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ing
 
  
 
 
 
 
 
　　第二十五章枉 cool18.com
　　“To小鹤姐姐： cool18.com
　　姐姐，好久没和你说话了，这几天语文课让我们学书信应用文，不知道你看了会不会置之一笑。我有很多想说的，但是打字很慢，我会尽量写少一点。 cool18.com
　　先要祝贺姐姐和那个学长交往，这句话一直藏在我心里没机会说，因为我没法当面说，我会紧张。 cool18.com
　　时间过得好快，我和姐姐认识超过五年了，刚刚见面的时候我还很小，才小二，我以为姐姐是个男孩子，那时候比我大的男生我都挺害怕的，但是姐姐看起来比我要小。 cool18.com
　　我喜欢和姐姐你一起玩，我喜欢你叫我灿宝，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抓蝌蚪，烧树枝，扔卡片，演海盗，你记不记得以前捉迷藏，我总是躲到家里。 cool18.com
　　对了姐姐，小时候你有点黑黑的，上次我这么说被你揍了，但我还想再说一次看看，这次你揍不到我的。 cool18.com
　　老爸和妈妈离婚了，姐姐应该已经知道的，老爸出去住之前就一直在吵架，我讨厌他，很讨厌，他总是喝酒，不干家务，凶我妈妈，我真的不想和他走。小时候我幻想过孟叔叔是我爸爸，那样的话我可以和姐姐一直在一起，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有点忌妒叔叔，是真的。” cool18.com
　　“笨蛋灿宝，‘嫉’打错了啦。” cool18.com
　　午孟鹤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屏幕，脸上露出非常细微的一笑，但表情又变得凝重，台灯下，她擦擦屏幕，继续读下去。 cool18.com
　　“他们在不在一起，我有点无所谓，以前我哭的时候爸爸说我不像个男子汉，所以后来我就不怎么哭了，好像是那时起，他在我心里没那么重要了。 cool18.com
　　英语老师教过我们一个短语，叫‘let it be’，该怎么样就让它怎么样，所以姐姐不要难过。 cool18.com
　　妈妈现在在我旁边哭，我让她想点开心的事，不然我也要忍不住了。 cool18.com
　　开心的事有很多，和姐姐你的，我记得那次抓蝌蚪，姐姐滑倒了，整个人掉进水里，我们湿乎乎地回家了，叔叔都还没说你，你先哇哇哭，姐姐那时候可是爱哭鬼。我们还一起站在桥上，往下面丢素料飞机，砸到了那个高年级的大孩子，追着我们骂。 cool18.com
　　去年在游乐园，我记得很清楚，姐姐在‘大摆锤’上闭着眼睛乱叫，在‘飞船’上也是闭着眼睛的对不对，我对那天一整天的事都记得很清楚，妈妈给我们买炸鱿鱼，辣酱粘在你的鼻子上，姐姐那天很好看，像天使。 cool18.com
　　我真的不想走，我还有很多想和姐姐一起玩的，‘马车’我们还有好多配件还没解锁，姐姐玩‘大乱斗’选‘星星公主’的话我还一次都没赢过。我们在桥洞旁边种的树我还没带你一起回去看，他最近长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有谁路过的时候喜欢踢它。 cool18.com
　　爸爸已经帮我定好了爷爷家那边的初中，我在这里上到初一结束就要走了。我舍不得妈妈，但最舍不得的是小鹤姐姐你，因为以后就不能见到了吧。” cool18.com
　　午孟鹤倚在自己的臂弯里，读到这，笑着笑着就哭了。 cool18.com
　　“还有一件事，我要道歉，对不起小鹤姐姐，希望你不要变得讨厌我。去年在你家时，我偷偷拿走了你的照片，就是以前我们去旅游，你从雕像后面探头出来的照片，我从冰箱上拿走了，我一直藏在笔盒里。 cool18.com
　　如果姐姐还愿意和我当朋友，我以后想要坐车过来看你，可以吗？ cool18.com
　　4月4日 cool18.com
　　严灿” cool18.com
　　午孟鹤将手机紧紧捏着，抵在下巴底下，泪水湮湿了桌上的作业本，她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终于啕哭起来。 cool18.com
　　孟企站在门外好一会儿，等到她情绪逐渐平息，敲了敲门进去。 cool18.com
　　午孟鹤转过来，黛眉拧作一团，试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出来。 cool18.com
　　“……你们…大人们是不是、都……这么自说自话？” cool18.com
　　孟企沉默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他说：“小鹤，你知道灿宝要……” cool18.com
　　“爸，你出去……快出去。” cool18.com
　　孟企只得朝书房门走去。 cool18.com
　　“以后可以别动书架上我的东西吗？” cool18.com
　　“知道了。”孟企最后悯默地望了她一眼，出去并带上了门。 cool18.com
　　第二十六章思 cool18.com
　　锅盖掀开，蒸腾的水汽充盈了厨房，使得窗内窗外都是雾茫茫一片。孟企家清明的惯例是一锅木耳豆腐羹，他在午孟鹤的饭碗中盛上满满一勺，一同摆桌上的还有两份煎饺，以及六个碧油油的豆沙馅青团。 cool18.com
　　4月5日，清晨6:57。 cool18.com
　　孟企走到书房门外，朝里喊了一声。 cool18.com
　　“小鹤，吃早饭了。” cool18.com
　　门噗通地打开了，午孟鹤已换好衣服，只是头发还未梳，散漫地搭在脸旁，她低着头扎进孟企怀里。 cool18.com
　　孟企不由自主地抱住她，揉着她的脑袋，说：“吃饭吧，爸爸一会儿要坐车去外公家。” cool18.com
　　“爸，对不起……昨天我对你发脾气……”午孟鹤依偎在孟企身上，小声地说。 cool18.com
　　孟企突然感受到强烈的暖意，在心头直撞。能在临走前与小鹤达成谅解，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满足呢。 cool18.com
　　早上的空气微凉侵进皮肤，大雾使得街道朦朦胧胧的，孟企踩着湿湿的人行道，感觉后脖颈有些出汗。 cool18.com
　　孟企蹬步踏上客运大巴的车门，在后排的靠窗座位坐下，他闭上眼睛，把座椅靠背往后仰了仰。车迟迟未发动，孟企拿出耳机戴上，用手机放着音乐，还是那首《黄昏的华尔兹》，曾在午华的葬礼上播放的曲子。 cool18.com
　　孟企脑中又浮现出午孟鹤的模样，慢慢来吧，一步一步，与她关系恢复如初，他想。 cool18.com
　　不知不觉，车已出发。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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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乘了乡间的巴士，孟企到午家时已经是11点。 cool18.com
　　大姐午韶站在前门口喃喃自语，口中算着些什么，扑满粉的脸上看起来有点急躁，一见面，便劈头说道：“还是得买辆车啊，孟企。” cool18.com
　　孟企点头称是，推门进去，门后夹角的杂物处堆着大袋大袋的纸元宝。 cool18.com
　　“走，花还没买，你开车。”午韶说着朝院子走去。 cool18.com
　　“大哥呢？”孟企跟在她后面，问着。 cool18.com
　　“忙着呢，哪有空。”说着解锁车门，坐进那辆红色的轿车的副驾驶座。 cool18.com
　　孟企看了眼车前身有些开裂的左车灯和掉了点漆的保险杠，默默地上了驾驶座。 cool18.com
　　“午孟鹤呢？”女人趴向车右面的后视镜，用手抓了抓染成棕栗色的大卷发，问向孟企。 cool18.com
　　孟企看了看她，见她的头发根部褪成斑驳的黑灰杂色，说：“在补课。” cool18.com
　　午韶啧了一声：“老头天天喊，你就不能给她请天假？” cool18.com
　　孟企挠了挠下巴的胡茬，说：“爸好点了吗？” cool18.com
　　“快能回家了，医生说不能再摔了，骨头脆了。” cool18.com
　　“嗯。”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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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床上，午盛强由老伴照顾着，看起来人瘦了不少，几人在病房里一起吃了午饭。下午三点，午韶替了老妈，孟企载着王寿春从医院回家。 cool18.com
　　午秋水和她老公徐千峰在家里等着，众人一见面，一阵往车上装货，然后开一辆车去了山上公墓。 cool18.com
　　徐千峰开车，孟企坐副驾驶。车上，午秋水突然身体往前一倾，喊着孟企。 cool18.com
　　“姐夫姐夫，你看这是什么？” cool18.com
　　孟企回头，看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包装袋，里面是一串银项链。 cool18.com
　　徐千峰回头看了一眼，说：“好你个小秋！你拿它出来干嘛，也不怕丢了。” cool18.com
　　“妈都没说啥呢。”午秋水气汹汹地顶了回去。 cool18.com
　　面色疲惫的老太从刚才起就不说一句话，静静地看着另外三人，她看向神色复杂的孟企，慢慢地开口：“企你收着吧，放家里也是放烂。” cool18.com
　　“姐夫，这个能给我吗？我太喜欢这个款式了。” cool18.com
　　徐千峰从前排伸过一只手，使劲地拍打了一下午秋水的膝盖。 cool18.com
　　孟企笑了笑。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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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孟鹤从学校回来，爬上楼，还没掏出钥匙，就看见对面的门打开了，魏小姐探出身来，朝她招手。 cool18.com
　　“小鹤，你爸今天还没回，上我家吃晚饭。” cool18.com
　　午孟鹤点点头：“就来，我放下书包。” cool18.com
　　午孟鹤推开家门，打开客厅，让凝滞的空气流通起来，她走进书房，把书包放在座椅上，并脱下了长袖校服，抽掉头上的发绳，甩了甩头。 cool18.com
　　接着她走到孟企的房间，看到朝西摆放的梳妆柜的台面上点着小灯，她绕过去，看见那张15年前的妈妈的照片立在镜前，一旁摆着一个白瓷小香鼎。 cool18.com
　　午孟鹤闭上眼睛，将双手合起来举在眼前，举了一会儿。她翻开抽屉，找到装有线香的盒子，拿出一根点起，插在那三根燃尽的香棒旁边。 cool18.com
　　午孟鹤洗完脸，关上家门，走到严灿家，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餐桌旁只有三个人，魏小姐却做了7个菜外带一个汤，其中不乏灿宝不喜欢而午孟鹤爱吃的，如炖茄子、莴笋炒肉。 cool18.com
　　饭桌上，灿宝一言不发，表情僵硬，尴尬得只敢看自己妈妈。 cool18.com
　　午孟鹤坐在他的旁边，趁灿宝往嘴里划了一块肉，一拍他的后背，惹得男孩一顿咳嗽。 cool18.com
　　魏小姐没动筷，双手握在一起放着耳边，只是不住地瞧面前两个孩子，寞寞地扬着嘴角。 cool18.com
　　“魏姐姐，我小时候黑吗？”小鹤问。 cool18.com
　　“哎？小时候？不……不算黑啊，噢，就是一到夏天就容易晒起皮，还好，不能说黑。”魏小姐回忆了一下。 cool18.com
　　午孟鹤得意地看着将头埋在饭碗里的严灿，过了一会儿说：“要多多过来，看看魏姐姐和我，好吗？” cool18.com
　　灿宝用力地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cool18.com
　　魏小姐回头目送他进房间，直到门掩上了也没转回来。午孟鹤一边继续吃着饭，一边看她。 cool18.com
　　“魏姐姐……”小鹤咽了咽口水。 cool18.com
　　“怎么了小鹤？” cool18.com
　　“灿宝走了以后你怎么办？” cool18.com
　　魏小姐笑了一下，眼眸左右晃了晃，说：“继续住在这，这套房子被判给我了，或者租掉……” cool18.com
　　“你觉得我爸爸怎么样？”午孟鹤抢着说，直直地看着少妇。 cool18.com
　　魏小姐愣住了，好半天眼神才回过焦，低头看着桌面，然后摇了摇头。 cool18.com
　　“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况且，”她笑笑，“我昨天才离婚呢。” cool18.com
　　“爸他……很重视你的哦？” cool18.com
　　魏小姐轻轻地笑了出来，声音像响铃。 cool18.com
　　“我想魏姐姐帮爸分担分担……” cool18.com
　　“小鹤，好小鹤，”魏小姐看着女孩，眼神里含着宠溺，然后别过了头，“我当然也愿意，但就算和孟哥在一起，他对我也只是同情罢了。” cool18.com
　　“不是的。” cool18.com
　　“小鹤，他心里眼里全是你啊。”脸沉在阴影中，少妇的眼神秋波闪动。 cool18.com
　　午孟鹤一时无法反驳什么，只是呆然地看着眼前扭头坐着的女性。 cool18.com
　　久久的沉默后，午孟鹤开口说：“如果是魏姐姐的话，我可以叫你妈妈。” cool18.com
　　第二十七章慕 cool18.com
　　孟企和衣躺在床上，由于昨晚坐车到家就已过12点，多年以来他的生物钟早已被小鹤同化，孟企顾不得洗漱就倒在床上，呼呼睡着。 cool18.com
　　临醒时分，隐约中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了他的嘴唇。孟企艰难的睁开眼，眼睑底下酸酸涩涩的，由于窗帘没拉，他见天色正在转白，左右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 cool18.com
　　手机显示4月6日，周六上午5:12，他又嗵地一声倒在枕头上睡了回去。 cool18.com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孟企看到午孟鹤正抱着膝盖坐在双人床靠窗的那半边，她穿着那件黑色的吊带小背心，荷叶边领口遮住了胸前的起伏，却衬出她洁白的锁骨娇小可爱。小鹤外面套着蓝白色的校服夹克，底下除了一条月牙白的内裤外什么也没穿，内裤两边各有一个缎带小蝴蝶结。 cool18.com
　　午孟鹤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看着他。 cool18.com
　　孟企忙看看自己身上，穿得好好的，或者说，穿得也太多了。 cool18.com
　　“爸，想不想我？”说着，她又有点害羞地捧住自己的脸。 cool18.com
　　“想极了。” cool18.com
　　午孟鹤像一只吃完罐头的小猫，心满意足且悠悠地爬下床。 cool18.com
　　“几点了？我去做早饭。” cool18.com
　　“不用啦，我们吃你昨天给我做的肉松面包吧，我热的牛奶都要凉了。” cool18.com
　　“小鹤你昨晚没吃吗？” cool18.com
　　“昨晚啊，在外面吃的。” cool18.com
　　“昨晚去哪了？” cool18.com
　　午孟鹤光着腿在卧室门口旋了个身，调皮地笑了笑：“秘密。” cool18.com
　　孟企跟着她走去，突然眼角扫到了墙角的那个梳妆台，于是掉转脚步走过去。他一手拿起午华的照片，一手打开抽屉，动作停了停，将其放进去并关上抽屉。孟企定在那数秒，突然又打开抽屉，取出一个薄薄的方形透明小袋，并把午华的照片夹在了某本书的书页里。 cool18.com
　　孟企提起香鼎往厨房走去。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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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鹤……”孟企把手放着外衣的兜里，捏着那个方形小袋，看着面前的女孩正挑出面包里面的小香肠吃着。 cool18.com
　　“爸，你今天要去店里忙吗？” cool18.com
　　“嗯。” cool18.com
　　“可惜了。”午孟鹤舔舔手指。 cool18.com
　　“可惜了？” cool18.com
　　午孟鹤端起杯子喝热牛奶，孟企伸手过去，用纸巾擦了擦她的嘴唇。 cool18.com
　　女孩嘿嘿地笑着，接过嘴边的餐巾纸，说道：“我还想和爸去约会呢。” cool18.com
　　语毕，喝了一大口牛奶。 cool18.com
　　“我…打个电话说不去了。” cool18.com
　　“别啦！爸！你只要，晚上回来和我看看电影就行。” cool18.com
　　“好吧，那我早点回家。”孟企把手里的袋子推回口袋深处，接着吃起了早饭。 cool18.com
　　孟企出门之后，午孟鹤在书房听着歌写着作业，做完了语文、物理、英语三科的作业，她换了衣服去了店里。中午的饭菜是孟红盈做的，姚健早早就收拾出小桌小凳，饭后又是拖地，又是洗餐具，忙得活像工蜂。 cool18.com
　　下午小鹤呆了一会儿，向大人们要了点零用钱，最后出钱的当然还是姚健。回家后她拉上灿宝，一起去了附近的大商超买了点东西，主要是各种小零食。 cool18.com
　　时间慢慢到了傍晚。 cool18.com
　　当孟企打开家门的时候，被茶几上五颜六色的大小包装吓了一跳，仔细看膨化食品有薯片、洋葱圈，糖果有软糖、棒棒糖、巧克力，还有蜜饯果干，果汁饮料和豆制品零食等等。 cool18.com
　　“咱们晚饭还吃吗？”孟企打趣地问女孩。 cool18.com
　　“当然啦！” cool18.com
　　“能吃是好事。”孟企看着茶几，台面上除了零食已完全没有空隙。 cool18.com
　　“嗯？不会一天就把它们吃光的啦！” cool18.com
　　“我知道啦，开玩笑嘛。”说着，孟企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并朝厨房走去。 cool18.com
　　“爸，我来帮你。”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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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看什么？”孟企摁着遥控器，右转头看着午孟鹤。 cool18.com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长沙发上，各靠着一边的扶手软垫。 cool18.com
　　午孟鹤侧卧着，腿搁在沙发上，盖着孟企的外套，她用靠枕支起上半身，并用手托着脸颊，盯着电视上花花绿绿的节目信息。 cool18.com
　　“随便爸选。” cool18.com
　　孟企在电影分类页面一行一行往下筛。 cool18.com
　　“爱情片，想看。”午孟鹤突然说。 cool18.com
　　孟企看看她，没说话。 cool18.com
　　“好像都看过。”女孩换了个姿势，背贴在靠枕上，她斜过脸去看着电视。 cool18.com
　　“那我就按评分来了，‘泰坦…’看过……‘砰然…’看过……这个呢？” cool18.com
　　午孟鹤点着头，并无异议。 cool18.com
　　那是一部讲述浪漫邂逅的剧情片，电影用火车车厢内的一幕作为开场，两位年轻的男女自然地相遇，打开话匣，坦诚地聊起过去，互相吸引，在交流中产生名为好感的情愫。 cool18.com
　　在无止尽的对白中，孟企时而看看午孟鹤，时而看向屏幕里的角色，拿起一颗话梅干放入口中。午孟鹤看得很认真。 cool18.com
　　当男女主角决定暂时抛下旅行的目的，一起下了火车，踏上一场仅持续一晚的艳遇时，午孟鹤淡淡地笑着。 cool18.com
　　她为唱片店里主角们互相偷看对方而喜悦，她揪心地看着两人因为算命女人的话出现小小分歧，她因两人在摩天轮里踌躇着不敢前往下一步而茫然，她也纠结于两人互相试探关于男女性别、精神与物质追求的真实想法，她已跟随着镜头进入了那个世界，好像就在他们两人身边。 cool18.com
　　电影中段的时候，孟企也完全投入到了观影状态中，男女主角的关系像是线香烟花，炽热、短促、没有未来，却令人着迷。 cool18.com
　　电影中，主角们互诉衷肠，热烈拥吻时，孟企紧张地看了看午孟鹤，但发现她只是一边吃着粟米条一边专注地看着。 cool18.com
　　天色将白，一夜未眠男女主角躺在草地上，回忆着，满足着，幸福着。气氛正好，男人想要与女人交融，用一次没有结果的性爱为这场邂逅收尾。电影里的女孩退缩了，理性告诉她，一旦踏出这一步，她会因相思不得而痛苦。男孩妥协了，他愿意在女孩心里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cool18.com
　　但戏剧性的是，女孩却因男孩轻易放弃而嗔怪于他，那句“当我决定和你下火车时，我就做好与你做爱的打算了”竟逗得午孟鹤笑出咯咯的声响。男女主角终归是滚了床单（草地），就在电影的末尾。孟企和午孟鹤的身体不知不觉也搭在一起，互相从对方手里捡零食吃。 cool18.com
　　影片最后，男女主角在火车站执手相看泪眼，互相约定半年后的那头回到这里相聚，不留联络方式，只换长情。这一幕，午孟鹤兀自坐那掉着眼泪。 cool18.com
　　电影结束后很久，孟企仍搂着午孟鹤肩头，女孩脸上已经平静如初，靠着孟企的脖子想着事情。 cool18.com
　　“想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是吧，爸？” cool18.com
　　“那是当然，电影里的两人很可能半年后就不会来了，但一年后，十年后，他们还是会想起对方。” cool18.com
　　“会的！半年后他们肯定会回来的！”午孟鹤突然张大眼睛，看着孟企说。 cool18.com
　　孟企笑笑，没说话。 cool18.com
　　“今天……我本来是打算……” cool18.com
　　“嗯？” cool18.com
　　“没什么。” cool18.com
　　孟企一脸疑惑地看看她，又看看茶几上的零食。电视里，职员字幕依旧在滚动。 cool18.com
　　“爸，你会想要我永远在你身边吗？” cool18.com
　　“我不知道，”孟企说，“不过我想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cool18.com
　　“虽然我会比你早个二三十年死掉啦。”孟企继续说。 cool18.com
　　孟企从兜里拿出那个塑料小袋，是那条银色的项链，细细的蛇骨形链条尽头是一个银色的圆环，纯银的圆环被打造成两只天鹅的脖子互相环绕，上下两端还有对称的翅膀如S形张开。 cool18.com
　　“是妈妈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cool18.com
　　“给你，小鹤。” cool18.com
　　午孟鹤屏着息接在手掌里，然后从口袋里将它取出。她转过身，一手抓起全部头发，露出纤细的脖子，一手平托着项链，手掌转向孟企。 cool18.com
　　“爸，帮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