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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法则同人 18-19
送交者: 天朝大国[★追随党中央★] 于 2017-05-29 6:52 已读 5728 次 1 赞  

天朝大国的私房频道

回答: 恶魔法则同人 1-19 作者:xiaoyanglaolang 由 天朝大国 于 2017-05-29 6:44

【恶魔法则同人】(十八)夏季祭典(下)
作者:xiaoyanglaolang
2017/1/3发表於第一会所首发第一会所
字数:17599

                前言

  最近身体不大好,应该会有一段时间不发文了。

  ************************************************************

              主要人物介绍

  略。

  ***********************************************************

                正文

  皇城中心,白塔之下。

  「果然是这样啊,无论是神器还是教团,一切都会这麽顺利,真正的原因都是因为我那亲爱的父亲对我的『爱』啊,真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至』,我做甚麽,其实也不过只是在自娱自乐而已,在他眼中无关紧要的打打闹闹罢了,把圣罗兰的守护交给我,也是怕我在这场游戏里太早就出局了吗?真是温暖人心的『爱』啊。」

  辰皇子的身子晃了晃,脸色有些苍白,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叹息道,随即深深呼吸了一口站直身体,湛蓝的眼眸还是像湖面一样平静。

  「陛下可是很宽容的,要是你没有越过那条『底线』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殿下,你依然会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孩子。可是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却是最蠢的那种,你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哼哼哼。」

  杜邦朝着辰皇子走来,面带微笑地讥嘲道,强烈的愉悦感让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哈哈…一个皇帝…他想做的已经不只是一个皇帝了吧?」

  辰皇子有些凄然地笑着,杜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难过的表情,那种深深绝望的麻木。

  「这种事,你已经没必要知道了,殿下,哼哼哼,你只要按照剧本忠心护驾,最後英勇战死就可以了,你的贤名将流芳百世,为後人所称赞,这样的安排很不错吧,这可是我向陛下提出的建议哦。」

  杜邦得意笑道,停下了脚步,四周火光冲天,一个巨大的火罩将他们三人笼罩其中,隔绝了一切退路,圣枪上金光与火焰流动,两股强大的神力波动交织在一起,令这一小片空间都在震颤。

  「的确很不错,许多人活一辈子不就为了这种事吗。可是啊…我还有更想要到达成的『愿望』啊,杜邦,我能看到我的命运并没有在此时就结束,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去完成,我最後的…『使命』。」

  脸上又浮现出了标志性的笑容,辰皇子的眼中闪过了最後的一丝光芒。

  「命运?使命?你也会相信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啊,殿下?这种弱小的家伙用来麻痹自己的借口,说着这种东西就自以为很伟大吗?别再惹我发笑了,哼哼哼哼哼,难道你接下来的计划是打算让我笑死吗?真是悲哀啊,殿下,走投无路的可怜虫就只想着说些漂亮话来保持最後的风度麽?」

  杜邦哈哈怪笑道,笑得前俯後仰,彷佛真的一不小心就会笑死。

  「让你笑死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啊,杜邦,因为很快…你就要哭了。可以把这个小丑交给你吧,杜威,假如你真是塞西莉娅命运中的那个人…最後的最後…证明给我看看吧。」

  又叹了口气,辰皇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冷漠下来的表情简直和千里雪如出一辙,他并没有转头,语气冷冷淡淡,与以前面对杜威时的热情判若两人。

  「又是命运甚麽的,你真是爱开玩笑啊,殿下,我不过只是一个被你们在握在手心里玩弄的普通人而已,又有甚麽可以证明?」

  杜威连连摆手,似乎对辰皇子的提议嗤之以鼻,开甚麽玩笑,面对着手里有着两件神器的家伙,那得要开多少挂才能打赢。

  「塞西莉娅应该告诉过你吧,杜威,等到了时候,你别无选择,现在就是直视你的『命运』的时刻,就和我一样。这东西你拿去吧,对我来说已经没甚麽用了,可是也许可以为你争取一点时间把现在近在眼前的问题都想清楚。」

  辰皇子淡然道,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随手抛给了杜威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十字形状的小小挂坠,样式极为古朴,刻画了无数细微的花纹,像是某种魔法咒语。

  「这是?」

  杜威一愣,他能感受到这挂坠里面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随时等待着被召唤。

  「这玩意叫做『圣罗兰的守护』,里面封印着当年阿拉贡陛下和手下圣罗兰骑士团的成员们用鲜血和圣阶力量共同打造的一个魔法生物,是帝国皇室的守护神,随便输入一点魔力解开禁制,砸在地上就能把它召唤出来,方便的很,因为有着阿拉贡陛下的力量,现在使用也没甚麽问题。」

  「哼哼哼,殿下,你可真是慷慨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靠着『圣罗兰的守护』垂死挣扎,真不明白那罗林家的小子究竟有甚麽特别之处,连这种保命的东西你都送给了他,难道已经自暴自弃了吗?」

  杜邦似乎并不急着出手,闲适的模样似乎在好好享受这种猫逗老鼠的游戏,但见到辰皇子竟然随手就把「圣罗兰的守护」送了出去,还是有些惊异。

  「我有我的使命,他有他的使命,杜邦,你也一样,凡人注定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我想这是我们最後一次相见了,我很感谢你,作为我的『朋友』陪我的那些年。」

  辰皇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了看杜邦,眼中说不尽的寂落哀伤,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出现在他的身後,瞬间将他吞没,就在杜威和杜邦两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哼,该说真不愧是辰殿下麽,不到最後还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那麽…现在这里就只剩你和我了吗,杜威阁下?」

  杜邦好像有些无奈地叹气道,并没有立刻追去,反而把目光落在了杜威身上。

  「杜邦阁下,你看我干嘛,你不快点去追你的猎物吗?」

  杜威笑道,扫了一眼手里的挂坠,随手就放进了口袋里。

  「我是个很好奇的人啊,杜威阁下,我真的很好奇…究竟为甚麽辰殿下他会如此看重你,这个问题我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甚麽命运,甚麽使命,这些狗屁玩意究竟哪里有趣了,像他那样聪明的人也会为此疯魔。」

  杜邦摇了摇头道,语气越发不善。

  「我只是个诱饵吧,把你牵制在这里浪费时间而已,辰殿下他最喜欢的不就是做这些虚虚实实让人看不透的事麽,你想不通的话,追上去把他杀了,不就可以解决一切烦恼了麽。」

  杜威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似乎对此嗤之以鼻。

  「不错呢,你总算也说了些让我也认同的话,想不通的话…全杀了不就行了,那就先从你开始吧,哼哼哼。」

  杜邦冷笑道,永恒日轮发出强烈的光芒,神力的火焰燃烧下,瞬间化作一条炙热庞大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着杜威扑了过来。

  空间里散发出了魔力的波动,被火焰吞噬的一刹那,杜邦的眼中瞬间就失去了杜威的身影,他没有丝毫停留,猛然折返冲向了天空。

  「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吗,雪?」

  白塔之上,千里雪和杜威从空间波动里出现,悬浮在空中,杜威笑嘻嘻道,根本没有理会下面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杜邦,望着近在咫尺现在也不可能把他放开的千里雪,趁机一把搂住了女魔法师的腰肢,紧贴在她身上。

  「陛下…你这样妨碍我的话…接下来我可能就需要用死灵术让你来完成使命了…」

  千里雪并没有挣扎,只是冷淡道,前方无数淡蓝色的光幕一层层密密麻麻的撑开,但瞬间就被那火龙轻易击碎,完全抵挡不住,只是稍稍延缓了一下杜邦的势头。

  「哼哼哼,你们逃不掉的。」

  杜邦张狂至极的笑声从火龙里传出,千里雪的的魔法屏障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冲到近前,就见两人又刹那消失,出现在了远远的另一边,杜邦一声冷笑,马上又追了过去,在被封锁的帝都之中,杜威和千里雪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掌心。

  「他能感应到瞬移的魔力波动,雪,难道不能像你最喜欢做的那样,把我和你的气息一起全部隐蔽起来吗,只要躲到魔法阵撤去的时候就可以移到城外了吧?」

  眼见在帝都魔法阵的领域压制下,千里雪的瞬移似乎越来越艰难,而且也无法躲开杜邦的追踪,杜威有些不解道,但还是没有放开千里雪,整个人就象鼻涕虫一样贴在她的身上,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小范围的移动,一点点向她坚挺饱满的酥胸移去。

  「敌人…还有一个…我的隐匿术对她没用…」

  快速地在空中飞翔,千里雪一如既往的简短道,也没有看杜威一眼,但杜威的手刚伸到她的胸前,猛然一阵像是被雷击的麻痹,手掌上传来了一阵焦味。

  「还有一个啊…的确呢,刚才那天使被袭击的时候,并不是杜邦那家伙出的手,不过那感觉很熟悉,是那女人吧,圣女大人的那位…」

  杜威嘴上继续说着,但脸色变了变,急忙把手掌抽了回来,上面一阵被灼烧的焦黑,但很快淡蓝色的光晕在他手掌上出现,伤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痊愈。

  忽然,千里雪的眼神微变,然後杜威也立刻就感觉到了,和俄浦迪斯被袭击那时一样的毁灭性的力量又毫无徵兆的出现,银光在空中划出轨迹,快得像是直接破开了空间,下一刻,眼中银色的光芒在放大,那一刹那,杜威终於看清了这银光的样子。

  那是一支箭,一支纯粹由神力构成的银色光箭,由死神所射出的毁灭之箭。

  千里雪的魔力刹那间爆发,天地变换,两人霎时就又移动到了数百米之外,可杜威忽然惊异的发现,那银色光箭依然在他眼前,就像是一起瞬移了过来,然後沿着预定的轨迹精准无比射向了千里雪的心脏部位。

  转过身用後背对着那光箭,杜威在最後一刻一把将千里雪抱在怀里,随即那银光便呼啸着与两人狠狠撞在了一起,杜威和千里雪同时身体一颤,直直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重重砸进了一处普通的民房之中。

  「哈…哈…去它妈的计都罗喉瞬狱弓,疼死老子了…」

  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的龟裂地面上,杜威背朝下躺着,口鼻渗血,痛得脸皮抽搐,浑身都在颤抖,终於忍不住爆了声粗口,女魔法师被他护住全身紧抱在怀里,虽然没有被直接击中,但也受到了极强的冲击,异常虚弱的微微喘息,原本清澈的星眸也有点涣散。

  「陛下…先放开我…让我看一下你的伤…」

  千里雪的脸庞与他凑的极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她注意到杜威痛苦的表情,似乎想到了甚麽可怕的状况,罕见的有些急切道。

  「这可不行啊,好不容易才能抱到你,怎麽能轻易松手呢?」

  杜威的脸色有些惨白,凝视着千里雪近在眼前的动人娇颜,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紧密无间的紧紧贴着她柔弱无骨的娇躯,他咧了咧嘴角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按在她後脑上的手掌忽然猛地用力往下压去。

  「唔…」

  柔软饱满的芳唇骤然与杜威的嘴唇碰触在一起,被他用力吸住,一条灵巧的舌头没有丝毫停顿地钻进了她的口中,勾住了她的香舌,千里雪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美眸里满是难以理解的讶然。

                ……

  「辰,你总算肯来面对我了麽?」

  黑洞在阴沉的大殿出现,辰皇子面色冷峻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座上的人影似乎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地说道,那熟悉的声音现在却又如此陌生。

  「没错,我来了,父亲…这一天还是来了。」

  辰皇子面无表情道,空气里全是血的味道,彷佛还残留着怨灵临死的哀嚎,但地上却乾乾净净甚麽都没有,空旷而又空虚,这座大殿就只有他和王座上的那人。

  「亚文之後又是你,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些甚麽。」

  王座上那人长叹了口气。

  「我们在想些甚麽,这个问题,父亲你比我们更清楚吧。」

  辰皇子冷冷道,像是看着那人,又像是看着别的东西。

  「如果你还是抱着那些无聊的想法,那可就太无趣了,你就不能做些让我觉得更有趣的事情吗,辰,你可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比起亚文,我可是一直喜欢你更多一点。」

  那人笑了起来。

  「有趣啊…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吗,我也好,大哥也好,真的…都只是你的玩物吗,我们的存在对你来说,究竟有甚麽意义呢?」

  声音变得嘶哑而又苦涩,辰皇子也在笑,可是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你们当然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你们的话,我可活下去呀,血脉这种东西,是我现在最为依赖的东西了,我,很需要你们啊。」

  那人又叹了口气,由衷地说道,接着缓缓站了起来,身影高大。

  「你…是谁?」

  辰皇子看清了那人的样貌,终於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啊,辰,我不就是你亲爱的父亲麽,只不过,现在也是你亲爱的哥哥啊。」

  「大皇子」站在王座前,身穿着原本属於奥古斯丁六世的帝王长袍,低声笑道,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哈哈哈…你需要的并不是『我们』吧,只是我们的『身体』而已,对吗,父亲?」

  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辰皇子紧握着双拳,几乎是嘶声力竭地说道,彷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血脉的传不就是如此吗,我是你的父亲,也是你父亲的父亲,也是你父亲的父亲的父亲…而现在我成为了你的兄弟,很有趣吧,辰,不过啊,我还是更想成为『你』啊,你的大哥是个叛逆,而你却是忠君护国的好皇子,由你来兴盛帝国,才是最为合适的结局啊,你会成为一个名垂千古的好皇帝。」

  「大皇子」不慌不忙的说道,走到了辰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很好啊……这个结局…」

  辰叹息道,全身都像是放松了下来。

  「对吧,你也明白了吧,辰,只要有我在,帝国将会永远强盛下去,这不就是你的『愿望』麽?你想要你的国家,那我就给你好了。」

  「大皇子」依旧在笑,亲切地拍了拍辰的肩膀。

  「这也许对你来说这样是很好很好的吧,可是这并不是我的『愿望』啊,我需要的东西,你一定早就无法理解了吧,父亲,让我最後一次这样叫你吧,因为接下来…我已经不知道该叫你甚麽才好。」

  辰苦涩道,眼中深深的绝望之中显现的是最後的希望之光,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一个巨大的黑洞在他身後瞬间膨胀,将周围的空间连同那人一起吞噬,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领域之中。

  帝都空中的魔法阵像是受到了甚麽牵引,所有原本死气沉沉的魔法字符都亮起了黑色的闪光,无数的黑光朝着皇宫大殿汇聚,整座大殿慢慢被一个黑球所笼罩,从现实世界中被隔离。

  「这就是那家伙给你用来对付我的最後手段吗?」

  那人并没有抗拒,任由辰把他拖入了领域之中,沉默了半响,忽然面色有些古怪地问道。

  「对付你…也许不足够吧,不过也足以让我看清楚我想知道的…『真实』。」

  辰淡淡道,脸上已经看不出悲喜,彷佛只是在麻木地执行着最後的计划。

  「这种简单的事,直接问我不就可以了吗,何必搞得这麽麻烦,不过也真是有那家伙的风格啊,嘿,不就是一个『大预言术』,竟然把他吓得连面都不敢露,只敢派一些被扭曲了命运的凡人出来小打小闹,真是不知所谓。」

  「?!」

  「终於明白过来了吗,辰,我亲爱的孩子,你以为你做的一切真的可以实现那个『愿望』吗?」

  「我相信着才会这麽做。」

  「相信吗…嘿嘿,我也曾经相信过啊,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你和我不一样,你…放弃了。」

  「我可没有放弃,千年前我和你一样相信着那家伙,完成了所有的『使命』可是结果如何,你现在也看到了吧。他是不可能为你实现『愿望』的,你也好,那个叫做塞西莉娅的小姑娘也好,不过都只是为了实现他的『愿望』而被利用的工具而已,用完就会被抛弃,就和我一样。」

  那人笑道,像是陷入了回忆。

  「你究竟是谁!!」

  辰终於动摇了,一切都朝着心中的那个最可怕的猜想无限靠拢。

  「我是谁?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点难以回答啊,不过要是你问的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後得到的第一个名字的话,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我也还记得。」

  「你是…」

  那人似乎有些茫然,但很快就释怀了,露出了一脸调侃的表情,就像是要说出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辰望着他,心脏在急剧的跳动,他从来没有感到这麽恐惧过,恐惧那即将得知的『真实』。

  「阿拉贡,我的第一个名字叫做…阿拉贡罗兰。」

  那人笑着长吁了一口气。

                ……

  「唔…唔…哈…唔…」

  杜威的嘴唇与千里雪紧紧相贴,舌头几乎是蛮横的在她的口腔里肆虐,与她滑嫩的舌头缠绵着,强迫着进行舌吻,千里雪感到嘴里全是血的味道,杜威的血的味道。

  「哈…唔…哈…嗯…嗯…」

  明明伤势已经重的无以复加,但杜威好像并不在意,死死按着千里雪的脑袋,贪婪地吮允着她的樱唇,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身体,就像是要把她揉碎在怀里一样。

  千里雪的身躯微颤,紧抓了一下杜威的手臂,但立刻就松开了,闭上了星眸,放弃了一切的抵抗。

  直到杜威因为重伤忍不住咳血起来,才有些无奈的把千里雪松开,勉强翻过身来,露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背上被硬生生开出了一个大洞,连骨头都可以看到,血已经被止住了,伤口处的肌肉不断蠕动着,在做着自我的修复,要是他没有被巨龙之心的力量大大增强身体,现在恐怕也已经变成一堆碎肉了。

  没有纠结刚才杜威在这种状况下所做出的难以理解的举动,千里雪很快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见到他的内脏受创并不重,似乎松了口气,手掌一翻,掌心里悬浮着一枚冰蓝色的六棱形晶体,散发着幽幽蓝光。

  这是在冰封森林时,千里雪帮助妮可恢复力量时也用过的东西,那时候杜威还没有任何感应,但现在他可以感受到这东西正散发着明显的神力波动。

  「这是老师给我的神器…我的…生日礼物…」

  像是知道杜威在想甚麽,千里雪淡淡道,将那晶体凑近杜威背上的伤口,蓝色的光芒柔和地将他的伤口笼罩,刹那间伤口就已惊人的速度愈合了,除了那背後破裂的衣服,一点也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这是『泪光晶坠』?你的老师从哪里得来的?」

  杜威终於知道为甚麽那个时候会对这件东西感到有些熟悉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件神器就在自己身边。可是这玩意不应该在克里斯那里麽,难道她的老师就是那个恶魔仆人克里斯不成,可是完全说不通啊。

  「这是他从一位老朋友手里要来的东西…」

  千里雪似乎并不想多说甚麽,但也没有把「泪光晶坠」收起来,反而递到了杜威面前。

  「虽然是神器…可是外面好像对付我们的神器好像有三件啊,一对三真的有胜算吗?」

  杜威明白千里雪的意思,但马上想到了甚麽,嘴角抽了抽,有些怀疑地问道。

  「只要不被一击毙命…就不会输…」

  「这倒是,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恐怖的神力波动已经将他和千里雪所处的位置覆盖,千里雪握住杜威的手,凝聚着魔力想要再次进行瞬移,可猛然天空上诡秘的魔法阵轰鸣起来,无数的黑光朝着皇宫大殿的方向汇聚,千里雪和杜威的身影刚消失,就立刻又从两米外的地方出现。

  咆哮炙热的火焰瞬间令屋顶坍塌,没有时间犹豫,杜威一把横抱起千里雪,靠着巨龙之心的力量轻易地撞破墙壁冲了出去。

  「受到了计都罗喉瞬狱弓的一击竟然还没死,哼哼哼,果然有些本事啊,既然这麽有本事的话,那就都使出来让我看看吧,杜威阁下。」

  黯淡无光的世界里,金色的十字光芒从天而降,杜威朝一边急闪,神圣的十字在他身边轰然落下,激荡的馀波将他和千里雪一起甩了出去,又撞塌了一堵房屋墙壁,差点被埋在石碓下面。

  杜威刚爬起来,又是一个神圣十字从头顶压下,杜威紧抱着千里雪连滚带爬的躲了过去,但这不过是刚刚开始,隆奇努斯之枪的枪尖牢牢锁定着他和千里雪,杜邦的狂笑声中,一个又一个神圣十字毫不停歇地倾泻而下,房屋街道完全不堪一击,碎石瓦砾之中,杜威被神力冲击震得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狼狈不堪地穿过一条条大街,漫无目的地躲避着杜邦疯狂的攻击。

  「你的本事难道只要逃命的本事吗,杜威阁下,你不是甘多夫的关门弟子吗?你不是连辰那家伙都信任的人吗?还有你身边那位魔法师小姐难道也已经没力气出手了吗?哼哼哼,被压着打的滋味如何呢?像丧家犬一样逃跑的滋味如何呢?」

  杜邦神经质地大笑道,背後的永恒日轮光芒万丈,无数的巨大火球呼啸朝着杜威飞去,漫天的流星火雨在他边上炸开,把他炸得东倒西歪,身上的衣服都被炸得破破烂烂,不仅减缓着他移动的速度,还立刻形成一道厚实的火墙,慢慢将杜威所有的去路全部堵住。

  「原来不过只是练就了一身耐打的功夫啊,杜威阁下,我还以为你作为甘多夫的最後的弟子,有着甚麽压箱底的魔法,到现在也没用出一个魔法来当面迎战,你这种家伙也敢自称魔法师?假货就给我去死吧!」

  一道道极高的火墙渐渐连成了一片,将杜威和千里雪包围在了火圈之中无处可逃,杜邦猛一挥抢,一道月牙形的金色弧光立刻激射而下。

  杜威咬着牙,他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风翔术的咒语,可是就好像从千里雪的瞬移实效那时候起,所有的魔力元素就彷佛被零度冻结了,现在的他就连一点魔力元素的波动都感觉不到,就算他融合了黄金龙的灵魂能量大大幅强化了精神力,可是无法感应到魔力元素就没有一点用处。

  不仅是他,连千里雪也是如此,失去了圣阶力量,又失去了对魔力元素的感应,现在的女魔法师比他的处境更加不堪。

  破空声越来越响亮,杜威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近在眼前的金色弧光,半蹲下来,用身体护住千里雪,又用後背硬挡。

  可是被巨龙力量增强过的身体也挡不住神力弧光的锋利,金光闪过,杜威的背後喷泉一样飙出血来,幸好手里握着的「泪光晶坠」几乎在同时对他的伤势产生反应,蓝色的清亮光辉将他笼罩,极重的伤势转眼间就恢复如初。

  「神力…原来你也有神器啊,难怪能撑到现在都不死,哼哼哼,这样才有意思啊。」

  杜邦有些意外,但攻势毫不停滞,永恒日轮高高浮在空中,缓缓旋转,无数的金红色流光在表面交织汇聚,圆形晶体的表面发出了难以直视的刺目光芒,然後一束粗大的金红色光束咆哮着射向了杜威和千里雪。

  那毁灭性的粗大光束将经过的所有地方都染成了金红色,空气在滋滋作响,被彻底灼烧殆尽。

  「放到嘴里…陛下…」

  千里雪认真地说道,杜威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照着她说的,拿起那晶体含到了嘴里,冰冰凉凉的像是一块寒玉,但却又犹如一件活物似得蕴含着无限的生机,刺激着他的生命循环。

  骤然之间,杜威就感觉到了甚麽,彷佛是来自远古的巨龙的咆哮,「泪光晶坠」中所蕴含着一股古老的力量,在这一刻与他所拥有的巨龙之心和黄金龙的灵魂能量发生了某种共鸣。

  金红色的毁灭光束将杜威和千里雪吞没,四周所有的一切在一刹那全都灰飞烟灭。

  龙的清啸,划破了天际。

  一个金色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金红色的光束骤然像是遇到了极强的阻碍,从杜威和千里雪所在的位置分散开来,往四处溢散,无法突破分毫。光束消散,终於露出了那用双臂硬生生抵挡住了这一击的人影。

  「你是…甚麽怪物啊?」

  见到那身影的本尊,杜邦脸色微变,呢喃道,像是见到了甚麽难以相信的东西。

  狭长的瞳孔彷佛野兽的眸子,额头上长出了一根尖锐的角,身上布满了金黄色的鳞片,闪闪发光,手脚都变成了锋利可怕的爪子,一对巨大的肉翼在背後展开,长长的尾巴拖到了地上。

  人形之龙,就宛如传说中的恶魔。

  杜威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龙之心在跳动,龙之魂在震颤,嘴里的「泪光晶坠」消失不见了,就似与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这件由龙族的力量所创造的神器,彻底激发了杜威至今为止所得到的巨龙力量。

  「你就算问我,我也并不太明白,大概吃错东西了吧,不过啊…总觉得好像能把你打一顿了。」

  充沛的力量在体内流动,杜威还从来没有这麽强大的感觉,他悠悠回应道,缓缓活动着躯体,似乎对这全新的姿态还未感到适应。

  「哼,管你是甚麽怪物,都给我去死吧。」

  杜邦冷哼,手执圣枪直直朝着杜威冲了过来,带起的可怕热风把身边所有的东西全都吹飞了出去。

  「这也在你那个老师的算计之中吗?」

  「是命运选择了你…陛下…」

  「又是命运啊,既然如此…就再多让我信服一点吧!!」

  杜威头也不回地问道,目光闪烁,但得到的依然是听了无数次的回答,千里雪无力地侧倒在地上,那天空中的魔法阵所释放的黑光似乎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压迫,让她越来越虚弱。

  杜邦已经来到近前,圣枪直接从杜威头顶劈了下来,杜威双翼一振,不假思索地迎着冲了上去,挥臂横档,清亮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神力互冲的爆炸,杜威杜邦同时朝後退去。

  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出现在杜威手臂上的鳞片上,但瞬间就恢复如初,他一声低喝,返身又冲了上去,圣枪上的流火愈发炙热,杜邦不退不闪,圣枪犹如蛟龙朝着杜威的心口刺去。

  杜威一爪握住了圣枪的十字,杜邦冷笑,枪尖上神圣十字光芒猝然爆发,近距离直接轰在了杜威身上,一阵血花洒落,杜威握住了枪身上十字的手爪一下子被轰地粉碎,身体上也被印出了一个灼焦的十字伤痕。

  但立刻断腕出幽蓝的微光闪动,一阵阵肉体蠕动的声响,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一只全新的手爪就又长了出来,身体上的灼伤也瞬间痊愈。

  数道金红色的光束从永恒日轮上射了出来,轻易洞穿了杜威的双翼,杜威顿时失去了平衡旋转着从空中坠落,可马上就稳住了身体,双翼上的伤口也已经消失不见。

  「这种自愈速度,你那件的神器原来是『泪光晶坠』麽,真是强大的生命力,可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麽再生下去。」

  眼见多次攻击虽然都击中了杜威,但无一列外的无功而返,杜邦也有些焦躁了,虽然早已感觉到杜威有着一件神器,但没想到竟然是一件这麽麻烦的东西,这样下去要是不能直接给杜威致命一击,所有的攻击在这种恐怖的生命力下都毫无意义。

  「怎麽了?你不是说要杀我吗?这种挠痒痒的攻击怎麽看都不是要杀掉我的样子吧,杜邦!」

  一次次被击飞,一次次受到重创,可是眨眼间所有的伤势就会痊愈,杜威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冲向杜邦,没甚麽技巧,也完全没有闪避,甚至迎着杜邦的的攻击就撞了上去,无论杜邦如何爆发神力,但只要无法一击秒杀他,立刻一个完好如初的杜威就又朝他冲了过来。

  巨龙强大的力量反而给杜邦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在了解自己近乎不死身的状态後,杜威完全放弃了防御,也没有任何古老神秘的力量,就只是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利爪直接朝着杜邦身上招呼去。

  「可恶,明明有着两件神器…怎麽可能被…」

  杜邦惊怒至极,一番激战下来,本来自己以为占尽上风,现在却反而开始被打得节节败退,在杜威只攻不守的狂暴攻势下,稍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实实在在的击中,杜邦不敢想像被杜威直接击中会是甚麽後果,因为光是被这种人形巨龙一样的家伙的爪划过,他脸上就直接破开了几道浅浅的口子。

  「有两件神器很了不起吗?好像其中一件还是号称最强的圣枪,果然放在你这种垃圾手里也就只能发挥出垃圾的水平了,现在谁才像丧家犬呢?」

  杜威嘲讽道,随着时间他对现在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熟悉,动作也变得更为迅捷灵巧,双翼下压突然躲过杜邦的挥抢,一只手猛地撑住枪身,杜邦的身体立刻空门大露,杜威望着杜邦略显惊恐的面色,嘿嘿一笑,一脚狠狠揣在他的肚子上。

  杜邦一声惨叫,这次换做他被狠狠打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不知道几圈才稳住身体,口中喷血,可是杜威也已经跟着飞到他近前,一拳直接朝着他的脸轰下,杜邦拿圣枪一挡,巨大的力量又把他打飞了几百米远,虎口震裂,颤抖的双手差点连圣枪都握不住,歪歪斜斜地坠落了下去。

  杜威大为畅快,正欲追击,心底危险的预感升起,耳边传来摩擦空气的尖啸声,转过头,熟悉的毁灭银光又在他眼中出现,杜威眼望着那折叠了空间一样朝着他心脏射来的银箭,野兽的眼眸里露出了狂暴的兽性,咧嘴笑着,双臂交叉护在心口,直接与那银光撞在一起。

  轰地一下被冲飞了不知道多远,杜威狂拍着双翼总算让去势停住,往下看去,双臂被贯穿出一个血洞,透进了胸口,堪堪在心脏前停了下来,这种伤势依旧在「泪光晶坠」的神力下如预料般快速治愈。

  巨龙身躯的强大防御加上泪光晶坠近乎无穷的治愈能力,就连死神的箭也无法轻易打破。

  根本没有给杜威喘息的时间,又是几道银光在空中交织着朝他激射飞来,飞到杜威面前却又骤然化作几道流光散开,盘旋着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射中了杜威的身体,一阵密集的爆炸,银光狂乱的闪动,杜威的身体上溅出了无数血花,一个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身体上,破损的部位马上就又恢复原状,有一箭甚至把杜威的脑门都炸开了,可是依然毫无作用。

  「只会躲在阴影里暗箭伤人麽,既然都已经这麽热情地打过招呼了,也该出来见见人了吧。」

  杜威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锁定了银光出现的高塔上的纤细人影,双翼展开飞快而去,一道道银光立刻连续朝他射了过来,但也无法阻止他的前进,杜威转眼间就来到了那座高塔顶端,狞笑着一爪朝着着那执弓的高挑女郎身上挥了过去。

  细微的银光出现在了弓角,瞬间点亮,计都罗喉瞬狱弓的倒刃上布满了银色的流光,带着奇异银色面具的女人彷佛轻盈的蝴蝶翩翩起舞,全身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用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欺进了杜威的怀中,弓角上的倒刃在他的胸口带出了一片血花。

  剧痛从胸口传来,虽然「泪光晶坠」能瞬时治愈伤口,可是每次受伤的剧痛杜威还是得承受,虽然他一直表面上看起来无碍,但一次次承受重创的强烈痛楚还是让他极为不好受。

  猛转身,杜威握拳砸了过去,但还是只碰到了空气,那女郎的残影还未从他眼中消失,杜威的背後又是一阵撕裂的痛楚,後背上一条长长的切上,连同一只肉翼都被切了下来。

  随即脖子上,手臂上,大腿上,同时血水飙出,皮肤上坚硬的鳞片面对神器的力量,根本就像是摆饰,那女郎就真的宛如神出鬼没的死神,跳着优美的死亡之舞,一点点夺走杜威的生机。

  一声狂吼,杜威身上巨龙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脚下的高塔在这狂暴至极的力量下轰然坍塌,那带着银色面具女郎也像优雅起舞的蝴蝶似得在狂乱的气流里被吹起,旋转舒展着显出一连串曼妙动人的残影,手指在弓弦上连拨,璀璨的短小银箭立刻连珠炮似得轰在杜威身上,一连串的爆炸将他往另一个方向弹飞出去,刹那间就又拉开了距离。

  失去了一只肉翼的杜威从空中摔落,虽然在「泪光晶坠」的治愈力量下迅速再生,但被银色光箭又是一通乱射,一下子阻碍了再生的速度,临近地面,伤势总算又完全复原,杜威一展双翼,贴着地面又飞了起来。

  不远处,金红色的流光窜过,却不向他而来,杜威心中一凛,看到倒在地上力量被压制到了极限的千里雪,立刻就知道了杜邦的目标所在。

  猛地追了过去,但在这时,他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危险的预感,杜威毫不停息地朝着追着杜邦飞去,同时抬头往上看去。

  一朵流星呼啸而出,奔腾上空,将整片苍芎照亮,美得近乎令人窒息,轻易的穿越了时空,从至高点落下,带着燃烧着银色火焰的尾翼,瞬间追上了杜威。

  然後,就像是被定格了似得,那流星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杜威的身上,溢乱刺目的银光无声无息地爆发,一个闪耀的光团渐渐扩大,将杜威整个吞没,周围的所有都被银色光团纳入其中,变作了粉末,银光散去之时,地上出现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巨大球型深坑,就像一只怪物的巨口令人不寒而栗。

  深坑的中心,杜威的全身都变成了焦炭,短暂的沉寂後,点点幽蓝光芒从他体内浮出,焦黑的部分一点点剥落,很快就又显露出了原本光泽有弹性的肌肤。

  仰面倒着的杜威总算睁开眼睛,窒息一样张开嘴大口呼吸着空气,没吸几口气就被噎着一般咳嗽起来,头脑被震的发晕,他撑着还发烫的地面,努力想要支撑起自己刚刚恢复的身体。

  骤然间,金色的光芒穿破了爆炸後的烟尘,从天落下,杜威霍的抬头,他看到了那落下的东西,可是才刚刚恢复过来的身体还未能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无法闪开,就连举起手臂阻挡都做不到,那金光就在他的注视下闪电般刺穿了他的心口。

  杜威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了他的胸口,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的隆奇努斯之枪,口中哇的吐血,一枚冰蓝色的六棱形晶体也随着他的这口血一起被吐了出来,在地上清脆地跳动,然後落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

  「现在你都知道了,该满意了吧,辰。」

  那人和煦笑着,在虚空之中行走,犹如闲庭散步,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颇为享受现在的境况。

  「你是…怎麽会…那即是说开国以来的所有皇帝全部都是…」

  惊骇的「真实」就连辰也难以接受,所有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千年皇家的血脉传承,全部都是一个谎言。

  「一个人活这麽久,太无聊可是会死的啊,所以每次换上一个新身体我都会刻意模仿原主人的性格,这样就可以过上许许多多不一样的帝王人生,你也觉得很有趣吧,辰,现在就该轮到你了。」

  「明白了…抱歉表现的这麽无知啊,只是这种『真实』与我所想的不太一样,原来我所要的…一开始就不存在麽…」

  辰的呼吸渐渐趋於平稳,在那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很快就从奔溃的边缘重新恢复了平静。

  「虽然我不知道那家伙告诉你的是甚麽故事,可是帝都里开启的是我留下的领域,你身上的也是我留下的力量种子,本来应该是交给下一个『我』的东西,没想到那家伙竟然都给了你,真是可悲啊。」

  「可悲?」

  「用我的力量怎麽可能对付得了我,你只是被用来试探我的棋子而已,都已经过了这麽久,他还不死心吗?以为我还会任他摆布吗?」

  「你…为甚麽没有成功?」

  「那自然是因为一开始那家伙就没有打算实现那个『愿望』,或者说他的『愿望』并不是你所知的那样。」

  「老师他的『愿望』是甚麽?」

  「这你就得去问他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应该没机会了。」

  看着辰好奇的表情,那人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你的『愿望』呢?」

  「你还真是喜欢问个不停呢,以前我还曾夸过你求知欲强,是你的优点。不过现在可真是让我感到心烦。」

  「你不敢说吗?」

  「我不是早说过了,我的『愿望』和你相同。」

  「那是曾经的『愿望』吧。」

  那人笑道,辰冷冷地打断了他。

  「好吧,那就回答到你满意为止好了,我的『愿望』至少比你和那个小姑娘的妄想要更切实一点。」

  「真的吗?还是说只是更容易一点而已。」

  「随你怎麽说吧,既然抵达不了那个世界,那就只能在废墟上重建了。新的秩序,将会在我的手中诞生,就算没有『圣冠』,我也能实现我的『愿望』,经历了千年的波折,我也已经找齐了所需的东西,不过在我的『完美体』完成之前,你的身体就先借我用用吧,你的孩子的身体也是备选呢。」

  「绝不会把查理和卡琳娜交给你的…」

  辰寒声道。

  「你以为把你的孩子送到那叫杜威的小子手里就没事了吗?他是罗林家的人吧,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罗林家了,那个叫做塞西莉娅的小姑娘也和他在一起是吧,她和你都是那家伙的弟子,可这又怎麽样,千年来,他要是能对付我,早就出手了,可他现在根本就自顾不暇吧。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所托付的那一个人,他和我是一样的,只是被那家伙所选中的下一个『我』罢了。」

  「杜威他…不是『你』,虽然他现在和你一样,可是他被夺走的东西,有人会帮他找回来,你做不到的事,老师他做不到的事,我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塞西莉娅的『愿望』,他会实现的。」

  「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就和以前的我一样。幸运的是,你不用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那种深入骨髓的让人发疯的绝望和憎恨,因为我会很仁慈的让你在这里回归永恒的安眠。作为一个凡人,你能走到这一步,真是值得称赞,不过…也就仅仅如此而已。」

  那人在辰的身边停下,轻轻在他耳边道,所有的黑光开始朝他聚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能做的的确只有这样而已,隆奇努斯之枪…还有塞西莉娅…就全部…」

  辰似有所感地叹息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

  「哼哼哼,艾露小姐猜得一点都不错啊,心脏位置果然就是你的弱点啊,不过被刺穿了心脏也没死去,你真的是个怪物呢。」

  散去的烟尘中,杜邦的身影出现,看着杜威被钉在地面上的凄惨姿态,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他的手里抓着千里雪,一路把她拖了过来。

  千里雪的表情有些恍惚,每随着魔法阵的黑光增强一分,她就随之虚弱一分,原本整洁精美的魔法师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露出了大片白皙的晶莹剔透的肌肤,任由杜邦拖着她,星眸里一片死寂。

  「大概你说的不错吧,凡人没有了心,应该是活不下去的吧…」

  身上的鳞片褪去,杜威的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巨龙之心被隆奇努斯之枪彻底捣碎,以之为源泉的巨龙力量也不复存在,他咳嗽着又吐了一口血,神情莫名地笑道。

  「哼,当然活不下去,大概是『泪光晶坠』灌注给你的力量让你现在还能苟延残喘一会儿吧,不过这对你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杜邦捡起了落在他脚边的「泪光晶坠」,把那散发着神力波动的晶体放在眼前痴迷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後揪住千里雪的头发,一下将她的脑袋拉了起来,然後古怪地笑道。

  「活着还能做些甚麽,死了就甚麽也做不了了,应该还是幸运一点吧。」

  杜威说道,脸上的表情像在笑,可是声音却有些冷。

  「真的是这样吗?我可是见过一些人哭着求我让他们去死呢?比如…像这样。」

  「撕拉」一声轻响,杜邦大笑着一把将千里雪的衣袖扯了下来,千里雪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但虚弱至极的她完全无力抵抗。

  「原来是这种事麽…真是无聊的套路…」

  「怎麽样?如何呢?这女人的关系和你很不一般吧,还是个强大的魔法师,要是平常来论,也许我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在这里,我就是神,谁都无法阻挡,我想干甚麽就干甚麽,哼哼哼,在你的面前和你的女人抵死缠绵,光是想想就令人亢奋,我能感觉到我的那里已经立起来了呢,真的想要快点进入啊…」

  杜邦得意笑道,又从千里雪身上扯下了一大片衣物,然後狠狠一把将推倒在地上,骑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的双臂死死按住。

  「嗯…嗯…」

  千里雪从开始到现在只是看着杜威,略显苍白的芳唇微动着,似乎想说些甚麽,可甚麽都无法传达。

  杜威望着她湛蓝的星眸,无法明白,这个开口闭口就是命运使命的女人,难道觉得这样子也是她的命运吗?

  心口痛得在痉挛,似曾相识的感觉。

  模糊的女子的脸庞,在对他微笑,然後被黑暗所吞噬。

  那温柔的悸动,是甚麽?

  那绝望的憎恨,又是甚麽?

  曾经被揉碎的纯洁,现在要又一次…

  「怎麽样呢?现在是不是很想快点去死啊?过会儿这个女人淫乱的叫床声,恐怕你死了也不会忘记呢。哼哼哼,我早就想要得到了,啊,你不明白吗?尊敬的杜威阁下,也许这个样子会让你更熟悉吧。」

  杜邦愉悦地欣赏着杜威忽然变得无比痛苦的表情,在怀里搜了一下,摸出了一个黑色的面具,然後慢慢戴在了脸上。

  杜威的脸色狰狞,脑中撕裂般的极度痛楚让他浑身都在颤抖,一个个残破不全的记忆碎片杂乱地拼凑在了一起,在扭曲中不断接近着那过去的「真实」。

  「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吗?是不是很意外呢?那个信任你的辰殿下,一开始就是和我一起的呢,袭击你也好,绑走你的那个师姐又救回来也好,全是他和我商量的主意呢,哼哼哼,很不错吧,我的演技,还有辰他的演技也是,哈哈哈。」

  杜邦爆发出了一阵彷佛压抑了许久的大笑,面具下那沉闷怪异的笑声让人记忆犹新,谁都不会想到魔法师公会主席的关门弟子竟然会是一个邪教首领。

  「有这麽好笑吗?这种事…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你说甚麽?!」

  一阵痛苦至极的挣扎後,杜威的面色骤然平静了下来,嗓音有些嘶哑地开口笑道,杜邦的大笑声戛然而止,死死盯住了杜威。

  「每次看你在我面前这麽尽心尽力的表演,真是让我想笑啊,现在想想…还是想笑。」

  「哼,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你喜欢呈嘴巴上的畅快就尽情呈吧,现在就该让这个女人让我畅快一些了,哼哼哼。」

  杜邦冷哼道,又发出一阵怪笑声,手伸向了千里雪领口的位置。

  「你…相信命运吗?」

  「甚麽?」

  「我说…你相不相信有命运这种东西啊?」

  杜威忽然说道,饶是杜邦,也不禁楞了一下。

  「命运啊…谁知道呢,反正你现在的命运就是去死而已!」

  「哈哈哈…是吗?也许…命运这东西真的存在呢…因为它在向我招手啊。」

  彷佛惆怅的长叹了一口气,杜威闭上了眼睛,身体突然完全放松下来。

  「你在说甚麽…」

  杜邦不屑道,可是猛然间他就看到,插在杜威身上的隆奇努斯之枪微微抖动起来,一股陌生恐怖的力量波动从上面传来,邪恶至极的气息,彷佛从深渊中复苏。

  像是有甚麽不妙的预感,杜邦脸色一变,猝然飞扑过去,一把握住枪身,但他马上就痛哼了一声,像是被烫着似得放开了枪身,摊开掌心,上面骤然出现了无数龟裂的伤痕,渗出了一颗颗血珠。

  轰的一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隆奇努斯之枪上释放,猝不及防的杜邦远远冲飞,看上去极不好受,圣枪像是受到了牵引,缓缓漂浮起来,枪尖也从杜威体内抽了出来。

  杜威心口的血洞诡异的没有一点血流出,没有了「泪光晶坠」,但也马上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悬浮的圣枪上彷佛传来了哀鸣,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枪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渐渐扩散,就似有着甚麽东西要从里面破体而出。

  「总算…好像有点明白了,我的使命…就像雪说的那样,我无法选择…因为…我才是被选择的啊…」

  杜威站了起来,温柔地用公主抱的姿势紧紧把千里雪抱在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圣枪在他的面前旋转着,哀鸣声越来越响亮刺耳。

  象徵着光明的金色十字在扭曲变化,缠绕着变成了两道螺旋交织在一起,与枪尖融为了一体,金色的表面开始剥落,露出了能够吸走所有光的深深黑暗,泛着冰冷死亡的气息。

  不再有神圣的光明,所有的只是毁灭的黑暗。

  「女神的祝福吗?应该是说是女神的封印才更为合适吧,虽然还没能够想起为甚麽…可是我现在却很想说一句…好久不见啊,老朋友…」

  将所有女神祝福的金色光辉褪下,露出了本来面目的漆黑神枪彷佛极为愉快地绕着杜威旋转着,时不时贴在他身上擦两下,就如同走失了的宠物重新见到了主人的那份无上喜悦。

  「圣枪…怎麽会?!」

  杜邦怔怔地望着隆奇努斯之枪的异变,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他还从来没有想到过隆奇努斯之枪还会有另一个形态,但彷佛,这才是它最原初的形态。

  「何必这麽惊讶,既然像你这种垃圾也能被神器选上,这世上还有甚麽是不可能的吗?先把雪的东西还回来吧。」

  杜威淡淡道,一手搂着千里雪,一手握住了隆奇努斯之枪,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天空中一只断臂赫然飞起,断臂的手中,「泪光晶坠」变成一道蓝光飞到了杜威面前,转了两圈後,就自动回到了千里雪的空间戒指之中。

  杜邦的眼睛睁大,目光下移,手臂断掉的地方血流不止,他这才反应过来似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做了甚麽?!」

  急忙用永恒日轮的神力止血,杜邦惊骇的脸庞都扭曲了,他根本没看到杜威是如何出手的,从头到尾他都紧紧盯着,只看到杜威握住了神枪,然後就似瞬间穿越了时空,整条手臂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一股堙灭的诡异力量无声无息地轻易绞断。

  「最强的神器…是因为有着最强的力量吧,被封印了千年,现在的它很想发泄一下呢,杜邦阁下,你和你的永恒日轮正是很好的靶子啊,还有那把计都罗喉瞬狱弓,全部都想弄得支离破碎啊。」

  杜威邪笑着横抢而立,黑色的死气顺着螺旋缠绕在枪身上,身边的一切都开始崩溃堙灭,纳入了虚空,那破碎的记忆终於在被神枪贯穿的一刻拼凑出了一角。

  那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恶魔的记忆。

                ……

  「让小千一个人去做这种事还是有些勉强吧,主上?」

  被黑光完全笼罩的帝都上方,背着一把墨绿色长弓的女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慢悠悠道,转眼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她紫色的眼眸犹如星海一般浩瀚深沉,出尘脱俗的绝色脸蛋美得近乎妖异,美丽之中带着一丝不可侵犯的凛然,就连最挑剔的艺术家也无法从她的脸上寻到半点瑕疵,如云的紫色长发拖到了脚边,如瀑布垂下,末端被一枚墨绿色的水晶环所束缚,身上墨绿色的缕空轻甲布满了奇异的魔法纹路,闪动着迷醉华美的流光,流畅的线条充满了极致的艺术美感。

  「她所相信的,需要用她自己的眼睛去见证。」

  黑发的男人过了片刻才说道,目光直视着下方,彷佛透过了帝都上空遮天蔽日的黑光,静静看着其中所发生的一切。

  「小千还真是执着呢,对那个『愿望』…这样真的好吗,主上?」

  女子依旧慢慢悠悠地说道,迎着微风随手捋了捋被吹乱的发丝,露出了两只尖尖的耳朵。

  「有甚麽不好吗,寒夜?」

  黑发的男人负手平淡道。

  「虽然『圣冠』与她的『愿望』产生了共鸣…不过总觉得有些可怜呢,小千她…」

  紫色长发的女子笑了笑,手指轻轻摸了摸背上墨绿色的长弓,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後沉默了下来。

  黑发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面色沉静如水,所有的注意力都像是放到了下面,等待着那已经被写好的,最後的结局。

              (未完待续)


【恶魔法则同人】(十九)杀神之器
作者:xiaoyanglaolang
2017/5/8发表於第一会所
字数:20323



  在一个宁静而美丽地地方,有一名美丽忧伤的少女。

  有一个可怕而强大的魔王,肆虐着少女的家乡。

  人民在火焰之中挣扎。

  牲畜不兴旺,庄家不茂盛。

  魔王爱上了美丽的少女,说:嫁给我,把你的心给我,我还你家乡宁静,还你人民自由。

  少女心碎了,她痛恨魔王,更不舍自己的爱人。

  可是,为了保卫自己地家园和亲人,少女做出了牺牲。

  她告别了心爱的恋人,独自走进了魔王的宫殿。

  她说:王啊,我愿意把自己给你,请你饶恕我的亲人,我送上我的臣服。

  魔王说:我不需要你的臣服,我需要的是你的心。

  少女成为了魔王的妻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魔王深深的爱他的妻子,可是却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心中有多麽的恨自己。

  而终於有一天,魔王对心爱的妻子,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他不再出去肆虐,让少女的家乡宁静。

  让牲畜兴旺,庄稼茂盛,子民自由。

  可是他不知道,美丽的少女,心中并不爱他,心里只有恨。

  终於,在这一天,魔王醉了,少女看着酒醉的丈夫,问他:尊贵的王,你是如此的强大,这世界上没有能和你匹敌的存在,可是难道,你就没有弱点了吗?

  魔王是那麽深爱他的妻子,没有了戒备,说出了自己的弱点。

  原来只要割去魔王的胡须,就可以让他失去强大的神力。

  於是在这一天的晚上,少女趁着魔王睡着,用刀子割去了魔王的胡须。

  而失去了胡须的魔王,醒来之後,愤怒的发现自己失去了神力。

  随後,等候在外面的,少女的爱人,冲了进来,用一把宝剑,杀死了魔王。

  从此,少女与她的爱人,还有她的人民,一起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永恒日轮在哀鸣,原本光滑如镜的表面一道道深深的裂缝在吱呀蔓延,黑色的死气缠绕在了耀眼的火焰光辉上,让其渐渐黯淡。

  「不可能!!这是甚麽邪术!!」

  杜邦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往後方狂退,一股邪恶至极的力量缠在了永恒日轮上面,沿着他与神器之间的感应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刺骨的寒冷让他入坠冰窖,疯邪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法抑制的恐惧,就连永恒日轮炽烈的火焰和光明的耀辉都无法驱散,如影随形的死亡。

  在杀戮中被夺走了性命的无穷怨魂在哀嚎,刺耳凄厉的叫声就似在杜邦耳边,他捂着耳朵,苍白的脸色汗如雨下,无数怨灵恐惧的回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痛苦的咆哮,头痛欲裂。

  远处杜威的身影被虚无缥缈的黑焰所笼罩着,朦朦胧胧充满非现实感,就似存在於这个世界之外,但在杜邦眼中,那就宛如世间最可怕的恶魔,他大叫了一声,金红色的神力火焰裹挟着他反方向往天际而去。

  「娱乐才刚刚开始,你想去哪里?」

  杜威冷笑,枪尖虚晃,一股无形的力量刹那间穿破脆弱的时空,毫无阻碍的落在了杜邦身上,顿时,杜邦周身的空间为之一滞,他一声惨叫,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重重从天空坠落,狠狠砸在了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埃。

  原本光芒万丈的永恒日轮上缠满了黑色的死气,表面的裂缝不断扩大,摇摇晃晃地随着杜邦的坠落也从半空里落了下来,就似在颤抖。

  「怎麽可能!就算是神器…但这种力量…」

  杜邦吐出了嘴里混杂着碎石泥土的鲜血,嘶声力竭地大吼道,面目狰狞扭曲,他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往前匍匐爬行,像是拼命想让自己从这恶梦中醒来,看不见也无法阻挡的恐怖力量,就连永恒日轮都为之颤抖,难以描述的恐惧,其名为绝望。

  「原来还可以这麽用,还真是方便。」

  杜威感受着隆奇努斯之枪传达给他的信息,好像又明白了一些甚麽,随手就在空间里撕开了一道口子,搂着站立不稳的千里雪一起走进去,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杜邦面前。

  「可恶!」

  杜邦的眼中带着惊惧还有着无限的怒火,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这麽狼狈过,在真正交手之前,就被吓得落荒而逃,狼狈地吃了一嘴的土,他对於杜威的恐惧和憎恨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永恒日轮骤然发出了强烈的金红色光芒,那缠绕着的死气顿时如融雪一样褪去,杜邦终於稍稍从那隆奇努斯之枪强大的精神侵蚀里恢复了一点神智,一大片火海升起,无数火焰多构成的魔兽从中现身,争先恐後地朝着杜威扑去。

  「更加恐惧吧,更加愤怒吧,因为这样才更有趣啊。」

  杜威邪异的大笑完全没有粉饰,无尽的黑气在眨眼间就将火海连同所有火之魔兽吞噬,深沉的黑暗浸透了所有的火焰,与杜威身边的黑焰练成了一体。

  所有虚化的火焰魔兽发出了骇人的低吼声,黑色的躯体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血红的眼眸择人而噬,一起转过头,朝着杜邦撕咬过去。

  杜邦脸色大变,永恒日轮猛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火焰风暴将所有他召唤出来的火焰魔兽席卷一空,爬起身来,趁着周围一切都被火焰遮挡的间歇,又朝天空飞去。

  可立马,他就感到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身体重的像一个铁秤砣,划水一样在空中勉强伸出手臂挥舞了两下,就立刻惊叫着坠落下来,挣扎着在地上连着砸出了好几个大坑。

  「呜…」

  杜邦勉力爬起,永恒日轮的阳炎之火依旧旺盛,但此时此刻却像在燃烧着他的生命,他的脸色苍白,一副快要油尽灯枯的模样。

  「不要停下啊,杜邦阁下,不想死的话,就该用尽一切方法从这里逃走啊,还是说,我该再弄断你的一只手来激励一下你的热情呢?」

  杜威扫开挡路的火焰又出现在了杜邦眼前,恶魔般的低语彷佛无处不在,他身上缭绕的黑气越来越浓烈,连接着隆奇努斯之枪,就似在进行着某种结合,眼眸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反色。

  「啊!!」

  杜邦紧紧盯着他,还未来得及回答,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令他的神经颤抖,血花四溅後他的另一只手臂也与身体分离,飞洒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难以保持平衡的身体跌坐在了碎石之中,所有反击的策略都被掐断,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最後求生的欲望。

  「人感受到痛苦,就会惨叫,人面临死亡,就会感觉到生的美好。你刚才问我究竟是活着幸运,还是死去更幸运,现在这个问题该你来回答了吧。不过不如先看看这个吧,你送我的『礼物』怎麽能够没有回礼呢。」

  杜威松开了神枪,嬉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纹理繁复的棱形魔法水晶,垃圾一样随手扔到了杜邦近前。

  「这是…」

  杜邦瞳孔微缩,立刻就认出了这件东西。

  「魔法记忆水晶,清空之後可以反复使用,还真是方便。你一定该怎麽用吧,现在里面印刻着的可是你一定感兴趣的东西啊,塞纳家的少爷。」

  「你…你做了甚麽?!」

  杜邦脸色剧变,似乎马上就联想到了甚麽,失声叫道。

  「要知道我做了甚麽,你注入魔力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兄弟姐妹也好,只要是姓塞纳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拉下啊。」

  杜威嘿嘿冷笑,表情越来越冷酷邪异。

  「不可能,你怎麽会知道…」

  杜邦紧盯着面前的魔法水晶,却好像有甚麽东西阻止着他为其注入魔力,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了越来越多的汗珠。

  「这世上没有甚麽不可能的事,所有的不可能只是源自於你的无知而已。你有着神器护体,可是你身边的人总不会每一个人都有神器吧。我早说过,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那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雪她可是圣阶啊,随便控制几个普通人还是很容易的,你只不过有着与圣阶抗衡的『力量』,却没有能够理解圣阶能力的『境界』,更何况这些时候你一直忙着算计我和辰殿下,自以为躲在安全的幕後,就连自己的亲人身上发生了甚麽异变都没有注意到吧。」

  「你…你…你这卑鄙的混蛋!!竟敢…」

  杜邦浑身颤抖着,再也难以保持冷静,眼睛血红地吼道,像是随时要朝着杜威扑去。

  「卑鄙吗?使用甚麽手段都好,只要可以笑到最後,那就是胜者,这句话可以原样奉还给你吧,杜邦阁下。这不就是你最崇尚的法则吗?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公平。」

  「你,你…」

  杜邦的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通红,睁大着嘴但却无言以对。

  「真的不看看吗,很有趣哦。比如给你的父亲和两个哥哥喂下强力的春药,然後把他们和你的母亲以及妹妹关在一个房间里,你猜猜,究竟会发生甚麽事呢?」

  「我要杀了你!!杜威!!」

  杜邦双眼充血,肆虐的火焰瞬间将面前的魔力水晶汽化,狂怒的火焰冲向了杜威。

  「这才有趣啊,哈哈哈哈哈,还没完呢,杜邦阁下,再比如把你全家上下都送去拍卖场,你猜猜,你全家人会值多少钱呢,大概你家的女人会比较值钱吧,毕竟想和原侯爵夫人和原侯爵家小姐抵死缠绵的男人应该会有很多吧。」

  杜威动也不动,隆奇努斯之枪已经随着他的心意迎了上去,刹那间就将所有的火焰搅的乾乾净净,可是杜邦盛怒之下的进攻哪里会轻易结束,杜威的话更无异火上浇油,永恒日轮的光芒璀璨到了极点,不断膨胀着,像是要把整个帝都都彻底蒸发。

  「去死吧!!杜威!!!」

  燃烧起了至今为止最炽烈的火焰,用愤怒和憎恨所燃烧的生命之火,杜邦狂吼着,超出身体了负荷的力量让他七窍都流出了鲜血。

  「愤怒吗?憎恨吗?甚麽都改变不了的无聊的感情又有甚麽用处?」

  眼望着漫天的耀眼红霞,杜威低声喃喃道,露出了冰冷至极的微笑,下一刻,无限的黑暗在霎时就将一切光芒吞没,天空中无数如同眼睛一样的黑色符文不知甚麽时候齐齐「看」向了杜威的所在,额头上一阵酥痒的感觉,像是有甚麽东西破体新生,那由克里斯所赠与的恶魔之角发出了裂开的脆响,一点点剥落,杜威的额头上,一个与那『眼睛』同样的符文出现在了角原先的位置,泛着幽幽的黑光。

  杜邦失去了意识的身体从半空中重重坠落在了地上,失去了控制的永恒日轮的光芒暗淡到了极点,慢慢旋转着渐渐缩小,随即像是受到了吸引,飞入了一个人手中,在见到这人的一刹那,杜威的瞳孔猛地收缩,胸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难以言喻的冲击感在脑海扩散,熟悉而又陌生。

  「隆奇努斯之枪已经认主了吗,果然你就是…命运之人。」

  那人有些懒散地站在碎石瓦砾之中,把玩着手里的永恒日轮,有些意味深刻的笑着,杜威一点都没有看清他究竟是何时从何处出现的。

  「辰…殿下?」

  杜威歪了歪脑袋,目光闪烁地迟疑道。

  「真是干的不错呢,杜威,我的朋友,多亏了你,现在所有的麻烦都已经搞定了。」

  「辰」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那可真是太好了,殿下…」

  杜威淡笑道,神枪黑暗的死气骤然将「辰」笼罩,穿越了空间的枪尖宛如毒蛇刺向了他的喉口。

  但就在这一刻,一股强烈无比寒意将时空一齐冻结,一把纯粹由寒冰所铸成的长剑拦在了枪尖之前,轻巧地将这连空间都可以穿透的一击挡下,所有的一切都在绝对的冰冻中沉寂,如风雪般冷冽的长长银色发丝遮挡住了杜威的视线,还有那张熟悉的冷艳的脸蛋。

  「这样做可不行哦,阿拉贡。」

  弥赛亚甜腻的一笑,鬼魅般出现在了杜威与那人之间,随手就将隆奇努斯之枪挡了回去。

  「不好好让人把话说完可是很不礼貌的啊,杜威,我的朋友,你应该会有一点点耐心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辰」伸出一根手指朝杜威挥了挥,露出了标志性的和煦笑容。

  ……

  黑暗。

  无限的黑暗。

  看不到尽头。

  一只只从黑暗的角落里伸出的枯槁手臂将她所包围,发着某种绝望的尖利啸声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她,将她拉向更加黑暗的深渊之中。

  深深的黑夜下,千里冰封的雪地上,被人所丢弃。

  瞳孔失去了生的气息,赤裸的身躯已经冰冷,只有寒冷的风在耳边低语。

  不断的向下坠落。

  无所依托。

  然後,她看到了光。

  ……

  塞西莉娅从梦中醒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但这一次的梦却是如此漫长,如此真实,让她几乎深陷其中。

  总算回到了现实。

  房间里的一切她都并不陌生,这是「他」的房间。

  身上已经破烂到无法再穿的魔法师袍已经被脱去,换上了一件丝制的纯白色睡衣,乾净的令人安心。

  「你终於醒了。」

  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坐在椅子上,静静守护着她,虽然她的美眸始终紧闭,可是却又好像可以看到所有一切。

  「妮可…」

  「他知道你醒来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塞西莉娅渐渐汇聚起了点滴零碎的记忆,当他唤醒了神枪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一刻,突然的安全感让她放松下来,但也一不小心又坠入了过去的梦魇之中。

  「我睡了…多久…」

  「已经十天了,你…做噩梦了吗?」

  梅杜莎女王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一些担忧。

  「……」

  「我从来没有做过梦,我只会让别人在我创造的幻境里做梦。过往的记忆与幻想的结合,往往看到的,就是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无法遗忘的,恐惧。有人能够战胜它,有人会被吞噬,而你…却想做出第三种选择。」

  「对不起…妮可…」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很想看看…你想要的那个世界。」

  妮可柔声道,明艳娇媚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向往的微笑。

  塞西莉娅的娇躯微微一颤,双手紧紧抓住了丝袍的裙边。

  「他…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十天来,很多人都前来拜访他,邀请他去做客,毕竟他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郁金香公爵』呢。」

  听到塞西莉娅似乎无意的询问,妮可神情微妙道,彷佛感到十分有趣。

  ……

  房间很大,很明亮,大的让房间里的所有摆设都看上去无比精巧,一排排的落地窗户让外面明媚的阳光毫无阻挡的照射进来,却又隔绝了难忍的酷热,原本就是以白色为主基调的房间,经由光线的散射,在明亮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神圣的味道,圣洁的令人都不敢随意走动,生怕这乾净的一尘不染的地方被一些无意识的粗蛮举动所玷污。

  杜威坐在房间内待客用的雪白软椅上,面前的小圆桌上摆上了精致的茶点。

  「你不喜欢喝红茶吗,公爵大人。」

  在他对面的位子上端坐着一位全身缟素的女子,身形修长优美,隐隐地带着几分圣洁的味道,而那张脸庞更是精致,俨然是一个明艳动人的美女。

  「啊,不…只是圣女大人亲自斟茶,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杜威有些想沉思被打断,顿了一下才微笑道。

  「公爵大人数日前力助我叔叔…啊,也就是陛下,诛除叛逆,大义灭亲,立下了不世的功劳,维护了我皇家尊严,为公爵大人倒茶,此等区区小事也是应该,倒不如说能为你这位大英雄倒茶才是让我倍感荣幸呢。」

  维罗娜掩嘴娇笑道,笑盈盈的盯着杜威,彷佛对他无比崇拜。

  「恕我冒昧一句,圣女大人,大皇子殿下是你的亲生父亲,他这次身陨,虽说是他犯上作乱招致的恶果,可毕竟是你生父,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怎麽悲伤啊。」

  杜威端起那十分秀气的小茶杯轻轻抿了口茶,忽然就似漫不经心的笑道。

  「啊,这怎麽可能,我父亲逝去,我自然是伤心,数日来我夜夜哭泣,可连眼睛都肿了,现在实在是把眼泪都流乾了,想哭也哭不出来啊。倒是公爵大人的父亲现下被关在死牢之中,公爵大人这几日忙於待客赴宴,也不急着为老雷蒙向陛下求情几句,凭你的功劳,也许能够让你可怜的父亲免於死罪也说不定。」

  维罗娜神色自如,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回答道,脸上笑容妩媚,哪里有曾伤心哭过的痕迹。

  「圣女大人说笑了,我早已不是罗林家的人,现在是陛下亲赐的郁金香公爵。」

  杜威淡淡道,随手把茶杯放下。

  「原来如此,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事,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公爵大人,有件事我也先悄悄告诉你吧。」

  「哦?」

  「就像你不是罗林家的人了,现在我也已经不是神殿的圣女了,这『圣女大人』的称呼就免了吧,虽然现在还未公开,不过再过一段时间,等到帝都完全安定下来,我叔叔…陛下他应该就会昭告天下。」

  维罗娜缓缓道,眼波流转,一双灵动的美眸始终盯着杜威的脸庞。

  「那以後就应该直接称呼维罗娜大人为公主殿下了?」

  杜威虽有些吃惊,但想到那人的手段,倒也不甚意外,关键只在於他想不想做。今後除非女神真身降临,否则再过个数十年恐怕也就没有甚麽光明神殿了。

  「是公爵大人的话,叫我维罗娜也可以哦」

  维罗娜纤柔的手指绕着金色的发丝,忽的甜腻笑道,接着缓缓起身,款款移到了杜威身後,素手轻柔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好像不太合适吧,维罗娜公主殿下。」

  「有甚麽不合适吗?我一点都没觉得啊,你是陛下的亲信好友,我就算叫你一声叔叔也不为过呢。对了,公爵大人,你似乎还未婚娶吧,虽然曾经听说你有个未婚妻,可是好像後来被你的父亲,哦,应该是原来的父亲又指配给了你的弟弟。现在虽然有许多豪门贵族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但你应该还未决定吧。」

  维罗娜柔声笑道,纤细的十指轻轻用力,就似在为杜威揉捏着肩膀,酥酥麻麻的让人感到一阵舒服。

  「我现在还没有婚娶的打算,也许再过个几年才会考虑吧,公主殿下费心了。」

  杜威又喝了一口茶,平淡回应道。

  「真的吗?公爵大人英武过人,想来一定受到许多女子喜爱,在这之中,难道就没有让你倾心的麽?比如说,你那位叫做薇薇安的同门师姐…」

  维罗娜俯下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

  「公主殿下,维罗娜大人,你这又是甚麽意思呢?」

  杜威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不知道该怎麽反应才好,身体一动不动。

  「我只是好奇而已,对公爵大人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欢,全部…所有…都想知道。」

  「维罗娜大人?」

  「我已经忍耐了…太久…我一直渴望着…你的出现。」

  维罗娜的呼吸变得有些火热急促,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了杜威的身上,饱满的酥胸贴在了杜威的後背上,似乎不经意地上下缓缓摩擦着。

  「维罗娜大人,你…没事吧?」

  杜威好似有些不明白的扭头道。

  「我…从来就不想做甚麽圣女。我只想想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去爱与被爱。

  现在…我总算自由了,所以,你能够帮帮我吗,公爵大人?」

  维罗娜娇声呢喃道,魅惑的舔着润泽的樱唇,似乎完全没有在听杜威说甚麽,蓝宝石似的明眸中泛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雪白滑腻的脸颊上滚烫似火,飞起了两片醉人的红霞,双臂用力环抱住了杜威的脖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维罗娜大人,这可不像是一个接受了曾接受了神殿爱与纯洁信仰的信徒该有的行为吧,如果被那位或是教宗陛下发现了,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结果吧。」

  杜威轻笑道,又喝起了茶,就似一点也没在意她的逾越行为。

  「我已经不是甚麽圣女了,又需要甚麽信仰,公爵大人,你真的不愿意帮帮我吗?」

  维罗娜的嗓音越发娇腻撩人,惹火的娇躯不安分地扭动着,青葱般的玉指轻拂着杜威的脸颊,从他的嘴唇上划过,

  「公主殿下,维罗娜大人,你这样开玩笑,我可消受不起。」

  杜威既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只是有点无奈的说道,任由维罗娜在他身上作怪,依旧巍然不动。

  「公爵大人看来也是身经百战,我这些微末技巧似乎没甚麽作用,还是我对公爵大人来说,真的没甚麽吸引力?」

  维罗娜幽幽轻叹了口气,放开了杜威,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盛大绽放的郁金香。

  「不,我觉得你很有吸引力呢,维罗娜大人。」

  杜威站起身来,走到了维罗娜身後。

  「真的吗?公爵大人?」

  维罗娜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道,细腻的肌肤在明亮的光线下泛起了一层乳白色的光晕,如梦似幻。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不喜欢开玩笑,也不喜欢被人一直看着,这样应该就好多了吧。」

  明亮的房间暗了下来,太阳就像被一层阴影所遮挡,一个虚幻的枪影悬浮在维罗娜的寝宫上方,一根根若有若无的链条从枪身上分裂而出,穿过墙壁,插入了四周的地面之中,磅礴的神力瞬间将整个房间封锁,无形的压迫充斥着整片空间。

  「有必要这样子吗,公爵大人?难道你以为我能对你造成甚麽威胁吗?」

  维罗娜悠然笑道,似乎对此不以为意,但身子却忽然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甚麽。

  「我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家里也会习惯拉上窗帘。虽然维罗娜大人你的言行实在有违礼法,可是我并不介意。」

  杜威目光灼灼,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充满了侵略的意味,贴到维罗娜身边,凑近了她娇艳动人的脸庞。

  「真的…会死的哦。」

  感受到了杜威不加掩饰的欲望,维罗娜脸上魅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别有意味的注视。

  「我是不会死的,至少现在不会。」

  杜威轻声道,表情近乎冷漠,彷佛在一瞬间褪去了所有作为人的生气。

  「你…唔…唔…」

  维罗娜下意识的退了一小步,脸色有些怪异,刚一张嘴就被杜威的嘴唇粗暴的堵住。

  「嗯…唔…唔…哈…唔…」

  杜威将她按在了身後的玻璃窗上,贪婪地啜吸着她的唇舌,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维罗娜本能的想要把他推开,可是刚有所动作,身体就立刻被他紧紧抱住,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哈…哈…唔…唔…唔姆…唔…啊…」

  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之中疯狂地搅拌,杜威的双手片刻也不安分地在维罗娜窈窕凹凸的娇躯上游走,不时大力揉捏抚摸着她的美臀雪峰,没一会儿,维罗娜就浑身发烫,娇喘连连,身子的敏感度远超杜威的预料。

  唇齿相交的深吻了好一会儿,杜威才松开维罗娜芳香的小嘴,将她已经有些发软的双腿拉起盘到自己腰间,胯下火热坚挺的铁棒顶在了维罗娜的两腿之间,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深切感受到那喷薄欲出的渴望。

  「哈…哈…还真是熟练啊…公爵大人…嗯…啊…啊…」

  维罗娜搂住了杜威的脖子,窒息似的大口喘息道,脸上一片潮红,就连耳朵都染上了红晕,身上各处敏感的部位被杜威抓在手中肆意把玩着,虽然极力压抑,但连绵而来的刺激还是让她难以忍受的叫出声来。

  「我倒是本来以为你应该会更加适应一点才是,难道你对这种事没甚麽真正的经验吗,圣女大人?」

  杜威笑道,舔了舔她发烫的耳垂,将她死死压在玻璃板上,一手托着她的雪臀,另一只手用力撕开了她的衣襟,一路往里探去。

  「很意外吗?看来我这个曾经的圣女做的也不算失败,还有…我说过…不要再叫我『圣女大人』了…嗯…啊…嗯…」

  双手紧抓着杜威的肩膀,维罗娜冷冷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娇喘道,身子紧绷了起来。

  「的确有些意外呢,不过怎麽样都无所谓吧。」

  在维罗娜柔软挺拔的双峰上狠狠掐揉了一阵,杜威解开了自己的裤带,将已经充血挺立的凶器释放,伸进维罗娜的裙子里面,手指顺着她光洁紧致的大腿向上,直到深处,紧接着嘶啦一声将那层布做的阻碍扯烂,肉棒一挺,重重顶在了那紧闭的入口上缓缓摩擦。

  「嗯…好烫…哈…哈…如果…现在我叫你停下…你会停下吗?」

  双腿间不断传来异样的刺激,酥胸已经几乎完全裸露,维罗娜气喘道,美眸闪烁。

  「停下?为甚麽要停下?我想做的事,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你…不也是麽?」

  杜威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声音无比温柔,维罗娜的身体蓦然一抖,接着好像安心了似的,慢慢放松下来。

  「公爵大人…你和我…很相似呢…」

  随着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维罗娜忽然露出了微笑,紧搂着杜威的脖子,闭上美眸,主动献上了樱唇。

  「唔姆…唔…哈…哈…唔…」

  杜威伸出舌头与她交织在一起,身体前倾,借着重量一点点往里突入。维罗娜的里面出奇的乾燥,虽然身体明显已经动情,但里面却一点也没有变得湿润,尚未被开发过的腔道紧的惊人,杜威的大尺寸才刚插入了一小截就不得不停下,蓄势再进。

  「你原本以为你和杜邦阁下的关系应该很亲密呢。」

  缓缓与她唇分,杜威攀上了维罗娜胸前高耸的峰峦,握在掌心轻轻揉动,手指挤按着顶端的嫣红。

  「也许吧,至少我们在授意下,需要看起来很亲密…啊…啊…可是再怎麽亲密他也不会想要上我…嗯…啊…」

  维罗娜咬着红唇,有些艰难地低喘道,花径被一根粗大火热的东西一点点扩张的异样感让她难以集中精神,杜威每一次发力挺近,就让她的娇躯一阵细微的颤抖。

  「因为…他喜欢男人,对吧?」

  杜威十分自然地接口道,他旋转着肉棒,一点点不急不躁的不断向深处进发,层层叠叠的嫩肉死命挤压着他的肉棒,被极限压迫的快感让他十分受用。

  「你早就发现了吗,公爵大人,好像甚麽都瞒不过你呢…嗯…啊…啊…唔…」

  维罗娜抓着杜威的手臂,欣长的双腿交叉着盘在杜威腰间,一只鞋子已经落在了地上,她蹙着黛眉,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似乎第一次被男人进入身体让她觉得并不好受,但她也没有任何想要阻止杜威的意思,反而不着痕迹地扭动着腰肢,帮着杜威进到更深处。

  「不过他至少也算是你的朋友吧,我杀了他,你就没想过要杀我吗?」

  终於慢慢顶到了最深处,随着杜威前後轻微的小幅度抽插,维罗娜的花径内总算变得有些湿润起来,让他动起来的时候也不再这麽艰难,进出渐渐变得顺畅。

  「我想杀你,我想杀很多人,可是有的我杀不了,有的…我不能杀,你明白的吧,公爵大人。」

  维罗娜自嘲似得说道,直视着杜威的眼睛,美眸中闪过一丝疲累。

  「那我就应该算是你憎恨的那类人了,你把我找来,难道是为了更加憎恨我吗?」

  杜威肉贴肉地握着维罗娜的翘臀,支撑着她的体重,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将脑袋凑到她的颈边,用嘴唇轻轻碰触着她白皙的脖颈。

  「啊…嗯…憎恨…我的确憎恨你…嗯…嗯…可是…啊…再怎麽恨你…我也不能杀你…」

  维罗娜断断续续道,说完一句话都似乎极为辛苦,随着花径内变得越来越湿滑,杜威的抽插速度也越来越快,每一下重重撞击在她的花心,她就不得不停顿一下。

  「我对维罗娜大人来说,很特殊吗?」

  房间里开始响起若有若无的淫靡水声,杜威紧抱着维罗娜,脑袋向下埋在了她饱满丰盈的雪乳之间,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馨香,开足了马力不断耸动着下身,肉棒飞速地在维罗娜娇嫩的蜜穴内进进出出,混合着鲜血的黏液滴滴哒哒地不停洒落在地上。

  「不…啊…哈…只是…嗯…你对我叔叔…很…很重要…啊…啊…」

  破处的疼痛早已消失,敏感的腔道内被杜威粗大的肉棒狂乱的摩擦着,柔嫩的花心被坚硬的龟头狠狠冲击,浪潮般止不住的快感席卷而上,被干的浑身酥软的维罗娜本能的搂住了杜威埋在她双峰之间的脑袋,终於忍不住大声娇吟起来。

  「你知道他是谁吧,你现在的那位叔叔。」

  杜威左右轮流吮吸着那两点挺起的粉色蓓蕾,神色莫名道。

  「当然…嗯…啊…他是…啊…啊…他是…神…哈…嗯…能给我自由的…真正的…神…」

  被杜威大力顶在花心口,维罗娜呼吸急促,把他的脑袋用力按在胸口上,仰着头,身体陡然向前弓起,透明的香津从微张的小嘴边上无意识地流下,表情恍惚迷蒙,在这一刹那,维罗娜猝然失神,就似看到了甚麽令她心神迷醉的幻影。

  「你难道不自由吗,维罗娜大人?皇室之花,神殿圣女,哪个身份不是尊贵无比,一声令下,想要甚麽就有甚麽,你还想要怎样的自由呢?」

  杜威伸出舌头熟练灵巧地舔弄着着维罗娜在持续的挑逗下已经变硬的乳尖,不时做出轻轻啃咬的动作,闻言忽的怪异笑道。

  「嗯…哈…哈…啊…那公爵大人在一日间位极人臣…啊…名震天下…啊…啊…又为何…只感到痛苦呢?」

  维罗娜骤然回过神来,出尘脱俗的脸蛋上娇艳似火,大声娇喘着,断断续续地反唇相讥道。

  「痛苦?我看起来很痛苦吗?现在我可是很高兴啊,维罗娜大人诱人的身段,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啊。」

  杜威保持着笑意,在维罗娜的丰满挺拔的美乳上涂满了口水後,双手托住她的臀瓣,猛一用力让她前倾,与背後的玻璃分开,使维罗娜全身的重量完全落在自己身上,深深插入蜜穴内的肉棒借势又一下重重撞在她的花心上,顶端几乎就要破口而入。

  「咿啊…啊…」

  已经变得十分敏感的部位收到意料之外的强烈冲击,维罗娜发出了高昂娇腻的叫声,花径猛地收缩,随即喷出了一大股透明清澈的液体,湿漉漉的淋在杜威的肉棒上,竟然一下子就泄身了。

  「所以,你究竟觉得我哪里痛苦了?你以为我会因为那家伙而感到痛苦吗?

  你以为我会因为被家族抛弃而感到痛苦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一直被你们这群不知所谓的家伙耍的团团转而感到痛苦吗?不,我很幸福,一直都是,我才不会像你们那样纠结在这种无聊的事情里,甚麽老师,甚麽陛下,甚麽朋友,我做的事,是我要去做,才不会为了谁而去做。」

  原本温和的笑意骤然变得游戏邪异,杜威稳稳拖着维罗娜的身体,浑身肌肉绷紧,如打桩机般疯狂撞击着维罗娜的下体,沉闷又急促的撞击声不绝於耳,快速进出的肉棒每一下抽插都带出了大量滑腻的爱液,将两人紧密结合的下身弄得一片狼藉。

  「啊…啊…啊…哈…唔…啊…啊啊…啊…」

  维罗娜挂在杜威的身上,突如其来的狂暴冲击让她在无尽快感的侵袭下连话都无法讲出,腔道内壁在灼热肉棒的刮擦下,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她难以忍受的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明显的情欲晕红,随着杜威抽插的节奏,无法合拢的小嘴里不断发出春意缭绕的叫床声,被干的花枝乱颤,摇摇欲坠,紧抓着杜威的肩膀才勉强没有失去平衡。

  「真是可怜啊,十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当做交易的筹码送到了神殿,无法做出选择,失去了童年的幸福,信仰着不得不信仰的神,连爱的权利也被剥夺,到头来也不过只是做着一些无用的挣扎想要去复仇,可是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这就是你的命运啊,凡人。」

  杜威狂气笑道,肉棒一下下深深贯穿进维罗娜体内深处,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将她顶的身体弓起,花径内酥麻火热的感觉持续的将维罗娜一步步推向高潮。

  「哈…哈哈…没错…啊…啊…我就只是一个…啊…可怜的…无力的…凡人…嗯…可是…你和我…啊…嗯…是一样的…」

  维罗娜明眸如水,闪着撩人的春情,浑身香汗淋漓,脸上的表情越发迷醉柔媚,令人战栗的快感不断涌上大脑,她死死搂住了杜威的脖子,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主动迎合起杜威的抽插,彷佛欲求不满一样,被大大撑开的蜜穴一刻不停地吞吐着杜威的肉棒,如痴如狂。

  「哼,也许吧…」

  低低冷哼了一声,杜威抱着被干的娇喘连连的维罗娜来到刚才享用茶点的小圆桌旁,一把将上面所有的东西连同桌布都一起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的清脆碎裂声中,杜威一下就将维罗娜仰面朝天地按在了圆桌上,身体压了上去,双手肆意揉捏着那两团高耸饱满的丰盈,狰狞的肉棒毫不停歇继续在维罗娜早已变得泥泞不堪的蜜道内埋头猛干,咕唧咕唧连绵不绝的卑猥水声响彻了整个空旷的房间。

  「啊…啊…哈…我不知道…陛下告诉了你多少…嗯…你自己也应该察觉到了一些吧…公爵大人…啊…啊…」

  维罗娜神秘道,美眸中一片迷离,火红的脸颊上似要滴出水来,她温柔地抚摸着杜威的脸颊,一双美腿紧紧盘在杜威身上,尽可能地与他紧密结合在一起,彷佛彻底放开了身心,愉悦地承受着他不知疲倦的抽送。

  「我不过是颗棋子,又能知道甚麽。不如说我知道的越多,我的价值就越低了而已,没错吧,圣女大人。」

  维罗娜湿润滑腻的蜜穴内已经热的发烫,腔道闭的嫩肉一阵阵的抽搐收紧,像活物似的吮吸挤压着他的肉棒,极致的快感让杜威的脊髓大脑一阵阵的酥麻,肉棒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哈…哈…就算是棋子…也不是没有超越的可能…啊…哈…凡人…和神…之间…嗯…哈…也许…不过也只有一步之遥…啊…啊…」

  维罗娜娇媚笑道,突然抓住杜威的脸庞,封住了他的嘴唇,与他激烈的深吻起来,柔软香滑的舌头灵巧地探入了他的口中,贪婪渴求地吸允着他的津液。

  「唔…唔姆…唔…哈…嗯…哈…唔…唔…」

  热情又甜腻的接吻,满是溢出的爱欲,足以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杜威的身体与维罗娜密不可分的纠缠在一起,不加节制地向对方索取,身下的小圆桌有些不堪重负的震动着,交合的肉体不断发出下流的声音,地毯上满是飞溅洒落的水迹。

  「嗯…哈…」

  被销魂蚀骨的快感所包围着,杜威的大脑里陡然一阵强烈的麻痹,与维罗娜的蜜穴严丝合缝的肉棒颤抖着,猛烈喷出了大量的白浊液体,浩浩荡荡的填满了她紧凑的花径。

  「啊…啊…好烫…嗯…这种感觉…啊…还在…」

  维罗娜美眸半闭,咬着鲜艳欲滴的红唇,无力的娇喘呻吟着,小嘴里吐着火热的气息,体内瞬间的灼烫充实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甘甜快感,随着杜威持续的喷射不断扩散开来,让她浑身轻飘飘的,彷佛失去了实体。

  「有可能吗?你知道该怎麽跨出哪一步?」

  杜威一边随心所欲地搓揉着面前那一对饱满圆润的乳球,一边缓缓转动着下体,彷佛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决定问道。

  「哈…哈…哈…嗯…哈…哈…」

  维罗娜低声喘息着,完美无瑕的俏脸绯红一片,似乎依旧沉浸在高潮後的馀韵之中,她有些狡黠地看了杜威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不告诉我是不行吧,毕竟我就是那个甚麽『命运之人』呢,你请我来不是他的意思吗?」

  杜威不急不躁道,似乎早已看穿一切。

  「是吗?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才是他的意思呢,郁金香公爵大人。不过你说的没错,除了你好像我也没甚麽其他选择。」

  维罗娜转眼间就恢复了圣洁清丽的姿态,拖长了音调彷佛有些无奈道。

  「我们一直都没甚麽选择吧,但未来…却未必没有。」

  杜威说道,语气有些飘忽,但仍旧不停地玩弄着维罗娜的身体,刚射了一发的肉棒,又缓缓开始耸动起来。

  「如果说命运是这个世界的神已经决定好的因果的话,那就需要可以超越因果的东西才可以打破…」

  「超越因果的东西啊,你说的不会是神器吧?」

  「没错,公爵大人,你知道神器的神力从何来吗?」

  「信仰…甚麽的吧。」

  「啊…哈…你真的相信所谓的信仰之力吗…啊…嗯…」

  「为甚麽不信?这不就是人与神的区别吗?神殿教会,按理来说,一直想要收集的不就是这种东西吗?所谓神力,就是信仰之力吧。这样思考的话,如果需要得到能够超越凡人的信仰之力,神器就是最便捷的途径了。」

  「和你对话…很有意思呢…公爵大人…啊…啊…你说的完全正确…每一件神器诞生之初…都被创造它们的神灌入了自身的神力…哈…嗯…嗯…只要对众神的信仰不灭…唔…神器也就可以…啊…源源不断的获取神力…而这种蕴含於神器中的神力…啊…如你所见…是能够被凡人所使用的…」

  「你真的想要借助神器来窃取信仰?」

  「我的确这麽想过…哈…哈…可这是行不通的…啊…神器毕竟只是神的造物…不过分享了神的部分力量而已…嗯…唔…啊…若是神哪天想要收回神力…啊…哈…也是轻而易举…毕竟…嗯…这本身就是神自己的力量…」

  维罗娜的娇喘声又渐渐变大,身上所有敏感的部位无时不刻不在遭受杜威的侵袭,体内的那根东西又变的灼热硬挺,一下下撞击着柔软的深处,开始不断加速。

  「那这一切不就完全没甚麽意义?」

  杜威将维罗娜已经酥软无力的娇躯翻了个身,使她背对着自己,然後从身後楼抱住她,让她一点点靠着他站立起来,两人一起慢慢朝窗边挪去,整个过程中他的肉棒一直插在她滑腻的蜜穴之中,一刻不停地快速挺动。

  「嗯…啊…啊…可是…哈…哈…如果有着…哈…不属於任何神的神器呢…」

  一路被杜威抽插着好不容易移动到了落地窗边,杜威刚一松手,已经浑身无力的维罗娜垂着头,勉力撑住窗面才让自己不至於软倒。

  「会有这种东西吗?有哪个神会创造这种不属於自己的东西?」

  杜威将维罗娜的雪白长裙撩到了她的腰间,轻轻拍打着她高高挺起的丰润翘臀,又加快了抽插的节奏,啪啪啪的激烈肉体碰撞声清晰响亮。

  「有的哦…啊…啊…啊…这种…啊…这种…超越了常理的…存在…啊…隆奇努斯之枪就是这样…啊…啊…还有一件…嗯…哈…哈…它的诞生…本身就是为了…窃取信仰…啊…啊啊啊…」

  维罗娜双腿大张,美目朦胧,承受着杜威如野兽一样的交欢,玲珑浮凸的娇躯轻微的颤抖着,不断分泌出的温热蜜液润滑着她的腔道,让杜威的肉棒方便流畅的飞速进出,强烈的冲击和难以压制的羞耻感又一次将她推向了高潮的边缘。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十一件神器里,有哪件有着这种能力。」

  杜威俯下身,坚实的胸膛紧紧贴在维罗娜汗水津津的玉背上,双手下探,抓住那一对随着激烈的交媾不断摇晃蹦跳划出诱人曲线的雪乳,又大力揉弄起来。

  「啊…哈…当然…是这样…啊…因为…这是以外的…第十二件神器…嗯…啊…哈…哈…」

  即使紧咬着贝齿,但婉转承欢的柔媚呻吟声也已经停不下来,维罗娜感到全身都似有电流在流窜,无尽袭来的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杜威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然後化作冲击,敲打着她迷醉的芳心。

  「那…是甚麽?」

  杜威没有停下动作,但语气中彷佛有那麽一丝颤抖。

  「圣冠…哈…啊…啊…女神所创造的…光明圣冠…哈…啊…」

  维罗娜忽然转过头来,满是迷蒙水汽的灵动明眸望着杜威,盈盈的秋水里带着无限的期盼。

  ……

  房间又变的明亮。

  宽敞的过分的房间里,维罗娜孤零零的独自一人蜷缩在自己习惯的位子上,看着窗外,湿漉漉的金色卷曲长发披散下来,绝美圣洁的脸蛋上带着明显的倦容,稍稍一动,两腿之间就如针扎般疼痛。

  她已经沐浴清洗完毕,除了还沾着晶莹水珠的雪腻肌肤上一些淡淡的捏痕,已经看不出先前那场疯狂欢爱所留下的痕迹。

  「罗赛。」

  不知道静静待了多久,维罗娜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呼唤道。

  「圣女大人。」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角落里出现,宛如一团黑雾般不断凝结,最後显现出了一个单膝跪地的骑士模样,全身都被缭绕的黑烟所包裹着。

  「俄浦迪斯还没死吗?」

  维罗娜依旧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

  「在教皇陛下的帮助下,俄浦迪斯大人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斯芬克斯呢?」

  「斯芬克斯大人追踪着那位异端,现在还没有回来。」

  那黑影机械般应答道,声音毫无起伏,宛如没有生命一样。

  「哼,甚麽天使,甚麽女神的使者,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维罗娜冷淡道,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紧紧环抱着膝盖。

  「圣女大人,是否需要我去把斯芬克斯大人带回来?」

  「那家伙随便他好了。罗赛,我需要你为我找一个人。」

  维罗娜幽幽道,表情有些阴郁,光滑的皓腕上不知甚麽时候出现了一个像是黑曜石做成的手镯,如同一条咬着尾巴的黑蛇,散发着幽暗不祥的气息。

  「一个来自南洋的,叫做含月的小姑娘。」

  ……

  帝都西北一个叫做飞马小镇的郊外,有一处叫做跃马涧的地方,据说当年曾有一匹神马从山峰之间一跃而过,故而因此得名。

  这里地方偏僻,道路难行,人迹罕至,可此刻在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却有人生起了一堆柴火。

  一个皮肤黝黑,纹着奇怪纹身,头上扎着无数小辫子的高大男子盘膝坐在火堆边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同样肤色黝黑的瘦小少年,不时回头看着身後黑黑的树林,一脸的惶恐不安。

  忽然,那少年一声惊恐的低呼,就见黑漆漆的夜色中,一个个高高长长的黑影靠了过来,犹如一个幽灵。

  「公爵大人,你很守时。」

  那高大男子豁然睁开了双眼,对着那黑影说道。

  火堆的火光渐渐照出了那人的模样,一头如火焰一样的红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透着几分古怪。

  「你也十分守信用啊,索伦长老,要给我的东西呢?」

  杜威走到那火堆前,也坐了下来,一脸轻松地笑嘻嘻道。

  「当然带来了。」

  那高大男子随手往边上一拍,陡然间原本看起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一块隆起的黑布,下面像是藏了甚麽东西。那高大男子一把将那块黑布撩开,顿时露出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孩童,一动不动地睡得正香。

  「说实话,其实我真的没想到那家伙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你这个萍水相逢的异族人带走,该说是他看人有眼光呢,还是已经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

  杜威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摇了摇头道。

  「那位殿下能够真切感受到我的痛苦,因此而信任我,正因如此,我也一定要帮他这件事,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样的。」

  那高大男子冷冷道,依然端坐不动。

  「是吗?我看也未必都是如此…那家伙除了让你把这两件麻烦的东西交给我,还说了其它甚麽吗?」

  杜威冷哼了一声,接着道。

  「那位殿下说,希望你将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这还真是不客气,我怎麽不记得和他有这种交情。」

  「还有那件答应我的事情,也就交由公爵大人你了。」

  「他知道我找过你?哼,也是,毕竟雪和他…」

  「最後,那位殿下希望你能找到幸福,他会等你再次相聚的。」

  「哈?这又是甚麽意思?咒我吗?」

  杜威的脸色越来越怪异,阴晴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惆怅地长叹了一口气。

  「公爵大人,我答应的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该是答应我的事了吧。」

  那高大男子淡淡道,虽然看起来想要尽量保持平静,但他的身体却难以克制的微微颤抖着。

  「正好,我最近也要到西北去,你就随我一起去吧,也许我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也说不定。」

  「明日就出发吗?」

  「不,三天後,你在帝都外的官道上等我,索伦长老,欲速则不达,好好准备才能事半功倍啊。」

  杜威神秘兮兮地笑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一个光头的大汉悄无声息地从另外一边走了出来,抱起了那两个还在熟睡里的孩子,跟上了杜威。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他?」

  走了两步,杜威忽然又转过头问道。

  「我并不知道,现在也是,只是那位殿下特意嘱咐我,只能交给你,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我只是照做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那家伙还真是…」

  杜威颇有些果然如此地笑了笑,慢慢隐入了黑暗的林子之中。

  「索伦叔叔,你别太担心,含月姐姐一定会没事的,父神一定会保佑她的。」

  杜威走後,索伦皱紧了眉头,满脸忧愁,那瘦小少年有些怯生生道。

  「谢谢你,路菲克,原父神保佑我们。」

  索伦摸了摸那少年的脑袋,温和道,紧绷的脸终於稍稍展露开来。

  ……

  又是一场盛大的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帝都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任何行人,杜威的马车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清脆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甚麽人,快让开!」

  他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忽然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外面传来了随行护卫的呵斥。

  「少爷,前方有人拦车。」

  若琳的声音响起,杜威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就见前方长街正中,站立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一身仆人样式的灰色衣服装束,脑袋上戴了一顶方方圆圆的帽子,夜幕之中看不清相貌,就像一个模模糊糊的灰色影子。

  「郁金香公爵大人,我家主人有请,请随老仆我前去一见吧。」

  夜色之中,两道幽幽冷冷的眼神射了过来,所有与他目光接触的人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怪异的寒气,想说的喝问都被咽了回去。

  「你家主人是谁?」

  杜威打开马车门从车厢内跳了下来,瞥了一眼那灰色的人影。

  「你随我来,自然就会知道,郁金香公爵大人,请。」

  那人的声音鬼气森森,像是一个疲累的快要死的人所发出的,但邀请的姿势却一丝不苟,做足了应有的礼节。

  「这麽喜欢装神弄鬼,有点意思,走吧,我就随你去见见你家主人好了,希望别让我失望。」

  杜威笑道,他凝神看去,却怎麽也无法看清这人的相貌,无论怎麽看,都只是一团灰蒙蒙模糊的影子。

  「少爷。」

  耳边传来了若琳有些担忧的声音。

  「没事的,若琳,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杜威轻轻抚摸了一下若琳的脸颊柔声道,随即负手朝那灰色人影走去。

  那灰色人影也不多说甚麽,见杜威答应随他而去,诡异的笑了两声,转身朝着大街的另一边走去。

  他看似走的缓慢,但每踏出一步,身影就一阵模糊,然後骤然出现在了数十米外,杜威低哼了一声,随手撕开一个空间裂缝,走进去再从另一个裂缝里走出来时,已经站在了那灰色人影身後数米处。

  那灰色人影似乎略微有些惊异,但脚步一步不停。

  两人就这麽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从城东走到城西,又一路往北,来到了沧澜运河的河畔。澜沧运河的这一段,正是帝都城内地最大地码头。当年杜威的父亲雷蒙伯爵从南洋凯旋回来的时候,盛大地仪式也是在这里进行地。

  夜色之中。这帝都内巨大的雄港,在夜幕地轮廓之中,彷佛一只沉睡地巨兽一样。几条专门修建出来的,足以停泊海神级大船地码头,延伸到了运河的河道之上。

  就在这帝都内巨港地两头,沿着大运河地河畔,衍生出了一片一片的繁华之地。尤其是上游这一头,有不少商家在这里开设了茶楼酒楼,这样河畔之旁。登楼远眺,帝都地城景和大运河之上点点帆影尽收眼底,同时品尝美酒佳肴,实在是一种很风雅的享受。

  此刻两边地酒楼茶楼还没有开门,街道上静悄悄的。

  杜威跟在这人身後,沿着大运河河畔的这条河景大道而行,最後忽然在一个拐弯地地方,这个人走到路边推开了一扇门,身子一闪就进去了。

  杜威抬头看了看,这是一个规模极小的小茶楼,在这条繁华大街之上,显得颇为寒酸,只不过从这门口的布置上看,倒还有几分特别之处。这茶楼地门口之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俗人莫入」。

  这小楼里,楼下空无一人,只有一条看上去颇有几分破旧地木质楼梯往上,杜威顺着楼梯一路上来。到了楼上,面前是一块屏风。他转过屏风,就看见这楼上的样子。

  二楼是一个小厅。四面都是窗户。不过此刻只有面朝大运河地那一边窗户大开。

  在临窗地地方,一个人背对着杜威坐在窗边,面前放着一只银壶,两只小杯。

  这人从背影上看,颇有几分苍老。脊梁彷佛也挺不直了,身子就这麽缩在椅子里。

  那个领杜威前来的灰衣人,就这麽静静地站在这人的身後,垂手而立,彷佛一尊塑像一般。

  「公爵大人,冒昧邀请你过来,还请你不要见怪。」

  那坐在床边的那人转过头来,对杜威笑了笑,他的相貌非常儒雅,一头银色的头发竖立得很整洁,脸上没有胡须,皮肤很白皙,看上去异常的年轻,与他的背影给人的沧桑感完全不同。

  「我以为你邀请我的时候应该会挑一个更合适的时间和更合适的地点,蓝海先生。」

  杜威也笑了笑,缓缓朝那人走去,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对面的位子上。

  「我听加布里说他的哥哥是个不喜欢循规蹈矩的人,若是普通的邀请,未免会让公爵大人感到太过无趣,带点神秘,带点刺激,带点期待,是不是就有趣多了?」

  这位学识冠盖帝都的大学者,杜威的弟弟加布里的老师笑道,一双湛蓝清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随手拿起银壶将杜威面前的小杯倒满。

  「我那位父亲,雷蒙伯爵,把我那个弟弟送到你那,现在他还好吧?」

  杜威拿起小杯仰头一饮而尽,平静道。

  「几分薄面,陛下还是会给我的,不过雷蒙伯爵的话,还是需要靠公爵大人,虽然杀不杀他对陛下来说也无关紧要,不过凡事总要有个交代,无论想怎麽样,首先都要有个明确的表态。」

  蓝海缓缓道,又给杜威倒满。

  「我已经不是罗林家的人了,做这种事对我来说又有甚麽好处?」

  杜威又一口喝干,把小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你说好处?整个罗林家族这好处还不够吗?再加上天下传颂的仁孝之名呢?

  一个人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代表着甚麽。」

  蓝海也将杯中之物饮干,先给杜威倒满,然後再给自己。

  「那你代表着甚麽呢,先生?」

  杜威目光灼灼。

  「我嘛…哈哈,我就只是一个喜欢胡言乱语的老头子而已,代表着老年人过於无聊的空虚寂寞吧。」

  蓝海大笑道。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因为加布里求你来吧。」

  杜威面不改色道。

  「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和公爵大人你的分封有关了。」

  「你的消息很灵通啊,蓝海先生。」

  「我也算是能和陛下说上两句话的人吧,听说陛下把你派往西北那块地方,将紧邻大草原的德萨行省作为你的封地。公爵大人应该从未去过西北吧?」

  蓝海拿起小杯在手中慢慢转动,不慌不忙地微微笑道。

  「的确没有,虽然看过一些资料,不过那里真正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何,我想着等过去看看再说吧。」

  「既然如此,那就正好。」

  「先生有甚麽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我这正好有人熟悉西北那一块…特别是草原人的情况,一定会对公爵大人有所帮助。」

  「哦,可以啊,我也正好想找一个合适的向导。」

  「既然公爵大人也有此意,那就没问题了,出来吧,艾露。」

  蓝海欣慰道,拍了拍手。

  随着这一声呼唤,杜威心中骤然生出了警觉,彷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应,不由抬头看去,这房间靠近门口的那扇屏风,原本後面是空荡荡的,可就在杜威抬头看着的这麽短短瞬间,忽然那屏风後就出现了一个诱人到了极点的轮廓。

  那窈窕的身影从屏风後一点点现身,出现的是一个身材格外高挑婀娜的女郎,肌肤赛雪宛若凝脂,白色紧身的短衣将她骄人的胸部突显的格外迷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款款扭动,彷佛水蛇一般灵巧,细的令人惊叹,迷你简洁的短裙下,两条裸露在外的白嫩美腿结实修长,脚弓紧绷,火辣动人的娇躯充满了极致的弹力和柔韧性。

  她脸上奇异的银色面具已经被拿了下来,展现在杜威眼前的是一张唯美绝伦的脸庞,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带着天生的妩媚,偏偏又有着几分清冷月色似的凛冽冰寒,强烈的反差所生出的奇异美感令人的心神在不经意间就为之迷醉。

  「她也是你的弟子?」

  杜威罕见的讶然道,神情有些微妙。

  「不,艾露是我一位故人的弟子,因为一些因缘到我这里来学习了一年,现在是时候让她随公爵大人一起去历练一下了。」

  蓝海好像很喜欢杜威此刻的表情,徐徐笑道。

  「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姐是圣女维罗娜大人的近身护卫吧,说离开就能离开吗?」

  「那是我给她的一项课题而已,艾露她已经很好的完成了,难道你不觉得吗,公爵大人?」

  面对着杜威的询问,蓝海忽然话锋一转,意味深刻道,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是啊,的确呢…完成的真是很好啊,那一箭…真是好的令我终身难忘。」

  杜威冷哼道,看向了已经站到蓝海身後的那高挑女郎,就见她也冷冷望着自己,清冷又妩媚的美眸里显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嫌恶,彷佛还有着几分隐隐的不甘。

  「艾露的箭术由一位不出世的异人所授,天下能与她比肩的没有几人,公爵大人若是有意,大可与她切磋交流。」

  蓝海像是没注意到杜威与那高挑女郎之间有些格格不入的气氛,慢慢喝着小杯里的凉水,悠然惬意道。

  「这下今後可就有意思了。」

  杜威捏着已经空了的小杯,低着头轻声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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