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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鲁蛮[♂☆品衔R4☆♂] 于 2013-07-28 3:18 已读 9495 次 3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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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神鹰帝国》(1-6卷109章)作者:九重天 由 鲁蛮 于 2013-07-28 2:55

  第91章、多此一举

  母女通吃的邪淫家伙,说不会乱来,谁会相信?

  三女目光中尽是怯色,那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这形容太贴切了,
不说武天骄男扮女装,光他秀气的斯文外表,谁能想到如此一位俊美绝伦的美少年,竟
是一位淫恶的色中饿鬼,美丽的女人要是被他的外表所欺骗,那定然是难逃厄运,失身
又失心,别的采花淫贼采花是偷身,他却是偷身又偷心。

  流香夫人浑身酸软,疲惫不堪,恼恨地瞪视着武天骄,目光中透着难以言明的复杂
之色,对方不但要了她,也要了她女儿,这让她如何自处?心中悲哀,难道女儿的一生
要跟了这邪恶的淫徒?咬牙恨声道:“武天骄,你这卑鄙无耻的淫贼、色魔、杀千刀的
,该当把你送到官府,接受帝国法律的制裁,判你宫刑,凌迟处死!”

  按照帝国的律法,男女通奸,淫人妻女者,情节严重者处以极刑,轻者判以宫刑,
阉了。对帝国的律法武天骄倒是略知一二,不以为许,在他看来,帝国的律法只是针对
平民而定的,对贵族那简直是摆设,贵族生活淫乱成风,乱伦之事屡见不鲜,也没见哪
个贵族受到法律的制裁,世道不公啊!

  “夫人!好歹我们也算是老相好了,你怎如此的狠心?我要是身受宫刑,那谁来替
你‘开鼎’?谁来满足你?”武天骄笑嘻嘻的恬不知耻地道,脸皮厚的可以,真是人不
要脸则无敌。

  流香夫人气得脸色通红,浑身哆嗦,看看身边的女儿和师姐南宫倾城,一颗心凉透
了,怒视着武天骄道:“你想把我们怎么样?难不成你想把我们囚禁在山洞作你的泄欲
工具?”

  “夫人莫要生气,我怎会囚禁你们了,你们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武天骄乐呵呵
地道,话风倏地一转,道:“不过你们这个样子走出去可不方便,外面好多人在守着,
若是让他们看到你们的走路姿势不对,那可糟糕极了,你们还是在此休息好了在走吧!
”

  听到这话,三女的眼中无不射出杀人般的目光,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估计武天
骄这会儿已经千刀万剐了,她们之所以如此,还不是他龙精虎猛、毫不怜香惜玉的索求
无度所致,像他那样狂风暴雨般的凶猛,即是如狼似虎的妇人也受不了。

  武天骄见了也不在乎,左手一翻,手上多了一个羊脂白玉般的小瓶,笑说:“这是
我师娘炼制的金创药水百花神露,消肿止痛,活血化淤,效果奇佳,你们敷上去,不出
一个时辰,保管你们不再感到疼痛,走起路和平时一样,不会让别人瞧出什么!”

  敢情他也怕奸淫流香夫人她们一事败露,故充当好人地拿出大师娘蔷薇夫人炼制的
百花神露来讨好美人。只是三女可不信他会充好人,流香夫人撩了一眼他手上的小瓶子
,冷笑道:“你想耍什么花招?我们怎知你那是不是害人的药?”

  她不说春药,反绕着弯说是“害人的药”,武天骄自是明白她所说,呵呵笑道:“
你们觉得我有必要对你们用上春药吗?本公子若是想要,你们逃得了吗?”

  这话倒是真的,他的天鼎神功厉害无比,比春药管用的多,对女人下春药那简直是
脱被子放屁——多此一举。

  南宫倾城默默地上前从武天骄手里拿过了小瓶子,回到了原地,由始至终没说一句
话,也不敢多看武天骄一眼,心中复杂万分,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女的心思差不多相同,别看她们表面上对武天骄恨得咬牙切齿的,似乎恨不得噬
其肉,喝其血,但内心中却是十分的矛盾,心乱如麻,回想起那欲仙欲死、蚀骨销魂的
美妙情景,砰砰心跳,又是羞耻、又是莫名的事兴奋……

  看到美人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武天骄心头乐开了花,厚着脸皮道:“南宫姐姐,让
小弟来替你敷药吧!”说着,上前伸手就来拉南宫倾城,真是无耻啊!干了人家,这会
儿姐姐叫上了,得寸进尺的想替人家敷药,吓得南宫倾城连连后退,退到了流香夫人身
后,叫道:“滚开!别碰我!”

  “滚出去!”铁玉瑚开口喝道,挡在了母亲的身前,左手插腰,右手指着洞口,凶
神恶煞一样。她身材最为高挑,比之流香夫人和南宫倾城要高出寸许,这一站出来,显
得威风凛凛,霸劲十足,似乎又恢复了母夜叉般的凶悍,让武天骄感觉到以前的“雷暴
仙子”又回来了,再不出去估计她发飙了。

  武天骄大感无趣,知道再留下来定然讨不了好去,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发怒,再发
飙,若是联起手来揍他,他还真不好应付,嘿嘿笑了笑,欠身哈腰地点头道:“是!是
!是!我这就出去,三位美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一边说着,脚下一边慢慢后退,
退出了山洞。

  看到武天骄出去了,三女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她们的身体已经让武天骄摸的熟透了
,但她们还是不能接受他来敷药,谁知道这小淫贼会不会借敷药之际,再来摧残她们?
担心武天骄会偷窥她们敷药,当下由铁玉瑚守住洞口,流香夫人和南宫倾城脱掉衣服敷
药,百花神露的效果确实如武天骄那般说的奇佳,二女这一敷上去,顿时感到一阵的清
凉,疼痛大减,好受多了,心中不禁对这百花神露水的功效感到神奇。

  流香夫人和南宫倾城敷好药后,接下来便轮到铁玉瑚敷药了,等到铁玉瑚敷完药,
三女走出山洞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山谷中白雪茫茫,寒风呼啸,山谷中除了一座
丈多高的雪人外,看不到一个人影,三女四下张望,找遍了山谷,也不见武天骄的踪影
。

  “他走了!”流香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我去百花谷找他!”铁玉瑚恨声道,银牙紧咬,眼中泪光闪闪,凄然欲泣。

  南宫倾城则不发一言,带头缓慢地向谷口走去,流香夫人母女见了跟了上去,当她
们出了小山谷,呼啸的寒风吹来,寒风中隐隐挟着一阵咿咿唔唔的声音,三女顺声寻去
,在近百丈外的一片树林里,只见铁家的四长老、五长老以及四名弟子,被人绑着挂在
了树上,口中塞着布团,咿咿唔唔的发出求救的声音,看到流香夫人她们来了,叫得更
大声了。

  见此情景,三女面面相觑,心中恍然,这定然是武天骄的杰作,担心两位长老他们
进山谷打扰她们,会发现什么,索性将他们绑了起来,幸好她们发现了,不然,天寒地
冻的,两位长老、四位弟子如此这般挂在树上,时间一久,不被冻死也要被冻伤。

  天气阴霾,天空黑压压的彤云中压的极低,不见丝缕的阳光,寒风刺骨,凛冽如刀
,刮的人脸颊生痛,几睁不开眼睛,风雪寒天,人们大多窝在家中烤火取暖,不愿出家
门,即是行路的商人,也是找个地方住宿过冬,等待路上的积雪融化了,再上路。

  在这寒冷的冬天,白雪覆盖的西北大道上,却有一位白衣少年冒着严寒顶风赶路,
少年步履轻盈,踩在冻结的雪面上,发出节奏般的刷刷声响,一路走来,大道白雪上留
下了一串串的浅浅脚印。

  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离开怀安城外的小山谷已经两天了,一路行向西
北大道,所去的方向正是京城,在雪地上行走,为了不引人注意,避免惊世骇俗,故而
没有尽展轻功,有意在雪地上踩下了脚印,凭他的轻功,加上雪面冻结,完全可做到踏
雪无痕。

  一路上,武天骄看到的可谓是飞鸟绝尽,人迹踪无,这场百年罕见的大雪,带给人
们巨大灾难,大雪封路,路上除了看到一些赶路的江湖人物,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路
过的村庄、城镇,其情景十分的惨然,大多百姓家的房屋被大雪压塌,不少人冻死在雪
地上。

  看到这样的惨景,武天骄只能叹气,无能为力,这只是个开始,这个冬天十分的漫
长,大雪过后,接踵而来的便是起冻,显而易见,将会有更多的人冻死、饿死。

  时值正午,已然到了午膳的时间,四下茫茫白雪,荒郊野外,到哪去用膳?武天骄
腹中倒不饿,要说吃的,他空灵戒中多的是,不过在这冬天里,他更喜欢下馆子,吃热
食,而不是吃冷食,为了吃到热食,眼见四下无人,武天骄加快了脚步,展开了绝世轻
功“移形换影身法”,只见身形幻出一道虚无的残影,一幻出去十数丈,端的其去如飞
,快速绝伦。

  半个时辰后,前面隐隐的出现了一座镇子,武天骄忙放缓了身形,缓步而行,走向
镇子,走了一段,停了下来,仰头望着竖立在镇口大路上高大石牌,石牌上虽然堆着厚
厚的积雪,但上面的字清晰可见,上刻着“仙龙镇”三个大字,银钩铁划一般,苍劲有
力,每字凿中涂上了鲜红的红漆,十分的醒目。

  “仙龙镇!”武天骄念了一句,心有所动,路上胡丽娘曾对他说过,此去京城,要
路过仙龙镇,在仙龙镇西南二十里郊外有一座董家堡,董家堡堡主董千秋仍是一位武林
高手,一杆霸王枪罕逢敌手,一身武功修为不在“神拳破山”铁苍龙之下。此人嫉恶如
仇,仗义疏财,为朋友的两肋插刀,是武林中不多见的英雄好汉。

  对英雄好汉的说辞,武天骄嗤之以鼻,大是不屑,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英雄?什
么是好汉?在他眼里,武林中那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大多是草莽匹夫、沽名钓誉之辈,
武林中从来就不会有什么英雄好汉,真正的英雄好汉应该是投身仕途,投身于军队,混
迹官场,高官显赫,掌控天下,只手遮天,玩弄天下于股掌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为所欲为,能人所不能,唯我独尊,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武天骄在石牌下站立了一会,怔了一会神,迈步向镇上行去,走了几步,身后忽地
传来了一阵嚎啸的群狼之声,不禁心头一凛,暗道:“这里怎会有狼叫之声?”忙停下
脚步,回身望去,只见东北方向十数里外的平原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黑线渐行
渐近,逐渐清晰了起来,距离虽远,武天骄目力惊人,看的清楚,不禁愕然。

  那是一群狼,怕不有数十头之多,正自向仙龙镇跑来,狼群的前后,各有十几匹快
马奔跑,奔驰如飞,马上人喝声彼伏,跑在最前头的,当先一匹大白马,马上是一位少
女,罩着大红的斗篷,打马扬鞭,风驰电掣,转眼离仙龙镇已是很近,相距不到五里,
来得好快。

  “狼来了……”

  猛然间,镇口响起了一片叫喊,人声鼎沸,随之,当当当……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响
亮锣声,惊天动地。

  武天骄见了一愣,大是纳闷,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忽然,镇中跑出了一位男子,见
他站着发呆,不由分说,过来拉着他往镇上跑,叫道:“快跑啊!再不跑没命了!”

  武天骄身不由己地随着男子跑进了镇子,在男子的带领下,躲进了左街道的一家店
铺里,男子动作飞快,光当!关上了店门,上了栓,又搬来张桌子将门顶的死死的,右
手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口鼻中喷着浓浓的白气,说道:“好险!”说着,
看了一眼傻呆呆站着的武天骄,道:“小子!你怎么回事?听到狼叫也不跑,站着发呆
,幸亏老子看到了你,不然,狼来吃了你!”

  武天骄哭笑不得,心说:“区区的几只狼,哪放在本公子眼里!”但男子出手相救
,令他大生好感,能出手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男子倒有一副好心肠。男子的话
令他感到好奇,问道:“那狼好像是有人养的,要吃人吗?”

  男子三十多岁,面貌粗犷,甚是威武,在这严寒的天气里,身上的衣服很是单薄,
看上去身体十分的健壮。男子打量了武天骄几眼,不禁呆了一呆,显然是为他的俊美容
貌感到吃惊,嗯了一声,问道:“你是外地来的?”

  武天骄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男子道:“这就怪不得了,你是外地人,
不知道,在我们仙龙镇外,有一座董家堡,董家堡堡主的二女儿是我们这里的恶女,她
们养有三十多头的狼魔兽,平日里将狼放出来放任不管,咬死人的事常有发生,我们是
敢怒不敢言!”说着,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悲愤之色。

  第92章、董家势力

  男子不说董家千金或者董家小姐,只说董家堡主的女儿,称呼她们,又说她们是恶
女,言语悲愤,可见他对董家有诸多的不满和憎恶,由此可见,董家堡在地方上不得人
心,并不像外界流传的那样,董千秋是什么英雄好汉?英雄好汉会放任自己的女儿胡作
非为吗?不管吗?

  武天骄剑眉微微挑动,眉心微蹙,疑惑地问道:“狼咬死人……官府不管吗?”

  “官府?”男子冷哼出声,冷笑道:“宪兵局那些龟孙子,平日里收刮敛财、欺负
我们小老百姓还可以,若要让他们去管董家堡,哼哼!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呢……唉!你
一个外地人,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这时,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滴滴达达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的狼嚎嗷叫之声,接着
传来一阵密集的刷刷之声,声音由远近,在店铺前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很快远去,声音
渐渐消失,外弥道上一片的平静,除了呼啸的寒风,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息。

  听到狼群远去,男子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放心,搬开桌子,趴在门缝里向外窥视,
看看外面是否还有狼。武天骄看了好笑,道:“外面没有狼,走远了!”

  “这可不一定,有时董家的狼群路过仙龙镇,有那么一两只落单的,它会守在门外
,等我们一开门,它就闯进来咬我们!隔壁的老六就是这样被狼咬死的!”男子恨恨地
道。

  武天骄听了心头凛然,暗道:“董家人养那么多狼干什么?如此作恶,祸害一方,
当真没人敢管吗?”想到此,一看四周,这才发现这是一家铁器铺,店铺中的架子上摆
满了各种农用器具,菜刀、剪刀、镰刀、柴刀、斧子、锄头、钉耙等,一应俱全,唯独
没有兵器,不禁感到奇怪,问男子:“你这里不卖兵器吗?”

  听到这话,男子回过身来,神色凛然,问道:“你要兵器吗?想要什么样的兵器?
我打给你,可以优惠些,八折!”

  武天骄摇了摇头,笑说:“我不是要兵器,只是奇怪你架子摆着的全是农用器具,
没有兵器?”

  男子哼的一声,皱眉道:“我这里要是摆上兵器,要是让宪兵看到了,说我图谋不
轨,要造反,岂不抓我进大牢,我这店要不要开了!”

  武天骄愕然,道:“在京城……卖兵器的店铺多的是,也没见宪兵管?”

  “京城是京城,我们这里不归京城管!”男子不耐烦地道,返身打开了店门,到了
外面街道上看了看,进来下了逐客令:“小子!外面没有狼了,已经没有危险了,你现
在可以出去了!”

  呃!武天骄惊愕莫名,男子刚才还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拉进店里来,这才一会儿,开
始不认人了,要赶人走了,这种人也真是奇怪!武天骄摇了摇头,也不逗留,迈步向外
走去,一脚跨出店门,倏地回身问道:“大叔!您贵姓大名?”

  “什么?大叔?”男子闻言变了脸色,瞪圆了眼睛,一个跨步到了武天骄,暴怒地
道:“你竟然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武天骄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退到了门外,笑说:“不老!不老!您老
正当壮年,呵呵!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听到武天骄叫“大哥”,男子面色缓和,露出了微笑,道:“这还差不多,在下姓
赵,在家排行老七,叫赵老七!今年三十有五,尚未娶妻……”

  武天骄不待他说完,转身就走,走的飞快,心说:“三十有五了还没有娶妻,亏你
还说,是不是想本公子给你娶一房媳妇!”想到此,心中一动,忙顿住脚步,返回到赵
老七跟前问道:“你想不想娶房媳妇?”

  赵老七见他去而复返,正感诧异,闻言瞪眼道:“当然想了,谁不想娶媳妇,那也
要娶得起才行!”

  武天骄嘻嘻一笑,道:“你要中意的对象没有?本公子给你保大媒!”

  啥?赵老七以为自己听错了,右手食指指着他,又指向自己鼻尖,道:“你给我保
大媒?”

  武天骄颔首道:“没错!看在你今天救我的分上,我就做个媒人,只要你有中意的
对象,本公子一定如你所愿!”

  赵老七闻言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呆立着怔怔出神,眼神中一片茫然,半晌没有
言语。武天骄见了惊异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本公子能给你保大媒?”

  赵老七听了身体一震,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武天骄两眼,鼻孔中哼出了一声,一
言不发,返身走进了店里,一回身,光当!关上了大门。

  武天骄吃了一个闭门羹,大感没趣,自语地道:“真是个怪人!”

  人家既然不领情,武天骄也不再自讨没趣,不过对这赵老七的相救之情还是大有好
感,看了看店铺的门面,只见门端上挂着一破旧的招牌,上书“赵老七打铁铺”六个大
字,当下暗暗记在了心里,转身离开。

  仙龙镇是一座大镇,镇上人口不下万人,不过在这风雪寒天,居民大多窝在家里,
不愿外出,街上的行人很是稀少,几无行人,冷冷清清,镇上十分的安静,几乎听不到
任何的声音,敢情是被董家的狼群吓的。

  武天骄在街道上走了一阵,想找一家酒楼用膳,蓦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前
面的小兄弟,请等一等!”

  听到这声音,武天骄觉得有点熟悉,当下顿住脚步,转过了身,只见一个灰衣老头
正向他跑来,腰间拴着大红葫芦,不禁愣住了。这世界何其之小,竟然又遇到了四海游
龙胡不开,这老头阴魂不散。

  胡不开大步地到了武天骄身前,瞅了他两眼,呵呵而笑,道:“小兄弟,你我还真
是有缘,竟然在这里又相见了!”

  “是啊!又相见了!”武天骄无奈苦笑道,语气中没有半点喜悦之情,说实在,他
对老头实在没兴趣,如果对方是千娇百媚的美女,那又另当别论了。

  “怎么?小兄弟!听你的口气见到老夫好像很不高兴?我老头子有那么惹你生厌吗
?”胡不开翻着怪眼,不悦地说。

  “哪里!哪里!”武天骄忙陪笑道:“见到您老感觉有点意外,您老不是在怀安城
待着,怎么跑到仙龙镇来了?”

  “老夫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天下哪不去得!”胡不开呵呵笑道:“小兄弟,你我
一见如故,老夫说过要请你喝酒,难得在此我们又相见了!走!老夫知道这里有一家仙
龙酒楼,仙龙酒是仙龙镇的佳酿特产,老夫请你去仙龙酒楼喝酒去!”

  胡不开一边说,一边来拉武天骄,却让武天骄避开了,他可没有与老头子牵手的习
惯,笑说:“怎好让您老破费,您老是前辈,晚生是后辈,该当由晚生请您老才是!”

  胡不开一手没拉着,微微一怔,闻言也不以为意,颔首道:“那是!那是!只有你
请的起,老夫却之不恭!老夫可是很能喝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胡不开显然对仙龙镇十分的熟悉,走过两个街口,来到那家
他所说的仙龙酒楼,酒楼有三层,让武天骄没有想到的是,街上冷清,看不到行人,酒
楼的生意却很是红火,天气寒冷,大多数人跑来酒楼喝酒暖身,一楼的座位基本上满了
,武天骄和胡不开上了二楼,二楼酒客倒少了许多,敢情二楼的消费要高,武天骄选了
一个较为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叫来酒楼伙计,道:“伙计!把你这里有什么好吃好喝
的,每样来一道,尽管全端上来!”

  噗通——胡不开也不知怎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竟然没坐稳,连着椅子摔倒在了地
板上,顿时招来周围酒客的一阵哄堂大笑。

  武天骄见了大为惊异,要知道胡不开好歹也是九级平武者,坐个凳子也会坐到地上
,是不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忙起身过来相扶,问道:“您老没事吧?”

  胡不开忙摇了摇手,蹭地站了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哪会有事!”边说边扶
好了坐椅,看了看四周,见伙计走远了,才小声地说:“我们两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
菜,你要那么多,要很多钱的?”

  武天骄恍然大悟,敢情他摔倒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不由得莞尔而笑,道:“您老
放心,本公子别的没有,钱有的是,您老尽管吃,吃不完放着便是!”

  噢!胡不开点点头,微笑道:“老夫倒忘了,在怀安城你可是……呵呵!小兄弟!
我们相识这么久了,老夫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否相告?”

  “前辈既然相问,在下也不好隐瞒,在下姓武,武道的武,名叫天骄,天上的天,
骄傲的骄!”武天骄据实道。

  “武天骄!”胡不开念了一句,微笑道:“好名字,天之骄子,敢情小兄弟的家世
非同一般?”

  “名字是我娘取的,我出生的时候,正好午时,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便取了骄字
,可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武天骄笑着回答,对自己的家世避而不答。

  胡不开人老成精,人家既然没有透露,也不再追问,哈哈一笑,转开了话题,与他
闲聊寒暄了起来。

  过不多久,酒菜陆续上来了,竟然寥寥的只有七八个菜,只有一些肉食,素类菜也
仅两三样,都是很不新鲜,这让武天骄大为不悦,问伙计:“你们这偌大的酒楼,怎么
只有这几道菜?”

  伙计躬着身子,满脸陪笑道:“客官!实在对不起,天气寒冷,今年的雪下的特别
大,冰天雪地的,新鲜菜不容易弄到,这些都是小店储存的,客官……您就将就些!”

  伙计如此一说,武天骄心中释然,敢情雪下的大了,天气冷了,开酒楼做生意的也
不好做了。胡不开呵呵笑道:“小兄弟!能有七八个菜就不错了,我们两个人用得了多
少,你就将就些吧!”

  武天骄笑了笑,动起了筷子,倏地想起了一事,问伙计:“伙计!我向你打听一件
事?”伙计笑道:“客官想打听什么事,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

  “你们镇上赵老七打铁铺的赵老七你知道吗?”武天骄问道。他突然问起这个来,
令胡不开很意外,周围的酒客也很意外,楼上一时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到了武天骄
这一桌。

  伙计笑道:“赵老七可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打铁匠,小的当然知道,不知客官您要
打听他什么事?”

  “他为什么单身一人?没有娶妻?”武天骄问道。

  听到武天骄问这个,周围的酒客无不脸上变色,伙计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会,道:
“赵老七他……他的事我们镇上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有一个未婚妻,他的未婚妻可是我
们镇上的美人,花容月貌,可惜后来……他们快要成亲的时候,他的未婚妻忽然变心,
嫁给了别人,因此,赵老七他至今未娶!”

  哦!闻言武天骄多少有点明白了,难怪自己说给赵老七做媒,他反应奇怪,原来他
有一段伤心的往事,不禁叹了一口气,感慨地道:“看来这位赵老七是性情中人,对以
前的未婚妻念念不忘民,真是痴情的可以!不知他的那个未婚妻为什么会忽然的嫁给了
别人?”

  伙计脸色微微一变,很不自然地道:“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他的未婚妻已经
十几年没有消息了!”

  武天骄看伙计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当下也不强人所难,挥了
挥手,让伙计退了下去,回头却见胡不开盯着自己,一脸的怪异之色,不禁心中一动,
笑问:“莫非您老也知道赵老七的事?”

  胡不开点了点头,饮了一杯酒,皱眉道:“老夫常来仙龙镇,又怎会不知道?小兄
弟!听你刚才对伙计的问话,莫非你想管赵老七的事?”

  “有什么不可以吗?”武天骄问道。

  胡不开叹了一口气,阴沉地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老夫劝你还是不要管的好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小兄弟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凡事要量力而为的好!”

  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听这话,武天骄恍然大悟,明白了大半,凛然道:“前辈这地
头蛇指的莫非就是那董家堡?”

  胡不开不置可否,颔首道:“仙龙镇除了董家堡还能有第二个地头蛇吗?那位赵老
七的未婚妻……她现在的身份是董家堡的七夫人!”

  “七夫人!”武天骄愕然,惊诧地道:“莫非赵老七的未婚妻嫁给了……董堡主,
董千秋?”

  胡不开颔首道:“正因为如此,老夫才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董家堡
在这一带的势力根深蒂固,背后的势力也是极其强大,哪方面都吃的开,即是铁苍龙,
对董家堡也要忌惮三分,小兄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对天下事又能管得了多少?”

  背后势力?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缓缓靠在了椅子上,瞳孔微微收缩,眯起了眼睛
,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淡然道:“据在下所知,胡前辈与铁苍龙、董千秋、孟天柱他们
常有来往,交情非常的不错,称得上是生死之交!”

  胡不开摇了摇头,道:“老夫对各道上的朋友均有来往,但要说是生死之交,铁苍
龙算是一个,孟天柱算是一个,董千秋吗,交情马马虎虎,生死之交谈不上,老夫对他
的所作所为也是颇有微词,无可奈何,只有想方设法的尽量提醒他,归正他,免得他走
上邪路,最终万劫不复,不瞒小兄弟说,老夫来仙龙镇已有一天了,时下正住在董家堡
。”

  “前辈还真是交流广阔,什么人都有来往!”武天骄笑吟吟地道:“不知前辈说的
董家的背后势力是指的哪一方?天下势力,离不开天下五宫,铁家背后有通天宫,不知
这董家的背后是哪一宫?”

  胡不开很是意外地撇了他两眼,道:“小子!你还真有见地,一针见血,不错,天
下势力离不开天下五宫,不过,这董家的势力可不仅是天下五宫的一宫,除了一宫,在
京城也是有人!”

  呃!武天骄闻言心头一凛,肃穆道:“愿闻其详!”

  “来!小兄弟!我们干一杯!”胡不开拿起了杯子,道。

  武天骄忙举杯相迎,两人一碰杯子,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胡不开缓缓地道:“
对董家老夫是知之甚深,董家的祖父董一虎曾是帝国的猛将,为国征战,曾立下赫赫战
功,后来更是救驾有功,当年先帝在与孔雀王朝的战争中,身陷险境,是董一虎冒死闯
入重围,救出了先帝,却也身负重伤,最终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享年仅三十九岁!
帝国折损此猛将,先帝悲痛万分,嚎啕大哭,追封董一虎为武威候,并赐董家免死丹书
铁卷,不论董家后人犯了多大的罪,都可凭丹书铁卷,免死!”

  第93章、功臣之后

  武天骄大为凛然,没想到董家竟是功臣之后,持有免死丹书铁卷,这倒不难理解董
家为何独霸一方,为所欲为,董家人何以放任狼咬死人不担罪责,狼群可以肆无忌惮地
通过大街,无从敢管,看来董家的势力当真不小。

  “那董家后来为何没有在朝中做官了呢?”武天骄追问道。

  胡不开一边动筷吃菜,一边说道:“董家人不做官当然是有其理由,董一虎战死沙
场,董家人可是悲痛万分,董一虎是家中的独子,他一死,家中只剩下了孤儿寡母,其
妻怕儿子长大后步其父亲的后尘,断了董家的香火,干脆离开了京城,回到了仙龙镇祖
地,不让儿子涉足官场,投身军队,至此,董家就在仙龙镇扎根下来了。”

  他说的含糊其词,武天骄听的直皱眉头,问道:“您老说的是多久以前的事?是上
一代还是上上代?”

  胡不开嗯的一声,右手从菜盘上抓过一大块羊肉,塞到嘴里啃咬了起来,吃相极为
不雅,令人不敢恭维,一边猛啃猛咬,一边说:“当然是……上几代的事了,董一虎是
董千秋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他的祖奶奶带着他父亲的父亲董百岁来到了仙龙镇,距今
已有一百多年了,董家祖母擅做生意,她开了一家酒庄,钻研酿酒工艺,这仙龙酒便是
董家祖母酿造出来的,董家便是凭着这仙龙酒发家致富,没到几年的时间,便在郊外建
起了董家堡,呵呵!小兄弟,这仙龙酒可是宫廷的贡酒,每年董家都要向京城皇宫进贡
一批仙龙酒,这酒的味道如何?”

  武天骄哭笑不得,心说:“什么父亲的父亲,你说祖父爷爷不就得了,说话净绕弯
子,你在绕口令!”想着淡然一笑,道:“这仙龙酒是不错,但比起一品香和胭脂泪来
,尚差了一些!”

  胡不开讶然道:“原来小兄弟还是个品酒的高手,可那一品香和胭脂泪这样的美酒
,一年才出几坛,平民百姓根本喝不到,也喝不起,哪有这仙龙酒每年量产,销往全国
各地,喝的人多,呵呵!”说着笑了笑,身子往桌前靠了靠,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小
兄弟!告诉你一个秘密,在董家堡的地窖里,储藏着上百年的陈年仙龙美酒,那可是董
家祖奶奶储藏下来的,如果你能喝到那百多年的陈年仙龙,就不会说仙龙酒不如一品香
和胭脂泪了!”

  噢——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问道:“有多少坛?本公子全买下来!”

  胡不开摇了摇头,道:“那可是珍藏的陈年仙龙,储藏的越久,其味道越醇厚,董
家人是不会轻易出售的,即是出售那也是天价,小兄弟还是不要妄想了!”

  武天骄心中冷哼,暗道:“储存了百年的美酒可不多见,龙鹰好酒,我若能弄到两
坛百年仙龙,定然让它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可我怎样才能把董家的百年仙龙弄到手呢?
”想到此,脑筋转动了,思忖着怎样把董家的百年佳酿弄到手?

  两人吃喝了一会,武天骄话归正题:“前辈……”话刚出口,胡不开打断道:“小
兄弟!你别前辈您老的叫,那样太见外了,老夫痴长几岁,你就直接叫我胡老或者胡老
哥得了!”

  “那我还是叫你胡老吧!”武天骄微笑道:“我们刚才谈的是董家势力的事,怎么
扯到酒上来了?胡老还没说董家在京城有人,这‘人’不会说是皇室吧?”

  “当然不是皇室,董家虽然没有人在朝为官,但却与朝中人走的很近,小兄弟应该
知道当朝的萧丞相吧?”胡不开慢悠悠地道。

  “萧丞相!”武天骄神色一凛,脱口道:“丞相萧宏远,董家投靠了萧家?”

  胡不开微微颔首,唉地叹了一口气,皱眉道:“董家投靠了萧家,也是近两三年的
事,归根结底,要从萧董两家的儿女们说起,据老夫所知,董千秋有意把女儿许配给萧
家公子,而萧家也有意把女儿嫁给董家公子,借此拉拢董家,小兄弟可能不知道,董家
的大小姐董天凤和萧家的大小姐萧韵华可是同门师姐妹。”

  什么?武天骄闻言吃了一惊,神情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沉声道:“乾坤宫——”

  啊——胡不开悚然一惊,惊愕地注视着武天骄,道:“小兄弟!你知道董天凤是干
坤宫的弟子?”

  武天骄微微摇头,淡然道:“我不认识什么董天凤,不过我却是知道萧家的大小姐
萧韵华是乾坤宫的弟子,您说董家大小姐和萧大小姐是同门师姐妹,我自然想到了乾坤
宫!”心说:“我姑姑也是乾坤宫的弟子,如此说来,这董家大小姐和我姑姑多少有点
渊源!萧韵华……”想到此,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当初在湄水河和萧家的两位小姐初遇
的情景,以及在画舫中那抵死缠绵的旖旎风光,一时入了神。

  哒哒哒……

  正当武天骄想得入神之际,楼外大街上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马蹄声来得快疾,他想到窗口瞧瞧谁骑马,却发现窗门紧闭,看不到外弥上的情景,
眨眼的工夫,马蹄声已经到了楼下顿住了,过了一会儿,听到楼下酒楼伙计的喊道:“
二小姐!”随之响起了一声娇喝:“滚开!”接着,一阵咚咚的踩楼梯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上楼来了。

  听到楼下的声音,楼上一时静的出奇,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听那咚咚的踩楼梯声
音,越来越上,武天骄不禁皱眉头,听刚才下面的声音,来人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小姐
,一个小姐走路踩的那么大声,未必太不文雅了,看来这个小姐是个火爆性子,当下问
胡不开:“来的是什么人?”

  胡不开呵呵笑说:“你没听伙计叫二小姐吗,当然是董家二小姐董天燕了,她是来
找老夫的!”

  说话之际,来人已经上得楼来了,果然是一位小姐,长发如瀑披肩,容颜娇媚,明
艳动人,披着大红斗篷,一身的黑衣劲装,手中戴着蝎红的兽皮手套,握着一根马鞭,
腰间上佩戴着弯月般的短鞘刀,上得楼来在楼梯口停下,明眸向楼上略一扫视,很快便
发现了在座的胡不开,飞快地跑了过来,笑说:“胡老头,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原来你
跑来这里喝酒了!”

  真是没大没小,竟然直呼胡不开“胡老头”。武天骄盯着她瞧了一会,很快认出她
便是那骑着大白马带着狼群通过仙龙镇的少女,原来她就是董家二小姐董天燕,这么一
位娇滴滴的美貌小女竟然养着一群狼,祸害乡里,真让人不敢相信。

  胡不开对这位董家二小姐似乎十分的头痛,苦着脸道:“燕丫头,你没看到我老头
子在和朋友聊天喝酒吗,现在可没空教你武功?”

  “朋友!”董天燕闻言一怔,扭头望向武天骄,这才发现胡不开对面坐着一位白衣
少年,她不看武天骄还好,这一看顿时呆住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武天骄那俊秀的面颊
,目光一时挪不开了,心说:“世上竟有如此的俊美之人!”

  胡不开见董天燕盯着武天骄发呆,目光迷茫,不禁心头一动,旋即摇了摇头,瞅了
瞅武天骄,心说:“小子!你容貌俊美,命泛桃花,任何女子见了你不免心动,你这一
生怕是少不了的桃花运,看情景,燕丫头是对你动心了!”想到此,呵呵笑道:“燕丫
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交的小友武天骄,你们认识认识!”

  听到胡不开的话,董天燕才回过神来,心头砰跳,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晕红,竟有了
几分的娇羞之色,心说:“他长的好俊!”到了胡不开身边,偷偷地瞅着武天骄,道:
“他……是什么人啊?”

  说话中竟然带着几分扭捏之态,这令胡不开大是吃惊,暗道:“这丫头动了情心了
!不知是福是祸?”笑道:“他是……”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对武天骄的来路毫无所
知,忙改口道:“他是武林少侠,和老夫一样,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他的武功可是很
高的,你向老夫学武,倒不如要他教你!”

  董天燕哪会信他这话,哼的一声,嘟道:“胡老头你就会瞎话骗人,他看上去比我
还小,武功能有多高?不想教早说,你那‘游龙八式’只教会了我五式,剩下的三式是
不是藏私不想教了?”说着,右手一伸,抓住了胡不开颌下胡子,娇叱道:“你教是不
教?不教我拔了你胡子?”

  看到这一幕,武天骄和周围的酒客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师父授武哪有徒弟逼师父
的?师父不教,徒弟要拔胡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这位董家二小姐也太刁蛮彪悍了?

  “好好好!我教!”胡不开一副的苦瓜脸,无奈地道:“好你燕丫头,我老头子难
得在你家住一阵,你一刻也不能让我清闲一会,你如此的泼辣凶悍,小心将来没人敢要
你!”

  听到胡不开肯教,董天燕转怒为喜,眉开眼笑,放开了他胡子,格格笑说:“我又
不是铁玉瑚,没人敢要,对了!听说铁家摆擂台比武招亲已经结束了,那铁玉瑚迄今也
没招到夫婿!”

  “当然结束了,铁玉瑚现在可是本公子的女人,她还能比武招亲吗!”武天骄心想
,瞅着董天燕打量了一会,暗道:“这董千秋的女儿不赖,有几分姿色,除了身材没铁
玉瑚高,容貌倒也不逊色,把她收为‘阴鼎’,也是不错!”想到此,对胡不开微笑道
:“胡老既然要教二小姐武功,那您老就陪二小姐回去便是,不用在此陪伴小可!”

  “小兄弟!董堡主向来好客,喜交武林朋友,你不妨同老夫同去董家堡暂住?”胡
不开说着向董天燕递了一个眼色,董天燕会意,虽是初次见面,但对这位英俊的少年也
是大有好感,笑道:“是啊!小兄弟,你是胡老头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爹爹非
常好客,我让姐姐亲自下厨,做几道好吃的菜款待你!”

  胡不开和董天燕哪知道眼前的少年生性淫邪,他们把武天骄引去董家堡,那简直是
引狼入室。他们的邀请正中武天骄下怀,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进入董家堡,求之不得,当
下道:“那小可却之不恭了,小可也想瞻仰董堡主的侠义风采!”说着,站起身来,喊
道:“伙计!结帐!”

  伙计听到忙跑了过来,满脸堆笑说:“客官!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顿饭算是小店请
的,不用结帐!”

  武天骄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敢情酒楼老板见到董家二小姐在此,以为他和董家
一路的,所以不敢收帐,或者是为了讨好巴结董家,想到此,剑眉一挑,冷哼道:“这
顿酒菜是本公子请客,你们请,那本公子算什么!”说着,左手一翻,一把金灿灿的金
币洒在了桌子上,竟有十数枚之多,道:“多了算是本公子赠送的!”说着,迈步走向
了楼梯口,下楼而去。

  “怪人!人家请你还不领情!”董天燕嘀咕了两句,跟下楼去,走的很快,似乎怕
武天骄跑了似的。胡不开却是左手抱起了桌上的一坛仙龙酒,右手抓起了一只烧鸡,一
步三摇地跟着下楼了。

  出了仙龙酒楼,董天燕牵着白马与武天骄、胡不开并肩走在街上,寒风扑面而来,
与酒楼里的暖意天壤之别,寒风一吹,董天燕倏地打了一个寒颤,叫道:“好冷!”

  三人之中,她的功力最浅,而武天骄和胡不开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出了酒楼
一会,胡不开手里的烧鸡已经冰冷僵硬,失去吃的兴趣,见街旁的屋檐下缩着一个索索
发抖的乞丐,当即抛了过去,叹道:“今年的冬天,不知有多少人冻饿致死?”

  “胡老倒是悲天悯人,忧国忧民,您老要是入仕途为官,定然能够造福一方百姓!
”武天骄笑着打趣道。

  第94章、董家堡

  胡不开嗯嗯连声,皱眉道:“老夫自由自在惯了,要老夫为官,行那跪拜之礼,迎
奉上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不如杀了老夫!再者,老夫七老八十了,这等年龄为
官,岂不让人笑话,倒是小兄弟你正当年少,意气风发,入仕途为官,正当时候。”

  “武兄弟要是想为官,我让爹爹介绍你去京城,只要我爹爹写封书信,推荐你去萧
丞相家,萧丞相定然能给你安排一份好差事!”董天燕恰逢时机地插嘴道,语气透着无
比的自信与骄傲,这会儿叫上了“武兄弟”,将两人的关系拉的亲近了一步。

  武天骄哑然失笑,心说:“我武家人做官要萧家人来安排,岂不笑话!”说道:“
二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在下年少,尚未成年,还未到为官的年龄,来日方长,如果有
哪一天在下想做官了,一定请二小姐帮忙!”

  三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仙龙镇,折向西南,走了两里,前方的道路上传来了一
阵蹄声,只见五骑快马飞驰而来,转眼已临近,当先两骑健马上是两个身穿锦袍的青年
汉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相貌甚是威武,后面三骑上是三个彪形大汉,两边的太阳
穴高高凸起,显示不凡的内功修为,身披黑色风衣,肋下悬佩腰刀,目光冷峻,端的威
风八面,煞气凛然。

  “大哥和二哥他们接我们来了!”董天燕欢快地叫道。

  唔!武天骄心中恍然,来的那两个锦袍青年是董千秋的两位公子,董千秋虽有七房
夫人,却只有三子两女,两个女儿便是董天凤和董天燕,三个儿子分别是董天魁、董天
彪、董天霸,三兄弟名字取得霸气十足,董家五兄妹均以“天”字辈命名,这一点与武
家不谋而合,武家三兄弟也是“天”字辈命名,武天龙、武天虎以及武天骄。

  五骑距离武天骄等人五丈之遥停了下来,急奔之下说停就停,毫不拖泥带水,显得
五人骑术无比的精湛娴熟,训练有素。两锦袍青年跳下了马,直向三人大跨步的走来,
他们这一下马,更显得高大魁梧,挺拔如山,到了三人面前站立,武天骄仰起了头,觉
得这对董家兄弟仿佛两座铁塔高山似的,无比的巍然屹立,真仍虎将猛士。

  “大哥!二哥!”董天燕到了两锦袍青年身边,瞅了瞅武天骄,道:“小妹刚认识
了位新朋友!”

  董家兄弟睨了武天骄两眼,微感诧异,左边那位看上去要年长一些,显然他是老大
董天魁,问道:“这位是……”

  胡不开忙上前几步,笑呵呵地道:“老夫给你们介绍一下!”指着武天骄道:“这
位是武林少侠武天骄!”又依次指着家兄弟道:“董家大公子董天魁、董天彪!”

  “你好!你好!”董天魁笑着说,向武天骄伸出了右手,武天骄见了也只好伸出了
右手,微笑着回应道:“你好!”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好家伙,董天魁的手跟蒲扇似的,那个大呀,简直是巨灵掌
,相比较,武天骄的手小太多了,与他相握,像是婴儿与大人握手,一大一小,极不协
调。令人想不到的是,董天魁握着武天骄的手像是发现新鲜的美好事物似的,握着不肯
放开,口中惊咦道:“小兄弟!你的手……好白好嫩,柔柔的,怎么娘们的手一样!”
说着,又搓又揉,把玩个不停,叫道:“好柔滑——”

  岂有此理!武天骄甚是恚怒,涨红了脸,想要抽出手来,然董天魁握的甚紧,不肯
放手,当即施展柔功,右手顿时变得柔若无骨,软绵绵的,游鱼一般滑出了董天魁的手
掌,急步后退了几步,离董天魁远远的,脸色略微发白,闷着嘴感到一阵恶心,恼怒地
瞪了董天魁一眼,眉头跳动,心想:“这大个子该不会是和黑白老妖怪是一类的?物以
类聚?”

  董天魁被武天骄脱出手去,不禁一愣,感到有点意外,不由得多看了武天骄几眼,
心中纳闷:“这小子的手怎么那么的滑?握都握不住!”董天彪想要上来与武天骄握手
,却让武天骄拒绝了,他是给董天魁握怕了,生怕董家兄弟是一样的变态。

  这不过是小小的插曲,一旁的胡不开瞧在眼里,心头凛然,脸上动容,他可不认为
董天魁有断袖之癖,看得出来,董天魁是有意在试武天骄的武功,一般人要是和董天魁
握手,决难脱出他的手掌,而武天骄却是轻易地脱了出来,用的是柔韧之功,以柔克刚
,巧妙之极,可见武天骄的内功修为高深莫测,刚柔相济,不在董天魁之下。

  双方见过之后,董天魁让两个随从腾出两匹坐骑,改让胡不开和武天骄骑乘,两位
随从则是走路回堡。

  一行人骑马,自然快了许多,不消一会,董家堡已然在望,当武天骄第一眼看到董
家堡之时,也是忍不住有了些许的感慨。董家不愧是百年世家,独霸一方,富的流油。

  整个董家堡占地近千亩,一片巨大的城墙更是依山而建。城墙的高度高达十多丈,
都是由巨石堆彻而成,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只匍伏在地的远古巨兽般,令人兴起无法攻
破的感觉。

  武天骄见过怀安城的城墙,然而与眼前的董家堡相比,却也要逊色许多,心中暗叹
一声,在地方上,世家的势力远远盖过了官府的势力,这对帝国来说,是何其的悲哀。

  董家祖上是武将之家,将堡垒建在仙龙镇之外,依山而建,不难看出其中暗合着兵
法之道,战略眼光,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一旦发生战事,董家人可率众据堡而守,如
非是大部队,不然,董家堡很难被攻克。

  武天骄仰首而望一会,随着董家兄妹他们朝城堡大门策马行去。一路行来,董家二
小姐董天燕与武天骄并马齐行,有意无意的与他搭讪,询问他的家庭背景、师出何门、
年龄等等,不难看出,她对武天骄确实上心,有着莫大的好感,被他俊美容貌吸引住了
。

  武天骄可是聪明之人,哪会看不出这位董家二小姐对自己有意,于是胡话连编,变
着法儿搪塞过去,心中暗自得意:“丫头,这可是你自己缠上本公子的,不把你吃了,
又怎对得起仙龙镇的父老乡亲!”

  简直是胡扯,武天骄自己淫心邪道,挡不住美色的,想上人家小姐,却扯上了仙龙
镇的父老乡亲,似乎大有为仙龙镇父老乡亲出口恶气、为地方除害、替天行道之意,似
乎他上董家小姐的理由十分充足,十分的正道,此举是多么的伟大、崇高、高尚、圣洁
、了不起、令人敬仰,真是岂有此理。

  正当一行人接近城堡大门的时候,后面蓦然传来一阵隐隐的马蹄声,密集而又急促
,由远而近,众人听了都不禁停下马来,回身相望,只见来路的地平线上,渐渐浮现出
了两骑快马,奔驰如飞,风驰电掣,很快已近城堡百丈之遥,马上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了
起来。

  “噫!”董天魁看清两骑马上的人后神色一变,凛然道:“是孟家母女,她们怎么
来了?”话音刚落,董天燕叫了起来:“孟姐姐来了,她看我来了!”说着,拔转坐骑
,迎了上去,十分的兴奋。

  她此举无疑是多余的,来的两骑已经离城堡大门前不到二十丈了,这时候,所有人
都看清了来的两骑上是两位女子,左边骑上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素衣妇人,徐娘半老,风
韵犹存,可见年轻时是位美人。右边骑上则是一位花信少妇,丰容盛鬋,体态轻盈,穿
着一身翠绿劲装,勾勒的躯体玲珑有致,曲线妙曼,绰约多姿,好一位正当年华的美艳
少妇。只是这一对母女眼眶红肿,似乎哭过,面容憔悴,神情悲伤,在董天燕迎上去时
,美艳少妇心神一松,上身一晃,从马背上摔下,摔到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孟姐姐!”董天燕大惊,忙跳下了马,跑去将那少妇抱了起来。

  听到董天魁说的“孟家母女”,武天骄已经猜出两女子的身份,暗道:“原来是孟
家庄庄主孟天柱的妻女。”

  上次无意间听到黑白双怪要孟家庄的千年何首乌,路上武天骄便听胡丽娘讲解过孟
家庄,对孟家庄有了一定的了解,孟家庄不如铁家,也不如董家,人丁凋零,孟天柱娶
妻斑淑娴,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取名孟金花,因孟天柱没有儿子,恰逢在孟金花八岁
那年,孟天柱的表兄桑德一家遭逢大难,全家人染瘟疫而死,仅有桑德的小儿子桑仁侥
幸活了下来,孟天柱将桑仁领回了孟家抚养,从此视为已出。

  孟金花和表弟桑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了自然顺理成章地结为连理,这也合
乎孟天柱夫妇的愿望,他们没有儿子,孟家庄的一切只有指望女儿孟金花来继承,孟金
花要继承家业,自然就不能外嫁,唯有在家招亲,招亲招来外来女婿,孟天柱又不放心
,如此一来,桑仁便是孟家女婿的不二人选,他和孟金花是表姐弟,又一起长大,情投
意合,表姐表弟结为夫妇,再是合适不过了,再说,孟家和桑家又是亲戚关系,女儿便
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此时,武天骄见到孟家母女出现在董家堡外,容颜憔悴,神情悲伤,孟金花更是体
力不支,摔下马来,顿时心头一跳,暗自凛然,看情景,孟家发生了变故?一念至此,
顿时想到了黑白双怪?千年何首乌?武天骄若有所思地想道:“莫非黑白两个老妖怪抢
夺了孟家的千年何首乌?如果孟家仅是失去了千年何首乌,孟家母女也不至于如此的悲
伤,难道黑白老妖怪心狠手辣,对孟家大开杀戒不成?”

  胡不开动作飞快,一个纵身,到了孟夫人马前,抓住了缰绳,急叫道:“孟夫人!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胡不开,孟夫人眼睛更红了,面露悲痛之色,口一张,正想要说话,却是眼前
一黑,在马上坐立不稳,身子晃了两晃,也如她女儿一般,摔下马来,好在胡不开近在
咫尺,忙张开双臂,接住了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抱着孟夫人飞奔入堡,董天燕
也是抱着孟金花上了白马,驰进入了董家堡。

  董家兄弟面面相觑,神情茫然,董天彪皱眉道:“孟家庄好像是出事了?”

  废话!边上的人无不翻起了白眼,谁见了孟家母女这般情景谁都猜到孟家庄出了事
,何用你说,董天魁阴沉地道:“看来孟夫人和孟小姐是一路急奔,马不停蹄地赶来我
们董家,心力交瘁之下,才会昏了过去,哼!我们快跟去,听她们母女说些什么?”说
着,带头打马进入了堡内,武天骄和董天彪忙策马跟了上去。

  董家堡深大如海,十分广阔,武天骄跟着董家兄弟纵马疾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堡
内中心地带的一座殿宇“虎威堂”前停住,下得马来,三名家丁过来接过了马的缰绳,
牵去了马厩。一位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向着董家兄弟俩微微躬身,叫道:“大公子!二
公子!”

  董天魁嗯的应了一声,朝堂大门望了一眼,问道:“忠叔!孟夫人和孟小姐如何?
她们没什么事吧?”

  中年男子皱眉道:“她们很好,只是路上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不过……孟家完
了!”说着摇头叹气,神色黯然。

  “孟家完了!”董天彪吃了一惊,愕然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孟家怎么就完了
?”

  中年男子苦头道:“堡主和夫人他们正在堂里和孟夫人她们谈着呢,公子可以进去
听他们说说!”

  董天彪火爆性子,闻言当即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虎威堂,董天魁紧随其后,一时竟然
忘了招呼武天骄。武天骄也不以为意,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中年男子一会,虽在大寒天,
他却是一身单薄的青衫,右手上拿着一柄摺扇,一张长脸,面白无须,温文尔雅,俨然
像是一介书生。不过,武天骄可知道眼前的中年男子可不是什么书生,董天魁叫他“忠
叔”,便已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不是别人,赫然是董家堡的大总管董忠。

  胡丽娘曾对武天骄特意地说起董家堡大总管董忠,这位董忠可是董家的厉害人物,
一身武功修为不在董千秋之下,他有个绰号,叫“铁扇书生”,手中的铁扇便是他的独
门兵器,铁扇功自成一路,独步武林,如与他对敌,要千万小心他扇中的暗器。

  董忠见一个白衣少年打量自己,这才注意到来了外人,瞅了武天骄一阵,迟疑地问
:“你是……”

  “在下武天骄,是你家二小姐请来的客人,二小姐请在下来董家堡做客,在下便来
了!”武天骄笑说。

  哦!董忠恍然道:“原来是二小姐的客人,在下董忠,董家堡的管事!”

  “原来是董管事,久仰大名,失敬!失敬!”武天骄故作威严地施了一礼,向堂内
走去。

  董忠瞧着武天骄的背影消失在堂门口,颔首赞许道:“好一位翩翩少年郎!”说着
眉头一阵跳动,自语道:“武天骄?这名字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迳自走开了。

  武天骄刚走进堂门里,便听到堂上传来一阵泣泣的哭声,只见大堂上两边站坐着不
少人,除了董天魁、董天彪、董天燕兄妹三人,尚有三位四五十岁的贵妇人在座,孟家
母女坐在左侧的茶几座位上,哭的泪人似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十分的悲切。胡不
开陪坐在侧,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大堂的正座上端坐着一位黑色袍服的老者,不问可
知,他便是董家堡堡主“霸王枪”董千秋。

  武天骄进来,正好被董天燕一眼瞧见,飞快地过来,不由分说,拉着武天骄的右手
臂到了董千秋面前,娇笑说:“爹爹!这是女儿刚认识的朋友武天骄,女儿把他请来我
们家住一阵子。”

  朋友?听到这话,董千秋和三位夫人莫不一惊,目光瞧向了武天骄,见他肤色白嫩
,俊雅灵秀,不禁动容。董千秋见女儿喜笑颜开,十分的开心,不由眉心一蹙,注视着
武天骄道:“少年人,难得你能成为我女儿的朋友,不知你是从何而来?”

  武天骄一听便知道董千秋是要问自己的家世来历了,不好回避,只得从容地道:“
小可从太古山而来,小可是个孤儿,蒙师尊收养,从小随师尊在太古山学武练功,及至
最近才下山。”

  “太古山!”董千秋右手捋了捋颌下胡须,若有所思地道:“太古山虽大,却是通
天宫的地盘,不知尊师是哪一位?可是通天宫的高人?”

  第95章、天凤师姐

  “尊师南山老人,至于是否通天宫高人,家师并未道明。”武天骄故技重来,又搬
出了应对胡不开的那一套,回答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天下隐士高人何其之多,随便
瞎编一个,让他们胡乱猜去。

  “南山老人!”董千秋想了一会,目光飘向了胡不开,胡不开见了摇摇头,站了起
来,笑说:“我和天骄小友是在怀安城认识的,没想到今天在仙龙镇又遇上了,相见有
缘,老哥便邀请他来拜会董老弟,天骄小友可是位奇人呐!”

  奇人?董千秋心中一凛,能从胡不开口中说出“奇人”二字,那定然是非同寻常,
胡不开阅历过人,江湖经验丰富,看人一向极准,极少看走眼,他说武天骄是奇人,那
武天骄定然有其独到过人之处。

  董千秋不敢怠慢,站起身来,呵呵笑道:“老夫一向喜欢结交奇人异士、天下英雄
,武少侠光临寒舍,怠慢之处尚请恕之!”说着,撩了一眼拉着武天骄手不肯放开的女
儿董天燕,神色一动,略一沉吟,笑说:“燕儿!请武少侠到北院客房歇息,晚间爹爹
要为武少侠、孟夫人和孟小姐他们接风洗尘!”

  “谢谢爹爹!”董天燕喜出望外,笑靥如花,说出的话让人诧异,竟然谢起自己的
爹爹来了,挽着武天骄就往外走,道:“武兄弟,我带你去客房!”那情景就像武天骄
是她的情人似的,小鸟依人,甚是亲昵,令堂上的人瞧直了眼,面面相觑。

  美人主动亲近,武天骄自是求之不得,随着董天燕出了大堂。待他们走出堂门不见
了身影,右边第一座位上的贵妇人站了起来,对董千秋道:“老爷,看来燕儿这丫头看
上了这位少年,您的意思怎样?”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董家大夫人,梁艳秋,这位董家大夫人曾经是名满江湖的女
侠,号称“紫电飞霜”,可惜梁女侠年轻闯荡江湖时受过伤,嫁给董千秋后,未能给他
生下一儿半女,董千秋只有另娶,结果娶了一个又一个。第二座位上的是董家二夫人马
湘云,即是董天魁、董天彪的生母,第三座位上是三夫人楚金玲,董天凤的生母,董千
秋有七位夫人,除了堂上三位夫人之外,尚有四位夫人没有到堂,七位夫人仅有四位夫
人生有子嗣,董家三公子董天霸是四夫人陈秀娟所出,董天燕则是五夫人杜鹃所出,董
家有三子两女,也算是开枝散叶,人丁兴旺,这已经令董千秋非常的满意自豪了,相比
较之下,孟家和铁家仅有膝下一女,就相形见绌,黯然失色,显得十分可怜。

  “女儿长大了,女大不中留,想要嫁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董千秋欣然道,望向
胡不开,道:“胡老哥,你看这位武天骄如何?”

  胡不开沉吟了一会,皱眉道:“论相貌那是没得说的,年少英俊,武功又高,乃人
中之龙,只是长的太过俊美,将来少不得招蜂引蝶,会有许多女子缠上他,燕丫头和他
……唉!燕丫头想要一人独占,我想是不可能的!”

  董千秋不置可否,微微点头,道:“长相俊美不是坏事,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
只要燕儿愿意,老夫也是赞成,只是他的来历……胡老哥,你信吗?”

  “不好说!”胡不开叹息道:“天下高人何其之多,你我也未必尽知,也许真有南
山老人这么一号人物?”

  “想要知道他的来历那很简单!”三夫人楚金铃倏地开口道:“我们只要派人和他
切磋一下武功,从他武功路数上不难瞧出端倪来!”

  “三夫人说的没错!”胡不开笑说:“从他的武功路数上我们或许是瞧出端倪来,
可是切磋武功,他大可使出寻常的武功,不会亮出真正的底细,让我瞧不出什么,说了
你们不信,这位武少侠的武功非常之高,修为怕已达天武境界,在座的恐怕没人是他的
对手!”

  什么?闻听此言,董家人无不变色,就连孟家母女也是睁大眼睛,目露惊奇之色。

  “胡伯伯!您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了?那小鬼才多大年纪,乳臭未干,白的小娘们一
样,弱不禁风,怎么可能是位天武者?我一手就能将他提起来。”董天魁不服气地道。

  他的话,在场的莫不为然,董天彪人高马大,健壮如牛,武天骄在他面前就是小孩
,那还不是老鹰抓小鸡一般。大夫人道:“那小鬼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纵是他从娘胎里
开始练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断无可能修练到天武之境,胡老是在跟我们讲笑话
吧?”

  胡不开一翻白眼,怪声怪气地道:“说了你们不信你们还真不信,老夫有那个闲情
跟你们讲笑话吗?在怀安城,老夫就跟踪他,隔着屋顶竟然被他发现了,还有……”说
着,目光转向了董天魁,道:“魁老大,先前你不是已经和他交过手了,觉得怎样?”

  董天魁知胡不开说的是他和武天骄握手暗中较劲的事,顿时心中凛然,沉吟道:“
开始的时候,我抓着他的手并无异样,只是后来一瞬间,他的手突然变得很软很软,泥
鳅似的,柔滑无比,像是没了骨头,我一时竟抓不住他,给他抽了去!”

  “那是缩骨软功,阴柔内功到了高深处,可使人软若无骨,柔绒比,你硬抓当然抓
不住了,要以巧劲,恰到好处!”董千秋凛然道:“看来这位武天骄还真是一位奇人,
深不可测!”

  “我不信他有多大能耐,爹!娘!就让我去试试他有几斤几两,一个小娃娃,还不
够我一手抓的,我就不信他功力高过我!”董天彪叫嚣着,跃跃欲试,右手拳头捏的咯
崩直响,显示出了强大的爆发力。

  “要慎重,人家来我们董家堡是来作客的,不是来比武的,莫要让人家感到不快,
人家要是天武者,你那一身蛮力白给,随手就能将你打趴下。”董千秋哼声道。

  董千秋不说最后那句还好,一说出来,董天彪更不服气了,好歹他也是武道八级巅
峰,加上一身神力,不弱于九级平武者,竟说他被一个小娃儿随手打趴下,简直是滑天
下之大稽。

  “我去会会他!”董天彪吼叫道,嗓门大的可以,如雷贯耳,震耳欲聋,把近处孟
家母女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了耳朵,面露骇然,只见董天彪凶神恶煞一般,杀气腾腾,
噌噌噌地大踏步走出了大堂,想来是去要找武天骄比武。

  “二弟!我和你一道去。”董天魁见状忙追了出去,他也是很不服气,怎么也不敢
相信小小的武天骄会是位天武者。

  董千秋张口欲喊,话未出口,忽地心中一动,心道:“让他们去试试又有何妨,要
做我董家的女婿,没有点本事怎么行!”胡不开见了自是会意,哈哈笑道:“年轻人血
气方刚,脾气急躁,不让他们见识一下,是不会安静下来,等他们见识过了,方知道人
外有人,天外有天,董老弟,我们要不要去瞧上一瞧?”

  董千秋倒想去见识一下,不过,当他的目光看到在座的孟家母女俩,心头一沉,皱
起了眉头,道:“孟夫人,贤侄女,死者已逝,你们要节哀顺变,保重身子,孟兄弟的
仇,就交给我和胡老哥来处理,你们暂时在敝堡安顿下来,料那金雕盟也不敢到我董家
堡来撒野!”

  武天骄随着董天燕出了虎威堂,前往住处,武天骄想起孟家母女,尽管心中猜到了
八九分,仍忍不住问董天燕:“孟家母女怎么了?哭得那么伤心,孟家出了什么事?”

  董天燕对他的话自是有问必答,叹道:“铁苍龙抢了孟家的千年何首乌,杀了孟叔
叔还有孟姐姐的夫君。”

  啥?武天骄大吃一惊,浑身一震,不由得停了下来,脱口道:“是铁苍龙,不是黑
白老妖怪?”

  “什么?”董天燕随着他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什么黑白老妖怪?”旋即恍然
大悟道:“你是说,金雕盟的左右双使,黑白双怪!”

  武天骄心中一惊,忙顺着他的话道:“就是黑白双怪,你说铁苍龙杀了孟庄主,他
们不是生死之交?拜把子的兄弟,铁苍龙怎会对孟庄主下此毒手?”说着,向前走去。

  董天燕忙跟了上去,在前引路,道:“武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早在三年前,孟
庄主就和铁苍龙割袍断义,划地绝交,双方从此断绝了来往,据我爹说,他们之所以如
此,是那铁苍龙在寿诞上不该收下了金雕盟的礼物,投靠了金雕盟。”

  哦——武天骄心中释然,道:“原来如此!”心想:“难怪铁苍龙会和黑白双怪混
在一起,原来铁苍龙早就投靠了金雕盟,可流香夫人为什么没有制止?”

  “武兄弟!你刚才提到那黑白双怪,莫非你见过他们?我听爹爹他们说,黑白双怪
是变态的,有断袖之癖!”董天燕道。

  武天骄心头一跳,一阵的毛骨悚然,忙道:“没有见过,在怀安城的时候,听胡老
说起过他们,对了!你不是有一个姐姐吗?怎么不见她?”生怕董天燕追问下去,露出
什么马脚,忙撇开了话题,再说,也确实是想见一见那董天凤。

  听武天骄问起姐姐,董天燕来劲了,格格娇笑说:“你也想见我姐姐?怕是我姐姐
没空见你。”

  “没空见我,你不是说要你姐姐炒几个小菜款待我,为何我来了,又不履行诺言了
?”武天骄笑道。

  “那也要我姐姐乐意才行啊!我姐姐正陪着萧二公子,我可不敢去打扰他们!”董
天燕嘟嘴道,竟带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问道:“萧二公子?哪个萧二公子?
”

  董天燕不加索地道:“当然是京城萧丞相家的萧二公子了,过不了多久,萧二公子
就要成为我的姐夫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片梅花林,寒冬腊月,梅花却是不惧严寒,开的正盛,广阔
的梅花林,火红一片,万紫千红,傲雪吐蕊,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清香阵阵,在这严寒
的冬天,冰天雪地之中,眼前的梅林花海使人赏心悦目,别有一番美景。

  武天骄忽地停了下来,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梅花林,静静出神。董天燕见他不走了,
只道他是为眼前的美景迷住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梅林小道上漫步着两条
修长的身形,定睛之下,脱口叫道:“是姐姐和萧二公子他们!”

  梅林中的两人也发现了他们,漫步走了过来,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小妹!你又
淘气了!”

  两人越走越近,身形也愈发的清晰,美轮美奂,好一对俊男美女。男的是一位英俊
的锦衣公子,约莫二十四五岁,肤色甚是白净,目若朗星,炯炯有神,虽是天寒地冻,
四下冰雪,手中却握着一柄摺扇,这一点,倒与董家堡大总管董忠十分的神似,然董忠
善使铁扇作为兵刃,扇不离身,而这位年轻公子显然是附庸风雅,故作斯文,腰身上悬
佩着长剑,那才是他的兵刃,剑鞘上镶满红蓝白的各色宝石,华光溢彩,璀璨夺目,可
见家世不凡,想来他便是萧丞相家的萧二公子萧国梁。

  武天骄并不怎么注意萧国梁,更多的是注意他身边的那位美丽女子,那女子二十左
右,天生丽质,清丽娇妍,梳着飞云髻,温婉柔和的黑发优美的垂在脑后,髻上簪了金
玉珠翠的发饰,一对细溜的耳珰垂至颈项,随轻盈的步履灵巧摆动,别有风姿。一袭淡
粉的衫,下配雪色的裙,她的脸色很白,那玉盘似的面容,精美绝伦,两弯黛色的眉,
笼着一对流转的秋波,完美的搭配细如凝脂,五官清秀,眼睛明净清洌像是春天的一泓
碧水,闪现出一种睿智的光芒。纤弱的身姿别有仙风道骨的神韵。亭亭玉立仿若仙子,
不沾染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

  好一位美人仙子!武天骄不禁赞叹,觉得此女的神韵与那南宫倾城有几分相似,姿
色各有千秋,不相上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绝色佳丽。不用说,她就是董天凤,萧韵华
的师妹,乾坤宫的弟子,她和萧国梁走在一起,显然是一对璧人。

  董天凤和萧国梁在梅林漫步赏梅,娓娓而谈,听到董天燕的话声,只道小妹淘气,
跑来偷窥她和萧公子谈情说爱,此时看到小妹身边有一位白衣少年,大为惊异。

  董天凤打量了武天骄一会,问小妹:“小妹!他是谁呀?”

  不待董天燕介绍,武天骄上前一躬到底,深施一礼,笑说:“小弟武天骄,见过天
凤师姐!”

  天凤师姐?听到这话,在场的全愣住了,惊讶地注视着武天骄,董天凤惊诧地道:
“你叫我师姐?莫非你也是乾坤宫的弟子?尊师是哪一位?”

  武天骄摇头道:“小弟并非是乾坤宫弟子,但我的姑姑却是乾坤宫弟子,所以,小
弟理应称您一声师姐!”

  “你姑姑!”董天凤微微一怔,问道:“你姑姑是哪一位?叫什么名字?”

  “我姑姑叫武赛英,是宫主圣母她老人家的弟子,师姐知道吗?”武天骄微笑道,
主动说出了来历。在这里遇上了萧家二公子萧国梁,他就知道瞒不住了,与其让萧国梁
捅出来,倒不如主动和盘托出来得痛快。

  武天骄此言一出,董家姐妹和萧国梁无不脸色大变,董天凤惊呼道:“武赛英师叔
是你姑姑,那你是……武皇的公子!”

  武皇便是武无敌,武天骄笑了笑,道:“家父正是晋阳王武无敌,小弟在家排行末
尾,兄弟当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位兄长,武天龙,武天虎。”

  “原来你就是武天骄,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来到董家堡?”萧国梁忽然说道,脸
色有点阴沉,瞳孔敛缩,眼中闪烁着精光,眉宇间隐隐透着一层煞气,隐浮着杀机。

  “失踪了不等于死了!”武天骄说话毫不客气,道:“小弟正要前往京城,路过仙
龙镇,遇到胡不开前辈,听他提及天凤师姐,便特地来拜会天凤师姐……”话未说完,
远处倏地传来一阵吼叫:“武天骄,小娃娃!我董天彪要与你比武,论个高低!”

  吼声如雷,宏亮之极,直震得近处梅林梅花刷刷下落,落英缤纷,掉了一地,顷刻
之间,雪地上一片殷红,白雪红花,相映生辉。

  雪地上,一条高大的身影飞奔而来,眨眼间便到了武天骄跟前,不是别人,赫然是
董家二公子董天彪,说迟到,那时快,武天骄尚未来得及开口问话,一只巨大的手直向
他的脖子抓来,势道湍急,无比的快速。

  武天骄吓了一跳,忙身影一晃,使出了移形换影身法,横挪闪了出去,幻起了一道
残影,躲过了一抓。

  第96章、扮猪吃虎

  董天彪出手突然,本想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手就将武天骄抓起来,然后提着他去虎
威堂给胡不开和父亲看看,你们说的天武者还不够我一手抓的,不曾想武天骄反应神速
,一下躲了过去,抓了个空。

  “噫!”董天彪吃了一惊,叫道:“小子!你躲的好快!”口中说着,动作飞快,
一个跨步,欺到了武天骄身前五尺,喊道:“你往哪躲!”右手手臂一长,一个巴掌直
向武天骄当头拍了下来,掌带风声,劲道十足,这要是拍上了,脑袋非得拍碎了不可。

  武天骄哪会让他拍上,依旧用移形换影身法躲了开去,叫道:“且慢动手!”

  董天彪眼前一花,手掌顿时一拍落空,不由一怔,心道:“果然有两下子!”闻言
叫道:“怎么?莫非你不敢与我比武?”

  武天骄呵呵而笑,淡然道:“有何不敢的,只是你要说清楚,为什么比武?”

  “胡老头说你很厉害,所以老子不信,也不服,要和你比个高低!你要是怕了的话
,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认输得了!”董天彪嚣张地道。

  武天骄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缓缓地道:“胡老说我厉害,你就跟我比,如果我说
,有人比我更厉害,你敢不敢与他比?”

  “谁?”董天彪喝问。

  武天骄右手一指萧国梁,道:“这位萧二公子比我可厉害多了,你可敢与他比试一
番?”

  “有什么不敢的,老子早就想与他比试比试了!”董天彪当即舍弃了武天骄,转向
了萧国梁,道:“小白脸,你想娶我妹子,就得阂这个二舅子过过招,让我看看你是否
有真材实料,配不配得上我妹子!”说罢,不由分说,右手呼地一拳当胸朝萧国梁轰了
过去,隐含风雷,势道凶猛,使出了董家的霸王拳。

  萧国梁见董天彪和武天骄动手,心中正高兴着呢,以为有好戏看了,哪曾想武天骄
祸水东移,三言两语便说得董天彪把目标对准了自己,始料未及,见一拳打来忙跳了开
去,叫道:“别动手!”

  然而,董天彪浑若未闻,轰轰轰!顷刻之间,右拳连攻三拳,一拳连着一拳,一拳
快过一拳,又快又猛,间不容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喘息时间。

  岂有此理!萧国梁心中恼怒,却是不敢轻忽大意,略一侧身,不慌不忙地右手摺扇
伸出,迎着董天彪攻来的拳头一画,一圈、二圈、三圈,连续画了三个圆圈,这一手梅
花三弄使得巧妙无比,妙到了毫巅,董天彪凶猛的拳势落在了圆圈中,石沉大海,消解
于无形,攻势戛然而止。

  “好!”一旁的董天凤禁不住喝彩,为情郎的表现叫好,目泛异采,眉飞色舞,似
乎是为有这样的情郎倍感自豪、骄傲,脸上增光,就连旁边的董天燕也为萧国梁拍掌叫
好,神采飞扬。

  武天骄见萧国梁随手化解了董天彪的攻势,也是心中凛然,暗自佩服,心说:“这
位萧二公子好生厉害,信手拈来,以巧取劲,四两拨千斤,看来他的武功不在董天彪之
下,怕已是武道九级,不是什么绣花枕头。”想着,触及旁边董天凤欢快得意的神情,
不免心中有气:“有什么好高兴的,老子可比你姘夫厉害多了,他那几手还不够我塞牙
缝的,瞧你那热乎劲,老子来到董家堡,不把你们拆散了,我就不是武天骄。”想到此
,脑中的邪恶念头转开了。

  此时,董天彪和萧国梁拳来脚往的斗到了一处,两人襟带朔风,足踏积雪,在梅林
外的平地上各逞平生所学,吆喝纵跃,倾力以搏,一时难解难分,不相伯仲,激荡的气
流劲风卷起了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呼啸,雪雾濛濛。

  不知何时?董天魁来到董天凤的身旁,望着正自激斗的二弟和萧国梁,又瞧了瞧一
旁看热闹的武天骄,一脸的茫然,心中奇怪,悄声问董天凤:“怎么回事?二弟怎么会
和萧二公子打起来了?”

  “他们在比武,切磋武功!”董天凤不加索地回应道。

  废话!董天魁心道:“谁不知道他们是在比武切磋,二弟不是来找武天骄比武的,
怎么……”想到此,忽地见武天骄的目光投来,心中一动,嘿嘿一笑,走了过去,道:
“武兄弟!他们打得热闹,我们也来玩两手如何?”

  看到董天魁满脸的笑嘻嘻,武天骄哪会不明白,心说:“想试我武功,你还不够格
,该死的胡不开,你对他们兄弟说了什么?一个个的来找我。”想着,微笑道:“董大
公子,不用玩了,小可玩不过你,你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胳膊比我大腿都粗,小可让
你碰一下,那还不骨折筋断,吐血倒地,不用玩了!我认输!”

  董天魁甚感意外,撇了撇嘴,心说:“什么天武者,根本是个无胆小儿,哪有胡老
头说的那么厉害?他要是天武者,岂有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之理?胡老头多半说的胡话!
”想到此,心里不免对武天骄起了轻视之心,人家既然不接受挑战,也不能勉强,当下
退到了一旁,观看董天彪和萧国梁的比武。

  董天彪和萧国梁似乎势均力敌,拆了百余招后,依旧不分胜负,武天骄大为动容,
他看得出来,董天彪武功用尽,奈何不了对方,而萧国梁则未尽全力,出手间留有余地
,未下杀手,不然,不知击中董天彪多少次了。董天凤也看出来了,看不下去了,叫道
:“住手!”

  董天彪和萧国梁同时跳开,停下了手,董天彪瞧向董天凤,嚷嚷道:“我们还没分
胜负呢,妹子你叫个啥?”

  董天凤黛眉微蹙,哼声道:“二哥!人家萧公子怕伤了你,对你招招手下留情,你
别不识好歹,再打下去,没完没了的,你要不要脸!”

  手下留情!董天彪愣了一愣,瞪着萧国梁怒道:“谁要你手下留情了?你要啥本事
,尽管招呼出来,老子不怕伤。”他说的倒是实话,董家的武功不仅有霸王拳、霸王枪
,尚有一门横练功法“铜墙铁壁神功”,这门功法练到高深,浑身如钢似铁,铜墙铁壁
,刀枪不入,董天彪显然练有此功,萧国梁即是击中了他,也是难以伤他,不过比武切
磋,向来是点到即止,若无杀心,谁也不会下重手,在表面上,董天彪显然是已经输了
。

  萧国梁悻悻一笑,道:“董二哥拳脚甚重,再打下去,萧某怕是承受不住,讨不了
便宜,不打了!不打了!”说着,退到了董天凤身边,瞟了武天骄一眼,笑说:“武三
公子,萧某可是替你受过了,听说武家的龙象神功乃是天下第一奇功,不知武三公子可
否显露两手给萧某瞧瞧?”

  “武三公子?龙象神功?”董天魁和董天彪闻言大惊,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武天骄,
齐声问道:“你是武家公子?”

  武天骄不置可否,笑说:“我是武家公子没错,却是庶出,无权无势,无名无份,
父王可没有传授我什么龙象神功,萧二公子想要见识龙象神功,小可要让你失望了!”
心想:“圣母姐姐对我说过,凡事不可争强好胜,要适时的收敛锋芒,不要轻易地将所
有武功展示于人,江湖险恶,弱肉强食,深藏不露、扮猪吃虎才是生存之道,敌人知道
的越少,越是安全,对敌时才能出其不意,克敌制胜。”

  听到武天骄说是庶出,除了已知的萧国梁,董家兄妹无不起了鄙视之心,就连对武
天骄要好的董天燕眼神中也不免露出了轻视之意,刚才她听说他是武无敌的儿子,心里
着实高兴了一会,哪曾想,他只是一个庶子,武家家业再大,也没他的份。

  不过,武家毕竟是武家,即是武家的庶子,也是轻忽不得,武天魁哈哈大笑,上来
右手一拍武天骄的肩头,道:“闹了半天,武兄弟原来武王爷的公子,失敬!失敬!”

  他这一拍,也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使上了重力,武天骄顿时感到一沉,脚下深入
了雪中,脑中转动飞快,哎哟一声大叫,身体晃了两晃,站立不住,倒在了雪地上,暗
自深吸一口气,将脸色憋的通红,呲牙咧嘴:“好大的力!大公子,你轻一点,小可身
子骨弱,经不起拍,都被你拍散了!”

  董天魁没想到一拍之下,他竟然倒地,忙俯身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大感歉意,连忙
陪个不是:“对不起!对不起!”看着他那小小的身子,也确是弱不禁风,经不起自己
拍,心说:“他不像是位天武者,看来胡老头是在故弄玄虚,夸大其词!”一念至此,
再无怀疑,寒暄了几句,拉着董天彪离开,赶着禀报父亲去了。董天凤和萧国梁见此也
是离开,游玩去了。

  场地上仅剩下了武天骄和董天燕两人,武天骄正想打招呼,哪知董天燕却冲着他哼
了一声,恨恨地一跺足,理也不理,气呼呼地迳自走了。武天骄一头雾水,怔立当场,
感到莫名其妙,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董二小姐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他哪知道董天燕的复杂心态,她见萧国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武功又高,连二哥
都不是他的对手,看见姐姐兴高采烈,一副陶醉的神态,心中不禁羡慕,再看武天骄,
虽然长的秀气,十分的俊俏,却是缩头乌龟一个,又不敢接受大哥的挑战,想来武功好
不到哪里去,心中不免对他感到失望,再听到他说他是武家庶子,更加失望了,又见他
给大哥一拍倒地,心想:“原来他武功那么差劲,光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没能耐,嫁给
他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有姐夫好!姐夫又英俊,武功又好
!”如此一想,对姐姐又是羡慕,又是妒嫉,直觉得嫁人就要嫁萧二公子那样的英雄人
物,对武天骄自然是不屑一顾了,因而才哼出了一声,理都不理,走了!

  大家都走了,武天骄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立在雪地上,错愕万分,半晌才摇了摇头,
自语地道:“这女人的脸就像天一样,说变就变,一会晴天,一会乌云,一会又下起雨
来了,让人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自语了一会,四下一望,却是一片苍茫,暮色降
临,已是时近黄昏,忽地想道:“董天燕不带我去北院客房,那我今晚住哪儿?”

  董家堡园林连片,深邃广阔,堡中的路纵横交错,若没有人引路,还真会迷路,找
不着北。武天骄初来乍到,对堡中的地形十分陌生,失去了董天燕这个向导,无头苍蝇
一般乱走乱窜,一会就迷路了,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进了一片园林,园林中满是紫竹
,被大雪压的东倒西歪,倒了一地,凌乱不堪,连走道上都倒满了竹子,通行不便。

  西面一条小道经过人工整理,道上的雪也清扫过,十分干净,武天骄顺着西面小道
走了一阵,竹林中出现了一座小楼,小楼门端的牌匾十分的醒目,上书“雅香小筑”四
个金漆大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气势非凡,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内力高深的书法大家
之手。

  “雅香小筑!”武天骄站在楼前的小院中,念了一句,听其名字就知道是女人住的
地方,敢情自己竟闯进了董家女眷的住地,这可不好,要是让董家人发现了还以为自己
是不轨之徒!想到此,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咳咳……小楼内蓦然传出了一阵女子咳
嗽之声,声音虚弱,那女子好像病的很重,另一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七夫人!您该
喝药了!”

  七夫人!武天骄心中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小楼,心想:“真是误闯
误着,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董家堡太大,我正愁找不着赵老七的未婚妻,这就撞上了
,也太巧了!”

  只听小楼中传出了那七夫人的咳嗽声:“咳咳……小翠!我这病越来越严重,喝了
那么多的药也不见好!再喝咳……我怕是不行了!”

  “七夫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再喝几贴药,就会好起来了!”小翠道。

  武天骄听了不再迟疑,当即走向小楼,上了台阶,推门而入,走进楼内,霎时间,
一股浓浓的刺鼻药味扑面而来,武天骄不由捂住了鼻子。

  听到门开的声音,右侧里间响起了七夫人的声音:“小翠!有人来了,你快去看看
,谁来了?”

  嗯!小翠应答了一声,稍会从里间的卧室间走出了一位十五六岁的青衣侍女,看到
厅中站着一位俊秀的白衣少年时,不禁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你是谁呀?”

  “我是七夫人的朋友!”武天骄微笑着说。

  “谁来了?”卧室中的七夫人问道。

  “不认识!七夫人,来了一位公子,说是您的朋友!”小翠回应道。

  卧室中一阵沉默,武天骄不待回应,主动走向了里间,小翠见状忙阻拦,道:“你
不能进七夫人的房间!”

  她哪拦得住武天骄,武天骄嫌她碍事,右手衣袖一拂,拂中她胸口三处要穴,小翠
顿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武天骄掀开珠帘,走进了卧室,卧室中温暖如春,室中的火炉炭火正烧着旺盛,西
侧靠墙的一张木榻上,卧躺着一位女子,约莫三十多岁,散发披肩,脸色略显苍白,一
脸的病态,见到武天骄进来,惊异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赵老七你总该认识吧?”武天骄悠然地道,迳自在一侧的坐
椅上坐了下来。

  “赵老七!”七夫人忽地在榻上坐了起来,神情激动,道:“你……是他叫你来的
?”

  武天骄微微摇头,淡然道:“他没叫我来,是我来的,我欠那赵老七小小的一分恩
情,想知道……七夫人!他可是至今孤身一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咳咳……七夫人一阵咳嗽,脸色愈发的苍白,黯然道:“我知道,他……只怕今生
我们再也见不上一面了!”

  “七夫人!废话不用多说,我想知道,你曾经是赵老七的未婚妻,为什么突然离开
了他?转而嫁给了董千秋?是否是董千秋用卑鄙的手段逼迫于你?”武天骄问道。

  七夫人睁大眼睛,凝视了他一会,道:“你是什么人?”

  “一个不怕事的人!”武天骄深沉地道:“七夫人,你不用怕,我和董千秋不是一
路的,你要是想离开董家堡,见到赵老七,就告诉我实情。”

  七夫人呆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妾身反正活不长了,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
之所以离开赵老七,嫁给董堡主,那是为了我爹!”

  “为了你爹!”武天骄惊诧地道:“这是为何?”

  七夫人面露恨色,凄然苦笑道:“当年我爹迷上赌博,结果欠下了一身的赌债,被
赌坊的人追债,是董堡主还清了我爹的赌债,而董堡主又有意纳我为妾,我爹也想我嫁
给董堡主,为了报恩,迫于无奈,我……只有离开七哥,嫁给了董堡主,是我对不起七
哥!”

  第97章、七夫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武天骄不胜唏嘘,感慨万端,想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对
,诧异地道:“董千秋为什么要替你爹还债?难道仅是他看中了你,要纳你为妾吗?难
道他不知道你有未婚夫?”

  “他当然知道!”七夫人凄笑道:“嫁给他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爹之所以会迷
上赌博,欠下赌债,这一切都是董家人设的局,为的便是将我们父女逼上绝路,尔后董
堡主恰逢时机地出手相助,让我感恩于董堡主,心甘情愿的嫁给他,可惜我知道的太迟
了!”

  噢——武天骄恍然大悟,心道:“想不到道貌岸然的董千秋竟会使出此等的下流招
数,好生卑鄙,十足的伪君子,龌龊小人!”心中这样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董家人设
的局非常高超,想来此局是出自那董忠的主意?只是董家用此等伎俩对付寻常百姓人家
,不择手段,实在是说不过去。

  咳咳……

  沉思中,武天骄被七夫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惊的回过神来,见她咳的厉害,眉头一
皱,道:“七夫人,看来你病的很严重,不知你得的是什么病?”

  好一会儿,七夫人才止住了咳嗽,脸色异常的苍白,虚弱地道:“是……风寒病!
我不慎染上了风寒,怎么也不见好,怕是时日无多了!”

  “风寒病!”武天骄不以为然,道:“小小的风寒病怎么可能治不好?没有请大夫
吗?”

  “请了!可是就是不见好!”七夫人惨然道。

  武天骄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风寒病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确是能要人命的病,但
对于武者来说,不值一提,七夫人染上风寒,以董千秋的内功修为,大可为她通经活络
,驱除出体内的风寒,何至于让她病的如此严重?”想到此,问道:“董堡主没有来看
过你吗?”

  “他已经有半年没来了!”七夫人幽怨地道,语气中透着无比的凄凉、惨淡。

  武天骄叹气,心想:“想来董千秋对这位七夫人已经厌倦,疏远她了,罢了,老子
今天就做个好人,好人做到底。”想到此,站起身了,到了床榻前,道:“七夫人!在
下略谙医理,能否让我替你把把脉?”

  他这一站起来,七夫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眼前少年丰神如玉,玉树临风,心中
赞道:“好一位绝世美男!”闻言也不避嫌,伸出了纤纤右手,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

  武天骄握住她的纤手,只觉温腻软滑,不免心中一荡,不自禁的瞧了她一眼,见她
虽然一脸的病态,却是难掩琼姿花貌,可见少女时多么的靓丽迷人,难怪董千秋会不择
手段地得到她,赵老七会迄今对她念念不忘,确是魅力非凡。但比起他的众多女人来,
仍有不如,他现在眼界可是非常之高,普通女子根本难入他的色眼,七夫人是有几分姿
色,却是弱质女流,即是她乐意,武天骄还不想要呢,普通女子对他修炼天鼎神功起不
了多大作用,即是有也是微乎其微,微不足道。

  七夫人见武天骄不是把脉,而是握着自己的手,不免心中一惊,正想说话,忽然,
掌心一热,对方手上传来了一股温热之气,传到了自己掌上,由掌上传到了手臂上,再
顺着手臂传到了肩上,继而扩散至周身,四肢百骸,遍布全身,顿时幡然醒悟:“他是
在为我运功治病!”

  七夫人住在董家堡,即是不懂武功,耳濡目染之下,对武者内力疗伤治病方面的知
识多少知道一点,知道那对武者来说,极是耗损真力修为,她病成这般而董家堡中那么
多武者,却无一人肯耗损真力为她治病,而武天骄一个外人却不惜耗损功力为她治病,
不禁大为激动,不过她没有想到,武天骄以内力传功给她治病,却是与众不同,独步武
林,天下一绝。

  武天骄修炼的天鼎神功乃是世上最神妙的奇功,以女为鼎,窃取阴元,阴阳和合,
相济相生。男女双修,即是对普通女子来说,可治百病,延年益寿,滋容养颜,养心益
气。武天骄以天鼎神功为七夫人治病,驱除风寒,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他这一手握手传
功的治病方式,乃是天鼎神功修炼到第九层后悟出的妙招,叫作“炼欲销魂”,不用合
体,仅以本身的真气引导催发,便能将人的欲望、情欲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片刻间,
七夫人周身暖洋洋的,舒适无比,但这只是开始,随着武天骄的真气源源不断地传送过
来,七夫人越来越热,体内燃起了熊熊欲火,随之,周身产生了阵阵的奇异快感,脸色
晕红,媚目生辉,仿佛与男子交欢一般,欲仙欲死,如痴如醉,口中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扭动着身体,不一会,周身万千毛孔绽开,汗如泉涌……

  一刻后,武天骄收回了传入七夫人体内的天鼎真气,放开了她手,再看七夫人,已
经是娇喘嘘嘘,无力地瘫软在了榻上,汗透衣裳,面目酡红,眉目间散发着惊人的艳色
,秀色可餐,无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少年男子握着她手,仅以真气竟令她产生了无
比强烈的兴奋快感、蚀骨销魂,短短一刻间,竟然攀上了六次泄欲的顶点高潮,一潮高
过一潮,一泄再泄,泄的一塌糊涂,下面全湿了,湿的不能再湿了。

  “七夫人!你已经没事了!”武天骄微笑着说,一脸的纯真,显得多么天辙邪,人
畜无害,然床榻上的七夫人已经无力回答他的话了,犹自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之中,连
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烂泥一般。

  武天骄笑了笑,不再逗留,走出了卧室,离开了雅香小筑。时值入夜时分,天色昏
暗,武天骄出了竹园,走了一段,迎面一人飞驰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董家堡的大总管董
忠。董忠见到武天骄,大是欢喜,飞也似的到了他身前,叫道:“武三公子,我们到处
在找你,堡主和夫人她们好生着急!”

  原来傍晚时分,董家人在虎威堂摆好了晚宴,要为孟家母女和武天骄等人接风洗尘
。晚宴开始,董家人基本到场入席,胡不开、萧二公子萧国梁到场,然而,董千秋派人
去请孟家母女和武天骄入宴,孟家母女倒是请来了,派去北院客房请武天骄的董天彪却
回来说,找不到武天骄,武天骄没到北院客房休息。

  董千秋甚是吃惊,忙叫来董天燕,一问之下,才知道女儿没有带武天骄去北院客房
,将他扔在了梅园,不禁又气又怒,几乎晕了过去,直骂女儿不懂事,怠慢了人家。

  董千秋已经得知了武天骄的身份,虽说他是武家的庶子,不比他的两位兄长武天龙
、武天虎,没什么权力,但庶子也是子,怎么着也是武皇武无敌的公子,得罪了人家,
日后武天骄回到京城,要是在他父王武无敌面前说董家的不是,即是武无敌不计较,也
难免会对董家心撮蒂,有所不满,这对董家可不是什么好事,武家势力滔天,即是皇家
、曹家、萧家也是忌惮三分,不敢轻忽。董千秋顾不得责备女儿,连忙派出堡里所有的
家丁,能派的全派了出去,说什么也要找着武天骄,向他赔个不是。

  听了董忠的话,武天骄不以为许,淡笑道:“董家堡真是大呀,没人引路本公子分
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我家王府也没董家堡如此的大,想来董家堡比那皇宫大苑也
是大不了多少,董家可真是有钱呐,富可敌国啊!”

  这话可是太重了,语中夹刀,竟说董家堡比皇宫大苑大不了多少,这要是传到京城
皇宫,弄不好将为董家引来一场灭顶之灾。董忠听得心惊肉跳,暗自凛然,表面却是不
动声色,呵呵而笑,道:“这一切都是董家的祖辈们创下的辛苦基业,比起武三公子的
庞大家业来,那不过是冰山一角,米粒之珠,不值一提,更无法与帝国皇宫相提并论,
倒让武三公子见笑了,武三公子,堡主他们正等着您入宴,我们不要多说,请随小的来
!”说着,欠身作了一个相请的手势。

  人家相请,武天骄也不好推脱,心说:“俗话说,宴无好宴,我倒要看看你们董家
摆的什么宴?”想着,与董忠一起去虎威堂,有了董忠的引路,不消一会,便已来到了
虎威堂。

  董家父子在堂门口翘首以待,正等的着急,见到董忠和武天骄到来,喜出望外,不
约而同地迎了上来,董千秋抢步到了武天骄跟前,一躬到底,行一大礼,道:“小女无
知,怠慢了武三公子,尚请武三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小女的不是,老夫代小女向武三公
子赔礼了,请武三公子恕罪!”

  董千秋身为董家家主,堂堂的武林长者,向武天骄行此大礼,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武天骄心中明白,也十分清楚,董千秋不是给他面子,而是给武家面子,给父王武无敌
面子,尽管对这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没什么好感,甚至憎恶,见他行此大礼,也不得不
佩服此人玲珑八面,圆滑老道,董家能有今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董堡主客气了,本公子并没有感到不快,令千金天真烂漫,率性而为,解了我不
少的寂寞,哪会见怪!”武天骄微笑道。

  双方客套了一会,进入了虎威堂,入席开宴。

  大堂上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席位上,董千秋作为董家家主,自是就坐主位,大夫
人梁艳秋陪坐在侧,除了七夫人没有到场,其余四位夫人都来了,左边的首席上安排了
萧二公子萧国梁就坐,下面依次是孟家母女俩、三夫人楚金铃、董天凤、五夫人杜鹃、
董天燕。右边首位则安排了武天骄入坐,武天骄却不坐首席坐次席,让胡不开坐上了首
席位子,下面依次是董天魁、董天彪、二夫人马湘云、四夫人陈秀娟、六夫人李梅。左
边七人,右边七人,加上主位上的董千秋和大夫人,一共十六人。

  入坐上,武天骄主动让胡不开坐首席位子这一小小的插曲,董千秋瞧在眼里,暗自
颔首赞许,难得见到如此谦和的少年人,不托大,不自大,敬重老人。相比较,萧二公
子萧国梁就没有武天骄那么客气了,也许是身份使然,当仁不让地坐在首位上,纹丝不
动,神色间透着一股傲慢之气,目空一切,这未免让董千秋感到有点不喜。

  入座后,左右偏门,两排侍女鱼贯而出,手中托着托盘,上菜上酒。

  酒宴开始,众人相互举杯敬酒,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着,场面的气氛渐渐热烈了起
来。胡不开和武天骄坐在一起,这一老一少倒是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酒地三巡,孟夫人站了起来,向董千秋敬了一杯酒,道:“董堡主!铁苍龙杀害了
我夫君、女婿,老身母女俩女流之辈,势单力薄,无力复仇,在此,我们母女唯有恳请
董堡主和胡老哥,为我孟家向那铁苍龙讨个公道!”

  谁也没有想到孟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向董千秋提出如此要求,向铁苍龙讨公道,那等
于是为孟家报仇。霎时间,大堂上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董千秋一阵错愕,眉头紧皱,面露为难之色,道:“孟夫人!报仇的事不用如此的
着急,你也清楚,那铁苍龙势大,背后又有通天宫,加上投靠了金雕盟,身边又有黑白
双怪,我们想要找他报仇,谈何容易,我和胡老哥正商量着能否广邀武林同道,为你们
孟家讨个公道!”

  孟夫人目光转向了胡不开,悲切地道:“孟老哥!您老一向为天柱所敬重,您可要
为天柱主持公道啊!”

  唉——胡不开长叹一口气,面露悲凉,痛心地道:“孟老弟遇害,老哥也是心痛万
分,若是可行,老哥也想揪下那铁苍龙的人头,祭奠孟老弟在天之灵,只是凭我和董堡
主……孟夫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也清楚,难道你想看到董家和铁家拚个两败俱伤
、玉石俱焚?”

  孟夫人愣住了,怔呆半晌,口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孟金花
见此忙将母亲拉坐了下来,微微摇头。

  武天骄看了大感好笑,笑孟夫人想报仇想得昏了头,对胡不开的话非常认同,他虽
然没有明说,却也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若要董家为孟家报仇,无疑是痴心妄想,异
想天开,除非她们母女能够拿出令董家足够动心的报酬,不然,一切免谈!这对母女身
无长物,除了身体之外,还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来的?

  想到此,武天骄不免心中一动,眼珠转动着,脑中浮现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寻思
着将这对母女收为已有。

  宴会因孟夫人这一打岔,显得沉闷了许多,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董家六夫人李梅
起身离座,抽出了随身的宝剑,到了堂上,笑说:“奴家为大家献上一套剑舞,以助酒
兴如何?”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叫好,武天骄见到这位六夫人不由眼前一亮,董千秋的七位夫
人算是全见过了,这位六夫人坐着倒看不出什么来,论样貌,算不上绝色,但这一站出
来,显露出了无比窈窕的魔鬼般身材,曲线曼妙,丰韵如火,端的是位迷死人的妖精,
就连那萧二公子萧国梁眼中也不自禁地露出迷醉之色。

  顷刻间,大堂左右两侧的暗间里传出了悠扬的轻柔乐声,乐声一起,六夫人一摆剑
势,随着乐声起舞,身如柳絮,风摆荷柳般,又如蝴蝶穿花,满堂飞舞,令人眼花缭乱
,目不暇接,却又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一曲舞毕,众人鼓掌叫好,赞口不绝。六夫人舞剑只是个开头,跟着,董天燕上堂
耍了一套刀法,搏得了满堂喝彩,随后,董天彪忍不住技痒,上堂打了一套伏虎拳,接
下来,便是董天魁、董天凤,董家的儿女们纷纷登堂献武,以助酒兴,就连萧二公子萧
国梁也是禁不住鼓噪,到堂上表演了一趟拳脚,令人大开眼界,最后,孟金花也上去舞
了一趟孟家金刀。

  待孟金花舞完刀法,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在座的武天骄,董千秋乐呵呵地道:“武
三公子!你是否也上去露两手让我们瞧瞧?”

  武天骄摇了摇头,推脱道:“我那两手三脚猫功夫岂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堡主就不
要为难小可了!”

  董千秋微微皱眉,正欲再说,胡不开倏地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呵呵笑道:“既然武
兄弟无此兴趣,老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像这样的表演,只是助助酒兴罢了,实是难登
大雅之堂!”

  董千秋不置可否,像这样的舞弄拳脚,只是表演供人观赏罢了,真正的功夫谁也没
有亮出来,想来武天骄也是看透了这一点,兴趣索然,如此沉的住气的少年人倒真是少
见。

  第98章、相遇

  左边首座上的萧国梁站了起来,对武天骄呵呵笑道:“武三公子!难得你我在董家
堡相遇,相请不如偶遇,本公子借花献佛,敬你一杯!”一言甫毕,手中摺扇一敲面前
的桌子,突!桌上酒杯跳起了一尺多高,旋即萧国梁摺扇伸出,点在了杯沿上,口中道
:“请!”

  噌!酒杯在萧国梁摺扇一点之下,平平地飞向了对面的武天骄,去势极缓,宛如有
人托着酒杯送去给武天骄似的,他的这一手,显露出了极为高深的武学修为,堂上的人
见了无不愕然,如果酒杯快速地飞向武天骄,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做的到,但要做到
像他那样令酒杯缓缓地在空中飞行而不掉,恐怕没几个人能够办到,那不但要有高深的
内功,而且还要用劲巧妙,功力、巧劲缺一不可。

  两席间隔两丈之远,非常之近,武天骄见酒杯缓缓飞来,忙站了起来,笑说:“萧
二公子客气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杯子,酒杯飞来缓慢,哪怕是不会武功、再迟
钝的人也能接住,然而,当武天骄右手触及酒杯时,一股浑厚的劲道自酒杯上传至,心
中一惊:“他在试我武功!”一念至此,脑中反应飞快,啊呀——大叫一声,整个人向
后飞了出去,甚是夸张,直飞出了一丈多远,砰地撞在大堂的柱子上,跌落在地,翻滚
着哀呼叫痛。

  啊——看到这一幕,堂上的人无不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董千秋脸
色一变,动作飞快,一个箭步便到了武天骄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关切地道:“武
三公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武天骄勉力地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似乎站立不稳,浑身直打哆嗦,脸色略微地有
点苍白,向着萧国梁翘起了左手大姆指,颤抖地道:“好……好大的劲!萧……萧二公
子,你好……武功……好功力!佩服……佩服!”

  萧国梁愣愣出神,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想不通这位武家三公子何以如此的差
劲?刚才送过去的酒杯上暗含着他的五成功力,本意是溅武天骄一脸的酒水,羞一羞他
,丢一丢他的脸,不曾想他如此不济,出乎预料。

  萧国梁不敢怠慢,忙到了武天骄面前躬了躬身,陪笑道:“武三公子,对不住,本
公子不知……实在对不住,你没受伤吧!”说是道歉,可语气中听不出有半分的歉意。

  武天骄灰头土脸,脸上、胸上沾满了酒水,右手臂抖个不停,手上握着那只酒杯,
手指一松,匡!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片,盯着萧国梁道:“萧二……公子,我可不
比我那两位兄长,他们从小练武,你这一手他们或许能够接住,我可不行,你该清楚,
我可是半路出家,只跟我师父学了三年武功,哪能接住萧二公子你的深厚内力,疼死我
了!”说着,一个劲地抖手,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色。

  听武天骄如此一说,萧国梁恍然大悟,心说:“是了!他三年多前才回到武家,失
踪了三年,原来是拜师学武去了,学了三年的武功,即是他天赋再高、再如何的勤奋,
又怎么及得上我苦练了二十多年的深厚内功,他接不住我五成功力一击,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此,忽又觉得有点不对,想起日间武天骄躲避董天彪的身法奇妙绝伦,不该如
此没用?不禁问道:“武兄弟!我瞧你躲避董二公子的身法非常之快、神妙无比,你怎
会……”说着,目光转向了董天彪。

  董天彪见了也想起来了,叫道:“对!对!对极!武三公子,白天你躲我那两下子
的身法可是非常的高明,我可是佩服之极!”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武天骄正经八百,煞有介事地道:“那是我武家的移形换
影身法,我父王说,我半路练武,根基薄弱,再怎么练也赶不上我的两位兄长,担心我
将来遇上什么危险,逃命来不及,便将移形换影身法传给了我,说练这门身法不需要太
深厚的功力,练好了,打不过别人,可以逃走,只要不是遇上太强的高手,一般人抓不
到我!”

  听他如此一说,大家有种恍然顿悟之感,武家的移形换影身法天下皆知,他们当然
也知道,闹了半天,这位武家三公子是个绣花枕头,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就连胡不
开也是惊疑不定,心说:“难道我真看走眼了?不该啊!”

  经如此一闹,武天骄身上沾满了酒水,这酒自然也就喝不下去了,董千秋叫来一位
家丁,虽天骄去北院客房休息,接着,孟家母女也是告辞离开了酒宴,堂中只剩下了萧
国梁、胡不开和董家一家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了下来。

  董千秋眉宇深锁,看着沉思默想的胡不开,道:“胡老哥,您看这位武三公子是深
藏不露还是真是如此?”

  胡不开摇头叹气,皱眉道:“老夫也是糊涂了,想不通,如果他真是如此,何以能
从魁老大的掌握中挣脱?要说是深藏不露,那他如此作为,岂不扫了武家的颜面?”

  “我看他根本就是酒囊饭袋,无用的家伙!”董天燕嘟着嘴不满地道,满脸的不屑
之色。

  “是啊!胡老头,要说他是天武者,打死我都不信,我看八成是您人老昏花看走眼
了!”董天彪道。

  唉!胡不开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是啊!也许老夫真的老了,看走眼了!”

  董家堡分南院、北院、西院、内堡四大区域,南北两院一般是堡中家丁奴仆和来客
居住之所,西院靠山,则是董家的酿酒厂,内堡则是董家人居住的地方,非董家人勿入
,即是董家人,若是不够身份也不配住在内堡,外人更是休想进入内堡。

  月上中天,武天骄在家丁的带领下,到了北院客房,呵!武天骄看了居住的地方,
简直不敢相信,说是客房,其实是一片独立的高楼,楼高三层,富丽堂皇,楼门上的牌
匾异常的醒目,上书五个红漆大字:紫气东来楼。

  进入楼内,一楼大厅倒也平常,武天骄上得楼来,顺着楼四周的回廊转了一圈,发
现整幢楼都是用黑绿相间的大罗石所彻成,大罗石产自大陆西南的小国大罗国,因此而
命名大罗石,大罗石十分珍贵,用来盖楼简直不敢想像,整座楼又配着白色的大罗石柱
,黑白相间。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楼外的枝叶间晾中穿进来,在黑色的壁上洒上美丽的
图案,枝叶因夜风跳动,图案也随着翩翩起舞,使人有种进入虚幻仙境的感觉。回廊地
板是用一块块的紫檀木拼凑而成,下面垫衬着厚薄不等的们片,人走在上面,随着脚步
的轻重,会发出叮咚悦耳的音乐。

  耳中音乐,眼前的幻境,武天骄不再觉得自己仍在人间。怔立着,半晌,武天骄才
回过了神,由衷地感慨万端,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奢侈啊!整座楼都是大罗石,董家
真是富的流油!这样的楼房,在晋阳王府也不曾见到过!”

  感慨了一会,武天骄信手推开一扇雕刻着雄鹰展翅图案的门,只觉得一阵昏眩,室
内是那样的亮,室外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室内室外恰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和气氛,
天花板、地板、四面墙壁和隔间,全是厚实的桃心红木,无数盏的水晶灯台,悬挂、嵌
镶在天花板和墙上,所发出来的光曲折反映,室内一片彩色的光明。地板上铺着厚厚的
淡青地毯,踩在上面如在云端一般飘飘然,如临仙境。

  武天骄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进入到如此奢侈豪华的地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有如
梦幻之境,几疑如梦中。

  “参见武三公子!”两名侍女到了武天骄跟前,款款下拜,清脆地道。

  瞧那两名侍女,年约十六七岁,非常的美,高矮纤肥完全相似,看得出来是董家人
刻意挑选出来服侍他的,身上披着薄薄的青纱罗衣,胸前领口刻意开的很低,的,中间
一道深深的乳沟,半露的酥胸怒凸着,起伏惊人,似欲裂衣而出,惊心动魄。

  武天骄呆立半晌,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头一阵火热,强自定了定心神,问道
:“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

  左边那侍女道:“我叫湘儿,她叫绣儿,我们是来侍候公子的!”

  武天骄微微皱眉,心说:“这董家人玩得什么鬼把戏?是美色利诱还是什么美人计
?”想着,呵呵而笑,道:“你们不用多礼,既然你们是服侍本公子,那本公子现在要
沐浴更衣!”心想:“不管董家人玩什么鬼把戏,区区两个小丫头片子就想把本公子迷
住?那也太天真了,就是整个董家堡的女人加在一起,还不够本公子塞牙缝的呢,董千
秋,你等着,我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武天骄生性淫邪,对送上门来的女人向来是毫不客气,来者不拒,反正是董家人送
的,不要白不要,不吃白不吃。

  两名侍女备好了浴盆和热水,服侍武天骄沐浴,当他脱去衣物,浑身赤裸着露出下
面的擎天巨物之时,两侍女乍见之下,浑身一颤,如遭电击一般,花容失色,绣儿禁不
住啊的一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忙捂住了嘴,眼中尽是愕然之色。

  看到两名侍女吃惊的模样,武天骄大感骄傲,胸腔中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有意卖弄
一番,吸了一口气,挺了一挺,擎天巨物动了起来。

  霎时间,两名侍女睁大眼睛,吃惊的眼珠子凸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武
天骄那擎天巨物如灵蛇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转弯、跳动。

  过了一会,那肉冠头不停地伸缩、跳动,如同吹气球一般,一会胀大,一会变小,
又一会折弯,一会旋转,变化多端,匪夷所思。

  两名侍女从来没有想到过男人那东西竟然会有着如此诸多的变化,一时瞧得目瞪口
呆,瞠目结舌,仿佛石化了一般,半天没有动静。

  看到两侍女吃惊的模样,武天骄大为得意,哈哈大笑,进入了浴盆,叫道:“两位
美人,还不服侍本公子沐浴!”

  这时,两名侍女才回过了神,惊慌失措,连连应是,一个给他涂香精,一个给他擦
背,武天骄清晰地感觉到她们的手在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仿佛是在看妖怪一
般。

  “你们不用怕,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服侍本公子而
服侍不了,你们能够服侍本公子,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武天骄笑嘻嘻地道。他也
不怕把牛吹死,吹嘘的没边了。

  两侍女连连应是,湘儿道:“公子真乃奇人,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那……公子
您是怎么做到的?”

  “本公子天生如此!”武天骄恬不知耻地道,魔手一探,在绣儿那半露的上捏了一
把,嘿嘿邪笑道:“你们服侍本公子,董堡主有没有说,哪方面都服侍啊?”

  绣儿遭到突袭,脸色一阵涨红,闻言娇羞地道:“我们……都是公子的!”

  “公子想怎样都行!”湘儿羞答答地道。

  “这样啊!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今晚就来个一箭双雕!”武天骄嘿嘿淫笑着,目
露邪光,不由分说,右手一把抓住了绣儿的手臂,顺势将她拖入了浴盆。

  绣儿哪会想到这位邪恶少年如此的迫不及待,猝不及防,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娇
呼,哗——跌入了浴盆,水花飞溅,整个人落入了武天骄的怀抱,软玉温香,薄薄的罗
衣湿答答地贴在肌肤上,春光隐露,春色撩人。

  尽管早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准备,但事到临头,绣儿仍免不了一阵的慌乱,挣扎着道
:“不要……”

  “不要!你们不是说,你们都是本公子的,本公子想怎样都行,怎么又说不要了?
”武天骄一手搂着绣儿,另一手已经扯开了她胸衣,一对浑圆的香乳弹露了出来,微颤
颤的,上面两点蓓蕾无比的鲜红,香艳诱人。

  武天骄的话,似乎是提醒了绣儿,顷刻间,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偎在武天骄
怀里,任由他施为,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一旁的湘儿见了向绣儿递了一个眼神,转过
头去,脸上娇红一片。

  衣衫去尽,洁白无瑕的少女胴体,彻底的暴露在了武天骄面前,而她美丽娇柔的身
体,肌肤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让武天骄看得两眼瞪大,闪烁出野性的光芒。

  武天骄欣赏着绣儿优美迷人的少女胴体,伸手抚上了少女的酥胸,肆意地捏揉着柔
滑,将它捏成各种形状,光滑的香肩、小腹,纤腰粉臀,都被他的手一一涉及。

  渐渐地,武天骄的手下移,在柔嫩小腹下面摸索着,渐渐摸到那娇嫩的花瓣上面,
手指在那未经人事的桃源处抚弄,渐渐地将手指嵌入到环状的蚌肉里面,探访未经人事
的桃源蜜穴。

  咿咿——绣儿面颊似火,不安地扭动着娇躯,嘘嘘喘气,息气如兰,口中宛转娇啼
,周身火热,在和浴水的浸泡下,晶莹的玉肤渐渐变得淡红,娇艳无比,美目半闭,眼
神泛着炽热的春情,如痴如醉。

  唔——猛然间,武天骄捧住少女美丽面颊,用力的亲吻上了她的温软香唇,舌头肆
无忌惮地向她的嘴里面伸去,顶开了香唇贝齿,卷起她香软柔滑的香舌,和她进行亲密
无间的舌吻。

  一阵之后,武天骄半躺着将绣儿跨坐在了自己大腿上,擎天巨物一阵的抖动,瞬间
缩小了五六圈,顶在了桃源上,叫道:“我要进去——”

  叫声中,扶着绣儿纤腰的双手向下一按。绣儿受此大力,不由自主地沉坐了下去,
瞬间,感到异物顶入了体内,一阵疼痛袭来,不禁大叫一声,叫声哀转,脸上露出痛楚
之色。尽管武天骄缩小了那擎天巨物,但仍是大,令她感到很痛,觉得下面被插破了一
层东西。

  初次开苞,疼痛是免不了的,两人的结合之处,水中泛起了一圈圈的猩红血水,旁
边的湘儿见了怵目惊心,不免心头一震,脸色发白,丝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
,心中明白,绣儿的处子之身给这个少年夺走了,绣儿过后,马上就要轮到她了!

  短暂的痛楚之后,绣儿摆臀扭腰,在武天骄怀里轻轻地耸动,而武天骄双手扶着她
的纤腰,扶助着她上下套动。渐渐的,他们的动作不断加快,浴盆中的水开始摇晃了起
来,水花荡漾。

  随着绣儿上下套弄的动作频率越来越快,盆中的水哗哗直响,不断地荡出了盆沿,
溅了一地,湿了一地。而绣儿的呻吟啼叫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神情间欲仙欲死,
如痴如醉。

  旁观的湘儿瞧的怦然心跳,体内涌起了阵阵的热流,莫名的情动,双手不可抑制地
着自己身体,娇喘起来。

  片刻后,武天骄转为了主动,冲锋陷阵,攻城略地,猛烈的冲击波如同十二级台风
一般,撞击声、水声、呻吟声、娇啼声,混合着响成了一片……

  第99章、夜探内堡

  云消雨歇,武天骄瞅着虚脱昏睡了过去的两个侍女,暗自冷笑,眼中掠过了一抹邪
异的精光,心神摄动,右手腕上的九龙玉镯泛起了一阵绿光,冒出了一阵浓浓的白雾,
在室中弥漫了开来,白雾散尽,一位绝美如仙的白衣美妇出现在了室内,不是别人,赫
然是雨露仙子胡丽娘。

  胡丽娘瞧了瞧四周,目光落在了软榻上,只见武天骄半倚半躺的靠坐在榻上,一脸
的邪笑,赤条条的,两腿张的大开,胯间巨物傲然挺立着,擎天不倒,肉头上冠状通红
通红的,怵目惊心,身边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女……不对,她们已经不能算是少女了
,应该说是少妇,昏睡如死,面露陶醉,眉宇间犹自残留着高潮后的余韵,遍体的香汗
淋漓,下体一片狼籍,姿势撩人,弥漫着淫靡的气息,十分的淫荡。

  看到这一切,胡丽娘不禁白了武天骄一眼,娇嗔道:“你个小色鬼,到处拈花惹草
,风流快活,小心我师父她们吃醋,饶不了你!”

  “是你师父吃醋还是你吃醋?要不,我们先来战一场!”武天骄怪笑着,伸手便来
拉她,胡丽娘吓的躲开了,嗔道:“要死了!你真是个变态狂,就不能歇几天,奴家和
地煞夫人让你天天折腾,哪受得了你!”

  武天骄悻悻收手,顺势一捋腮边上的头发,皱着眉头道:“胡姐姐,我体内的淫毒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去,折磨的我很是难受,就你和妖精在我身边,长此下去,你
们也受不了,所以……”

  “所以你想在玉镯空间里多增加几个女人?”胡丽娘接口道。

  “知我者胡姐姐是也,胡姐姐真是小弟肚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武天骄嘻笑道
。

  这话引来胡丽娘的一顿白眼,嗔怪道:“少拍马屁,油嘴滑舌的,你那点的花花肠
子,谁不清楚,哼!你来董家堡,是不是看上了那董二小姐?想把她收入空间里?”

  武天骄神色顿时威严了起来,凛然道:“那董天燕反正留着也是祸害地方百姓,鱼
肉乡里,倒不如收入我的空间,做我的‘阴鼎’,也算是为地方百姓除一大害。”

  呵!说的多么正气凛然,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替天行道,为
民除害,多么令人肃然起敬。

  胡丽娘又好气,又好笑,拿他无可奈何,道:“你想怎样便怎样,不用找那么多的
藉口,我看你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董天燕,还有她那个姐姐董天凤,是也不是?”

  “那是当然,来一趟董家堡,仅是一个董天燕,那怎么够吃!”武天骄笑嘻嘻地道
。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色迷心窍,不过那董天凤可是乾坤宫的弟子,把她收入九龙
玉镯,弄不好会有麻烦,你要慎重行事!”胡丽娘担忧地道。

  武天骄深以为然,颔首道:“我没打算把她收入空间,但也不能放过她,我绝不能
让董家和萧家联合在一起!”

  “你想怎么做?”胡丽娘问道。

  武天骄嗯了一声,沉吟道:“董家富可敌国,是一块大肥肉,胡姐姐,你看我能不
能做董家的女婿?”

  唔!胡丽娘明白了几分,笑说:“你想董天凤嫁给你,这还不好办,以你的天鼎神
功,天下又有几个女人抵挡得住你!来个半夜采花,潜入董大小姐的闺房,霸王硬上弓
,生米煮成熟饭后,保管那个董天凤对你服服贴贴,千依百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我
师父师叔她们不就是如此被你征服的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武天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事提它干啥,别忘了
,你师父师叔她们……你可是帮凶!”

  胡丽娘格格而笑,道:“奴家可一直都是你的帮凶,助纣为虐,也罢!今天,奴家
就再帮一次凶,把那董天凤抓来给你!”

  “不急!不急!”武天骄连连摇头,道:“这事暂且缓一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
姐姐去办,我想请姐姐去帮小弟找出董家储藏百年仙龙酒的地窖。”

  “你找地窖干什么?”胡丽娘问道,迷惑不解。

  “当然是那些百年的陈年仙龙酒了,有了它,龙鹰还不乖乖地听我使唤!”武天骄
笑道。

  胡丽娘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主意,这有何难,这对姐姐来说,不过是
举手之劳,我这就找去!”说着,身影渐渐变的虚无,化作了一股白烟,倏地凭空消失
了。

  看着胡丽娘凭空消失,武天骄呐呐自语:“胡姐姐的‘虚空挪移大法’越来越进步
了,假以时日,定然超过那阴司鬼王!”想到此,心神摄动,九龙玉镯再次的泛起了一
阵绿光,红影闪现,地煞夫人出现在了室内,怀中抱着一只小魔兽,正是火狐红红,它
被武天骄收入九龙玉镯的空间,几日下来,已然成了地煞夫人的宠物。

  “妖精!你给我在这待着,不要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不在了,知道吗?”武天骄吩咐
道,一边说,一边从空灵戒中摄出了一套月白色的宫装,穿了起来,又扮起了“月奴娇
”。

  嗯!地煞夫人点头应道:“主人要去哪儿?”

  “噫!”武天骄一愣,下意识打量了她一会,心中暗暗称奇,越来越不懂地煞夫人
了,居然会思考了,以前不会问,现在会问了,当下道:“我出去一会,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到了梳妆台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梳子,对着铜镜开始梳妆打扮了起来,他现
在对扮女人越来越是得心应手,不但学会自己梳头打扮,就连言谈举止也是维妙维肖,
连黑白双怪之一的黑月蓉也辨认不出他是男人,为之着迷。

  片刻后,武天骄已然变成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女,冲着地煞夫人抛了一个媚眼,
暗送秋波,嫣然一笑,娇柔地道:“妖精!奴家咋样?”

  地煞夫人连连点头,迷醉地道:“美!真是美!主人比女人还美,比女人还美!”

  武天骄大为得意,对着铜镜孤芳自赏了一会,心中一动,暗道:“不知道那萧国梁
住在何处,不然,我就以这身打扮去会会他,试试他的反应如何!”想着,哑然失笑,
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念法决,施展“虚空挪移大法”,身形渐渐淡化,虚
无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不见了。

  顷刻间,武天骄出现在了紫气东来楼东面半里的一座高楼楼顶之上,这是他事先选
好定下的落脚点,虚空遁形,瞬间挪移,此等神乎功法,若是让人瞧见,定然是以为是
看到了妖怪,莫不认为是妖法。

  武天骄不想让董家人发现他离开紫气东来楼,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被发现,唯有
施展虚空挪移大法,他对这门功法虽未完全纯熟、掌握,却也初窍领悟了一定门道,能
够瞬间挪移出一二里,半里对他来说,驾驭就轻。

  但施展虚空挪移大法极耗精神之力,以他现在的精神力修为,最大限度的施展,一
天顶多只能施展三次,若再施展那就超负荷了,那样会自伤脑残,说不定会变成白痴,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轻易地施展虚空挪移大法,即是施展,也是施展在有限的范围之
内,牛刀小试。

  武天骄站在高楼上,寒风呼啸而来,周身衣决飞舞,风姿绰约,宛若九天仙子下凡
,风神绝美。四下了望,夜色幽暗,天地间白雪茫茫,整个董家堡几可尽收眼底,时值
深夜,堡中大多处地方黑暗一片,只有中心地带亮着零星的灯光,不用猜,那就是董家
堡董家人居住的内堡。

  武天骄略一沉吟,身形自高楼飘起,一跃而下,展开绝世轻功,身如轻烟一般直向
内堡方向驰去,风驰电掣,快的不可思议。

  转眼间,武天骄便已到了内堡的城墙下,内堡的城墙比起外堡的城墙那可是矮多了
,但也有八丈之高,此等的高度还不是一般武者所能逾越的,然武天骄已是武道十级,
天武之境,此等的高度对他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别说是内堡的城墙,即是外堡的城
墙,他也能轻松逾越,凭他的轻功完全可以一跃而过,但他未那么做,轻轻一纵,纵起
三丈之高,人成一条直线垂直在城墙上,迈着脚步向墙头上走去,如履平地,毫不费力
地上了城头,所使的赫然是通天宫的“登天步”。

  上了城头,武天骄向内堡中的连绵屋宇探望了一会,正想下去,蓦然,耳畔传来了
一阵衣决掠空风声,顿时心生警兆,忙伏子,趴在城头跺口的角落向西侧方向望去。

  只见城墙下,西面的雪地上驰来了一条人影,来人来的好快,片刻之间便已到达了
内堡城墙下,一跃而起,跃起了五丈多高,余势将尽时,脚尖在城墙面上点了一下,又
跃起了三丈多高,稳稳地落在了城头上,展示出了不俗的轻功造诣,武天骄见了暗生佩
服,单凭这一手轻功,那人的武功修为至少是武道九级,九级平武者。

  那人上了城头停顿了一会,稍稍的喘了喘气,身形飘起,跳下了城墙,直向内堡的
中心驰去。武天骄见了心中好奇,这人半夜潜入内堡,偷偷摸摸的,显然是图谋不轨,
不知有何目的?一念至此,悄无声息地尾随着那人身后跟了上去,他的轻功可是比那人
高太多了,隔着二十多丈的距离,更是不会被发现,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后面有人跟着
他,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人轻车熟路,似乎对内堡十分的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武天骄跟着他一阵
,依稀觉得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似曾相识,想到此,倏地想起来了,心中惊道:“董
忠!”

  武天骄的武功修为已入天武之境,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只要他稍留意过的人,
对方再怎么乔装打扮,他都可凭其身形动作认出来,他刻意留意过董忠,因此才能认了
出来,心中疑惑,董忠是董家的大总管,三更半夜的潜入内堡想干什么?

  第100章、霸王枪法

  董忠在屋檐上奔驰了一阵,倏地跳进了一座小院,进入了一幢小楼,不见了身影。
小楼窗口透着灯光,隐隐的有人影晃动。

  武天骄跟进了小院,瞧着小楼,夜色虽暗,但对他来说,却是与白日无疑,小楼门
端的牌匾上,上书“梅楼”二字,字迹笔划与七夫人的小楼牌匾上的字无比相似,显然
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雅香小筑住的是七夫人,这梅楼不知住的是谁?

  武天骄轻轻一纵,便已上了小楼楼顶,侧耳细听,旋即听到楼内一阵急促的喘息之
声,对这声音,他可是太清楚、也太熟悉了,不免心中一动,暗道:“董忠夜入内堡,
原来是在跟董家的女人偷情,不知是哪个女人和董忠搞在了一起?”想到此,好奇心更
重,悄悄的潜至屋檐,使了一个“倒挂金钩”,双脚钩住屋檐,头下脚上,眼睛顺着窗
户的缝隙向内瞧去。

  小楼房间内,一张软榻上,一双男女相互搂抱着,激烈地缠绵热吻,如饥似渴,如
胶似漆,衣物一件件地飞起,落在了榻下,抛了一地……

  看到榻上的男女,武天骄大为惊异,男的不是别人,正是董忠,而那女的却是董家
六夫人李梅。她和董忠竟然搞在了一起,给董千秋戴绿帽子,半夜偷情,好一对奸夫淫
妇。

  武天骄瞧了一阵,回到了楼顶,坐在了屋脊上,听着下面的春戏,寻思着:“董忠
和李梅半夜私会偷情,难道就不怕被董千秋发现吗?哼!这倒是个重大发现!”

  过了一阵,下面声音渐渐激烈、高昂,已然攀上了高潮,接近了尾声,武天骄听了
险乎笑出声,暗道:“这董忠也太没用了,这多久的工夫,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男
人?”

  “奴家还没够呢,你就完了!”李梅的声音倏地响了起来,语气中大是不悦,欲求
不满。

  “我不行了,梅儿,你就饶了我吧!”董忠气喘吁吁地道,显得无比的疲惫、颓然
。

  李梅冷哼一声,骂道:“就你这两下子,半夜跑来干什么?真是倒老娘的胃口,弄
得老娘七上八下的,你和董千秋一样的货色,外强中干,无能,去你妈的!”

  话音未落,响起了噗通的声音,接着响起了董忠的痛呼,想来他是被李梅一脚踢下
了床,滚到了地上。

  武天骄暗暗好笑,心中附和着李梅说:“就是,既然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来了,银
枪蜡头,一点用都没有,真是丢我们男人的颜面!”

  “我来……董家的枪谱你抄完了没有!”董忠的声音倏地严厉了起来,一改先前的
虚弱之态,一阵索索的声音,想来他已经穿衣了。

  “抄是抄完了,只是霸王枪的最后三路枪法却是没有。”李梅道。

  听到这话,武天骄心头震动,暗道:“董家枪谱!董家霸王枪!董忠要董家枪谱干
什么?”只听董忠道:“怎会没有?你是不是藏着不给?”

  “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女人家,又不上战场,藏那霸王枪法干什么?”李梅不悦地
道。

  “奇怪!怎会没有呢?”董忠自语了一会,问道:“那老家伙的练功室里当真没有
刻录?”

  “你若是不信,什么时候自己进去瞧瞧,那老家伙有一次酒醉无意间向我透露过,
原来董家霸王枪的最后三路枪法只可言传身授,一代传一代。”李梅冷冷地道。

  “真他娘的狡猾!”董忠恨恨地骂了一句,打开窗门,穿窗而出,如飞驰去。

  武天骄见了心中一动,尾随着董忠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出了内堡,武天骄跟着董忠,只见他去的方向是正是北院,一
刻后,董忠进入了一片园林。

  园林中耸立着一座三层大楼,大楼与武天骄居住的紫气东来楼几乎一致,大门上悬
挂的牌匾上的字仅是一字之别,紫气东来阁,虽是深夜,三层的楼阁却亮着灯光。

  董忠直接上了楼阁,在室门上磕磕磕磕磕敲了五下,三重两轻。过了一会,室门从
内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人,那人向董忠点了点头,低声道:“怎么才来?公子已经等
待多时了!”

  “内堡戒备森严,我要小心谨慎,因此来晚了,幸不辱命,公子交代的事已经完成
了!”董忠恭敬地道。

  那人嗯了一声,侧身相让,道:“进去吧!”

  董忠向那人一躬身,走进了楼内,那人关上了室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又顺着回廊
四处巡视转悠,目光如夜枭鹰眼一般,在夜色中闪烁着精光,显露出无比的高深修为,
似乎是一位天武者。

  武天骄隐藏在大楼前院中的一棵大树上,将那人的面貌瞧的清楚,那人是一位五十
左右的黑衣老者,面目阴鸷,听他们的对话,又见董忠对黑衣十分的恭敬,心中凛然:
“这是什么人?他们说的公子是谁?”脑中忽地浮现出了一人,心想:“难道是萧国梁
?”

  好奇心更是强烈,趁着黑衣老者转到大楼的另一侧,武天骄身影飘起,凌空慑步,
眨眼间便已上了三楼楼顶,动作之轻,动作之快,竟然没有被黑衣老者察觉。

  由此可见,武天骄轻功造诣之高,非同凡响,不过他衣袂所带起的细微破空之声,
仍引起了黑衣老者的一丝警觉,很快转到了楼前,四下扫视,看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常
,摇了摇头,只道自己听错了。

  趴在楼顶上的武天骄暗自心凛,没有想到黑衣老者耳目如此的灵敏,寻思着:“这
老者的修为怕已是天武三层!”

  他对天武境界已然领悟了不少,天武之境不同于平武级数,平武每级分段,而天武
级则分层次,一共十二层次,武天骄目前的修为已达天武七层,以他的年龄,这已经是
惊世骇俗了,那黑衣老者虽是位天武者,然比起武天骄来,尚差了四个层次,天差地别
。

  武天骄贴着楼顶,宁神静气,倾听着楼内的动静,尽管阁楼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
但却隔不住武天骄这类高手的偷听,只听董忠的声音:“二公子,属下能拿到的霸王枪
法只有这些了,霸王枪的最后三路枪法,董家人向来是口言相传,并未刻录在练功室上
,所以,属下无法拿到这最后的三路枪法!”

  董忠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董家七十二路霸王枪法,你能拿到六十九路已经
很不错了,这最后的三路枪法本公子也是略有所知,听说那是霸王枪法最厉害的三大绝
招,想来董家人早有预料,怕霸王枪外传,会对董家人不利,因此才秘而不录,果然是
老谋深算,但即是如此,哼!我萧家有了这六十九路霸王枪法已经足够了,凭此霸王枪
决,我萧家定可建立起一支无敌骑兵。”

  听到这声音,武天骄恍然大悟,心中凛然,果然是萧二公子萧国梁,原来萧家人要
霸王枪谱,是要建立一支骑兵,试想那成千上万的军士学了霸王枪法,征战沙场,纵马
驰横,冲锋陷阵,势如破竹,那是何等的雄风!

  “只是……二公子,霸王枪谱属下是弄到了,但那铜墙铁壁功法属下想尽办法,也
是没有弄到!”董忠道。

  萧国梁哼哼两声,冷笑道:“铜墙铁壁神功不是一般人能练成的,修炼这门神功有
一很大的缺陷,在没有完全练成之前,要保持着童子之前,不能近女色,当年董家的先
祖董一虎之所以战死沙场,就是在没有练成铜墙铁壁神功之前,怕断了董家香火,才迫
不及待地娶妻生子,以致破功,战死沙场,倘若他没有破功,又岂会战死,这门功法既
然弄不到,不要也罢!”

  “原来二公子对董家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董忠道,顿了一顿,又说:“二公
子!那属下的事……”

  “你放心,本公子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到时不但是董天凤是你的,就是整个董家
也是你的!”萧国梁道。

  董忠大喜道:“多谢二公子……”

  武天骄听了萧国梁的话大为震惊,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
着如此肮脏龌龊的交易,正听的入神,身后倏地传来一阵衣袂风声,顿时心中一凛,反
应迅速,身形一飘而起——

  刚一离开,一道青濛濛的如山劲气呼啸而来,落在了他趴伏的地方的,轰——

  一声惊天巨响,瓦砾纷飞,刹那间,楼顶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尺的大窟窿,开了一
个大天窗。人影飘落,黑衣老者出现在了楼顶上,目光阴冷,满脸杀气。

  他没有想到自恃万无一失的一击竟然落了空,微微一怔,旋即暴喝一声:“何方小
贼?休走!”

  喝声中,身形如电,扑向了空中的武天骄,隔着七丈之远,隔空一掌击了过去,掌
心中吐出了一道青蒙劲气,破空呼啸,直奔武天骄。

  “青煞掌!”武天骄脱口娇叫了一声,人在空中一折身,左手食指一弹,咻!一道
青色的剑气激射而出,奔着袭来的青蒙劲气撞了上去,所使的赫然是通天宫的无上绝学
,九天神剑中的第三剑:从天剑。

  从天剑要比中天剑和羡天剑的威力强上数倍不止,这是武天骄首次使出从天剑应敌
,从天剑如同一道离弦的利箭撞上青煞劲气,嘶嘶……浑厚的青煞劲气抵不过从天剑的
锐利,被钻裂了粉碎,从天剑余势未绝,呼啸着飞向了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没想到对方弹指之间便破了他的青煞劲气,见状大骇,不敢攫挡剑气的锋
芒,急忙运气下沉,身形如殒石般下坠。

  刷!从天剑贴着他头顶三寸飞过,没入了阁楼中,霎时间,轰——阁楼中响起了一
声猛烈的爆炸,惊天动地,整座紫气东来阁一阵晃动,摇摇欲坠。

  武天骄身形落在了院中的大树上,回头一望,也是愕然,没想到自己一剑之威,竟
至如斯,当下也不逗留,飞驰而去,转眼没了踪影。

  黑衣老者坠落在院落中,望着“白衣少女”离去的身影,愣愣出神,竟然不敢去追
。

  “韩老!人呢?”一条人影落在了黑衣老者身旁,正是萧国梁,神色间满是着急。

  “逃走了!”黑衣老者叹息道,眉头紧皱,一脸的沮丧。

  “逃走了!”萧国梁脸色大变,旋即一跺脚,气急败坏地道:“你怎么能让他逃走
?为什么不去追?”

  “追!”韩老苦笑,摇了摇头,道:“追也无用,对方也是一位天武者,修为之高
,老夫怕不是她的对手!”

  呃——听到这话,萧国梁骇然变色,道:“天武者!董家人怎么会有天武者?”

  “不像是董家的人!”韩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是一位白衣少女,所使的
是通天宫的九天神剑,应该是通天宫的人!”

  “通天宫!白衣少女?”萧国梁愕然,呐呐道:“通天宫何时出现了如此了得的少
女?难道是雷暴仙子铁玉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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