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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小脸猫[☆★声望品衔8★☆] 于 2013-11-19 16:25 已读 19812 次 3 赞  

小脸猫的私房频道

回答: 《陈皮皮的斗争》(1-50+外传)作者:流域风 由 小脸猫 于 2013-11-19 16:13

               (二十五)

  齐齐假装睡觉,待小月又从房间出去,不由得奇怪,又有些担心:刚才妈妈
出来,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要是被她看见了,明天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程
阿姨多半是有些察觉了……唉,都是我不小心,大半夜的跑出去看他,弄得自己
面子也丢光了。还好阿姨没问什么……哼,就算她问我,我也死不认账……

  窝在被子里胡思乱想,良久还不见程小月回来,再也压不住心里的好奇,蹑
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到门口去看。

  见程小月呆立在书房门前,一声也不响,更是摸不着头脑,有心喊一句,自
己却又胆怯,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暗自寻思:程阿姨没有了陈叔叔,这些年和皮皮
相依为命,实在有些可怜!她为什么不肯再结婚呢?阿姨长得这么漂亮,追她的
男人一定很多,可她这么多年却谁也没有嫁,啊呀,不好了,平时她都和我妈妈
亲近,像姐妹一般,难道……难道阿姨是喜欢女人的!

  这一个念头把她吓得汗毛也竖了起来,小脸儿白了又红,红了再青,一颗心
跳得扑通扑通直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再回忆往日程小月言行举止,果然对自己疼
爱热络,宠爱得比妈妈还要多几分,一头汗就下来了。

  房间里面却早已经热火朝天肉浪滚滚了!陈皮皮滑溜溜泥鳅一样的身子挤在
胡玫腿间,一根激动的几乎热泪盈眶的肉棍儿不用指示就去那水潭边洗脸了。虽
然是路途艰辛寻觅不易,终于在丛林中找到门径,摇摆着屁股把龟头往里面挤,
一下,不成,又一下,还歪,把个硬邦邦的武器在阿姨紧要部位戳来戳去,蹭得
那小头小脸儿上是一片狼藉,水沟里捞出来一样。

  看到这里大家该问了:切!你写得太离谱了,人家皮皮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风
雨见过了彩虹的人物,况且又曾经得到过江湖高人的指点,干这调调儿当然驾轻
就熟轻车老路了,好比鱼儿之入水溪蜂儿之钻花丛一般。现在你居然说他找不到
路?我呸呸呸擦擦擦圈圈叉叉郑重严重隆重抗议!皮皮没有手的吗?真是狗屁不
通岂有此理之极……

  靠,你们不能说这话,我会伤心滴……你们催更啊要肉啊的我理解理解,但
是绝对不能污蔑偶的智商!这个你们真不能。偶是测试过的,足足超过四十了,
比那个什么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高明多了。

  皮皮的手正在抓胡阿姨的乳房,这两只乳房,欺霜赛雪的白嫩闭月羞花的丰
满沉鱼落雁的柔软!手按上去,当然其爽无比,十根指头都在顾着自己的快活,
连小拇指也不肯去下面帮忙了。加上胡玫热情似火,两臂从背后把这条小泥鳅死
死地箍住,生怕一不小心让他从自己掌心里溜掉了!

  仰起头脸,使出妩媚风情,几乎要融化男人一样的销魂一吻,堵在陈皮皮的
嘴上,津液渡过去给他,又用舌头勾回来,进进出出地调情。陈皮皮魂飞魄散四
肢酥软,全身除了下面的那一点儿以外,哪里还有坚硬的地方?更别说腾出手来
去别处支援了?

  两人唇齿胶着纠缠不清,胡玫这香舌灵巧无比,吐出来勾引那么一下,立刻
又缩了回去,不教皮皮含住自己。心里以为,他虽然有了男子汉的身样儿,毕竟
还是个孩子,要是现在就让他进去了,三五下就缴枪那是必定的。且玩耍着和他
亲热,等自己到了要去的节骨眼上,再放他进来。

  上中下三点全面接触,自然是威力无穷,要是换个一般的人,那可真要死定
了!好在陈皮皮很不一般,岂止不一般,三般四般也是有的。不说嘴里和胡玫交
战还能顾得上去捻那两个奶头,下面那根兵器仍然坚持不懈知难而上,要不是胡
玫在下面动得厉害,差一点点就冲进敌营了。

  胡玫的身子,丰腴之极,肤色白皙肤质细腻,剥去皮的葱段一样,挨着身子
软绵绵的如玉似膏,加上一双天生媚眼和修饰精致的脸面,实在是勾人躲魄的尤
物!把此时的陈皮皮迷得恨不得多生出两只手来,好把身下这个日思夜想的美人
儿摸个够本儿。上了发条一样的手,把胡玫的乳头捻得又红又硬,只可惜嘴只有
一张,难免顾此失彼,不然的话,胡玫怕早就要娇喘无限,大叫投降了。

  亲了一阵,好容易才分开,两人面对面抵着对看,「嘻嘻」直笑,陈皮皮的
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阿姨,你的嘴真甜!」

  胡玫也松开了手臂,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说:「是吗?我还有更甜
的地方,你要不要试试……」

  当然要试试了,不过眼下一等一的大事,却不是亲什么地方了。陈皮皮把身
体往下滑了一滑,将脸抵在胡玫乳上,腾出手来,去下面握住了鸡巴,用力在她
阴蒂的位置蹭了几下,只听到胡玫叫了一声,身体缩了几缩,骂了一句:「小猴
崽子,不是那里……嗯!这样子……也行……」

  这样子当然行!要知道男女相交,插进去动弹当然舒服快乐,比起用龟头直
接刺激阴蒂,快感到底还是差了许多!就像女人自慰,都是直接去刺激阴蒂,所
得到的快活,比正经交合都要强烈。

  这些都是陈皮皮试验过无数次的,对付女人的水平,他可以称得上一流了,
要让齐齐之流来评价,简直可以说是变态一流了!当下把手里的鸡巴拨琴一样弹
起来,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就把胡玫弹得翻眼睛了,咬着牙吸气:「啊……嗯……
哦……你你你你……我我我我……」到底是想说你还是我,谁也不知道了!

  程小月就更不知道了!只模模糊糊听着里面你呀我呀的,心里急着,脸倒自
己红了。她是没有吃过儿子这一套的,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但那声响断断续
续,中间夹杂着喘息呻吟,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房间里面的热情了。双手紧紧握成
了拳头,恨得牙根儿直痒,几乎忍不住要去踢门。只不过自己明白,这门好踢,
踢开之后要怎么收拾烂摊子,可就费脑筋了。

  要说费脑筋,齐齐的脑细胞现在已经死了不少了。

  她离书房尚远,加上门只开了一条缝隙,程小月听到的一切她可半点也听不
到,想:程阿姨要是只喜欢妈妈,那么现在爸爸不在,两个人好……好上一下也
没很要紧,要是……要是程阿姨也喜欢我!那就大事不好了,我只喜欢皮皮,别
的人我谁也不喜欢……可是她又是皮皮的妈妈,要是睡觉的时候突然摸我……全
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又接着想:我可该怎么办啊……

  越想越是害怕,扶门的手一松,人就闪了一下,头磕在门框上,「砰」地一
声轻响,把程小月惊动了。

  程小月听到响声回头,看到齐齐正从门边站起来,身子已经转过去半边,正
往里面缩。一时间先慌了,差点腿一软坐到地上。人在情急之下,多半不能够清
醒地思考,直觉里就以为自己知道的,对方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件事情,自己可
以知道,齐齐却万万不可以知道!这下被她发现,那就不得了了,唉!何止不得
了,简直是了不得了……

  再也顾不得房间里那出让她头痛的戏,首当其冲要安抚的,是这个小妮子!
赶紧竖起手指在嘴边,冲齐齐做一个噤声的手势,生怕她叫起来。

  齐齐哪里看得见,早扭身往里面跑了。她自己也吓得够呛,小心肝儿扑腾扑
腾地跳,心里大叫完了完了,我被发现了。

  她可没想过,自己就算被发现,充其量程小月也应该只是好奇而已,又没被
抓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可不必这么心虚。她自己完全是先入为主,认定
了程小月的女好,心里先恐惧起来,又加上自己正在偷窥,本来就心虚的,这么
给她发现,做贼的动作自然就顺便使了出来。

  程小月追到房里,看到齐齐已经上了床,钻进被窝连头带脸地裹了个严实,
人在被子下面虾米一样缩成一团。想:糟糕!这件事该怎么说?她对皮皮的心思
任谁都看得出来,如今突然发现自己的妈妈竟然和皮皮在一起,那打击可不是一
点半点了!恐怕除了失望,气愤恼怒都是有的。且不说这些,万一将来等钟凡回
来,一不小心说走了嘴,给他知道了,非天下大乱不可!

  轻轻走到床边,拍了拍被子,小声问:「齐齐,还没睡着?」

  齐齐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程小月搓了搓手掌,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回身去把门关了——哪里
还顾得上去听墙角?上床躺在齐齐身边,侧身对着她,将手臂放在她身上,犹豫
了片刻,叫:「齐齐,齐齐……」只觉得齐齐身体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似乎是气
得不行不行的了。心里更是忧心:这样荒唐不经的事情,教我怎么跟她来说?

  齐齐哪里是气的,实在是怕得在发抖了,躲在里面不敢再出半点声音,感觉
到程小月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更加慌张,如同是毛毛虫在身上爬!想:我的妈妈
呀!她在摸我了!她在摸我了!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调戏,我怎么办?我怎么办?要是叫起来,就得罪了她,
以后再和皮皮一起,她一定会横加阻挠,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捉我们的把柄来告
诉我妈妈!

  可是我不叫,她多半就要钻过来了,我可不要做那个什么拉拉,哎呀……不
好了,她的手在动了……

  她年纪小小,可从来没有伤过这样的脑筋。一时间愁肠百转又羞又怕,只觉
得那手掌从屁股一路摸到了腰间,还时不时地拍上几下,大有挑逗之意。紧张得
呼吸都要停止了紧紧压住被角儿,生怕漏出一丁点儿的缝隙,让程小月的手趁虚
而入伸进自己被窝里面来。

  程小月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想着千方百计要安抚她,想了好半天,才轻声
问她:「齐齐,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家皮皮啊?」

  齐齐听得心惊肉跳,心里叫着:完了完了,她这就要拿皮皮要挟我了!大概
她接下来会说的,一定是:你既然喜欢我儿子,那么我们也该好好相爱啦,到底
怎么算是相爱呢,就是亲亲热热了!你不知道怎么亲热吧,来!我来教你……呜
呜……我不要……

  程小月本来想等她回应了,再开导她:既然喜欢皮皮,那么今天你看到的事
情,就千万不可以泄露出去。将来,我会想办法让儿子远离你妈妈,以后你和皮
皮要好,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不给你家人知道。

  现在看齐齐一声不响,那些擦屁股拉皮条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叹了口气,靠
在床头发愁。只觉得平生之中,以此时最为彷徨无奈。就算是丈夫过世那会儿,
自己悲痛欲绝伤心欲死的时候,也比现在好过几分!

  胡玫现在是彻底好过了,不但好过,可以说是飘飘欲仙了!陈皮皮的鸡巴已
经欣然入港,在里面左突右冲辗转腾挪大发神威,许久不见的欢乐从下身一直冲
到头顶,几乎晕眩了。

  梗着脖子挺起了胸脯,好让那双手抓得更实在些,两腿绷直了在陈皮皮的两
侧——连脚尖儿也勾起来了!咬着后牙根儿,口舌生津腮颊染霞,耳朵里听着细
碎紧密的下体碰撞声紧锣密鼓地响,抽插之际那「咕叽咕叽」的伴奏声,心神俱
醉,头脑里除了那根宝贝,什么都没有了。

  皮皮这时候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眼睛盯着胡玫肚皮上一条细细的疤痕,随
着自己的动作像起了涟漪的湖水一样起伏不定,手里抓的那对乳房,更是像头不
安分的兔子上蹿下跳,几欲脱手而出。

  胡玫的屄里面温热湿滑,紧合着自己的鸡巴,虽无紧箍之意,却体贴入微,
把鸡巴包裹得严严实实,进出之间轻松惬意。偶尔还能感觉到胡玫用力的夹紧,
呼吸呻吟的时候又会自然放松,一紧一松之中,乐趣无穷!更奇妙的是,那私密
的地方淫水儿横溢,好像是永无穷尽的泉水,每插一下,都会有淫水溢出,带着
些许泡沫儿,白花花一片。

  陈皮皮也算得上是操屄无数次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景,感觉自己
的鸡巴在里面泡着,似乎越泡越胀大了一样,乐得心里大叫:我要死了,这回我
真的要死了!天底下可再没有比胡阿姨更好的女人了!

  一阵狂轰滥炸过后,放缓了节奏,俯身下来去吮吸胡玫的乳头。胡玫抱住了
他的头,摩挲着稠密坚硬的头发,心里惊异: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儿了!强风疾雨
的这么一阵鼓捣,居然也不泄?咂舌吮乳捏奶调情做得似模似样,分明是个惯犯
了!

  她可不知道,身上这个小皮猴,不单是惯犯,早就已经是作案累累了,不但
广撒精虫,甚至连收获也有了!

  陈皮皮亲了会儿乳房,抬起头,看见胡玫举起的胳臂,腋下一丛锦绣郁郁葱
葱,回想和他亲热过的女人,可都没有这么丰盛的,伸手过去扯了一下,贼眉鼠
眼地笑:「阿姨阿姨,这里毛好多!」

  胡玫痒得缩了下手臂,打开了那只骚扰的手,轻啐了他一口,说:「小流氓
看哪儿呢?这里是禁地,再看,挖了你眼睛……」语气似嗔似娇,眼带笑意,可
没有分毫要挖眼掏心的狠劲儿!全然是情人之间打情骂俏了。

  那只手被打落,自然是心有不甘,马上另觅别处——去到两个人下面交接的
地方,这里的森林比腋下更甚了,手指在丛林里摸索,寻着了胀大的阴蒂,食指
按住了,一阵乱搓。刺激的胡玫皱了眉头嘶嘶吸气,两腿一阵乱蹬,手过去抓住
了他的手腕,像是要阻止他似的,却一丝力气也没有使上。

  撤回手指,在胡玫眼前晃了晃,炫耀着上面的战绩——水淋淋米汤里面刚捞
出来的一样。倒让胡玫有了几分羞耻,掩饰着张嘴假装去咬那指头,盼着他缩回
去,谁知道手指一动也没有动,就咬住了,一股咸咸的骚味儿。胡玫直勾勾地盯
着陈皮皮,含糊不清着从牙缝里说:「咬吧!我可是真的咬了啊!」

  那手指却在她嘴里弯曲勾起,挑逗地触碰她的舌头,接着是陈皮皮的嬉笑:
「不许咬,你咬我一下,我就插你十下,这叫做以牙还牙……」说着,耸了下身
子,下面的鸡巴狠狠戳了她一下。

  手指和舌头就在嘴里面交战了一番,胡玫把嘴唇抿紧,轻舔慢咬,将手指上
的汁液全吃了,才释放来犯的敌人。皮皮自然不肯示弱,还以颜色,奋起迎战,
抽插了胡阿姨几百次,算着足够十倍的数量了,才停下来吐着舌头,小狗一样的
喘气儿。

  这一阵乱捅,又勾起来胡玫的兴奋,见他停下,就紧紧抱住了,一个翻身把
他压到了身下,说:「累了吗?我做阿姨的不占你便宜,换我上来,让你歇够了
再战斗。」跨在他身上起起落落套动,雪白的身子在陈皮皮眼前一阵晃,把沉甸
甸的乳房晃得上下飞舞美不胜收。

  陈皮皮本来要歇歇鸡巴,让自己回回神儿,被这么一阵套弄,快意就直线的
上升,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一声射出精液。脑子里一片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只张着嘴儿喘气,感觉胡玫还在套个不停,射精的快感就比平时强烈了许多,猛
力挺了身体几下,颓然而败,死鱼一样了。

  只听胡玫轻笑了一声,说:「乖儿子,现在老实了吧……」人就一阵阵的迷
糊,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瞬间里,那脸竟然变成了妈妈……


               (二十六)

  胡玫的脸,倒和程小月有那么几分相似,同样是瓜子的形状,同样的白皙如
玉,眉淡眼圆鼻直唇润。只不过胡玫神情之间多显风情妖冶,不似程小月端庄恬
然,妩媚兼之灵动。对陈皮皮来说,老妈的脾性,雷厉且风行,动辄即生灭神之
势,这一点上,可就不及胡阿姨风骚可亲了!

  等她一声「乖儿子」出口,倒真就有了几分妈妈的味道!回想程小月平日戏
谑调戏自己,一般的严肃里带着愚弄,正经中透着荒唐。看得陈皮皮心神一阵荡
漾,情不自禁伸手去胡玫乳房上捏了一把,怪笑了一声,说:「乖妈妈,咱们大
功告成!」这一刻,真有挑逗妈妈的心思在里面了。只不过在他心中,对程小月
忌惮委实过深,话一出口自己先怕了,一缩脖儿,做了个躲闪的动作。

  胡玫被他这一声「妈妈」叫得身体酥了一酥,脸倒先红了一下。想:我和小
月,情同姐妹般的亲密,实在拿她儿子当自己亲生的一般。如今这个「亲生」的
「儿子」却被自己骑在身下,光溜溜地贴在一起,乱伦这个词儿可就有几分相似
了!心底微微生出一丝后悔来,颇有偷人家心虚了的意思。

  只不过看着身下这个肚皮滚圆骨架初具的少年,想着刚才禁忌的刺激,那一
点儿的歉疚早顾不得了!俯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低声笑:「大功告成?你大功
告成什么了?我看该是功败垂成前功尽弃才对……」

  此时陈皮皮的鸡巴已经软了,从滑腻腻的屄里面被挤出来,挂着花花白白的
汁浆,蔫了的茄子一样歪在美人洞边。似乎在向主人告白:不好意思!偶真的尽
力而为之了,楼上那楼主实在太过淫荡强大,且阴招连出,不停地夹偶……这个
这个那个……是真受不了了。

  据说陈皮皮是凌晨四点五十九分才离开的书房。野史记载,那晚他曾经奋起
抵抗,企图挽回败势,男儿当自强,寻回无敌采花美少年的尊严。但我等官方正
统的学者本着严谨治学注重证据的原则,对道听途说坊间流言不予置评,以示史
学家之公平公正淫荡正经,兼对八卦制造者表示鄙夷和愤慨。

  总之这个晚上,谁都没有睡好!怕得怕死了,爽得爽死了,担心的几乎担心
死了,满足的也几乎满足死了。四个人倒有三个人生了黑眼圈儿——除了胡玫容
光焕发如同浇足了水的花儿以外,其余个个皆神情倦怠,委顿不堪。

  早晨又是个忙碌的早晨,做饭的刷牙的赖床的等厕所的各司其职,装着若无
其事地互相招呼,你偷看她的脸色她留心我的神情我盘算我的心事。

  皮皮站在马桶前撒尿,晃动着鸡鸡把尿淋上了马桶盖,扭头冲外面叫:「大
家睡得好吗?哈哈……我睡得很好!啊呀,话说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天上的
仙女下凡来啦!那个美啊……啧啧……妈妈妈妈,给我送条短裤进来,我尿裤子
上了……」

  程小月「哼」了一声,把要骂出口的话吞进了肚里,想:做了亏心事,来拍
我的马屁我就会饶了你?你等着,咱们往后瞧……

  齐齐一阵甜蜜,娇羞无限。想:我当然很美了,还用你来夸?知道我漂亮为
什么还要对郑燕子看来看去的?还有黄丽,还有王茜茜……我还不够你看的吗?
偷瞥一眼妈妈,发现她笑意盈盈,似乎很是欣然。小脑袋里又是一阵嘀咕:妈妈
究竟知不知道我昨晚出来?要是知道还有这样的表情,那就好了……不对!她天
天在我耳边吹风,不许我早恋——一定是没看到我……

  胡玫想的却是:夸我美丽大方的人很多,倒没有人说过我是仙女……

  三个女人,都理所当然认为那是在说自己,虽然理解不同反应不一,欢喜却
是都有那么几分了。

  等陈皮皮洗漱完毕,几个女人都已经聚在桌边,盛粥的盛粥,泡油条的泡油
条有条不紊按部就班。齐齐满腹心事,口里含着汤匙欲言又止,眼巴巴地看着妈
妈。胡玫瞪了她一眼,叫:「还愣着干什么?快吃,一会儿时间不够了,又该怪
我叫你起床晚了!」

  齐齐用汤匙在碗里搅,终于问:「妈妈,咱们什么时候搬回去?」

  胡玫愣了一下,说:「啊?嗯……要两三天的吧……房间里都冲洗过了,要
干透也得有些时候!外面又在粉刷墙壁,吵得很……」自己又觉得理由似乎不太
充分——工人晚上可不上班的,补充说:「外面搭了手脚架,不安全的很!」

  程小月问:「怎么了齐齐?睡得不习惯?」抬手打开了陈皮皮伸过来拿油条
的爪子:「用筷子夹!这么没规矩,别人还吃呢……你们尽管住着,我是喜欢热
闹的,千万别跟我客气什么……」后面一句话,是在向胡玫说了。

  转头看陈皮皮盯着自己,「嘿嘿」地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表
情?不服吗?」

  陈皮皮不接话,仍旧看她。大家就都去看,也笑起来。程小月低头看,才发
现原来自己也是用手捏着油条的,不由得恼羞成怒,把油条扔进碗里,说:「我
手洗得干净,可以抓……」

  端起碗,把粥倒进嘴里,抹了抹嘴,陈皮皮就催齐齐:「快点快点,你要向
我学习了,吃个粥也这么慢,要迟到了……」

  他倒不是害怕迟到,实在是担心妈妈会突然发话留自己下来。昨晚虽然得偿
所愿,其间却可谓惊心动魄之极!更要命的是露出的马脚全被抓住,只要给妈妈
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果然当然肯定一定是没有好下场的。闯荡妈妈的江湖这
么多年,自然知道这江湖的险恶,早出家门一步,安全就多了一分,那个觉悟,
他是很有的。

  一出门儿,拐过楼梯,陈皮皮就把手搭在齐齐肩膀上,去她颈后使劲儿亲了
一口,说:「乖宝宝,今天晚上千万别出来了,多危险呐!被我妈妈看到,我就
死定了,被你妈妈看到,你死定了……不对,还是我死定了……」

  齐齐甩了下辫子,吐着舌头给他做了个鬼脸儿:「我也害怕……」停了一会
儿,脸上开始忧心忡忡,说:「我……我……很怕你妈妈……」

  陈皮皮一听之下不免感慨万千,差点儿潸然泪下了:「理解理解,你能在短
短两天里就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我的知己!人生得一知己死而不僵……不对,
死而无憾……不对,死而有憾……呸呸呸……老子春风得意,干什么要死……」

  眼看两个小人儿出去了,剩下两个大美人在家里各怀心思相对无言,悄没声
儿地吃粥。胡玫低头避着程小月,边吃边想前夜的光景,想到陈皮皮抓着自己的
鸡巴要给知己喂奶的时候,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儿把嘴里的粥喷
回碗里。一时间悠然神往,满脑子想的,可都是那个小无赖了。

  程小月愤愤然看着,肚子里难免腹诽:骚货!骚货!你不要脸,连个小孩子
都不放过!没男人你就不能活吗?转念却又觉得自己可笑:我骂她什么?我自己
还不是也离不开男人?女人这一辈子,到底要追求什么才是对的?如果说我之前
都错了,难道胡玫的想法竟然是对的?不对不对!这……这太荒唐了……

  两人吃完了一起收拾停当,已经八点多了。小月要去团里,回自己屋里换衣
服,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比划挑选,突然听到胡玫说话:「小月,你这身体保持
得真好呐!练舞蹈的功效果然显著,我都想跟你去学跳舞了……」

  转过头看,见胡玫侧身倚在门边,正笑眯眯地打量自己只穿了内衣的身子。
忽然觉得有些不自然,用衣服遮住胸口,给了她一个白眼:「你只看到这跳舞的
好处了,我辛苦的哪会儿,你却是安逸着呆在空调房里的!我现在每天都得坚持
练功,一天一头汗的,你这少奶奶哪里就能知道!唉,年纪有了,身体也没以前
灵活了……喏,这腿,现在可抬不到耳边了。」

  说着,试着将腿起了个前踢,脚尖绷直过胸,做了个平转,衣服没拿住就掉
了。

  看着程小月忙不迭地俯身去捡地上衣服,胡玫笑了一声,说:「你这是在感
叹岁月流逝吗?分明是在向我炫耀了……你这叫养在深闺人未识——浪费一个大
好的身材!女人再美丽,没有男人赞美,都是个悲哀的。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
然的话,现在要忍不住来强奸你了……」

  程小月啐了她一口:「别在这儿跟我说疯话!你个骚女人……道理还一套一
套儿的。你就浪吧,早晚被男人吞到肚子里去。」虽然说得语气轻松,像是在和
胡玫说笑,那句「你这个骚女人」却是发自肺腑由衷之极了。

  胡玫倒没听出来什么——平日里嬉笑惯了,哪里就想得到她话里有话!反而
拿出一副没羞没臊的架势,说:「没错没错,我就是男人的一盘菜,给谁吃都是
吃,他能吃得我快乐,我还要谢谢他呢!」说完将丰腴的肥臀翘着扭给小月看,
手掌在那肉颤颤的部位拍了一把,发出「啪」地一声轻响,说:「你看,我这里
的肉,是给男人撞啊撞啊的撞丰满起来的……哈哈……」

  看得程小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甩手把一件衣服丢了过去,骂:「你是没救
了!羞臊都让你冲进马桶里去了。男人娶了你做老婆,真是活该……」说到这里
突然觉得不妥,马上收住了口,脸上一片尴尬。

  要知道钟凡和胡玫的关系,此时实在是貌合神离,等到他出狱了,只怕将来
还是个未知之数。她程小月虽然同钟家关系亲密,却毕竟还是外人,这时候脱口
而出的话,在寻常人看来,简直就是嘲讽挖苦了。

  胡玫却一点儿也不生气,泰然自若,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是
个计较的人!什么不明白?你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俗
话说的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在他眼里,现在就是个荡妇了。荡妇就荡妇去
吧,谁让我忍不住偷男人呢?只要他不离婚,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将来他出来
之后,想找女人就去找,我也不管,权当是补偿他了。要是容不得我偷人,我就
收敛些,小心些——大概还是要偷的,哈哈,我觉得,要是没男人注意我了,我
这一辈子也就算完结了……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想死,是说在那以后,我就不是
女人了,只是个伴侣,妈妈而已了。」

  程小月倒没想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里生出几分敬佩,想:她的道理虽
然未必是对的,可她追求欲望的勇气却没有几个人能及!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的
是什么。我忙忙碌碌了半生,心里的羁绊却从来没有敢去清除,和她相比,倒是
活得畏畏缩缩了。

  想到她说得那句「想找女人就去找,我也不管」,心就颤了几颤,不敢细想
里面的含义了。往事也一股脑儿地涌现在脑海里,羞耻的自己脸上火辣辣一片红
出来。掩饰着说:「哦,我要去上班了,抽屉里有把备用钥匙,你带着,万一我
回来晚了,你就给两个孩子做饭……」

  等程小月出了门,胡玫回房间去把藏在床下的被单翻出来,又去各个房间收
罗些换下来的衣服,一块洗了凉在阳台上。整个房间也都打扫了一遍,累得双颊
晕红额角沁汗。

  陈皮皮的房间,可谓杂乱无章得狗窝一样!居然在床底最角落里寻出一本书
来,卷毛残边,破烂的连封面都没了。胡玫坐在床上翻看——不由莞尔,竟然是
本日本的AV介绍,还是全日文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淘来的宝!各个女子俱是赤
身裸体搔首弄姿,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姿态。淫秽之极。

  胡玫倒是从来没看见过,一页一页地翻,发现中间的纸张经常粘连在一起,
撕开了,地图一样的痕迹画在上面。有些地方已经发黄,俨然是湿了又干干了又
湿的缘故。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本书,定然是那个小流氓的「圣战」宝典无
疑,料想他对这本书定然开过无数次炮了。练习的勤奋,效果自然明显,怪不得
前夜他表现出色勇不可挡了。

  遥想着男孩儿躲在被子里打手枪的画面,胡玫的腿就夹得紧紧的,一股欲火
就升上来。眼下房间里空荡荡的可没有半个男人!强忍了,到程小月房里面拿钥
匙,打算回自己家看看,顺便去菜场买几样好菜,给那个辛苦了半夜的小老公补
补身体。

  翻了两个抽屉,也没找到钥匙,却在底下的抽屉最里面,摸出个小包儿来。
打开了,差点笑出声音,原来是个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的跳蛋!心里就洋洋得意起
来:还装模作样地来说我骚!这回教我找到你闷骚的证据了。回头我要好好羞臊
你一下,看你还装不装纯洁……

  试着按了下开关,那跳蛋就开了,「嗡嗡」地震动着,看上去电力十足,定
然是经常用的了。

  胡玫倒还真没玩过这东西!心里动了一下,朝外面看了看,再也忍不住好奇
和那欲望。出去把门反锁了,想了想,却钻进了皮皮的房间。

  坐在床边,把裙子撩开就塞了进去。只觉得奇妙无比,和男人的物件儿又全
不是一种滋味儿,麻麻痒痒,酥软得全身一阵颤抖。骚水儿就不住地涌出来,不
一会内裤的那一片儿就全湿了。一时间眼神涣散伸腿直腰,飘飘然成仙了一样快
活。一只手揣了乳房,不由自主地揉搓,心里直叫:死了死了,我要死过去了。

  自然是死不了的!爽就不必说了。玩了好久,泄了不知道几次,才通舒了身
体。取出来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想:怪不得她忍得住,有了这宝贝,比个男
人都受用了。

  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皮皮踢球时的照片,放大如电视屏幕大小,抓拍的瞬间里
也显出了少年的矫健灵动,还真就有那么几分飒爽健硕!心里是爱着的,走过去
在上面亲了一口,感叹着年轻真好。

  正想着要把那宝贝放回去,却又突发奇想,决定要带了这东西去买菜。这个
念头一浮上来,人就兴奋地不行,想:我走在街上,正经八百的样子,谁能想到
我下面夹了个金枪不倒的男人?就算是躺在床上,一个男人支撑个一时三刻也早
休了,可有这么个东西,那就像是男人在整天干我了……又觉得「下面夹了个男
人」这样的比喻实在巧妙,很有些意味,这妇人就自己笑了。

  陈皮皮这一天过得可谓是倒霉至极,拢共被三个老师点名批评,给新来的数
学老师打了个零印象分。如果不是下午在操场上意气风发连入五球,这一天可就
真算是废了!

  踢完球,坐在草地上,把衣服兜起来擦汗。看着远处齐齐忽闪隐现的身影,
想:人真不能走桃花运,报应来得快!看来今后我注定要倒霉一段时间了,唉!
福兮祸之所伏啊,不过前面还有句话,叫做「祸兮福之所倚」,是说倒霉蛋之所
以倒霉,全都是桃花太旺的缘故。没错,我桃花很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天
爷公平的很,打一棒子给个枣儿吃,给个枣儿吃再打一棒子,很有一套。

  这时候齐齐在远处喊:「皮皮皮皮你还不走吗,再不走,我不等你了。」

  陈皮皮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寻思:今晚不知道妈妈该怎么防我?
多半不会给我机会进胡阿姨的房间了!这怎么行?无论想神马办法,也要溜去她
房里圈圈叉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二十七)

  一路上齐齐都是喜笑颜开,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和陈皮皮说话。她现在睡在
心上人家里,可谓春风得意!陈皮皮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妈妈昨夜捉了他一个现
行却没来得及处罚,料想回去多半会有那么一点补充的!只是不知道这「补充」
究竟是拳打脚踢还是拧耳朵吃爆栗。总之还须小心谨慎为妙,不然真的要死而有
憾了。

  回到家里,程小月却还没回来,胡玫在做饭。她本来穿了件低胸束腰过膝的
长裙,怕沾了油污就系了件蓝色的围裙,因为扎得紧,腰就更显得盈盈一握,胸
前乳房偏偏愈加鼓囊囊挺着。看上去全没贤妻良母的味儿,倒像是在角色扮演的
一个女优了。

  陈皮皮挨到了她身后,探着脖子看她炒菜,趁齐齐一个转身那手就飞快地在
胡玫屁股上摸了一把,说:「咦!阿姨这是在烧什么菜?啊……哈哈,原来是炒
豆芽,很好很好……我很喜欢吃……」

  胡玫吓得往外看了一眼齐齐,假意愠怒着瞪了他一眼,秋水流转——倒像是
在撒娇了。说:「是吗?喜欢吃豆芽?原来你喜欢吃素啊,我还以为你是个肉食
动物呢……」心里想:我看他最喜欢吃的只怕是豆腐……

  等小月回来,吃了饭,齐齐就钻进屋里坐功课去了,胡玫倒了杯茶坐在沙发
上看电视剧。皮皮心虚,正想着溜回自己的狗窝,却被妈妈叫住了,说:「你站
住,我现在要去超市采购,你跟我过去帮忙拎东西。」

  陈皮皮眼珠儿乱转:「这个,哈哈,妈妈,我要做作业的,下次吧。」

  程小月一边拿钱包,一边给了他一个恐吓的眼神,说:「做作业?你糊弄谁
呢?以前不叫你干活,也没见你要去做作业过!」借着身体的掩护,手指点了点
他,朝门口一摆。言下之意:这可不是要求,是命令!不去的后果你知道的。

  陈皮皮当然知道,但是去了的后果他也是知道的,料想妈妈是要避开齐齐母
女,找个清静的地方收拾自己了。耍赖推脱本是他的强项,找几十个借口那是不
在话下的,只是万一惹恼了母后,发起飙来,当着齐齐和胡玫劈头盖脸给自己那
么一顿,面子就丢得更大了。

  审时度势衡量厉害,还是乖乖地从了才妥当些。在外面被打了,回来继续装
作若无其事,她们未必就能知道!大不了夜里偷胡阿姨的时候,多模几把屁股捏
几下乳头,捞回来本钱就是了。

  一出房门,陈皮皮的耳朵就竖起来了,如临大敌。拖在后面慢吞吞地磨蹭,
眼睛盯着程小月下楼梯扭动的臀部。虽然那臀部摇曳生媚诱人遐思,可惜皮皮却
全没心思欣赏,遥想此次下楼,十有八九的凶多吉少,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防备
妈妈突然回身,给他来个猝不及防的偷袭了。

  到了楼梯拐角,程小月舒了口气,停住了。吓得陈皮皮一个小跳,差点摔个
狗吃屎。靠住了墙壁,两手遮面,眼睛从指缝中瞄着妈妈。心想:保护脸面那是
一等一的要紧,只要脸上无伤,屁股大腿什么的送给她扁也就就是了。挨打这种
事情,他早已能做到虽乱不惊,怕的倒是不知道这顿打究竟什么时候来到!

  程小月一脸郑重,向皮皮说:「过来些,不用害怕,我不打你就是了。」

  陈皮皮摇了摇头,又往后缩了下身子:「不用来这个,我不信……妈妈!你
要是揍我,我一定会跑,你又撵不上,何苦呢……」

  程小月说:「既然说了不打你,就真的不合打你,你现在也不小了,我再打
你也说不过去,所以,从今天起,我们换个教育法儿。我是你的妈妈,总是为了
你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该听我的?」

  看着程小月一本正经,陈皮皮「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妈妈,我好感
动……」扭过头去,假装用衣袖擦了下眼睛——哪里有半点眼泪!说:「我以后
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学习……」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妈妈要给我出什么难题,且
听她说着,要是有利可图,当然可以商量,假如给我下套儿,我就阳奉阴违。只
要她不来打我,我还是很好说话的……

  程小月屏了下呼吸,还没说话,脸先红了一下,只觉得实在难以启齿。踌躇
了一会,才咬了咬牙,说:「昨天……你,你,是不是在书房里睡了?」

  陈皮皮被她这一句问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头发也要竖起来了。两只眼睛眨
呀眨着,腾身一个倒跃,离开程小月五米以外,颤声说:「没……没有,妈妈,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我和……我和胡阿姨是清白的……」虽然话是这样
说着,不过连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只觉得晴天霹雳打中我,天下大乱发神经,腿
肚子已经在抽筋了,脚步也迈不开。若是能迈开腿,只怕早飞毛腿一样逃了!

  那边的程小月,用手扶着自己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了,只是这眼下的一副
烂摊子,实在容不得她躺在那里养头疼。抬手向儿子招手,说:「你过来。」

  只见陈皮皮又一个倒退,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哎呀」叫了一声,翻身爬起
来,做了个逃跑的姿势,估计程小月的手再一动,就可以做发令枪了。那姿势虽
然狼狈,却也实用之极:脚蹬楼梯边角,屈膝弯腿,一手扶地,一手弯臂横档在
脸前,全神贯注戒备森严。真可谓:一挡挡住天下千种攻打,一跑跑脱世上万种
追击,历数这世间所有挨打的孩子,能够使出这一招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程小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白了他一眼,说:「怕什么?说了不打你了。你
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现在可以和你心平气和地商量。别给说说什么这个那
个的理由,也不用狡辩,你没做,心虚什么?」

  陈皮皮干笑了一声,说:「我没有。」眼珠儿溜溜地转着,想:蒙我!你就
诳吧,这件事不知道她是怎么收到风声的,难道是齐齐听到了什么风声,告我的
密?不会不会,她要是知道了,早拿刀来和我拼命了,还能忍得住?看来多半是
怀疑了,这件事性命攸关,招了怕是连脚趾头也剩不下来!我死不认账,你能奈
我何?

  花容失色的陈皮皮在这边盘算,心乱如麻的程妈妈在那边算计:这贼货天不
怕地不怕,不知道自己闯的是什么祸,他和胡玫胡七胡八,那……那简直是……
是乱伦了。想到乱伦两个字,脑子里又回忆起那晚在书房的横七竖八来,羞臊得
脖子也红了,只觉得头大如斗心跳如鼓,心里乱得杂七杂八一团乱麻。

  接着想:好歹要堵死他的嘴,能拦住他和胡玫走近那是最好,万一拦不住,
也一定要保证我和他的事情不致露馅才行!这个才是重中之重急中之急!可是,
这,这话又怎么说得出口来?要是挑明了,以后还怎么和他面对?万一他口没遮
拦调戏我那么一句「我们一起睡觉吧」什么的,我要撞墙去死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没奈何,假装轻松,说:「你和齐齐,也是好着的
对不对?这个……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胡闹,不把事情闹得满
天风雨,我就容着你们……你可听好了,这是最后界限,我退到底了,你再逼我
一步,我就和你关门放煤气,同归于尽!」

  陈皮皮大感意外,突然间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竟不敢贸然去接!说:「嘿
嘿嘿嘿,妈妈英明!美丽大方温柔开通,我很佩服,你很欣慰。」说完自己也觉
得这几句乱七八糟词不达意,爬起身又后退了两级台阶,问:「然后呢?」绝口
不接齐齐那话题。

  程小月说:「但是……胡玫,你万万不能碰,她……她是你长辈儿,是……
还是,有夫之妇!」她心慌意乱口不择言,一句话出口,自己在心里面先呸了一
口,大为后悔,心想我说的这是什么胡话?难道不是有夫之妇就可以碰了?一时
间心烦气躁,挥了挥手:「不是,是,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许说话。」到底是还
是不是,她自己也糊涂了。

  楼梯上,陈皮皮看佛祖一样看着妈妈,眼珠儿也不会转了!这样的话,从妈
妈嘴里说出来,打死他也不应该信的!换做平时,这几件事沾到一点边儿,早不
由分说劈头盖脸打过来了,哪里还会和他分析分析地干活?刚才自己一言未发,
妈妈冤枉他插嘴,以他的性格,本该回上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表示
抗议,才是正理。现在被程小月一句「有夫之妇」雷倒了,哪里还想得到?

  程小月自己也口干舌燥了,只觉得越说越是尴尬。压住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耐着性子继续说:「你想想,你和胡玫阿姨……那个,呸,古古怪怪,是瞒不了
人的,早晚也会被人知道。将来你钟叔叔回来,也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饶了你
的狗命?」

  这句话倒是直中要害,陈皮皮马上想起了石夜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心里想:糟糕!我把这个叔叔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件事被他知道了,那可真要完
蛋,钟叔叔最擅长的,是咔嚓一脚踩碎别人的鸡鸡,我要是给他这么一踩,马上
呜呼哀哉做了挖坑的作者——太监之王了,齐齐啊于老师啊岂不是要全白白送给
别人?

  于老师就算了,反正是偷别人家的,就当我大发善心完璧归石,齐齐可是我
自己抱来的,坚决不能送人!啊,我和齐齐搂搂抱抱,是钟叔叔的女婿了,他总
不能死命K我吧,我没了鸡鸡,齐齐也没得用了……不对不对,他又不知道和齐
齐的事情。而且,齐齐多半会找别的男人了,奶奶的,这个小骚货……

  程小月还道他在仔细反省,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麻花拧条,接着劝说:「所
以说,妈妈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你听了是最好,不然,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陈皮皮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自己也没主意了,说:「妈妈,我本来……和
胡阿姨,是没什么的,真的!不信你去问她。不过,既然你说得这么有道理,那
我也应该虚心受教防患于未然什么的了,今后我离胡阿姨远一些,钟凡叔叔多半
就不会怀疑我了吧?」

  他在此时,还不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且不说妈妈不会去问胡玫,就算去问
她,胡玫阿姨自然也会抵死不认的了!这叫做死无对证,自己先脱身干净。将来
万一和胡玫的事情东窗事发,当然要求妈妈救命的,那时候妈妈要问他:为什么
没对她说实话。他就尽可以回答:我当时说得是「今后离胡阿姨远一些」,之前
那是近了一下的。

  虽然如此,想到从此和胡阿姨相忘于偷情江湖,还是悲从中来,心有不甘。
在心里叹了一声:唉,可惜可惜,那屁股,那奶子,啧啧……

  程小月见他应允,大为高兴,一时间心花怒放,心口的大石头落了下来,唯
恐儿子粗心,追着叮嘱了一句:「好,那你可要记住了,不论将来和谁,都不能
提在书房里的事情,就算是胡玫阿姨自己,你也千万别说头天晚上在书房的那件
事!听见没有?」

  听妈妈这么一说,陈皮皮脑子猛然一亮,眼睛在妈妈腿上瞄了几眼,肚子里
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打:妈妈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以为我还不知道的那件事
情,这里面好像似乎隐约有什么漏洞可钻,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一时间只想着
这件事,随口回答:「嗯,妈妈,和别人说,那当然是不可以,和胡阿姨该没事
的吧?」

  话一出口,心里大叫糟糕,刚才还死不承认,这话一说,可就等于不打自招
了。

  程小月大吃一惊,自己弯来弯去,就是为了堵住那晚上的漏洞,这件事办不
妥当,那就立刻前功尽弃,之前的心思都白花了!哪里还有心捉他的漏洞?用手
一拍楼梯栏杆,说:「不行不行,那天的事情,你绝对不许说。」

  这一下,陈皮皮登时成竹在胸,心底有了盘算,说:「咳咳,妈妈,你也知
道我这个人马马虎虎,平时糊涂惯了,虽然有心记住你的话,不过万一那天突然
脑子不灵光,顺嘴说出来了,也是难免的啦,哈哈。这个,这个,不然的话,你
再给我点好处,这样万一胡阿姨问起我那事,我一想起你的好处,自然就想到你
叮嘱过的话了,当下守口如瓶永保机密,你说对不对?」

  程妈妈心神俱乱,难免着了小人的道儿,一时间顾不了那么多了,问:「你
想要什么好处?先说来听听。」

  陈皮皮大拉拉地说:「第一,咱们要先取缔不平等之条约,先把那个二十几
条什么的废了。第二,妈妈给我一笔钱,我买个足球,和齐齐看个电影什么的。
你应该能接受吧?」

  听到能有转机,程小月大喜过望,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颇为容易接受,但
脸上不动声色,说:「你这就不对了,分明是要挟我!之前你和齐齐的事,我放
了你一马,胡玫阿姨的事情,本来该揍你的,我又饶了你,你应该知足才对,现
在你倒来提要求,不合理!」

  陈皮皮说:「也不能这么说,妈妈,我是你儿子,你本来该让着我的,我还
是儿童呢,并且是单亲儿童,还是祖国的花朵,你忍心让花朵受罪?要是我出去
约会,叫齐齐掏钱,那我不是很丢人?我丢人倒也罢了,我这人脸皮厚,不怎么
怕丢人,关键那不是还要丢你的人?你总不想丢人吧?」

  程小月啼笑皆非,呸了一声:「你比医院那个胡志医生还啰嗦,歪理一套儿
一套儿的。好,我吃点亏,你说,要多少?」

  低头沉思了一下,掐指一算,小流氓气定神闲,厚着脸,说:「两千吧。」

  程大财主大怒,从脚上扒了只鞋子砸了过去:「放屁,你不如去抢银行!这
是要零花钱吗?这是谋财害命……一个足球要多少钱?看场电影要多少钱?你是
不是欠K啊。」

  「这个……嘿嘿……我开价,你还价,咱们可以谈谈……」

  「滚,没得谈。」

  「我先自损,表示个诚意,一千九百五,怎么样?」

  「滚……」

  「一千九,妈妈,我很有诚意了……」

  「两百。」

  「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了,一双九百的鞋子,你能讨价五十吗?」

  「一句话,我的底线,五百。滚,别往我这凑……」

  「一千七。」

  「八百八,这个数吉利,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千六百六十六,也是好彩头儿。」

  「我绝不会超过一千的,你别妄想……九百八……」

  「我不能低于一千五……」

  「算我倒霉,一千好了,但是加晚上你洗碗……」

  「要不这样……一千二,妈妈喂我吃次咪咪……唉吆……你怎么又用鞋?」

  「一千一百一十,待会儿超市你买单……」

  「那还不如一千呢……」

  「日用品我来出,你掏买油的钱好了……」

  「油钱多少?」

  「也就几十块,你今天发财了,该请妈妈的客!」

  「成交……我要买两包巧克力……」

  「滚……」

  此番交锋,陈皮皮可谓大胜,历数孩子和大人的战斗史,波澜壮阔,血雨腥
风,能取得如此决定性之胜利者,唯陈皮皮一人而已。经此一役,陈皮皮开疆扩
土大发利市,不但成功捍卫了少男少女的早恋权,还开创了奸淫成熟人妻逃脱惩
罚的先河,自此以后,世间少年,均以其为楷模,竞相仿之,逐渐成风。遂有今
日调戏良家妇女之小流氓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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