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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58-60
送交者: 佚名
                    第58回冰魄老妖宝玉既是惊讶又觉得意,别人还罢了,想不到在都中威风八面的崔朝阳竟也朝自已跪下,他手足无措地呆在那里,想破脑袋也不知怎么回事。
  沈小姐嗜着泪水下马,缓缓向他步来,樱唇不住地颤动,似乎要说什么,突然听得一声阴恻恻地怪笑,一条白影倏地落在宝玉跟前,轻喝道:“拿来!”
  宝玉本能地举令一格,又听对方‘咦’了一声,胸口已着了一掌,力道并不猛烈,整个人却立时如坠冰窟,手上的圣莲令捏拿不住,霎给夺去。
  病狐焦慕凤惊喝道:“冰魄老妖!”从腰间拔出一把极短的怪刀,纵身扑前。旁边的五大先锋也纷纷亮出兵器围逼,怒喝道:“你敢抢夺圣令!”“快放下!”
  宝玉缩着身子不住打颤,这才看清场中多了一个白发白须白袍的老人,皮肤也白如洁玉毫无血色,站在那里,犹如耸立着一具寒气四敌的冰块。
  沈小姐娇颜含煞,斥道:“那不是你该拿的东西,放下来!”
  冰魄老妖打了个哈哈,妖声妖气道:“老夫奉教主之命,来都中请回圣令,为什么拿不得?老夫这就将圣令送回圣宫去。”声音中似也蕴藏着寒意,叫人听入耳内,鸡皮疙瘩便不由自主地浮了起来。
  焦慕凤道:“若说将圣令送回圣宫,也得由沈大小姐自已送,你这么横抢蛮夺,岂非欺主犯上!”
  冰魄老妖悠然道:“请回圣令事关重大,沈大小姐可行,老夫奉教主之命当也可行,焦先生可别拿大帽子压人哦。”
  虎先锋许昆手持执一把九节铜鞭,鞭首斜斜指地,沉声道:“可这圣令乃是由我们先得,你这么硬抢过去,便是欺主犯上!”
  冰魄老妖哂然一笑道:“此话又怎讲?圣令刚才明明是在那小兄弟的手上,如今我拿过来了,怎么是你们先得?”
  兜兜忍不住道:“这小兄弟名叫宝玉,是我们一起的,圣令在他手里,也就该算我们先得!”她转头望向宝玉,问道:“宝公子,你说是不是?”还以为宝玉就是姓宝。
  宝玉冻得牙齿交击不住,哪里答得了话,但见兜兜满目祈盼之色,便强打精神点了点头。
  鼠先锋蒋隆等人心知宝玉中了冰魄大法,甚是担忧,但此际却无人敢分心去照顾他。
  冰魄老妖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位小兄弟是你们的人?还是待老夫告诉你们吧,他可不姓宝,而是姓贾,乃是荣国府的二公子,若说先遇着他便算是一夥的,老夫几个不争气徒儿昨夜已经会过他啦,那么这小兄弟该算是我的人。”原来他三个徒弟去捉拿白湘芳,被宝玉坏了好事,还以为是什么高手相助,已连夜探查了一番。
  兜兜俏面一红,心里痛骂宝玉在枫林中怎么不连姓一起说出来,以致现在闹了个大笑话,还落得个授人与柄。
  宝玉心里大骂:“老怪物!鬼才是你的人。”却哪有力气开口争辩,觉得周身血液似乎都快要凝结了。
  众人一时无言以对,又听那冰魄老妖道:“沈大小姐别着急,待我将圣令送回圣宫,教主他老人家自会给您个交代。”
  沈小姐气得面色发白,贝齿咬碎道:“这……这圣令是我爹爹的东西,岂能凭你几句花言巧语就拿走!若不留下来,别怪本小姐不客气。”原来她正是白莲教前教主沈士宇之女沈瑶,此番率领极乐谷一部入都,便是为了寻找圣莲令而来。
  病狐焦慕凤及五大先锋听见沈瑶此语,皆住前踏上一步,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动手。
  宝玉听见,心中大悟:“原来这权杖是沈小姐爹爹的东西,难怪她一看见就泪水涟涟的,想来这件东西定是她爹爹的心爱之物,她才这样着急,唉,我怎么不一早就拿出来呢,弄得现在被别人抢去了!”
  忽又想起一事,暗叫不好:“这支权杖原是供奉在一只玉棺之上,莫非……莫非她爹爹已……已……”
  冰魄老妖微笑道:“老夫可没胆子跟大小姐动手,这就告辞,改日再去极乐谷登门谢罪。”话音未落,身形倏地旋起,带起一阵袭人的寒风。
  病狐手中的怪形短刀、虎先锋的九节铜鞭、熊先锋的大铁椎、鹰先锋的鹰爪钢手、犬先锋的双短拐、鼠先锋的小铁镐立时一齐招呼过去,他们皆知这冰魄老妖武功独树一帜,乃教中一流的高手,因此一动手即使出自已最狠辣的招式。
  只听冰魄老妖怪笑声不绝於耳,身形犹如一股风雪般在众人当中到处乱刮,忽而东忽而西,忽而南忽而北,竟没有一件兵器能沾着他的衣角。
  紫气东来崔朝阳却於旁立着不动,原来他表面的身分是都中第一大赌坊的老板,其实又是白莲教三十六分堂之一的天佑堂堂主,而冰魄老妖为当今教主所派,沈大小姐却是前教主之女,帮哪边都觉十分不妥。
  病狐焦慕凤所使的怪形短刀叫做勾魂斩,招招奇诡非常,出刀又以轻柔飘忽见长,攻了十余合,每每看似就要得手,未了却总是扑个空,心底暗暗吃惊:“五先锋个个身手不弱,这许多兵刀一齐使开来,还能剩下多少空间,老妖物却能进退自如毫发无损,难怪有人认为他的武功在教中可排入前十名内。”
  冰魄老妖今次奉命入都寻找圣莲令,只道必是千辛万苦,孰料今日却轻易得手,想到办成了这件大事,荣华富贵自不用说,日後还能更得教主重用,心中喜难自禁,不愿再多做无谓纠缠,忽一掌朝前面的熊先锋魏劭拍去。
  魏劭见他终於出招,不敢丝毫托大,举起大铁椎一迎,居然然接了个正着,不由一喜:“竟敢用手来碰我这力道千钧的兵器,擦着一点,立教你分筋错骨!”谁知掌心一冰,倏从椎柄上传来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流,直循手臂而上,刹那想起江湖上传闻冰魄大法的种种厉害,心中大惊,踉跄後退,包围圈顿然撕开了个口子。
  病狐焦慕凤与虎先锋翁辛志见势不好,不约而同急忙插上补位,却已迟了一瞬,冰魄老妖飞身穿出,怪笑道:“诸位慢玩,老夫失陪了,这圣令你们去跟教主他老人家讨吧!”
  犬先锋常彦昆见他这一逃,势必难以追上,将短拐悬在一名锦衣人头上,喝道:“若不将圣令留下,我立将你这些徒弟统统毙了!”
  冰魄老妖脚步不停,轻哼道:“尽管下手吧,只是今日杀我一个徒儿,老夫他日便宰一百个极乐谷的人报答。”
  常彦昆心知这魔头说到做到,一时倒不敢真的动手,见沈瑶已纵身追去,只好与病狐焦慕凤等人随後奔赶,这么稍稍一迟,立刻拉下了大段距离。
  崔朝阳犹豫了一下,也率众手下赶去,一时街面上只剩下宝玉和那几名锦衣人。
  宝玉只觉身上越来越冷,瞧见那几名锦衣人伏在地上,不知他们已被点了穴道,心想:“若等他们回过神来,怕不将我捉去吃了。”赶忙溜入旁边的小巷,跌跌撞撞地逃了。
  回到荣国府,宝玉直住自己院内奔去,在廊下撞着麝月,见状惊问道:“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宝玉不答,径自进了里屋,一头穿进被窝里。
  晴雯瞧见,因还在生今早的气,本不想睬他,又觉有些奇怪,忍不住道:“穿着靴就上床,被子弄脏了自有人洗是不是?”却没听见她公子吭声,走过去一瞧,只见宝玉抱着被子不住发抖,立时吓了一跳,道:“怎么冷成这模样?敢情才从冰水里捞起来呢。”
  伸手去宝玉额头摸了一把,只觉冰如凉水,晴雯更是慌了,朝外边急唤道:“袭人袭人。”手已被公子拉住,一把拽进被窝里去了,立怒道:“又要胡闹么,快放手!”
  宝玉颤声道:“冷死我啦。”睛雯见他面如白纸,不似装模作样,心里一软,便由他抱着,哭丧着睑道:“你倒底怎么了?”
  这时袭人已同麝月跑进来,见状一怔,凉问道:“怎么了呢?”
  晴雯满面羞红,从宝玉怀里挣脱出来,惶急道:“不知得了什么病症,身上冷得冰块似的,我们快回太太去,请大夫来瞧瞧吧。”
  袭人上前摸摸宝玉额头,也吓了一跳,就要去外边叫小丫鬟去报与王夫人,却被他拉住,牙齿交击道:“不是病,你们莫惊动别人。”
  袭人急道:“这还不是病?身上半点热气都没有啦。”
  宝玉只觉周身皆冷,唯独胸口略为暖和,心中一动,忖道:“白姐姐受了这样的伤,我用那气流帮她医治,她便好了些,何不用那气流来医自已试试看呢?”便对袭人几个道:“你们莫慌,再等一会,若是不好,就去回太太,先倒杯热茶来喝。”
  睛雯忙去倒茶,袭人想了想:“明儿便是中秋,此时报与太太,必是闺府惊动,的确麻烦之极。”当即冷静了些许,叫麝月去弄热水,自己又去柜子里搬了一床绵被出来,都盖在宝玉身上。
  宝玉努力凝神静气,默默思念那神奇气流,过不片刻,一股暖流便从胸口注入体内,果然立见成效,身上寒意顿时大减。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宝玉身上寒冷几乎去尽,回过神来,见袭人与睛雯正一人一边扶着自已灌热茶,神情皆是极为关切,想起她俩这几天正跟自己闹别扭,难得享受如此温柔,心中偷偷大乐,仍装做半生不死的模样,将茶慢慢喝了,一臂从被底伸出,悄悄将睛雯柳腰抱住,口中呻吟道:“我要死啦。”
  睛雯本要挣开,一听公子的话,眼圈立红了,任他抱着道:“别乱说,不过一时之症,稍加调理,自然就好。”
  袭人也是泫然欲泣,抽噎道:“早上出去时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
  宝玉道:“你又不理睬我,怎么知道我早上怎么样?”袭人俏面微微一红,道:“我哪里不睬你了,早上……早上……”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原来宝玉早上将睛雯拉入帐内时她已经醒了,心想一大早便这么来劲那还不算好好的么。
  睛雯飞霞满面,若在平时,早对宝玉大发娇嗔了,但此刻满怀皆是柔情关切,怔怔道:“莫不是早上衣服穿得太少,出去着凉了?”
  宝玉凄然道:“兴许是吧,唉……若你们都不理睬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淫人面上哀声叹气,心中却十分憋情恣情恰意,晴雯肯让他这么乖乖抱着,真是稀罕无比的事。
  袭人急道:“谁不理睬你啦,不过因为你老是回来太晚,跟你闹闹儿罢了。”
  宝玉道:“那你是理睬我了?”另一臂也从被底探出,将她腰儿搂着,乐得几乎快笑出声来。
  袭人点点头,一注清澈的泪水已沿着脸庞滑下,柔情万端道:“我哪里会真的不理睬你呢,你快快好起来吧,以後不再闹你了。”
  宝玉心满意足,转头望向睛雯,道:“那你呢?理不理睬我?”
  睛雯道:“我?我哪有不理睬你。”
  宝玉盯着她,趁机大耍无赖:“若我还跟……还跟你那样,你……你生不生气?”
  睛雯耳根红透,挨了半响,方细不可闻道:“不……不生气。”宝玉心头荡漾,还要趁机便宜她们俩,见麝月端了一脸盆热水跑进来,飞快地绞了条毛巾,递与袭人道:“快趁热敷一敷,或许会舒服些哩。”望着床上的公子,眼中也尽是无限的关切。
  宝玉心中大为感动,再不忍让她们担心下去,拿起袭人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笑道:“你们都对我好,我一下就好多了,你摸摸我还冰不冰?”
  袭人感觉他额头已有微温,不禁十分欢喜,破啼笑道:“果然好些哩,你别动,只在被窝里暖着,我再去唤人熬碗姜汤来喝。”转身出去了。
  睛雯双手合什,瞑目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小爷你真真吓死我们了。”宝玉道:“我真的好了,不信你也摸摸。”又捉了她的绵手儿放在额头。麝月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宝玉笑道:“料是今早衣服穿少了,你过来摸摸我要不要?”
  麝月见他笑得奸诈,只离他远远的,嫣然摇头道:“已有两个摸过了,我再摸一摸,只怕便得烫起来哩,那又不好啦。”
  睛雯一听,赶忙把手儿从公子掌中抽出,羞不可奈地挣出他臂弯,站起来道:“一碗姜汤也弄这么久,我瞧瞧去。”一道烟溜出去了。
  宝玉躺在床上,思忖今日所遇的种种奇事,仿佛做梦一般,猛想起明儿便是中秋,可卿说不定会过这边来,忆及半月前的水轩销魂,不禁痴了。
  这夜所梦,尽是与可卿婉转缠绵颠莺倒凤。
  次晨,宝玉早早便起床,在屋里东摸摸西弄弄坐立不安,不时唤小丫鬟去打听东府的人过来没有。
  袭人只好跟着起床侍候,睛雯却仍赖在被窝里,夔眉道:“小爷,东府那边纵然过来,也没这么早呀,您安静一会儿成不成?”
  宝玉心里思念可卿,哪能静得下来,道:“好好,我到外边去,免得你瞧着眼烦。”出了院子,漫无目的地乱逛,穿过花厅,瞧见园子里搭了戏台,猛想起秦锺说过的那个驰名夭下的琪官儿,心道:“哎呀,忘了求老祖宗去请那蒋家班哩。”正在出神,忽见佳蕙跑来,道:“东府那边过来了。”
  宝玉忙问:“那……那蓉哥儿媳妇来没有?”
  佳蕙瞧了他一眼,心中奇怪:“怎么别人都不问,却单单问她一个?”答道:“不知哩,是听李嬷嬷说的。”宝玉摆摆手,径往老太太处赶去。
  进了屋,见地上已站满了一众东府那边的姬妾媳妇,正由尤氏领着向老太大请安,宝玉把眼急急一扫,已瞧见那魂萦梦绕的人儿,心中一颤,既是欢喜又是迷醉,直到鸳鸯过来叫了一声,才惊省过来,听她道:“一大早就犯迷糊呢?老太太唤你过去哩。”
  宝玉忙到贾母跟前请安,这时恰逢薛姨妈与宝钗来了,便趁着众人说话偷瞧可卿,见她正住这边望来,目光触着自已的视线,又低下头去了。
  热闹了一阵,王夫人说:“屋子里人多了气闷,大家到园子里看戏去吧。”於是众人拥着贾母出屋去了。
  宝玉混在人群里,悄悄靠近可卿,想与她说说话儿,谁知她却只顾低头走着,紧紧跟在尤氏身畔,毫无可趁之机。
  园子里早已摆了十来席,备了酒果茶点,正席旁边放了一只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上边靠背、引枕、被褥俱全,一头还摆了一张极轻巧的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着茶吊、茶碗、漱盂、洋巾之类,乃是专为贾母所设。
  众人坐下,贾母请薛姨妈点戏,薛姨妈又让与尤氏先点,众人相互推让一阵,才点了《刘二当衣》、《满床笏》等几折贾母爱看的热闹戏。
  宝玉坐得离可卿甚远,更无机会亲近,心里急得有如热锅蚂蚁,在那里悄自长吁短叹,怔怔地看了一会戏,几个姐妹离座过来,探春道:“宝哥哥,这些戏早就看熟了,接下几折也没什么新鲜的,我们要去那边玩儿,你来不来?”
  宝玉正感没趣,偏又舍不得离开,道:“你们先走,我过一会再去。”
  好容易才熬至近午,凤姐儿问贾母午饭要在哪里吃,贾母懒得动,道:“就这儿吧,省得来回挪。”
  凤姐儿忙与李执吩咐丫鬟婆子摆碗安着,张罗厨房上菜,众人便在园子里用了饭。
  宝玉闷闷不乐,趁人没注意,连喝了几杯烧酒。
  饭毕,凤姐儿笑道:“这会儿刚刚热闹过,睡不着觉的,不如我们斗牌罢?”
  贾母一听,正合心意,应道:“好啊。”转头对尤氏道:“难得你们婆媳俩过来,做一处玩玩吧。”
  尤氏笑道:“我是非得睡会儿中觉不可,要不下午睁不开眼睛的。”指了可卿,说:“让这孩子给你们凑数去。”
  贾母便不勉强,凤姐又请了薛姨妈,一起回到上房,小丫鬟听说主子们要玩牌,忙在桌上铺下软毡,四人坐定,洗牌告么,玩了起来。
  宝玉苦苦等到中午,心里盼着众人散去後,能有机会跟可卿说话,这时见她又被拉去陪老祖宗玩牌,差点没哭了出来,这痴人在园子里呆了半响,还是不甘就此作罢,便又跟进贾母屋里去,强颜笑道:“我帮老太太看牌,免得被凤姐姐混去了。”贾母自是十分喜欢,拉他在身边坐下。
  凤姐儿笑骂道:“老祖宗不知已赢了我多少去,你还要帮着,难道眼里只认得老太太却不认我这姐姐么?”
  薛姨妈对她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等你孙儿也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自然明白这道理没错。”
  贾母笑搂着宝玉,道:“等你猴子的孙儿也这样大的时候,都不知何年何月了。”
  凤姐儿知老太太取笑自己不生儿子,脸上微微一红,笑道:“哎,认了认了,别人闷声发大财,我只闷声破大财罢啦,免得输了钱又招惹难听话,何苦呢。”
  贾母呵呵笑道:“你若觉得不忿,自己快快去生一个儿子出来,也不用瞧别人的眼红了。”
  局间众人谈笑风生,可卿却只是瞧着牌,偶尔嫣然浅笑,半点不敢住宝玉处望去。
  凤姐儿跟可卿素来最是要好,互相深知性子的,见她竟没有趁机打趣自已,不似平日的活泼鲜辣,心中微感诧异。
  宝玉装作帮贾母看牌,初时尚有些节制,到後来只是痴痴望着可卿,口水差点儿没掉下来,不想被凤姐儿瞧见,心中愈觉奇怪,再去看可卿,见她似乎神不守舍,牌也是乱出,放了好几回瞎炮。
  不知薛姨妈是否也觉察了,忽瞧瞧宝玉笑道:“你今儿倒有些奇怪,怎么只守在这里,不跟姐妹们玩去?”
  凤姐儿也意味深长地笑道:“我都奇怪呢,等着糖儿吃么?”
  老太太便道:“不用你侍候了,换鸳鸯来帮我看牌得啦,酒气那么重,适才定是偷喝了不少酒罢?睡一会中觉去。”
  宝玉心里有鬼,满面皆烫,听她们这么说了,再不好意思赖下去,便向几位长辈请了安,依依不舍的离开,出去时犹回头偷望了可卿一眼,见她耳根似乎兀红,心中不禁一荡。
  宝玉到了外边,满怀皆郁,暗叹道:”卿卿好容易才过来一次,但今日看样子是无望单独见面的了,唉……还是无缘呐,老天爷啊老天爷,既然无缘,为何偏偏又让我们梦中相会呢,教人这样难受!”总不甘心走远,只在贾母屋子附近来回踱步。
  上房内四人仍继续玩牌,可卿屡屡点炮,输得一塌糊涂,贾母却胡了最多,乐呵呵的十分高兴,本来惯睡中觉的,此际竟无半点倦意。
  这时李纹从园子里忙完进来,立在贾母旁边陪着说笑。可卿忽道:“大嫂子也来玩会儿,我输得头都昏了,去洗把脸再来。”
  贾母笑道:“哎,放你去睡觉了,眼睛都乱晃呢,不用再来陪我们啦。”
  宝玉一走,可卿就自然了,笑道:“我只洗把脸就回来,老祖宗赢了钱不让人翻本么?”
  贾母笑得合不拢口,道:“你来你来,等你哩。”
  可卿出了上房,先去旁间洗了脸,又走到外边,沿着穿廊缓缓走了一圈,呼吸院子里的新鲜空气。
  其时已是午後,除了几个在屋里侍候的丫鬟婆子,别的下人大多睡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可卿在廊下看了一会笼子里的画眉,不知怎么,心中一阵怅然若失,方要回屋里去,忽听後边有人小声叫道:“卿卿,你可出来了,等得我好苦啊。”
  可卿娇躯一震,不用回头,已知是谁叫她,心脏几乎都快蹦出来了,却咬了咬唇儿,仍住屋里走去。
  宝玉好容易才见她出来,怎肯就此放将回去,忙一把捉住她的手儿,急道:“我们好容易才遇着,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
  可卿全然不理不睬,绷着脸甩了甩手,宝玉只紧紧地握住,惶然道:“到底怎么啦?说与我听,也好帮你解解闷。”
  可卿小声道:“你放手,我还要进去玩牌呢。”
  宝玉心中凉透,道:“你不愿见我了么?那只须明明白白的说一句,以後我便再也不闹你了。”
  可卿半响不语,突然转身娇慎道:“适才你傻了么,若被她们看出端倪来怎么办?”
  宝玉顿然大喜,心想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忙陪笑道:“她们只顾玩牌,怎会发觉呢。”
  可卿道:“呆子!别人还好,凤婶婶人精儿一个,你那样子又怎么逃得过她的眼睛。”想起刚才屋里的情形,心中仍有余悸,不由又羞又恼。
  宝玉嬉皮笑脸,凑近低声道:“别生气了,下回我一定小心。”
  可卿俏脸生晕,道:“还想下回,下回我就不过来了。”她虽然说得端庄,但那神态举止,自有一股天生的风流妩媚透出,瞧得宝玉几乎痴了,情不自禁张臂将其抱住,柔声道:“你若真的不再理睬我,明儿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可卿嫣然一笑,旋又绷了脸,道:“我不理睬你了。”宝玉心神荡漾,猛一口罩住她的樱唇,不由分说,便强索香吻。
  可卿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了,双臂绕在宝玉的脖子上,如火如焰地与他一起燃烧。
  第59回翠屏偷欢两人这一吻,真是如痴如醉难解难分,舌头如鱼儿般你来我往地游梭接喋,浑不知身在何处了。
  过了许久,可卿才努力将男儿推开,娇喘道:“吃饱了么,快走吧,我跟她们说洗把脸就回去的。”
  宝玉道:“不行,没吃饱呢l”把她施到穿廊转角处,又强行亲吻起来,肚里明明有千百句话要说,偏偏嘴上太忙。
  可卿也想极了这个梦中人儿,此际虽然满怀担心害怕,终无法狠下心肠拒绝,痴痴迷迷地又与宝玉热吻了许久,娇躯早已寸寸酥掉,站立不住,整个人儿乎都瘫在他身上。
  宝玉道:“卿卿,这些日来我可想死你了,差点就想过去东府那边寻你。”
  可卿嘤声道:“我也是,有天晚上都……都……唔……”她原想矜持一点,不想说出朱的话,却变成了这样子。
  宝玉见地双颊知火,眼波似醉,娇艳不可方物,手上忍不住放肆起来,所触皆是滚烫一片。
  可卿觉察,嘤声道:“不要……不要……”
  宝玉却愈演愈烈,隔著衣裳一把握住了她的酥乳,用力揉捏抚慰,嘴也凑到她雪颈里亲吻。
  可卿背靠墙壁,娇弱无力道:“宝玉,我真的该进去了,快跟卿卿说会话儿。”
  宝玉闷哼道:“不能走不能走,卿卿,我越来越经常梦见你了,昨夜又梦著了呢,只是你飘甄忽忽的捉不住,可急死我了。”
  可卿不住柔吻他领头,心醉神迷道:“世上真有在梦中相会的法子就好了,那时卿卿夜夜都来倍你。”
  宝玉抬起头来,又吻可卿的柳眉、眼脸、睫毛,喃喃道:“好容易才过来一趟,今儿定要让我记请楚你的每分每寸,梦里或许能清晰些呢。”
  可卿闻言一呆,细细咀嚼他的话,不由黯然欲泣:“这是真正疼我的人儿,这才是我真正的得意人儿,却偏偏不能长久。”北静王世荣跟她说过多少贴心话儿,只比宝玉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赠与绝世明珠,却从不曾令她生过此念,可见天缘玄妙,实非常理侧。
  宝玉鼻息火烫,另一只手已塞入了妇人的腰巾内,炽热无比地爱抚著她那滑软平坦的小肚儿。
  可卿虽然万般不舍,终还有一丝理智,娇吟道:“你……你明儿过去寻我吧,现在……真的不行……嗯……嗯……哎呀!”原来衣内的手掌已往下滑,不知被哪根指头勾到了娇散处。
  宝玉中指先至,食指随之,钻入蚌肉缝内,立刻润湿了,滑滑腻腻地有如油锅,感知对方也动了情,更是欲火如焚,迷糊道:“卿卿,我要你我要你,这会就要……”
  可卿用力甩了甩玉首,惶急无助道:“若……若是叫人撞见,那可就……就死了。”
  宝玉充耳不闻,鼻子在她酥胸里拱著,所嗅皆是芬芳异香,脑子几已坏掉。
  可卿只觉他下体逼迫过来,一物隔着衣裙紧紧抵在小腹上,已是雄浑若杆硬翘如石,暮地春情暴发,一股热腻从内里涌出,流了男儿满手,羞不可奈地矫哼道:“害死我了。”
  宝玉不语,将手抽出,身抖气颤地剥她衣裳。可卿心知逃不过了,眼角也见廊下有儿块满是绿苔的巨石,旁有璧竹次丛相掩,围得一副翠屏似的,还算隐秘,便咬著男儿的耳朵娇喘道:“去那边。”
  宝玉如闻圣音,立将酥软如泥的可人儿抱起,几步走到那几块巨石后边,把她放在茸茸绿茵上,继续剥裳解带。
  可卿捉住上边的衣裳不让脱,鼻息咻咻道:“就这样好了,冷呢。”其实心里怕的是有人过来,收拾不及。
  宝玉已是心满意足,听可卿说冷,忙将外袍脱下,围住她上边身子,这才掏出已如擎大柱般的王茎,把她两条王瓷般的美腿分抱腰侧,颤颤巍巍地对准流涎挂浆的蛤口,一枪挑了。
  可卿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肚儿,娇娇闷哼一声,只觉男人的雄物刮过许多娇嫩,猛顶在心子上,顿美得魂魄都散了。
  那销魂情状,正有半阂《鸳鸯谱》形容:罗裙半卸,绣及双桃。眼迷离而纤手勾劳,腰闪烁而灵犀紧凑。觉芳兴之甚浓,识春怀之正炽,足以王容无主,任教蹈碎花香,弱体难禁,持取翻开桃浪。
  宝玉采著花心,癫狂了数十抽,只觉腿酸气促,这才稍缓下来,也看可卿冲底下已是浊蜜横溢狼藉如踔,不禁心酥神荡,便用两手捧起她玉股,仔细礁那交接妙状,但见赤珠娇颇红脂乱揉,真是天地间最迷人的景象。
  可卿大羞,却默不作声的任之轻薄,心想:“若这样便觉活快,都让你礁去又何妨?”一双妙目只凝视著心中的得意人儿,望著他那贪婪霸道的神情,不党一阵熏熏迷醉。
  其对正是午后,阳光明媚,两人身子都白知美玉,被周围的绿石、翠竹、碧菌衬映,实是撩人非常,你朦胧珑地瞧我,我迷糊糊地望你,更觉快如泉涌甘之如怡。
  怎奈天下好事皆短暂,尚不到百抽,宝玉便觉精意酥浓,再也慢不下来,抽添之势愈送愈疾,巨茎出则隐现蛤口,每则尽陷花宫,龟头连连重挑可卿的嫩心。
  可卿面如涂脂,眼中湿汪汪的似欲滴出水来,一只手儿放在口前死死咬著,另一只却茫然无措,时而勾住男人时而又推男人,偶尔还在嫩茵上乱抓,扯了几株草儿在掌心内。宝玉见状,真是爱极了这可人儿,底下密密抽耸,口内还不住低唤卿卿。
  可卿虽然销魂万分,却总担心有人路过听去,娇声哄道:“别说话,亲我。”
  宝玉忙俯下头去吻她,姿势略滞,不能尽兴,乾脆将其两条美腿高高举起,人往前边推去,开开的压至她香肩两侧,果然立时大畅,巨茎下下皆能送到花心,不但觉得十分好使力,更能将交接处的绮景尽收眼底,猛想起那次与可卿梦中相会,还有个仙妃姐姐传授他房中秘术,好像就有这么一个式样,只是记不得叫做什么名儿了。
  可卿鬓乱钗斜,背底早已揉乱一片嫩茵,突然“哎呀”一声,身上鸡皮疙瘩浮起,忍不住娇呼道:“好深。”
  宝玉闷哼道:“这样好不好?”竞能清请楚楚地感觉出她深处那粒花心子的形状,龟头碰一下便木一下,种种酥美层层堆积起来,泄意更浓。
  可卿颤声道:“你喜欢,我便喜欢。”娇躯随著男人的顶刺时绷时舒,两只丰润饱满的梨型雪乳不住娇晃,其态之美,岂是笔墨能摹。
  宝玉粗喘道:“卿卿,我……我要出来了。”可卿点点头,道:“嗯,快来吧。”她正担心出来太久让人起疑,当即将粉股高高撅起,忍著酸麻,梢把嫩心子送与宝玉的烫龟头顶揉,只盼快快哄完心上人儿,才好赶回老太太屋里去。
  宝玉又道:“你呢?要来没有?”心中不兔有些惭歉只觉这次著实太快了。
  可卿美眸含烫,却细声道:“你唤我,小小声,不要让别人听去。”
  宝玉记得上次在水轩内,可卿要丢之前,也是要自己叫地,心想:“原来卿卿喜欢这样。”当即把嘴贴到她耳心,对著轻轻叫唤:“卿卿,卿卿,卿卿。”
  可卿顿时如中魔庵,本觉还须百十抽的光景,但听耳中的叫唤一声比一声温柔,墓地浑身酥逐,一声不吭,居然就先于宝玉丢了身于,从花眼内吐出股股稠浆,奶油般软软地涂在男人的棒头。
  宝玉闷哼一声,本就迫在眉睫,如此哪还撑得过,往下拚力一敦,胀知巨李的龟头紧紧顶住女人的嫩心子,顿感周身通泰,一股股烫浆迸射而出。
  可卿只觉花心眼儿被揉得大开,里边的嫩物似给触著,痒得五脏昏颤,更感一滴滴烫桨打入,逐得极深,不禁魂魄俱销,差点儿便要叫出声来,死命忍了片刻,终还是撑不过去,忙一口咬住男人的肩头。
  宝玉却觉一股酥麻骤然轰来,初只在龟头,转瞬茎身也染,接著整个腹下都木了,丝毫未感肩头之痛,又闻得周围满是浓浓奇香,不由陶然欲醉。
  两人一个丢的是纯阴之精,一个泄的是玄阳至精,皆是万中无一的珍品,感受自然与寻常大不相同。
  不知过了多久,宝玉柔声轻唤:“卿卿,你可好么?”
  可卿宛如醉酒一般,四肢摊开,一声不吭。
  宝玉见她目荡神迷,心中既是怜惜,又是疼爱,时下天气甚冷,便用衣袍将其密密包住,紧紧抱在怀里。
  又过了好一会,才听可卿软软道:“快扶我起来,出来太久,她们准生疑哩。”
  宝玉道:“不管她们了,你再歇会儿。”
  可卿哪肯,只急著要起来,宝玉拗不过,只好放她坐起,见其一副娇慵不胜的模样,心中怜爱更是愈浓愈郁。
  可卿手软脚软地穿衣系裙,又仔细整好鬓发,对宝玉道:“你礁我还有哪儿不妥么?”
  宝玉微笑道:“都很好,只是脸儿还有点红哩。”
  可卿娇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却觉腿弯一软,差点就跪倒下去。
  宝玉慌忙扶住,吃惊笑道:“竞乏得这么狠,你还是坐一会再走吧?”
  可卿满面晕红,咬唇颠道:“还不是你适才……适才那样压人家的腿,你扶我走几步就好了。”
  宝玉心中不舍,道:“卿卿,还有好多话没说呢,我明几就过去看你。”
  可卿道:“不要了,今天这样欺负人,还……还免得不够么。”
  宝玉道:“你还是不想见我。”
  可卿道:“若我真不想见你,适才也不会出来了。”
  宝玉心中一荡,道:“不管了,刚才你说明儿去你那的,可要反悔么?”
  可卿急著要走,无奈道:“好啦好啦,拗不过你呢,只是上学时可别心慌慌的。”宝玉盯著她道:“我心慌慌的什么?”
  可卿作状捶他,娇颠道:“不知道!快走哩。”
  宝玉扶著她,正要走出石群,忽听可卿低低惊呼一声,忙转头看去,见其垂首礁著下边,满面惊慌之色,原来罗裙上涸湿了一大块,正在明显处,不由也傻了眼。
  可卿叫苦不迭:“死了死了,这样子怎么出去!”拿了汗巾不住擦汲,那湿印却仍桃花盛放般美丽著。
  宝玉反而欢喜起来,笑道:“那我们就先别出去,在这儿再待一会儿。”可卿这回当真把秦捶他,哭丧著脸道:“都是你害的哩!”
  宝玉心念急转,突然想到一处,道:“有个地方,绝对妥当的,且离这儿不远,我们先去躲一躲,待这裙于晾乾了再说。”
  可卿眼泪差点儿就要掉下来,急地连跺脚二:“已经耽搁好一会了,再不回去,她们还不找我!”
  宝玉哄道:“现在都什么对候了,估量牌局早就散哩人家只道你已经睡觉去了,谁会来寻你,若她们真的还在玩,你就更不能回去,免得她们问起,你如何作答?”
  可卿何等兰心蕙质,仔细一想宝玉的话,觉得例有些道理,只因自己做贱心虚,才一个劲地往牛角尖里钻,稍定道:“可是去哪儿躲呢?园子里到处都行人。”
  宝玉道:“你跟我去就是,包管无人撞见。”
  可卿总管宁府内务,万务皆打理得井井有条,才能决断丝毫不逊凤姐儿,此刻却全没了主意,只得依了宝玉,用一条汗巾吾了湿处,跟著他躲躲闪闪,尽寻人稀处行走所幸正是睡午觉的时候,路上并未碰见什么人。
  两人转过几处院厦,来到一座假山旁,宝玉道:“到了,就是这儿。”
  可卿仔细一礁,原来密密的藤萝中藏著一间小木屋,果然十分隐秘,像是花匠堆放杂物的屋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宝玉笑道:“进去便知。”从袖中取出钥匙,开锁推门,请佳人进去。
  可卿进去一礁,顿然愕住,原来里面虽小,但那梳妆台、春凳、小几、香炉、立镜、罗帐、卧榻、纱袭、绣枕、琉璃灯等用品却一概俱全,地上还铺著一张软绵绵的西洋丝绒毯,布置得异样华丽舒适,不禁讶道:“这儿究竞是什么地方?”
  宝玉笑嘻嘻的,正盘算怎么哄过去,可卿眼尖,已礁见杭妆台上的脂瓶粉盒,道:“好似女人住的地方哩。”
  宝玉心知隐瞒不住,只好说:“这其实是你风婶子安排的房子,专供夏大纳凉用的。”
  可卿奇道:“她的房子……你怎么会有胡匙?”倏地双颊飞红,想起那日在屋外听她弟弟跟宝玉说的话,霎已明白此处定是这风流少爷跟那美球婶子的销魂窝了。
  宝玉吱唔道:“我见她这房子十分别致,便讨来借用一阵,久了就忘还她钥匙哩。”
  可卿心中既羞又酸,再不吭声。
  宝玉忽一把将其抱住,动手脱她裙子。
  可卿忙捉住腰头汗巾,巅道:“又胡闹什么!”
  宝玉笑道:“脱下撑开来晾,才能干得快些哩。”
  可卿听得有理,更知这淫人企图,但见小木屋十分隐蔽,周围十几丈内都是树木,例可放心,娇白了他一眼松开手,低低轻写道:“小魔王。”
  宝玉便将可卿罗裙耽下,撑在小几上晾著,转身将之抱起,放到凤姐儿的香榻上,然后自己也脱了靴子,上床跟她睡在一起,拉过锦被盖住。
  可卿羞道:“你衣服又没湿,怎么也跑上床来?”
  宝玉笑嘻嘻道:“外边好冷,被子里暖和些。”
  可卿道:“刚才那样,无遮无档的,怎么不见你说冷呢?”
  宝玉道:“怎么不冷,只是有只火炉儿抱著,方才摸过来哩。”
  可卿缩缩娇躯,道:“现在又抱炉子又盖被于,岂不是太热了?”
  宝玉道:“越热越好呢,这么冷的天,谁会嫌热呀。”越发纠缠她。
  可卿道:“我嫌哩,我怕热,你别碰我……”话没说完,已被宝玉捧住臻首,如炽如焰地吻了,她略微一挣,立晓无力回天,婴咛一声,粉臂缠住了男儿的脖子。
  两人躺在床上耍花枪,诉衷情,卿卿我我君怜妾爱原本天缘暗结,此时又经厉了两番浓云密雨,更是如胶似漆亲密无间。
  宝玉道:“适才你可比上次乏多了,半天起不来。”
  可卿娇羞道:“还不是你害的。”
  宝玉道:“我上回也害你,这回也害你,怎么却乏得不一样呢?”
  可卿美目蒙胧道:“你适才……射了好多吧?你跟上回不一样,我也就跟上回不一样了。”
  宝玉心想:“这半月里没跟袭人和凤姐儿胡闹,才积存了这么多。”在地耳心悄问道:“为什么我不一样你就不一样了?难道我射的多,你便乏得厉害?”
  可卿抬起头,红著耳根,咬著男儿的耳垂说:“你的东西会醉人哩。”
  宝玉听得心魂荡漾,探手摸她花底,道:“反正裙子要等好一会才能千透,这会儿又没什么事,我们再醉一次好不好?”
  可卿摇摇头,道:“不好,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儿么?我们好容易才见著一次,你说些贴心话给人家听。”
  宝玉跟她贴在一起,肌肤厮磨,只免软滑温腻,底下阳物渐又雄起,笑道:“边饮边聊,岂不更妙?”可卿也极留恋那销魂滋味,刚才囫囵枣地草草一偷,的确不算尽兴,此刻无甚忧虑,被里又温暖知春,情欲早已暗生,听他用个“饮”宇,心中更是迷醉,双手却紧紧捉住被子,道:“那你答应明儿别过去找我,人家就再陪你……倍你醉一次。”
  宝玉此刻哪里还有定力,只求能痛痛快快地跟她癫狂一回,喘道:“好好……明大不过去就是。”心里却想:“明大不去也罢,我只后天去。”
  可卿娇声道:“你可别赖我。”双手便放了被子。
  宝玉推开被子,趴起压到妇人娇躯上,又脱她的小衣,笑嘻嘻道:“这回还冷不冷?”
  可卿妩媚应道:“热死了。”
  宝玉欲火熊熊,遂将她身子剥得一丝不挂,只见整个娇躯宛如美玉雕就,纤浓合度浑然无暇,王茎顿在裤内勃翘朝大,挑了个高高的帐篷。
  可卿看见,竟伸手过来摸握,轻端道:“这么快又硬了。”
  宝玉解下扎腰汗巾,宽衣褪裤,也脱了个精赤,见可卿望著自己的宝贝,眉梢眼角尽足陶然春意,心中一酥,忽挪身过去,将那怒筋扎布的巨棒大刺刺地竖在她面前。
  可卿如何不知其意,娇也了得意人儿一眼,便用柔荑轻轻扶住,跟著抬起臻首,颤启朱唇,媚吐丁香,以沫相濡。
  宝玉心中模糊思道:“她竟用嘴来亲我这根东西……”不知怎么,居然在这时候,倏想起可卿乃是贾蓉的老婆,自己的侄儿媳,平日叫自己叔叔的,刹那间泛起一种不可名状的快美朱,既感惊茈,又觉淫秽,还有一丝不敢细想的罪恶邪念,震憾之度,远远在凤姐儿、袭人、罗罗当初吻他之上。
  可卿细细舔吮,从龟头到茎根,没漏掉一寸地方,心中充满柔情蜜意,只觉这根东西实是天底下最可爱最惹人的宝见。
  宝玉呻吟一声,噫声道:“这儿妙极。”
  可卿舌尖正点在他冠沟里,闻言便连连塞入缝内,轻轻挑扫顶刺,不过片刻,竟也见那龟头上马眼中泌出一滴透明的珠于来,滚滚晃动,不由芳心酥坏,舔砥得更是细密温柔。
  宝玉浑身战栗,两手在她玉峰上乱拿乱揉,把两只滴酥揉粉的美乳捏得千形万状,闷哼道:“卿卿,我真爱死你了。”
  可卿见龟头上那滴珠子愈积愈大,颤颤欲坠,忍不住一舌卷去,不想萦得男儿呈狂,一杆撬开檀口,直插喉咙深处……
  宝玉肉棒何等巨硕,几下抵刺,便见妇人面赤目翻,几乎喘不过气来,无奈著实快美,又贪恋了十余下,方才作罢。
  可卿喘吁不住,抚预娇巅道:“在这里呛死了我,瞧你怎么跟凤婶子交代!”
  宝玉笑道:“我只照实说了,告诉她我勾引了你这侄儿媳,在这里偷欢,不小心弄死了。”
  可卿闻言,神色大变。
  宝玉见状,立知闯了大祸,心中痛骂自己的胡言乱语,一时不知该如何挽回。
  谁知可卿却娇笑道:“弄死了侄儿媳不打紧,可别气坏了娇嫂婶,那才可惜哩。”
  宝玉一呆:“可惜什么?”
  可卿似笑非笑道:“可借若把娇嫂嫂气坏了,就不肯再跟小叔于偷欢了呗。”
  宝玉夫吃一惊,擎天柱几乎软掉,呐呐道:“你……你说什么?”
  可卿笑吟吟地望著他,悠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宝玉面红耳赤,心想定是秦锺把凤姐儿的事告诉她的,忙抱住她道:“好卿卿,千万莫告诉别人。”
  可卿喘息道:“小淫贼,哥哥的夫人,侄儿的老婆,都叫你偷著了,你可受用?”
  宝玉见她妩媚无比,惊意尽去,底下的肉棒旋又勃然翘起,盯著她道:“小锺子什么对候告诉你的?”
  可卿却反问:“你什么时候偷了她的?”
  宝玉哪敢跟她就此理论下去,耍赖道:“原来你早知晓了,却来拿来唬我,该罚该罚!”身于下挪,抱起她雪腻双腿,分压两边,龟头抵住嫩蛤,猛地一枪挑了。
  可卿娇哼一声,不甘示弱道:“你会害怕么?我瞧什么花儿刺儿都兴你采呢!”
  宝玉听她言中似有醋意,更不敢放她说下去,腿股猛摆,连连深突,龟头下下都刺在她那嫩不可言的花心子上。
  可卿颤声道:“你别碰我,咱们接著说话。”
  宝玉哪肯给她机会,更是狂顶乱桩个不住,笑道:“就这么说。”
  可卿浑身酸软,五腑麻痒,哪里还能开。玉臂搭出,又勾住了男人的肘于。
  两人心中皆已触著那连想都不敢想的忌禁,此番文接更是销魂异常。
  宝玉一气癫狂过百,累得粗喘如牛,终不支缓下。
  可卿从未遇过他这般勇猛,几乎泌出精儿来,被他这么一缓,顿觉浑身难过,四肢死死缠住男人,目荡魂迷道:“我要丢了。”
  宝玉一听,想起先前翠石屏里那淫褒奇姿,心中意犹未尽,遂又将她两腿高高举起,推压至她香肩两侧,继续奋力拍耸。
  可卿又羞又爽地拱了二、三十下,淫情浓极,忽道:“你也这样玩她么?”
  宝玉脱口道:“谁?”
  可卿道:“你那娇婶子。”
  宝玉怕她吃醋,道:“怎么又说她了。”下边火力突刺,只盼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可卿快美无比,嘴里却仍不依不挠道:“告诉卿卿嘛。”
  宝玉不想纠缠,只得支吾道:“好像不曾。”
  可卿娇哼不住,竞又问:“你说她身上哪里最好?”
  宝玉满面发烫,柔声哄道:“这会莫说她了,我们自已快活要紧。”
  可卿风流本色尽露,媚眼如丝道:“你说你说,就要你说,人家听了才更快活。”
  宝玉见她浪得妖娆绝伦,不禁心魂皆酥,刚想说了,忽听一人笑道:“你要快活,却怎么老拉到别人身上去呢?”
  两人魂飞魄散,转头望去,见门已被推开了,一个美妇人正笑吟吟地瞧著这边,凤眼柳眉,粉而含春,不是凤姐儿是谁?
  第60回双美闹塌床上两人目瞪口呆,可卿羞不可遏,急将宝玉推下身上,扯过被子连头一块紧紧蒙往。
  凤姐儿狠狠瞪了宝玉一眼,却仍笑道:“我说怎么洗把脸就洗那么久呢,原来是洗到床上来了。”
  宝玉笑央道:“姐姐烧命,千万别声张。”
  凤姐儿继而笑道:“适才还纳闷,你们俩个怎么在老大大屋里眉来眼去的,果然大有文章哩。”
  宝玉心杏电转,林从床上跳下,赤身裸体就来捉凤姐儿,将她一把搂往,抱回床上。
  凤姐儿惊叫道:“你做什么!”手脚不住乱挣。宝玉只死死抱往,陪笑道:“你来多久了?”
  凤姐儿秀目睁圆,道:“不久,刚好就听见有人说要丢了。”可卿在被里偷听他们外边的说话,听见这一句,真是羞得无地自容。
  宝玉软声道:“好姐姐,你不会把这件事儿告诉别人的是不是?”
  凤姐儿道:“哼,那可得瞧我心情了。”
  宝玉听她话有转机,忙道:“姐姐心情怎样才好呢?我都依你。”
  凤姐儿看了被子一眼,悠然道:“只有一个依我,定然好不起来的。”
  可卿掀开被子,扯了一条衫子披在身上,就在榻上朝凤姐儿盈盈跪下,晕红满面道:“我也依婶婶,求婶婶开恩。”
  其实凤姐儿跟可卿素来最为要好,况且自己跟宝玉也有一腿的,哪里会跟他们较真,只不过呷了醋儿,才要趁机闹一闹他们,道:“这可是一生的大把柄儿,日后若是敢得罪我呐,瞧你们怎么死哩!”
  可卿忙道:“从前就不敢得罪婶婶,今后就更不敢了。”
  凤姐儿见她香汗微懦,云髯蓬松,模样动人之极,笑道:“好个小美人,难怪能勾去我宝兄弟的魂儿。”
  可卿急道:“不是我……不是我勾引他的,是……是……婶婶你只问他。”
  宝玉笑道:“是我勾引她的,姐姐莫冤枉好人。”
  凤姐儿见他回护可卿,心中大泛酸意,瞪著他道:“天底下,数你最风流呢,连侄儿媳也敢偷!”
  可卿听她说的得不堪,心里大羞,一时急了,忍不往道:“他单单偷侄媳么,不是还偷婶子哩。”
  凤姐儿听她反唇相讥,面上一热,冷笑道:“偷婶子谁见着了?偷侄媳却是被捉现成的。”
  宝玉见她们竟斗起嘴来,心中暗急:“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东西府里各撑半边天的,真闹起来可不是说笑哩。”
  可卿也是人精儿一个,心薄这时候如果只一味退让,日后真的要被她欺死了,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忽笑道:“偷婶子的确没见著,不过前几日小锺儿跟我说偷了个俏婶婶,知不知是不是真的?”
  凤姐儿顿软了下来,上前捏住可卿的脸,笑道:“好呀,反挟制起我来了,如非今儿拿著你们,日后倒教你骑到我头上去呢。”可卿笑得甜甜的,道:“再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给婶婶一个脸儿瞧哩,只求婶婶别老笑话人家。”
  凤姐儿“喷喷”道:“小碲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儿,真叫人又爱又恨呢。唉,说来说去我们都吃亏,只便宜了那两个小魔王。”转眼瞪宝玉,娇叱道:“还不快放手!”
  宝玉见可卿三,两句间,便已扭转局面,不由大为佩服,悄悄在她手心里捏了一下,对俏婶子笑道:“这一放手,姐姐说不定就跑了。”
  凤姐儿道:“我走了你们才好……才好继续快活。”
  宝玉笑嘻嘻道:“那姐姐也得跟我们快活一回,这叫做‘投名状’。”
  凤姐儿道:“什么‘投名状’?”倏得满面飞霞,大声道:“快放开我!”
  宝玉紧紧按著,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游梭摸探。
  凤姐儿挣扎起未,却被他一把按倒榻上,剥衫解带,身子不禁酸软,叫道:“你敢碰我!”也见可卿瞧着自己微笑,羞得雪项亦红,闷哼一声,咬牙道:“你们俩个小鬼,答应不跟人说的,怎么……怎么……呜……可害死我了。”
  宝玉笑道:“卿卿是小锺儿的姐姐,又不是什么外人。”一掌插到她腹下,拿往一团肥美无比的软肉大力揉捏,不过数下,手指便给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腻汁润湿了。
  凤姐儿杀伐决断何等潇洒干脆,荣国府内谁不怕她几分,偏偏却敌不过这个连下人都不怎么怕的小叔子,被他擒往要害,身上立刻寸寸酥软,半点反抗不了,羞得扯过锦被,蒙在头上。
  可卿娇笑道:“好婶婶,既然我们都是吃亏人,你别取笑我,我也不笑话你,被子里可气闷得紧哩。”她心中愈来愈定,反打趣起凤姐儿来。
  宝玉心想今儿不大闹这婶婶一回,定是不妥了,当下双手捏在凤姐儿腰里,双膝顶开她两腿,奋力一顶,巨茎已破脂而没。
  小木屋内顿时春意融融,两个仙姬般的美人儿互相耶搻取笑,你闹我我羞你,最快活的当然是宝玉,左拥右抱左右逢源忙得不亦乐乎。
  凤姐儿这半月来都没机会跟宝玉偷欢,一腔云情雨意早已积得饱浓,刚才偷瞧了他俩的荒唐,此际再被这么大弄大创,不过百十下,便觉丢意如潮汹涌,顾不得可卿在旁,竟娇呼道:“再……再快一点点儿,要……要……。”
  可卿也眼瞧将过去,只见凤姐儿白馥馥的一团酥埠揉挪不往,底下裂开一道粉纠纠,紫艳艳的缝儿,里边红脂突起,润腻油滑,最奇的知是一条婴指般大小的嫩肉,竟从蛤嘴里伸出,娇娇颤颤地趴在宝玉的巨捧上,随着出入哆嗦缠绕,不举骇然:“这是什么东西?若是阴蒂子,怎么会有这样大?”
  宝玉听凤姐儿呼快,奋力疾抽,更震得那条小嫩肉乱跳乱触,几丝腻汁甩溅飞起,黏捶在他阴毛之上,著实淫靡撩人。
  可卿瞧著那里的奇景异象,听著凤姐儿的气喘声嘶,不由面红耳赤,情欲暗涌,想起适才被宝玉狂抽乱耸的滋味,更是情难自禁。
  凤姐儿美极,大呼:“上……上去一点,呜……再往……往上边一……啊!哎呀!”声音如啼似泣,今人不能不暇思绮想里边的情形。
  可卿通体滚烫,不知不觉挪近宝玉身侧,把娇躯贴在他嘴上,感受著他的奋起振动,也觉好受得多。
  宝玉觉察,转头瞧去,见可卿娇颜如火,鼻息咻咻,眼勾勾地盯著自己跟凤姐儿的交接处,知她情欲惹动,一手放开凤姐儿的玉峰,悄悄转到她股后……
  可卿娇躯一震,媚眼如丝地把脸贴在他的胸侧,一副十分受用的情形。
  凤姐儿却总觉不能尽兴,手牵腿绕要宝玉俯身下去,哼哼道:“你抱抱我,要来了。”
  宝玉方要依言压下,知听可卿闷哼一声,又转头去看,见她微撅嘴儿,一脸幽怨,果然是不高兴自己舍她而去,心中好不为难,一时犹豫不决。
  凤姐儿急了,娇呼道:“哎呀,你怎么还不下来?”宝玉忙在可卿耳边哄道:“你婶子快丢了,我把她弄出来,立刻就来陪你。”
  可卿闭著眼摇摇臻首,双手抱著他手臂只是不肯放,两腿也紧紧夹往他那只寻幽探秘的手。
  宝玉见她神情可爱之极,正感不舍,忽觉一股油滑的汁液淋到手上,知其情欲真饥渴得很了,偏凤姐儿又在底下催促,不由大为著急,心头忽然一动,想起凤姐曾给他看过的那册《玩玉秘谱》里边,有一副‘东风齐借力’,画的便是一男御二女,思道:“那姿势妙极,我早想哄袭人和爵月试试,这会儿何不借来用一用?”心中兴奋,便扳凤姐儿的股儿,示意她翻过身去。
  凤姐儿只道宝玉还记得自己喜欢的姿势,妩媚地瞥了他一眼,便依依顺顺地翻身趴在锦被上,两股娇娇翅起,只期玉杆来幸。
  谁知宝玉知一把抱起可卿,将她仰面放倒在凤姐儿背上,笑道:“都乖乖的别乱动,待我跟你们要个妙趣儿。言罢,一手扶住可卿,一手握了巨棒,复插入凤姐儿的玉蚌内。
  可卿觉得姿势荒唐,娇颠道:“你做什么?”却见宝玉在下边飞速耸刺了十几抽,便拔出黏满物的玉茎来上边插自己,倏地耳根红透,细声叫道:“不要,好……好脏哩。”
  宝玉哪里听她的,勇往直前插入嫩蛤,一言不发疾地耸了二,三十抽,又拔出肉捧去下边搞凤姐儿,如此这般,来来去去时上时下,转眼便过了百多抽。
  凤姐儿跟可卿哪曾尝过这种滋味,只软淫靡淫荡之极,皆羞得无地自容,偏有感到快美万分,舍不得挣扎。
  可卿美目迷离,娇吟道:“你真是个小淫喊!竟想出这么个法儿来玩我们。”嫩蛤张翕,淫蜜直冒,滴落到下边凤姐儿的玉蚌处,跟她的泌出的浊液混做一股,又流淌到被子上,黏黏得东一块西一块。
  宝玉只觉刺激非常,笑道:“这玩法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你婶婶的一册春宫里边就有,我只不过借来用用罢了。”
  凤姐儿本距至美处已是不远,如今被他这么来来去去的耸弄,竞一时泄不出来,那种欲丢不丢的感觉久久萦绕阴内,真不知是苦抑乐了,趴在底下死死咬著被子,挨了许久,突觉一下被挑得狠了,整粒花心领时酸坏,终于吐出阴精来……
  谁知宝玉却刚好拔出,要去弄上便可卿,听得凤姐儿底下欲仙欲死地娇啼一声,一大股白浆猛地从她玉蛤里排了出未,喷涂得二人下体一片狼藉。
  宝玉才知不好,慌忙将玉棒插回她花房,把龟头紧紧抵在花心子上。
  凤姐儿己是丢得不生不死,急得双足乱蹬,娇啼不住道:“你害得人你害得人……”
  知她丢身子时最喜男人抵往花心子不放,口中连哄,底下狠顶,尽力抚慰良久,才稍平了美人之颠。
  笑道:“婶婶来了么?劲儿这么大,都把人弄下来了。”凤姐儿大羞,推推宝玉,道:“你快去弄她出来,也让我瞧瞧这小碲子的浪样儿!”
  宝玉应是,捉住欲逃的可卿,压在枕上也是一番大弄大创。
  可卿适才要丢这时被凤姐儿坏了好事,自然耐不了多久,美极间忽想宝玉的肉捧上黏满了别的女人的阴精,既觉脏秽无比,又感利激之极,娇呀一声,也丢了身子,模样娇美绝伦,连凤姐儿见了,也不由怦然心动,笑道:“小碲子果然浪得紧,吾见犹怜哩。”忽然鼻子嗅了嗅,讶道:“咦,怎么这样香?从哪儿来的?”
  宝玉边弄可卿边笑道:“是她精儿的味道。”
  凤姐儿见她那被宝玉插住的蛤缝里并出一丝白知乳酪的浆儿来,使用脂粘了一点,立感微微麻人,更是诧异,送到鼻间闻了闻,果然有浓浓奇香扑未,想道:“她这阴精可不得了,定是书上所说的珍品。”大笑道:“喷喷喷,这东西不单单香,还会麻人,若我是男子,定要给你迷死了。”
  可卿丢罢,缓过神来,便跟凤姐儿闹做一团,两人羞来羞去,百媚横生,宝玉十分动情,笑道:“你们都美了一回,我却还憋著呢,谁再来陪我?”
  两女仍顾有己嬉闹,皆指对方说:“适才你不是最急么,你去陪他。”
  宝玉见她们浑不把自己当回事,作状大怒,一把将两人按倒,笑喝道:“既然如此,我还是一块上了,免得谁再著急。”惹来两女齐声轻啐:“小淫贼!”却是任他百般轻薄,绮旎风光比先前更甚。
  凤姐儿虽然吃可卿的醋儿,但想:“宝玉是这两府里的唐僧肉,哪个女人不想吃上一口的?连她也陷进来了,可见并非只有我一个荒唐,日后若有什么差池,也有个好商量的人哩。”她跟宝玉偷情,心底一直惶惑难安,如今得了个棋逢对手的伴儿,立觉安心了不少。
  可卿更喝凤姐儿的醋,但此时见宝玉荒唐,心里反倒好受了一点,思道:“宝玉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什么样的人,自个人尽可夫残花败柳,却还想要霸住他么!”接著又暗自庆幸:“好彩今儿撞破的人是风婶子,若是换做别个,那我可是死定的了。”两女原本就极为友好,皆佩服对方的才能,此时联榻共侍宝玉,一旦释怀,愈觉惺惺相惜,感情又好了一层。
  宝玉,凤姐儿,可卿三个皆是人中龙风,这番难得的偷欢相会,自是浓云密雨销魂无度。
  凤姐儿耍得兴浓,见宝玉泄了两次这后,似有疲态,忽道:“我这里有样助兴的宝贝儿,要不要拿出来玩?”
  宝玉正在弄可卿,道:“是什么?早该那出来了。”
  可卿也道:“难得有婶婶入眼的宝贝,让我开开眼儿。”
  凤姐儿便用罗裙围了下身,落床走到梳妆台前,从最下面的拍屉里取出一只小藤箱,抱回床上,打开箱盖,从里边取出一条火红红的大软巾来,正是贾蔷前些送与她的房中秘玩‘欲焰红罗“。宝玉道:“就是这东西么?上次我见姐姐用过的。”
  可卿间那软巾虽然色泽鲜艳质地极好,但也没什么特别奇处,问:“这是什么?”凤姐儿笑道:“试了便知,先让你享受一回。”叫可卿略抬身子,把那软巾塞入她股下垫著。
  可卿只觉股下平条巾上有阵阵温热传上来,初时还不怎么样,过了丰盏茶后,便薰得整个身子都热了,心里也觉得懒洋洋的,娇哼道:“怎么会这样的?这巾子倒有点古怪。”
  宝玉在上边抽耸,渐觉可卿的花径里烫热起来,淫水随出随干,竞变的光滑非常,裹得阴茎好不舒服,道:“上次凤姐姐里边也忽然变成这样,原未是这红巾子作怪哩。”
  凤姐儿笑道:“妙不妙?”
  宝玉刺到可卿深处,龟头顶到花心子,竟感变得软烂无比,顿美得连骨头也酥了,闷哼道:“极妙,这条巾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凤姐儿得色道:“这宝贝叫做‘欲焰红罗’,听说是天津‘点花楼’秘制的房中圣品,大约只做了二十几条,专卖达官富户,据说是用了上百样稀罕药材蒸煮三年才成哩。”
  可卿只觉阴内比平日里敏感了许多,宝玉的每一次抽插,皆感清清楚楚,花心被龟头挑到,浑身便是一酥,才没几下,竞差点要排出精未,顿哼问道:“婶婶从哪里弄来的?”
  凤姐儿面上微微一红,怎能跟他们说是贾蔷送的,便含糊道:“还不是他从外边弄来的呗。”
  两人只道凤姐说的“他”是指贾琏,丝毫不感奇怪,宝玉已射了两次精,本感有点麻木,这时又兴动知火,一阵狂捣,弄得可卿如风中卷絮,叫快不绝。
  凤姐瞧得无比动兴,底下淫水横流,便在宝玉大腿上悄悄捏了一把,咬著他耳朵道:“你也未玩我一会。”
  宝玉便把她放到在可卿旁边,股下也垫了一角那‘欲焰红罗’,刚才是上下交攻,这回却是左右穿花,细细端评双美,俱是绝世之姿,这个露出千般韵致,那个更有万种风情,当下百般狂荡,时而蜻蜓点水,时而狂抽乱插,齐把两个美人儿送上天去。
  可卿爽得忘乎所以,忽迷糊哼道:“宝玉,你要怎样?”
  宝玉一时不明,问:“什么?”
  可卿道:“你想卿卿怎样?”
  宝玉见她简直媚到骨子里去了,便道:“你把股儿抬高给我瞧。”
  可卿便以手自举双足,弯腰举股,将花阴仰天翘起,尽献宝玉眼底,娇喘道:“小魔王,还要怎样?”
  宝玉大起大落,把俏妇人的玉蚌犁得开合不往,想了想,竟道:“你叫我叔叔。”
  可卿娇躯一震,雪肤上浮起片片红晕,半响无声。
  宝玉邪欲满怀,再难自禁,催促道:“快叫。”
  可卿哆嗦一下,细不可闻地唤道:“叔叔。”
  凤姐儿听见,用指在脸上刮了刮,潇她道:“好浪的小碲子。”
  可卿“嘤咛”一声,把头理到她怀里,撒娇道:“是他闹的。”
  凤姐儿吻她粉额,喘息道:“莫非他要你唤爹爹你也叫?”
  可卿迷迷糊糊,不知如何是好,仰首娇膛道:“坏婶子,他都疯魔了你还惹他么!”
  凤姐儿见她两辫樱唇红艳艳地娇颤著,著实可爱,忍不往低头吻去。
  可卿接著,表不闪避,反倒热情知火地迎上,一对香舌你游来我口中,我渡去你嘴里,绮旎万端。
  宝玉瞧两个女人竟搂做一团,吻得如鱼得水天昏地暗,心头兴动欲狂,来来去去地在双美花底猛抽狂插,又道:“再叫。”
  可卿只觉阴内嫩心乱跳,己是要丢光景,娇声又一句:“叔叔。”
  宝玉爱极了这可人儿,俯身抱住,底下继续纵情突耸,似欲将之洞穿。
  凤姐儿一旁听见他们乱伦秽语,心头也如火上浇油,拉他过来,竟低低娇哼道:“你玩不玩婶婶?”
  宝玉闷哼一声,将棒刺入礼抖,只觉她阴内一收一放急急抖动,搅得肉捧美不可言,兴起处,猛一提力,突的压下,几将花心挑破。
  凤姐儿只觉爽利无比,身上鸡皮疙瘩直浮,叫道:“心肝儿,你再这般几下,我便死了。”
  宝玉骨筋现额,神魂飞越道:“你愿不愿意?”
  凤姐儿颤应道:“心甘情愿!”拱腰举臀,拚著极度的酥麻,来迎男人。
  可卿星眸微张,也见她蚌内那条小嫩肉又尖尖翘出,情不自禁伸手过去,用两指捏往,娇喘吁吁说:“老跟人家抢,才有些意思,就被你弄没了,瞧我怎么收拾它!”轻轻一捻,顿将她婶子揉得魂飞魄散。
  宝玉听见,按耐不往,又转去弄她。
  片刻之后,凤姐儿急著又要,宝玉便挪来移去,这边几十抽,那边也得几十抽,几忙得喘不过气未,真是:双美连袂闹香榻,不放公子半刻闲。才向娇娃蚌里挑,又见媚娘那边邀。
  宝玉来回奔波,力渐不支,有心先弄掉一个,便在凤姐儿身上多加鼓捣,幕她听娇啼一声,果然先丢了,这回再不敢大意,只抵往她那肥肥美美的心子不放。
  凤姐儿浑身寸寸美透,娇呀道:“这回最好!”几欲仙去。
  好一会后,待凤姐儿美过,这才移师可卿身上,此次终能专心致致,下下皆是尽根而没,直捣得她桃辫吸动,红脂浪翻,再不须催促,嘴里连呼‘叔叔’,宝玉渐觉精意袭来,哼道:“卿卿侄媳,想丢媚眼?”话音刚落,便听可卿颤啼一声,娇躯不往地打摆子,跟著茎头一麻,心知这侄媳丢了,忙把龟眼往她嫩心子里狠搓猛捣,不过数下,顿感精至,玉茎青筋暴胀,卜卜跳动,也射出一股股滚烫烫的精来。
  可卿身颤舌冷,阴精乱射,丢得死去活来。
  三人疲惫已极,昏昏沉沉睡了许久,才听凤姐儿慌张叫道:“哎呀!这么暗了,今晚园子还有宴席,我得赶快去张罗哩。”顾不得周身酥软,就起身束发穿衣。可卿也忙爬起,道:“我跟你去。”
  双美整理妥当,互相仔细检视一番,也不叫仍赖在床上的宝玉,便带上门,匆匆忙忙迳自去了。
  宝玉又躺了一会,渐觉尿意迫人,直熬到实在顶不住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从被窝里爬起未,穿上衣服,手软脚软地出了小木屋,去草从里痛快沸漓了一阵。他舒心惬意约定回径道,见己是晚霞满天,正盘算该去老大大处还是回屋让袭人捏肩捶腿,忽听后边一个轻柔娇甜的声音响起:“宝玉。”
  宝玉心中大震,回头瞧去,只见柳树下立著个长发及腰的少女,一袭白衫,面露微笑,其时夕阳如血,丽辉斜撒,衬映得她娇美绝伦,不是昨日遇见的沈小姐是谁?不禁大惊大喜,讶道:“姑琅怎么在这里?”心想:“今儿究竞是什么好日子?先是卿卿来了,跟著凤姐儿自己送上门,此时竟大遇见了这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小仙子。”
  沈瑶道:“你家可真大哩,找了好半天才瞧见你。”
  宝玉更是喜难有禁,道:“你是来找我的?”
  沈瑶道:“不找你,人家来这儿干什么。”
  宝玉见她昨日爱理不理的,今日却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只觉暖洋洋醉醺醺的,一时浑不知身在何处,道:“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瑶丽目盯著他,道:“家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答应诺?”
  宝玉万想不到她竞会软语相求,一放热血倏地上涌,周身都热了,顿感就算为之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心甘情愿,当即一挺胸膛,慷慨激昂道:“姑琅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这少爷从来娇生惯养,性情怯弱畏艰,如此英雄气概,实乃生平头一遭已。
  沈瑶俏颜一展,登时百媚横生,欢喜道:“就知道你很好,昨天那支杖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宝玉略一筹措,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又听沈瑶道:“那里是不是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不禁讶然:“你怎么知道?”
  沈瑶不答,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带我去那里。”
  宝玉“啊”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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