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復仇
夜深人倦，即便是風月閣也從喧囂慢慢歸於平靜。 cool18.com 三樓的一間縷金雕花的房間，門窗緊閉，隱約傳來不斷息的男女交媾的喘息
聲、呻吟聲。 cool18.com
「婊子，我們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先來個鴛夢重圓吧。」 cool18.com
冷如霜最後一層遮掩物早已褪盡，在男人的掇拾下，弄成了狗趴的姿式，她
省起這正是一年前她被海棠綁架上山，王喜試圖侵犯她時未遂的模樣，結果拯救
及時，王喜還差點丟了小命，想不到還惦記著。 cool18.com
這惡棍的報復心好可怕啊。 cool18.com
雖然向下趴著的姿式讓男人無法盡睹玫瑰花園的妙處，但聳立的雪臀，粉紅
的玉肛已然滿足他的視奸，今時不同往日，他再也不必顧慮什麼，昔日高高在上
的冰山美女已成她嘴裡的一塊肥肉，只待他怎麼下口了。白天德，去他媽的，老
子還真怕了他不成。 cool18.com
時間還有好長好長。 cool18.com
他嘴角掛著一絲淫笑，大模大樣將手板從胯間往前抄去。那種清涼柔軟的感
覺讓他心底爽到了極點，下身一哆嗦，從龜頭噴灑出一股液體，打在女人尖翹的
屁股肉上，洩了。 cool18.com
冷如霜默不作聲，王喜自己難堪，很少在女人面前出這樣的丑，就算上次在
白天德的後花園中集體輪姦冷如霜時也沒翻船，只覺得餘韻未盡，反而在最不該
發生的時候發生了，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操！」 cool18.com
女人扯過草紙，自己將髒物擦乾淨，平躺在床上。她不說話，神態間卻分明
充滿了蔑視，似乎在說你二喜子就是個銀樣蠟槍頭，無能廢物。這傢伙受不了這
刺激，報復性地抱著女人的胴體拚命摸啃，手指四下裡亂摳亂摸。等待下一輪的
勃起。 cool18.com
冷如霜採取非抵抗不合作的對策，雙腿絞得緊緊的，任憑男人怎麼弄，就像
具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cool18.com
她沒料到的是這樣還不行，男人腋下有股狐臭，掃過來時那濃烈的膻味真把
冷如霜噁心得想死掉，只好強行屏住呼吸，將頭扭到一邊。 cool18.com
王喜注意到了，更是狂怒，估摸著主意，忽然邪笑了笑，放開手，光著腳就
下床去了，去了好一陣時間也沒回來。 cool18.com
冷如霜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也不想知道，被折騰了這麼久，也實在犯困了，
打起盹來。 cool18.com
迷糊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側了過來，兩隻手腕拖到身後，用細繩捆在一
起，不太重，身子又放平，兩隻腳大大地打開來。 cool18.com
她的意識尚未清醒，尋思大不了又是男人變態的舉動罷了，身體只是被動地
隨人擺佈。 cool18.com
好像她狹小的玉戶被手指撐開來，有個東西撐在裡面，有些疼痛，一些什麼
東西傾倒進了她無遮無擋的洞裡…… cool18.com
「啊！……嗚……」冷如霜突然慘叫出聲，立刻又被男人重重摀住，強行塞
進一條汗巾。 cool18.com
不知道男人往她的下身塞了什麼東西，冷如霜發現陰戶到小腹就像被烈火灼
過，極痛極麻極癢，交織在一起，好像同時將世界上的酷刑加諸她一身，還是從
內往外爆發，真是比死還難受的感覺。兩腿不能併攏，更不能亂動，微一動彈那
種折磨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侵襲。 cool18.com
她開始沒能明白，身體掙扎了幾下，痛癢得差點發瘋，眼睛泛白。雙手反捆
在背後，只有雪白的大腿高舉在空中無力無助地踹著，像一隻垂死的青蛙。 cool18.com
王喜站在床沿，淫笑地著看，就像觀賞一場殘忍的表演，還悠然地點上一根
煙。 cool18.com
冷如霜額頭已經是細汗泠泠，可能是有一點點適應了，體內總算沒有再翻江
倒海，但她也只能將兩腿屈膝打開著，還是盡量打開到極致，才能稍微沒那麼難
受。 cool18.com
當然，也不能再阻止王喜拿一雙色眼死死地往她纖毫畢現的胯間裡瞧。 cool18.com
她恨恨地盯著他，眼裡噴出火。 cool18.com
王喜笑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使勁按在女人的陰戶上端，嫩滑的肚皮上。 cool18.com
女人再次瘋狂地扭動起來，口裡從塞滿手巾的縫隙中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陰
戶已經翻紅變腫。 cool18.com
待得平靜下來，冷如霜已是淚流滿面，眼神中終於露出乞憐的目光。 cool18.com
「把舌頭伸出來。」王喜命令道。冷如霜這次聽話地伸出了粉紅的舌尖，「
伸長……再伸長……夫人聽話的時候，還真像一頭發春的母狗呢，呵呵……」 cool18.com
冷如霜欲哭無淚。 cool18.com
男人把長長的煙灰彈到她的舌頭上，叫她吞進肚裡。又將狐臭的腋窩架在她
的鼻孔上，令她大聲吸，無聲呼，冷如霜也乖乖照辦，縱然乾嘔了好幾聲，剛才
的傲氣蕩然無存。 cool18.com
王喜方才笑道，「這才乖嘛……臭婊子，不給點顏色硬是不曉得老子姓甚名
誰，老子對付你多的是辦法。本想用在海棠那臭婊子身上的，先給你享受享受，
想曉得是什麼東西整得你死去活來嗎？」 cool18.com
他騎到女人的臉上，扯出塞口巾，把勃起老高的陽具插進口中。女人的檀口
著實太秀氣，就算男人的雞巴不大也只嚥得下一小半。王喜一邊用力往她喉頭擠
一邊自己回答，「豬鬃的碎屑，硬度不錯，韌度夠勁，好好玩吧。」 cool18.com
冷如霜被插得兩眼翻白，偏生兩條腿還得費力高舉著不敢稍動，想死的心都
有，哪還有絲毫他講得好玩。 cool18.com
「對了，我還要講一件招你恨的事，」王喜的身體與感受都攀上了快感的極
致，「你那個丫頭小金寶，死在老子手裡了，老子把她的肚子剖開，奸死了她！
恨我吧，哈哈。」 cool18.com
「嗚……」冷如霜從喉頭發出一聲長哭。 cool18.com
那一霎，王喜終於爆發，大量的精液噴射出來，湧滿女人的喉管…… cool18.com
月過四更，男人早已精疲力竭，趴在冷如霜胸脯上沉沉睡去，一隻手還緊緊
捏著她的一隻乳頭。 cool18.com
冷如霜圓睜著赤紅的眼睛，捆著的手放開了，依然沒有一點睡意，她怎麼睡
得著呢？兩條腿早已酸痛至麻木也無法合攏放下，玉戶早就腫了，像個白面小饅
頭，體內還在持續不斷地麻癢疼痛，使她無法集中精力去悲傷。 cool18.com
這真是出離痛苦的痛苦了。 cool18.com
她沒留意房門悄悄地打開了，一條黑影躡手躡腳走到床前，舉起一把刀子，
往王喜裸露的背上用力插去。 cool18.com
這一刀可能正插著骨頭，竟沒進去多深，男人已經痛醒，正待翻身而起，不
料冷如霜伸出胳膊死死抱住了他。 cool18.com
糾纏間第二刀落下，正中心肺，隨即第三刀第四刀…… cool18.com
烏黑的鮮血衝上帳頂，口鼻中也溢出血汁，滿身血人瘋狂地衝開束縛，漫無
目的地在地上轉了兩圈，栽倒在地，掙扎抽搐了幾下，無聲無息地死了。 cool18.com
這一切的發生也不過在幾秒之內，電光火石就是一條人命報銷。 cool18.com
冷如霜驚魂未定，剛才的行為完全是直覺使然，連下身的折磨都一時拋開，
此刻又加倍回來了，不禁痛苦地呻吟一聲。 cool18.com
兇手本欲離去，聽到呻吟聲又折返過來，問，「你這是怎麼啦？」 cool18.com
她竟然是銀葉！不是看到白天她被關在站籠中受到殘忍的輪姦嗎？來不及細
想，冷如霜把原委告訴了她。 cool18.com
銀葉漠無表情地說，「知道了，等一下。」 cool18.com
她悄然溜了出去，走路還是不太利索。不多時，帶了一條肥豬肉和一盆溫水
過來，說，「忍著啊。」 cool18.com
肥肉條在溫水裡浸泡了一下，像陽具一樣一點點插進冷如霜的陰戶，那種生
死不能的感覺重新降臨，冷如霜死死咬住被角，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cool18.com
銀葉把肉條抽出來時，上面已經佈滿了黑黑粗短的毛髮屑，觸目驚心。 cool18.com
「真是個畜生！」銀葉罵道，切下另一塊肉條，再塞進陰戶中。 cool18.com
反覆幾次之後，肉條出來時終於乾乾淨淨，雖然陰戶依然紅腫，但體內再也
沒有折磨，輕鬆了好多，長鬆了一口氣。 cool18.com
冷如霜披衣坐起，對埋頭收拾東西的銀葉衷心說道，「謝謝你，妹子。」 cool18.com
銀葉頭也不回，冷冷說道，「不要謝我，我是可憐你，依我的本意是連你一
塊殺掉的。」 cool18.com
冷如霜淒然道，「真是那樣就好了，我也一死百了，不用再受這般磨難。」 cool18.com
銀葉哼一聲，「想死，那還不容易，我倒是想活，可恨的老天卻不給我機會
了。」 cool18.com
冷如霜驚道，「那是為何？」 cool18.com
慢慢地回過頭來，銀葉消瘦的臉上已是清淚兩行，「我姐姐被那般畜生折磨
死後，我的心也隨她死了，可我還是活了下來，我要報仇，本來有一個最好的機
會，可以幹掉白狗，可是……可是……」 cool18.com
她的目光銳利地看著冷如霜，「可是你的死鬼老公不自量力，那一晚去襲擊
白狗，搭上自己一條不說，還壞了我的大計，從此後再也沒有辦法，你說，我恨
不恨你？」 cool18.com
冷如霜方才明白銀葉對她的敵意並不完全是為了海棠。 cool18.com
「我還是忍，就算那群狗使勁糟蹋我，我也忍，我一再安慰自己，總有一天
我會報仇的，結果，結果……」 cool18.com
她失聲痛苦，兩手將自己單薄粗劣的布袍下擺，她細長瘦弱的腿桿上佈滿了
疤痕，更可怕的還是她的下身，集中在陰戶和大腿內側，竟長滿了暗紅色醜陋的
疹坨，有的開始潰爛。 cool18.com
冷如霜聽如意講過，風月塊上最可怕的事莫過於染上髒病，有些髒病無藥可
治，只有等死，妓寨裡當然也不會白扔錢給你去治病，她就親眼看到過多少姐妹
不是被驅趕出去，就是被一張草蓆包著抬出去。 cool18.com
冷如霜一下明白了，銀葉也不幸染上了惡疾，來日無多，受了這麼多苦難，
而報仇大計愈發渺茫，怎不令她悲從中來。 cool18.com
銀葉擦擦眼睛，說道，「也算梅神可憐我吧，讓我今天瞧見了王喜這個狗畜
生，一切禍害都是他帶來的，白狗殺不了，自會有人殺，王狗我拚死也不會放過
他！」 cool18.com
冷如霜伸出手，銀葉卻躲開了，恢復了疏離的表情，說，「不要碰我，我和
你不是一類人，你不用可憐我，我也不會同情你。」 cool18.com
她頓了頓，續道，「你放心，我做的事，我一人擔！」 cool18.com
冷如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銀葉已扭頭拉開了房門，站在迴廊衝著空蕩蕩的
天井大聲喊道，「我殺人了！狗日的王喜讓我宰掉啦！」 cool18.com
旋即，整個天香閣騷動了，衣裳不整的男男女女從各個角落湧了出來。
＊＊＊ ＊＊＊ ＊＊＊ ＊＊＊
白天德扇了冷如霜一記耳光，「婊子，你做的好事。」 cool18.com
冷如霜無言，眼光避過他銳利的鋒芒，落到地上。 cool18.com
白天德剛剛趕到，屋子裡的屍體早抬出去了，銀葉也束手就擒，沒有費任何
周折，白天德還是覺得氣惱難平，倒不是可惜了王喜的一條狗命，他也早有殺心
了，借刀殺人也不錯，問題是殺早了，更大的問題是脫離了他的控制，在他完全
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事件。 cool18.com
如果是衝他來的呢？白天德覺得後怕。 cool18.com
窗外，傳來銀葉的疾呼，「沅鎮的老少爺們，你們的好日子也到頭啦！你們
一個銅板幹老娘，老娘就把一身髒病全都傳你們啦，等著收屍吧，哈哈哈……」
她大聲狂笑起來。 cool18.com
白天德衝到了窗口，暴怒在道，「你們吃屎的啊，還不把她的臭嘴給我封起
來！」 cool18.com
他像只困獸在屋裡打轉，「媽的，老子要絞死她，一定要絞死她。」 cool18.com
正在此時，遠遠傳來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白天德驚嚇得一哆嗦，片刻後，
李貴連滾帶爬地闖進來，驚惶失措地喊道，「縣長不好啦，土匪打過來了！」 cool18.com
在沅鎮的縣志上這樣記載，「民國十八年，春，匪患突發，糾集千餘匪眾猖
狂進犯，規模之巨，歷時之長，史所罕見。」 cool18.com
新年剛過，大地回春時節，上千的土匪從沅鎮的四面八方冒了出來，呼嘯著
開始圍攻一個軍事重鎮，戰爭終於降臨到了這塊尚未回暖的土地上，平靜的日子
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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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戰爭
海棠的臨時指揮部設在距離沅鎮不足二十里的郊區一所民房裡，四下裡站滿
了人，都是各洞和各寨的當家人或是二當家，包括黃雲界的申昌，海棠的桌面上
放了一道令牌，大伙都心裡明白，令牌一出，代表的是榜爺本人，不服令牌者，
等於是公然與榜爺叫板，無人有這個膽子，因此，令行禁止，要人給人，要物給
物，沒什麼好說的。 cool18.com
臉色極度難看的海棠正在大發雷霆之怒。 cool18.com
事情緣於數日前攻打白家堡的行動，地方武裝抵抗甚是頑強，新修的城寨也
給匪幫製造了不小的麻煩，很是折了一些兄弟，陷落後，除了殺了幾個白家主事
之人，財產洗劫一空外，有幾個小土匪沒有照規矩辦，強姦了白家的一個閨女洩
憤，致使其羞憤自殺，多添了一份血債。 cool18.com
「你們告訴我，怎麼了結？」 cool18.com
「有什麼大不了的，人也殺了，財也搶了，冤死個把女人也就那麼回事。」
一個姓石的洞主漫不在乎地說，施暴的人裡面，大都是他的手下，他當然要護短
了。 cool18.com
「依我看，各退一步，石洞主，你那幫手下是不像話，打一頓，關幾天，看
他們下次還敢不敢，海寨主呢，也別太較真，哪有貓兒不偷腥的，我們是土匪，
不是政府軍，燒殺搶掠是本行，的確也沒什麼大不了，放一馬算了。」申昌出來
做個和事佬， cool18.com
「來之前規矩是怎樣定的？百姓不能殺，婦女不能奸，違者斬！」 cool18.com
「規矩不還是人定的嘛，眼下攻打沅鎮城不是太順手，臨陣殺自家弟兄未免
折了士氣，不如把他們送到前線，戴罪立功吧。」 cool18.com
「不行，絕不能姑息！」海棠喝道，手掌在桌上猛擊一掌，眼前彷彿出現了
叛徒二喜子的影子，當時正是放了他一馬，才使得寨子全軍覆沒。她眼中透出濃
濃的殺氣，舉起榜爺的令牌，「殺！」 cool18.com
門外兩聲槍響，室內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噤若寒蟬，石洞主恨恨地哼了聲，
拔腿衝了出去，申昌陰著臉，表情複雜，往天花板上看。 cool18.com
海棠揮揮手，疲憊地說，「都散了吧。」 cool18.com
戰爭進行到了第十七日，進入了殘酷的拉鋸相持階段。 cool18.com
保安團畢竟算是正規軍，在初期的驚惶失措後，依托沅水河天然屏障，組織
起有效的抵擋，土匪縱然人多勢眾也是烏合之眾，組織鬆散，火器不多，很多還
是大刀長矛，戰鬥力差，本是不耐久戰，幸好還有海棠，領導出色，打仗時身先
士卒，捨死沖在前，振作了土匪的士氣，才一直沒能讓白天德佔到上風。 cool18.com
所有的外圍據點均已肅清，沅鎮成了一座被重重圍困的孤城，白天德的形勢
越來越不妙，如果沒有外援，只待一場血戰，便可江山大定。 cool18.com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時機應該成熟了，我已報告榜爺準備發動總攻，明日
凌晨子時開始，胡寨主，請你的部隊在橋頭全力佯攻，吸引白狗的兵力，李當家
的，通知你的手下在子時前兩刻左右將準備好的船放入趙家渡口，申二當家，你
帶領兄弟們從趙家渡處渡河，石洞主作預備隊，還有問題嗎？」 cool18.com
「我有問題。」申昌接話。 cool18.com
「講。」 cool18.com
「不著急，有人會講。」 cool18.com
嘍囉來報，「榜爺的使者到。」 cool18.com
眾人即臉色一肅，海棠道，「有請。」 cool18.com
來者是個女人，身材窈窕，揭開蒙面頭罩後，卻是媚態十足的小女人阿月。 cool18.com
「怎麼是你？」海棠淡然道，她對阿月素無好感，只把她當作榜爺身邊的侍
女。阿月笑笑，揚了揚信物，道，「可不，兵荒馬亂的，要不是怕誤了老爺子的
事，我可不想來。」 cool18.com
阿月展信，對眾人道，「榜爺有令，黑鳳凰殘殺手足，兄弟們不服，澄清事
實前，此地指揮權暫交申二當家，所攜武器也一併交出。」 cool18.com
海棠怒道，「哪個在背後胡說八道！」鋒利的目光逼向石洞主，石洞主冷哼
一聲，望向別處，氣氛徒然緊張起來。 cool18.com
阿月顯得不知所措，「這可都是榜爺的交代，不是我說的。」 cool18.com
申昌清咳兩聲，道，「看來其中有些誤會，黑鳳凰，你身正不怕影斜，話是
說得清的，先委曲幾天好不好。……來呀，把黑當家的的槍下了，請她回去休息
休息。大伙都不得難為黑當家的，聽明白了吧。」 cool18.com
「別動我，我自己來。沒有什麼好怕的，榜爺自會還我一個公道。申二當家
的，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行動，活捉白天德必能成功。否則援軍到就功敗垂成
了。」 cool18.com
「不用操心，姓申的我可從來都不是吃素的。」 cool18.com
海棠坐在自己的小竹樓裡，心煩意亂，榜爺從來沒有干涉過她的計劃，偏偏
在最緊要的關頭來了這麼一手，這是為何呢？是真的有人背後告刁狀，還是擔心
她臨陣失利，或者另有隱情呢？總不像是好兆頭。 cool18.com
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可真正信賴的人，一直都是信念在支撐著她，或是硬撐著
她，一旦動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孤獨，遇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申昌靠得住
嗎？的確，出征以來，他幫了她很多，處處為她著想，卻始終還隔著一層，捉摸
不透，其他人，算了，粗鄙不文。 cool18.com
這幾個時辰過得好慢好慢。 cool18.com
沒有槍聲！ cool18.com
早已過了子時時分，為何戰事還沒打響，莫非又生變故？ cool18.com
她衝到門前，拉門，被反鎖了，衝到窗口，兩個陌生嘍囉持槍擋住了她，「
對不起，黑當家的，您不能外出。」 cool18.com
「把申昌給我叫來。」 cool18.com
「要申昌那根牙籤做么子，我老石就能滿足黑當家的啦。」隨著淫詞穢語，
石洞主隔著木窗欄將臭臉湊到面前。 cool18.com
由跟她有過節的人來親自看守，形勢越發不對頭了。 cool18.com
「滾開。」海棠憎怒道。 cool18.com
「嘻嘻，不怕告訴你，隊伍早已開拔，這裡是老子的天下啦，識相點的，乖
乖給老子舔雞巴，否則……」手掌伸進木欄想輕薄一下海棠的臉。 cool18.com
無聲無息，海棠猛的一拳，將石洞主伸入一半的手掌狠狠地釘在欄杆上，力
道未盡，直將兒臂粗的木棍打斷。石洞主看來是指骨折了，捧著手痛得在地上打
滾。 cool18.com
「把他帶走。」申昌終於出現了，皺著眉頭叫手下架開了那個自討苦吃的傢
伙。門開了。 cool18.com
「知道你會找我，我自己來了。」 cool18.com
「姓申的，你為什麼不進攻？」 cool18.com
「黑鳳凰，警告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說話，你已經不是總指揮了。不妨告訴
你，白天德已經向榜爺投降，不費一兵一卒，沅鎮就像個婊子，把大腿叉開，等
著我帶弟兄們前去享盡榮華富貴啦，哈哈哈。」 cool18.com
「不可能！這一定是白狗的詭計。」 cool18.com
「隨你信不信啦。看在同道的份上，我也不瞞你，數日前，白天德通過石洞
主，石洞主答應替他帶信給榜爺，開出的條件打動了榜爺，方有今日之變故。這
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 cool18.com
海棠難以置信，「難道我給的還不夠優厚？榜爺還親口給了承諾。」 cool18.com
申昌冷笑，「白天德要為榜爺開闢一個最大的煙土種植園，收益二八分成，
煙土能賺多少錢你心裡也清楚，這是你做得到的嗎？可怨不得榜爺，人在江湖，
利字當頭啊。」他口口聲聲說不要怨榜爺，言下之意卻是處處在影射什麼。」 cool18.com
海棠一聽就知道這事是真的，雖然並非那麼信任榜爺，但被再度出賣的感覺
還是像一條毒蟲大口大口啃食著她的心，火辣辣的痛，又像正在溺入水中，即將
沒頂，拚命要抓住一根稻草，「白天德呢？還在不在城裡。」 cool18.com
「阿月帶來了老爺子的另一張手令，」他拿出一張寫滿字的黃紙晃了晃，「
昨天晚上，已經讓開一條道，放他們逃走了。」 cool18.com
費盡心血，終付流水，海棠眼前一黑，勉強扶住牆壁才沒有栽倒下去。「放
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cool18.com
最後幾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字字泣血。 cool18.com
一天過去了。 cool18.com
申昌再來看她，叫嘍囉們都退開了好遠，走進她臨時的監牢裡。海棠縮在角
落，茶飯未動，閉著眼睛，形容枯槁，一下子象蒼老了好多歲。申昌在她面前也
盤腿坐下，相對無言，坐了好久。 cool18.com
「還是我先說吧。我是個粗人，在江湖上壞事做絕，不是個好鳥，但直來直
去，信言守諾也是出了名的，我也不藏著腋著，說個明白的，白天德能與老爺子
做個交易把你出賣，我也想與你做個交易，幹掉老爺子，只要你答應，成，放你
一條生路，還把白天德的我交到你手上，敗，我為你報仇。」 cool18.com
海棠抬起頭來，目光炯炯逼視著他，「你自己也可以下手的。」 cool18.com
申昌泰然自若，「不錯，我也可以，但由我殺，難逃犯上之罪，今後兄弟們
如何服我，由你殺，背信棄義，人皆誅之，名正言順。」 cool18.com
「我怎麼曉得你不是與白狗串通一氣，借刀殺人，再滅我口。」 cool18.com
申昌凶臉上咧開嘴笑笑，卻沒有半分笑意。 cool18.com
「你別忘了，白家滅族可都是我申某人打的前鋒，白天德恨不得把我寢皮食
肉，當然也是我要剪除的下一個敵人，在這一點上，我們可是一致的。」 cool18.com
海棠一直在捉摸，其實她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她如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就算不死在這裡，也再沒有其他可借助的力量，更談不上追蹤白天德的下落，報
仇二字簡直成了笑話，她會甘心嗎？ cool18.com
「我要先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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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殺榜
再上黃雲界，物是人非。 cool18.com
還在那個隱密幽暗的房間，還是三個人。 cool18.com
榜爺看上去非常震怒，一身肥肉都在顫動，「誰給你權利把她帶回來的？你
不曉得就地解決了嗎？」 cool18.com
申昌惶恐，額上的汗粒都迸了出來，「老爺子恕罪，都是弟子的錯，弟子是
聽黑鳳凰在罵罵咧咧，還說有一樁當年關係到老爺子的秘密要隨她埋進土裡了，
弟子琢磨啊，她怕是想要拿這個換命來著，不論是真是假，聽她說說話總是無妨
的。」 cool18.com
他彎腰道，「看來是弟子愚昧了，這就去解決她。」 cool18.com
「慢著。」榜爺說了兩個字後又沒了下文，屋裡一片死寂，阿月安靜地給他
捏著大腿。慢吞吞地說，「秘密？什麼狗屁東西。那，就見見吧。記著，捆死，
扒光。」 cool18.com
「是，老爺子。」申昌低下去的眼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cool18.com
海棠被五花大綁推了進來，手捆在背後，膝蓋處併攏打了個繩結，只能一點
點地挪動腳步，一身不著寸縷，連頭髮都打散了，長長地披在肩上。 cool18.com
「你出去吧。」 cool18.com
申昌恭敬地退出去，從外面掩上門，同護衛一起遠遠地站著，聽不到屋裡的
說話，這向來是榜爺的規矩。 cool18.com
屋裡只留下榜爺和兩個女人。 cool18.com
榜爺柔和地說，「有什麼話就當著我的面說吧。」 cool18.com
渾濁的眼睛落在那對堅挺的雙峰上。 cool18.com
海棠突然慢慢蹲下去，顯得十分痛楚，臉色憋得發紅，越來越紅。 cool18.com
榜爺感覺有些奇怪，呆呆地看著，及至看到女人的肌肉一條條繃了出來方意
識到不對，只聽得啪的一聲輕響，繩索被整個崩斷，死蛇一般從古銅健美的身體
上滑落下來。 cool18.com
海棠還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微撅起屁股，手伸向胯間，變戲法似的，竟從屁
眼裡抽出了一把五寸來長細長無把無鋒的尖刃。 cool18.com
躍起，如白色的閃電。 cool18.com
榜爺大驚，反應也異常快捷，及時按下了寸步不離的扶椅把手上一個機關。 cool18.com
按說這機關是讓整個椅子迅速地後翻，並打開後面的一個地洞，把坐在椅上
的人翻進洞中逃生，對付刺客十分有效。不料這次按下去沒有反應，坐椅動了一
下，就是不翻。 cool18.com
說時遲那時快，海棠已經躥到跟前，將尖刃狠狠劃開了榜爺的喉管，鮮血泉
湧，可憐連聲救命都喊不出就一命嗚呼了。 cool18.com
彌留的一剎那，他的頭歪向了右側，放大的瞳孔死死瞪住小姑娘阿月，阿月
還給他的是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cool18.com
「原來是你。」海棠也看著阿月，同樣的驚駭。 cool18.com
阿月取出塞住機關的小鐵絲，按動開關，把榜爺的屍體翻進地洞，又從懷裡
拿出一張紙，塞到海棠手裡，匆匆道，「申爺的吩咐，圖上是白天德藏身之處，
你趕快從地洞逃走，有人接應。快！」 cool18.com
海棠不再多言，拔刀即走，待身形消失片刻，小女人退縮到牆角，流著淚扯
開嗓子喊道，「救命啊！殺人啦！」 cool18.com
尖叫聲是那麼淒厲，驚動樹上的棲鳥振翅而起。 cool18.com
黃雲界大亂。 cool18.com
申昌指揮手下跳下地道追趕，一陣忙亂後，屋裡恢復了平靜。申昌一把將小
女人摟進懷裡，瘋狂地親吻起來，熾烈的慾火熊熊燃燒。
＊＊＊ ＊＊＊ ＊＊＊ ＊＊＊
山深林密，海棠像頭憤怒的母豹迅速穿進。 cool18.com
健美的胴體上除了一些乾涸的血跡，不著寸縷，這是她第二次在密林中裸奔
了，頭次是亡命，這次是追殺，同樣是如此羞恥的姿態，心情迥然不同。 cool18.com
她其實很累了，卻覺不著累，一路上沒有休息，沒有進食，心裡急得一團火
在燒。 cool18.com
白天德，決不能讓你跑掉！ cool18.com
申昌草草劃就的圖紙上寫著，白天德打算逃往邊境，避過風頭，並為建立煙
土種植園作籌劃，今晚將會在一個小村寨中打尖休息，明日之後就弄不清走哪條
道了，也就是說，只有今晚，她才有機會追上白天德。可是，此時她手中只有一
把尖長的短刃，就算追上了，又能殺掉護衛重重的白天德嗎？ cool18.com
「誰？」海棠察覺附近有動靜，警覺起來 cool18.com
「黑當家的嗎，我是申爺派來接應您的。」草叢撥開，一個當地土家人打扮
的藍衣人走了出來，乍然目睹海棠的裸體不由得發了呆，喉頭連嚥了幾口唾沫。 cool18.com
申昌的確說了在這附近是有人接應，可人長得猥瑣不說，還沒帶任何武器，
這也叫接應嗎？海棠不由得又羞又氣，喝道，「背過臉去，不准看。……你說來
接應，你能做什麼。」 cool18.com
藍衣人惶恐不安地說，「我是本地人，人頭地形都熟，今天白縣長從這裡走
都是我帶的路。」 cool18.com
「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cool18.com
「人不多，算上白縣長只有七個。」 cool18.com
原來如此，找個嚮導，也省得海棠在不熟悉的地方瞎找。 cool18.com
「那……把你的外衣脫下，扔到後面來。」 cool18.com
有了引路的，她的行動快了許多，傍晚時分穿出了林子，遠遠有炊煙升起。 cool18.com
「是這了嗎？」 cool18.com
「對……對了，他們就，就是在這裡，東安鄉。」藍衣人上氣不接下氣。 cool18.com
「東安鄉？」海棠對這個地方並不熟悉，卻好像聽什麼人說過，有些印象。 cool18.com
海棠叫藍衣人潛伏，自己悄悄接近，很稀落的幾間舊房子，多是竹木結構，
還有土磚砌的，其中一座相較而言最大最好的二層木製結構的大宅，一二樓的樓
梯口分別有一個身著制服的兵丁在巡邏。白天德在二樓窗口冒了一下頭，衝著底
下大聲吆喝了幾句。 cool18.com
耐心守候了很久，進進出出的人數了好幾遍，當真是七個。基本佈置是，外
圍流動暗哨兩個，兩個在小樓守衛，兩個陪同白天德龜縮在二樓一般不出來。 cool18.com
「總算逮到你了，狗賊。」海棠心中默念，有了主意。轉回去，對藍衣人說
道：「我們先休息一下，你帶了乾糧吧，吃點東西，凌晨丑時過後，你到村頭弄
點響動吸引暗哨，動靜不要太大，一旦有人開槍，行藏暴露，你就放把大火，制
造混亂，做得到嗎？」 cool18.com
「沒問題，我跟了申爺好幾年啦，這點小事難為不了我。」 cool18.com
早春時節，天黑得早，無星無月。 cool18.com
忍受著饑寒，海棠默默地潛伏著，遠遠能看到樓內燈火映出白天德來回踱步
的身影，心情越發激動，焦躁，差點按捺不住衝動。 cool18.com
除了風刮過樹林的嘩啦聲，四下裡再無動靜。遠遠有火光閃動，隨即兩條人
影隱匿著搜尋過去。 cool18.com
利用這空檔，一條黑影迅速掠過田野，直撲小樓。 cool18.com
樓內燈火熄滅已久，只有屋外掛著幾盞氣死風燈，一晃一晃地。 cool18.com
海棠跳起，身輕如燕，攀住橫欄輕盈地翻上了二樓。正在巡邏的兵丁似乎聽
到一樓樓梯口有點動靜，快步轉了回來，海棠手握著鋒利的匕首，躲在一邊，輕
輕抹了他的脖子。 cool18.com
沒有其他人出現。 cool18.com
海棠不想再等，試著運巧勁推了推門，反栓住了，尖刀此時還真有用，插進
縫裡，一點點撥開。門沒響動，真是好運氣。 cool18.com
等她的眼睛適應了室內環境後，依稀可看到屋中靠裡有張床，躺著一個人，
另外還有兩個人影斜靠在床邊，一動不動，估計在打瞌睡。 cool18.com
海棠決定先收拾床上之人，躡手躡腳走近床邊，手起刀落，深深扎入床上那
人的體內，只聽得悶哼一聲，被窩下的人劇烈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cool18.com
另外兩人睡得真死，竟然還沒有驚醒。事不宜遲，鋒利的刀尖分別從他們的
脖子上劃過，他們一聲不吭就滾落在地上。 cool18.com
順利得太令人難以置信，這就算報了大仇嗎，她不禁有點茫然。 cool18.com
突然，虛掩的房門撞開，有人大聲鼓掌，大笑，「真是精彩，黑鳳凰女俠好
久不見，身手依然矯健，只是濫殺平民，可是大違俠義精神喔。」 cool18.com
太過熟悉的聲音如盆冰水，澆得海棠心頭冰涼，迅速意識到，這一切是個圈
套！ cool18.com
不知有人動了什麼機關，室內大放光明，六支斜插在牆上的火把一齊亮了起
來。 cool18.com
海棠看到她所殺的最後兩人，果然都是平民模樣的陌生人，其中一個滿臉的
大鬍子，他們都被捆得死死的，嘴裡塞了布條，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溝，血流了
一地。她木木地走到床前揭開被子，心頭越抽越緊，床上也是一個頭纏布巾身體
反捆的土家漢子，驚恐放大的瞳孔直愣愣地瞪著，胸前的血花觸目驚心。 cool18.com
死者她認識。 cool18.com
蠻子。 cool18.com
她親手殺掉了救她，敬她，愛她的蠻子，長達一月之久的相處，他們肌膚相
親卻相敬如賓，她讀懂了那個土家漢子越來越熾熱的愛意，像一道火光，剎那間
劃亮了她漆黑不見五指的世界，但復仇的念頭是如此強烈，驅使著她撐起病軀，
狠心離開了那個純樸熾熱的男人。 cool18.com
她也想過，如果機緣注定，他們也許真有機會能結合在一起，退隱山林，男
耕女織。 cool18.com
不管那想法是多麼的渺茫，都曾經有那麼一刻，冰涼涼的一顆心燙得跳了一
跳。 cool18.com
夢都在這一刻碎了，是她親手破碎掉的。 cool18.com
她想也不想，閉上眼，將刀掉過來往自己胸口插去。 cool18.com
可是手臂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尖刀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cool18.com
早有防備的幾個人閃電般地撲了上來，一齊將她按倒在地。很快又潮水般退
開，海棠赤紅著眼，突然發動，像一隻凶悍的母獸，瘋狂地向白天德撲去。 cool18.com
樓下，圍了一圈的團丁，端槍戒備，足有上十個，根本不止藍衣人報告的七
個，而那個藍衣人也混雜在這些人中間，悠閒地抽上一袋煙。 cool18.com
十多個保安團的團丁和一個土匪，相互戒備，疏遠，又一齊豎起耳朵聽樓上
的動靜。 cool18.com
從一開始，整個木屋就在無聲地震動著，像意症病人的寒戰，詭異的是，聽
得到很響的撞擊聲，卻聽不到人的聲響。 cool18.com
殺氣透牆而出。起先幾乎沒有停頓，後來停頓的時間越來越長，伴隨著間歇
的沉哼和短促的尖叫。尖叫聲大都出自男性之口。 cool18.com
「又報銷一個，操蛋，豆腐縣長哪是黑鳳凰的對手。」藍衣人忍不住出聲，
打破了難捱的靜默。 cool18.com
「一個大洋，買縣長。敢不敢？」團丁帶點挑畔地看著他面前的土匪。 cool18.com
「買就買，怕個卵子。」 cool18.com
幾乎在場所有人都參加了賭局，除了藍衣人，都買白天德。 cool18.com
團丁們喜笑顏開，「這個賺了。」 cool18.com
藍衣人有點不樂意了，「黑鳳凰的實力我知道，就算倚多也不見勝，憑什麼
說你們一定贏？」 cool18.com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就算那婊子能打贏所有人，那屋裡還藏著個機關，
火把中藏有大煙土。海棠婊子以前是個十足的鴉片鬼，聞到煙味哪有不發作的道
理？」 cool18.com
藍衣人罵道，「操，無恥之極。」 cool18.com
團丁譏諷道，「你不無恥，只會做點出賣的勾當。」 cool18.com
藍衣人怒道，「不是當家的下死令，被逼無奈，老子堂堂漢子，才不幹這種
下作的事。」 cool18.com
雙方立刻劍拔駑張，差點就在門外演出一場全武行。 cool18.com
還是一個年紀稍大的團丁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聽，沒動靜了。」 cool18.com
屋裡，沒有一個好好站著的人。 cool18.com
團丁不是已經一命嗚呼就是重傷昏迷。好一點的兩個也是多處掛彩，白天德
與海棠都是同樣淒慘，到處掛血，佈滿了抓痕和青腫。可以見得這一場惡鬥是何
等的瘋狂。 cool18.com
如果不是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強，周身乏力，致使她迭出昏招，此刻的結果絕
對不是她精疲力竭，被白天德死死壓在身下，找藍衣人借來的男人外衣褲也扯成
了布條，飽滿的胸乳若隱若現。 cool18.com
白天德大口喘著粗氣，牢牢地夾坐在女人的小肚子上，眼中閃動著狂喜的光
芒，「白板兒，終於又落到老子手裡了，想死嗎？怕是由不得你吧。」 cool18.com
海棠沉默，眸子如口深井，想活可能有點難，想死誰還阻攔得了嗎？ cool18.com
「抬眼好好看看，你一生的悲劇都是誰造就的，是我，白某人，是我設下了
毒局，殺了你的親人，姦了你的姐妹！」 cool18.com
深水中光芒閃動，蕩起一個漪漣。 cool18.com
「十多年前，你把我掀到了崖下，我把你變成了奴隸，十多年後，我設局逮
住了你，你逃了，這是第三次較量了，雖然有代價，但終究都是我佔盡了上風，
只能說明天老子都在幫我，要我姓白的就一輩子壓著你，欺負你，注定成你命中
的剋星，你再強，又能逆天嗎，敢殺神嗎，這就是你的命啊，白板兒。」 cool18.com
心口越來越悶，像火焰在深深的燃起，一種熟悉的感覺一點一點回流到她體
內。 cool18.com
白天德的臉上浮出他特有的興奮而詭異的笑容，摸出了一隻做工極其精巧的
小銅環，晃了晃，「對了，為了祝賀我們的重逢，還有件禮物要送給你啊，驚喜
吧！」 cool18.com
鼻環！海棠畏懼得打了一個冷戰。她的鼻尖被大力捏住提了起來，上次被刺
穿的部位幾近癒合，又被尖利的環刺粗暴地捅開了，激痛之下，眼淚和鮮血同時
迸出。 cool18.com
「命裡這麼說，你就是我的一條狗，永遠是。回到你熟悉的世界，你唯一熟
悉的世界吧，白板兒，來吧，好好活著，做一條好狗……」 cool18.com
在男人充滿魔力的聲音中，海棠抬起頭來，目光迷茫，散亂。眼前，一時出
現滿身鮮血的蠻子，一會又變幻成唐牛、金花、銀葉，還有白天德一張巨大無匹
的嘴巴哈哈狂笑，而她，恐懼得像頭老鼠，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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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刺青
富含硫酸的溫泉水汩汩流出，匯到崖下的小塘，騰起白濛濛的霧氣。在翠竹
海，她常常和姐妹們一起，脫得光溜溜的，在溫泉裡戲耍，男人嘛，都只有把風
的份，誰敢偷瞧就挖眼睛，當然，只是說說而已。 cool18.com
這日子真是開心哪，金花、銀葉總要圍著她，摸著她緊實有力的肌肉百般羨
慕，她也喜歡看著這些女孩子無拘無束地歡笑，嘻戲，打水仗，銀鈴般的笑聲灑
了一池。 cool18.com
一會沒留意，姐妹們先後走了個乾淨，餘下她一個人還泡在水裡，水溫突然
沸騰起來，越來越燙，她想上岸，可動彈不得，池水冒泡了，咕嚕咕嚕響，沒有
一個人在身邊，不，這樣不行，要上去，救命啊…… cool18.com
海棠驚醒過來，才發覺自己脖頸以下的身體果然是浸泡在溫水裡，一個小女
孩還在往裡澆注熱水，手腳呈大字狀大劈叉捆在四角，動彈不得，還有一個中年
婦女正在手絞著絲瓜秧製成的刷子，同時用力搓洗著她的身體，隱密處更是擦得
仔細，小小的摺縫都不放過。 cool18.com
在這般既痛又麻的強烈刺激下，海棠的身體逐漸起了反應，下身電擊般湧出
一股熱流，中年婦女看在眼裡，神色間分明在鄙夷地說，「騷貨。」摸出一把小
刀子，給她刮起下身的毛髮來。 cool18.com
海棠的意識總算回到了現實當中，血洞，蠻子，白天德，出賣，鼻環，剛剛
翻過去的一頁又在心中鬧騰起來，小刀子在心頭一點點地鋸，直到心裡也是鮮血
淋漓。 cool18.com
可怕的是，那不是噩夢。 cool18.com
陰毛刮光後，接著是腋毛，體毛，再是熱水沖刷，整整花了好幾個時辰，她
的身體如同嬰兒般的潔淨，連同傷痕都好了不少，散發出怡人的芳香。 cool18.com
這情景不禁讓人聯想起——殺豬洗豬的情形。 cool18.com
海棠無能反抗，只有聽任別人將她包起，送入另一房間，房裡正中央擺著一
條包著軟墊的長錦軟凳。她被按著面朝下赤條條地趴在錦凳上，手腳鎖在長凳四
個腳的地面鐵環上，肚腹下還塞進一個枕頭，使她桃形的屁股高高翹了起來，羞
人的姿式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cool18.com
白天德身披寬衣軟袍，施施然走進來，先圍著她看了一圈，特意在她重新變
成白虎的陰戶多盯了幾眼，又在她變得滑膩的屁股上輕輕拍了拍，長期鍛煉下的
臀肉十分緊實，沒有慣常的顫動。白天德滿意的吹了聲口哨，轉到前面，坐到地
上，托起海棠的下巴，讓她的眼睛正面相對。 cool18.com
「白板兒，你是不是失望了？以為雞巴這麼快捅到你的騷洞裡？當然會，不
著急，時間還長得很哪，老子花了這麼大工夫，付出那麼大代價，當然要值回票
價。明人不做暗事，對你是這麼打算的，先弄出一個娃娃來，男娃不要，女娃留
著，好好養大，不僅是你，包括你的後代，世世代代都要做我白家的性奴。」 cool18.com
「…………」 cool18.com
「別急，沒完呢，我愛惜你有一身好皮膚，莫浪費了，在你背上刺一幅真正
的畫兒，畫么子以後你就曉得了，如果抓得緊，這兩件事還可以同時完成呢。」 cool18.com
他拍拍手，從門外進來一個乾癟尖瘦的糟老頭子，提著一個小工具箱。 cool18.com
白天德看他顫危危的模樣，皺了下眉，「殷公公，你還拿得穩筆嗎？」 cool18.com
老太監白眉動了動，說話間翻出一口鮮紅的牙床，「白爺，咱家就是幹這活
兒的，沒有三兩三，還敢上梁山嗎？」 cool18.com
「那是，就勞煩公公動手吧。」 cool18.com
「別急，咱家先看看這皮子。」 cool18.com
老太監枯瘦的手指在海棠光滑的背肌上劃過，指尖陷入肌肉半分，順著曲線
劃到臀部上，口中讚歎不已，「真是天工造物，這張皮子紋理細膩，緊實有力，
富有彈性，很久沒有遇到這上等的材料了，上一次記得還是光緒年間，珍妃娘娘
那張皮……」顯然是失了言，便突然住口。 cool18.com
白天德嘻嘻笑，「大清朝滅了都這麼多啦，有什麼忌諱的，有空說說珍妃的
事啊。」 cool18.com
老太監不再理他，打開工具箱，全是刻刀、金剪、銀針、顏粉一整套齊全的
紋身器具，擺放得齊整。毛筆化開，點上一點染料，滴到肌膚上。 cool18.com
清涼的水漬點在身體上，冰得海棠渾身起疙瘩，她想扭動身體，可惜束縛她
的並非普通的麻繩，而是鐵鏈，完全是徒勞無益的掙扎。 cool18.com
這邊正忙乎著，白天德一旁看了會，有點耐不住了，走到海棠的身後，一挺
腰，將粗壯的肉棒捅進女人已經有一點濕潤的陰門中，抽插起來，口裡卻道，「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兩不礙事吧。」 cool18.com
老太監萬般不願，也不好衝撞了僱主，冷冷說首，「白爺要盡興，咱家也不
好多說，只不要弄出動靜太大，讓針頭偏了位置。」 cool18.com
白天德將海棠的屁股撞得啪啪作響，老太監全當沒有感覺，心無旁鶩地描出
了大致輪廓，白天德邊幹邊指出修改之處。老太監瞇縫著眼，左瞄又看，反覆增
刪，直到天黑時分方出來一個底子。 cool18.com
次日繼續，姿態依舊。第一針扎進她後頸的肌膚，迸出米粒大的血珠。老太
監拿乾棉吸掉。 cool18.com
一針，接著一針，點刺，染料隨著點刺繡入肌理之中。 cool18.com
每刺一針，海棠的身子就要痛得微顫一下，她咬牙忍著，就是不肯呻吟出聲
來。 cool18.com
老太監的手法非常嫻熟，刺得並不重，但又密又實，不是劇烈的疼痛，但像
被山中竹葉青響了一口，毒液一點一點地滲入她的體內，擴散開來。 cool18.com
這種綿長的痛苦是最難以忍受的，瀕臨崩潰的時候，她禁不住懷念那種曾經
讓她死去活來的東西，至少，可以讓她暫時逃避眼前的磨難。 cool18.com
沒有，白天德根本沒有打算減輕哪怕任何一點兒折磨，相反，還在想法設法
增加。 cool18.com
他這一段時期比較忙碌，在外面的時間多，有空就惦記著到工房來看看，看
進度，也順便玩弄一下女人的臉蛋和奶子，偶爾在她的屁眼裡幹上一把，卻堅持
著不射精出來。 cool18.com
後來又有新花樣，將收集來的不同種類淫藥塗抹在她的下陰試效果，令海棠
整日整夜地處在性亢奮狀態又無處渲瀉，合攏雙腿自己磨擦一下都不可能，下身
腫脹不堪，麻癢之極，有時實在受不住了，意識模糊，口角流涎，發出荷荷的聲
音。 cool18.com
老太監看她實在可憐，身體動來動去也不好下針，好在年輕時也陪宮女玩過
假鳳虛凰的遊戲，有時就堅出兩根指頭，插進女陰中挖幾下，這時，海棠的屁股
會輕輕擺動，嫩肉將枯乾的手指咬得緊緊的，很快就洩出一大灘淫汁。 cool18.com
從早上到下午，一日之內足有大半的時間要花在刺青上，之後就是一項必做
的功課，為了不損傷背部的工藝，會把海棠四肢懸空吊在槓上，兩腿打開對折與
手臂捆在一起，看上去像在斬殺一頭白淨的豬。白天德此時才會將陽具深深地插
入直達花心，急促地抽動之後，養了一天的濃精便會傾瀉而出，熱燙燙地打到子
宮頸口子中央。 cool18.com
海棠哆嗦了一下，心中悲苦，她明白，這一刻，她是白天德的播種工具。 cool18.com
從被俘獲的那一刻起，她就選擇了沉默，再痛苦再憤怒也不說話，只有在忍
受不了的情況下才發出幾聲呻吟和尖叫，決不會屈服，只要有一絲清醒，都會抗
爭到底，眼中噴射出的只有仇恨的光芒，著實讓白天德為了防範她耗費了更多的
時間精力。 cool18.com
但是，她的命運終究掌控在別人手中，想絕食，會有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傢伙
按著她，捏住她的鼻子將食水灌進去；想逃跑，手腳相連的鐵鐐手銬從不離身，
她想自殺，口裡總是塞著布條或軟球，讓她欲振乏力，努力都終究付之流水。 cool18.com
飯後，白天德都會帶她出去散步一會兒，一則是為了炫耀，二則也是運動運
動，不讓她在房裡躺壞了，保持體形和健康。說是散步，實則如同富人溜狗，一
條長鐵鏈扣住她的手銬，一頭固定拴在一匹高頭大馬的馬鞍上，還有一條細銀鏈
繫住她的鼻環，由騎在馬上的白天德手指頭纏著。 cool18.com
馬慢慢走，她卻必須緊步趕，因為腳鐐限制了兩腳邁步的長度，不小跑就會
跌倒，讓馬兒在地上橫拖。 cool18.com
每日裡，白天德牽著赤身裸體的海棠在村裡溜幾圈，經過有人的地方時，人
們都會停下手中的活計，注目栓在馬後狗一般的漂亮女人。 cool18.com
「大家知道她是誰嗎？著名的黑鳳凰呀……還記得兩年前，老子就在這裡講
過，要黑鳳凰洗乾淨屁股等著，老子不食言，把洗乾淨屁股的女土匪帶給大夥兒
看哪！」白天德得意地揚起馬鞭，大聲吆喝道。 cool18.com
人群轟地一聲，她就是黑鳳凰啊，那目光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cool18.com
海棠低著頭，失去血色的臉上呆滯著沒有任何反應。鼻環驀然扯緊，激痛之
下，她被迫仰起頭來，迎面朝向圍觀的人群。 cool18.com
這個往日世外桃源的一般的村子，也在發生著改變，自從被白天德一夥人佔
據並借海棠之手殺掉了反抗的幾個放排漢後，全村百姓全淪為了人質，在暴力下
勞動，一棟棟舊房子推倒了，新的大型城寨拔起而起，除一小部分農田種植糧食
和蔬菜外，大部分重新翻耕，埋下了大片從未見過、像麥粒般的種子。 cool18.com
第二個月開始，海棠的癸水沒有如期而至。 cool18.com
背上的刺青也在進展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力逐漸從她的下身轉移到後背上，
指指點點，嘖嘖讚歎。 cool18.com
第五個月，小腹已經現懷，每隆起一分，海棠眼中的絕望便深了一分。 cool18.com
她換了一張新的工床，按照她腹部的位置挖空了一個洞，以免俯身時肚子受
到壓迫。 cool18.com
八個月後，海棠小產，誕下一個男嬰。 cool18.com
白天德將產後虛弱的她推到曬谷坪中，召集全村百姓，令人當眾將剛剪臍帶
的嬰兒活活掐死，可憐那冤魂來到人世，連口奶都沒喝上。 cool18.com
所有人被這空前的殘暴驚呆了，四下一片死寂。 cool18.com
海棠以為自己會崩潰，也不知幸還是不幸，她挺了過來，只覺得那一瞬間，
意識出離於身體了，浮在空中飄來蕩去。 cool18.com
男人狠狠地撂下一句話，「從來再來過。」 cool18.com
當海棠腹中的第二個孩子現懷的時候，大地上開滿了紅艷艷的小花，漫天漫
地，美得妖艷，赤裸，令人窒息，散發出令人迷醉的清香。 cool18.com
漫長的刺青工藝也終於竣工。 cool18.com
白天德第一次在房中放置了兩面大立鏡，海棠的身前身後各一面，道，「你
自己也欣賞欣賞。」 cool18.com
鏡中，平滑光潔的玉背消失了，呈現在眼前的，是大幅如此詭異而震撼的畫
面。 cool18.com
一條高大凶猛的狼狗傲然屹立在右上方，仰頭長嘯，根根青毛豎起，似乎在
慶賀征服的勝利。它的征服者，是一頭異常美麗的黑色鳳凰，翻過身子斜躺在畫
面的左下方，羽毛依然光鮮亮潔，但驕傲的鳳頭已屈辱地歪向一邊，眼神中透出
無盡的恐懼和哀怨。 cool18.com
出彩的是，黑鳳凰翻轉過來的肚皮上，由細羽和陰影構成了女人的胸乳的形
狀，還隱約可見粉紅的奶頭，與整個畫面並不突兀，渾然天成，狼狗的兩隻前肢
就深深陷入在這飽滿的乳房裡。而鳳凰的下部底端恰好收在海棠的肛門處，肉棒
一捅入屁眼，整個黑鳳凰的身體都好像在顫抖，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cool18.com
狼狗與黑鳳凰周圍，點綴著無數鮮紅如血的海棠花，密密匝匝，舖天蓋地，
充盈了整個空間。 cool18.com
畫面太過工巧，毛髮細節皆鮮活，以工藝而言，真入了化境，呼之欲出，以
畫意而言，充滿了無窮的誘惑和淫穢。 cool18.com
海棠看著看著，吐出了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cool18.com
依稀聽到男人的狂笑，「白板兒，記好了，這就是你的宿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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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訪客
「當……」 cool18.com
悠長的鐘聲一聲接著一聲，像一波又一波的細浪漫過山谷。輕雲薄霧間，梵
音齊誦，剎那花開，恍若人間仙境，超然出塵。 cool18.com
山中方一日，世間已是五年過去。 cool18.com
「篤篤」大門敲了兩下，過一會，又敲了兩下，不急不徐。 cool18.com
觀音庵如此清靜無為亂雲飛渡之地，有誰會來打擾呢？ cool18.com
老尼慧清將寺門拉開一線，門外是一位裝扮樸素的美麗少女，披著晨霞的余
暉。 cool18.com
慧清雙手合十，打了個喏，「本庵正在晨課，女施主見諒。」 cool18.com
少女微笑道，「我來找人，找一個叫冷如霜的女人。」 cool18.com
慧清微微一怔，垂下眼瞼道，「那女施主可就要失望了，本庵沒有您要找的
人。」 cool18.com
少女似早在意料之中，拿出一件陳舊的童衫，硬塞進老尼的手中，「那麼，
我請求大師您，把這個東西帶進去看看，我就在外面等著，好嗎？」 cool18.com
「阿彌陀佛。」老尼鞠一躬，默默闔門退回。 cool18.com
晚課聲中斷了，門後似有一些壓低嗓音的爭執。 cool18.com
不到一個時辰，庵門再度吱呀一聲打開，換了一位年輕的比丘尼出來，就像
一道光芒閃過，讓少女禁不住瞇上了眼睛。這尼姑洗淨鉛華，素面朝天，微蹙的
眉頭淡染春山，膚白得像一整塊漢白玉雕出來的仕女，又蒼白得令人不敢逼視。
少女設想，如果她笑的時候一定異常嫵媚溫柔。 cool18.com
「不用猜疑，我們不曾認識的。我叫阿月，怎麼稱呼您呢，劉夫人還是如霜
姐？」 cool18.com
「阿彌陀佛，施主，如霜已死，貧尼覺悔。」 cool18.com
少女又笑了，很媚的那種，覺悔發現她很像一個人，一個在心中死去很久的
人。 cool18.com
「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告訴她，想見到跟這件衣裳有關的人就請即刻跟我下
山，否則，她將永遠失去他。」 cool18.com
她說得神閒氣定，青年尼姑卻是臉色劇變，說不出是喜是悲，是驚是懼，說
話也顛三倒四，「連生，他，他真的還活著？在哪裡，快帶我去！」 cool18.com
「覺悔，你心亂了。」老尼一聲斷喝，試圖將青年尼姑從魔障中喚醒。 cool18.com
「是，師傅。」覺悔含淚合掌。 cool18.com
「繁華皆成夢，紅粉盡骷顱，塵世間種種，和你還有什麼關係呢？」 cool18.com
少女發出兩聲譏笑。 cool18.com
青年尼姑噙著淚，跪下，整個身子都在激烈的抖動，抖動，終於磕下頭去，
「師傅，這幾年來，日日思量，徹夜難眠，覺悔還是放不下，罪孽也太深重，不
配做佛門弟子啊。」 cool18.com
慧清一聲浩歎，「你可想好了，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cool18.com
整個庵裡的尼姑站在慧清身後，齊聲喝喏，「阿彌陀佛……」
＊＊＊ ＊＊＊ ＊＊＊ ＊＊＊
日頭漸起，整個不老峰山頭首先沐浴到溫暖的陽光。 cool18.com
覺悔，不，現在還俗回到了冷如霜的身份，習慣了不老峰的陽光，今天，就
要遠離這熟悉的一切了，心中分外留戀。 cool18.com
五年前，沅鎮城陷後，土匪並沒有能得意多久，從省府調遣過來的正規軍迅
速推進，將土匪驅散，又將城鎮收復回來。貓鼠其實是一家，只不過是換個牌子
而已，誰來都要燒殺洗掠一道，只苦了老百性，民不聊生，一座繁華的重鎮經此
一役也是元氣大傷，久久難以復元。 cool18.com
兵荒馬亂中，白天德拋棄了他的子民，也丟掉了新娶的家室，帶著十多條人
槍不知所蹤。 cool18.com
大難臨頭各自飛，他的新太太史凝蘭也不示弱，頗為識大體顧大局，立刻下
嫁給了蕩寇有功的國軍新編二師周團長做小老婆，據說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 cool18.com
冷如霜也趁亂逃出了天香樓，四處打探不到兒子的消息，還差一點被土匪擄
掠，無處可去，心灰意冷之下投奔深山，落髮為尼。 cool18.com
她總是從噩夢中驚醒，一時是血淋淋的孩子，一時是猙獰的白天德，還有二
喜子和保安團一干人，讓她難得安生，痛哭失聲。 cool18.com
這個時候，主持慧清就會守候在她身邊，為她長誦觀音咒和金觀經，清除魔
障。這麼多年過去，青燈古佛相伴，總算平靜了。 cool18.com
想不到這個叫阿月的陌生女子，卻突然帶來了霹靂一般的消息，她的孩子還
活著，就像烈火燎原，再也無法控制。她心下明白，其實這事來得實在詭異，其
間迷障重重，甚至可能要重新接受命運的詛咒，回到比死還可怕的煉獄中。悲哀
的是，她別無選擇。 cool18.com
她能逃擇嗎，五年了，遠在深山古寺都沒能逃脫，她還能逃到哪去呢？ cool18.com
阿月嘴巴倒是不閒著，沒話找話，「如霜姐，都說你長得神仙姐姐一樣，就
算剃光頭，還是那麼漂亮，真讓我羨慕死了。」 cool18.com
冷如霜不想答理她，疾步之下，寬大的灰色僧衣一晃一晃的擺動，隱約可見
窈窕的身材。 cool18.com
山下，一輛馬車正在安靜地等著。
＊＊＊ ＊＊＊ ＊＊＊ ＊＊＊
她們的方向，是竹林深處，莽莽林海。 cool18.com
出了官道，又走水路，再進密林，路越走越長，越走越偏，似乎總有路可以
走，極其隱密的路，每到一個轉折換道的地兒，都會有一些沉默幹練的人出現，
為她們打點，一點差錯也沒有，雖不顯山露水，內中蘊含的力量之大令人咋舌。 cool18.com
這一切不得不讓冷如霜懷疑這個阿月的身份，看上去年紀不大，模樣清純，
眉目間還有幾分自己的氣質，對她一直客氣而疏遠，偏偏一身匪氣，沒有幾句實
誠話，總是捉摸不定感覺讓她不舒服。 cool18.com
難道是在欺騙她嗎，但那麼大排場，動用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就為了她一個
一無所有的出家人，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那件童裝分明是真的，似乎還能
嗅到孩子的體香。 cool18.com
無來由地，她感受到了一種邪惡的氣息，這氣息為她最害怕的某人所有，越
往前走，這種感覺越明顯。 cool18.com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猜到這個結局，而只是故意不去多想吧。 cool18.com
整整三日，她們才從密林中穿出來，以為出來了，實際才發現，她們所在的
位置，只是無邊無際密林的腹地中一片大面積的草坡地而已。 cool18.com
「啊！」就算是見過了大世面的冷如霜，也不禁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cool18.com
眼前聳立著一棟三層高的龐大的城寨。 cool18.com
城寨周圍，大片大片的山坡地長著一種奇怪的植物，結著大量青色的果子。
地裡，四下裡點綴一些戴斗笠的年青女子，都頗有些姿色，身材打扮異常惹火，
上下只有兩塊布條纏住女人的性徵，大片白嫩的肌膚袒露在日光下。 cool18.com
難怪在一旁監視的持槍士兵會按捺不住，已然有個女子被粗暴的按到地上，
布條撩起到了腰上，露出光溜溜的下身，男人的屁股聳動著幹得可歡。 cool18.com
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埋著頭做自己的事情，給那些植物澆水。 cool18.com
冷如霜料不到會見到這等髒事，趕緊閉上眼，直念阿彌陀佛。 cool18.com
阿月看上去習以為常了，只喊了一嗓子，「別過份啊，主人可不高興你們壓
壞了貨。」 cool18.com
一側觀戰的士兵笑道，「主人出去啦，管不著。」 cool18.com
「難怪老虎不在，猴子翻天哪。」 cool18.com
「咦，月姑，您老人家出去這麼多日，就帶回了個尼姑呀，是不是外面的女
人都死絕啦？正好，借我們洩洩火吧。」 cool18.com
「放你娘的狗屁，找你媽去吧。」阿月罵的髒話來也是毫不遜色，那些大兵
倒挺受用，呵呵笑著不作聲了。 cool18.com
說話間，她們已進了守衛森嚴的城寨裡頭。 cool18.com
「我先帶你隨處看看吧。」 cool18.com
「我的孩子呢？」冷如霜只盯著這一條，早已心急如焚。 cool18.com
「別著急，主人回來，你就會見著了。」 cool18.com
「你們主人是誰？」 cool18.com
阿月露出神秘的微笑，「這個，也暫時保密。」 cool18.com
城寨裡面比外面看還要壯觀得多，圓形結構，地上三層，地下還有三層，圍
出一個又深又寬的天井，她們進門等於是站在第四層的樓梯口。 cool18.com
阿月指點道，「你看，六樓是崗哨和曬藥天台，五樓，主人住著，四樓是士
兵，三樓，也就是地下一層熬藥車間，二層倉庫，一樓就是關女奴和母牛們的地
方，女奴剛才你見著了，帶你看看母牛，開開眼。」 cool18.com
冷如霜板著臉說，「我不去。」 cool18.com
「那也隨你，我就忙自己的去了啊。」 cool18.com
冷如霜不得不隨她下到底層，四周靜靜的，也算得乾淨，女奴的房間裡全部
用木板舖成通舖，床頭橫槓著一根兩端嵌入牆中的長鐵棍。 cool18.com
阿月解釋說，「女奴們休息時，都要兩手舉過頭頂，銬在鐵棍上，這樣就不
會逃跑。」 cool18.com
再過一間房，裡面黑洞洞陰森可怖，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阿月苦著臉說
道，「這是刑房，有大部分刑具都是對付我們女人的，看到擺在那裡鉗子一樣的
東西沒有，外側用來將陰道擴開到極點，內側的鑷子伸進去將子宮夾住拖出來，
你說慘不慘。」 cool18.com
口裡說慘，表情卻是輕鬆之極，倒是冷如霜每聽一句，都要念一句佛。 cool18.com
「來來，有趣的來了，看母牛羅。」 cool18.com
其實並非真正的母牛，而是一溜七八個年青的女人，體態豐腴，四肢著地在
地上爬行，各有一對驚人的大奶，足足超過常人的三倍，大木瓜鼓脹鼓脹吊在胸
前，沉重地晃來晃去，有的奶頭都快擦到地了。 cool18.com
她們（或是它們）都很安靜，像豬一樣尖起嘴插進長槽，在一堆分不清什麼
東西裡拱來拱去，吃得很香的樣子。 cool18.com
阿月舀起一瓢來聞聞，作出噁心的樣子，「這幫小子壞透了，又把尿撒在裡
面讓它們吃。非得教訓教訓不行。」 cool18.com
「話又說回來，別看它們個頭不如真正的母牛，產起奶來不會差喲，又新鮮
又營養，除了主人洗澡洗腳洗屁股，還能給這裡的男人每天都能喝上一碗。」 cool18.com
她敲敲掛在壁上的銅鑼，所有的母牛都渾身一抖，立刻爬了過來，爭先恐後
地將兩隻肥奶伸出欄外。 cool18.com
阿月拿起一隻瓷碗，蹲下去，握住一隻奶子的前端，輕輕一捏就有一股淡黃
白色的奶子箭一般地激射出來，很快接滿一碗，奶子還看不出有多少變形。 cool18.com
「今天不能白來，咱們也偷喝一碗，不讓他們知道了。來，趁熱。」 cool18.com
冷如霜木木地接過去，望著這新鮮的母乳，直疑此處是否還是人間，愣了一
會兒，突然狠狠地砸到地上，衝到門外大聲嘔吐起來，邊嘔，淚水止不住地流出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