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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神都】(第一章-终章+后记)作者:佛兰肯斯坦 由 demostella 于 2013-08-04 22:29 第26章 当我微凉一起赶往战斗最激烈城区的时候,才发现宫族的进攻已经完全突破到了D- 08的中心地带。 和我之前带队阻击的斥候部队所遇到的魔兽不同,现在在城区深处肆虐的魔兽完全是另外一种东西。 这些恶心的魔兽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光滑的脑壳,漆黑的眼球,以及锋利的爪子。它们的动作非常灵活,没有战斗等级的后勤人员在面对那种东西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 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数量非常多,给了我一种永远也杀不完的错觉。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我随手一道能量刃,切碎了三只扑过来的魔童。 微凉自然不会回答我,她也在专心致志的屠杀着围上来的敌兽。 「你去找沙伦!让他带着人在卸载区重新布置防线!」 我对微凉下令。 微凉回头看我,眼睛里的意思一目了然——你打算干什么? 「我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女孩点头,将手朝我伸过来。我微微一愣,然后用神宫在她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重新吸了她的血。做完这一切之后,微凉在手里聚集能量,而我则在这段时间里用光流刃将我们两个人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紫色的能量团从微凉的手中升了起来,她用力将它掷上了天空。在四秒钟以后,我看到数枚能量弹被作为回应从另一边打了上去。 微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无声无息的冲向了能量弹升起来的方向。我没有回头看她,因为需要我斩杀的敌兽已经越来越多。 我向前突进,从魔兽的包围中将一名又一名的战士脱困。这些战士对付那些魔童并没有太大的困难,他们只是在混乱中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而已。 我把他们聚集起来,然后给他们指明了集合的位置。 有一些战士向集合地点飞去了,还有一些战士则加入了救人的行列。我没有和他们一起,而是和他们分头行动,因为这样要效率一些。 越往据点中心行进,涌出来的魔童就越多。我开始考虑回头了,因为救出了几个平民的缘故,防御进攻的压力变得难以承受。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仅仅是又突进了大概几百米的距离,身边的进攻竟然消失了。我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然后让身边刚刚新集合起来的战士带着平民们向集合地点撤退。 他们走掉之后我压制着自己的能量,尽力隐藏好自己的行迹,压低身体向更里面走了过去。 绕过了两个拐角,我看到了正在聚集起来的宫族魔兽部队。 D- 08的城区被夷平了一大片,潮水似得魔兽群正在人形里奥雷特的驱赶下从城外涌进这个地方。 一瞬间,我有了一个突袭宫族部队最高支配者的念头。可是这一次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我并不想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情。 突然,我听到了不远处的建筑物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难道还有活人在这个地方?我抱着这个想法向那栋建筑靠了过去。 「你再找找。」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 「没有!我已经找遍了!我早告诉她做完事情要到这边来的!」 回答他的是一声大吼。 我皱起了眉头,因为第二个声音我曾经听到过。这就是那个从我们阻击之中逃走的里奥雷特的声音,我不会弄错的。 「我让部队前进,你可以再去城另一边找。」 「不行!没找到她之前不能动!」 「你想让整个计划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物耽搁下去!我告诉你吧,她八成已经死了!」 「那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沦净你疯了!我要是把你说的话告诉别人你就死定了!」 一阵疯狂的能量暴动,我连忙给自己做了一层防护罩,紧接着我挨着的那面墙壁就被轰了个粉碎。随着墙体的碎片飞溅出来的还有无数血肉的残片,冲击力将我逼退了好几步。 行踪暴露了。 我刚刚打算逃走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房间里面躺了数不清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们就好像死了一样直挺挺的仰望着天花板,但是身下的东西却坚挺的立在那里。 在他们旁边,是女性里奥雷特。她们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了,背后伸展出来的肢体将她们固定在地上,而下半身已经变成了涌动着粘滑液体的巨大生殖器官。 在更深的地方,则是密密麻麻的半透明卵。我甚至已经看见有魔童破开卵,向另一边跑了出去。 人类……已经变成了宫族生产战斗力的工具…… 我僵硬的扭过头,从另外一栋建筑的窗口向里面望去,然后看到了一样的情形。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方圆千米的建筑里,全都是一样的景象。 先是浑身发寒,接着就是难以控制的怒火。 看着人类被这样利用和对待,就好像被圈养的猪仔一般,没有几个正常人可以接受得了。 「是你……」 我听到沦净用充满杀气的声音说。 我回过头看他,努力的抑制着冲过去的念头。身边就是里奥雷特的大军,我不能陷在这里,毕竟我的部队也需要有人指挥,而且这边的情报我也必须传递回去。 「你杀了你自己的人……」 我看了看身边散落的尸体碎片。 「他自己该死。」 沦净不屑的说。 「你有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那个时候却还要受那种家伙的支配?」 我问。 阻击斥候部队的时候,带队的里奥雷特被我轻易击杀,反而是默默无闻的沦净杀了我们八个高级战士。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面的一个疑问。 「受支配?我想你搞错了什么事情,我不受任何人的支配!只不过是两千只而已,如果我想,所有战兽都要对我俯首帖耳!只不过要是我这样做,回去以后会有不小的麻烦就是了。」 沦净说。 「那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跟着部队来我们这边送命?」 「送命……哈哈哈!我来不是为了送命,而是为了把你们杀的一个不留!」 「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到影族的领地找我们的麻烦,难道是脑子烧坏了?」 我努力保持着冷静,绕着圈刺探着珍贵的情报。 「他们过来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和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还是老老实实领死的好!」 沦净说完话,就要向我扑过来。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我抬起手指指向他的身后,「你是不是想要找她?」 沦净惊讶的回头看去,我利用这个机会爆出能量开始逃窜。之前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沦净似乎在找什么人的样子,这个契机不用白不用。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窜出上百米开外了。 身后传来了沦净愤怒的咒骂声,他一边向我追来一边尖啸,我身边所有的建筑都开始微微震动。 紧接着,冲破天际的嘶鸣声就将我包围了。建筑物里还未孵化的魔童全部被沦净催生,它们齐齐发出的凄厉叫喊几乎要把我的耳膜撕破。 那声音震的我头晕目眩,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撞上前面的墙壁。而沦净趁这个机会,伸出一枚长长的触手,直刺我的后背。 一道能量刃从斜上方窜了下来,把沦净的触手斩成了两段。 微凉一边向我飞过来一边打出了大量的能量弹阻止沦净的追击。我趁这个机会重新加速,冲到了女孩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 我问。——少废话,快走! 沦净看到对手多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放缓了追过来的速度,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因为他身后的轰鸣声意味着他已经调动了集结完成的魔兽群。 比先前数量还要惊人的魔童用血肉之躯不要命的向我和微凉扑了过来,我们想要且战且退,却生生的被肉体组成的墙壁阻挡了去路。 每一剑都带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无数的恶心液体,我和微凉背靠背一步步向外围靠去,手里的剑像绞肉机一样为我们开垦着血腥的道路。 宫族的优势……原来就体现在这种数量之上…… 我根本不敢使用高级的能力,因为我不可能在力量爆发完毕之前把敌兽全部消灭。能量耗尽之后我们还是一样会葬身在兽群之中,所以只能用最节省的方式一剑一剑的挥出去。 防护罩已经破了好几次,这是因为无暇补充能量的缘故。飞溅进防护圈的血液染红了我和微凉的脸、衣服和头发,腥臭的气味不断的从鼻腔涌入肺部。 身周的魔兽和魔童数量突然剧减,一道强横的能量从头顶压了下来。我和微凉本能的向外窜开,沦净的爪子砸在我们俩原来呆的地方,将地面撕出了一条深沟。 我举刀向他砍去,他却没有接我的攻击。刚才四散的敌兽重新汇聚到了我的身旁,割断了我和沦净之间的空间。而沦净则狞笑的看着我,转身向微凉冲了过去。 「微凉小心!」 我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句,一头魔兽就狠狠的撞在了我后背上。我被撞得一个踉跄,咬紧牙关回手一刀砍碎了它的头盖骨。 微凉和沦净打在了一起,他们两个的身影很快就被蜂拥而上的魔兽所遮住。 我急的发疯,却没办法过去帮她。 魔兽源源不断的从路口、楼顶以及建筑里跳出来,就好像连天空都要被遮蔽了。 从开始作战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手臂沉的厉害,握剑的手不停的打着哆嗦。能量的消耗早已跟不上回复的速度,枯竭的迹象变得越来越明显。 再不走的话,我就真的没有力气了,可是心里面巨大的矛盾让我根本无法做出果断的选择。扔下来接应我的微凉一个人逃掉,我无法说服自己。 「贪狼!」 沙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带着几个战士向我靠拢,并在宫族的正规部队围上来之前抓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精疲力尽的我只能任由他拉着向后方逃去,身边的战士在吃力的阻挡追上来的魔童。 在空中,我看到微凉已经被宫族的魔兽包围。她的铠甲被鲜血浸透,手里的剑也越来越慢。沦净退开,魔兽群冲到了女孩身边,不计其数的触手将微凉从我的视线里吞没了。 ************沙伦在旁边不断的分配着各个中队的防守任务,我疲惫的靠着一面墙坐下,试图恢复一点体力和能量。 「我们守不住的,D- 08已经完了。下令撤退吧……」 沙伦走过来对我说。 「微凉在他们手里……」 我喃喃道。 「她已经死了,没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沙伦平静的说。 我承认他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下意识的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 「我们还有多少人?」 我问。 「还能战斗的只有三百七十个。」 城区被毁了一大半,也就是说足足有数千平民已经沦陷到了宫族的手里。他们每一个都足以成为宫族繁衍战斗力的工具,我们如果不撤退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对方杀光。 「求援了么?」 「当然……可是最近的部队也得要两三天才能抵达,这期间我们够死上好几次了。」 撤退当然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可问题在于,我们这些战士就算没有交通工具也可以快速撤走,而那些平民就有大麻烦了。 如果宫族打定主意追击的话,现在还活着的这几千名普通人肯定都跑不掉。 D- 08里现存的交通工具绝对没办法运走所有人。 舍弃一半人的性命,救下另一半,这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又有谁能够决定谁该活下来,谁该在这里自生自灭呢?我不是神,我做不了这个选择。 「我们留下,防守。」 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这行不通。」 沙伦没有激烈的反驳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我们如果撤退,会死很多人。」 「我们不撤退,没人能活下来。对方的数量在一个劲儿上升,我们打不过的。」 「如果撤退,幸存的这些普通人会把这次的事情传遍每一个据点。你认为在听到反抗军舍弃平民自己撤退的消息以后,还有多少人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为我们工作?」 沙伦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反驳我。 「我早就知道该撤退的,可是如果那么做,我们就不是仅仅输掉一个据点这么简单了。」 我叹了口气。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警告我马上撤退的家伙。 「沙伦,让平民撤退,我们组织防守给他们争取时间。」 我站起身对他说。 「你要干什么?」 「去找一个人。」 我留下沙伦在身后,提升刚刚恢复的一点能量向不远处我的屋子飞过去。 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从破损的窗户跳进屋子,我看到诺缇仍然躺在地上昏迷着。 她被微凉砍断的双腿正在一点一点的生长着,胸腹的贯通伤现在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我拽着她的手将诺缇拉了起来,然后向集合的地点飞了回去。 我回来找她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关于沦净的。 我把诺缇带到了一间空空荡荡的酒吧里,拧开了一瓶酒,从头顶给她浇了下去。 浓烈的气味和冰凉的感觉将诺缇弄醒了,腿部的伤虽然正在好转,疼痛却不是可以消除的。女孩哆哆嗦嗦的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痛得脸色苍白。 「为什么不杀我……」 她仰起脸看着我。 「沦净,你听过这个名字么?」 我站在她身前冷冷的问。 诺缇的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情。可是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低下了头。 「看来我猜对了,他是在找你。」 我说。 诺缇一言不发,也没有看我。 「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机会可以见到他。」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诺缇抬起了头。 「那我问了。宫族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来袭击我们?」 诺缇抿着嘴唇,用怯懦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会放了我?」 「那要看你给出的答案我满不满意。」 女孩似乎真的妥协了,她开始慢慢的解释我心里的疑问。 宫族的弱小和他们的力量源泉是有直接联系的,千年以来宫族一直都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是因为没有得到复兴的契机。 这个契机,就是人类。 没有人类作为工具的宫族是弱小的,但是他们一旦和人类结合,就可以发挥出压抑了许久潜力。就如我所看见的那样,宫族利用人类,繁殖出了具有压迫性的新生部队。 一只魔童非常弱小,连普通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力气杀掉。高级战士一招可以杀掉数十只魔童,就好像切肉一样。 可是,人形的宫族里奥雷特却可以用能量催化人类的生殖细胞。也就是说,只要和人类男性结合,加上充足的时间,区区一名宫族的女性就可以孕出数十亿的魔童。这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存在…… 有人类,宫族就有力量。他们为力量而来,为了人类的身体而来。 「那些……东西……都是人类精子催化而成的!」 想到那些魔童令人作呕的模样,我的胃部一阵翻腾。换个角度来说,那些魔童应该算是被邪恶力量所感染的婴孩么…… 诺缇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影族为什么会放任你们进入他们的领地?如果你们得到了力量,对他们也一样是巨大的威胁,不是么?」 「因为影族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袭击你们而已,所以就放任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拥有那种能力,我们已经被压制了很久很久,没有机会见到你们人类。而且……我们很多人……也不想单纯的变成繁殖的工具……」 宫族的女性的确有那种恐怖的能力,但是她们也同样是有尊严的。所以只有在这种成规模的战争之中,没有宫族的女性希望动用那种能力。当面临上层支配者发出的死亡的威胁之时,她们也只能做出那种选择。 「我……不想看着有人被杀……也不想被人杀掉……可是没有选择……」 「那么沦净呢?他的力量那么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当一名小卒子?」 「他……过来……是为了把我赎回去……」 「赎回去?」 「我们的领主答应他,如果这次他随队参战取胜,就给我自由。」 我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并不符合我对里奥雷特一贯的判断。 「沦净的力量很强,可是我很弱。如果领主要对我下手,只要动动嘴就可以了。沦净没办法无时无刻的保护我,所以才做了那种交易。他过来……都是为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已经弄到了足以决定这次战争方向的情报。 ************魔兽群在当天傍晚集结完毕,开始对我们的防线迫近。那些魔童似乎成长了不少,个体战斗力从体型上看就已经和当初是两个级别了。短短半天时间,宫族就已经制造出了数万只魔童。 向他们这样毫无取巧可言的正面进攻,凭我们不到四百名战士,简直就是巨兽面前的蝼蚁。可是,我已经找到了重要的筹码。 当兽群开始咆哮,眼看进攻就要打响的时候,我、沙伦和几名精英战士带着诺缇飞到了最前沿的一栋建筑上面。 汪洋一般徐徐蠕动的兽群中央,是十几名里奥雷特。沦净就在他们中间,靠着一位明显是这只兽群最高支配者的家伙。 「沦净!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出来和我说话!」 我对着敌阵大声吼道,试图压过兽群的咆哮。 我的声音迅速被咆哮声遮盖,但是沦净似乎还是听到了我的呼喊。他远远的看到了我手里按着的诺缇,然后加速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诺缇!」 他大声叫着女孩的名字。 诺缇看着他,眼睛里面溢出了泪水,嘴角抿起来对他面前微笑了一下。 「我没事……」 当沦净看到诺缇被砍断的双腿之时,发出了疯狂的怒吼。 「我一定要杀光你们!把你们的肉全都撕碎!我发誓!」 我冷冷的俯视着他,然后将神宫横到了诺缇的脖子上。想要杀里奥雷特,只有破坏头部或者让他们持续受重伤以至于无法恢复,砍掉脑袋可以满足上面所有的条件。 「我知道你是为她来的。如果你们的部队非要冲过来的话,我没有任何理由把她活着留给你。」 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沦净狂躁的走动着,似乎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扑过来。 「你放了她,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他最终松口道。 「让你们所有的部队从D- 08撤走,把你们抓到的人全都放了。」 沦净眼睛通红,「我做不到!他们不会听我的指挥!」 「那是你的问题,自己想办法!」 我之前偷听到沦净和另外一个里奥雷特的对话,他曾经说出了「让所有人陪葬」的言论。虽然那很可能是沦净夸张的叫嚣,但另外一个里奥雷特展现出的恐慌感证明就算沦净做不到,至少他也有相近的实力。我只能赌一赌,看看他会为诺缇做到什么程度。 「你不明白!如果我抢了这支部队的支配权,就算你把诺缇还给我,她还是会被领主追杀!那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他努力的想要辩解什么。 「不一样,区别就在于她是现在死在你面前,还是以后死在你怀里。而且,你就确信一定保护不了她?」 我说。 沦净踟蹰着,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做出某种至关重要的决定。就在这个时候,那名支配着这支部队的宫族来到了他的旁边。 「你在想什么,沦净?」 那家伙用冰冷的声音说。 沦净回头看了看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洪芒……」 「别做傻事。你以为自己能够轻易杀了我?你以为自己的支配之力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高?」 洪芒淡然的说。 「我没的选……洪芒!你别逼我!」 「放心,交给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别动,我一定可以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洪芒说。 「你要怎么做……」 「看着就好。你杀掉淋腥我没有和你追究,但是如果你再轻举妄动的话,我一定会告诉领主。」 沦净终于妥协了,他死死盯着被我挟持的诺缇,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我不知道为什么沦净会承认自己杀掉另外一个里奥雷特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在旁边,他完全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免除自己的嫌疑。他没有这么做,这让我非常奇怪。 另一边的洪芒抬了抬手,他身后黑压压的兽群慢慢分开,几只全身长满了触手的魔兽带出了一个人。 是微凉……她没有死,可是现在的她凄惨的让人无法直视。 沙伦和其他几个战士咬着牙扭过了脸,不忍心去看。而我只觉得的心脏愤怒的快要爆炸了。 赤裸的微凉全身布满了淤青和各种粘滑的液体,她的四肢被触手死死缠住,眼睛也被一只触手卷遮了起来。女孩的下身和肛门各有两只巨大的触手在不断抽插着,那双光滑的大腿上全都是从下体和肛门流出来的爱液和血迹。 微凉的眼睛被触手遮住,但我知道她还没晕过去。女孩张着嘴,脸上是无比痛苦的表情,似乎在发出无声的悲鸣。 洪芒伸开胳膊,触手将微凉降到了他旁边。洪芒将手指探到了微凉嘴里,微凉立刻就想要咬他,却被他将手指抽了回来。 「哈哈哈,有意思……都已经被玩了三个小时,竟然还没失去神智。」 我身边战士们身上的能量已经因为愤怒而开始外溢,我甚至能听见他们握剑的指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微凉在部队里深受爱戴,她在战士里被许多人看做憧憬的对象。某种程度上来说,贪狼部队的标志其实并不是贪狼,而是微凉。 「交换吧。」 洪芒笑着看向我,「用你的那个,换我的这个,很公平吧?还是说,你想等着我部队里所有的战兽都轮奸她一遍再改主意?」 我深深的动摇了,救过我好几次的女孩在面前被折磨的痛不欲生,而我却无法做出救她的决定。浑身都好像着了火,焦焚感不断侵蚀着我的理智。 洪芒欣赏着我们所有人的表情,然后揽住微凉的腰将她拉近。两根触手从微凉的体内拔出,女孩紧绷的身体迅速瘫软了下去,泉水一样的各种液体从红肿的小穴和撕裂的肛口奔涌了出来。 可是没等她喘过气来,洪芒已经露出他恐怖狰狞的下体,顶在了微凉下面。 和当初我看到的涩隆的东西不同,洪芒是高级的里奥雷特,那东西的尺寸控制在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仍然让人后背发凉。 被强暴了三个小时的微凉,下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合不拢的小洞。可是当洪芒往她身体里面进入的时候,女孩竟然纳不下他。 微亮痛苦的在有限的空间内挣扎着,几乎无法呼吸。她的小腹被一点一点撑大变形,直到洪芒整根东西都进入了她里面。 她停止了挣扎,无声无息的昏了过去。而洪芒则挺动着身体在微凉体内肆虐起来,猛烈的冲撞和摩擦再一次把微凉弄醒,微凉终于哭了,她咬着嘴唇,身体被撞得前后耸动,大量的泪水从触手的缝隙中流到了她的脸颊上。 「你们也许已经知道我们这些新生部队是怎么诞生的了,你们的男性是我们建立低等级部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洪芒说道,「可你们不知道的是,你们的女性……尤其是她这样能量等级超高的珍贵女性,可以为我们诞下更高级的存在。先是我的,然后是他们,最后还可以献给我们的领主,看看谁的种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 微凉恐惧的摇着头,肩膀不住的颤抖,徒劳的想要从贯穿自己的肉棒上挣扎下来。 「停下!我让你停下!」 我狂吼着,「沦净!如果他再动微凉,我就杀了诺缇!」 沦净惊慌的颤了一下身子,可是洪芒却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他不敢。他如果杀了她,那就没有筹码了。」 被说中要害,我愤怒的几乎真的要下手杀了她。可是如果那么做,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一下,然后挥刀砍断了诺缇的一只手。女孩发出凄惨的叫声,大量的血液从断臂喷了出来。 「你们再动她,我就一点一点把她切碎!你们可以试试!」 我吼道。 沦净这下真的慌了,他痛心的看着诺缇,然后伸手去拽洪芒。 「别!别弄了!」 「我让你老实看着的!」 洪芒对他吼道,「他只是在吓唬你!」 「不行!诺缇她会死的!」 我看着沦净失去冷静,然后用刀对准了诺缇的眼睛。 「沦净,你认为洪芒真的会在乎她的死活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将神宫的刀尖刺到了诺缇的眼睛里面。女孩痛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我非常讨厌做这种折磨女人的事情,但是有一事情不得不做。我变得越来越痛恨自己,可是某种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暴虐快感却在一点一点的爬出来。 「洪芒!你他妈停手!」 沦净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狠狠心!他肯定会妥协的!」 洪芒叫道。 洪芒又是一次挺腰,将肉棒直插女孩的子宫。微凉张大了嘴,身体猛地弓了起来。洪芒全身颤抖,开始在女孩的体内暴射,大鼓大鼓没办法被子宫容纳的精液从微凉的穴口喷溅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举刀再次对准诺缇。沦净发出一声大吼,整个身体变成了类似【渊体唤醒】的状态。 洪芒的身体被沦净的刀肢在一瞬间绞碎,微凉失去支撑摔在了地上。另外十几名里奥雷特大惊失色,他们驱动兽群向沦净逼了过来,而沦净却用压倒性的支配之力控制了将近一半的兽群和他们也发动了冲击。 我立刻冲了过去,将微凉抢到怀里重新飞了回来。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宫族的部队已经分化成了鲜明的两部分,在D- 08的城区展开了自相残杀的血战。 ************「水!快拿水!」 我抱着微凉冲进一栋没人的房子,对跟着我的战士吼道。 沙伦替我挟持着诺缇也跟了过来,宫族的部队现在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已经无暇顾及我们了。 战士弄来了大桶大桶的食用水。我把他们全都赶了出去,然后手忙脚乱的开始帮微凉清洗身体。 洪芒在微凉里面射了很多,我按压着她的小腹,用手指将女孩里面的污物努力的向外清理。女孩早已失去了意识,我的动作虽然非常过分,但是她并没有醒。 看着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微凉,我感到了巨大的负罪感。 她是为了救我而变成这样的……我那时候……不应该扔下她。 微凉身上的污物被我清洗干净,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受孕。宫族繁殖的力量旺盛的可怕,微凉被他们那样玷污,很可能…… 突然传来了一声脆响,我连忙向女孩看去。微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拔出了我腰间的匕首,正向自己的脖子刺去。 我吓得差点打翻旁边的水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女孩的手腕全是被触手勒出的淤青,她已经没力气了,所以我很轻易就阻止了她。 「你做什么……已经没事了……放开刀……」 我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女孩的力气小的不能再小了,可是她坚定地想要把刀刃送到自己喉咙那里。 她的眼睛只有死气,那是失去了活下去欲望的人才能拥有的眼神。 我一根一根的将她的手指拨开,然后抢走匕首扔到了地上。微凉支起身子去够它,力气那么小,我却有一种拦也拦不住的感觉。 「别傻了!」 我捧着她的脸对她吼着。 微凉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 我轻轻的把她的身上擦干净,然后裹上了衣服。在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微凉没有反对。 强忍着心痛将她安顿好,又派了人专门看护她,我这才和沙伦一起回到了战场前沿。 赢的人是沦净,这对我们来说似乎是一个好结果。 沦净增殖的身体已经残破的不像话了,但是看样子仍然有战斗的力气。十几名里奥雷特死伤了一半,魔兽群也减少了足足三分之一的数量。地面上已经被粘稠的液体厚厚的铺上了一层膜,那是尸块在无数次踩踏之下才能变成的碎末。 魔兽群已经全部归拢到了沦净的支配之下,还没被杀的人形里奥雷特也勉强在死亡面前低了头。 「我这就撤走!」 沦净看到我重新出现的时候对我大喊,「你把诺缇放了!」 我看了看在旁边地上虚弱的女孩。我对诺缇其实没有什么仇恨,她的确暗算了我,但是我并不真的恨她。可是我还是对她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不得不如此。 「你们放弃进攻,留下被你们抓走的人。三天以后,我会放她。」 我对沦净说。这是支援部队到达的时间,为了保证沦净守信,我必须有和他们正面对抗的资本。 沦净二话没说,指挥着魔兽向城外退出着,然而他自己却留了下来。 「为什么要等三天?」 沦净身后的魔兽群退的干干净净,他一个人站在空旷无比的废墟之上,问道。 我冷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沦净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就好像听到了从来没听过的事情。 「什么叫反悔?」 我微微一愣,重新解释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必须保证你会实现自己的诺言。」 沦净的表情更疑惑了,「我刚才已经照做了啊!」 我这回真的糊涂了。刚才派出去侦查的战士回来以后告诉我们,所有的宫族部队都头也不回的被解散了。 站在沦净的角度,无论如何也应该等我放人之后再解散部队。可是他没有,他在同意交易的同时就做了承诺的事情,然后像傻子一样在这个地方等我来实现我的承诺。 难道说……里奥雷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谎言」?我想我发现了某个惊人的秘密。 「沦净……」 我开口了,「如果我现在杀了诺缇,然后再杀你,你该怎么办?」 沦净完全傻了,「不可能……你已经说了会放她,怎么可能做和承诺相反的事情!」 「我是在骗你。」 「那是什么意思!」 沦净从我的语气中体会到了不祥的预感,可是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欺骗」,他们似乎连相关的词汇都没有。 这似乎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发现。如果里奥雷特之间没有谎言这种东西的话,人类岂不是可以在整体战略上把他们玩弄到死? 这不是现在该思考的事情。我再一次让侦查的战士确认宫族的部队已经散去,然后沙伦组织人手在沦陷的城区救出了所有被抓的居民。 清点了人数,让我意外的是,沦陷区的死伤数竟然少得可怜,绝大多数的死者都是奋起反抗的战士。宫族来这里就是为了夺取人类身体的,D- 08是反抗军进入暗面以来被毁坏最严重的据点,然而死伤数却是最少的。 沦净在下令魔兽群撤离的时候,甚至把还没有孵化的魔童卵都毁掉了。他的承诺履行的非常彻底,没有一丁点投机取巧或者见缝插针的意思。 D- 08的平民们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之中,在与家人和朋友重新汇合之后,大家感觉都是虚惊一场,甚至有人猜测这是不是一次极其逼真的战斗演习。 只有反抗军的战士才知道,我们刚刚在生死线上徘徊过。 而付出了最高代价的,是微凉。 如果不是她击伤了诺缇,我根本没有筹码去和宫族谈判,是微凉救了我们所有人。 沦净坐在废墟上,静静的等待着三天后我来履行约定。 我向他走过去,沙伦和其他几名战士带着诺缇。 沦净看到我走过来,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显得相当虚弱。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诺缇身上,眼睛里面充满了我没见过的温柔情感。诺缇也看着他,有点悲伤,不过也有一点希望。 我出手了,神宫裹挟着密集的能量,将沦净从胸口斩成了两段。 沦净的半截身子摔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诺缇尖叫着,那声音如同失去母亲的小鹤一样。 「我说会放了她,没说不杀你。」 我对他说道。 沦净的嘴里涌出了大片的鲜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说不出话,只能颤颤巍巍的向诺缇抬起了手。 沙伦没有等我说什么,他将诺缇放到了沦净怀里。诺缇大哭着,用仅存的一只手搂紧了只有半个身子的沦净。 我闭上眼睛,用刀将搂在一起的他们贯穿在地上。 我不想这么做,但是却必须这么做。沦净杀了我们很多战士,如果放他走,部队里面的战士会怎么想?答案显而易见。 我只是说了个谎,欺骗了一个里奥雷特而已。可是为什么负罪感像鬼魂一样缠上了我…… 看着倒在地上紧紧相拥的二人,我似乎看到了在龙宫城广场抱着我尸体的Fey,以及王都之战抱着Fey尸体的我。那似乎昭示着我的过去和即将迎接的未来。 我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放了他们,该怎么和手底下的战士解释?告诉他们说我成就了一对美好恋人的梦想?哪怕这个人的手里流淌着他们战友的血? 所以我做了那个撕碎别人梦想的人。我想,自己大概真的会得到报应…… ************支援部队已经得到我们存活的消息,中途就回去了。巴宰用通讯给我们下达了回归黑城基地的命令,于是我带着队伍离开了D- 08。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陪在微凉的身边。身心都被重创的女孩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只是静静的躺在运载用的能量浮车上。她不吃不喝,虚弱的身体得不到恢复,我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垮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她,无能为力的感觉占据了身体。 「喝点水。」 我把瓶装水的水瓶里装上营养液,插上吸管,递到微凉的嘴边。 女孩扭过头,拒绝着。 我垂下了胳膊,「你总是因为我自己在战场上送死而生气,难道现在你也想做一样的蠢事?」 女孩背对着我,没有回应。 「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如果说理解你的话那只是在说谎。可是你真的愿意自己因为那种原因去死么?我认为不值得。任何理由都不值得我们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在龙宫城广场上的一战,我曾经失去了生的欲望,事实证明那种选择是如此愚蠢。可是命运给了我反悔的机会,所以Fey死去以后,我没有再次选择用死亡去逃避。 我用平淡的语气对女孩讲述着那些曾经险些让我做出错误决定的经历,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Fey死去已经是八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场景我并没有忘记,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男人都很蠢,总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你被欺负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想,你一定比我坚强。我既然都能活下来,你也一定可以做到。」 我用手轻轻拍了拍微凉的肩膀,然后发现她在微微发抖,眼泪已经把枕头浸湿了。 会哭就没问题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微凉一直以来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让我担心的要命,或许我在那些时候看起来也是一样的。 用手轻轻的揉着女孩的头发,等待着她恢复平静,然后将营养液重新递过去。 她喝了,虽然脸色依旧憔悴,眼睛里仍然有空洞的绝望,但我知道微凉已经不会去寻死了。 部队在连续数天的赶路之后回到了黑城基地。这个地方是血族残存的最后领地,里奥雷特们因为某种不可谓之的缘故,对这个地方敬而远之,使得我们可以放下戒备,好好的休整一下。 可是刚回到黑城,微凉就失踪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只能到处去询问她的行踪,有人告诉我看到她独自回到了【神都】里。 这样也好,既然她打算独自呆一呆,我也没必要去打扰她。 更重要的是,我想大概可以见到初邪了。 从反抗军内部发出的通告中得知,我们终于打通了穿越影族领地的通道。算上我加入的半年多,反抗军足足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来安抚反抗军通道所穿越的几个影族领地的领主,建设前进据点。现在,似乎已经到了进发到新领域的时刻。 所有的支援部队领袖都和我一样被召回了,影族境内袭击我们的游散力量已经基本被击溃,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要进军新的领域,就必须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结起来。 还有几只部队没有赶回来,所以会议被安排在几天以后。沙伦被巴宰抓去帮忙处理事情,他走的时候一脸的不乐意。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身边真正的朋友都不在了。手下的一些战士虽然对我尊敬有加,却并不是可以一起喝一杯的那种平等关系。 我开始向基地里面的常驻战士询问初邪的情况,竟然没有人知道。 我想去见巴宰,他却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理我。 就好像是在故意躲着我一样,我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初邪,反倒是小鱼主动找上了我。 晚上的时候,我正坐在酒吧里喝酒,一只红通通苹果突然被人放在了手边。 「回来了?」 小鱼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我旁边。 「苹果?」 我拿起那枚水果,好奇的看了起来,「什么时候我们都开始种这种东西了?」 「尝尝。」 小鱼对我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我咬了一口,甘甜多汁。 「还不是因为她任性,非要挪用一间作物培育大厅来种这东西。」 女孩解释道。 「嗯,像是她的风格。」 我又咬了一大口。 暗面的土地不会生长任何作物,所以反抗军所有的补给品都是自己利用培育大厅种出来的。现在的科技已经完全自动化了,只要有种子,什么东西都可以在几天之内种出来,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人手来照看。只不过,之前并没有人提议要种这种华而不实的食物出来。 「听说……微凉出事了……」 沉默了一会儿,小鱼小心翼翼的问。 我点了点头,「谁都没想到宫族的攻击会那么厉害。」 「我们也没料到会是那种情况,本来以为你们对付那种规模的敌军不会有太大压力。」 「你们?」 小鱼点了点头,「初邪说你来带队绝对没问题……」 我冷笑了一声,她真的是太高估我了。如果不是沦净和诺缇这两个异数,我、微凉和沙伦早就变成了宫族用来繁殖的工具。我们现在的确是赢了,但那只是我们的运气,而不是实力导致的结果。 「我回来两天了,一直没看到她。」 我一边喝酒一边说,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只是在单纯的阐述事实。 「她很忙。」 「当然……她可是反抗军的二号人物。」 小鱼不满的皱了皱眉,「你说话怎么老是带刺儿?」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她说的没错,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青春期的青少年一样,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没什么,可能是我脑子出问题了。我们上次作战的报告已经收到了?」 我继续问。 在D- 08的战斗结束以后,沙伦按照惯例程序写了非常详尽的报告提交给了总部。而我也花费心思提出了几个非常有针对性的疑问。 「恩,奥索维和初邪已经组织人一起研究过了。」 「什么结论?」 我所担心的是,在这个反抗军准备向前推进的时期,宫族会再次发动突如其来的袭击。毕竟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而影族的那些领主也没有干涉的意思。 「奥索维已经去和影族的领主沟通了。影族的领主似乎相当火大,在得知了宫族的计划以后,他们很清楚自己被愚弄了。所以,下一次如果宫族再来,先要面对的将会是影族的大军。」 听到小鱼的描述,我心里面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那么关于里奥雷特对我们谎言的问题呢?」 「那个其实并不是什么新情报了。只有那些比较年幼的里奥雷特会受骗的,成熟体的里奥雷特虽然也不会使用谎言,但是他们都很清楚我们人类会使用那种东西。」 毫无疑问,沦净就是一名还不够成熟的里奥雷特。我的谎言赢得了我们的胜利,而他则失去了一切。 很有意思的是,我和初邪最初的相识就充满了谎言。仔细想一想,人类已经习以为常的欺骗,其实从另外一个种族的角度看也许是根本无法理解和原谅的行为。 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对人类的厌恶感又开始复苏。身为这个种族的成员,我也做着自己所厌恶的事情……人类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再想下去的话也许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所以我换了个话题。 「你最近如何?」 「最近一段时间大规模的攻击已经绝迹了,初邪一直都没有出去参战,所以我也乐得清闲,只要陪着她到处忙碌着筹备下一阶段的事情就行了。我不擅长文职的工作,这也许是个好事。」 小鱼笑道。 看来她倒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我觉得有点羡慕她。 「小鱼,和女人做就这么有意思么?」 我打趣的问道。 在这段日子里,小鱼和我已经变得相当熟稔。我知道她和初邪的事情,她似乎也早已经知道了初邪和我的事,只不过我们都没有说透罢了。 「你问这个干吗?」 小鱼瞪着我。 「不干什么,就想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小鱼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总是欲求不满啊,超级受不了她!」 女孩骂了一句。 我看着她的样子,呵呵笑起来。忍不住遐想到了初邪在做爱之时甜美可爱的表情,心里面突然充满了柔软的温暖,不带任何情欲的温暖。 想起来她当初拼死也要救我的情形,感觉是那么怀念。现在的我们却像是路人一样,这种陌生感让我浑身无力。 是她的错么?其实最初我们不也是单纯的利用关系而已么?我为她战斗,她为我开辟去见阿纱嘉的道路,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 可是不能够否认的是,我非常非常的想要占有她,把她归为己有,让她死心塌地的成为我的女人。 然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初邪不是愿意顺着别人意思生活的女人。如果她是那种人,我也不可能喜欢上她。 我真是太贪心了。我想要阿纱嘉,也想要初邪,这种念头让我无法自拔。 真的是当初邪开始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才会真正审视自己的内心。 ************第三天的时候,我从床上爬起来,记起今天就是会议开始的日子。 不需要穿铠甲,所以我只套上了一件宽松的日常衣服。可是神宫这种重要的东西我就不能放心的留在房间里了,现在它正悬在我的腰上。 黑城非常之大,但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它在反抗军刚刚抵达的时候已经被风化的破烂不堪了,几乎没有一座建筑是完好无缺的。反抗军的到来将它重新修整到了可以居住的程度,而且还安装上了许许多多符合现代人类生活需求的设备。 不过就算这样,黑城另外一段仍然有很多很多并没有得到修复的建筑物残骸。 不是不能修理,而是现在经过整修的部分已经完全可以满足反抗军的需求,没理由再去花费时间和材料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曾经在无聊的时候一个人去黑城的废墟部分逛过。看着那些宏伟造物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想象着它们拥有过的辉煌,往往都会忘却现时的烦恼。 不过我今天要去的地方并不在那个方向。 铺设了温度调节和照明系统的走廊在原始风格上和这座黑城格格不入,只是没人会在乎好看不好看之类的事情,初邪家族注入的资金也不可能被用在装饰军事基地这上面。 加入反抗军这么长时间,如果说还是不知道初邪的背景就说不过去了。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初邪的家族会拿出这么多钱做这种事情,但是当了解到一些内幕之后,之前的问题就变得不再那么难以理解了。 他们认为,人类最终寻找到真实的世界,是必然的结果。与其被动的迎来不可预期冲击和颠覆,他们的家族选择化身为领导者站出来,主动去引导这不可避免的巨大变革。 我可以想象,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那他们将会带着他们指引的人们,变成新世界的主宰者。 初邪的家族到底有多么雄厚的财力和势力,我仍然不是很清楚,甚至连初邪自己大概都不清楚吧。她对金融和经济上的常识并不逊于我对厨艺和缝纫了解——一窍不通。 我但是我基本能够猜到他们家族的姓氏,在这个世界上在财力上可以和几个联邦政府相媲美的家族只有一个,那就是罗斯柴尔德。他们家族现在的主脑是她的大哥,按照家族的惯例,可以公开使用那个姓氏也只有那个男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没有他的话反抗军是不可能存在的。 燃墟是初邪的二哥,同母异父的兄弟;而她的大哥罗斯柴尔德则是和初邪同父异母。 简单的解释就是,初邪的父亲在有了第一个儿子之后,妻子就去世了。而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带着燃墟嫁过来的。然后在短暂的岁月之后,初邪出生了。 在这里,没人谈论初邪的父母也没人谈论她的大哥,因为反抗军中了解这些事情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所罗门,也同样是在【神都】创建了思灭者公会的人。不是凭借剑,而是凭借手腕。燃墟是他的兄弟,但在我看来,那个站在【神都】战士顶点的家伙却无法摆脱那个人的阴影。 初邪和燃墟诡异而奇怪的关系,也和他们的大哥有关。 是小鱼告诉我的。燃墟在小的时候随着母亲进入了那个声名显赫,如同巨大的,隐藏在海底的冰山一样的家族,无所适从。很少有人看得起他,所有看得起他的人也是将他看做敌人。 在他的幼年时期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无从得知,因为那个时候连初邪也只是个婴孩而已。 可以知道的是,燃墟仇视着家里所有的人,连同他的母亲一起,因为就是她带着他来到了那个地狱里面。 现在的话,我数不清楚,但我相信那个时候燃墟并不是一个恶人,他唯一的温柔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妹妹。 巨大的家族,数不清的分支脉络。从初邪懂事以来,那些来自家族其他旁支侄子叔伯的明争暗斗就从来没有停过。在这期间一直保护着她的人,就是燃墟。 为了得到保护初邪的力量,燃墟最终页投身到了家族斗争的洪流之中。 燃墟身上没有流淌着一滴罗斯柴尔德的血,他想在家族中赢来地位,需要付出比别人高出数倍的努力,可是他做到了。 所罗门想要成为家族之王,燃墟却只是想要保护初邪。两个没有任何嫌隙、猜忌和利益冲突的兄弟,一点一点的向家族的顶点相互扶持着攀登了上去。 初邪从小就一直憧憬着燃墟,那对她来说就像是守护神一样的存在。而且据我所知,在罗斯柴尔德家族里,近亲结婚也并不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所以我可以猜的到,年幼的初邪那时候是怎么样迷恋着自己的哥哥。 至于燃墟,我曾经也算是亲眼目睹过他对初邪的占有欲是多么的强烈。 变故发生在所罗门最终接手了整个家族,成为了站在染血的黄金之塔顶点之人的那个时候。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晓,事实上我认为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所罗门和燃墟本人。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燃墟就被完完全全的压垮了。当一个星期之后,初邪才在一个极度骄奢淫靡的地下酒吧找到了燃墟,她已经完全认不出他了。 燃墟在罗斯柴尔德家族自己建立的势力瞬间分崩离析,他再也没有试图挣扎或者插手家族的事务。所罗门的存在,使得初邪成为了整个家族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所以燃墟甚至连最初奋斗的动机都失去了。 大概,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尊。做出这种猜测是因为初邪曾经和我说过一些不着边际的,关于男人自尊心的话题。 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燃墟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在倾慕自己的初邪面前焚毁殆尽。在这种时候的男人,自尊心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初邪越是满怀心痛想要把他劝回来,他就越是会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重重的撕裂。 初邪和燃墟的关系因为如此,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只能无可奈何了接受了自己曾经憧憬之人的堕落和颠覆;而他也只能用残忍和疯狂的手段,在完完全全失去她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在她身上留下一点不可磨灭的伤痕。 我很想知道初邪的大哥到底是怎么样看待他的两个直系血亲的。他让燃墟成为了【神都】顶点的存在,还娇宠出了一个高贵优雅却又充满坏心眼的妹妹。可是他对燃墟所做的一切,又让人无法揣度。 燃墟的力量可以轻松压倒像AZZA那样的存在,可是我却觉得他值得怜悯。 有的时候,命运就是会给予我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言的恩赐,或者亵渎。 ************当我来到反抗军的中央会议大厅之时,十六个支援部队的队长已经来了十个,军事参谋和情报部门的首脑也全部到期。我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后勤、财政或者行政方面的人参加会议,这说明这一次是实打实的作战会议。 虽然是白天,但是暗面即使是在白昼也很少有明亮的时候。宽敞的会议大厅被天花板上的照明系统烘的雪亮,这种光亮度让人提神。 巨大的环形长桌被摆放在大厅的正中央,二十多把高背椅子整齐的环绕在桌子周围。我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来,所以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家居摆设和房屋装饰上面。 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坐在房间最里面的那个女孩。 初邪没有穿她那身战斗用的法师服饰——如果她穿了那才真会让人奇怪。一点都没有变,那头秀发黑的发亮,一如既往的斜披在左肩上;琥珀色的大眼睛依旧充满了活力和一点点顽皮的狡黠。 她坐在奥索维的旁边,正在争辩着什么。那并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因为那两个人在造作的严肃表情之后很快就会突然笑起来。 看着她熟悉的笑容和表情,心里面不由自主就被暖意所充满了。这个女孩就是这么富有魅力,那种独立而毫不动摇的灵魂,总会让人暗自点头。 初邪看到我进来,对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回应她,然后坐在了和她相对的那个座位上,也是和她距离最远的那个位置。 我是最后一个被任命的支援部队队长,所以座位是在末席。而初邪作为反抗军的2号人物,自然是要坐在奥索维旁边的二席。 坐在柔软的长背椅子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缓解心里的沉重。 我想象过很多次初邪看到我以后的反应。可能会故意不理我,可能会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和我闲聊几句,可能会偷偷的递过来一丝温柔的眼神……这些都没有发生。 她看我,然后对我微笑,就好像她对所有熟悉的人所做的那样。平平常常的,朋友一样的招呼,这才是让我寞落的原因。 对她来说,我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反抗军的成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尽量称职的完成她所期待的我做的事情吧。至少她对我的评价不低,我不想辜负她的期望。 所以我努力把注意力从女孩的身上扯了下来,重新放在了会议上面。 奥索维在会议成员到期之后就立刻开始了这次的主题,作为主司作战方面的初邪敢当陪衬,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翻看着这次的会议备忘。 在反抗军的这段日子里,我对奥索维的了解却并没有加深多少。他看上去相当普通,但那种普通却更让人有点后背发凉。因为在谈笑风生之间,这家伙就可以将复杂的行政后勤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 反抗军的每一个细节计划都被他精心计算过,所以我们才能在面对影族当地小型势力的攻击之时那么游刃有余。 而他从来没有对我们提过他自己在外面经历过的事情。塑造一个人的,是那个人所经历过的事,当我们对这个都不了解的话,我只能说我们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奥索维的立场很有意思。他和身为2号人物的初邪相比,在反抗军中的存在感弱了不止一个档次。所有战士都知道初邪,但是很多底层的士兵根本没听说过奥索维是谁。 至于那是不是他刻意为之,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和他的互动也就仅限于工作的范围之内了,甚至连一杯酒都没喝过。不是不想,而是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反抗军的事情上面,就好像永不停歇的、专门为反抗军服务的机器一般。 「在我们决定下一步动向之前,我想让大家先看一下我们情报部门之前所取得的重要成果。」 看上去就好像青少年一样的奥索维深沉而老练的说着,抬手打开了环形圆桌中央的立体投影。 一副完整的暗面地图出现在我们眼前。那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地理方面的信息,整个暗面被各种颜色的区域瓜分成了支离破碎的样子。 我仔细的看着,然后发现每一个颜色都代表着一个里奥雷特种族的势力。 而地图的中心,是一个灰色的完美圆形,那就是所有里奥雷特所想要触摸的深渊。 代表蓝色的血族,被代表黄色的影族紧紧的包裹着,在深渊旁边被压缩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形状,那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黑城基地。 看来反抗军的情报部门在这段日子里着实费了一番大大的功夫,要把暗面所有势力的划分搞得这么清楚,他们一定借助了很多别的力量,因为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 「现在我们周围所有影族的势力都已经对我们采取了被动的态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所以我们要决定的是,下一步要向哪个方向进发。」 毫无疑问,想要去光面,就一定要穿过被里奥雷特称之为「镜之海」的辽阔水域。但是在通往海岸线之前,我们所要经过的并不仅仅是影族的领域。 我的目光死死的锁在褐色的那片区域之上,那毫无疑问就是噬族的领地,阿纱嘉所在的地方。 奥索维抬手按了什么东西,然后一条红线就作为标记在地图上显示了出来。 那是一条直线,从黑城基地直接通往海岸线的道路。那是最短的一条路线,但所有人都清楚,最短并不意味着最快。 「你们都看出来了,真要这么走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另外和三个里奥雷特种族打交道。每个种族所需求的贡品都不同,而且牵扯到领主的数目也会非常之多。」 宫族,噬族还有心族,这三个种族的势力拦在我们面前,想要通过就要缴纳过路钱。我们可不像联邦军那么兵员充足,完全没有和里奥雷特直接正面开战的魄力。 「所以我们设计了另外三条线路,然后听听大家的意见。」 奥索维很快就在地图上标示了另外三条路线。 一条是深入到影族领地深一点的地方,然后只要穿过一段不算太宽阔的宫族领地,反抗军就可以重新回到影族的地盘,海岸线也就近在咫尺了。 第二条要经过一段由宫族领地包夹的细长影族地盘,那里也就是D- 08的所在方向。我们在进入心族的领地之后开始迂回,绕过噬族的领地,到达海岸线。 最后一条则是放弃迂回,直接进入噬族的地盘。 如果按照常理来说,第一种策略明显要比后两种要有优势。路程最短,需要打交道的里奥雷特势力也最少。 可是既然奥索维提出了异议,这就说明,我和沙伦之前提交的报告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影响。 「宫族,最吸引他们的就是我们人类的身体。这是在不久之前由贪狼部队得到的珍贵情报,所以和宫族打交道是一个下下之选,我希望大家明白。」 奥索维说道。 「可是你并没有说不可以选。」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另外一个队长。 奥索维看了他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因为那种交易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我微微愣了一下,奥索维的意思难道是…… 「我们给宫族想要的人类身体,换取通过的资格。」 「那做不到!」 我忍不住出声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既然已经开口,就没有打算说到一半闭嘴。 「宫族会把人类当做产卵的工具使用。如果我们舍弃人类的尊严,用贩卖人口的方式来获得通行的权利,那么这条开辟出来的道路,闻起来可就太臭了!」 我沉声说,声音不受控制的带上了杀气。 一想到那些由人类身体的一部分繁殖出的魔童,我的心里就一阵抽搐。当回忆起微凉被凌辱的场面之时,我的情绪就更加控制不住了。 「我只是说理论上有可能性。」 奥索维很平静的回应道,「但我也完全不想做这种选择,在这种以讨论为基准的会议上,我只是要把所有的可能行摆出来而已。」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不再吭声。初邪的目光锁在我身上,但我并没有看她,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眼神并不怎么样。 「后面的两种,大家有什么意见么?」 几个队长开始交头接耳,有的人站起来询问奥索维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而我则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参加讨论也没有提问题。 原因很简单,那个答案从一开始对我来说就已经定了。因为对我来说,那两种路线的本质就只是需不需要进入噬族领地的区别。 我来到暗面是为了什么,自己可并没有忘记。 所以我会用全力促成反抗军走最后一条线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27章 在座的队长开始一个一个的发表意见,在这个过程中,奥索维只是轻轻点头,最多也只是和初邪做一下眼神上的交换。 「接触额外种族的里奥雷特变数会增加太多,将来维持通道稳定性的成本也许远远比绕路要高。」 「心族我们是一定要接触的,他们会提出什么条件还不知道。如果还要再和噬族打交道,我们为了完成条件而付出的工作量可就要翻倍了。」 「我觉得很多问题现在不是可以决定的,谁也不知道那两个族会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选择比较短的路线。」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几个人的发言我已经错过去了。就现在我所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想要绕过噬族领地的意见比较多。而提出直线前进穿越两个种族领地的人也并没有提出什么具有说服力的理由。 「贪狼,你怎么看?」 奥索维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意味着整个会议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发表意见了。 「第二条路线。」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的话没什么参考价值。」 一个队长在旁边用散漫的语气说,「他加入我们本来就只是为了去噬族,这种意见太主观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的背景在座的人都知道。但他们知道的情报也仅限于此,至于我要去噬族是为了什么就不是他们所了解的了。初邪不会告诉别人这么详细的事情,我自己更不会。 的确,在这种决策反抗军重要计划的会议中,我的这个论调显得相当缺乏专业性。如果是比较严肃的那种家伙,一定会指责我现在是在捣乱。 但是我不想就这么闭嘴。恰恰相反,我就是要说服他们。 「谁敢说我们现在真正理解里奥雷特的行为方式么?」 我扫视着全场,「在对他们的了解更多之前,变数永远都在,而且这个变数本身的程度也是一个变数!所以以维护通道稳定的成本作为理由,本来就是不成立的。」 听到我的反驳,那个发表相关言论的的队长开口了。 「你说的也不算错,但毕竟一个种族之内的里奥雷特行为模式我们可以做一定程度上的预判。多和一个种族接触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这你无法反驳。」 「这不是我们想不想和他们接触的问题。心族和噬族的力量没有影族强大,稳定程度也远远不及影族,领土范围变动的幅度是不可忽视的因素。我们并不是在建设一个短期的通道,这项工作毫无疑问会以年为单位持续很久,看看地图就知道,谁能保证我们在绕路的时候噬族或者宫族不会侵蚀心族的领土?」 那个队长不再说话,而是开始思考我的论据。 我看了他一会儿,在确认他不会再提出什么像样的反驳之后,我再次开口了。 「关于满足噬族条件的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因为我们在建设心族的通道据点之时,完全就可以试着去与噬族开始正式的交涉。想要心族的据点稳定下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的目标,这段时间多余的人手完全可以放在这方面之上。」 队长们是在今天刚刚得到这个议题的,所以大家其实都没有特别鲜明的立场,只是在凭借本能的印象和经验发表意见而已。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为了维护自己的那个立场,这些理由都是经过逻辑上仔细斟酌过的。 可惜的是,反抗军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用民主投票来决定计划的组织,否则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基本已经可以拿定主意了。 「奥索维,我说两句行嘛?」 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初邪突然用清脆的声音说道。 大家一起看向她,奥索维笑了。 「如果我说不行你也一定会说的吧?」 初邪嘿嘿笑笑,然后伸手从奥索维手里抢过了那枚全息图像的控制器。 「要我说的话,其实还有另外一条线路。」 初邪歪歪扭扭的在全息地图上开始画线,她将红线一直向反方向延伸到了影族领地的极深处,绕过了横在面前的宫族领地,连接到了海岸线上。 我愣住了。 「如果把我们这个地方算作是地球上俄罗斯东北部的话,前面那几个路线呢,是要走到大概中国东南沿海的路程。倘若按我这么走,看上去很不合理,是要跨越整个俄罗斯、东欧、阿拉伯半岛、地中海,一直走到埃及那么远。」 「可是,我们只需要接触影族就好。那些我们还没签订协议的影族领主,最多也就是多给他们几滴【光血】就是了。建设据点的数量会变得非常多,花费的时间也不少,但我们又有什么要着急的呢?这条线路非常稳定,而且也不需要太担心里奥雷特将来的领土变更对我们造成影响,毕竟影族很厉害,另一侧也是不喜欢争斗的骸族。」 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显然,都已经被初邪这个剑走偏锋的提议吸引了注意力。 可是我却感到了一丝愤怒。 这些早已经经过奥索维深思熟虑过的选择是非常成熟的,他不可能没考虑过初邪提出来的这条线路。而这条线路没出现在他提议中就只是意味着一件事,这条道路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建设成本与另外几条路的风险成本相比,实在是太高了,完全不值得拿出来比较。 所以初邪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带上了奇怪的味道。 难道她就只是故意想要找我麻烦?或者说,她要阻挠反抗军向噬族的方向前进? 奥索维看了看她,然后收起了立刻反驳的想法,似乎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破坏初邪的某些打算。 「这样吧,大家仔细考虑考虑今天所说的事情,每个人提交一个报告,明天会议继续。」 房间里的人全都站起身来,然后向外面走去。我推开椅子,看着初邪。女孩没有看我,而是在和奥索维说着什么。 我倚在门口的墙上,等着她出来。可是在几分钟以后,奥索维一个人走了出来,我从他身旁的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那家伙竟然不见了。 「找初邪?」 奥索维看我探头,便问道。 我点了点头。 「她犯神经,跳窗跑了。」 奥索维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还不让我告诉你。」 我瞠目结舌,那家伙为了避开我竟然能做出这种像小屁孩一样的事情,真是狠狠打击了我一下子。不过与此同时,我却又忍不住想笑。 「往哪边跑了?」 奥索维乐呵呵的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提升能量就往那边冲了过去。 我从走廊里跑到外面,然后升到空中向四周扫视。远远的街道另一头,我看到了初邪的小小背影。 「初邪!」 我在飞过去的时候叫着她的名字。 那该死的女人连头都没有回,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用能量跳跃向黑城北面的废墟部分开始逃窜。我气的耳朵冒烟,加速追了过去。 很快,周围就没有了人。初邪不再逃跑,我也从空中降了下去。 「你跑什么?」 我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追什么!」 她咄咄逼人的反问。 想不到事隔这么长时间的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 我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么长时间没见,干嘛躲我?」 女孩斜着眼看着别的地方,抄着手没有理我。 「说话!」 初邪皱起眉头,「你干嘛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欠你的啊?」 她一句话噎的我喉头一哽,那冷淡生硬的表情不断将我从她身边推开。 「你……最近怎么样?」 我努力舒缓着语气问她。 我听到初邪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冷哼,「好的很,你不都看到了吗?」 是啊。反抗军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实行着,还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从会议上她的表情看,这家伙还是蛮开心的。可是,她这种态度,实在是让我生气。 「对了,微凉呢?我想她了,你让她来找我。」 女孩又说。 我却愣了一下。微凉发生的事情,我和沙伦没有在报告中提及,她一个人离开暗面逃回神都的事情初邪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 「她……在之前的战役里……被宫族轮暴,身心都受到了极大伤害……趁我不注意,一个人跑回神都了。」 初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找得到你么?」 我无奈的说。 我和她都沉默了下来。微凉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在这种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初邪……」 我收拾心情重新开口,「今天你为什么不支持我的提案?」 女孩抬起头来看我,「这还用问么?你一心一意要往噬族跑,我当然不能放你。」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生气……高兴是因为这家伙对我的某些感情并没有消失,生气的是她违背了我们当初的承诺。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要看你的答案,在那之前不想见你。今天我已经得到你的答案了,所以要继续等你改变。」 「什么答案?」 「你不用操心。」 初邪生硬的说。 「好,我不问。但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你帮我去噬族,我为你在这里战斗。问心无愧,我已经非常用心了,出生入死了这么多次,给了你想要的胜利。你是不是也要有点诚意!」 我的声音忍不住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 初邪恶狠狠的说。 「什么啊?」 我不明所以的皱着眉头,看着她凶巴巴的表情。 「你本来就没办法!只能靠我们!别说的那么好听!难道我要让整个反抗军因为你一个人的念头妥协?你要有本事,自己去噬族啊,赖在我这里干什么!我可没有硬逼着你给我帮忙!我给你光血让你来暗面,你当然要回报一下!」 「好!」 我的怒气终于爆发了,「那我退出!你以为我离了你们就真的没办法到想去的地方!」 「你以为我拦不住你!」 初邪像愤怒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 「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初邪怒吼一声,身边涌出了一大股魔力。葬敌法球从魔力云之中窜了出来,在空中尖啸着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轨迹,冲我毫不留情的扑了过来。 我爆出了能量,从身体里疯狂窜出来的能量形成了风暴,阻止了葬敌法球的第一波冲击。赎魂装甲的骨枝争先恐后的将我的身体缠绕了起来,不留缝隙。 初邪用手掌对向葬敌法球,开始念咒。我非常清楚根本就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否则自己真的会被接连不断的法式给玩死。 不计其数的骨矛如同暴雨一样向初邪射了过去。初邪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施法,挥手将葬敌法球转换成了防御模式。法球旋风一样迎上了骨矛将它们炸碎,大片大片苍白的骨头碎片被溅射的漫天都是。 初邪蹲下身开始在地上画阵,而我已经向她冲了过去。 「蠢死了!」 初邪对我大叫,然后葬敌法球就直接向我砸了过来。 这是初邪最拿手的作战方式,远程攻击无法突破葬敌法球的防御圈,想要过去阻止她画阵又会被葬敌法球砸的到处乱飞。这种情况下,她完成法阵的概率几乎高达百分之百,在那之后根本没几个人能够再挡得住她。 黑紫色的葬敌法球如同炮弹一样窜到了我面前。我不是没有尝过它的力量,在红松城和毒烟战斗的时候,初邪只是轻轻用它撞了我一下,我就断了三根肋骨。 所以,我也用了很长时间来思考怎么对付这东西。 我抬起双手,正对着法球冲过来的方向。大量的骨枝从我的双臂向外涌出,编制出了一个螺旋形的东西。 就算我召唤出最坚硬的骨盾挡下了冲击,自己也肯定会被打飞。正面的防御就是初邪想要的,我不能给她那个机会。 这个螺旋形的骨笼是我花费了大量精力锻炼才学会凝聚的一种自定义骨器,闲暇时候的准备终于算是在实战中派上了用场。 倾斜的螺旋入口以一个很小的角度去接葬敌法球,可是由于动作生疏,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螺旋在瞬间就被法球给砸了个粉碎。 我本身也被发球给带出了好几米远,手臂被震得酸麻难忍,用了足足十秒钟才稳定住双手的颤抖。 葬敌法球像鬼影一样绕了个圈,再次向我冲了过来。我咬住牙再次重复了刚才做到的事情,然后又一次失败了。 初邪的法阵正在以极高的速度完成着,我的机会正在迅速减少。 我沉下心来,抛却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法球第三次撞过来的时候做了最后一个螺旋骨龙。 最前端的螺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断裂声,但这一次的接触角度终于没有让螺旋滑道破碎。我飞快的向后退却,编织出更多的螺旋。葬敌法球在骨笼之中嗡鸣的旋转着,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将禁锢自己的牢笼撕个粉碎。 可惜这种螺旋形的结构根本没办法让它发力,一圈一圈的滑动轨道卸开了法球施加给框架的力道,一点一滴的减缓着它的速度。 这一系列的动作被我像奇迹一样流畅的完成了下来,我用骨笼引导着葬敌法球将它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轰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在下一瞬间,我用十多层最高级的小型骨牢层层叠叠的将它死死的在地面罩了起来。 没有加速空间的葬敌法球无奈的在里面像小动物一样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没有能够挣脱出来。 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扑向了初邪。 女孩目瞪口呆的试着控制葬敌法球回防,可是却无济于事。两秒钟之后,我狠狠的撞到了她身上,卡住初邪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用神宫对准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咳!」 女孩被砸倒在地上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大声咳嗽起来。 刚才的瞬间能量加速让我自己也是头晕目眩,身体被压力紧绷的喘不过气来。 「怎么……怎么样!我说了你……拦不住我!」 女孩躺在地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没有能够接受自己的失败。 我针对她的作战方式研究了很久,不死之戒的骨器能力也被我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我胜了,在几乎没有什么损伤的情况下,彻彻底底的击败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这家伙轻敌了,如果她把我看作是威胁很大的对手,不可能只用葬敌法球作为防御。在开始的那段时间里,她有充分的时间为自己施展高级防御类型的法术,可是她没有那么做。 这是一场不可复制的胜利,因为我知道,自己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对手了。 女孩喘着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眼睛里闪动着极度复杂的神情。认命、不甘、惊疑、恼火、迷惘……甚至还有一点点很难读出来的崇拜。 而我,感到了无比的兴奋和振奋,因为我似乎征服了一个本以为永远也征服不了的家伙。 「我……拦不住你……」 她小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贪婪的欣赏着让我思念的美丽色彩。 「可是你就不能相信我么……」 她的眼睛里开始泛出水光,这让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相信你什么?」 「不是说一年的么!我又不会真的拦你去见她!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不行嘛!」 在我的刀尖之下,初邪竟然开始抹眼泪。 「本来以为你会想我,以为你会拒绝带队跟着我一起战斗!我蠢死了!还以为能把你骗到手!」 她一点也不蠢,因为她早就做到了。 「是你自己让我去带队的!我也不想让你失望啊!」 我说道,手里的刀垂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老实!我让你去你就去啊!」 「废话!」 「你这个低智商低情商的笨猪!」 我骑在她身上,她躺在我身下,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开始吵嘴。被我击败的初邪似乎丢掉了所有身为顶级法师的面子,一点大度和优雅都没了。 互相对骂了半天,她开始胡乱用拳头狠狠打我的脸和胸口,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捉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头顶,用力吻在她的双唇上。 女孩纤细的手指主动和我交叉在了一起,她紧紧抓着我的手,那么用力。 重新品尝到初邪香滑的小舌,我突然感觉非常非常满足。她闭上眼睛,鼻息浓重,舌头和我纠缠在一起,偶尔用舌尖轻轻点着我的嘴唇。 我松开她的手,她立刻就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向下探去,抚摸着她裙子下面光滑温润的大腿。热烈的吻着对方,我们两个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唇舌分离,女孩嘴角拉出一条银线和我连在一起,显得异常妩媚。 「你压的我喘不过气……后背好痛……」 她呢喃着。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把她拉了起来。 「把我的法球还给我~ 」初邪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嗔道。 我消泯了骨牢,葬敌法球呼的一声飞了出来。初邪将它收回到能量洞里,然后看着我。 「这次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她嘟囔着,「下次你要是惹火我,绝对不会像这回这么放过你!」 她说的没错,我这次的胜利的确有取巧的成份。不过在已经成功捕获了一次葬敌法球之后,我已经有了经验。除非她从一开始就采用新战略,否则还是会被我吃的死死的。 我想去揽她的腰,她却向后开始躲闪。 「你干嘛?」 她警觉的看着我。 「战败了就要付出代价。」 我笑着看她,血液有些发热。 初邪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你玩下去了,贪狼,所以之前才一直努力不让自己见你。我说过,你一心想去找那个女人,我没意见。但是如果你不能正视我的存在,肯定我在你那里的位置,我就不能面对你,你明不明白?」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所以我想给你时间找出来答案,你要快点做决定……我已经……快要无法忍受了……」 初邪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我无从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或者演戏,可是我并没有怀疑她。 当我开口的时候,语言这种东西就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分别以后一直都很想念你,很嫉妒,嫉妒一切可以呆在你身边的人。我一定要去履行和阿纱嘉之间的约定,那是绝对不可以违背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你,我也想要。」 听到我的剖白之后,我本来以为初邪会感动,结果那家伙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赢啦!终于赢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就扑了过来,一双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将自己整个挂在了我身上。 「早就说过!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 她在我耳边说道。 「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不喜欢你,爱慕你的男人可以组成另外一个反抗军。」 我笑道。 「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嘿嘿嘿!」 女孩嘀铃铃的笑着,蹭着我的脸,可是我却试到脸上被粘上了湿湿东西。 我轻轻用手揉着她薄薄的后背,吸取着她给我的暖意,那是我非常想要的东西,也是一直在寻找的某种可以抓住的真实。 我和初邪之间终于建立起了不可替代的桥梁,但是我们所没意识到的是,这将是一段匮乏信赖的恋情。这座桥梁所缺失的重要部分,在不久的将来把我和初邪都丢到了并非属于这个暗面的深渊之中。 不过现在的我们都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幸福感,重新拥抱着对方的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回忆起初邪拼上性命从毒烟手里救下我的那个场景,魔力风暴之中的那个吻,也许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再也无法忘怀这个女人的吧。 失去感官之后她对我的依赖,大概就是命运决意要把我们连接在一起的昭示。 当那种羁绊被编织成网之后,我们两个都已经再劫难逃。 ************「我们走。」 初邪和我抱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去哪?」 我用空洞的声音问道,意识还没有从失而复得的满足感之中回过神来。 「我那里!」 「好!」 两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在反抗军的成员过来查看刚才的能量波动之前,牵着对方的手,风一样从这个地方加速逃掉了。 我们用能量加速穿过走廊的时候引得人人侧目,不过我不在乎,初邪似乎也是一样。 房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初邪翘着脚咬着我的嘴唇,一双小手胡乱撕扯着我的腰带。我把神宫扔在地上,脱掉女孩的短外套,狠狠的把她里面那身连衣裙撕成了两半。 耳边只剩下女孩急促的呼吸,还有沸腾的血液在自己血管乱窜的声音。 粉红色的内衣,而且还是低胸的半杯款式,我还真没料到她会穿这么妩媚的颜色。 「看傻啦?哈哈!」 初邪脸红通通的,娇媚的瞥了我一眼。 「因为穿的很大胆啊。」 「嗯……心想万一今天见你以后会有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才穿的呢~ 永远不能小看我们女人的第六感~ 嘿嘿!」 我用手占领她丰润的乳房,轻轻的揉捏那团柔软,然后吻初邪的眼睛。女孩任我的手肆虐,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对不起。」 我突然对她说。 初邪连忙睁开眼睛,露出了不安的神情,「怎么了?」 我拨弄了一下她的唇角,「一会儿,可能会忍不住很粗暴,所以事先道个歉。」 女孩楞了一下,气的锤了我一下,「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反悔的话呢!吓死我了!」 然后连她的脖子都泛出了羞怯的粉红色,「尽管来就是了……我呢,都可以啦……」 初邪眼睛里那种含娇待放的情欲狠狠挑逗着我的神经,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咯咯笑着任我扔到了床上,然后伸出一只脚丫顶在了我鼓的高高的裤子上。 雪白的脚趾扭动起来,隔着裤子挑逗着被禁锢的巨物。 「这东西忍不住了的样子,嘿嘿嘿!」 女孩娇笑。 「某人也忍不住了的样子啊。」 我看着她内裤上濡湿的一小片痕迹调笑道。 初邪虽然洒脱,但是那个样子还是让她自己有些难为情,不禁用手去遮。 我伸手去拨她的手,她用脚顶着我的下身不让我过来,一副坏坏的样子。 「喂!」 初邪突然叫。 我疑惑的看她,「怎么啦?」 「如果我主动……给你……服务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难看……很贱?」 女孩的表情很坦诚,不过那掩饰不了她这句话里的小心翼翼。这家伙真是太独特了,这样子毫不造作的说出担心的话,全世界大概没有几个女人会做出来吧。 「葬敌初邪也会担心这种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自信的样子。」 我认真的说。 初邪用手指点了点嘴唇,「嗯,说的也是啊。」 面对喜欢的人,没有女孩会不在意自己在对方心里的样子。她自然是不需要担心那些事情,因为对我来说这家伙永远都闪烁着奇异而高贵的色彩。 两句话说完,女孩就靠了过来,伸手脱下了我的裤子,耸立的肉棒直戳她的乳肉。初邪把目光放在我的脸上,然后轻轻用舌头舔舐着我的胸口。火热的肉棒紧贴她紧绷着的光滑小腹,那触感美妙极了。 「唔……这样……会舒服么……」 女孩一边服务着我的胸口,一边抬头望着我。 以往她只会一副大小姐的样子要我给她用舌头服务,这还是初邪破天荒第一次给我做这种事情。心里面的征服感远远要胜于生理上的那一丝丝酥麻。 我按着她的头,想让她的樱唇去吻我最坚硬的部位,可是她仍然很排斥的样子。 「不要!」 她打开我的手,嗔了我一眼。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我也并不想强迫她。后来初邪慢慢接受口交之后我才知道,当初我强暴她,逼她给我用嘴的事情其实对她伤害不小,现在心里还是有一点阴影。 柔软湿滑的舌头舔遍了我的身体,就好像一只小猫在清理伴侣的身体一样。 与此同时,我的手指也不断地在玩弄她的蓓蕾,她的那里也已经挺了起来,一双丰饶的山丘被我揉的浸出了粉红色。 我捧住她的屁股,手指肚在她的细缝之内滑动着,磨出一股又一股淫荡的水泽,直到她喘不过气,再也没力气给我舔身为止。 「来要我吧……」 女孩轻轻说,脸上的狡黠早已不见了,只剩下了娇艳而清澈的羞涩,那是初邪难得一见的珍贵表情。 「这可不像你。以前要是想要的话,早就坐上来了,不是么?」 我一边舔她的耳垂一边说。 「这次……是正式的第一次嘛……要你来……」 她话语之中饱满的期待和恋意几乎要溢出来一样。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抓住她的胳膊将初邪整个翻了过来压倒。 「你要干嘛!」 女孩本能的产生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她趴在床上,支起身回头看我。 「既然正式第一次,那提前进行一下保留项目也比较贴题。」 我坏笑着说。 「什么嘛?啊……你要进来就快点儿啊……呜呜……别用那里磨……」 肉棒在初邪的穴口搅动了一会儿,弄的女孩娇啼不已。几秒钟之后,沾饱了湿滑液体的龟头顶在了一处禁闭的入口前。 「你你你……变态……」 初邪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她紧张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放松……不然会痛……」 「你还在乎我会不会痛的嘛!」 女孩哆哆索索的骂道。 「在乎。不过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想要。」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初邪失神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脸上的负面表情融化成了妥协。 「说不过你啦!可是……不想这个姿势……」 女孩一边说,一边挣扎着重新面对过我来,然后羞耻的分开双腿抬起了自己的屁股,一副任我采摘的模样,脸红的滴血,侧过脸不好意思看我。 「正面的话,那么做会更痛。」 我皱着眉头劝她。 「不行!就要正面这样!」 她拗道。 「为什么?」 「因为……要抱你……」 心里面充满了爱意,我吻她,然后开始向那粉红色的肛口发动了进攻。 初邪的双腿几乎被我扛到了肩上,她门户大开,努力想要配合我。可是身体的紧张并不是这样就能消泯的,紧致的肛门一丁点放松的一丝都没有。龟头在强行突破的时候,初邪痛得忍不住哼叫了起来。 「呃啊……呃啊……慢点……呜呜呜……」 「还没进去呢……好紧……放松下……」 「呜呜……人家痛……呜呜呜……」 连续几次挺动都被她小穴流到股沟处的爱液滑到了旁边,有几次还不小心滑倒了她的花蕊里面,戳得她又痛又酥。被情欲激发的我动作越来越粗暴,龟头终于在暴乱的冲撞中挤进去了一点,初邪痛得哭起来。 「呜呜呜呜……死变态!痛死我了……呜呜呜……非要弄人家后面!呜呜呜!」 初邪咬着嘴唇,一边擦眼泪一边拿拳头砸我。 我吸了两口气,忍着擦痛,终于将龟头全部顶了进去。高贵的初邪小姐现在只能泪流满面,高举着双腿撅起屁股,任凭自己最羞耻的排泄部位和男人的阳具严丝密合的连接在一起。这幅景象让我的下身几乎大了一圈。 「好……好了吧……呃呃呃……拔出去……吧……」 初邪以为我结束了,哀求道。 「才刚开始啊。」 我说。 「不可能!我都快死掉了!你……啊啊啊啊啊!」 我将整根阳具向里面继续插去,女孩立刻发出了凄鸣。 「啊啊啊!痛!痛!求你了!别弄了!要裂开了!啊啊!」 的确,粗大的肉棒已经撕破了女孩的肛门,而且伤口不浅。血从她的腿缝流到屁股上,证明着她最后一片处女地也被我给亵渎了。 紧暖的肠道热情的包裹着侵入到里面的肉棒,让我欲罢不能的抽动起来。初邪痛得死去活来,不断哭叫,手指一个劲儿的抓着床单,有几次痛得特别厉害之时,我甚至看到她的魔力不受控制的从手指间往外涌出来。 「呜呜呜呜!被你欺负死了!坏人!啊啊啊!我……我……啊啊!信不信我……呜呜呜!」 慢慢的,剧痛麻木了。被我冲的前后耸动的女孩叫的不再那么凄惨,相反的,还没有临幸的那条细缝涌出了更多的淫水。 「说不定后面是你最敏感的地方哦,你看水流的这么多……」 我一边用力撞击着初邪的屁股一边逗她。 「啊!啊!你放……啊!放屁!啊啊!」 女孩气急败坏的骂道,声音却是藕断丝连的娇媚。 我吸着她的乳尖,让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好听。初邪的腰开始扭动,手也下意识的去捂小腹。 「啊……要不……你……哦啊……你用手指吧……唔……前面……好想要……」 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哀求样子,我有些不忍再一个人享受。已经夺走了她最后的贞洁,我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在她的后庭从一而终。 肉棒带着肛血被拔了出来,女孩的身体一松,然后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因为我已经连根将下身入侵到了她饥渴的小腹里。 龟头像锤子一样撞在她的子宫口,初邪那积攒了多时的快感立刻爆发了。子宫一阵抽动,阴道也痉挛起来,大片大片的阴精噗噗的射在龟头之上,激的我后背发麻。 「啊啊啊!去了!哦哦!你坏死了!人家要泄死了……好酸……」 女孩精疲力尽的瘫在床上,身上的汗水和淫液已经浸湿了一大片床单。她无力的用心满意足的眼神看着我,媚的如水。 「……弄死……人家了……呜呜……你还没……到啊……」 初邪断断续续的埋怨着。 我搂她到怀里,将初邪整个抱住,开始正式的发泄式冲刺。 再次的冲击,插的初邪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背。她没有我高,所以当我们紧紧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脑袋只能贴住我的胸口。 她闷哼着,苦苦承受我最后的发泄。 「受不了么?」 我忍不住问她。 初邪闭着眼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向前挺了一下腰示意我继续。 我伏起身,去寻找她的嘴唇。初邪软绵绵的小舌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她只能由着我侵犯自己的口腔。下身激烈的冲撞让她丧失了抵抗能力,绵羊一般任由贪狼吞噬。 暴烈的最后十几次冲击,终于有一次让我再次插到了初邪的子宫里面。紧致的小穴口、柔密的穴道,紧咬的宫口,享受着三重服侍的肉棒终于在初邪体内汹涌的喷发了起来。 软绵绵的初邪突然浑身一绷,她连忙吐出我的舌头,一个劲儿的推我。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拔出来!不能……啊啊……不能射在里面!」 可是她的乞求已经太迟了,而我也失去了判断她说话内容的神智,高潮的强烈快感已经占领了整个脑海。 初邪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啊啊啊!这样射到里面……会……呃呃呃……会怀孕的……唔唔唔……我今天……是……啊啊……是……危险期……呃呃呃……」 我像着了魔一样,只是把她整个箍紧在怀里,肉棒凶恶的跳动着,强奸着女孩最娇贵的子宫,将大鼓大鼓浓稠的精液射的她肚子几乎爆掉。 自己的挣扎既然已经变得无济于事,子宫被冲击的快感很快就摧毁了初邪的理智。她无可奈何的在潮水一样袭来的子宫高潮之中慢慢昏厥了过去。 当初邪醒来之后,我的肉棒也再次复苏。我们放荡的做了一次又一次,用了所有可以想到的姿势,似乎想要弥补欲求不足的半年一样。女孩羸弱的身体被我折腾的越来越虚弱,当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在她身体里下种的时候,她也自暴自弃的不再反抗了。 疯狂纵欲了一整天,以至于这家伙差点没办法再出席第二天的会议。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怀里面的温润。初邪仍然躺在我的怀里,昨天的一幕幕也并不是梦境,我长舒了一口气。 细长的双腿亲昵的和我纠缠在一起,小手无力的垂在我的腰上,柔软的胸部贴着我的胸膛。初邪呼呼睡着,头发凌乱的粘在脸颊上,泪痕、汗渍和口水把她的小脸弄的乱七八糟,却又可爱极了。这种怀抱着心爱女孩醒来的时光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拥有的。 我把手指插到她的发隙之间,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就醒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了一点光泽,初邪笑嘻嘻的向我索吻。 只吻了一会儿,她就缩了回去。 「你臭烘烘的!哈哈哈!」 一整天的激情在我们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初邪娇嫩的部位红肿的可怕,干涸的精液与淫水将她下身涂抹的乱七八糟。股沟里沾着血迹,身上也有我留下的精斑。 「昨天你弄死我了……」 女孩埋怨道。 「你不是一副很爽的样子么?」 「是啊,可是今天累的都不想动弹了……哼!」 「会议不去了?」 「怎么可能不去,唉!」 女孩挣扎的爬起来,揉着险些抽筋的腿,一脸苦相。 「以后真不能让你憋那么久,不然绝对会被你搞死的……还射在我里面,怀孕的话你能负责啊!」 「不是说找到真实的自己以后才能……优森不也是……」 我疑道。 「这里已经是真实的世界了啊!你忘了!优森是莲恩在神都里面生的!不代表在暗面做这种事不会怀孕啊!完了完了!我们这儿也没有避孕药啊!」 初邪凌乱的叫道。 「可是你见过有谁在暗面生孩子么?」 初邪踟蹰了,「额……那倒没听说过……」 「那就是了,哪个据点没有妓女。保护措施再好也不可能一个意外都没有,这说明暗面仍然有我们不知道的规则。」 我这样安慰道。 初邪的神经倒也没那么纤细,随之就释然了。她赖在我身上让我抱她去洗澡,我乐呵呵的照做了。当我们两个相对而坐,浸泡在同一个浴缸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女孩哼着没有调子的歌,慢悠悠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我坐在热腾腾的水气里看着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现实。 「你会盘头发么?帮我弄一下。」 女孩突然说。 「我怎么可能会那种事情。」 「我教你!」 女孩说着就凑了过来,然后手把手的给我做了示范。那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所以我很快就给她盘好了头发。 光滑纤细的脖颈和肩膀露出在我我面前,我轻轻的把手放上去,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初邪很配合的把自己挤在我的怀里,很舒服的倚着我。 「你准备怎么办?」 她轻轻问。 「什么怎么办?」 「我想知道,如果你的阿纱嘉执意要独占你的话,你会不会扔掉我。」 这不是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既然选择占有初邪,就一定会让阿纱嘉陷入一个矛盾的境地,我当初也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在向初邪伸手之前踟蹰了很久很久。 「她很不懂事,所以我希望能够让她理解。」 吃掉衷心之人,就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这是阿纱嘉曾经告诉我的。我许诺要帮她坐上噬之女王的位置,和她签订契约,可是却没有诉说过自己的爱意。 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希望看到自己所在意的女孩伤心,可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很可能会让阿纱嘉悲哀欲绝,也许我真的是一个混蛋。 然而必须承认的是,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将我抛下的是她。并不是说我因为这件事情而怪她,毕竟那时候我因为Fey的逝去而爆发出了如此强烈的情感,而她却急需我对她感情的证明。无法坚强的她离开了,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我也有需要的东西。 在不知不觉中,是初邪填补了阿纱嘉留下的空白。我没办法拒绝那种温暖,也没办法斩断一次次拯救我的羁绊。 如果非要分辨对错,那么错的是我。我没有忍住对温柔与爱恋的渴求,这看起来也许很薄情,我无法反驳。 「如果她理解不了呢?如果她必须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初邪飘渺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也许她不会逼迫我做那种选择。」 「也许会。」 初邪说的没错,我必须自己有所决断,才能在这种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挺起胸膛。 「我和你说过,我运气很好。」 初邪打断我的思路,「我看中的东西,一定会落到我的手里,就像你一样。开始的时候非常忐忑,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像我所经历过所有的事情一样如我所愿,不过现在答案已经揭晓啦。我想说的是,她是不可能从我这里把你抢走的。所以就算她逼你二选一,只要我咬住不放,走的那个一定会是她而不是我。」 听着初邪的奇怪理论,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这个理论不成立。」 「为什么啊?」 「你曾经那么仰慕燃墟,我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如你所愿成为你的东西,不是么?」 我带着一点点异样的情绪问道。 「我憧憬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的确,那件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愿,可是命运给了我更好的回报。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会得到你呢?哈哈哈!」 女孩咯咯笑着,抱着我的胳膊,仰过脸看我。 「那么……也许你放弃我的话……你一样能得到更……」 我还没说完,初邪就转过身用力吻了上来。她和我的舌尖轻触,没有旖旎的纠缠也没有口涎的交换,这是一个甜蜜的吻。 「命运对我有一个规则,它只会以我无法想象的方式给予我恩赐。所以,放心吧……到手的东西,我不会放的。」 「希望至少这个时候你说的不是谎话。」 我笑道。 「嗯,我没有说谎。」 「我会相信的。」 我和女孩靠在一起,体味着她珍贵的存在,心里平静的像是黑城外的那池湖水。 「答应我一件事。」 我突然说。 「什么事啊?」 「不许你再和小鱼做了。」 「哈哈哈!为什么啊?说来听听。」 初邪挑这眉毛,兴致勃勃的问着她应该很容易就猜到答案的问题。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任何人再碰你,女人也不行。」 我捏着她的下巴说。 「嗯!那如果你满足不了我怎么办啊?」 女孩坏笑道。 「那我就好好满足你一下。」 我捉住她的胳膊,手向她下面伸去。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 初邪吓的连连挣扎,浴盆里的水被她弄的铺洒了一地。她的惊慌失措完全不是装的,毕竟昨天被我折腾成了那个样子,一晚上可缓不过来。 我也只是故意吓唬她,不可能再忍心粗暴的欺负她。初邪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每每想到这里,巨大的满足感就会填满胸膛。 「你看,不是我满足不了你,而是你也许满足不了我啊。」 初邪噘着嘴,恶狠狠的用手捏我的脸,「所以才没有逼你在我和阿纱嘉之间二选一啊!可是说好,就她一个了哦,你要是再找别的女人,我切了你!」 「那她为什么就没事?」 「因为我男人所承诺约定的事情,绝对不许食言。」 我只觉得初邪身上传来了一阵清爽的帅气,她这种绝无仅有的魅力,让我无法自拔。 ************我和她一起进到会议大厅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她离我远去,坐到了房间的尽头,而我则坐在了昨天的座位上。 因为我没有交报告的缘故,奥索维皱着眉头说了我两句。其他队长的话,他可以扣佣金,可我并不是因为拿了佣金而坐在这里的,所以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坐到椅子上,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初邪也是一样,毕竟昨天的运动太过激烈了一些。整场会议其他人说的话我和她都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只是隔的远远的一个劲儿的对望,然后忍不住像傻子似的偷偷看着对方笑。 后来,那家伙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我比她好一点儿,不过也坐在椅子上迷糊过去好几次,头一个劲儿的往胸前耷拉下去。 「贪狼!」 奥索维忍不住叫道。 我浑身一个哆嗦,感觉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的课堂。偷睡的我被老师点了名,如此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 「别点头了!」 旁边的其他队长哈哈大笑起来,我自嘲的揉了揉头发,「不好意思,困的要命。」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去召妓了?」 旁边坐着的那个队长笑着打趣我。 他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咖啡杯就砰的一声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砸了个粉碎。 他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翻下去,那个杯子差点儿打破他的脑袋。 大家都向杯子的主人看去,初邪正瞪着说话的那个家伙。 「怎、怎么了?」 那家伙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大家的关系都非常熟,说是上下级,其实更像是朋友。可是很少有人见到初邪露出那种小狼一样的表情。 「你嘴臭!」 女孩骂了一句,然后坐回到了座位上。 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然后不少人似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们都不是傻子,能成为队长的家伙肯定不会是笨蛋,初邪的意思很容易就能猜得到。 可是我却相当惊讶,完全没料到初邪会这么坦然的暴露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也许是当初和Fey的地下恋情让我产生了思维上额惯性吧,原以为初邪也会期望那样的关系。 我错了,初邪不是Fey,她从一开始也没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情。 初邪和一个支援部队队长上了床,这件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遍所有反抗军的地盘吧,我暗自想道。 在有了这种八卦新闻以后,我明显感觉在座的队长都一副再也没办法把精力集中到会议上了,这群混蛋…… 一想到自己会变成近期各大酒馆里的谈资,心里就觉得别扭,可是又有一点得意。男人啊,真是无可救药的动物,我暗暗骂自己。 「你昨天提的那条线路,大家觉得可行性还是不错的,只是财政上面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们可以试试申请新的注资,虽然可能性不大。」 奥索维对初邪说。 「哦,还是算了吧,我又觉得那条线路不太好了。我们还是从噬族领地里面直接过去吧。」 初邪轻描淡细的说。 所有人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明明是你昨天跳出来否定了现有的所有意见,可现在又……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强忍着没有露出笑容。 「为什么?昨天不是说的挺有道理的么?今天为什么改主意了?」 奥索维皱着眉头问。 「我高兴。」 如果是刚刚认识这家伙的人,听到这句话八成会拍着桌子骂她目中无人。可是在座的队长们并不是没有见过初邪犯浑,只是以前没有这么严重罢了。 本来最后的决议也要奥索维和初邪两个人来定,其他人只是在帮着寻找思路和计划的漏洞而已,所以大家干脆也不多想了,饶有兴致的看着初邪和奥索维演对手戏。 奥索维一点儿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这种修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这样的话,和噬族谈判的事情怎么办?」 「那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我来处理就行。你先把心族搞定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在初邪胡搅蛮缠的气氛中竟然好好的把对话进行了下去,我不得不说也许奥索维才是这家伙最佳的男友选择。 不过我并没有吃醋,因为那家伙在我面前很少犯浑,这让我觉得自己对她来说还是很特别的。男人很容易满足,只要女人表现出一点特别的优待,我们就会觉得特别受用。 会议到最后已经没有我们这些队长插话的必要了,奥索维一边逐个将报告捋顺,一边和初邪谈着细节上的操作问题。几分钟以后,他们干脆就发出了让我们解散的命令。 「贪狼留下!」 初邪在我也打算出去的时候突然说。 几个队长还一脸猥琐的想要好好拷问我一下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初邪的命令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性事,尤其是男人。 「把他留下干什么?」 奥索维抬头看了我一眼。 「因为他可以帮到忙。」 初邪干脆利落的说。 「我?我能帮什么?」 我问。 初邪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奥索维,「噬族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让他来搞定就行了。」 「说的很轻松啊,你打算怎么搞定?」 奥索维扭头看我。 我耸了耸肩,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神情,表示那并不是我说的。 「你傻了啊?你不是要去噬族找人么!」 「那又怎么样?」 「你找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初邪无可奈何地问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愚蠢。 阿纱嘉·光咏,噬族王女。 如果真的找到她,还需要向噬族贡献什么代价来换取通过领地的资格么? 事情突然一下子变的简单的可怕,我忍不住开始暗骂自己僵死的脑筋。 只要能够和阿纱嘉重逢,不只是建立前进据点的权利,甚至都有可能利用她在噬族的力量保护据点不受任何人的攻击。接近镜之海的目标也就只是花费时间便能够达成的了。 「利用王族的权力……推开所有的阻隔……」 「正是这样。」 初邪微笑道。 「可是我并不是很清楚里奥雷特的王族对各大领主拥有多大的干涉力,能不能真的实现刚才的计划还不确定。」 「那我们就去确定一下好了!」 「怎么确定?」 「去影族的王都!」 ************里奥雷特影族王都灰凡恩,驻立在暗面枯火平原的巨大城市。 我曾经去过那里,第一次是跟着初邪一起将【光血】交给掌控着灰凡恩的领主黑无,第二次则是和微凉带着某种赌气一般的冒险念头跑到这里来瞎逛。 初邪已经派人回去【神都】找微凉了,不过我觉得找到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神都】实在是太大了,想要迅速找到一个人是不太可能的,在找到之前很可能微凉都已经自己回来了。 黑无是影族最强大的一位领主,所以他才能够作为王城的守卫进驻在都城里面。反抗军有的时候会出于方便的原因和影族做一些基本的贸易交换,他们经常可以看到黑无像一个普通里奥雷特一样走在灰凡恩的街上。 可是没有人见过影王,一个也没有。灰凡恩的最深处那座王城据说就是影王栖息之所,他从来没有从里面走出来过,我们也从来没有机会可以靠近那个地方,连低阶级的里奥雷特也不行。 「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我驾驶着悬浮飞车,扭头问坐在副驾驶的初邪。通往灰凡恩的道路平坦的可怕,闭着眼睛开都不会撞到任何东西。 「你和微凉以前跑过来一次,别以为我不知道!」 初邪故意用不和善的语气说。 「她和你说的?那应该也告诉你我们和别人打架了吧?幸亏那时候的对手水平不高,如果在那种地方失去战斗能力的话,没人能活着回来。」 单个的里奥雷特很少平白无故的袭击其他人,因为他们遵遁着自我保护的底限原则。如果一个个体露出破绽或者受伤,很容易遭到其他里奥雷特的攻击。为了不是这种情况出现,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反而没有任何里奥雷特会做出攻击行为。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低阶的人形里奥雷特们都会组成三到五人的团体一起行动,就好像人类家庭那样的构成形式。在这种极端的社会形态下,里奥雷特们竟然真的保持住了稳定。 「我们这次又不是去打架的。现在灰凡恩敢对你和我出手的不超过十个,基本都是和我们有了约定的。你知道,里奥雷特不会撒谎。」 初邪托着腮,看着车外的风景出神。 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暗面的里奥雷特之中能够威胁到我和初邪的已经非常少了。但那并不代表没有,因为真正可怕的里奥雷特往往都是呆在深渊之中,对那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我们这次去找影族的王族,你有什么头绪么?」 「那个嘛,到时候再想。这次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那件事。」 初邪的回答让我微微一愣,「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约会!」 悬浮飞车贴着地皮晃晃悠悠的打了个摆子,好不容易才重新对准了行驶方向。 「约会?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哭笑不得的把稳方向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初邪不满的看着我,「恋爱当然要约会了!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哼!」 「不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而是根本不懂你的脑子是怎么运作的啊!哪儿有跑到里奥雷特地盘去约会的!你想要约会我们回【神都】去啊。」 初邪满意的欣赏着我抓狂的表情,「那可不行!起码这个地方是真实的,回【神都】我觉得不对味。」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 「我当然在意,最好全世界都知道!这样就没人敢对你动歪脑筋了,嗯嗯!」 虽然知道她也是故意逗我,但这句话确实让我非常开心。 「过来。」 我伸手搭在她纤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 初邪笑着凑向我,让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她和我的手牵在一起,看着前面仿佛无尽的道路。只要是道路,就一定会有尽头,我不知道我和这个女人会走到哪里,只想埋头走下去。 灰凡恩的影子从地平线上慢慢出现,然后逐渐占领了我们的视野。兽型的里奥雷特在平原上变的越来越密集,但很明显是养殖的食用型而不是拥有强烈自我意识的战斗型。我看到有几个人形里奥雷特在兽群之中远远的看着我们的方向,他们应该是支配兽群的家伙,生活在暗面底层的弱小里奥雷特。 在当初刚刚来到暗面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里奥雷特是那种在山脉中开凿洞穴居住,茹毛饮血的蛮荒存在。我倒是没有考虑阿纱嘉给我的影响,因为在我的感受中根本没有把她当做是异种族。 可事实是,哪怕是最弱小最低阶的人形里奥雷特,在艺术上的造诣也比人类要高上无数个档次。在灰凡恩之中,我没有看到任何一栋相同的建筑。这些由他们亲手建造的居所,或狰狞、或极简、或华丽、或诡异,当你从街道上经过的时候,单单是欣赏这些建筑就可以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暗面没有货币,但是仍然有类似的等价交换物。一种类似于能量晶石的东西被广泛的用作交易物流通在里奥雷特的社会中,通过吸取它们里面的能量,无论是人类还是里奥雷特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力量,里奥雷特们称之为晶贝。 暗面的地表之下隐藏着无数充满着力量的晶脉,有的晶脉所出产的晶髓被里奥雷特当做食物,有的晶脉是低层次魔兽凝聚降生的母巢。可是晶贝并不是从这些晶脉中诞生的,它们的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深渊。 所以从本质上讲,暗面每个种族的繁荣程度,终究也是取决于族内那些在深渊之中怪物们的实力。无论一个种族在暗面有多少军队,有多少支配力统御力过人的将军,如果深渊里的力量不足,是永远不可能称霸暗面的。 「连个招呼都没打,你觉得黑无会见我们?」 反抗军在距离灰凡恩不算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小据点作为和影族交易、沟通的前哨。我将飞艇停在据点的停泊场里,然后和初邪徒步向城市走去。 「我们给他们提供了宫族重要的情报,现在处于交好期,只是随便聊聊的话黑无应该不会太小气的。」 我和初邪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很快就融进了灰凡恩的里奥雷特之中。 里奥雷特的种类非常多,不过阶级却分的十分清楚。 养殖阶的那一种数量最多,但是和人类世界的动物区别并不大,虽然也有会使用能量的种类,但总体而言并不会比一只野猪的威胁更大。 其次是战阶的魔兽,这种魔兽是里奥雷特部队的重要组成部分,里面显露出种族分化的都是战阶中的高等级家伙。这种里奥雷特我们一直都简单而直接叫它们魔兽,虽然有一定智能,不过聪明的有限,更多是在凭本能在战斗,除非遇上了拥有优秀战术思想的支配者来控制它们。 再来就是普通的人形种了。事实上,人形种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来就为人形的种类,另一部分则是从魔兽的形态之中慢慢获得力量重新塑造自己身体的类型。后者的战斗水平往往要比前者要高很多,因为他们在进化的过程中往往要经历残酷的生存考验。 上面三阶的里奥雷特都是从晶脉涌动的黑暗力量中诞生的,就好像生长起来的种子一样。 最高阶的里奥雷特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是由两个里奥雷特凭自己意愿繁殖出来的。这种里奥雷特在幼年期就可以受到上一代的教导和指引,在个体的安全方面也与低阶的里奥雷特有本质上的优势。 可是,拥有繁殖下一代权利的里奥雷特非常稀少。智慧上的因素决定了只有第三阶的人形里奥雷特可以做出这种选择,而在这其中拥有着保护下一代力量不受其他绝大多数同胞威胁的个体则更少了。 王族拥有这种选择的权力,领主和将军级别的也能做得到。这些里奥雷特之中的贵族就变成了各个族群中不可动摇的中坚力量。 不过除却他们之外,第三阶的里奥雷特和我们人类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在肤色上有些细微的不同。所以我和初邪在进城以后并没有引起里奥雷特们太多的注意。 可是如果正面和其他的里奥雷特开始交流,我们人类的身份就会立刻暴露,因为里奥雷特们似乎有某种精神上的触探,他们唯独在触探我们人类的时候会什么也触探不到。 当然,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和不相关的家伙进行交流。初邪扣着我的手指,就好像普通女孩逛街那样张扬自信的走在这座城市里面。 从表面上看,里奥雷特的生活真的和人类非常相似。没有法律、道德和任何行为准则的规范,这个种族的社会在极度混乱的状态之中竟然维持住了奇迹一样的平衡。 可以看见路边有些家伙在用增殖的长指甲雕刻着手里的小物件,这是大多数里奥雷特自娱自乐的方式。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我还忍不住买了几个,那些东西实在是雕刻的非常有意思。 还有的里奥雷特在摆摊卖东西,都是一些我不太认识的手制生活用品。没有人抢,也没有人讲价,顾客丢下相应的晶贝,然后拿走需要的东西,一切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既然是约会,总要有点儿什么项目吧?」 我问。 「我们去他们的酒馆吃东西吧!我一直都想尝尝~ 」初邪兴致勃勃的说。 我欲言又止。事实上,和微凉来的时候我们尝试过他们的食物。有好吃的,但是很少,绝大部分的食物都不是很合人类的口味。不过,就算我劝她也白搭,不让她亲口尝一尝这家伙是不会罢休的。 「我知道一个地方,跟我来吧。」 「嗯!」 钻进了曾经来过的那个酒馆,我们选定了靠窗户的位置,向漂亮的里奥雷特女服务员要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个女的发现我们是人类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其实那个灰凡恩附近的据点经常有人过来闲逛,这边的里奥雷特见到人类已经习惯了,尤其是酒馆这种地方。 其实里奥雷特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大多数的里奥雷特对我们的威胁不算太大。瞳族傲慢极了,根本不屑于找我们的麻烦;骸族是懒得动弹;心族只要你不招惹他们就没事儿…… 噬族一般比较危险,如果你自认为看起来比较可口的话就要注意一下了。宫族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他们在和人类的交媾之中可以获得相当可观的力量。 影族则是相当不可捉摸的,他们是不是会找麻烦是我们所没办法控制的——鬼知道他们会突然嫉妒我们什么。不过只要普普通通的呆着,基本上这个城市的主人们并不会发神经。 很快,各种各样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做的食物就摆了上来。初邪眼睛发亮,因为里奥雷特并不是用餐具,所以女孩很干脆的用手去捻着吃。 「啊!好辣!」 「酸死了!」 「诶!这个好吃!」 我坐在她对面,看着这家伙一边吃一边发表着评论。我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样子,像这样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恋情。和Fey在一起的时候,她并没有像这样满足过我。 并不是我讨厌和Fey躲躲藏藏的恋爱,只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和Fey早早公开恋情,也许巴尔格斯根本就不会选择拿我作为弃子。Fey在公会里面的影响力很大,他要那么做一定会再三斟酌,构陷的可信性也会重新考虑。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再想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无聊。对巴尔格斯仇恨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已经不想再以Rayout为目标了。如果说命运用Fey的死来证明了那个选择的错误,我不希望自己仍然执迷不悟。 一场决斗就足够了,和他决斗,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会让这一切都成为过去。这是对我自己的一个交代,也是对这个我心中这个世界的公义做出的交代,如果那种东西真的存在的话。 「这个最好吃了,其他的都是垃圾!」 初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用手指尖捻起一块东西,将身子向我探过来,「啊……喂你吃……」 我笑着看她,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然后等她将食物递过来的时候,连同她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 女孩下意识的想把手指头拿出来,我却故意含着它们,用舌头轻轻的舔着。 初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嗔怒的瞪了我一眼,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却没把手指头拿出来。 「喂!你够啦!」 她小声咬着牙埋怨道。 我哈哈笑着妥协了,「味道真不错。」 一语双关的评价让初邪又羞又气又乐,表情有趣极了。 「你等着昂!将来我要是……」 就在这个时候,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入。这群不速之客吸引了酒馆里所有顾客的目光,连初邪吞下了说了一半的话,扭过头去看他们。 从肤色上可以看出来,那似乎都是人类。除了最高阶的里奥雷特之外,普通的里奥雷特肤色通常都会发暗,而人类的则要鲜活很多。 不算太高级的铠甲,有几个人的武器似乎不错……我这样想着,肆无忌惮的捧着酒杯在座位上打量着他们。说不出来他们是个什么等级,只是单看气质就知道是一批实打实的战士。 「我们的人?」 也许驻扎在附近那个据点的士兵,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是吧……」 初邪摇了摇头。我们都发现了,他们并没有在手腕上系反抗军的丝带。 在暗面活动的人类势力比我当初想象的要多得多。大型的组织除了我们反抗军之外,还有在瞳族与噬族交界部分建立起了庞大军事基地的政府联合军。中小型的超高级冒险者、佣兵组织也有一些,当然他们来暗面的手段限制就很多了,不可能像我们这样大批大批的送人。 一共五个人,我仔细打量了他们每个人的脸,然后在确定对他们的相貌没有任何印象之后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刚刚得到的恋人身上。 「别看了,大概只是冒险者。」 我用指头点了点初邪的手背。 女孩还是扭着身体在看他们,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能来魔界的冒险者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呀……」 我又抬头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正在看我们这边。 「喂,别看了,他们可能会不高兴。我们还是别惹麻烦的好,毕竟是约会啊。」 我开着玩笑想要牵扯初邪的注意力。 初邪妥协了,她转过来对我吐了吐舌头。 可是在我的余光之中,那个男人并没有扭转视线的方向,准确的说那家伙是在看我。在十几秒以后,他们五个竟然向我们走了过来。 「有事么?」 我立刻将手放在了神宫的刀柄上,做好了爆发能量的准备。 那个男人站在我们面前,却仿佛根本没听见我的问话。他看着自己的同伴,发出了浓重的感叹声。 「我绝对不会搞错……」 「这种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你真的确定?」 他的同伴回答。 听着他们相互的交谈,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那么乐观了。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采取什么措施的时候,初邪突然吼了起来。 「坐在你们面前的是破弈反抗军的葬敌初邪!限三秒之内退后五米,否则视为宣战!」 女孩莫名其妙的暴动让我浑身一震,但她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我立刻站起身拔出了神宫,她也直接召唤出了葬敌法球。 对方的反应非常敏锐,他们先是一愣,随即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阴沉的可怕。 「怎么回事?你认出他们了?」 我盯着面前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问旁边的女孩。 初邪深呼吸了两次,葬敌法球悬到了她的身前,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在我的脑海中无数次盘旋过的名字。 「【幽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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