个金币。」

  杜邦冷哼道,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里的人群已经散了开来,一个颇为高大的男子顿时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这男子面容冷峻,写满了沧桑,唯独那一双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穿着一件无袖的黑色长褂,裸露着胸膛,脸上和手臂上都纹着奇怪的纹身,头上扎了几十个怪异的小辫子,脖子上和手腕上都绑着用野兽尖牙串成的链饰,手中拿着一根足有一人高的骨杖。最为让人在意的是,他有着与台上的奴隶一样的肤色。

  那男子听到杜邦的报价,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皮袋,把手伸进去很是认真在里面翻了几下,嘴唇微动似乎在数着数,然後脸上露出了一点儿无奈,也不说话就这麽直接转身离去了。

  「在这里竟然还有不是奴隶的南洋人,真是少见。」

  杜邦眼看着那打扮怪异的男子消失在人海里,自言自语似得嘟囔道,不只是他,很多人都感到有些惊奇,因为受到帝国大举的侵略,南洋人对罗兰帝国是极为憎恨的,来到罗兰帝国的南洋人也基本上是作为奴隶被抓了过来,一个不是奴隶的南洋人漂洋过海来到罗兰帝国还在奴隶市场出现,实在不得不让人感到奇怪。

  没人再敢与杜邦竞价,也正如众人所料,那奴隶贩子立刻就把人交到了杜邦手上,不仅一分钱都不敢收,还送了他几个漂亮的女奴作为表示友谊的礼物。

  就在这时,一个魔法学徒在杜邦耳边悄悄说了些甚麽,杜邦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歉意地和维罗娜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地带人离去了。

  「杜威阁下,你是要再看看呢,还是想要回去了?要是杜威阁下现在也回去的话,我倒是可以顺路送一程。」

  让手下的人带上了买下的那十几个奴隶,维罗娜捋了捋耳边垂下的发丝,娇声对杜威说道,海水一样纯净明亮的美眸毫无遮掩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的心底。

  「那就有劳维罗娜殿下了。」

  杜威眼珠一转,也不推辞,里德带来的奴隶已经交给了桑迪去办,也不需要他操心,他跟在维罗娜後面就与她一起上了马车,若琳和里德也急忙跟在马车边上。

  车厢里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宽敞一些,看到的第一眼感觉就是乾净整洁,没有半分折扣的乾净整洁,满是象徵着圣洁的白色,虽然没有辰皇子的马车那般华美堂皇,却自有种典雅高贵的气氛,鼻间充满了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关上车门,安静的车厢内和外面纷纷攘攘的奴隶广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杜威阁下,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近距离地与你交谈。」

  随着车夫马鞭一挥,圣女的马车平稳地缓缓起步,行了一程,坐在杜威身边的维罗娜端详着他的脸庞,忽然开口道。

  「是吗,不过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又有甚麽值得圣女殿下在意。」

  杜威好像有些不明白地讪笑道。

  「能被我叔叔看上的人,又怎麽会是小人物?」

  维罗娜眼波流转,娇娇柔柔地说道,酥腻的嗓音听来无比舒适。

  「辰殿下麽…」

  「别看我那个叔叔对谁都好像客客气气以礼相待,可是要是没甚麽本事的普通人,他可不会在那人的身上花费这麽多时间。我的那位小叔叔啊,以和善仁义出名,其实是个最唯利是图的男人。」

  「也许是我那位老师甘多夫的关系,辰殿下才对我另眼相看吧,我啊,其实也就是个连家族继承权都没有的混吃等死的小贵族而已,这点我还是很明白的。」

  维罗娜说着,柔弱无骨的娇躯不知道甚麽时候贴在了他的手臂上,温香软玉在旁,杜威打着哈哈,似乎有些尴尬地往边上挪了一点。

  「能被魔法界的传奇甘多夫大师收为弟子,那也证明了杜威阁下你的过人之处,我听说甘多夫大师在魔法师公会的几个弟子都是白袍大魔法师,就连魔法师公会主席雅戈道格先生,传闻年轻时也曾在甘多夫大师门下学习。甘多夫大师选中作为弟子的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与之比起来,我这个无非靠着皇室身份的所谓公主,所谓圣女,才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

  杜威才刚移动了一点,维罗娜就毫无间隔地跟着贴了过来,让杜威无处可躲,也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略显亲密的举动充满了暧昧的挑逗,近距离下圣女身上传来的馥郁芬芳无时不刻在刺激着杜威的男性荷尔蒙。

  「圣女殿下有些太抬举我了,话说回来,维罗娜殿下你既然身为皇室公主,又为甚麽会成为神殿圣女呢?」

  饱满丰盈的触感若有若无地从手臂上传来,杜威的另一侧已经靠在了车厢壁上,眼睛朝上望着,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似得摸了摸後脑,没话找话地问道。

  「成为圣女,能够服侍女神大人,成为最靠近女神大人的使者,难道不好吗?」

  维罗娜眼神一暗,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又展颜笑道,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海蓝色的明眸里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落寞。

  「可是…」

  「杜威阁下,也许你现在还没有了解女神的伟大之处,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成为女神的子民,得到女神的祝福,这样你就也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杜威显得有些疑惑,不过维罗娜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坐直了身体无比庄严虔诚地说道,原本泛着柔情的美眸里瞬时变得清冷,只显现出对女神的坚定信仰。

  「圣女殿下,这种信仰的事…」

  「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杜威阁下,要是你今天接下来有空的话,我想在我那里你可以有充沛的时间了解女神大人的崇高教义。」

  纤细的食指旖旎地轻轻按在杜威的嘴唇上,维罗娜忽然把整个身体都靠在在了杜威的身上,凑近他的耳边魅惑地笑道。

  「啊!!」

  「有人袭击!」

  「快散开,围住车厢,保护圣女大人!」

  就在这时,车厢外面一阵人群混乱的尖叫声伴随着爆炸的声响。

  「怎麽回事?」

  维罗娜瞬间就恢复了平时的圣洁矜重,拉开车帘沉静地问道,就见外面的负责护卫的神圣骑士紧张地将马车团团围住,周围是四散奔跑的人群。

  「圣女大人,请务必待在车厢内,刚才有敌人用邪异的魔法袭击,现在可能混在人群之中。」

  为首的神圣骑士快速说道,警惕地望着四周,里德和若琳也拔出了长剑,与身边的神圣骑士一起保护车厢。

  原本走在队伍最後的十几个奴隶失去了看管,就见那老者说了句甚麽,那十几个年轻奴隶立刻将他和那个少年护在中心往一边仓皇逃走。

  「那些奴隶跑了!」

  「不要管他们,保护圣女大人要紧。」

  眼看着那十几个奴隶就要混入人流中,可这些神圣骑士现在也顾不上他们,要是圣女出了甚麽意外,他们可都没有好下场。

  猛然间,一个黑影从人群里飞了出来,但目标却不是圣女的车厢,而是直直地朝着那十几个逃跑的南洋奴隶扑去。

  满头的小辫子,森白的野兽牙链,一人高的骨杖,赫然是那个出现在奴隶市场的古怪南洋人。

  那南洋人吐出了一连串艰涩难懂的咒语,一团黑气从骨杖顶端迅速散开,被笼罩进去的人立马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那十三个保护着老者和少年逃跑的年轻奴隶也不例外的几乎同时倒下。

  解决了碍手碍脚的人,那古怪的南洋人二话不说,将骨杖插在背後,一手抓着那老者,一手抓住那少年,脚下好像生了弹簧,在地上一踏就高高跃起,诡异的黑光从他身上显现,那人身边的空间骤然开始扭曲波动。

  猛然间,毁灭的气息席卷而至,死神银色的光箭彷佛如约到来,那南洋人脸色一变,空间波动的频率顿时加快了几分。

  轰的一声炸裂巨响,路边一家店铺在绚丽的银光中被炸成了粉末,半空之中,那古怪的南洋人和那老者以及少年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

  帝都中一处僻静的小巷尽头,一个黑洞消无声息的出现,三个人从里面狼狈地掉了出来,紧接着那黑洞就迅速收缩消失。

  其中最为高大的一人将手里拎着的一老一少丢在一边,一声不吭地靠着墙缓缓坐在地上,从怀里拿出几颗绿色的药丸吞下,叽里咕噜地念了一长串咒语,身上的奇特纹身像是活物一样扭动起来,皮肤之下隐隐有黑气随着血液流动。

  那一老一少有些惊魂未定地蜷缩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那高大的中年男子才长长吐了口气,擦了擦嘴角微微渗出的血迹,锐利的目光死死落在了那个老者身上。

  「父神在上,你总算来救我们了,索伦长老,快点让我们离开罗兰人的国家,回到家乡,作为联合王国的大祭司,我一定会好好奖赏你和你的部族的。」

  那南洋老者似乎颇为欣喜,等到那高大男子起身,立刻上前亲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说着褒奖的话语。

  「本卡,你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已经没有资格做大祭司了,我现在也没有回到故乡的打算,我把你从罗兰人手里救出来,只想问你一件事。」

  那高大男子巍然不动,充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老者,高大的身躯将他全部笼罩在阴影之中,冷声说道。

  「我可没有临阵脱逃啊,索伦长老,是那些罗兰人的部队太强大了,我们才不得不稍作撤退,你看要是我真的逃走的话,还会被罗兰人当作奴隶抓到这里来麽。在罗兰人的地方始终太危险,我们还是快点找艘船回到故乡,无论索伦长老你想做甚麽,有王国的支持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那老者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急忙为自己辩解道,到了最後,语气里已经有些讨好哀求的意思,作为奴隶的日子对他来说可太不好过,现在他还担心着会被罗兰人抓回去,只有回到南洋,回到他自己的部族,他才能感到安心。

  「我没有时间了,本卡,我已经快要疯了,告诉我,含月…在哪里?」

  那高大男子咬牙切齿似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双手猛地狠狠抓住了老者的双肩,巨大的力量痛得那老者难以忍受地惨叫了起来,旁边那少年见状,急忙冲上来想要把那高大男子的手掰开,可被那高大男子随手一推就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含丶含月?!我不知道啊,快放手,索伦长老,我的肩膀快要碎掉了,啊!!」

  那老者痛得连连惨叫,可惜凭他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那高大男子分毫。那高大男子红着眼睛,手臂上青筋暴起,凶恶狰狞的表情彷佛地狱来的恶鬼。

  「别逼我对你用搜魂术,本卡。快点告诉我,我的女儿含月,她究竟在哪里?!!」

  「啊!!啊!!快放手!索伦长老!!啊!!西北!在西北!!」

  那高大男子猛烈地摇晃着那老者,狂暴地怒吼道,像是将所有积压的悲愤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那瘦骨嶙峋的老者那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折磨,猛地想到了甚麽立刻大声喊叫了出来。

  「西北?」

  「没错,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听到带走含月的那群奴隶贩子好像说要把她卖到这个国家的西北去,对,没错,是的,在西北,含月她在西北。」

  那高大男子猛地一滞,停下了动作,那老者趁他愣神之际,急忙挣脱开他的钳制,揉捏着肩膀喘着粗气说道,与那少年一起恐惧地退到墙角。

  「没有确切一点的位置吗,本卡?」

  「我也只是听到这麽多,她在两个月前就和我们分开了,不过向她那样美貌出众的女孩子,应该会被卖给西北的某个大官或大商人一类的这个国家的大人物吧。可是这个国家这麽大,你独自想要找一个人太难了。」

  南洋老者嘶哑着嗓子兢兢战战地回答道,说到最後两句,他脸色一变,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似得,骤然闭上了嘴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高大男子的反应。

  「找人的事,这个国家有一位皇子殿下愿意帮助我,只要我帮他完成某件事。不过为了确定你说的是真话,我还是得对你用一次搜魂术。别怪我,本卡,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高大男子石像似得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森寒的眼神冷酷无情地望着那老者。

  「不,不要这样,索伦长老,我以大祭司的名义向全能的父神起誓,我真的没有骗你,相信我,啊!!!!!」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在那少年惊恐无比的视线里,那高大男子一把掐住了那老者的脖子将他脚悬空提了起来,紧盯着他浑浊的眼睛,眼里诡魅的黑光闪动,那老者满脸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没多久,那老者挣扎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双手往两边垂下,半张着嘴巴露出了一副痴呆的模样。

  「多谢你了,本卡,总算你说了实话,我不会忘记你的帮助的。」

  慢慢将那老者放下,那高大男子极为认真地说道,他刚一松手,那老者就直挺挺地向後倒去,两眼泛白,四肢僵硬,嘴角边口水直流,只有微弱的呼吸说明他还活着。

  「你就是本卡他们找来的,所谓父神留在人间的血脉麽?」

  高大的男子得到了从南洋老者身上所有能获得的信息,忽然把目光落在了那个颤抖着躲在一边,浑身都乾乾净净的少年身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神色,那少年极度惊恐地蜷曲着身体,泛紫的嘴唇哆嗦着,连一眼都不敢正视他。

  「父神,全能的父神啊,如果你真是全能的,为何不保护虔诚侍奉你的子民,而让他们饱受外敌侵略之苦,就连自己的血脉後代也成为了奴隶。无所作为的神,又有甚麽资格被称之为『神』。」

  那男子有些怜悯地看着那个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的少年,痛苦地喃喃自语道。忽然他目光一凛,猛然转头往这条僻静小巷的入口处看去,插在背後的骨杖已经握在了手中。

  「南洋的部族长老倒有些本事,竟然连雪的隐匿术都能看穿。」

  忽然之间,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口出现了两个人影,在前面的一个红发的俊朗少年笑嘻嘻地说道,而在他的背後紧跟着他站着一个蓝发蓝眸神色冷漠的清丽女子。

  「你是和神殿圣女一起坐马车走的人,你会南洋语。」

  高大的南洋男子的脸色变得凝重,他靠着空间传送的巫术离开了现场,寻常人根本追踪不到他。可是这个原本在骚乱现场的少年现在却准确地找到了他,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强者,能够发现那两人也是因为他所修的巫法令他的感官比一般人敏锐数倍,这才察觉到了一丁点儿破绽。

  「多学一门语言总没有甚麽坏处,对吧,来自南洋的朋友,南洋的部族我也有一些了解,你是哪个部族的?」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失态,那红发少年轻松自如地笑道,手里闲适地转着一根做工精美的翡翠笛子。

  「我是月影部族的索伦,你在这里已经不止一会儿了吧,杜威…阁下?我听别人是这麽叫你的。你听到了我和本卡的对话的话,就应该明白我并不想在你的国家做些甚麽不好的事情,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儿。」

  「这我当然明白,你一个无根无势的南洋人,在这个国家又能翻起甚麽浪花。不过我对於你所说的那个皇子殿下要求你做的事情很感兴趣。」

  那高大男子似乎并不想贸然动手,马上主动表明了立场。那红发少年早就料准了他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地说道。

  「这与你无关,阁下。」

  那高大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握着骨杖的手又紧了一分。

  「不要这麽随随便便的就拒绝啊,月影部族的索伦长老,你又如何断定那件事与我无关。首先一点作为大前提,我要是想要杀你,你是绝对不可能从这里活着离开的,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那红发少年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在南洋老者和少年眼中恐怖无比的人对他来说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你说的不错,阁下,我已经感觉到了,那位小姐完全克制我的能力。我千里迢迢穿越凶险的大海来到这里,只是想找回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脸上明暗变幻,那高大男子沉默了半响,长长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悲伤地说道,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已经没有一开始强烈的敌意。

  「很好,无所作为的『神』自然是没有再祭拜的必要,可是有所作为的凡人正是现在的你所需要的吧,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公平的人,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难道说你…」

  那红发少年一点点循循善诱着,那高大男子在一刹那脑海有些空白,但马上明白过来的他眼中就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啊,没错,对你来说这可是更好的选择,索伦长老。只要告诉我你和那位皇子殿下的约定,我就告诉你,你最爱的女儿现在在甚麽地方。」

  恶魔般的笑容浮现,那红发少年终於慢悠悠地说出了让那高大男子无法拒绝的条件。

                ……

  直到太阳从天空的西方全部沉下,杜威才晃晃荡荡地回到了他现在暂时落脚的地方。上次雅戈道格送给他和薇薇安的住所已经损坏的无法住人,在魔法师公会呆了几天,杜威乾脆就托人找到了另一处适宜的居所,靠着他以前赚的一些金币,毫不费力地就买了下来。

  新的居所不仅更为宽敞幽静,据说走过一条街就是帝都着名的学者蓝海先生的住处,蓝海先生名满帝都,不仅多才睿智,授徒的方式也别具一格,不少豪门贵族都挤破了脑袋的想把自家的孩子送到他门下学习。

  不过在蓝海先生眼里这些人原本是多麽有钱有势的贵族根本不重要,他只收他认为值得教导的孩子,杜威的弟弟加布里,也是蓝海先生门下的弟子之一,近来和一些年纪相仿的孩子就住在蓝海先生家里,天天接受他独特的教导,回到帝都近一个月了,杜威也没有和加布里见上一面。

  「少爷。」

  刚跨进大门,若琳就已经迎了上来,几个在打扫的女仆也急忙向他下跪问好,里德带回来的那些南洋奴隶中,杜威留下了几个女奴作为仆人,其他的就都委托桑迪去处理掉了,这些女奴经历了几个月的海上恶梦之行,早已变得逆来顺受,叫她们做甚麽都极为乖巧听话。

  「里德那家伙不在吗?」

  杜威环视了一周有些奇怪地问道,与维罗娜分开後,他就让若琳和里德回去等他,但现在除了若琳和在房间里的妮可,里德却不见踪影。

  「里德先生留在恩克港的手下好像出了点事情,他急急忙忙地就赶去处理了,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如此,怎麽了,若琳,还有甚麽事吗?」

  杜威冷哼了一声,见到若琳好像还有话说,停下脚步问道。

  「神殿的圣女大人後来派人到这来找过少爷,说是与少爷相谈甚欢,希望少爷以後可以抽空到她那里做客。」

  若琳迟疑了一下才幽幽道,美眸里闪过一丝异色。

  「相谈甚欢麽…那位圣女大人是挺有意思的。」

  杜威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回味着甚麽,有些意犹未尽。

  「少爷,难道圣女大人对你…」

  若琳咬了咬嘴唇,有些怪异地看着杜威。

  「放心吧,她肯定不止对我一人说过这种话,虽然我不介意和圣女上床,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怎麽了,若琳,感到不高兴麽?啊,抱歉,的确呢,这段时间实在要忙於应对的事情太多,好像有点冷落了你。」

  「啊…不是…少爷…我…」

  「那现在就做些让你高兴的事情吧。」

  杜威的手已经按在了若琳的翘臀上,话音刚落就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在若琳迷离的叫唤中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哈…唔…啾…唔唔…」

  几乎是在被杜威搂到怀里的一刻,若琳全身就已经酥软了下来,毫无抵抗地任由杜威一边热烈的亲吻着她,一边在她身上大肆其手,娇羞的喘息里更多的是喜悦。

  「哈啊…唔姆…唔…哈…」

  一路缠绵着不知道究竟怎麽样挪进了屋内,若琳上衣的领口早已经被扯开,饱满的雪乳被杜威握在掌心,浑身都软绵绵变得火热的若琳要不是全靠着杜威的支撑才没有软倒。

  「少爷…」

  「才这样被碰触就已经不行了吗,这麽渴望我吗?」

  嘴唇分开,若琳星眸朦胧地大口喘息着,充满了热切的渴望。杜威笑着让若琳双手支撑在前面的墙壁上挺起臀部对着他,麻利的脱下裤子解放出里面的凶器,在她的蜜穴口缓缓摩擦。

  「快进来…少爷…」

  若琳魅惑地吐息道,灼热的肉棒不急不躁地在她蜜穴口来回擦动,每次碰到秘缝都让她的双腿难以自持的一阵颤抖,那凶物上传来的庞大活力刺激着她的神经,想到被杜威的粗大肉棒从後面插入的感觉,就让她越来越难以忍受。

  「这麽快就湿透了啊,那就如你所愿吧。」

  蜜穴内流出的黏腻蜜液已经把肉棒的上端打湿,像有生命一样呼吸似得微微开合的唇瓣彷佛在催促着他的插入,杜威扶着若琳的腰肢,肉棒顶端在湿湿的蜜穴口上磨蹭了两下,「咕啾」一声就顶入了她的小穴。

  「啊…啊…」

  灼烫的肉棒一下子就顶到了腔道深处,重重撞击在若琳的花心上,强烈的冲击让若琳忍不住惊叫出声,双腿一软,差点就站立不住。

  「不行啊,若琳,身为一名骑士,这麽能这麽简单就屈服呢?」

  「对不起…少爷…因为少爷的肉棒实在是…太舒服了…哈…哈…」

  杜威的双手从两边伸出,抓住了她丰满的酥胸,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神态自如地调笑道。下体被贯穿的酥麻感让若琳感到脊椎都麻痹了,她用尽全力撑住墙壁,长长的指甲发出了刮擦的尖锐声响,断断续续地娇喘道。

  「真的这麽舒服吗?那我就让你更舒服吧。」

  「啊…哈…好…好的…少爷…」

  在若琳的耳边轻声说道,杜威挺动着腰肢,肉棒有节奏地在若琳的花径内抽插起来,肉壁黏膜被硬硬的肉棒摩擦着,「咕唧咕唧」地发出了淫靡的声响,不断涌上的强烈快感让若琳感到头脑都要化开。

  「啊…啊…啊…好棒…少爷…啊…」

  从一开始还有些压制的低声呻吟,现在的若琳随着杜威迅猛的抽插渐渐放开了身心,满面春情,如痴如醉的吐着香舌大声叫着床,不知道从甚麽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就彷佛变得为了杜威的肉棒而存在,单单只是想到,就会让她浑身酥软爱液直流。

  「那还真是没办法,已经离不开我了吗?不过作为向我宣誓效忠的骑士,你会一直忠诚於我的吧,若琳?」

  杜威轻柔地揉捏着若琳丰盈滑腻的美乳,指尖按压着那两点充血挺立的嫣红,在她的耳边极其温柔地说道。

  「啊…哈…是的…少爷…啊…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啊…啊…」

  蜜穴深处,每次花心被肉棒狠狠顶到,若琳的娇躯就痉挛似得颤抖,她转过脑袋,娇俏英气的脸蛋上媚态尽显,喘不过气来似得半张着樱唇急促地喘息着,神态迷蒙地望着杜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杜威蜻蜓点水似得在若琳诱人的红唇上轻轻触碰了两下,然後伸出舌头与她缠绵交织在一起,硬挺的肉棒一刻不停地穿刺着她的蜜穴,溢出的爱液不断顺着若琳的大腿流下。

  「唔姆…唔姆…哈…啾…哈…唔…」

  小嘴,胸部还有蜜穴都被身後的男人所占据,三重猛烈的刺激同时席卷而来,身体随着本能快乐地回应着杜威的索取,若琳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想的就只有这麽一直舒服地做下去,直到这个世界的末日。

  「哈…哈…啊…嗯…」

  杜威的冲刺越来越猛力,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味让若琳沉迷其中,汹涌的快感彷佛要从她的脑海里涌出,淫荡的娇喘声越发急促响亮,最後的理性渐渐堙灭,无法抵御的冲动从她的体内喷发。

  「啊…哈…啊啊!!」

  浑身香汗淋漓,若琳仰着脑袋发出了长长的高昂娇吟,清冽的激流从下身喷出,突破了临界点率先达到了高潮。

  「还真是…算了,全给你吧。」

  肉棒上被一阵温暖的液体所浇淋,杜威的胸膛紧贴则若琳的後背,精关一送,精液滚烫的感觉顿时充满了若琳的花径内,浓浊的混合黏液被从缝隙里挤出来时,杜威还在源源不断地喷射,就好像把这些天所积攒的全部都吐了出来。

  「哈…哈…哈…少爷的精液…哈…还是这麽多…哈…哈…」

  从交合处漏出的精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若琳满脸红晕,媚眼如丝,高潮的快感还未褪去,她摸了摸平坦光洁的小腹,用手指沾了一点在大腿上滑落的精液妖媚地放到嘴里尝了尝,情迷意浓地喘息道。

  「还有更多呢。」

  杜威笑道,把脸庞埋在若琳纤细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一手搂住她的柳腰,一手揉捏着她的酥胸,刚刚才射精完毕的肉棒又做起了活塞运动。

  「哈…啊…啊啊…哈…」

  才经历刚才没多久的身体还极为敏感,每一下肉棒在腔道黏膜上刮擦而过都让若琳舒服地浑身抖动,身体的重量几乎都落在杜威身上,她嘴角边流着晶莹的香津,欢喜地大声叫喊着,有些麻痹的大脑已经估计不上是否会被门外的人所听到。

  「真是越来越淫乱了呢,若琳,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一个人在床上想着男人的肉棒偷偷自慰?」

  杜威把若琳的一条腿托了起来,让她单脚站立,粗大的肉棒在淫水泛滥的蜜穴里快速进进出出,肉棒上沾满了精液和爱液的混合物。

  「啊…自…自慰…哈…哈…啊…」

  若琳已经无法保持平衡的身体一下子往旁边侧倒在了桌子上面,上半身无力地瘫软着,握紧了双拳努力承受着杜威狂风暴雨般地抽插,含糊不清地回应道,连舌头似乎都直了。

  「我问你有没有想着男人的肉棒自慰。」

  杜威在若琳雪白的翘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之後若琳的臀部立刻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

  「啊啊…啊…是的…我会自慰…我会想着少爷的肉棒自慰…啊…」

  屁股上传来的痛楚似乎让若琳感到更加兴奋,包裹着杜威肉棒的腔道猛然一阵强力的收缩,肉壁拼命挤压着杜威的肉棒,让杜威也爽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你有没有偷偷去找过别的男人的肉棒,淫乱的女骑士?」

  杜威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体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房间,他把手伸到两人的结合处用手指挤按着露出来的小豆豆,嘿嘿笑道。

  「没…没有…啊…哈…哈…我…我只喜欢…哈…少爷的肉棒…啊…」

  发出了愉悦的嗓音,若琳脸朝下趴着,原本好像有些疲倦的身体像是又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配合着杜威的节奏扭动着纤柔的腰肢,身下的桌子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下嘎吱作响,彷佛随时都要散架。

  将若琳翻过身抱住了她的一条大腿,杜威一口气连插了上百下,交合处已经泛起了白沫,他的肉棒就好像装了永动机,将无限的精力宣泄在身下这副娇诱惑的躯体上。

  「啊…啊…去了…啊…又要去了…啊啊啊…」

  连续的绝顶着,腰部像要折断一样反弓着,若琳丰满挺拔的雪峰随着前後的抽动剧烈的晃动着,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几次,到最後连叫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大张着小嘴,窒息一般大口呼吸着,全身香汗津津,就像被从水缸里捞起来。

  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越来越密集,紧接着忽然戛然而止,杜威把若琳的双腿扛在肩上,肉棒一下子顶到最深处,浓厚的精液对着若琳的花心释放了出来,紧密无间地结合处,就只见杜威的肉棒一抖一抖的不断将精液注入若琳体内,宣泄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哈…哈…哈…少爷…」

  感受到所有的滚灼热液体都射在体内,若琳满足地微笑着,伸出手抚摸着杜威的脸颊。杜威俯着身子,保持着最後射精的姿势并不急於分开,慢慢享受着高潮後的馀韵。

  「你们…好像很愉快啊,让我也试试吧。」

  就在这时,一个泉水叮咚般清柔悦耳的嗓音毫无徵兆地悠然响起。杜威霍的转过头,就见妮可不知道甚麽时候站在了门口,天姿绝色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好奇的笑意,紧闭着的美眸虽然甚麽也看不见,但所有的一切她都彷佛「看」的清清楚楚。

  「你又想『杀』了我吗,妮可?」

  看了一眼梅杜莎女王国色天香的绝世容姿,杜威苦笑了一声,急忙把脸别开,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都已经这麽久了,那东西的灵魂能量也被你吸收地差不多了,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一个过於脆弱的人类了,应该承受的住。真的不想和我做吗,杜威?」

  妮可柔和无比地说道,虽然一副平淡的语气,但却彷佛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令杜威一下子感到热血沸腾。

  「也许可以试试?」

  杜威摸了摸後脑,看了看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的若琳,罕见地露出了弱弱的表情。

                ……

  夜色如水。

  帝都内的一处高塔顶端,蓝发蓝眸的女子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居高临下地静静地看着这座宏伟的城市陷入沉寂的黑暗之中,纤弱的身影彷佛一不小心就会坠落下去,与那黑暗融为一体。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啊,塞西莉娅。」

  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从阴影了走了出来,颇有些无奈地感叹道,走到那女子身边与她并排站立,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房屋,舒展了一下手臂,光溜溜的头顶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那个少爷交给你做的事,你都帮他办妥了?」

  蓝发蓝眸的女子并没有对这个男人的出现有任何反应,那男人也没有觉得尴尬,随性地笑了笑,十分自然地问道。

  「这是老师的吩咐…」

  两人就这麽望着远处的风景,过了半晌,蓝发蓝眸的女子才终於开口,冷漠的声音毫无情感的起伏。

  「说的也是,不过啊,有一点我还是想听你说说,老师选择的,为甚麽是他?」

  那雄壮的男人抓了抓光光的头顶,长呼了口气,目光闪烁地问道。

  「你不明白吗…修…」

  「明白些甚麽呢,塞西莉娅?我以前从来不会问你这些问题,只去做你和老师让我去做的事,可是明天有一位我们曾经的朋友就要离去了,为了『我们的愿望』,我现在很想听听你所知道的理由。」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你就当我不明白地告诉我吧,塞西莉娅。」

  那雄壮高大的男人有些惆怅地看向了皇宫的方向,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显现出了一点儿哀伤。

  「因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从『不该存在的绝望』里所诞生的…『不该存在之人』…而他更是特别的…」

  蓝色的柔顺长发在风中飘舞,蓝色的美眸里死一般的沉静,蓝发蓝眸的女子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果然…他也是这种家伙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哼,特别的家伙,好吧,就让我看看,这个世界究竟会走向怎样的『终结』。」

  那雄壮的男人却似乎并不显得意外,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两句就沉默下来,望着东方,陪着那蓝发蓝眸的女子一起等待着太阳的光明重新照耀大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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