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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之仇-3
送交者: 佚名
                    

袁灵也不知睡了多久,傍晚的凉风吹醒了她。


她站起来,束好衣衫,轻轻的揭开帐幕,爬了出来。

陆仲安的手下在远处正在烤羊,没人留意她。

袁灵想围著绿洲走一圈。

她行了三十步,突然听到马嘶声,那是一匹马的嘶叫。

「谁放马在这儿?」袁灵见草丛有两个黑影,她伏下身,慢慢爬过去,因为有个声音很熟!

「良儿,经过情形怎样?」声很低沉,袁灵从草隙一望,整个人呆了!

那是马国基和陆仲安!两人盘膝坐在一起!

「爹爹,这次伏击算成功!」讲话的是陆仲安。

「我和众兄弟在‘一线天’那 ,用火箭伏击袁天正父子的镖队,镖车的火药爆炸时,他们死了很多人!」

「袁刚想保护他父亲,他虽然炸掉了左手,仍拚命断後!」

「爹爹交给我的八十个好手,有近廿人就伤毙在袁刚手上!」

「袁天正亦杀了我们不少人,到最後,只有他和儿子能杀出我们的包围!」

「我们追了十多里,终於将袁天正父子困在一山谷,我方还有四十多高手!」

「他们父子拚命,我方再死掉廿人,才砍下袁刚的头!」

袁灵听到这 ,赶紧将手卡在口 ,才忍住哭声,她热泪如泉,一味咬自己的手!

「袁天正亦受了十多处刀伤,我那时只剩廿多人,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以斩了袁天正!」

「但,忽然有个布衣书生,从天而降,他用一柄剑,格开我们的兵刃,他亮出了名堂,说是武当弟子陆仲安!」

「这姓陆的说:『他路见不平,廿多大汉欺一老头,无论谁是谁非,都给武当派一点面子!』」

「我见他使出武当的『两仪剑法』,就能将我们逼开,所以不想再架上梁子,於是撤退!」

「来到这,就见阿爹追这袁家漏网之鱼,我想,杀光了姓袁的,虽可报仇,但袁家这十年积下来的金银,就不知收到那 !」

「我心念一动,就冒充武当那个陆仲安,实行英雄救美!」

「可幸阿爹机警,配合孩儿的计划!」

「那袁灵的初夜已给我夺了,我在水 下了点蒙汗药,想她一时三刻不會醒!」

「爹,」那个『陆仲安』似乎十分心狠手辣:「我在路上亦做了几件大案,都是冒陆仲安名义做的,看来,很快就有人摸上武当山找这小子麻烦啦!」

「这个袁灵现在还嫩口,待我玩得十天半月,多干她十馀廿次後,就杀她灭口!」

马国基一直凝神听,这时叹了叹气:「良儿,我可不是这麼想,袁家堡的人,除了袁刚的发妻钱美珊走了外,他的妾侍梁雅芳死了,袁铁和他老婆亦死了!袁家已经绝後啦!」

马国基激动的笑起来:「十年仇,几乎已经报了!哈…哈…」

「良儿,我要你娶了袁灵,由她替我们马家生几个孙子,这才是报仇最高境界!」

冒充为陆仲安的马良默然不语。

「这次报仇,我方也伤亡惨重,你义叔梁光、胡三省都死了!刚才我往回走,才知道唐元亦送命,寨 几百兄弟,能活命的只有几十人!」

「我们骗袁灵说出藏金地点,把袁家钱财弄到手,马上就退回山西老家!」

袁灵伏在沙堆上,咬得满嘴都是血,她已忘记了疼痛,泪亦已流乾!

「究竟父亲和这姓马有什麼过节,他要这样狠毒的对付我们!」

她想到死:「好,我拚死杀了这个好色淫徒,也等他绝子绝孙!」

这时,马国基又说:「我和众喽罗往袁家堡一带搜索漏网的钱美珊,她中了我的一抓,内伤不轻,不會跑得很远!」

「帐内的女娇娃,良儿好好享用一晚,明天就押她回袁家堡,再慢慢套她说出藏金地点!」

「我们这次伤亡了这麼多人,假如找不到金银,恐怕兄弟不服生变!」马国基还吩咐马良细节问题,但袁灵不敢再听下去,她蛇形似的慢慢爬回帐幕内。

她躺回铺在沙上的毯子上,思潮起伏:「什麼方法才可以杀了姓马的父子呢?」

「论武功,我不是他两人对手,此刻又给他污辱了…我…呀,他们要回堡,那麼我可以…」袁灵眼珠一转,似乎胸有成竹。

「这淫魔对药性不甚了解…」

袁灵再想下去:「蒙汗药喝下後,如果发了一身汗,毒性就解了一半,刚才他污辱我时,彼此大汗淋漓,他竟不知这可解毒,哈…有了!」

就在这时,帐外有脚步声,她赶紧将面朝 ,不使他看到自己红红肿肿的眼睛。

来的自然是冒充陆仲安的马良。

「小娘子,醒醒,吃饭了!」帐幕揭开,传来阵阵烤羊的香味!

袁灵被他扳起身子,她哭过的样子是瞒不了人的!

「哈…哈…女人这东西迟早要给人的,有什麼好哭?」马良微笑著摸她背脊:「明天一早,我和你杀回袁家堡,尽歼马贼!」

袁灵透了口凉气,她呶了呶小嘴:「人家…那 …黏黏的…都是你的东西…我…我要到池水 洗个澡!」

「好,好!」马良吞了口涎沫:「你去,我给你守护!」

袁灵忍著悲痛,来到池边:「不许偷看,你给我站远一点!」

「得…得…」马良还是嬉皮笑脸。

袁灵再一次裸露。

她白白的皮肤、浑圆多肉的屁股、修长的玉腿自然映入马良的眼 。

他看看她的背影:「果然是尤物,初初给我开了苞,屁股还末坠,好,我也来鸳鸯戏水!」

马良亦悄悄的解下衣裤!

袁灵是不懂水性的,幸而池亦不大〔绿洲多数是地下水聚成〕,她慢慢走入水中,眼就盯住池边几朵白白的小花。

「噗通!」突然一声水响,原来马良赤条条的亦跳入池中。

「你…你做什麼?」袁灵惊叫。

「咱们是夫妻了,还怕什麼羞?」马良将她一拉,她想挥拳打他,岂料马良水性甚好,他身子一沉,沉入较深的池底,跟著一拉,拉著袁灵纤幼的足踝。

「呜…噢…」袁灵身子下沉,喝了不少水。

马良乘机伸手乱摸,摸得她『哇哇』叫。

他手一松,袁灵想走回池边,但,他在後就搂著她的腰,跟著一挺。

「呜、唷…唷…啊…」袁灵尖叫起来,原来他那话儿,竟已硬起来,这一挺,竟冲入她另一个穴内!

「噢…你…呜…」袁灵拚命挣扎,但-挣一下,身子就沉下。

马良在水中,根本不需用,亦享受到那份快惑,他的手不住摸她的乳蒂,又搔她的腋窝。

「啊…呜…」袁灵挣扎了一盏茶的时分,终於乏力。

马良捧著她到较浅水处,不住的捣!

袁灵再一次尝到撕裂的痛楚!在远处,七、八个大汉伏在草丛偷看。

「这池水,我再也不敢吃了,都是他们的东西!」

「你休担心,水袋我一早灌满了!」

「这妞不错,那奶子蛮圆的,可惜咱们就是有得看,没得干!」

「看,她给他捣到翻白眼呢!」

袁灵果然昏了。

「啊…呀…不成了!…丢啦!…丢啦!…」马良这时亦成强弩之末。

他拉她回池边,由得袁灵赤裸躺在沙上。

马良自顾穿回衣服:「戏看完了,还不预备开饭?」

他一声暴喝,偷看的大汉走了个乾净。

袁灵呕了几口水,醒转过来:「你…你这禽兽…你…畜牲!」

她大骂:「你算那 的武当弟子!」

骂良笑了笑:「你是我的人了,玩玩有什麼关系,快穿回衣服来吃饭!」

他头也不回的走过火堆。

「我发誓,再也不许这淫魔碰我!」袁灵呜咽著,她行路都痛楚似的,蹒跚的穿回衣服,她在池边拔了十几朵白花的花瓣,放入怀中。

马良等吃著烤羊肉。

他留了小半块腿肉,掷给一拐一拐走挝来的袁灵:「吃!」

她双目无神的坐下,小口小口的吃…

绿洲晚上,变得酷寒。

马良几次伸手过来搂她,都给袁灵拨开。

「不知大嫂怎麼了?」她睡不著。

袁家堡远远冒起烟柱,火已将建筑物全烧毁。

「哎!」美珊摸摸自己的奶子,有五条青黑、带血的瘀痕!

她用布掩著裸露出来的那支奶子:「好在我胸前有这两团软肉,否则,那恶贼已将我的心肝抓了出来。」

她再摸摸怀 ,有金创药瓶,美珊吃了一点,又敷了一点在乳房上。

天色转黑,晚风夹砂吹了过来。

那马突然一声嘶叫,前脚人立,将美珊抛落马背,跟著跑了!

美珊想运轻功追马,但身子一拔起,就跌下。「槽了!真气焕散,我伤得不轻!」

她小嘴一吐,几口鲜血吐了出来。

「好在离堡樯一里,我…我要撑著过去!」她在地上打坐,运功调息了一會。

一顿饭的时间後,美珊可以站起来,她冒著风砂,撕破外衣蒙著头脸,一步步走回袁家堡。

「堡内怎样了?有多少山贼盘在那 ?」她一边行一边想。

「普通的喽罗,相信三、五个我还可以应付,但,有高手的话,我招架不了…」

美珊心想:「堡後的马槽,可以藏身,我先到那 !」

这一里路,她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袁家堡已变废墟,一个山贼也没有!

「他们是不是找不到金银,退走了呢?」美珊走上堡的高处,四周望了又望。

天已漆黑,看不清楚。

她缩在一角,迷迷糊糊的睡了!

美珊太累了,又没有吃喝,她睡得很熟,一点应变力都没有!

她看不到晨光升起,更看不到廿馀骑奔入堡 !

「寨主,我们找了三遍,连墙都挖了一堵,就是没有金银!」一个大汉恭敬的望著马国基:「我等在傍晚退出口去迎近你老人家!」

「唔!」马国基但乎心不在焉。

他睁大双眼,突然双足一蹬,身子就拔离马鞍!

马国基在半空一蹬草墙,两个跟斗就到墙顶。

美珊睁开眼,就看见身子站看狞笑的马国基!

「是你!」她失声。

美珊双掌一推,用足所有真力,拍出『开窗推月』这招,直打马国基腹部。

「哈…」马国基身子跃起两丈,跟著抓下。

美珊身子一滚,跟著弹起,两人空手斗了七、八招。

她毕竟有伤,又饿又渴了一夜,廿招过後,已慢慢不支。

马国基见她劲力渐弱,亦放慢手脚:「你这个袁家的媳妇,如说出袁家的金银藏在那 ,我…我保证放你平安离此!」

「呸!」美珊娇叱一声,身子跟著一滚,滚到马国基脚下,她跟著从靴筒一拔,拔出柄匕首,狠狠就划向他的小腹!

这招快得出奇,双方又在窄窄的城椅顶通道交手,马国基看来难以闪避!

「好婆娘!」他竟然不避,右手一探一抓,就打美珊露了出来,上面满是指痕瘀伤的乳房!

美珊的匕首插到他的小腹,但,没有血流出!而刀锋反被卡住!

「好婆娘,我穿有金缕铜丝的护体软甲,你能奈我何?」马国基右手握著她的一支乳房,左手就扭她的手腕!

「噢唷!」美珊惨叫一声,她在那麼多人前被陌生人握著一支奶子,右手腕又被扣住,这简直生不如死,她想自毁经脉自尽!

马国基似乎看穿她的心事,他扣著她右腕的手突然一松,化抓为指,连点了她身上七、八处大穴!美珊的气运到一半就打散,她混身酸麻乏力!他跟著拨下那柄匕首!

马国基狞笑著,掀腰一抱,抱起又羞又软的美珊,从城墙跃下!

「这娃儿甚美!」

「寨主有福了!」

「给我干她一次,短命半年也心甘!」地面的山贼纷纷七嘴八舌。

马国基落到地面,他冷冷的说:「你不招供,我有办法要你生死不得!」

「钉四根木桩,拿高粱酒来!」

马国基喝令。

他将美珊的衣带一扯,然後掷她落地!

「啊唷!」她虽不能动,但仍可张声,好在地上沙厚,也不怎麼痛,但她的上衣就给扯脱,露出白白的上身,和一支满是抓伤,另一支却是光滑的乳房来!

「哗!」有的山贼流下睠沫来。

美珊那浑圆、坚挺、连蓝色的静脉都清晰可见的奶子,诱得他们呆了!

马国基狞笑,一俯身就抓著美珊的足踝!

「说不说?」马国基厉声,他脱掉她的靴,露出纤足。

美珊闭上眼摇头:「杀我好了!」

「沙」的一声,夹著美珊的惊叫声,马国基逛劲扯下她的外裤!

那雪白修长的玉腿露了出来,美珊除了仅有的亵裤裹著三角地带,其他部份都光条条的!

有几个山贼看得眼光光,不单止流口水,还握著自己隆起的裤子搓起来!

「你不得好死…呜…」美珊虽是女中英雌、此刻忍不住哭了出来。

「沙」的又响,马国基再撕得片片碎,那黑茸茸的牝户露了出来!

「噢!啊!」几十个山贼就要脱裤子:「大哥,我先来,谷精上恼,没办法啦!」

「喔!」美珊羞懊交集、怒得晕了过去!

「退开!」马国基厉声:「求财不求色!」他击出一掌在众山贼前方的砂地,击得尘土飞扬!

众山贼纷纷後退。

「拿牛筋来,将这婆娘大字形的绑在地上!」马国基又大喝!

几个比较高辈份的山贼拿出牛筋,就将美珊手腕、足踝,绑在四根木桩上。

「恶贼,你想怎样?」美珊失声。

「拿高梁来!」马国基再吩咐。

有山贼恭敬的递上皮袋,内盛酒的皮袋!马国基走前,拔开塞子,『哗喇…哗喇』的将酒倾下美珊的牝户内!

「噢!哟…」烈酒流入阴户,将美珊灼得醒转过来!

「哎唷…唷…」她身不能动,祗是呻吟。

马国基将整皮袋的酒都倾落她下体上,弄得那片沙地都是酒香!

美珊似乎想到一件事,脸色突然变得灰白,面上肌肉抽搐起来:「你…你好狠!」

「哈…哈…你知道了?」他狞笑:「酒香會招来蝎子,那小东西有毒,它们刺过你下边,你永远不能生孩子,那 的肉會腐烂,连女人也做不成,你说不说?」

美珊又气又急,她头一垂,又晕了过去!

这时,远在堡帘头守望的山贼大叫:「有十馀骑往这边来!」

远处传来几响似鞭炮的火箭声!

马国基面色一凛:「什麼事?」

他身子一拔,就跃起五尺,双足再撑撑土墙,两下起落,就上到墙头。

两里外,有十馀骑疾走、稍远,有两骑似乎在追。

「砰,砰。」走在前边的骑士,又燃著两三枝火箭。

「是良儿,他们有事,快开堡门!」

马国基大喝。他一边喝一边又跃下墙。

两里路不远,片刻十馀骑已冲入堡。

为首的是冒充陆仲安的马良,他脸有点苍白,翻身下马,不断喘气。

跟著,是两个山贼夹著袁灵的马,袁灵的面色不甚好看!

「良儿,怎麼了?」马国基也不避嫌了,他一把搂著儿子。

马良喘了几口气:「後边,真的陆仲安,带著…带著死剩种袁天正来了!」

马国基仰天狂笑:「也好,今天来个大了断!」他跟著问:「你不舒服?」

「我…我心跳很厉害…爹…我…」马良脸色突然变为蓝青白,身子软了下来!

马国基一掏怀 ,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颗药,塞入马良口 :「少爷受了伤?」

「没有,他整夜都和那姑娘睡…我们不知!」拉著袁灵马头的山贼急忙分辩。

「是我干的…哈…你儿子活不了!」袁灵身子摇摇欲坠,她面亦开始泛蓝。

「灵!」赤裸被绑在地上的美珊哀叫。

「大嫂!」袁灵亦嚎叫起来。

马国基一摸马良的鼻,已是气若游丝,他怒吼一声,将马良捧到一所废屋边,轻轻放下。

「小姑娘,快拿解药来!」马国基怒吼一声,上前将袁灵扯下马来。

袁灵眼珠一转:「你先放了我大嫂再说!」

沙地上,已出现四、五支红红的蝎子。

「好!」马国基又急又气:「放了地上的婆娘!」他仰头望高墙上:「追来的两骑呢?」

一个山贼结结巴巴的:「他们不见了!似乎没有追上来!」

「唏!」马国基从衣袖一抄,抄出一支判官笔来。

美珊手足的牛筋被挑斯,她虽无寸缕,但一滚就滚到自己的衣服旁,拾起破衣服就穿…

马国基判官笔架若袁灵的死穴:「你用什麼害我儿子的?」

袁灵气息渐弱:「你的儿子夺了我的身体,我无意在绿洲中,发现了『碎心花』,我摘了十数朵,在口内咀嚼,花的毒液,溶入我的唾沫内!」

「入夜後,你的儿子再用强…搂著我…」袁灵露出惨笑:「我假意和他亲嘴,将唾沫吐进他口 !」

「他还以为令我动情,拉住我连连亲嘴…吃了我不少口水…哈…」

「老贼,这『碎心花』的毒,吃进肚 ,几个时辰後,就令心口麻痹,心,起初跳得很快,最後停止…」

「那解药呢?」马国基冒出冷汗。

「没有…根本没解药…我死了…你儿子也陪…陪…我上路…」袁灵脸越来越蓝,终於头一垂,断了气!

「你…」马国基一探她脉门,真的停止了呼吸:「你…好狠…」

「良儿!」他挨回马良身边,祗见他裤子湿了一大片,那是肌肉失控,连尿也泄放了,他一摸马良呼吸亦是死了!

「袁家的人都要死!」马国基目露凶光嚎叫。

美珊退到墙角边,她手无寸铁,但准备一拚!

这时,突然一声长啸,两个灰影突然在堡中出现,跟著像大鹏鸟似的飘落地上。

这两人如何迫近堡墙?如何进来?守在上边的山贼显然一无所知。

「老爷!」钱美珊哭叫起来。

一个灰袍老者,和一个年青道士,稳稳的站在众山贼当中。

「袁天正,你来了,好,这十年仇今天一了断!」马国基冷冷的,向那年青道士一揖:「阁下想必是武官陆仲安大侠,是否要趟这混水?」

袁天正老泪纵横:「马…马国基,你杀我两子一女…你…你好狠!」

年青道士亦向马国基远揖:「这位英雄,我陆某祗是追查有人冒贱名犯奸淫抢掠,阁下与袁家有什麼恩仇?在下亦有兴趣一知!」

袁天正抱起袁灵:「灵儿…连你也死了…日後谁伴我?」他不住哭。

马国基清了清喉咙:「好,在武当大侠前,我不妨讲一个故事出来…」

「十年前,我在山西伏牛山结寨做山贼,我当时有一妻两子!」

「我虽干无本卖买,那不过是拦路收卖路钱,要做大寨,却也没有能力!」

「但有日…」骂国基突然提声:「一个叫袁天正的,带同金刀门弟子摸上伏牛山踩我寨子!」

「我自问和金刀门没有结怨,并没有防范!」

「这个姓袁的诬告我劫了金刀门的‘租银’,一上寨就杀。」

「我老婆和大儿子,他当年仅得十四岁,恰巧在前寨,和姓袁的对抗,就…就给他砍死!」

「姓袁的自称替天行道,一边放火烧寨,一边斩杀,我背著十岁的次子,在後山抵抗,最後手下死伤殆尽,我被姓袁的打了一掌,跌下百尺深涯!」

「姓袁的以为我必死无疑,但,我背著儿子的背带,恰好勾著谷底一枝松树,保存了生命!」

「姓袁的巴结了金刀门,後来,还替儿子袁刚讨了金刀门掌门钱亨的女儿!」

「我在谷底苦练了八年武功,然後带回儿子马良出谷,要查明当日的事!」

「我怀疑袁天正正当日抢了金刀门收回来的租钱,却诬称是我马国基干的,因为一个小小的山贼,死了也没有人同情,而且可以扬言,为地方除害,嬴得大侠名!」

「天助我马某,首先,我找到九宫派的梁光,他不满你的儿子袁刚抢了他心爱的师妹梁雅芳,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再者,胡三省亦带了两百部众来归,胡兄弟就是当日伏牛山之役的死剩种,他亦痛恨袁天正这假仁假义之辈!可惜,梁光与三省兄都先後战死,这仇,就由我马国基一肩挑上!」

「袁天正在未踩我伏牛山寨子前,祗是一个落魄镖客,但毁我马家後,就在甘肃建袁家堡,发起财来了!」

「我杀你袁家子媳,全是为你袁天正老贼!」马国基血脉贲张:「武当子弟,最好少理闲事,否则…老夫亦不怕!」他手判官笔,指著袁天正。

袁天正放下女儿身体,他嘶哑著:「我踩平你寨子,全是你鱼肉乡民!」

「袁某当日,是受一个人所托,并不是平空摸上山去,至於误杀令郎和夫人,祗是兵凶战危,那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马国基你这厮…除了杀了我子女外,某之次媳…」袁天正老泪纵横:「我赶回袁家堡时,在沙漠发现她的尸体…」

「她…她武功甚差…但…但…死时身无寸缕…下体…下体满是男性精液…浸得满满的…那…那…起码有十个大汉蹂躏了她!」

「马国基,你纳命来!」袁天正说到这 ,长剑出鞘,一招『长虹贯日』就刺向马某。

这种是不要命的打法!

马国基一招『夜读春秋』,判官笔一格,跟著扫出一腿踢袁天正下盘两人都近五十岁,须发都有些白,但对杀起来,却是招招狠辣。

片刻之间,两人斗了百多招,袁天正的剑划伤了马国基几道伤口,马国基的判官笔亦刺伤了对方几处。

双方都在流血。

天气热,两人斗了半个时辰,动作已减慢。

陆仲安远远站在一角,蹙眉沉思,而钱美珊就掩著破衣服,瑟缩在地上,脸有痛苦之色。

那数十个山贼,则擎刀枪远远包围著美珊与陆仲安。

马国基的武功,究竟稍胜袁天正,他突然佯败,判官笔拖到手下。

袁天正求胜不知输,他长剑幻化作刀,一记『吴刚伐桂』就想斩开对方!

「小心!」旁观者清,钱美珊娇喝。

但已经迟了,袁天正这招,露出腹部!

「著!」马国基突然掷出判官笔!

「波!」的一声,那支笔直射入袁天正腹内!

「哎唷!」袁天正惨叫一声,但他中笔重伤,却不减去势!『拍』的一声,他的长剑亦劈入马国基的左臂上,整个剑身都深嵌肉中!

马国基想不到对方受伤後,身子不往後倒,反而鼓最後一啖气,往前拚杀的!

「啊呀!」他中了一剑亦痛叫出来!

两人皆受重伤,鲜血如泉直喷。

他们皆倒在黄沙地上。

山贼群中,跃出几个擎刀、斧的,就要取袁天正的命!

这时突见灰影一闪,一柄长剑飞快的刺出十八剑,冲出来的山贼,-个都中剑,不是手伤就是脚伤。

「退…下…」马国基虽重伤,但仍可说话!

在马、袁两老中间,一个灰袍道士,正是武当弟子,陆仲安!

「武当太乙剑招!」几个山贼受伤俱不重,慌忙退回。几十人缩在堡门口,准备奔逃。

「两位,」陆仲安垂手握剑:「你们都受了重伤,在下这 有点白药,或可治痛,希望…不要再斗了!」

钱美珊这时亦扑过来抱起袁天正:「老爷…」

这两个死敌都摇手,似乎不领情。陆仲安叹了口气,将药塞回怀 。

「袁老先生,在下有问题甚难解开,希望你能实告,或可解开这十年仇的死结!」

袁天正脸如纸白,他点了点头。

「是谁叫你踩平马国基的寨子的?」

袁天正慢慢的:「本来,这秘密我是不告诉人的…我袁家今日…哎…」

他用手掩若腹中的大洞,那根判官笔还插在那夷,祗要一拔出,袁天正就會即时毙命!

「那…那是金…刀…门…的掌门…钱…亨!」

「啊!是我爹?」钱美珊失声:「什麼缘因?」

袁天正气开始喘了:「所谓…人之将死…亲家…说有个婢女…夹带私逃…逃…上伏牛…山…跟了这姓…马的…所…以…」他想再说,已经没有气力。

「阿爹为春香逃走,竟结交老爹…去踩姓马的寨子?」钱美珊失声。

「我…不行了…」袁天正拚若最後的气力:「我死去後…用…我家的家财…把我…和儿女媳妇合葬…袁家堡…完…了…」

「金刀门…助…我兴家…也…令我…毁家…」袁天正头一垂,断了气。

马国基亦在苟延残喘。

「你父亲…仗势凌人…春香不堪责打…根本…没有夹带金钱…她…在…伏牛山前…自尽…恰巧…被我救回…生了两个儿子…并…跟我学习武功…但…事隔…十多年後…钱亨…竟这…这麼记恨…噢…」马国基捱这剑,已将他肺斩开,他双眼一翻,不住抽搐!

「是谁冒我名汗淫?」陆仲安想帮他止血。

「是犬子…他…死…在…那边…」马国基惨笑:「陆大侠…请留…他全尸…我报了仇…但…元凶竟杀…不了…全家…暴尸…黄沙…」马国基头一垂,亦气绝身亡。

那班山贼见头子身死,发一声呐喊各自跳上马背,急逃离开。

片刻之间,袁家堡除了死尸外,就只有陆仲安与钱美珊。

「袁家夫人!」陆仲安合什:「贫道想到堡外…将死者运回来,把他们葬在一起,夫人…亦可更衣!」

他自始至终,未有正视过半裸的钱美珊。

钱美珊呆在那。

「阿爹给了我一笔大嫁妆,原来是…」她饮泣起来:「他为了一个婢女的私逃,累死袁、马两家互相杀戮,而我…」

美珊祗觉万念俱灰。

当日午时,陆仲安已将袁铁、林可儿的尸体运回。

美珊亦找出一袭黑布袍穿上。

「那些山贼,死者甚众,贫道在那边,挖了个大坑,将他们埋了!」

陆仲安合什。

「小女子亦在那边挖了两个深洞…」美珊脸无血色:「一个埋马家父子,一个…」

陆仲安一边埋葬死人,一边问:「钱姑娘,日後是不是回金刀门去?」

美珊摇了摇头。

「这 已成废墟,你要留下来?」

「不!这 埋的死人,藏的金银,都是一个教训!」美珊很平淡:「道长,我准备找一所古刹,削发为尼,替我父亲赎罪!」

「钱姑娘,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陆仲安装好马匹的马鞍。

「不必了!」美珊轻吟起来:「无情水任方圆器,不系舟随去往风,我守孝一月,就寄身名山!」

她送陆仲安到堡门口:「多谢大侠!」

夕阳开始西下,陆仲安单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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