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的爱人 (九)
“外婆外婆,为什么你的耳朵那么长呀?” “吃驴肉吃的。” “外婆外婆,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绿呀?” “熬夜念参考书念的。” “外婆外婆,为什么你的指甲这么尖呀?” “方便掏耳朵。” “好恶心……”方俊扬笑倒在我怀里。 我们俩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正在扮演大灰狼和小红帽。我别的 本事不大有,信口胡掰的本事倒是不错。方俊扬其实已经全好了,但我们都不想 去上课,干脆再在家混一个下午。 在茶几底下,我们发现一本不知何年何月的《格林童话》,正好拿来打发时 间。 “你说,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俩同时请假不是巧合?” “不是说大家都在流感吗……而且只是一个星期而已。”我说。 “嗯……”她思索了一下:“不管了,让他们说去吧。”她抬起头,一脸笑 意,继续扮演她的角色:“外婆外婆,为什么你的牙齿那么尖呀?” 我轻轻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奸笑道:“那是为了要吃掉你。” “你怎么可以欺负我这个病人……” “病人?哼!什么病人,胃口好得像小马一样,今天中午的牛肉面,连我的 一份也抢去吃了一半。” “你做得好吃嘛。” “休得花言巧语!”我牢牢捉住她的手腕,凑近她。 “你要干吗……”她软弱无力地说,勉强用膝盖顶住我的进攻。我放开她一 只手,改而搂住她的腰。她放弃了抵抗。 “说你喜欢我。”她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要求道。 “我喜欢你。” “再说一遍。我想听。”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她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说。 然后她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凑上嘴唇。这个吻好像北极冰盖下的海洋一般深,她似 乎要把我的灵魂吸出来。我闭上眼,脑中出现无数纷乱的念头。沙发下的地板在 摇摆,整个房间在绕我们急速旋转。 电话铃骤然响起,我们都吓了一跳。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推我起来,整理了 一下自己的衣服。有一样小小的白色东西从我身上落下,她弯腰把它捡起来。那 是一个白色的蝴蝶搭袢,不知何时我把它放在衬衫口袋里的。她稍一迟疑,把它 放到一边,然后接起电话。 电话明显是她父母打来的长途,但我听不出他们交谈些什么。方俊扬只是时 不时地“嗯”一下,有时也看看我。电话足足打了有半小时之久,其间我把那本 童话百无聊赖地翻了好几遍。 终于她挂了电话,一言不发地走到我身边坐下。 “怎么了?”我问。 “没事。”她心不在焉地说:“晚饭吃什么?” “现在才两点半那。” “哦。那样的话……”她把头埋到我肩窝里,轻吻我的耳朵:“到我房间里 去好不好?” 我们钻在被窝里,一边亲吻一边互相笨手笨脚地脱衣服。她闭着眼睛,双手 环着我的脖子,让我轻轻解开她的胸罩。我搂紧她,让她的乳房紧贴我的胸口, 然后将手探进她小腹下面,她顺从地蜷起腿,让我脱去她的内裤。她的下体火热 而湿润,我爱抚她时,她战栗着紧抱我的身体,在我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这是个安静的午后,桌上的老式三五牌台钟发出“喀嚓、喀嚓”的轻响。好 像做梦般,时间的尺度消失了。 “你父母要回来了吗?”我问道。 “嗯,晚上七点多到。”她闭着眼说。她像只小猫般蜷在我身边,用手指在 我身上无意识地拨弄。 “那我也该走了。被他们看见我就惨了。” “是啊。”她格格地笑了:“杀了你也说不定。” 可是在送我出家门时,忽然间好像崩断了弦似的,她一下子又哭了:“我舍 0不得你走。” “别难过,啊?明天学校里又能见面。” “嗯。我知道了……” “晚自修再去礼堂,嗯?” “去你的吧。”她破涕为笑。 我看把她逗开心了,才放心回家。天色已暗,街上的树都掉光了叶子,秋天 快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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