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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龙战士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 由 小脸猫 于 2013-12-08 18:01 【龙战士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 内容简介: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近十年的时光就过去了。记得上一次我和波尔多并肩走在街道上时,我们俩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 可怜的波尔多,一边走,一边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哭诉着他所遭受的非人迫害。昨晚卡玛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波尔多和茉莉的事,知道了一切的她立刻在第一时间杀过来找波尔多算账。 出人意料之外,性子火爆的卡玛这一次居然没有大打出手,反而很有耐性地听完了他的解释。而波尔多所受的伤害也只是耳朵被狠狠地揪了几下。这对活宝男女一夜商谈之后,卡玛最后竟默许了他们的这种关系。 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第二天卡玛再次杀到饭店来,又砸东西又拍桌,弄得鸡飞狗跳。实际上,当屋里传来波尔多的惨叫声时,此时卡玛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而波尔多则站在她的背后,讨好般地为她端茶送水,揉肩捶背。 外人还以为波尔多被卡玛打成了肿猪头,其实只是他们俩在演戏给众人看而已。不过砸坏的桌椅这笔损失我会记下的,到时候都找卡玛算账好了,反正她家里有得是钱。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一章:平凡的生活 由于皇帝不让我离开风都,我很不甘愿地留在了风都城内。这场战争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的我只想努力地忘记自己龙战士的身份,努力地去做一个普通平民百姓,去过我最向往的平凡人的生活。 和希拉她们商量之后,我们在苍龙学院边上开了家饭店。开饭店这件事我做得极为低调,甚至连鞭炮都没有放,然而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开业那天,希美亚公爵竟亲自上门前来祝贺,并送上了很厚的一份礼物。「达秀,你太不够意思了,饭店开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卡玛提起,我还不知道呢!」不知何时起,这位帝国的首富已亲热地喊我达秀,一般情况下,只有我的好朋友才这么叫我,普通人都叫我达克。 「只是一件小事嘛,可不敢劳您大驾。」这位帝国首富对我向来都是热情异常,友好得令我想拒绝都不能…… 「以你的才能,实在……算啦,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今天有一大堆事情还要我去办呢,这儿我就不多呆了,再见了!」送上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物后,希美亚公爵拍了拍我的肩膀,坐上那辆与他的身份绝不相配的破马车离去。 这位白手起家,从帝国最底层爬上来的暴发户,无论是才能还是眼光,都不是那些靠着祖宗的余荫攀上高位的贵族们所能比的。他对我很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潜意识中我总是有意地排斥着他,每次面对他时,我的心里总是怀着三分防备。 饭店开张后,罗莎和雪芝成为大厨,希拉、梅儿和多拉做了女招待。回到风都之后,孤身一人的茉莉无处可去,大家同情她的遭遇,将她安排在饭店里帮忙,平时茉莉就住在苍龙学院的校舍内。 有这么多的美女压阵,生意自然很好,不仅是苍龙学院,就连附近几所学校的学生也时常光顾这儿。 「罗莎小姐,今天的菜怎么有点淡啊?」 「没有啊,正正好啊。」已升为大厨的罗莎皱着眉头尝了一口,罗莎原来是学舞蹈的,身材极佳,经过我这两年来不断地滋润,体型更加丰满火辣。当她迈着猫步行走时,一对肉丘在衣服下摇动,胸前「波澜起伏」,颇有胀胸欲出之势,非常惹眼。来饭店吃饭的男性有一大半就是为了看她而来的。加上罗莎的性格热情奔放,爱玩爱闹,动不动就乱抛媚眼,常常把那些嘴上还没毛的小男生勾引得神魂颠倒。 「其实是这样的,漂亮的小姐,今晚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剧院的戏票。我叫麦尔斯,今年十八岁,至今仍未有女朋友……」 几乎每一天,饭店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罗莎到希拉再到雪芝,每一个女孩子都收到过类似的邀请,真不知道那些家伙到这儿是来看美女还是来吃饭的。 饭店的服务对象主要都是学校的学生,象这种占女孩子口水便宜的事情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记得以前在苍龙学院读书的时候,我和我的狐朋狗友也时常以言语上调戏漂亮的女招待为乐。顾客大多是学生,加上我又是龙战士外加伯爵的身份,招牌大得吓人,那些收保护费的,吃霸王饭的,以及高呼「帝国万税」的阿猫阿狗们都不敢光顾,开张了两个多月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由于是对外经营,饭店里偶尔也会有一些来自外地的顾客,初来乍到,不知这儿的底细乱来。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用我出手,自然就会有人对付他们。比如一次有个来自克里夫兰的老色狼,在吃饭时偷偷地摸了罗莎的屁股一下,又恬不知耻地对希拉说了几句只有我在床上才能对她说的肉麻话。 结果此君前脚才刚跨出大门口半步,立刻就被一大群手持木棒,自称是希拉亲卫队,罗莎护花团的少年团团围住,拖到了无人的角落里,紧接着就是杀猪般的嚎叫。 至于我?我却比那家伙还要不受欢迎。 「达秀,有件事要告诉你,顾客们有意见了。」开业不久,希拉很不好意思地提醒我道。 「什么事?饭菜不好吗?」 「不是的,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抗议说我们店里的某个男人长得太难看了,影响食欲……」 「什么?」我气得当场吐血,我虽然不是鲁亚基公爵那种比女人还漂亮的美男子,但还不至于丑到影响别人吃饭的胃口吧?自尊心严重受创,为了报复,那天晚上我就把希拉按在床上,狠狠地「折磨」了一整晚,方才挽回了一点自尊。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顾客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为了生意,我只好强忍着心酸,流着眼泪,躲在厨房里刷碗洗盘子。而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为了追求茉莉,也打着帮忙的旗号杀到饭店里来。这小子狼子野心,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大家全都心里有数。 「波尔多,说过多少次了,洗碗刷盘要洗三次,你怎么又偷工减料,只洗一次就算数?」 「波尔多,快来帮忙接待一下,外面的客人太多了!」 「波尔多,那边的桌子帮忙收拾一下,堆了那么多的盘子。」 被女人迷住的男人智商是最低的,对于这个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力,我和家中的诸女达成了共识:将他的潜能好好地发挥到极限。洗碗擦桌送饭,所有的活全都堆到他身上去,可怜的波尔多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却难以自拔。 「达秀,这好象太过分了点吧?」看到波尔多忙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希拉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会过分呢?这么勤快的家伙这年头到哪儿去找,而且还不要钱,你看现在的波尔多多快乐啊。」在不远处,茉莉正用手绢给波尔多擦去额角的汗珠,两人眉目传情,这两个月来他们的感情热度一直在直线上升。 「正因为不要钱,我才觉得过意不去。」 「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这是未雨绸缪,我还不知道我们省下来的这份工钱够不够赔偿将来的损失。」我所说的损失,是指将来卡玛知道这一切之后,会不会来这儿乱砸一通。 事实证明我的远见是正确的。 波尔多在店里的义务劳动并没有持续多久,纸是包不住火的。饭店开张两个月之后,一天,我从外面为顾客送饭回来,发现饭店的门口聚了一大堆人,而我们的那间小店里隐隐传来打骂之声。 「怎么回事?」饭店的店门紧闭,我的那些女孩们现在都站在门口。 「是卡玛,她知道茉莉的事情了。」希拉指了指茉莉,雪芝正抱着她低声安慰。 「呜,闹得可真凶啊,波尔多那家伙呢?」 「在里面呢!」周围的几十个男士齐声答道,这些家伙通通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咣当!」 「罗莎,卡玛又打破了三只碗,快记下来!」趴在窗口偷窥的梅儿在第一时间内报告了饭店里的损失情况,罗莎在边上记录。 「她又拆了一张椅子,那可是上好的松木椅啊!很贵的!」 「还有呢?别漏了,砸完后我们还要找卡玛赔偿呢!」不愧是我的女人,深得我心,波尔多被打残了没有关系,东西砸坏了却让人心痛,这方面罗莎确实是很有经济头脑的。 「哇,这么粗的木棍打在脑袋上,波尔多不会被打死了吧!」 「她又打坏一张桌子了,别砸啊,那个花瓶很贵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在站门口,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器皿破碎的声音,梅儿绘声绘色的解说,配合着波尔多杀猪似的惨叫,我也猜得出里面的战况多么的激烈。门口的男士同胞人数虽多,可是「赤发断齿魔女」的大名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自己能有一口完整的牙齿吃饭,竟没有一人胆敢进入饭店门口的十步之内,只敢远远地围观。 饭店里打得天翻地覆,门外的茉莉却表现出了可怕的冷静。她垂着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表情镇定得令人吃惊。 过了一会儿,波尔多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饭店的门开了,一身劲装的卡玛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卡玛向茉莉招手道,我注意到卡玛的右手腕上戴着一个绿色的玉手镯,和波尔多交往之后,她的打扮穿着也开始象女人了。打翻了醋坛子,这位风都城内仅次于如月的最强悍女人对茉莉居然是一脸的和颜悦色,她走到茉莉跟前,微笑着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店内。 「怎么回事,卡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温柔?」 「这就叫物极必反,黑暗前的光明,爆发前的平静,等着吧!」 「沉默的火山,一定是沉默的火山,等下有好戏看了。」 卡玛异样的表现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讶异常,窃窃私语声一片。 「叫什么叫!通通给我滚得远远的!」正要迈入店内的卡玛突然回过头来,怒目圆睁,雌狮般一声大吼,震得围观的男士齐步后退二米。 「希拉,雪芝,你们也见来吧,做个见证。」卡玛把希拉她们全都邀请进屋内,我也想跟进去看个究竟,谁知这个魔女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差点让我的鼻子吃了个碰门羹。 「里面不会在召开屠龙会,宰了波尔多这条小淫龙吧?」我想通过窗户了解一点情况,但是可恶的卡玛竟把窗子也给关上了。 屋内许久没有动静,落针可闻。 「太恐怖了,史上最邪恶的杀人黑屋!」 「一群可怕的魔女!」 「光天化日下的大谋杀!」 被堵在门外的男士开始为波尔多的命运担心起来,波尔多会被打青两只眼睛还是被敲掉两只大门牙,这是所有人最关注的事情。 「波尔多,不要怪老大见死不救!你的那个魔鬼女友,连我也要惧之三分啊!」就在我为波尔多祈祷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响亮的笑声,那是一群女孩子兴奋的欢呼声,接着门咯吱一声开了,波尔多出现在门口。 除了耳朵有点红肿以外,波尔多身上半点伤都没有。不过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好象马上就要被送上绞刑架似的,整个人都犯傻了,连我的招呼都不应。 「没事吧?该不会被卡玛一棍子敲在脑袋上打晕了?」我连忙迎上前去问候老友究竟。 波尔多朝我摇摇头,摆出一张苦瓜脸。我朝屋内望去,却发现卡玛和茉莉正亲密地靠在一起,两人低声细语。而先前戴在卡玛右手腕上的玉手镯现在已转移到了茉莉的手腕上,看样子她们相处得十分的融洽。 「好象是皆大欢喜的大结局嘛,怎么丧气成这个样子……」我不解地问波尔多道,看情形卡玛已同意了波尔多和茉莉的关系了。 「还说呢……」波尔多几乎哭出声来。 「达秀,今天是我们和卡玛聚会的好日子,饭店就不开业了。」我正想再问个明白,希拉却边说边把我推出门外,而雪芝正往门口挂上「停止营业」的招牌。 「怎么了?」 「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今天我们要在这儿联欢一整天!」希拉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非常的开心。 「伟大的胜利?」 「今晚的晚饭你就自己解决吧!」不等我问清楚,希拉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将门关上,接着屋内又是一阵胜利的欢呼。 「波尔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把掐住波尔多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老大,呜……」波尔多伏在我的肩头痛哭起来,好象刚刚签了卖身契一般。 ※※※ ※※※ ※※※ ※※※ ※※※ 我和波尔多并肩走在大街上,手上都拿着一根烤肉串,边吃边走边谈。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近十年的时光就过去了。记得上一次我和波尔多并肩走在街道上时,我们俩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 可怜的波尔多,一边走,一边吃,一把鼻泪一把泪地向我哭诉着他所遭受的非人迫害。昨晚卡玛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波尔多和茉莉的事,知道了一切的她立刻在第一时间杀过来找波尔多算账。 出人意料之外,性子火爆的卡玛这一次居然没有大打出手,反而很有耐性地听完了他的解释。而波尔多所受的伤害也只是耳朵被狠狠地揪了几下。这对活宝男女一夜商谈之后,卡玛最后竟默许了他们的这种关系。 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第二天卡玛再次杀到饭店来,又砸东西又拍桌,弄得鸡飞狗跳。实际上,当屋里传来波尔多的惨叫声时,此时卡玛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而波尔多则站在她的背后,讨好般地为她端茶送水,揉肩捶背。外人还以为波尔多被卡玛打成了肿猪头,其实只是他们俩在演戏给众人看而已。不过砸坏的桌椅这笔损失我会记下的,到时候都找卡玛算账好了,反正她家里有得是钱。 而及时报道里面激烈战况的梅儿其实也和卡玛是一伙的。这些女人,什么时候勾结到一块去了,我身为她们的男人,对此竟也一无所知,我估计这一切都是这些女人聚在一起策划的。 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那波尔多就应在这儿大喊幸福而不是太叫悲惨了,卡玛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一个超级大阴谋的开始。她事先早就和希拉雪芝她们勾结好了,设下了一个大大的圈套。当卡玛把希拉她们叫进屋后,大门一关,关门打狗,七个女人对付孤立无援的波尔多,三下两下就把他逼上了绝路。 原以为功德圆满,正做着怀拥二美千秋大梦的波尔多发现上了大当时,他已成为狼群中的孤羊,无路可逃。七个女人一条心,七张嘴连成一串,威逼利诱,连番轰炸,将波尔多弄得神志不清,被逼签下了堪称史上最「丧权辱国」的卖身条约。 「我波尔多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卡玛和茉莉俩人,吃饭想着她们,走路想着她们,睡觉也想着她们,她们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她们的开心就是我的开心。」 「她们受人欺负时,我要立马当先,奋勇向前,不得有贪生怕死,临阵退缩之行为!」 「走在路上,看到漂亮的少女,保证目不斜视,不得有流连忘返,目瞪口呆之举止;卡玛上菜时,我要赞不绝口,连声叫好,狼吞虎咽,不得有偏食挑饭之行为;她们打我时要任其蹂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得有……」 「她们临幸时,我要予取予求,持之以恒,不得有力不从心之行为……等等,这句话这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我想起来了,这好象是罗莎那个淫妇常对我说的……」 「还说呢,这一定都是你家里的那群女人事先和卡玛串通好的,设下圈套让我往里面钻!」波尔多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一把抢过那张「卖身契」,撕得粉碎。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我看你今晚回去,希拉她们马上就会拿这个东西来约束你,等着瞧吧!」 「哎呀,要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太妙了!」我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希拉也拿这个什么爱妻守则之类的东西来要胁我,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老大,想个办法吧,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蚱蜢啊!」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肚子饿了,帝都大饭店的菜味道不错……」我趁机大捞油水,落井下石,这样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又要放我的血啊……」 「我很穷的……」 「皇帝那儿一月二百个金币的薪水还不够你花?」 「别提了,一说这个我就伤心,我的薪金全被希拉拿走了,一个子都没有留下。每个月只有十个金币的零花钱,而且月底还要向她报账。」我把身上的口袋全翻了出来,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不超过十个金币。 「老大……」波尔多翻着白眼看着我,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 「谁叫我势单力孤啊,你只是以一敌二,我却是以一敌……等等,我掰掰手指数数看,我家里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 ※※※ ※※※ ※※※ ※※※ 「三鞭酒,清炖虎鞭,龙精凤脑羹,油炸马鞭……」 「老大,你点这么多鞭干什么啊?不怕流鼻血死掉吗?」 「为了应付今晚即将发生的战斗,我要好好地进补一番!你也要大补啊,现在两个女人连成一串,以后有得你受的了。」 波尔多:「……」 酒足饭饱之后,波尔多去付账。 「总共是一百三十七个金币三个银币,您就付一百三十个金币好了!」 「这么贵,有没有算错啊?」听到报价之后,波尔多的眼珠顿时瞪得比金币还大。 「三鞭酒一瓶二十个金币,龙精凤脑汤十五个金币,虎鞭汤二十个金币……」越是高级的饭店越是黑,就点了几样菜,竟收了我们这么多的钱。 「老大?」波尔多求援地把目光投向我,意思是说他兜里的钱不够。 「我只有这么一点了……」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递给波尔多,正好是七个半金币。 「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我身上只有五个金币。」波尔多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的天,想不到你比我还穷,这么穷还敢请客,你不是有一个世上最富的女友吗?怎么还这么穷?」 「追女孩子是要花钱的!我还以为你有钱呢!」 「我不是早就声明我是穷光蛋了吗?」 「我以为你在骗我!以前每次在外头吃饭,你都是说自己没钱,然后要我替你付账。」我和波尔多只顾争吵,却没发现饭店老板面色已变得比发霉的猪肝还要难看。 「老板,能不能先赊……」 面色铁青的老板举起右手,向身后指了指。 在他背后的墙上,钉着一块白色的木板,木板上写着八个醒目的黑体大字。 「概不赊账,免开尊口」 我和波尔多同时把目光移向门口,而这个时候我们俩身边兽化的声音响个不停,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半兽人围了上来…… ※※※ ※※※ ※※※ ※※※ ※※※ 吃饭不给钱,我和波尔多小时候不知干过多少次了。从十个铜币一碗的小吃到二十个金币一桌的酒席,风都城内大大小小的饭馆都曾留下过我俩的足迹。不过成为龙战士之后,身份贵为伯爵,这样的事却还是第一次做。吃霸王饭是很没面子的事情,所以我和波尔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龙战士或者亮出伯爵身份。尽管没有变身,寻常的几个壮汉还是挡不住我们,摞倒了几个拦路的家伙之后,我和波尔多狼狈不堪地冲出饭店,分头逃生。 「要是希拉知道我今天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肯定要笑话我了。」重操旧业,回想起童年时做过的往事,却也让人兴奋异常。 在路上疾跑了一阵,甩掉身后拿着菜刀的追兵,先前吃下的虎鞭牛鞭的效力开始发作,下体也渐渐发涨起来。 「呜,这个什么牛鞭狗鞭的玩意还真厉害,受不了啦!」 「得赶快找希拉她们消消火,千万不能再乱来了,如果再来一个黑暗时代,保证会被全城的男士砍成一块块串在竹签上烤着吃的!」 回到饭店那儿,我却悲哀的发现大门紧闭,那群女人们还在里面庆祝伟大的胜利呢!估计她们都喝了酒,屋子时不时地传出女孩子发狂的尖叫声,女人闹起来,有时候比男人还要疯狂百倍。 「闹得可真凶啊!不过喝醉了更好,等下我各个击破,省得被你们群殴。不过现在好象不是进去的时机,我一个人势单力孤,不如先去找我的情妇消消气吧!」 我的情妇,自然就是那位美丽动人的伦蒂尔老师。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二章:当街做爱 我找到伦蒂尔时,天色已晚,苍龙学院的学生早就回家了,而伦蒂尔照例在学校里的练功房独自修炼。为了方便不碍事,伦蒂尔的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宽松单薄的练功长袍。以前伦蒂尔的打扮象个黑寡妇,可是自从被我奸了以后,她也逐渐象个女人起来。现在已是冬季,天气寒冷,但由于刚刚做过激烈的运动,她的额头上微泛着热汗。 「要打架吗?」我闯入练功房内,合上门问伦蒂尔道。 虽然伦蒂尔已成为我的情妇,可是每次和她做爱,其过程都象强奸一样,伦蒂尔或许有点受虐的倾向,这个狩魔猎人从来不会在我面前主动脱去衣服。和她上床,每次都是我采取主动,干她之前,事先都要经过一番恶斗,在打斗中剥光她的衣服,强奸似按倒在地才能干上她。 而这次从阿沙尼亚回来之后,伦蒂尔对我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上床前的打斗依然没有变,但其过程已不象过那去那样凶险,伦蒂尔也只是半推半就地做个样子。这半年来我变了很多,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强迫她。象上一次我几乎已打算放弃了,想不到伦蒂尔却主动地扑上来搂住了我。而这一次当我从背后偷袭,双手搂住伦蒂尔时,她看清楚是我之后身体就软化下来任我摆布。 「以前你是被逼和我做爱的,我知道你很恨我,为什么现在不恨了?」我把伦蒂尔推倒在练功房的软垫上,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双手隔着衣服揉着她的双峰。 我的双手迅速地为伦蒂尔宽衣解带,而伦蒂尔也破天荒地为我脱裤子。伦蒂尔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练功长袍,扯去腰带之后,三下两下伦蒂尔已象一条鱼似的清洁溜溜地露在我的面前。 练功房是一间空旷的大厅,学生们都回家去了,空无一人,室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魔法灯。我象第一次强奸伦蒂尔时一样,弯下双腰跪在伦蒂尔面前,我的双膝夹住伦蒂尔,两只手把玩着伦蒂尔的弹性十足的乳球。 「处女,你热情多了。」处女是我对伦蒂尔老师的称呼,她现在已是我的女人,再叫她老处女,未免有些那个了,不过叫她处女,好象也不太对啊? 伦蒂尔将双手主动地按在乳房上,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在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当中,伦蒂尔乳房的大小也只有罗莎和米兰达可以相媲美,但形状上来说伦蒂尔却更胜一筹,双乳呈完美的圆球形,虽然是平躺着,却没有半点下垂,这全是她平时刻苦锻炼的结果。 「你成熟多了,象个男子汉了。」伦蒂尔抛过来一个勾人魂魄的眼神,用这种眼神对我,这对伦蒂尔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回答伦蒂尔,双手捏紧她的乳房,让粉红色的乳头更加地突起,然后我头一低,嘴唇含住鲜红的乳头用力地吮吸起来。 「呀」触觉敏感的胸部被吸,伦蒂尔低声地呻吟着,身体微微颤抖,她现在不但热情度提高了,连身体的敏感度也增加了不少。我的舌头贪婪地在双乳间留连着,舌头一次次地扫过花蕾,乳房布满了我的口水。乳头上细小的蕾珠受到温热舌尖的吸引,象珊瑚珠般地向上突起。 我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索性跨坐在伦蒂尔的身上,捏住她的乳房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夹住我的肉棒,开始乳交。和第一次强奸伦蒂尔不同,这次她竟主动地伸长舌头舔我的马眼,整个练功房里充满了我和伦蒂尔粗重的呼吸声。 「舔得我好舒服啊!」 「呜,好棒。」 伦蒂尔热情的反应令我兴奋到了极点,光是乳交很快已不能满足我不断攀升的欲望。我直起腰来,将伦蒂尔的两条腿扛在肩膀上,单手扶正肉棒,对准早已是蜜汁泛滥的肉穴迅速地插了进去。 「呀!」当下身被我的肉棒充实之后,伦蒂尔发出兴奋的尖叫,双手自然地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用力地揉着,淫糜的叫床声随着我抽插的频率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看着这位昔日的冰山美女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一种大男子主义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我双手托住伦蒂尔的后腰,抱着她站了起来,而伦蒂尔相应地用腿紧紧地夹住我的腰,双手勾上了我的脖子,主动地献上了热吻。 就在两条舌头热情的交缠中,我抱着伦蒂尔在练功房里以跳跃的方式兜起圈子来。我的身体一次次地跃起落下,下身的肉棒在这位漂亮的女教师体内猛抽着,强烈而又粗暴的抽送象敲钟似地一波一波地将伦蒂尔送上性爱的最高潮,肉棒与阴唇在我们下体的接合处挤出一个又一个淫秽无比的白泡。 「呀……不要啊……快被你顶穿了……不要,呀,达秀,我还要……呀……」一向只会啊啊地叫床的伦蒂尔,这一回也象罗莎般地胡言乱语起来。 当性爱的最高峰到来时,我把伦蒂尔牢牢地压在墙壁上,牙齿咬着她的乳房,双手托着她的腰,我的肉棒与伦蒂尔的子宫紧紧地连在一起,就在剧烈的喘息声中,我将大量的岩浆灌入伦蒂尔的体内。 激情过后,我枕在伦蒂尔坚挺的乳房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这种做爱方式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 「你和象他一样,野蛮,暴力,充满了疯狂的野性!」和我紧紧纠缠在一起伦蒂尔眼中一片蒙胧,象是在自语,又象是对我说话般喃喃说道。 「他是谁,你昔日的男友吗?我好象听别人说过。」我很快就恢复了元气,下身再次蠢蠢欲动。 「不是男友,只是朋友。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也曾象你一样,自以为是,喜欢对女人使用暴力。」 「他强奸你了?」听伦蒂尔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非常的难受,伦蒂尔被我上时已不是处女了?这实在是……可是那时她也有落红流血啊! 「他是有这个想法,甚至也这么做了,可惜他武艺太烂,打不过我,反而……」伦蒂尔后面的话让我释然了,嘿嘿,我毕竟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啊,哈哈。 「反而什么了,被你宰了吗?」我心情大悦,顺口问道。 「没有,不过被我一刀阉了!」伦蒂尔淡淡地回答道。 我不禁愕然。 「我让你碰我,一是我觉得让你碰得很舒服,另外就是因为你比我强!我阉了他,不是因为他要强奸我,而是因为他太弱,我喜欢强壮的人,讨厌懦弱无能者!」 我的妈妈呀,世上真有这种女人,我顿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却又感到分外的刺激,能征服这样一个强悍的女人,并让她在自己的胯下称臣,这实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你是狩魔猎人,喜欢冒险和刺激嘛。」我含住伦蒂尔的一颗乳珠,轻咬了一下,她的身体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感到厌倦的。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玩个更刺激一点的游戏吧!」我举起右手,掌心中升起一团火球。 我放出火球,将我们俩扔在一边的衣裤烧为灰烬。 「你要做什么?不要烧衣服啊!快住手!」伦蒂尔惊呼起来,却已无法阻止我下一步的行动。 「你尝过裸奔和在大街上做爱的滋味吗?」 ※※※ ※※※ ※※※ ※※※ ※※※ 帝国的冬天很冷,身上一丝不挂,离开了密封的屋子,一阵冷风吹来,我怀里的伦蒂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往我怀里缩了缩,我们俩的下体至今都还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伦蒂尔本想出言拒绝,偏又怕大声地叫喊惹来无数的观众,只好闭上嘴求饶般地看着我。再要强的女人也有她脆弱的一面,伦蒂尔的弱点就是怕羞,怕如此羞人的场面传出去影响了她在学生中清高的形象。至于我,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已把自己的脸皮修炼得比城墙还要厚,不但不怕,反而觉得更加刺激有趣。 冬季太阳早就下山了,气候又冷,苍龙学院里空无一人,虽然有夜色掩护,但一男一女以这么香艳的方式赤裸着边干边行,也真是够惊世骇俗的了。 我原意是「举」着伦蒂尔到饭店里去和希拉她们开一场无遮大会的,可是当我悄悄地潜入饭店后面的厨房,从后门进入饭店时,几女正要乘马车离开。由于喝了不少酒,诸女个个面色桃红,步履跚蹒。卡玛和茉莉坐上同一辆马车,共乘而去,而希拉她们则乘另外一辆。 「好久没有这么刺激地玩过了!」看到雪芝正要回过头关门,我大觉刺激,故意托着伦蒂尔的屁股,把插入她体内的肉棒狠狠地搅了搅,伦蒂尔担心自己的呻吟声被人听见,憋住气,紧咬着牙关不肯叫出声来,双腿却将我的腰越夹越紧。 砰!门关上了,雪芝也登上了马车,门外传来马车启动的声音。 「呀!」苦忍了半天的伦蒂尔终于憋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你这混蛋!」又羞又气的伦蒂尔狠狠地在我的背上猛敲了一记,我索性将她放倒在店里的饭桌上,下身一阵抽动,再次宰得她淫叫连连。 「还有更刺激的呢!出来吧!四翼堕落天使!」我的手指捏着伦蒂尔的乳头,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 「你要做什么?」 「等下我们到大街上去干!」我从桌上抱起伦蒂尔,准备走出房间。 「不要啊!你这变态的淫龙!」听到我这个变态至极的想法,伦蒂尔吓得差点昏过去,死命地推搡着我的身体。 「忍不住了吗?别急,我们马上就做!」我一脚踢开饭店的后门,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就这么以交合的方式抱着伦蒂尔飞起。 ※※※ ※※※ ※※※ ※※※ ※※※ 寒风将风都城横扫得满目迷朦。苍白的月亮躲在积云后颤抖着,快要下雪了,天上布满了浓重的乌云。望着辽阔无边的夜空,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想到自己现在正赤裸飞翔,少年时和波尔多一起胡闹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伦蒂尔的重量不轻,但两对翅膀的飞行能力要好过一对翅膀,以堕落天使形态抱着她飞行要比龙战士变身形态轻松多了。空中的风很大,不管愿意不愿意,冷得直发抖的伦蒂尔也只能紧紧地搂住我的身体,藉着我的体温来获取温暖。为了向她表明我是一个强壮的男子汉,我也把堕落天使的力量遍布全身,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滚烫的暖炉,从皮肤到肉棒都灼热无比,帮助伦蒂尔驱除寒意。 风都的夜晚非常宁静,为了躲避来自北方寒流的侵袭,家家户户几乎都是门窗紧闭。载着希拉诸女的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着,踏踏作响的蹄声在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瞅准了一个时机,从空中俯冲而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马车车厢的顶上,我准备将这里作为我和伦蒂尔交战的「战场」。 我平躺在车厢顶上,而伦蒂尔就伏在我的身上,四只羽翼从背后伸过来,象棉被一样地裹住了伦蒂尔。我把力量集中在下身,灼热的肉棒刺激着伦蒂尔多汁的肉穴,阵阵难耐的奇痒逼得她只能上上下下地挪动着身体,借着肉棒在体内的磨擦来「止痒」。在这种月黑风高,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环境下做爱,对于我俩来说都有一种犯罪般的兴奋感。 「我们今天闹得这么凶,把达秀都冷落了,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车厢里的女孩们并不知道发生在头顶上的「好事」,仍然无所顾忌地在闲谈着。 「雪芝你真是太顺从他了,那个坏蛋现在一定和波尔多躲到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鬼混去了,这两个色狼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好事的。」多拉喝了不少酒,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男人是不能太放纵的,看来我们得把卡玛对波尔多的那一套用在达克身上了,得好好管管他,以后他出门走路都得向我们请示报告。」 「你还说呢,罗莎,你嘴上说得好听,可是那个坏蛋一用手摸你,你就天南地北什么都分不清了!」多拉糗罗莎道,「达秀,我要死了,噢,快弄死我吧!哦哦,哦哦……」 多拉使坏地装出罗莎叫床的语调叫了几声,惹得车内的女孩一阵大笑。酒能乱性,醉后的她们全都抛掉了伪装的外衣,把自己的真实本性全暴露了出来。 「你要死了……」被人揭了老底,罗莎羞得无地自容,马上动手报复,车厢里立刻传出了打闹的声音。 在上面边偷听的我差点笑破了肚皮,多拉的老师伦蒂尔自然也把什么都听了进去。看到自己的得意高徒跟了我之后变得如此的堕落,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惜天太黑看不清,否则伦蒂尔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车子里的女孩们闹得天翻地覆,而车厢顶上的我和伦蒂尔却在享受着紧张和刺激的快乐。身上没有半点衣物,又无处可藏,伦蒂尔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我一起疯狂了。她伏在我的身上,努力地压低身子,胸脯与我以最紧密的姿势贴在一起,两只饱满的乳房压着我的胸脯上下移动着,我的肉棒在伦蒂尔的肉穴内进进出出,挤出一个又一个混浊的白泡,那场面紧张而又刺激。 「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吗?」我一边用牙齿轻咬着伦蒂尔的耳珠,一边做调查般地询问她的感受。 「你真是一个疯狂的男人!」伦蒂尔喘着气回答我。 「你的表现不错,现在由我的情妇升为我的女人了,以后就和多拉她们一起住到我家吧!」我张开两条大腿,夹住伦蒂尔的腰,借住脚力帮助她做「运动」。 「如果我再年青十岁,或许会真的喜欢你这个疯狂的男人吧。」伦蒂尔叹了口气拒绝了我,「年龄并不是问题,我的……」 我正想说些什么,伦蒂尔却突然加快了身体运动的节奏,顿时令我们身体的快感急剧升高,我和伦蒂尔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怎么了,有很奇怪的声音,车厢顶上好象有人啊!」希拉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她无意中听见了我和伦蒂尔「战斗」的声音,接着是嘎吱一声响,有人推开了车窗。 希拉的话吓得我和伦蒂尔都不敢动作,身体停了下来并憋住气不出声,此时正是我俩的关键时刻,突然间紧急刹车,别提有多难过了。 「希拉你等着吧,害得我忍得这么辛苦,今晚一定加倍地还给你,嘿嘿……」 「啊,下雪了!新年快到了!」希拉白净的手从窗内伸到外,接了一片的雪花。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又要过年了,要是安达姐姐还在那该多好。」 「安达?」听到希拉提起安达,我的心头一阵剧痛。这几个月来我刻意地不去想安达,因为每次想起这件事,我的肉体到灵魂都是痛苦不堪,因为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安达。 「安达,不要离开我啊!」 我的心中呐喊着,心痛的感觉刺激了我的欲望,我一个大翻身把伦蒂尔压在身下,不顾一切地大力抽送起来。火热的龟头撞击着阴道尽头的肉垫。我忘情地抽插着,十指紧紧地握着胀满的乳房,深深的陷入肉球之中。 粗暴而又猛烈的攻击令有些轻微受虐倾向的伦蒂尔快感连连,为了不叫出声来,她的牙齿紧咬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呀……呀……」 龟头上的痒麻感觉与心灵的痛苦交织一起,愈来愈强烈,终于在极乐的呻吟中,我爆发了,肉棒喷射出灼热的黄金精液,再次灌溉在伦蒂尔的子宫之中。 高潮过后,我软软地趴在伦蒂尔身上,紧紧地搂抱着她温热的身体。 「唔!」 似乎知道了我心中的痛苦,伦蒂尔竟主动地送上红唇,与我吻在一起。 「达秀,你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希拉愤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车厢边上探出了希拉诸女的脸,个个都目瞪口呆。 刚才我们俩忘情地云雨,弄出来的各种声响终于还是惊动了车内的人,马车一停下来,她们立刻就出来看个究竟,我时这才注意马车已停在了家门口。 当街做爱固然刺激,但被人当场捉住,我和伦蒂尔也是羞得几乎要自杀。 「芝芝……」我求援地将目光投向雪芝,雪芝对我千依百顺,最听我的话,一定会帮我的。 「我得赶快把我的妹妹支开,免得她看到了学坏!」雪芝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顾自离去。 「罗莎……」 「你们继续!别停下来!很精彩啊!」这个淫妇的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摆出一副观赏的模样,她身边的希拉则生气地嘟起了小嘴。我脸皮够厚倒没有什么,至于我怀中的伦蒂尔,她用手捂住了脸,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这儿太冷了,快进来吧,会着凉的!」总算没有白疼了雪芝,她站在家门口冲着我们呼喊,给了我们一个下台的台阶。 「哼!」几个女孩醋劲大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回惨到家了,玩过头了,今晚死定了……唔,好冷啊,哈欠!」 当天晚上,我的下场比波尔多还要惨上几分。为了惩罚我,罗莎这个淫妇出了个馊主意,今晚她们几人通通做女王,而我要做奴隶听她们摆布。由于自己理亏,一时失察之下,我竟答应了这个害得我半死的要求。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三章:男女间的战争(上) 服侍一个美女,做她的奴隶,那是很快乐的事情,但对象要是好几个女人,那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达秀,我的肩膀有点酸,帮我捶捶!」 「老婆大人,我这就来!」 「达秀,我口好渴,快拿茶来!」 「好的,马上就到!」 「达秀,我的背很痒,帮我挠挠!」 「呜,老婆大人,立刻就来!」 女人喝了酒,事情特别的多,半个晚上下来,我象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累得眼睛都青了。女人向来都是帮女人的,虽然当街做爱这件事伦蒂尔也有份,可是希拉她们却没有丝毫地责怪她,反而与她联为一线,组成了一条对付我的统一战线。 「总算过去了,呜,好累啊!」 服侍别人真的是劳神伤身的事情,折腾了半个晚上,我累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觉的时间,终于可以休息了,我捶着酸痛无比的后腰,打着个哈欠,准备睡觉。 「今晚伦蒂尔老师要睡在这儿,你就到楼下去睡吧!」 真是悲惨啊!希拉带头,几个女孩一起起哄,将我由顶楼「爱的小屋」中赶了出来,被迫抱着棉被回到底楼那间儿时住的小房间里独睡。 呜,天寒地冻,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美女来替我暖被窝,真是凄凉啊。 「真是命苦啊,悲惨的生活已开始露出苗头了!」正当我躺在床上哀叹自己不幸的命运时,房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达秀……」一个发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扭过头看去,原来是罗莎这个小淫妇。 罗莎穿着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级短裙,裙子胸围开得极低,仅能遮住半个乳房,至于背面的部分,那就更夸张了,后面几乎没有布料,光洁的裸背完完全全是暴露的,只靠连着前胸部分的两根细得不能再细的布带子挂在脖子上支撑着不掉下来。 而下面的裙摆也只能掩盖住半个小屁股,腰部只要稍做一点动作,雪白的透明内裤就会完全暴露在外。罗莎站在床前,弯着腰,脸对着我,低垂的胸围将衣内的一切风情尽显眼前。 「太夸张了,你要我流鼻血死掉吗?」 「达秀今天很辛苦嘛,所以我想好好地补偿达秀。」罗莎甜甜地对我说道,她的玉手已放到了我的小腹上。这个淫妇看到我今天和伦蒂尔的大战,早就动了淫念,终于忍不住来找我了。 「罗莎真懂事啊!」听着罗莎善解人意的声音,我感动得鼻血都要喷出来了,早就把自己是被谁害得这么惨的事都忘记了。 「现在天这么冷,你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我伸出手,隔着裙子捏着罗莎丰满的乳房。 「是很冷,所以你要给我一点温暖啊!」 「你这淫妇,又痒了是不是?好,我现在就给你一点温暖!」男人看到热情大方的美女,什么仇恨都忘记了。我一把将罗莎拉进被窝里,这么多年荒唐的夜生活,我已养成了裸睡的习惯,被子里的身体自然也是一丝不挂。 学艺术的女孩很清楚做什么姿势最能体现出自己最美丽的美态,爬上床之后,罗莎故意趴在床上,将光洁的后背对着我,她故意把浑圆的臀部翘得高高的对着我,狭紧的内裤,短小的裙子根本就掩盖不住下体的春光。 「你这个淫妇,我还没碰你就湿成这个样子!」 内裤包含阴核肉唇的部分上有一小片水渍,这个淫妇在上床前就动了淫念,我还没有碰她,她的下身就已经湿得不象话。我惩罚般地轻打了罗莎的屁股,手指隔着内裤在她的阴核上轻弹了一记,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顿时令罗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达秀,我要!」和其她事先总要装模作样的女孩不同,罗莎马上就向我提出了要求。说话的时候,她故意把右手伸到下身,隔着内裤骚着已和湿了的内裤连成一片的肉唇,而左手则流连于自己的双峰处,侧着头媚眼如丝般地望着我,口中发出思春般的娇吟。 「你这个淫妇,真是骚透顶了!」 我毫不客气地扬起巴掌,对准备罗莎的漂亮的大屁股再次拍了下去。 「啊,噢,啊……」开头两下,罗莎还只为我只是调情般的一击,还故意配合地发出淫叫,可是当巴掌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接连啪啪地落下时,罗莎已开始呼痛了。 「呀,别打了,好痛啊!呜!」她扭动着屁股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我用力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张口想要呼痛,我却坐到她的面前,单手捧起她的下巴半强迫地逼她张开嘴吞下勃起的肉棒为我口交。 「用力地吸他!」我跪在罗莎面前,一手按着罗莎的背,两条大腿夹住罗莎的头,让她保持着「狗趴」的姿态,另一只手照旧在打她的屁股。 家里的女人联合起来,力量是极其可怕的。我看得出来,家中的女人已开始联合起来对付花心的我了。今晚只不过是和伦蒂尔玩得过火了一点,立刻就被她们整得这么惨。其实现在的我已经过了少年时那种见到美女就想上床的年龄了。我开始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要我象波尔多那样,被女人骑在身下,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不会干的。这次家里的女孩和卡玛联手,整得波尔多苦不堪言,趁着大胜的余勇,相信下面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家里的诸女都是真心爱我的,这么欺负我,其实也只是觉得好玩和我瞎闹而已。既然如此,何不不陪她们一起玩玩这个游戏,第二次征服她们的身心呢?在诸女对我提出种种不平等条约之前,先下手为强,反客为主,如果让她们先出手,我可就抵挡不住了。 为了将来能挺起胸膛在家里做个大男人,把美女们一个个都骑在身下为所欲为,和诸女的这场男女战争,我绝对不能输! 我分析过家里的情况,和我有关系的几个少女中间,雪芝是最好搞定的。她对我千依百顺,任我为所欲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雪芝对我的爱远胜过我对她的爱,这一点令我很羞愧。诸女要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她最多也只是当一个善意的中立者而已。所以要想打破诸女的联合,雪芝并不是我的首要目标。 希拉是和我感情基础最为深厚的女孩子,也因为如此,我特别地宠爱她,就连上床做爱,也要优些考虑她今天的心情和身体状况如何。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算是骑在身下,也怕将她弄伤了。也因为这样,才养成希拉有些娇纵的性格,只是相对于雪芝绵羊般顺从而言的娇纵。虽然常会吃点小醋,但对于在外常有风流韵事的我,希拉最多也只是翘起小嘴使个小性子,或者表示不满般地用力拧我的耳朵一下,绝对不会象卡玛那样拔出刀子又砍又杀,弄得鸡飞狗跳满城风雨的。 至于罗莎,这个小妖女,她性格开朗,爱玩爱闹,无论在床上床下,都能给带给我各式各样新奇的快感。她的鬼点子很多,床上床下,各种把戏层出不穷。这次把波尔多整得这么惨的「爱妻守则」,十有八九是她搞出来的名堂。幸好我平时对她调教有方,小淫娃对性欲的追求要比常人强得多,这次竟不知天高地厚地送上门来,嘿嘿嘿…… 所以只要摆平了她们两个,群「雌」无首,其它的女孩,象多拉,梅儿,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在罗莎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十下,力道逐渐减弱,开头只是打屁股,后来变成手指放在阴户上轻轻地揉动。起初的几下打屁股,力量不轻,罗莎痛得流出了眼泪,眼眶里晃动着水珠。随着力道由粗暴变为温柔,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嘴巴开始做起吹喇叭的动作。 由于嘴巴被塞得一点缝隙都没有,此时的她只能靠鼻孔呼吸,而且想喊却叫不出来声音,我的肉棒塞在她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 「对,你要夹紧嘴唇吸吮龟头,把舌尖伸进肉缝的地方。」我一边享受着口交的快感,一边以自己的亲自体会指点着罗莎。罗莎真是一个迷死男人的淫娃,打了几十下屁股,竟也能激起她的性欲,肉唇中分泌出大量的蜜液,把短小的内裤弄湿了一大片。 「等下怎么惩罚这个淫娃呢?鞭打?滴蜡?现在手头没有工具,而且这种东西太变态,对罗莎做这个未免有些过分了。对了,浣肠倒是不错的想法,叫她拉拉大便,也不会是什么很残忍的事情吧!」 我一边想一边将罗莎身上的衣物剥去,她身上的短裙非常好脱,解开脖子处的带子一抽,整件裙子就离体而去,至于包住阴唇的小内裤,我觉得麻烦,干脆一把将内裤扯破了拉下来。 「湿得这么厉害!你这个淫娃,鬼点子多,水也多,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整死你。」剥去内裤之后,罗莎的下体完全裸露在我的面前。我抓住她不断扭动的长腿高高提起,将她的身体摆成了对虾状。由于这个动作,罗莎仅仅靠双肩贴着床,支撑着整个身体的体重,而她腰部以下的部分都悬在了空中。 罗莎的花蕾肉缝周围的确沾满了淫水,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的身体我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只要稍稍受到一些刺激,就会分泌出大量的淫蜜。 「唔,好痛啊!」由于身体悬空头部受迫,罗莎自然地把牙关咬紧,顿时咬痛了我的肉棒。 一时失察下,我的肉棒差点被她咬断,痛得我连忙松开提着腿踝的手,把肉棒由罗莎的嘴里抽了出来。 「呜,痛啊!差点断了!」被咬伤的肉棒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要不是我身经百战,及时运劲护住下身,差点就要断根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啦,这只是意外嘛。」我好言安慰着罗莎,脸上却堆满了邪恶的笑容。 「今晚我会好好地爱你的,罗莎!」我邪笑地翻过罗莎的身体,把她的双腿扛在双肩上,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她下身的肉唇与菊蕾。 虽然成天被我淫娃,荡妇地叫个不停,但罗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比较贪欢的女孩而已,在许多地方她仍然还保持着少女的羞涩。她的下半身感受到我火热的视线的关注,立刻就条件反射地产生出麻痹的搔痒感。 我盯着罗莎的阴唇看了半天,故意不做半点动作,终于,罗莎她忍不住了。「啊……求求你……」罗莎红着脸求我道。 「嘿嘿嘿,什么事?」 「求求你……不要只是看……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我继续装傻,嘴却使坏般地不停地往罗莎的肉唇上吹热气,弄得她的下身不时地发生轻微的痉挛。 「啊……太过分了,你明知道该怎么做,快点……不要折磨我了!」痒得难受无比的罗莎哭叫着求我道。我又一次地发出奸笑,伸出手指,去抚弄罗莎缩紧的的肛门,却故意不去碰她前面的肉唇。 「呀,你又要动人家的那里,达秀,你好变态啊!为什么总在那个地方……啊……」罗莎并不拒绝和我肛交,甚至还认为这里很新鲜,但她更喜欢我弄她前面的小穴。 「你的那里很漂亮嘛,无论看过多少次,干多少次,也是最可爱的肛门。」我兴奋地继续揉搓,把手指插入到根部,在里面旋转,罗莎忍不住发出娇声,拼命地扭动被抬起来的双腿。 「你的手也别闲着啊!快动起来啊!」我的嘴也没有闲着,开始用舌头在她的大腿上使劲地舔着,而罗莎在我的命令下,双手握着自己丰满的乳房,又捏又摇,粉红色的乳头随着双手的摇摆而妖艳地晃动着。 「罗莎,今晚我们来玩一个新鲜的游戏!」我在罗莎漂亮的阴唇上亲了一口,诱惑她道。 「好啊,你不会又想玩分身术的把戏了吧?要温柔点啊,人家是很怕痛的。」罗莎不知道我的阴谋,媚笑着回答我。 「老是这一套我也腻了,今天换新花样。」 「什么花样?」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淫妇,竟然做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要玩的游戏,就是想看看你的肚子里可以装多少的水!」 我说着手上龙力发出,封住了罗莎的行动。 「装多少水?」 罗莎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展开行动了。我的手吸收空气中的水元素,在罗莎菊穴的位置上结成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球。在我的力量的驱使下,水球不断通过狭小的屁眼渗入罗莎的肠子内。 水的特性是温柔,起初罗莎一点也没有感到痛苦,反而觉得十分的有趣。罗莎对于男女间的事情都是从我这儿学来的,根本不知道浣肠为何物,毕竟在遇上我这条淫龙之前,她还是一位纯洁的处女。 「咕哝咕哝」 随着注入身体内的水不断地增多,罗莎平坦的小腹渐渐地鼓了起来,摇动间还会发出响亮水声,她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不要…不要…够了!再弄下去我的肚子会破的!」 发觉不对头的罗莎向我苦苦求饶着,但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女孩子浣肠我也是第一次做,感到格外地刺激。 「谁叫你今天不听话,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我用手指揉着罗莎下身的阴核,继续往里面灌水,同时我也把龙气送入罗莎的体内,探测她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给美女灌肠固然好玩,但是要是做过了头,伤害了她们的身体,那却不是我喜欢的。 估计差不多了,我停止了注水的行动,当我把罗莎的大腿从肩膀上放下时,罗莎的小腹已鼓起了一块,这令她看上去象一位怀孕的少妇。 「罗莎,你大肚子的样子很好看啊!」我故意使坏地把手指在罗莎肚脐眼的位置上狠狠地按了一下。 「呀,别按呀,要拉出来了!」小腹传来的阵阵蠕动,顿时让身体已处于饱和状态的罗莎便意大增,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达秀,放过我吧,我要上厕所!」 「嘿嘿嘿……」我摆出一副淫魔的样子,邪恶地笑个不停,手指继续在罗莎的肚脐眼周围轻揉着。 「达秀,罗莎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罗莎以后一定听话的!」虽然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但罗莎却只能展开四肢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一动身体里的东西就泄了出来。浣肠这一招,是我那天从埃洛斯亲王的记忆中得到的。用这一招完全是一时兴起,在床上我对诸女很「野蛮」,但要我伤害她们的肉体,比如说穿乳,鞭打,滴蜡,这些过于变态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干的。 「我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呢,你和希拉都是我最宠爱的啊!就算是犯了错,我最多也只是在床上温柔软地惩罚你们一晚而已啊!」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罗莎的肉穴里抽插着,而左手则握着自己挺立多时的肉枪做出插入的姿态。 「等我泄了这一发,我就让你解除负担,不过我到底插哪个洞好呢?」我弯下腰,在罗莎的唇上亲吻了一口,下身的伞状物在罗莎的上下两个小穴处来回拨动着,做出要择洞而入的姿态。 「呜…呜…求求你,不要啊,让我上厕所吧…我已经受不了了。」 看到我还要趁人之危插进去,罗莎吓得脸都白了。 「上面的肉穴我更喜欢,就不走后面了。你可要忍住哦,要是憋不住了可就糟透了。」看到罗莎现在的样子,我得意万分,下身用力一挺,早就涨得难受的肉棒狠狠地插入罗莎的鼓胀胀的,充满液体的肉蚌里去。之所以不插她的菊穴,主要是因为先前我忘记了给她清理掉肠子里的粪便,现在灌了这么多的水,估计罗莎的大肠里全是黄黄的糊状物体,就这么插进去,想到自己的肉棒上沾满了一大堆黄黄的恶心的臭物,实在是影响性欲,所以就暂时先放过她吧。 「呀,轻、轻一点……别那么用力,啊!」 罗莎高声求饶着,却阻止不了我下面的冲动,我双手攫住罗莎波动的雪峰,挑逗乳球顶端的红色花蕾,腰部一前一后地摇动着,毫不客气地用最猛烈的方式撞击着罗莎的花蕊。 「别,轻一点啊,人家……呀、人家快憋不住了!噢!」 肚子里灌满了水,罗莎只好用意志力控制着肠子和肛门的蠕动。我在这个时候猛干她的肉穴,由于紧张,她的身体变得极其的敏感,才抽插了十几下,罗莎的身体就产生了比平常多好几倍的快感。可惜现在的她却不敢全身心地去享受,因为她知道只要精神上稍微一放松,里面的东西马上就会喷射出来。 「唔……达秀,让我先去拉一下吧,啊……以后你要怎么搞我都行……呜……」 罗莎被身体的极乐与强烈的便意折磨得痛不欲生,又哭又叫地恳求我,她一面从鼻孔发出哼声,一面则踢着被我抬高的双腿,希望能藉此减轻下身的压迫感。她的惨样却激起了我更强烈的性欲,粗长的肉棒抽送的频率是越来越高,插得罗莎在床上胡乱摆动着螓首,淫水,泪水,口水以及从菊穴里不断渗出来的臭水四处飞溅。 「达秀,轻一点,真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哦,我真的会拉出来的……」 「罗莎,你的表现好棒哦!啊,下面又湿又热又紧,呜!坚持住,忍住,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喘着粗气,越插越急,而罗莎的体温与心跳也逐步地升高,她平躺在床上的上半身随着我抽插的节奏,不断地往上弓,那情景就象是一条离开了水,掉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鱼儿。就在紧张和刺激的交欢中,我和罗莎逐步地向性爱的最高峰攀登。 「呜,要来了!啊,我受不了啦……」 就在高潮来临前的一刻,罗莎的花蕊一阵收紧,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肉棒。 「不好!」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急忙把罗莎勾住我的腰的大腿掰开,身子迅速地站起,硬是将肉棒由她的体内强行地抽了出来。 「哗啦!」 高潮来临,罗莎的意识完全崩溃,就在极乐的尖叫声中,憋在肠子里的黄黄白白的液体带着可怕的响声,象决堤的河水般由菊穴中喷溅出来,为了尽量不让喷出来的粪便弄脏身体,她努力地把两条长腿高高地向上抬起,喷出来的粪便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弧线,带着强烈恶臭的液体溅得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呜!」 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高潮中的罗莎象受伤的小鸟般发出悲鸣,而我却迅速跨坐到罗莎身上,双手捏住她的双峰,挤出道深沟夹住肉棒,奋力的抽送几下之后,红肿的龟头前端对准罗莎的脸庞喷射出强劲的精液,来了一招漂亮的颜面射精。 「噢……爽歪了……」看着自己金黄色的精液布满罗莎的俏脸,我心中更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真是太刺激了! 呜,也真是太臭了! 高潮过后,我和罗莎却要面对一屋子的恶臭,实在让人不堪忍受。 「你好变态,达秀,我恨死你了!」 清醒过来的罗莎恨恨地埋怨我道,她的臀部和大腿上都沾了不少的粪便。 「没关系,我马上给你洗个舒爽的热水澡,这儿我们就先别睡了,反正楼下还有不少的空屋。」 我也感到自己玩得有些过火了,连忙做出补救,抱起瘫在床上的罗莎走出屋子。临出门前我在房间内施放了一个冰冻魔法,将那些黄黄白白的东西全都冻住,免得到气体挥发弄得一屋子的恶臭。 「明天早上雪芝清理房间的时候,要是看到这么多的脏东西,又要揪我的耳朵了。」望着已结成黄色晶体的秽物,我苦笑着合上了门。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四章:男女间的战争(下) 「达秀,饶了我吧,罗莎不敢了……哦,以后再也不敢了,哦!」 大浴室雾气腾腾,罗莎的身体浸在热水中,双手按在浴池边缘,被我从后面肏着屁眼。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替她浣肠,如果再不好好利用,未免就太浪费了。 「收腹,憋气,对,呜,好紧啊,肉棒都差点被夹断了!」我一边干一边用言语指点着罗莎,这种从背后插入的方式,肛门和肉棒接触的情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人的菊穴毕竟比肉穴要小得多,当粗大的肉棒塞入狭小的肛门,立刻将狭小的栈道扩张到了极限,原本清楚的肉褶也消失了。 罗莎的菊穴又小又紧,如果只是直来直去地猛插,很容易弄伤她稚嫩的肠壁,而且也品尝不到其中狭紧的滋味。我干她的屁眼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知道如何应付。我开始时慢慢转动腰部,反复地做顺时针圆型运动,细细的品尝这其中神仙般的快感。在干罗莎菊穴的同时,我的手也没有闲着,左手来来回回把玩着罗莎充满弹性的乳房,捏,弹,揪,扯,指尖对挂在胸前的两颗红葡萄反复地攻击,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则插入罗莎前洞中不停地抠弄。 我在罗莎的体内又转了一会,享受够了又热又紧的感觉,开始缓缓抽送,罗莎完完全全地沉醉在淫欲的浪潮之中,随着我的抽送,柳腰粉臀以相反的方向反复筛动迎合着我的旋转攻击。 罗莎口中嗯啊的叫床声不绝于耳,娇媚的语调媚惑得我更加的狂暴。我杀得性起,肉棒猛地从菊穴里抽出来,送入前面的肉穴中。 「啊!呀!」 不同的小穴,有不同的滋味,罗莎很喜欢我这种变态的做爱方式,我干她干得越凶,她的雪白屁股就摇得越厉害,大腿分得开开的,好方便我的肉茎不断深入,「啊……射了……」 就在激烈的交欢中,我和罗莎先后达到了极限,就在下身痉挛的那一刻,我猛地将肉棒从罗莎的菊穴抽出来,插入前面的花芯中,一波接一波地将滚烫的岩浆喷入她的体内。 「呜,真是爽歪了!罗莎,你的屁眼肏起来好爽啊,呜,以后我就专门弄你的后面好了,真紧啊!」高潮过后,我趴在罗莎的裸背上喘着气,舌头还不忘舔着她的耳根。和今天这顿过瘾刺激的大餐比起来,以前的一切都只是清淡的小菜。 「别,别这样,你老是弄人家后面,我会死掉的!」罗莎吓得捂着屁股连连求饶,她虽然被我肏屁眼肏得淫叫连连,但菊穴毕竟不比肉穴,要娇嫩得多,高潮过后,现在那儿是又酸又痛。 「那以后你就要听话,不然我每天晚上都象今天这般地弄你。」我的双手揉着她的胸部,好言相诱,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趁着这个晚上好好地调教罗莎,把她变成和我站在一起的同盟军。 「太过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胡闹!」我搂着罗莎,正准备再来一回,希拉嗔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头望去,希拉身上裹着条厚毛毯,穿着拖鞋站在浴池边上,一脸的不高兴。我今晚因为太风流胡闹才刚刚被教训过,还没有过一个晚上,立刻就和罗莎胡天胡地,也难怪她生气。 「这么迟了,你还不睡?」我厚着面皮问道。 「你不也没睡吗?」希拉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酸味,小嘴翘得老高,两眼却不满地瞪着罗莎。而心中有愧的罗莎也是拼命地往我身后躲,罗莎的鬼点子最多,却也是诸女中立场最不坚定的一个。本来诸女达成协议,要冷落我三天以示教训,谁知言犹在耳,还没有过一个晚上,她就主动地溜到我房间里来了。 「哼!」希拉瞪了我们俩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将诸女各个击破,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从水中跳起,赤裸裸,水淋淋地拦在希拉面前。 「你又想来这种事?让开,我要上厕所!」 「原来你半夜起来是为了这个啊,嘿嘿,不如就在这儿解决吧,我也想看看你拉尿的样子啊!」我涎着口水抱住了希拉。 「变态!」 希拉脸一红,挣脱我的搂抱,一拳击来,正中我的右眼眶。我不躲不闪,硬受这一拳,夸张地发出惨叫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痛啊!」 原来只是为了让心爱的美人消气,故意演戏给她看,谁知弄巧反拙,倒下去时没看准位置,脑袋正好磕到浴池边一块突起的砖头,脑袋嗡地一声巨响,眼前顿时金星乱跳。 「呀!达秀,你没事吧!」 希拉以为我撞伤了,什么气都忘记了,连忙扑过来查看我的伤势,而我也趁机两眼一翻,装出一付不醒人事的模样。 「后脑都撞出一个包了,希拉你出手也太重了吧?」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希拉低声道歉着,扶起我的脖子,手指帮我揉着后脑上突出的小丘。 「吔!」我一声怪叫,突然睁开双眼,拦腰抱住希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地上。披在希拉身上的毛毯在我们俩的纠缠中滑落到地上,希拉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的真丝睡衣。 「希拉,深更半夜穿得这么少到处乱跑,是不是也想我啦?」我的双手压住希拉挣扎手,牙齿隔着睡衣轻咬着凸出来的乳头。 「不要啊,人家只是,唔!」我不等希拉说完,立刻就用嘴封住希拉的唇。 「你又想做那事,人家要上,唔,不要……」希拉此时正内急得半死,哪有心情和我做这事啊,嘿嘿,尿急最好,我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和她做爱,连灌水都省了。 那天看米兰达蹲在椅子上排尿的情景,回想起来,至于都让我浮想翩翩,我也很想看看希拉这样圣洁的女孩失禁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罗莎,别只顾看啊,快来帮忙啊!」 要打破诸女的联合作战,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把罗莎也拉下水啦。这个小淫娃是个墙头草,被我整了一下,立刻就投到我这边来了。罗莎从水池里爬出来,帮我把希拉的手扭到背后用脱下来的睡衣绑住。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希拉又羞又气却毫无办法,刚才一番挣扎,更是牵动下身的尿意,脸涨得透红。 「我的小乖乖,你放心好了,我会非常非常温柔的。」我一脸的奸笑,脸上的邪恶程度抵得鲁亚基公爵加上他饭桶儿子的总和。在我的示意下,罗莎从背后抱住希拉,让她半靠半坐地偎在她的身上。而我掰开希拉的的双腿,埋首于她的下半身,隔着内裤用牙齿轻咬着希拉的裤头。 男女经验丰富的我很清楚,当人体内急严重时,下身的性器官受到鼓涨膀胱的压迫,性器官对外界的刺激会变得极其敏锐。甚至不需要外来的刺激,仅靠呼吸时膀胱起伏产生的些许压力变化,就能令人体产生轻微的快感。 果然,我只是隔着裤头咬着希拉的阴唇吸了几句,就刺激得希拉的下体分秘出大量的淫液,把裤头都弄湿了。 「别再玩了,达秀,我受不了了。」 由于刺激太强烈,希拉的大腿竟微微地抽搐起来。我的双手提着裤腰,用力地向上一扯,让整个裤头都深陷入肉唇之中。而罗莎这淫妇也配合地从后面捏住希拉的双乳,五指捏紧,挤成了葫芦形。不仅如此,她还使坏地将其中一只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吮吸着。 突如其来的三面刺激令希拉发出一声呜咽般地娇吟,反射性蹬直了双腿,被裤头勒紧的两片肉唇再次颤动,竟鼓泡般的流出一些蛋清似的液体来。 「嘿嘿嘿……」 我再次奸笑两声,就用牙齿咬着裤头将希拉湿淋淋的小内裤拉了下来。剥去了希拉碍事的内裤之后,我把早已挺得硬崩崩的肉棒顶在了希拉的阴唇上。 「我可以放进去吗?」我故意问希拉道,此时的希拉双腮桃红,眼流媚光,神智已有些不清醒。 「不要!」尽管神智不清,有一点希拉还是很能清楚的,那就是如果这个时候和我干,等下一定会小便失禁。 「我可以放进去吗?」我是铁了心想看看希拉失禁时的样子,再次戏弄她道。 「不行!」 「我可以放进去吗?」 「不可以!」 相同的问题,我连问了三次,每次都被希拉拒绝了,我也真地没有放进去,到了第四次,我突然改口。 「我不想放进去!」我故意把话说反了。 「不要!什么……」希拉再次习惯性地回答我,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已来不及了。 「罗莎,我说不想放进去,希拉回答说是不要,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意思当然就是要达秀放进去喽!」 「说得好!我放进去了!」 「不是这样的,别!呀……」就在希拉的惊呼声中,我把身体向前一推。 敏感的嫩肉受到肉棒猛烈地撞击,强烈的电流使得希拉发出惊叫声,同时她扭动起屁股,本能地夹住了我的腰。 「别这样!求你了!」 「呀,罗莎,不要!」 这个时候,罗莎从后面将食指插入希拉的菊穴中去。她的手指和我的肉棒只有一层肉膜的间隔,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手指在希拉体内翻江倒海般地搅动。 「啊……停……停……」 虽然明知没用,但希拉还是忍不住扭动屁股,希望能把侵入体内的两件异物甩出去。 「干得好,罗莎,等下我一定好好地奖赏你!」 看到罗莎这么配合,我更加兴奋了。我抓住希拉胡乱扭动的一条大腿,硬是将她搭在肩膀上,让我俩的接合部位更清晰地暴露在面前。 「希拉的牝户很漂亮啊,湿湿的,滑滑地,抽动起来还会冒泡呢!」我并不急着继续抽插,一手按着希拉的大腿,另一只手按在希拉湿淋淋的花瓣,用食指和拇指把她们朝左右分了开来,让里面肉棒与肉唇接合位置的情况完全地显现在空气中。 「好可爱哦!」 从背后抱住希拉的罗莎将空闲的另一只手从希拉的后腰处伸过来,两根捏住肉芽上那颗粉红色的露珠,轻轻地搓弄着。 「啊,讨厌啦……你们俩个变……坏蛋,啊……」 希拉被我和罗莎联手整得生不如死,羞得整张粉脸通红。由于双手被向后绑住,身体又被我俩挤在中间,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唔……达秀好坏……呜,老欺负我……噢……」 「更坏的还在后面呢!」 我慢慢地抽动着肉棒,细细地品味着与男女结合部分传来的快感。随着挑逗程度的加剧,很快希拉就迷失在我和罗莎变态的淫威下。看着希拉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听着她如泣如诉,连绵不绝的轻轻喘叫,呵气如兰、中人欲醉的消魂喘息,那种精神上的享受如同男女交欢般令人回味无穷。 「呜呜……达秀最坏了……罗莎更坏……」 由于我和罗莎挑逗得太过分,神情恍惚的希拉随着我的冲击,在我的身下象蛇一般妖媚扭动着,口中发出混糊的娇吟。 「希拉,是不是觉得很痒啊,很快你就会更加舒服的!」 这个淫妇又把中指也塞了进去,顿时将菊穴挤得再没有半点空间,最坏的是这个淫妇还故意转动着手指。如此刺激火爆的场面,我心中大呼过瘾,插入希拉体内的肉棒也跟着左右旋转起来。 「好坏,不要动……呀,你们不要……」 强烈的快感向四周扩散,希拉很快就吃不消了,娇喘连连,憋了半天的尿液几乎就要喷出来了。 「快插她的屁眼!希拉的屁股很干净的!」 罗莎看到希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又从背后捅了她一刀。 「好主意,罗莎我真是爱死你了!」我淫笑着在罗莎的大胸脯上捏了一把,这个淫妇,今晚的表现极为出色,等下定要狠狠地嘉奖她一番。 「不要啊,啊……达秀,别……」 在罗莎的帮助下,我改变了做爱的姿势。我的双手提着希拉的大腿,以抱小孩撒尿的姿势从后面干着她,而罗莎则帮我纠正肉棒的攻击位置——当我的双手提着希拉大腿时,这个淫妇握着我的肉棒帮我将它插进了希拉的菊穴里。被我俩联手奸得神智不清的希拉,对此根本就没有痛苦的感觉,她只是随着我的插入象征性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再度迷失在随之而来的暴风雨中。 「罗莎,你真是深得我心,连希拉的后面都事先用魔法帮我洗干净了。」我一边干着希拉的屁眼,一边和罗莎接吻以示奖励。正如希拉所说,我们俩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希拉,我会让你更快乐的!」这个淫妇受到我的奖励,行为更加放肆起来。 我蹲在浴池边上努力地肏着希拉,而罗莎这淫娃则浸在水中,双手按着希拉被掰开的大腿,一遍又一遍地用舌头舔着她的阴唇,有时还使坏地用牙齿轻咬着突出来的肉珠。 「呜……噢……我快要死了……呀……」 「要泄了!」 意乱情迷的希拉两眼一片朦胧,在我俩的联手狎玩下,已不分清高潮与尿意之间的区别。她只懂得发出欢喜的呻吟,扭动着变成绯红色的艳丽胴体,配合着我在肛门里抽插的动作,尽力地寻求着高潮与快乐。 「呀……啊……」 当那一刻来临时,希拉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在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之后,下身的两片肉唇一阵痉挛,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高潮时的淫液,失禁时喷出来的尿液,一起喷射出来,将正在舔着她下身的罗莎喷了个正着,金色的尿液将罗莎的脸和头发全淋湿了。 「真过瘾啊!」 望着希拉狼藉的下身以及罗莎狼狈的样子,我的胸口又是一阵火热冲动,肉棒在希拉的直肠内一跳一跳地,再次射出了第三波的精液。 这是一个淫糜的晚上,帮助两女洗尽身上的脏东西后,我带着两女到另外一间空闲的房间里,又是一场激烈的大战。可怜的希拉遇上了我和罗莎这对奸夫淫妇,被我们玩得死去活来,也不知昏死过多少回。当然了,我也以我独有的方式,对罗莎的明智之举做出了最激烈的回应…… 「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臭啊!」第二天一大早,雪怡看到雪芝从我的房间里清理出一大堆沾满粪便的污物,好奇地问姐姐道。 「昨晚达秀吃坏肚子,尿床了!」雪芝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哄雪怡道。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孩子,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吞下这只死耗子,反正这儿的大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尿床?」雪怡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我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手捂着嘴直打哈欠。昨晚的战况实在太激烈了,罗莎和希拉早上都爬不起来,就连我到现在腰板还在隐隐发酸呢。而多拉梅儿诸女则冷哼着盯着二女睡觉的房间,一脸的怨气——她们原来约好要冷落我的,谁知当晚两女就偷偷地溜出去偷吃,她们当然不满了。 无意之中,我已把诸女的联盟打破了。多拉,梅儿,还有伦蒂尔,不要生气啊,今天我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好好地爱你们,嘿嘿嘿…… 我正暗暗奸笑个不停,谁知却乐极生悲。 雪怡走到我面前,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 「真是羞羞啊,这么大了还尿床!我要告诉波尔多哥哥!达秀哥哥昨晚尿床了!」 「喂喂,别乱嚷嚷啊,没有这回事的!这全是误会啊,别说啊!」 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等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时,她已经一蹦一跳地跑了。 「达秀哥哥昨晚尿床喽!」 小女孩跑到门外,大声嚷嚷着。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五章:公主姐妹 斗转星移,时间过得飞快,就在平淡的生活中,失去安达的痛苦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被掩盖起来。 大雪纷飞,新年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新年的第二天,希拉诸女都忙到昔日的同学家串门拜年,庆贺新年。我没有陪她们一起去,借口留在家中,却趁着无人的时候独自离开风都城到了城外。 「你还好吗?过年了,又过了一年,我又长大了一岁!」 「我和希拉她们开了间饭店,店里的生意很忙,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来看你……」 「老实告诉你我吧,其实这是借口,我害怕想起这件事,所以才没来。我在逃避,我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我只想努力地把一切全都忘记。嗨,我常笑别人是鸵鸟,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就选择逃避,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鸵鸟?」 「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我过得很恰意,它常常让我想起了学校时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我好怕皇帝又叫我去做什么。不提这个了,说些开心的事情吧!」 「我们不在风都的日子里,罗莎居然也学会煮饭做菜了,菜烧得好极了。现在她可是饭店里的大厨,记得以前她的手艺可比卡玛好不了多少。」 「说到卡玛,我就想起了波尔多这个倒霉蛋,我的这个好兄弟,他现在好凄惨啊!他找的两个女朋友,卡玛和茉莉,全是强悍型的女孩子。她们逼着他签下了那张卖身契,里面的内容,可真是笑死人了。我说给你听听……」 昨晚下了场大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棉装。雪后初晴世界,天白茫茫的,地白茫茫的,树林里静悄悄的。冬季是枫树林最丑陋的季节,光秃秃的树枝,黑色,白色,灰色混和的树杆,这里连喳喳叫的麻雀也没有半只,林里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就在我和安达初遇的那棵枫树下,我靠着树干,与安达「倾心交谈」。佳人已去,安达的骨灰就洒在这棵树下,对于我来说,这棵树就是安达的化身。我不愿意带别的女孩来这里,因为在我的心中,这里的一切仅属于我和安达两个人的。 「秀耐达伯爵,你在和谁说话啊?」正当我沉醉于自己的世界时,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最爱的女人!」我随口回答道。 「咦!」我这才意识到有人闯入了我的世界里。 「是你,公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骑在一匹角马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望着我,她不是别人,正是如月公主最痛爱的妹妹,小公主如云。刚才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有人来到身旁也没有发现。 「最爱的女人?」小公主疑惑地看着我,「这里没有别人啊!」 「她就在……公主,你一个人怎么到处乱跑!」我不愿在小孩子面前提这件伤心的事情,主动地错开话题。 小公主边说边从马背上翻下来,一蹦一跳地跑到我的跟前。如云公主骑的「角马」并不是真正的马,虽然外表和普通的白马没有两样,只是额角上多了一根长长的角,但它其实是只独角兽,也称作角马。 独角兽虽然样子和马很相象,但它们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独角兽是食草动物,但它们勇猛善战,就算是狮子老虎,遇上独角兽也是敬而远之。一只发了狂的独角兽比十几头红了眼睛的野牛还要可怕。它们一般不会主动地攻击人类,但也不喜欢与人类亲近。骑独角兽的危险程度不会比骑狮子老虎少多少。 不过这种生物具有某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它们可以和纯洁的处女进行心灵沟通。当一只狂性大发的独角兽四处破坏时,只要派一名纯洁无瑕的处女上前抚摸它们的颈部,就能轻易地令其安静下来,也只有处女可以放心骑到它们背上。 「我跟姐姐还有妈妈一起出来的,我们要去看爷爷、爷爷的爸爸、爷爷的爷爷、还有爷爷的爷爷的爸……」 小公主走到我面前,边说边绕着我转圈,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没有人啊,伯爵你刚才到底在和谁说话?」她还在找和我说话的人,我以沉默来应对小公主的提问,如云公主看到我不说话,嘟起小嘴,仰起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靠在树干边上的我。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大家都不说话。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与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你看我,我看你,竟比起了耐性。 「不玩了,你这个人是块木头!」过了一会儿,到底是成年人的耐性更胜一筹,小公主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主动地开口认输。 「我是块木头?」 「当然是啦,我以为盯着你看,你会认真地回答我的。」 「盯着人看就可以让别人回答你的问题吗?」 「当然了!以前姐姐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只要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姐姐最后都会忍不住回答我的。」 「就因为这个?」我不禁为小公主孩童的逻辑而莞尔。 「如月姐姐最疼我了!哪象你这块木头,石头,人家看了你这么久,半句话都不说,秀耐达伯爵最坏了!」小公主表示不满地在我的脚上轻轻地踢了几下,无论是语言,动作还是思想,小公主都和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对比一下昔日的如月,更让人感叹万分。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而不是龙战士,这或许是生于皇宫的凯丽·法比尔(如云本名)最大的幸运了。 小公主天真可爱,看着她,我不由想起了少年时和希拉约会时的情景,那时的希拉也常常象小公主这般在我面前发发小孩脾气,故意引诱我使尽一切手段去哄她开心。 「你是不是趁出宫的机会溜了出来,你这样乱跑,很危险的,你姐姐知道一定会生气的!」我露出一个哄小孩的微笑,轻轻地用手指捏了捏小公主被寒风吹得发红的小鼻子。 「没关系的,有姐姐在身边保护我,不会有事的!」小公主抿嘴一笑,红扑扑的脸上充满了阳光。 「什么,如月在这里?」我大感惊讶,如月在附近,我竟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姐姐她早就来了!」小公主把眼睛向上一瞄,示意如月就在我的头顶上。我抬头向上仰望,发现如月就站在离我不过五米高的树杈上。 如月静静地站在枝头,洁白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扬,金色的发丝由于并无刻意的束缚所以也随风轻舞。现在的如月,与一刻钟前那睨视天下,高傲尊贵的公主判若两人。现在的她,并无以往的高傲与冷艳,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寥与苍凉。 生为长公主的她,生为黄金龙龙战士的她,生为帝国未来女皇的她,也会有解不开的心结吗?我也茫然了,我突然觉得,如月,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似乎也并不快乐。 如月知道我在观察她,缓缓地低下头来望向我。就在我俩眼神对撞的一瞬间,先前的迷雾般的凄美已荡然无存,她又成了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了。 在一阵无声无语的沉默后,还是如月公主打破了略显尴尬的静寂。 「快半年了……」如月的脸冷得象秋天的寒月。 「时间过得很快。」我不知所云地咕了一句。 「过了二十,时间总是跑得特别的快。」如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和她或许天生就是死对头,我们的每一次相遇几乎都是以暴力和争吵结束,但这一次,大家居然都能以一种极为平和的心态交谈,虽然谈的是不知所云的东西。 「你好吗?」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向如月问好。 「很好!」如月生硬地回了一句,又看了我一眼,用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金发,接着从树叉上跃下,背对着我落在小公主身边。 如月公主抱起她的妹妹,将她放到角马背上。 「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听着我们俩古怪的对白,小公主终于忍不住再次发出疑问。 「丽,这是大人间的对话,你当然听不明白了。」如月边说边跨上马背,她一手牵着缰绳,调转以双脚驾驭角马,让它调头,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小公主的腹部,她准备走了。 「原来大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啊!」天真未泯的小公主做出恍然大悟状。 「我只是意外路过这里!」就在扬鞭离开前,如月突然扭过头来,「我不是有意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地想要……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禁愕然,如月也会说对不起?那个永远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如月在对我说对不起。 「没什么……这片枫树林,谁都可以来。」我突然间发现,包裹在如月脸上的冰雪,一下子竟融化了许多。 「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对你说的,虽然我不太愿意……」如月小声地说道,仿佛担心话里的内容会伤害到我似的。 「什么?你尽管说吧!」友好与尊重都是相互的,我也以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友好的语言回应如月。 「生为龙战士的宿命,或许让我们更容易成为被命运摆线所操控的木偶。」如月轻柔地摩挲着小如云的发丝,轻叹道,「算了,这里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丽,我要走了,抓紧点!」如月用腿踢了踢角马的腹部,吃痛下角马发出一声嘶鸣,一路小跑地冲出了枫树林,踏上大道。 「多多保重吧,达秀!」 角马登上大道,放开四蹄狂奔,踏踏作响的蹄声和如月一起远去。 「达秀?如月在叫我达秀……」望着如月远处的背影,我突然发现她不再象以前那么可恶了。 ※※※ ※※※ ※※※ ※※※ ※※※ 我带着一番感慨离开了枫树林,踏上了回风都的路。没走多远,我就在路上撞上了前往皇陵凭吊先人的皇家车队。皇后这次前往陵园祭祖,随行带了五百名护卫,四周跟着六个幻像骑士随车保护,领头的人正是皇家骑士团副团长卡都斯·法比尔,我脑部的龙之魄没有感应到奥拉皇帝的存在,他今天并没有随丽安娜皇后一起去祭祖。或许是自己觉得羞于面对众人吧,回国之后皇帝就一直和他的男宠呆在后宫里,现在国事全都是由如月公主代为处理的。 「你这样的家伙也知道害羞啊,要不是你头脑发热,安达她也不会死。」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对奥拉皇帝恨得咬牙切齿,安达的死,他也要负责任的。 我不愿意和皇家的人发生纠葛,远远地就闪到了道路边上。谁知车队里的人却早就发现了我,一匹快马迅速地跑到我的跟前,马背上的人正是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卡都斯·法比尔。 「秀耐达伯爵,皇后陛下有请!」 他礼貌地邀请我道。 ※※※ ※※※ ※※※ ※※※ ※※※ 「这个父亲昔日的女人突然要单独见我,她想要干什么?」望着紧闭的车门,我的心中一阵打鼓,犹豫不决。我不讨厌皇后,但也不愿和她过多地发生纠葛。 「丽安娜皇后在车上等你。」看到我站在马车边上发愣,卡都斯小声地提醒我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长叹一口气,重新理清思绪,打开车门,去应付车内另一个令我头痛的人物。 马车里没有座位,只是在地板上铺了一块厚厚的红地毯。丽安娜皇后一手托着脸,以极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侧卧在地毯上。看见我打开门,她朝我微微一笑,朝我招手道。 「进来吧,秀耐达伯爵。」 身为皇后就当处处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我没想到皇后竟会用这样「极不庄重」的姿态迎接我!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想到她和父亲的关系,我顿时头痛万分。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入车厢内。车外的侍卫立刻将车门合上,车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放心吧,这些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胡说八道的。」丽安娜皇后看出了我的不安,抚慰我道。 「都是你的人?难道连外面的卡都斯也是?」父亲说过,这个女人很不简单,看来一点都没错。我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疑虑,现在的生活已经够糟糕的了,实在不想再和皇宫里的事情扯上半点关系。 「坐到我身边来吧,我想好好地看看你,基思的儿子。」 她叫我基思的儿子,这种情况下,我就算是想与她保持距离也不行了,我无奈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昏暗的光线中,皇后闪闪生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仔细地打量着我。 「嗨……」 我听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此时在想什么呢?你看到我,是不是也想起父亲了?你这么吁长叹短,是不是也在为自己当年的选择而后悔呢?」我和皇后相互望着对方,彼此间各有心事。 「你好象过得不太好!」过了许久,她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现在还算幸福吧。」 「你别骗我了,你为了那个女孩得罪了鲁亚基公爵,很麻烦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象上次那样明目张胆害你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了!」皇后将撑着脸的手移开,慢慢地坐起来。 「谢谢皇后陛下的关爱,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我礼貌地回答她道。 「皇后陛下?听起好刺耳啊,达秀!」皇后温和地一笑,「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丽安娜阿姨吧!」 「丽安娜阿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当丽安娜皇后向我伸出橄榄枝时,我竟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他,口气自然得就象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与父亲的关系一般。 「这就对了!」丽安娜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依然盯在我的脸上,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能为皇后陛下做些什么?」 「你又说错话了,你应该叫我……」 「丽安娜阿姨!」我连忙改口。 「不要这么见外,达秀!不管怎么说,我以前和你的父亲也是好朋友。你是基思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容许有人伤害到我最好朋友的孩子的!」丽安娜皇后将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说道。除了开头有些失态外,她的表情语言都极为自然,仿佛她和父亲的关系真的就是朋友。 「凯丽她似乎很喜欢你,有空的话,你就常来皇宫带她出去玩吧,她的朋友实在太少了!」 「公主身份尊贵,万一……」 「所以才要你帮助啊,你是龙战士,叫你来保护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皇后语气一顿,接着摆出非常严肃的姿态。 「这是你的丽安娜阿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对你的请求,不是以皇后的身份,可以答应我吗,达秀?」 皇后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口气又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拒绝,这种情况下,我又能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了。 「我有点累了。」皇后露出疲惫的样子,我连忙识趣地起身告辞。 按照礼节,我托起她的右手,轻吻了手背一下。当我的嘴碰到她的手背时,我感到皇后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 「再见了,丽安娜阿姨!」 「多保重啊,达秀。有空的话,不妨把你的女朋友也带进皇宫里,我想见见她们。」临别时,她友好地发出了邀请。 ※※※ ※※※ ※※※ ※※※ ※※※ 「我什么时候也学会见风使舵,向权贵示好了?」站在大道上,望着远去的马车,我也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悲哀。皇后对我示好,到底是真好还是另有所图呢? 「安达,你一定不喜欢刚才的我吧?平凡的生活,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地降临到我身上呢?」 我有些茫然了。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六章:公主的心 逆鳞静静地插在屋里的剑坛上,黑色的刃身散发着落寞的光芒,剑上那道淡淡的裂痕与宝石相映的刃身比较,显得那么的显眼。 六个月了,整整六个月,我都没有再触摸过它半次,虽然它就放在我睡觉的房间里。这六个月来我也没有好好地修炼过一天的武艺,我已快把自己以前所学会的东西全都忘记,还给父亲了。 屋里只有我一人,诸女都在楼下,她们正忙着摆弄今天逛街买来的一大堆杂货。她们今天玩得很愉快,欢声笑语时不时的透过门缝从楼下传上来。 「逆鳞,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太冷落你了?」 我慢慢地伸过手去,想把逆鳞从剑坛上拔出来。就在指尖即将接触到剑柄的那一刻,我又犹豫地把手收了回来。那天我把剑重新插回剑坛上时,我曾暗暗发誓再也不碰逆鳞,我要让自己的重新回到十八岁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如果现在我把逆鳞拔出来,岂不是一切都要走回头路? 我的手离开了逆鳞,然而我的手还没有全收回来,我就又忍不住伸了过去。就在拔与不拔的犹豫再三之中,我的手来回晃动了几次。 今天皇后对我示好,我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身为龙战士,无论躲到哪里,只要还生活在帝国中,我的生活总要受到帝国内部变幻莫测风云的影响。 据说生活在沙漠中的鸵鸟有一种习惯,当它们被敌人追急时,就会将脑袋一头扎进沙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追击。我的逃避战术就和鸵鸟没有什么两样,总有一天,我还是要把头从沙子里拔出来的。 脚步声传来,声音很轻,我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希拉的足音。我不愿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连忙远离逆鳞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摆出要睡觉的样子。 「睡着了吗?达秀?这么早?」希拉推门而入,来到床边。 「很困啊!啊……」我装出累极了的样子,伸了一个懒腰。 「别装了,天才刚黑啊!」 「今天跑了一整天,脚都酸死了……」我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侧过头去用被子盖住脑袋。 希拉沉默,她没有再说话,她没有离开房间,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就这么一直坐着。 「怎么了?」我一直在注意希拉的举止,很快就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我掀掉被子坐了起来。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希拉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表情非常的严肃。 「我没事啊,我很好啊!」我强装镇静,搔了搔头皮,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看,我能吃能睡能动身体结实——」我边说边撩起袖子,鼓起手臂上的肌肉摆了一个艺术造型。 「虽然有点累,但是现在要我办那事,嘿嘿,就算是千人斩也没有问题!」我一脸坏笑地搂住了希拉,想转移她的视线。 「别再装了,达秀!」希拉把肩膀往我怀里靠来,「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应当一起分担啊!」 「哪有什么心事啊?希拉你多心了!我现在修身养性,老老实实,除了对你们花心以外,可再没有外出猎艳的行为了!」我露出嘻皮笑脸的样子想强撑下去。 「达秀,你说谎时的坏习惯已经把你出卖了!」尽管面带微笑,但希拉说话时的语气却非常的正经。 「坏习惯?有吗?」 「每当你说谎的时候,你总喜欢用手去挠头皮!」 「挠头皮?好象是这样啊!」我连忙把手从头上收回放下,「难怪我以前说谎总是被希拉识穿,原来是这样啊……以后一定要改进……」 「还有,你是从来不吃羊肉,但晚饭的时候你却一连吃了三块……」 「还有,酒杯里的酒都已经空了,可是你却不止一次地端起空空的酒杯送到嘴边。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情。」希拉抬起头,眼睛温柔地盯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了?达秀,能告诉我吗?」 「希拉,到底什么都骗不了你啊!」我一阵虚弱无力地张大四肢重新倒回床上。我这人外强中干,对敌人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对自己的同伴我也可以用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待他们;但在感情方面,当我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时,我却只是一只软弱无用的羔羊。 「你是为了将来而烦恼?」希拉也随着我一同躺下,伏到了我身上。 「差不多吧,我想我们平静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我很担心将来的日子。」我边说边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投向插在剑坛上的逆鳞。 「除了皇帝和那个人妖以外,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人物闯入我们平静的生活……」我叹了口气,缓缓地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不是很好吗?有皇后帮助,至少我们可以躲过很多明枪暗箭!」希拉伏在我的胸口上,用手指一粒一粒地为我解着衣服上的扣子。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宫廷里的事情很肮脏,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有的事情,逃避和烦恼都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 「不要这么悲观啊,达秀。」希拉已解开了我的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她用舌头轻舔着坦露出来的乳头。 「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望?你说的希望是指……」 「只要我们中有人能怀孕,生下你的孩子,不就有希望了吗?」希拉搂着我,把脸紧贴着我的胸膛。 「希望,孩子?啊,是时候了!」 龙战士的生育能力极弱,没有一位龙战士可以跨过六十岁的死关,但是龙战士的血脉却总能一代接一代地传下来。 这种情况未免有些奇怪,这是因为当龙战士完成第五次褪变之后,他们的生育能力会突然地增强,令自己的女人怀孕生子。 关于龙战士的生育能力,在帝国流传着这一个说法—— 「龙战士是人类冒犯神的尊严创造出来的生物,神诅咒他们,让他们世世代代都受尽折磨,不得善终,但神绝对不会让龙战士灭亡。神要把龙战士当成一个活着的,警告世人的榜样,为了证明神的强大而存在的榜样。」 「神要借着龙战士警告世人,胆敢冒犯神的权威者,必然都将不得善终!」 「我之所以会迷茫,就是因为我没有了生活的目标。只要有了孩子,有了后代,我就有希望!就有了目标。」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的心头一阵火热,双手热情地为希拉宽衣解带。 「达秀,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好,我以我的肉棒发誓,我达克·秀耐达会做一个辛劳的园丁!从现在起,我每天晚上,我都会把我的小兄弟放进希拉的身体里,用力地开垦,然后播下种子!天天在希拉身上浇灌施肥,象种西瓜似地把希拉的肚子搞得比南瓜还要大!」我挺起胸膛,抱着希拉坐了起来,不知廉耻地大声宣布。 「呜,你好恶心!」希拉被我的疯言疯语弄得满脸通红,羞得用手捂住了脸。 「刚才是谁说要为我生个孩子的?不恶心,怎么生小孩呢?是不是啊,希拉,我们再恶心一点,恶心要从现在开始,天天开始,每天晚上都恶心一次,不出几个月,西瓜就种出来了……」 就在我们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插在剑坛上的逆鳞突然嗡嗡地鸣叫了起来。 「如月公主!」逆鳞的反应亦导致了我脑部龙之魄的感应,透明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来人正是如月公主。 ※※※ ※※※ ※※※ ※※※ ※※※ 天上下着小雪,站在屋顶上的如月仰着头,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天空。看样子她在这儿已立了很久了,纷飞的雪花将她的脸和身体裹上了一层白妆。 「我在这儿站了很久了,可是你直到逆鳞发出讯号才感应到我的存在,实在是很不应该啊!」看到我爬上屋顶,如月表示不满地摇了摇头。 「我有心事,所以……你好象来早了一点!」今天早上与如月一会,我对她的印象稍有改观,说话的语气已不象以前那样充满了火药味。 「我也不想这么早过来,可是……」如月垂下眼皮,长叹了口气,身体微一颤动,将覆盖在身上的积雪抖了个干净。 「我回去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什么事情?」 「不说这个了,我在那片树林里等你!」说完这话,如月走到屋顶边缘,纵身跳了下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达秀!」留在屋里的希拉透过透明的屋顶,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别告诉别人,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好言安慰了希拉一句,看了看剑坛上的逆鳞,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使用逆鳞。 ※※※ ※※※ ※※※ ※※※ ※※※ 天上没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就在昔日我和缪斯决斗的那片树林里,如月早已摆开了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她没有变身,四周又伸手不见五指,但我却依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如月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力量和不可战胜的自信。 三头黄金龙最强大的武器不是皇者之剑杀神,而是几百年前从雷兹·法比尔身上一直流传下来的必胜的意念——自信。 三百年来,三头黄金龙从未在一对一的决斗中败过,如月也没有败过。 「既然你不想用剑,那我们就赤手空拳地决斗吧!」如月从体内抽出杀神,随手插在身边的地上。这一年来替父处理朝政,如月也成熟多了,不再象过去那般处处咄咄逼人。 「上次你和缪斯在这里决斗时没有变身,这次我看也不必了吧!」没有了杀神,如月身上的气势与自信却有增无减,丝毫没有因为我比她多了二次变身力量而丧失信心,「是不是非要打完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经历了战场的洗礼,无数次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面对着如月,我早已从面对如月屡战屡败的阴影中摆脱了出来。我的信心从来都没有象现在这般充足过。 我和如月同时开始凝聚力量,立于黑暗中的如月象萤火虫般地亮了起来,风火水土光暗,六种元素被她不断地吸入体内,令她身体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如月是黑暗中最醒目的人。 与如月相反,我的身体由于不停地吸纳暗的力量,身形却逐渐地与黑暗的环境溶为一体,即使是光照到我身上,也无法反射出我的身影来。 我是阳光下也照不出影子的人。 如月在明,我在暗,按理说主动权应在我的手中。 但情况却恰恰相反,我刚把气势力量提升到极点,如月马上就发动了攻击。 单脚一蹬,绽放着彩虹般光环的如月象流星一般地射向我,一拳直轰我的面门。 在那一刻,如月的右拳象火一般地燃烧了起来,如月用的是火的力量,三头黄金龙可以随意地运用风火水土光暗中任何一种力量。 火的力量,来时有如洪水般凶猛,难以抵挡,但先天上后劲不足是其最大的弱点。 「太狠了,力量用过头了!」 拳锋临脸,我信心十足地伸出右掌,一掌打在如月击来的手腕上,推到一边,将这一拳卸得七零八落。 「好象有些不对劲!」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别扭感,这一招我虽然化解得相当漂亮,出掌时却感到得极不顺心,按照原先的战术,我的左手应当在右手化解这一拳的时候立刻展开反击。 然而我的左手在出击时却莫名其妙地慢了半拍,停顿了半秒方才击出,而且当我击出这一拳时,却有种无法尽全力的感觉——我的拳头与身体并不完全听我自己使唤! 「怎么会这样?」 我大惊失色,半秒钟的时间已足够让如月夺回主动,展开第二波的攻击,她的第二拳趁着我滞了一下的时机轰了过来,直击我的鼻梁。 如月的第二击同时包括了六大元素的力量,这才是她真正全力的一击。 由于慢了半拍,我原本用来攻击的左拳只能临时变招,去招架如月的六种力量一齐击出的第二拳。 从我化解如月的第一击起,那种难言的别扭感与无力感就一直缠绕在我心头,招架如月的第二拳时,身体不听使唤的感觉更严重了。 「啪!」 拳头接实,包含六道属性不同力量的皇龙惊天诀将黑暗的力量搅得粉碎,轻易地摧毁了我的抵抗。 灼热是火的力量,寒冷是水的力量,酸是风的力量,痛是土的力量,空虚和无力感是黑暗与光明联手造成的,我的左臂瞬间承受了六种不同力量的打击,整条手臂顿时失去了知觉。 「呜」 我惨喝一声,还来不及体会痛楚,紧接着的第三拳已快若闪电般地轰到我面前。 这一拳散发着银色的圣光,是光明的力量。 「怎么招架?左臂动不了!我该怎么做!」 一时间我竟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想要招架,却发现手臂已不受控制。 「右手!」 等我想到自己还有右手可用,如月的拳头已轰到了我的面前。 「呀!」 挡已来不及了,看着泛光的拳头在面前由小变大,我连本能地闪避都忘记了,只是窝囊地闭上眼睛等着挨揍。 「这回不知道哪只眼睛会被如月打青!」 我等着疼痛的感觉传来,但许久都不见动静。 「怎么回事?」 我睁开眼时,却看如月的身体已回归原位,身上的光芒完全消失。 我输了,输得惨不忍睹,也输得莫明其妙。决斗之前我信心十足,我的力量远胜过如月,剑术拳法上的造诣,经过战争的洗礼磨炼,我自认也已在如月之上,然而这一战的结局却是以我惨败而告终。 和如月打了这么多年的架,虽然我一直都是屡战屡败,但象今天这样一败涂地,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糟糕!」如月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你的反应速度,判断能力,通通都退步了!甚至比离开风都时还要差!听说这几个月来,你一直都在端盘子洗碗,从来都没有修炼过。」 我哑口无言,这几月来,我根本就把自己当成了凡人,不但没有修炼,反而有意识地想把学过的东西通通忘记。我出招时感到生涩无比,手脚不听使唤,总是有别扭的感觉,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因为我把武功都快忘光了。 以我现在的状态,如果能战胜如月,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来自阿沙尼亚和布鲁斯的报告。」大获全胜,如月并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这让我好受了一点——没想不到我竟颓废到要用这种窝囊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这几个月,魔族和兽人一直在扩军备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新的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了……」 「我本来不想破坏你平静的生活,但是你要明白,达克!我现在还不是皇帝,许多事情都不是我可以单独决定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你毕竟还是龙战士啊!」 「再见了,达秀,多保重吧!」 如月从地上拔出杀神,独自离去。 ※※※ ※※※ ※※※ ※※※ ※※※ 「达秀,你没事吧?」由于我败得太快,当希拉匆匆地跑过来观战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又败了!」我软绵绵地回答希拉。 「没受伤吧?」希拉的语气显得非常的着急。 「没有,如月这次总算给我留了点面子,半根毫毛都没有伤到,只是这次输得实在太难看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 「希拉,我想静一静,你先……嗨,算了,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在林子里呆一会儿。」我本想让希拉先回家里去,可是又不想让她无缘无故为我担心,最后还是决定让她留下来陪我。 我牵着希拉的手在无光的林子里转了一圈,找了一个背风的大石头坐下。风都的冬季很丑,树林几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星星,将一切都包裹在黑暗中。林子里又黑又冷,我坐在石头上发呆,而希拉则坐在我的脚上偎在我的怀里。 「对不起!」我向希拉表示歉意。 「怎么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发傻发疯,却害得你要陪我一起受冻。」希拉匆忙地溜出来,她身上穿的衣物并不多,被冻得发抖,我连忙搂紧了她,把龙力注入她的体助她驱寒。 「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你也做过啊!」希拉很舒服地把身体往我的怀里挪了挪,笑着回答我道。 「我以前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难道没有?记得那一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你和我约会完带我去吃饭,尽点一些又咸又辣的菜……」 「夏天?你没有记错吧,是冬天还有可能……」 「没错,是夏天,我记得很清楚!」 「人家吃了那些东西后自然口渴了,然后你这个坏家伙就乘机为我要了一大杯冰水,然后把我带到湖边划船……」说到这,希拉用手指狠狠地拧了我大腿一把。 「哦,我想起来了。」希拉这么一说,我马上就回忆起来了。那次希拉喝了冰水之后,我马上带着她去划船。夏季的晚上泛舟湖面固然浪漫,但最快乐的一刻却是当湖上刮起凉风的时候。喝了冰水的希拉被凉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冷战。我就趁机打着给女性温暖和的旗号用双臂搂住了她身体——那可是我第一次搂抱她啊! 嘿嘿,这些全都是我的那些损友们教我的鬼把戏,想不到当初自以为天才的的花招,希拉竟然早就识穿了。现在希拉捅破了我的花招,我的脸皮虽然够厚却也受不了。要不是天黑看不清,我现在狼狈的样子绝不会下于当年被如月杀得裸奔时的情景。 「老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我老老实实地向希拉坦白了当年的「罪行」。 「你请我喝冰水时我就猜到了,达秀,你这个大坏蛋……」希拉嗔怪地用头轻轻地撞了撞我的胸膛,谈起起少年时的往事,每一件都成为最美好的回忆。 希拉成功地勾起了我对往事美好的回忆,我们俩一起沉浸在对往事的快乐回忆中。那一刻,我和希拉的心连在了一起,惨败在如月拳下这件事早就被远远抛到脑后去了。 坐了一会儿,我担心希拉着凉,抱起她准备回家去。 「达秀,其实公主她很可怜的。」在路上,希拉突然开了口。 「可怜?她会可怜吗?她想要的东西,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我不以为然地道。 「有些东西不是凭权力与力量就可以得到的。」 「哦,什么东西?」 「友情!你没有发现如月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吗?」 「友情,朋友?」希拉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了:如月公主身为未来皇帝的继承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被人高高地捧到了天上。高处不胜寒,太阳虽亮,但常人都不敢与其亲近,这也注定了如月很难有真正的朋友。 「你以前告诉过我,她小时候常常欺负你和波尔多,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 「假象?把我打得那么惨,难道这就是她想和我交朋友的友好表示?」我仍然嘴硬,心里却已认可了希拉说的话。 「没错!如月其实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想引起你们的注意!如果以前你们肯放弃成见,接纳她为好朋友,这十几年来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了。」 「照你这么说,我和波尔多挨了这么多顿打,岂不是很冤?」 「差不多吧!」希拉狡黠地一笑,「今天如月找你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仅是为了比武决斗那么简单。如果你肯象对待朋友一般好好地和她谈话,今天根本就不会打起来。」 「那她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态很复杂的,如月的内心太寂寞孤独,事实上……」希拉故意停了下来,存心吊我的胃口。 「为了什么,你快说啊!」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你,她嘴里喊着要和你比武打斗,其实这只是因为她实在找不出理由,所以才使用这最后一个借口而已,如月公主的内心其实是很渴望与人交往的。」 「希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鼓励我趁着公主心灵空虚的机会,去追求她?给你找一个有皇族血统的姐姐做伴?」我笑嘻嘻地问希拉道,「你要是敢这样,小心我阉了你!」 没等希拉回答,我的耳边传来炸雷般的一声怒吼,罗莎这个淫娃叉着腰站在我的背后。原来我抱着希拉早已来到了家门口。刚才我俩的对话都被她听了进去。 「阉了我?就算你舍得,希拉也舍不得啊!」 「达秀,你这个坏蛋,色狼!」 希拉受不了我的污言秽语,奋力挣脱我的搂抱,飞也似地逃回屋去了。 「希拉,别跑啊,我们生孩子的大业还没有完成呢,刚才中断了,现在继续啊!」我紧跟在她后面追了过去。 「生孩子?我也要啊!」这种事情,罗莎这个淫妇自然不会落于人后,马上追了过来,阉了我,她舍得吗,嘿嘿…… 我们二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把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动了,在大厅的一角,正在帮雪芝整理物品的雪怡很认真地问雪芝道。 「姐姐,达秀哥哥和希拉姐姐说要生孩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想看看……」 雪芝:「……」 第二天,当家里所有的女孩还在梦乡里的时候,我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有半点犹豫,我从剑坛上拔出逆鳞,出了风都城,直接去了亡灵谷。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七章:沧海龙克里斯 冬去春来,积雪消融,风都城经过了一个光秃秃的冬季,绿色重新爬上了枝头。初春的一天,我和往常一样,照旧到亡灵谷修炼。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的武艺已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最佳状态。 这一天,当我正在亡灵谷内与亡灵们战斗的时候,谷内那些凭着本能活动的亡灵生物突然象被捅了马蜂窝似地骚动了起来。原来与我打得正起劲的亡灵生物好象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全都弃我不顾,朝同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怎么回事?是谁这么不要命了,竟然在这儿使用血腥术!」所谓血腥术,名字听起来虽然可怕,其实一点也不可怕,这只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魔法。新鲜热血的生物对于亡灵生物们来说是再美味不过的食物了,而血腥术的奥妙就是令某样东西产生强烈的血腥味,引诱亡灵生物前去争食。 使用这一招的人显然是个高手,在他释放出来的魔法力量的影响下,半个山谷的亡灵们都被惊动了,埋在地下的百年老尸、骑着骷髅马的亡灵骑士、小型的骨龙、种子发芽般地从谷内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往同一个地方汇集。 我跟在亡灵生物的后面尾随而至,就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我找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身穿黑袍的魔法师立于场地正中,双手结成法印,不停地施放出不同属性的各种魔法,攻向四周的亡灵生物。 此人是我见过的施放魔法速度最快的魔法师,根本没见他咏唱咒文,手掌在空气随便一划,就是一道锐利的真空切;手指才刚刚拈成法印,一团火焰瞬间就在掌中形成。蓝色的是闪电术,红色的是火球术,白色的是冰冻箭,银色的是光剑斩,呼呼作响的是真空切,短短的数息时间内,他就一连发出了十几道属性截然不同的魔法。虽然这些只是二级的低杀伤性魔法,但是用这么快的速度连续使出不同属性的魔法,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做不到。 朝他扑过去的骷髅兵不是被火焰烧成灰烬,就是被真空切拦腰斩断;力量稍强的亡灵剑士虽然可以逼到他近身的位置,但他随手放出个圣光斩,瞬间就将其还原为一堆白骨。有个骑着骷髅马的亡灵骑士,一手持着生锈的铁盾,一手拿着破烂的长矛扑向他。结果此人左手升起一个火球,右手发出一道冰冻箭,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魔法同时击出,冰火合一,一招就把难缠的亡灵骑士炸成了一堆碎骨。 即使是拥有六种属性力量的如月公主在此,要她双手同时施放两种属性迥异的魔法,恐怕也无法象此人这般做得如此随意潇洒。 「无想转生,好厉害的无想转生!就算是缪斯或迪卡尼奥,他们十五岁时也绝对没有这么厉害!」 能够象这般使用魔法的人,世界上只有一个,那就是沧海龙的龙战士。此人正是和我有一面之缘的沧海龙第八代传人,海尔里斯·克里斯汀。 龙是集强大的力量和魔法于一身的超级生物,因而帝国的七位龙战士也几乎都是魔法剑士,但沧海龙一脉是唯一的例外,历代沧海龙全部都是专修魔法的魔法师。 魔法师最忌讳与人近身格斗,但这个惯例对沧海龙克里斯汀家族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适用,因为他们拥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特色技——无想转生。 普通的魔法师,当他们施放魔法时(比如说是水系魔法),先要凝聚力量,让自己身体里的水元素与大自然中的水元素发生共鸣,从中提取力量然后再释放出去,其间需要数秒的时间。魔法师的高下强弱,不光取决于其发出魔法威力的大小,还在于其发出魔法所需时间的长短。 一般的魔法师施发一招三级力量的魔法,最快也要三秒的时间,而拥有无想转生这招特色技的魔法师,却只要一秒甚至更短的时间。试想一下,如果一个魔法师能在眨一下眼皮的瞬间就发出一道真空切,吐个口水的功夫就制造出一个雷爆弹,把魔法当做武功招式来运用,这样的魔法师想想都让人发毛。 第一代龙战士中,武功最强者是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其次是先祖卡鲁兹,然后就是拥有无想转生这招特色魔法的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此人后来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虽然从此不知所踪,却给人间留下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话。 击退了亡灵生物的第一波攻击之后,激烈的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亡灵生物们突然间全都停止了行动。而先前威风八面的少年魔法师现在却单膝跪在地上微喘着气,他在为刚才过于鲁莽的行动还债。 使用魔法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无想转生只能缩短施放魔法的时间,却不能减少能量的消耗。在短短的数息时间里,他一连用了二十多道魔法,体力早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更何况现在的小克里斯汀还不是龙战士呢。 「太年青了!」躲在一边观战的我暗暗叹了口气,毕竟是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年青人,小克里斯汀逞一时之快召唤来大量的亡灵生物,却提前把自己的体力都耗尽了。耗尽了魔法能量的魔法师在战斗中一钱不值,即使是沧海龙也不例外。这个时候他就应当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亡灵谷,然而年青的魔法师却因为年少气盛却还要硬撑着呆在这儿。 嗒!嗒!嗒! 空地边的一片树林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强大的亡灵生物正在逼近。 「嚎!」 一声嘶哑的厉鸣,然后是连续不断的树枝折断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边上的树林里飞快地窜了出来,直扑空地中央的克里斯汀。 这是一只双足飞龙的龙精,体型和力量都只有当年在这儿与我交手的绿龙龙精的四分之一,但在行动敏捷方面上却胜过体态笨重的绿龙许多。即使是较低级的双足飞龙,还未成为龙战士的小克里斯汀也绝不是它的对手。 「这下可有苦头吃了!」我暗暗地凝聚力量,做好随时出手帮忙的准备。 面对猛扑过来的龙精,小克里斯汀勉强保持了镇静,他双手朝面前的大地一指,迅速地在面前垒起一面土墙。 土墙虽然挡住了双足飞龙的第一次冲击,表面却已被撞得迸出无数的龟裂。小克里斯汀趁着龙精受阻的时机,迅速地后退数步,双手合十,在掌心上方凝聚起一个淡蓝色的水元素球。 「明知伤不了龙精,就该趁着这个机会马上逃走嘛,却留在这儿硬拼,把最后一点精力都耗尽了……」 被土墙挡住的双足飞龙发动第二波攻击,脆弱的土墙被撞得粉碎。 「去吧,冰雪之晶!」 土墙崩溃的一霎那,水元素球从小克里斯汀的掌中飞了出去,化做一点流星,正中龙精的头部。冰的力量在龙精身上蔓延着,倾刻间将双足飞龙变成了一座冰雕。 「成功了!」发出这一击后,小克里斯汀也因为脱力软倒在地上。 「没有用的,冰雪之晶勉强算是四级魔法而已。」 果然,小克里斯汀的高兴劲头还没有过,覆盖于龙精身体上的冰块表面就现出无数的裂痕,紧接着一声嘶吼,冰封的龙精破冰而出。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魔法师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脸色苍白,现在的他连站起来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 「是时候了!」 龙精毕竟不是真正的龙,由于翅膀腐化的缘故,它们无法飞行。当它们跳起来时,少了翅膀的身躯在空中笨拙不堪,这是最容易杀死它们的时刻。就在龙精跃起的一瞬间,我及时从树林里跳出来,逆鳞瞄准着龙精最脆弱的颈部一挥,咔嚓一声,很轻松地就将它的头斩了下来。 「达克·秀耐达?是你,暗黑龙!」看清楚是我后,小克里斯汀费力地扭动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看来他真是筋疲力尽了。 「没事吧?小克里斯汀?你怎么没带冰魄来?」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历代的沧海龙给子孙取名字时,总喜欢取又拗口又难记的名字。为了方便省事,也不知从哪一位贪图方便的家伙开始,人们称呼沧海龙的龙战士都习惯叫他们的姓。如果遇上两代同堂的事情,那父亲的那位就叫老克里斯汀,小的那位就小克里斯汀。 「谢谢你了,秀耐达伯爵。父亲教训过我,身为一个魔法师,如果太依赖魔杖的力量,那还不如没有魔杖。」小克里斯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边喘着气边回答道。 「我的朋友都叫我达秀。」我对「秀耐达伯爵」这个称呼非常地反感,连忙纠正道。 「多谢了,达秀。我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谷里的亡灵这么厉害。」小克里斯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象你这样的情况也遇上过好几次,以后我们不妨一起来这儿修行吧。」既然懂得什么叫害怕,可见小克里斯汀不是缪斯和迪卡尼奥那样的怪物,在性格上还是个正常的「人」,所以我友好地发出了邀请——我只与正常人交朋友。不知道这么评价他们,缪斯和迪卡尼奥知道了会不会拿刀砍我。 「好啊!以后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小克里斯汀接受了我的邀请。 一个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山谷里修行,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有时候也真觉得枯燥无聊,有了小克里斯汀做伴,情况就好多了。 这一天对小克里斯汀和我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次巧遇拉开了暗黑龙与沧海龙长期合作的序幕。由于我的年龄比他大得多,很自然地,小克里斯汀也就认了我做大哥。 由于小克里斯汀已耗尽了力量,暂时丧失了战斗力,自然不可能在危机处处的亡灵谷里呆下去。我陪着小克里斯汀返回风都城。回到风都城时,正好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我就顺路邀请他到饭店里吃饭。 家里的美女几乎都集中在饭店里,顿时将小克里斯汀这个十五岁的大男孩看得两眼发呆。 「我叫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你们叫我小克里斯汀好了。」他象个腼腆的小男孩,红着脸向诸女做自我介绍。 「我认识你的,你就是那个沧海龙传人啊!我们一年前见过面的!我叫罗莎·梅尔波。」爱玩好闹的罗莎看到小克里斯汀,第一个走了上来,热情地牵住了他的手。 小克里斯汀显然从未和女孩子打过交道,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第一次和女孩子牵手,小克里斯汀紧张得满头大汗,说话变得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叫克里斯汀,今年十五岁,至今仍未有女朋友。没关系,看你长得这么可爱,姐姐以后介绍个漂亮的女孩给你认识。」罗莎看到小克里斯汀一副嫩生生的小处男模样,爱捉弄人的毛病又犯了。 「这位黑头发的漂亮姐姐叫希拉,叫她希拉姐姐!」 「希拉姐姐好!」 「这位棕色头发的姐姐叫多拉!」 「多拉姐姐好!」 「这位绿色头发的姐姐叫雪芝!」 「雪芝姐姐好!」 可怜的小克里斯汀不懂得交际,傻乎乎地被罗莎戏弄得团团转,嘴上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头也是点个不停。饭店里的学生看到小克里斯汀的惨样,听着罗莎狼外婆般戏弄小男生的语气,全都低着头做出呕吐状。 最后是我和雪芝看不过去了,一把拉着罗莎将她扯进了厨房,这才结束了小克里斯汀与女性悲惨的初次接触。 「看到这么多美女,一定很羡慕吧!看你的害羞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女朋友。这可不行啊,做男人就该纵情滥爱!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交女朋友了。以后有空我教你两招,保证你打遍天下无敌手,美女排队来报道……」吃饭的时候,我得意地在小克里斯汀面前吹嘘自己过去的光辉战绩,正得意间,耳朵一阵剧痛,已被希拉从后面揪住了。 「你在说什么?做男人就该纵情滥爱?这是什么话?达秀你这个大色狼,克里斯汀是纯洁的好孩子,你别教坏别人!还有,你说你六岁就开始交女朋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吹牛卖弄也要看场合的,我一时兴起,把以前的风流事都拿出来在小克里斯汀面前耍宝,谁知口不择言,不小心说漏嘴了,当场被擒了个正着——我以前对希拉说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现在自揭老底,顿时揭翻了家里的醋坛子,惨了…… 「希拉,我只是在吹牛啊,这不是真的。」 「吹牛?鬼才信你!」 「真的没有,只是在吹牛!」 「骗人,你又在搔头皮了!这是说谎的征兆! 「啊,」我连忙把手从头上放下——这个坏毛病一定要克服!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那时我才六岁啊,六岁的小男孩懂什么叫恋爱吗?」 「六岁就开始交女朋友了?再大一点不是更不得了,快点老实坦白你的过去!」 「啊,罗莎,你怎么又出来了?手上还拿着菜刀干什么?」 「啊,好痛啊,我知错了!希拉,下次不敢了!芝芝,快过来救我啊,要出人命啦!」 「这人是谁啊?我不认识他!」雪芝撇着嘴站在一边,见死不救。 结果,孤立无援的我惨遭二女毒打,边上观战的男士虽多,却几乎都是我的「仇家」,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的惨样。 「小克里斯汀,你人不错,不过交朋友时可要小心,千万别学达秀这般纵情滥爱啊!」雪芝走到小克里斯汀身边,语重心长地教育他道。 「我知道了,雪芝姐姐!」小克里斯汀连连点头,非常认真地回答着。 「你……可……真可爱啊……」看着脸红的小克里斯汀,就连雪芝也忍不住伸出手去,爱怜地用手摸了摸他黑色的头发。 从那天起,沧海龙小克里斯汀成为我们家的常客,几年之后,雪芝的妹妹雪怡成为他的女朋友。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八章:命运的转折点 帝国302年初春,冰雪消融之后,本应是阴雨绵绵的春季,然而整个阿拉西亚却连着一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除了干燥外,剩下的就是连着两个星期的大风天气,大风吹走了土地表面的水份,春耕播种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到了四月份,一连七天,每天夜里,在天空的东南方向,都会出现奇怪的红光,将天上的云彩染得血红一片。 天生异象,必有奇事。然而此现象是凶是吉,义父、九凝、曼奇尼大师,帝国的三大星见,他们三人联手占卜,却也无法对这个现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第八天,天上的红光消失,一切暂时恢复正常。 第九天傍晚,风都城上空阴云密布,雷声隆隆,迟到了快一个月的春雨终于姗姗来迟。 「终于要下雨了!」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正在我的饭店里吃晚饭的义父叹了口气。这几天来,义父看上去苍老了不少,为了解开红光之谜,义父可谓心力交瘁。 「也旱得够久的了!老大,如果明天下大雨的话,我们就不必去亡灵谷修炼了吧?」自从我和小克里斯汀联袂前往亡灵谷修炼之后,波尔多也主动要求加了进来。但他经常偷懒,嘴上说得好听,但对修炼却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不是今天吃坏肚子,就是明天睡过头了,或者是昨晚办那事操劳过度,总是有各种理由令他不能来。 「你还敢说!做事这么没有毅力,怎么能成大事?」波尔多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已被茉莉狠狠地揍了一拳。 「啊,老婆,我不敢了,明天去就是了!」波尔多捂着被打得起了个包的头惨叫着,回到风都半年多来,茉莉也慢慢地显露出她真实的本性,她与卡玛联手,将轻浮好色的波尔多管得严严的,治得死死的。 「下雨了!」 街道外面传来行人的呼叫声,一滴滴豆大的雨滴从天空洒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因春雨到来的兴奋很快就被巨大的恐慌所代替——天上洒下的雨水竟然是——红色的! 天降红雨?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这是大凶之兆! 屋里的人都因为这一奇异的事件而议论纷纷,一股对未来的担忧与恐惧的气息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这些奇怪的红雨,有种很奇怪的味道。」 我把手伸出窗户,接了几滴雨水,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雨水中带着一股奇怪的泥土味。这场红雨下得很急,落到地上的雨水渐渐地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溪,红色的溪水令整个风都城看上去象是一个屠杀后的血腥战场。 「三百多年前,当魔族还统治这里时,这一带也曾下过这么一场红雨。」义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着,他是帝国最著名的星见大师,他一开口,屋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谈。 「下过红雨后的第三十七天……」义父顿了一下。 「怎么了?」在一边旁听的小克里斯汀忍不住追问道。 「红雨过后的第三十七天,正是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的日子!现在又下红雨了,嗨……」义父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 「狗屁!」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炸雷般地在饭店里响起。大家循声望去,只见饭店门口站着个糟老头子,他脸上的胡子又长又乱,身上的衣着也是极其邋遢,此人正是义父唯一的弟弟哥里德尔。鲁斯贝尔紧跟在他的身后,手上撑着把雨伞。 「天降红雨,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而已!和大凶大吉有什么关系!」哥里德尔大步走到哥哥坐的饭桌前,拉过一张椅子,大刺刺地坐下。自从得到希美亚公爵的大力资助之后,他终于可以在自己所学的领域里大展拳脚了,半年来他的生活过得是又辛苦又快乐。 虽然是亲兄弟,但义父和哥里德尔两人所学的东西完全不同。星相学与科学是两个体系的东西,所以当他们聚在一起时,免不了会有相冲突的地方,两人就会展开一番激烈的辩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自然现象?那你告诉我这红雨是怎么来的?」但义父这一次并没有和他斗嘴,反而难得地向他求教。 「鲁斯贝尔,你来向他解释吧!」哥里德尔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鲁斯贝尔,那种得意的表情仿佛是在对义父说「终于也有你看不穿的东西了」。小饭店里挤满了吃饭和避雨的人,看见帝国最著名的星见与风都城最出名的怪物(科学家在常人眼中都是怪物)在讨论「血雨」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地旁听。 「那些红色的雨水其实是泥水!」 「泥水?」 「是的!在风都城以北十五里远的地方,有一座废弃的陶土山,山上的泥土都是红土,这些红色的泥水其实都是从那边来的。」鲁斯贝尔停了下来,看见店里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最近一直在刮大风,地表的水份都被风吹干了。那些干燥的红土失去了水份,成为粉末状的物质,大风把红土卷到天上,遇上云层里的水滴结合在一起落下来,就成了红雨了。」 「好象有些道理……」义父望了侃侃而谈的鲁斯贝尔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而店里的其它人听他这么说,也都放心似地舒了半口气——只是半口,因为在人们的心中,科学依然是邪术的化身,另外半口气,要等他们亲自验证后才会放松地舒出来。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等雨停了之后,看看地面上残留的沉淀物就明白了。」看到义父在认真地听鲁斯贝尔的话,哥里德尔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拿过桌上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嘿,希斯,现在明白了吧?你们这些星见,总是喜欢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下场红雨也吓个半死!还有啊,你也该收个徒弟了,万一哪一天……,嘿嘿,那样的话,你学的骗人的东西不就失传了?」 「徒弟?」义父哼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不会收徒弟的!」 「既然知道星见不是人干的活,当初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和我一起去学科学,也比做这个绝子绝孙的星见更有前途?」哥里德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从牙缝里漏了几句话出来。 哥里德尔的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义父的隐痛,义父的脸皮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板起脸,装做没有听到,继续问鲁斯贝尔道:「我不想谈这个,鲁斯贝尔,那个红光,最近连着七天都出现红光,这是怎么回事?」 「是地震!」 鲁斯贝尔正要答话,哥里德尔已抢先回答了义父的提问。 「地震?」听到地震两个字,义父的身体震了一下。 「那些红光,其实地震光!你们都只注意到夜里的红光,却没有注意到傍晚时的彩霞,这一个月来,傍晚的时候经常有地震云出现,这些都是地震发生前的征兆!」 「地震?哪里会发生地震?何时会发生?」义父眉头一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这次地震会发生在东南方向,而且是非常大的大地震……这半年来我联合了许多朋友,一直在努力挖掘史前文明的遗物。据说在那个时代的世界,人们可以通过仪器准确地预测地震会在何时何地发生。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星见吗?你可以预见未来?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啊?喂,老哥,你在发什么呆啊?」哥里德尔自顾自地说着,还不忘攻击义父几句。义父并没有反驳他,他两眼发直,思维已神游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义父,你怎么了?」我注意到义父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时而忧,时而喜,时而又露出莫名的兴奋。 「红光,血雨,地震,如果再加上水劫与火劫的话,那就是……我明白了!」义父猛地大叫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象疯了似地大叫着冲出了饭店。 「义父,等等我,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啊,说了半句话,吊得人心里痒痒的。」我担心义父出事,连忙追了出去,小克里斯汀和波尔多也紧跟着我们。 「达克,等一下,带上雨伞啊!」等希拉拿着伞追出来,我们四人已跑得没有踪影了。 「给我停下来!」由于没带伞,出了饭店之后,小克里斯马上施放了一个空气魔法,在我们四人的上方形成一个移动的气罩,挡住了天上落下的雨水,让我们四人避免了成为落汤鸡的下场。在对魔法的控制能力方面,即使我现在拥有了龙战士第五次褪变后的力量,也远远比不上纯粹的魔法师身份小克里斯汀。 雨下得很大,行走在布满红色积水的街道上,真有种在血海里步行的感觉,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地上的积水其实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红中带黄的橙红色。正如鲁斯贝尔所说,所谓的红雨,其实只是泥水而已。 义父一路小跑,直奔苍龙阁。 在苍龙阁的最高层的观星台上,义父左摸右摸,最后从书柜背后的一个秘格里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盒子很重,上面还加着锁。 「藏得这么隐密,义父,什么东西这么宝贵啊?」 「这可是苍龙学院的镇校之宝啊!」义父神秘兮兮地望了我们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周围,这才慢吞吞地摸出一把钥匙,颤颤抖抖地开了锁。 「加锁实在很无聊,如果东西被人取走了,加一百个锁都没有用!」我在边上咕了一句,心里却也对盒中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你们三个人都是龙战士,这个秘密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我才会拿出来给你们看的。」义父边说边打开盒盖。 盒子里放了本书,看样子年代极其久远,义父郑重其事地打开书本,翻了翻,最后在其中的一页停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 「又是这种谁都看不懂的古文字!」我们三人也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当我们看清古书上的字迹后,我和波尔多一起痛苦万分地惨叫出声来,倒是小克里斯汀看出了一点名堂。 「啊,是伯莱文!」伯莱文是神族文字,不过自从神魔大战之后,这世上会这种文字的人已不多了。 「我懂得一些,我父亲教过我。」 「你的先祖是十贤者的亲传弟子,会也很正常。」义父点了点头,捧起书递给了小克里斯汀。 「上面写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吊人胃口啊,希斯菲尔德大师!」 「谁叫你们以前不好好学习!哼!」义父瞪了我俩一眼,就是不肯回答我们——小时候他也曾教过我和波尔多伯莱文,但我们俩都不肯费心思去学。 小克里斯汀将义父翻开的那页纸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他深吸了一口凉气,问义父道:「七翼神龙王?它在哪?」 我和波尔多象白痴一般,听得莫名其妙。 「七翼神龙王,就是创世之神创造的第一条龙!」说着义父将古书翻到下一页,这一页纸上仅绘着一副图画——画上是一条龙,一条拥有七只翅膀的龙。 「传说中力量最接近神的龙,拥有七只翅膀的神龙王!」 ※※※ ※※※ ※※※ ※※※ ※※※ 风之大陆的初生阶段,龙族、精灵、兽人、魔族、人类,五大种族诞生之前,在风之大陆上,除了日不落山上的神族一脉外,大陆上还有其它的几个强悍的种族与神族争夺大地统治权:身体象山一样的高大巨人族,拥有数个脑袋,头被砍了还能再生的魔兽海德拉等等。 为了能与这些实力不下于神族的对手对抗,创世之神开始了创造新的生命的历程:龙族、精灵、兽人、魔族、人类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诞生到这个世界的。 做为他的战争工具,创世之神的处女作,他的第一件作品,就是这头拥有七只翅膀的七翼神龙王。 他给了神龙王强大的力量,完美无缺的肉体,甚至还有比力量与魔法更为重要的东西——智慧。它和后来诞生的龙完全不同,它是一条有勇有谋的龙,可以说是创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然而悲哀的是,它诞生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刻,两眼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个世界,就已被创世之神永远封印了起来。 它的悲哀就是它的完美:完美的肉体,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甚至是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当神龙王的意识还处于婴儿的蒙昧期时,创世之神将控制龙意识的神之契约施加到它身上时,它的身体竟本能地抗拒着外来的侵扰,自发地将神之契约拒之体外。 它是不受人任何生物控制主宰的龙!除了它自己,没有人可以控制它!就算是神也不行。 在那一刻,创世之神意识到自己可能创造出了一个将会毁灭自己的生物。他本可以在神龙王还处于婴儿状态时就将其毁灭,但它毕竟是神的第一件作品,为了神龙王,创世之神花费了无数的心血精力,仅仅因为太完美而要将其毁灭,这个理由荒谬得连神自己都无法接受。于是神龙王被创世之神封印了所有的意识与力量,囚禁在大陆的某个角落里。 吸取了七翼神龙王的教训,从此之后,创世之神创造的任何生物都会有不完美的地方:有勇无谋的龙,身体脆弱的精灵,无法使用魔法的兽人,缺少创造力的魔族以及除了智能与创造力外一钱不值的人类。 ※※※ ※※※ ※※※ ※※※ ※※※ 「好象有问题啊,义父!」听着义父说完七翼神龙王的来历,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中的不妥之处。 「什么问题?」 「既然七翼神龙王从未在人世间出现过,人们又怎么知道它的来历,并将它记载在书本上呢?」波尔多也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哼,你知道这是什么书?」义父瞪了他一眼,似乎对我俩挑刺的行为有些不满。 「这是创世之书的副本!而创世之书曾经是魔族的国宝!而且……」义父将书重新翻回前一页,「你看这个签名!克里斯汀,你念给他听一下!」 小克里斯汀瞄了书一眼,面色也变得和义父一样严肃,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念出了签名的名字。 「沙恩·路西法!」 听到了这个名字,我和波尔多也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沙恩·路西法就是大魔神路西法的全名。 「这篇关于神龙王的叙述,是大魔神路西法亲手书写的。可惜我们看到的只是副本,正本的创世之书,现在就保存在皇宫里。」 创世之书原来是写在一块巨石上关于后世重大事件的预言书,据说在世界诞生之时就存在那儿了。石头上的语言文字无人能懂,好在还有不少的图画帮忙。神、魔花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也只翻译了一部分的内容出来,但译出来的东西已经够吓人的了,其中就包括了七翼神龙王——书上的那条七翼神龙王的图象,就是石头上事先刻好的。 书上的预言从未错过,神族的分裂,大陆上三大种族的出现,魔族统治阿拉西亚,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锤的巨炮等等。当年神族发生内乱,分裂为神、魔两派之时。大魔神路西法(也就是恶魔)将创世之书的副本夺走,传给了奉他为神的魔族。 此书被魔族当成国宝供奉起来。到三百多年前,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率领新人类军队攻入魔族在阿拉西亚的首都望月城,无意中缴获了这本创世之书。后来此书被抄为数份,四大学院各保有一册。 「书上是这么预言的,在神龙王苏醒之前,会有六大预兆出现——红光,血雨,地震,水劫,人祸,以及火劫!」小克里斯汀指着书,慢慢地把上面的内容解释给我与波尔多听。 「红光和血雨都已经出现了,再加上地震,六大征兆已有了三样,水劫应是大水灾,人祸应当与战争有关系,至于火劫……」说到这,义父停下来了,看样子他也弄不明白火劫是什么。 「火劫就是火山喷发!七翼神龙王是被封印在一座死火山之下!」哥里德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接上了义父没有说完的话。 「封印七翼神龙王的地点,就在所罗门要塞以东的一座死火山之中。」哥里德尔边说边踏着楼梯走上来,他的神态意气风发,手上还拿着一本厚书。 「别这么看着我,你们这些学魔法的家伙,捧着这本书看了几百年都解不出个大概来,最后还是靠着我们这些不会魔法的狎西才解开了神龙王之谜。」他得意地把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遍,最后停留在小克里斯汀脸上。 「小克里斯汀,你看过这本书吗?」哥里德尔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小克里斯汀。 「科学眼中的魔法?这是智贤者的大作啊!我以前看过。」他的先祖曾是智贤者的亲传弟子,家里当然也保留着这本书。 「读懂了吗?」哥里德尔问道。 「没有!因为里面的词句太……太深奥了,我看不懂!」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没有学过科学的缘故!小克里斯汀,你们家族的人对魔法有种与生俱来的悟性,凭着你们无想转生的特色魔法,你现在对魔法的运用能力其实已接近运用魔法的巅峰。再这么修炼下去,你的进步无非也就是出手更快一点,威力更大一些,如此而已。」很明显,他是在劝说小克里斯去学习科学。 「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克里斯汀捧着书望着哥里德尔,两眼发亮。 「不错,我就是想要你去学习科学。大陆上会魔法的人数以万计,但真正能明白魔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却没有几个!你如果想在魔法上有真正的突破,就一定要看懂这本书!」哥里德尔鼓励地拍了拍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今天他解开红雨之谜,出尽了风头,所以三个龙战士加一个星见被他压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地低头受教。 「你很努力,又懂得莱姆文字。这一代的龙战士中,我最看好你了,至于这两个家伙……」他把手朝我和波尔多指了指。 「我早已对他们彻底地失望加绝望了!」 「哇,叔叔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说得一文不值,我和波尔多一起举手抗议,过分啊,…… 「过几天,我们这群狎西要去外地探索史前文明的遗迹,你愿意的话,就一起来吧!」说完他就转身下楼去了。 「对不起啊,达秀……」哥里德尔前脚才刚走,小克里斯汀立刻就向我辞行要求散伙。 「算啦,要去就去吧!」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快走——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呜,这话只能藏在心里,因为克里斯汀是男的啊…… 「等一等,前辈,老师,等我一下!」小克里斯汀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过份啊,这也叫兄弟?老大,我看小克里斯汀明天是不会去亡灵谷了,那我们明天的修炼……」 「当然还是——」 「要——去——啦!」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波尔多狠狠地踢下楼去。 「义父……」我回头望向义父,义父正斜靠在栏杆上,脸上带着微笑,雨已经停了。 「神迹,大魔神路西法,七翼神龙王!该来的都来齐了,真是一个风云变幻的年代啊!」义父对着天空感叹了一句。 「大魔神路西法?」义父突然提到路西法,难道他已猜到是路西法帮我开的天顶,让我拥有了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 「达秀,你不觉得我们的世界,又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了!龙战士的命运,帝国的命运,恐怕都要改变了!」 义父回过身来,眼中神采四溢,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胸脯。 「我命由我不由天!努力吧,达秀!只要你肯努力,就算是创世之神,你也可以象烂泥一般地将他踩在脚下!」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九章:战争再起 帕米拉平原位于风之大陆的东部,东西不足三百公里,南北不过六百公里。它东临大海,西接帝国的那古拉山口,北靠进入布鲁斯大陆的唯一入口死亡大三角。南面则紧挨着魔族统治的阿沙尼亚。这里是魔族,人类,兽人三族交接处,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罗门要塞扼守在帕米拉平原进入阿拉西亚的唯一通路那古拉山口。它建于帝国181年,在修建所罗门要塞之前,魔兽联军曾于帝国173年从这里攻入阿拉西亚,并由此引发了著名的七年战争。痛定思痛之后,帝国决定在这儿修建巨型要塞,做为保护门户的一道大铁闸。 帝国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经历了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方才建成这座坚固的要塞。要塞建成之后,百余年来,魔兽联军虽然数次来犯,但面对着坚城厚壁构成的所罗门要塞,全都铩羽而归。所罗门要塞也与魔族的斯罗特要塞,兽人的托布鲁克要塞一起被公认为大陆上的三大要塞。 由于三足鼎立,彼此互相顾忌,人类、魔族、兽人,三大种族谁也没有办法一口将这块大蛋糕吞入腹内。大家都只能将靠近自己边境的土地纳入控制之下,作为彼此间冲突的缓冲区,因而帕米拉平原大部分的土地都成为三不管的中立区。 三方势力虽然没有在这里驻扎军队,但却在这儿广布眼线,设立哨卡,用来防备敌方的突袭。 ※※※ ※※※ ※※※ ※※※ ※※※ 帝国302年五月初,帝国设在帕米拉平原上东北端的一个秘密哨所,哨所位于一座高山上…… 一天清晨,驻扎在哨所的士兵象往常一样起床升火做饭。 「咦,这是什么声音,好象有奇怪的声音……」他从溪边打来一盆水,一只手揉着惺松的眼皮,他是一个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凭着多年的习惯,他立刻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着地面。 「亚侬,爬到上面看看!」 亚侬是个年青的小伙子,看样子是个新兵。依照习惯,这种秘密的预警哨所,驻扎的士兵人数为二人,按照一老兵一新兵的格局配制。 「好,我上去看看!」叫亚侬的年青士兵丢下刚刚拾来的柴火,迅速地爬到了望台的最顶端,举目眺望。 「东北方向,有一些奇怪的黑点……在移动,速度好快!」 「啊……还有些奇怪的闪光……」 「啊,闪光?这是兵刃的反光!该不会是兽人的狼骑兵吧?有多少?」老兵惊叫道。 「很长的一列,正在朝这儿逼近!……哇……好大的一片,最少有几千……不,是几万匹吧!」 「天上也有一大片金色的东西!」 「那是雷鸟!亚侬,赶快下来!点狼烟!敲警钟!兽人,兽人开始进攻了!」 帝国302年5月7日清晨,帕米拉平原上狼烟四起,警钟长鸣,不仅是靠近布鲁斯大陆的东北方,就连与魔族接壤的东南方也发出了警报声。 就在这一天,兽族军队三十万,魔族军队二十八万,分别从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向所罗门要塞发动攻击! 魔兽联军来势汹汹,而此时所罗门要塞的守军仅为十二万人。负责所罗门要塞防卫工作的赤甲龙科尔狄斯·比塞亚下令所有在外的人类军队退回要塞,他准备以所罗门要塞为屏障闭关坚守。 5月7日傍晚,人类在所罗门要塞外的所有根据地全部失陷。 5月8日,魔兽联军兵临城下,在距离所罗门要塞四十里远的地方扎下营来。从所罗门要塞上往下看,五十八万大军层层叠叠,延绵数十里,整个帕米拉平原的颜色都为之改变。 「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们一个冬季了!」 望着城下黑云压城的万马千军,科尔狄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于魔兽联军的新春来犯,他已准备了一整个冬天了。自从去年奥拉皇帝远征阿沙尼亚开始,赤甲龙科尔狄斯·比塞亚就被任命为云莱、天野、格里高里这三个毗邻所罗门要塞省份的最高军事执政官,他是所罗门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不仅有权调动周边这三个省份的任何一支军队,亦可以对恨水河以东的其它六个省份下达任何军事命令。 这半年多来,帝国的国政都是由如月公主主持管理的,她和科尔狄斯一样,也认为魔兽联军会趁着帝国惨败实力大减的机会来犯,早早地就下令帝国境内各省必须无条件地支持所罗门要塞的防备工作。一整个冬季,所罗门要塞这台战争机器都在不停地运转着,加固要塞所需的人力,物资都得到了充足的供应,而要塞内驻扎的常备军也相应由八万人增至十二万。 不仅如此,趁着冬季农闲时机,与所罗门要塞相毗邻的云莱、天野、格里高里也早早地提前进入了战备状态。地方武装都已组织调度完毕,随时可以对要塞进行增援。如果有必要,要塞内的守军人数可以在四十天内增加一倍。 攻城,首先要令这座城市孤立,但所罗门要塞是建在连云山脉缺口处的一道铁闸,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它根本不可能被孤立,要塞的背后是魔兽联军无法触及的帝国国土,魔兽联军只能攻击正面。一旦开战,补给、装备、生力军,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帝国境内的其它省份调过来,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与破坏。而所罗门要塞自身也是易守难攻,即使没有外部支持,纵使面对着百万大军,独力支撑二三个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的所罗门要塞,已磨利了刀,烧热了水,就等着魔兽联军伸长了脖子过来送死!」 面对着下面滋生的自满情绪,科尔狄斯很严厉地警告他们:「即使对手是一只蚂蚁,我们也要用十成的精力去应付!更何况,这世上没有傻瓜会主动地把脖子送到铡刀前的。」 即便如此,科尔狄斯仍然不敢大意轻敌,从魔兽联军兵临城下那天起,他就日夜不停地巡视城防,检查有可能疏漏的地方。科尔狄斯或许不算什么名将,但也绝对不是个庸才,在战场上几十年来的摸爬滚打养成了他做事稳重细心的性格。至于他的部下…… 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一年前就跟随他来到所罗门要塞,哈尔格特家族历来家教严厉,品行端正,处事公正无私而备受人们尊敬,乔西也继承了先祖们的美德。 罗兰德与拉法重返帝国之后,这两人就主动要求到所罗门要塞来协助科尔狄斯。罗兰德把握大局的能力极强,而拉法为人谦和,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争权夺利的人。 科尔狄斯身为第七代龙战士中仅存的三人之一,在军队中威望极高,乔西等人亦对他极为尊重。而从性格上来讲,科尔狄斯和手下的三员得力大将都是那种善忍好守,处事沉稳的人,让他们防守要塞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从上到下的重视,固若金汤的城墙,士气高昂的守军,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天时,地利,人和,所有对战争有利的因素都站在了人类这一边。 只要不冒然出击,这场战争对人类来说,似乎已到了想输都难的地步了。 但事实正如科尔狄斯所说,没有人会明知眼前是块钉板,却还傻乎乎硬用头往上撞的。 兵临城下之后,魔兽联军就一直按兵不动,一连三天都没有对严阵以待的要塞发动攻击。 几十万大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驻扎在要塞外,静静地等待着。 一天过去了,他们没有动静。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七天过去了,魔兽联军还是不动! 本该是全力进攻的入侵者却比剑拔弩张的防守者更有耐性。他们象蜘蛛一样地趴在要塞外,眼里流露着野兽的凶光,死死盯着要塞的高墙厚壁,仿佛就这样盯着,坚固的城墙会自动倒塌…… 东线无战事! 整整七天,双方的军队隔着一道厚墙以及四十里的开阔地,就这么一直对峙着,对峙着,一动不动…… 第八天,就在魔兽联军的中军帐里,魔兽两军的最高代表,斯罗皇帝与汉斯王子同坐在一张桌子前,他们俩的面色很不好看,看得出两人的心里都非常地焦躁。 「那东西,到底可靠吗?」青牙龙斯罗终于忍不住了,二十八万大军,一人一天一斤粮食,二十八万人就是二十八万斤,在要塞下多呆一天,就多消耗一天的粮食。 「你放心,那东西很可靠,这几百年百试百灵,从未错过!」汉斯自信地点了点头,但额角上也渗出了一滴冷汗。 「卡尤拉,等攻下风都之后,你可就要做我的王妃了。」汉斯故做轻松地对卡尤拉说道。 「哼!」卡尤拉没有看他,轻哼了一句。 对于未婚妻的冷漠,汉斯不置可否,他把目光投向中军帐的一角。 角落里有一个人,蜷缩在帐内最昏暗的地方打着盹。虽然身体缩成一团,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沉重之极的压迫感,令得众人气息不顺。 胆敢在庄严的中军帐里睡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啊!」那人舒了个懒腰,他的身材非常的高大魁梧。 「迪斯叔叔……」汉斯很尊敬地称呼他道。 「它来了,我感觉到了。」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就在这一刻,摆在桌子上的酒杯突然震动了起来,杯中的酒全都溅了出来。 ※※※ ※※※ ※※※ ※※※ ※※※ 「所罗门要塞遭受攻击!」 「魔兽联军来犯!总兵力在五十万以上!」 当风都城接到这一消息时已是七天以后的事,这一消息也等于向我宣告:我平静的生活就此完蛋大吉。 「达秀,又要打仗了吗?」当奥维马斯带着皇帝的命令接我入宫时,希拉诸女显得非常的平静,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是的!」我点了点头,任由诸女替我穿上尘封了半年的军服,对于这一次出征,我和她们一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过皇帝后,就快点回来,我们等你!」 她们送我登上皇帝派来接我的马车,一一吻别之后,目送我离去。 「奥维马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登上马车后,我立刻在第一时间询问奥维马斯现在的局势。 「魔族二十八万,斯罗皇帝御驾亲征,兽人三十万,领军的是阿汗王子!」奥维马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升官令他再次脱胎换骨。 「斯罗?」提到这个间接害死安达的凶手,我的心抽动了一下,「都是老朋友了!其它的人呢?」 「兽人族的第一勇士,迪斯·比蒙,他也来了。」 「杀死父亲的比蒙王?嗬,来的人还真不不少!奥维马斯,敌人军队的战斗力怎么样?」从见到奥维马斯的那一刻起,我又重新做回了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的将军。 「据前方报告,兽人这次带来了他们的王牌主力之一,比蒙王的精锐部队,数量多达三百头的比蒙巨兽兵团!魔族方面,最精锐的部队则是卡那罗·努米尔的三万格鲁巴骑兵团,此人极擅骑兵作战,享有『古格拉雄鹰』的美誉!」 「古格拉雄鹰?奥维马斯,当年就是他与比蒙王联手在巨石堡下重创黑龙骑士团的吧?」我所说的自然是指令父亲战死沙场的那一战。 「不错!那时我只是一个千夫长,时间已过了好几年了!」奥维马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就在我俩纵论形势的过程中,马车将我们载到了皇宫。奥维马斯现在的官位只比我低半级,加上子爵的份,有资格陪我一起面见皇帝,而虎特的身份还差了一点。 进入议事厅,我明显地感觉到了空气中严肃紧张的气息。看到我进来,希美亚公爵赞许地朝我点了点头,至于坐在皇帝身边的如月公主,虽然她只是飞快地扫了我一眼,但却从她眼神霎那间的变化中感觉到:如月对我现在的状况很满意。 而这里的主角,象鸵鸟般躲了众臣一个冬季的奥拉·法比尔皇帝,他还是象上次那样坐在高高的龙座上看着我。 他的身体依然健康,他的力量依然强大,他依然还是皇帝,但是他的精神…… 他现在的精神,已不是一年前的他,更不是年青时那个豪气四溢的他。 现在的他,就象是一只被割掉尾巴的病猫,歪歪斜斜地靠在龙椅上,好死不如赖活地等着日薄西山的那一刻。 由于半年前头脑发热的那场战争,他不仅输掉了威严与民心,更输掉了自信,一个皇者应有的自信。 我对皇帝的厌恶程度不下于他的「男人」,但出于礼节还是被迫给他下跪行礼。 「秀耐达伯爵,你终于来了!」这只被逼着走上前台的病猫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从现在起,我任命你为中央军主帅,统领黑龙骑士团,碧龙骑士团两大军团,五天后立即出发赶往所罗门要塞增援!」 「什么?」皇帝的命令是我始料未及的,竟要我统率两个军团近十万人的军队?这未免太荒唐了吧?我才二十一岁,是一个只打过一场战争的新人啊! 我正想出言恳求皇帝另请高明,龙椅上的皇帝却在这时站起身来。 「琳,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他伸了一个懒腰,看也不看众大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这么牵着他「情夫」的手,离开了议事厅。 望着父亲与他的情人「携手」而去的情景,如月就象一个久经考验的政治家,波澜不惊的表情把心中的一切感受全面地隐藏了起来,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宣布道:「现在,这里的一切由我主持!」 ※※※ ※※※ ※※※ ※※※ ※※※ 帝国原来对这场战争早有准备:早在两个月前,如月就命人做好了一份如何增援所罗门要塞的计划表。物资如何调配,军队如何调动,人员如何分配,全部都事先计划并准备好了。就连任命我为中央军主帅也是早就定下的——所以那天她才会找我决斗,就是为了刺激我,提醒我别过度荒废了武功,可谓用心良苦。 虽然这次是魔兽联军主攻,但人类来说却是有准备的战争。 「帝国的希望,我的希望,现在就全靠如月了,希望她的父亲早点升天吧!」我对如月的印象正逐渐地向好的一面转变。 由于一切都事先猜到并计划好了,这次会议的目的其实只是在讨论如何实施这份计划表。 尽管有所罗门要塞的坚城厚壁做屏障,但帝国现在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帝国军队中最精锐的七大主力经历了阿沙尼亚的惨败而损失惨重,现在完整无缺的也只剩下海龙骑士团与银龙骑士团。 帝国这次其实是两线作战,东线战争爆发的同时,在西线,紫电龙赫克托尔率领十万大军兵压迎风峡。而与他对阵的迪卡尼奥的钢龙骑士团与缪斯的炎龙骑士团在神龙战争中元气大伤,实力骤减,不足以和其相抗,为此帝国被迫将海龙骑士团增援到西线,这样三个军团加在一起,总算维持住了西线的局面,双方陷入僵持。 而银龙骑士团在战争爆发前就被调到东线负责守卫所罗门要塞。半年前战败回国之后,趁着冬歇时机,损失惨重的皇龙、黑龙、钢龙、炎龙,这四大军团都从地方上抽调新兵,补充损失的兵员。在数量上四大军团的兵力都恢复了,但补充的士兵几乎都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人,实力大打折扣。 而碧龙骑士团虽然只损失了一个兵团,但必须抽出一万人的兵力防守凤鸣关,能自由调动的也只有半个军团的人数,不足的部分是借着冬休期临时从各地上抽调过来的地方军,这些地方军战斗力比正规军来自然要差了一个档次。 对人类来说,这场战争的关键就是所罗门要塞,只要所罗门要塞不失守,魔兽联军空有百万大军亦无可奈何。开会的时候,我注意到如月的眼睛是金色的,从眼前的情形看来,她马上就要开始龙战士的第四次褪变了。 军事会议一直商谈到了下午,我的午饭也是在皇宫吃的。散会之后,我正准备离去,却被如月公主叫住了。 「达克,这次这件事……」如月公主走到我面前,小声地对我说道。 「这一天,我早猜到了,这是我的责任啊!只要战争结束时,不要再来烦我就行!」我洒脱地一笑,两手往外一摊,摆出不在意的姿态。 「我快要开始第四次褪变了,等我完成了第四次褪变,我也会亲自去所罗门要塞!一切就拜托你了!」她边说边向我伸出右手,做出友好的表示。 「公主的内心,其实是很渴望与人交往的。」希拉的话又在我的耳边,我想了一下,终于决定放弃心中与如月对立的情绪,也伸右手握住了如月的手掌。 「我会尽全力的!公主放心好了。」如月的手掌又热又软,握着她的手,感受着皮肤接触传来的热量,我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味道。 「公主并非不可理喻,其实她还是很漂亮的……」 「如果小时候我肯放下成见的话……」 「如果以前我不是有意处处与她作对的话……」 「如果我能象拉法般对她忍让包容的话……」 「那我们现在不但会是好朋友,而且关系也一定非同一般……」 我突然为自己心头涌起的荒谬想法感到好笑,如果我真的象拉法那样做了如月的未婚夫,那才惨呢——当了公主的未婚夫,自然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要恪守好男人的本份,否则的话就小命不保。就算是争执吵架,凭着公主的绝世身手,我不被她打破头才怪? 「嘿嘿……我想到哪儿去了,幸好不是,万幸,万幸……」 我握着如月的手,怪笑,傻笑的表情不时地流露出来,惹得公主俏脸一红,她抽出手来。 「我今晚就要开始褪变了,我要先去做好准备,多多保重吧,达秀!祝你大捷而归!」 如月祝福了我一句,在几位幻像骑士的簇拥下离去。龙战士褪变的时候,要进入长长的休眠期,这是他们身体最脆弱的时刻,如月现在的出入都有专人保护。 和如月的关系改善,我心情大悦,正准备回家去,却被希美亚公爵拉住。他对我说的无非又是一番鼓励,物资上的供应包我放心之类的话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着奥维马斯一起到城外巡视军队。经过一个冬季的休整,黑龙骑士团的兵力已恢复至五万人。加上碧龙骑士团的五万人,这就是我现在手中全部的兵力。 我这次虽然名为主帅,实际上我的责权说穿了就是一个运兵大队长,按计划,我先率黑龙骑士团的人马在离风都城十五里的尼布兰渡口上船顺恨水河东行,三天后在恨水河拐角处的加里斯市下船。在那儿与从邻近省份调过来的碧龙骑士团会合(碧龙骑士团的驻地和黑龙骑士团不在同一个地方)。 两军汇合之后,十万大军再向东南行军二十天到达所罗门要塞,皇帝只给了我二十三天的行军期。这次行军的路线也是早就在地图上画好的,我必须按图行军,不得有变。 等我把这十万人带到所罗门要塞,我的这个主帅也要被打回原形,我要听命于科尔狄斯·比塞亚执政官的指挥,重新做回我的黑龙骑士团军团长。 在战争发生之前,如月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执行命令的我就象是被人操纵的傀儡。波尔多为此稍有怨言,我却非常的满意。 「波尔多,我做事的习惯,就象炒菜一样!」 「什么意思?」 「在做菜之前,我会把菜洗净、切好、放好;然后把锅也刷干净,油盐酱醋该放多少,也事先都计算好……到了下锅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往锅里一扔,火一点,叭啦叭啦!」我挥手做了个炒菜的动作,「嘿,一切就做好了!」 「哈哈哈!」波尔多捧腹大笑,「老大,你是不是开饭店太久了,职业病又犯了?」 「就是这样的,波尔多,我讨厌打没准备,没把握的仗!不管怎么说,这次如月做得很好,什么都准备齐全了,我想这一仗应当不会打得太辛苦吧!」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集】第十章:折断的樱桃树 军队开拔的前一天,梅儿突然通知我,义父生病了! 得知义父生病,我连忙丢下一切匆匆忙忙地跑到苍龙学院去看望他。义父虽然也是魔法师,但魔法只能治伤,不能治病,他年纪大了,一旦生病是很麻烦的事。 「达秀,没事啊,只是昨晚睡觉没睡好,着凉了,啊……啊……哈欠!一点小病而已!」我赶到义父住处时,义父身上裹着棉被坐在床头不停地打喷嚏,鼻子红通通的,希拉端着药碗在一边侍候他。 「呜,好苦啊,我没病!多穿点衣服,喝点水就好了,这个就不要了吧!」 「不行啊,医生说虽然是小病,如果不吃药,就会变成大病的,一定要喝!」照顾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其实和照顾六七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明明生了病,义父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吃药。 我从希拉手中接过药碗,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地上,堆起笑脸哄他道:「希斯,乖!喝药!喝了药,叔叔等下给你糖吃……」 「臭小子,找死!」 就在希拉的捧腹大笑中,我的脑门一痛,已挨了一记重重的翻天掌。 最后,好说歹说之下,义父才把药喝了下去,经过这一番折腾,流出了一身热汗,脸色红润了不少。 喝完药之后,希拉看出义父有话要单独对我说,她借口到饭店帮忙,主动退了出去。 「义父,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半夜睡觉还会踢被子啊?」现在是春天,虽然阴雨不断,雨季迟来了近一个月,但气候还算暖和。 「我昨晚做了个好几个梦,最后一个梦是恶梦,把我吓了一大跳,结果整晚就睡不着了。后来半夜里又接待了一个小朋友,不小心吹了点冷风,就生病了……」义父自嘲地笑了笑,语气虽然轻描淡写,我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的东西。 义父是一位能预见未来的星见,他的梦往往都是未来的预兆。能把义父从梦中吓醒,并让他一整夜都睡不着,这绝不是一般的梦。 「那个朋友是谁?是什么梦,能不能告诉我?」大战将至,胜负未知,出于对未来的考虑,我自然很想从义父这儿知道一些天机。 「那个小朋友你是认识的!帮我穿好衣服吧,等一会儿她还会再来的。」义父边说边推掉身上的被褥站了起来。 「我认识的?」 「是的,我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到苍龙阁等她!」 「那儿的风很大,义父你不能多吹风的。」 「那就多穿点衣服吧!嗨,老了,想当初我象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天天都在结冰的河水里洗澡……」 义父苦涩地摇了摇头,总是把「我有颗年青的心」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义父,终于也承认自己老了…… ※※※ ※※※ ※※※ ※※※ ※※※ 「达秀,你多大了?」在苍龙阁顶楼,义父斜靠在那张小床上,有气无力地问我道。 「上个月我刚刚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望着垂垂老矣的义父,我的心里非常难过。只不过是一场小病,义父额头上的皱纹就又多了几道。 「昨晚我做的梦,梦见了许多关于你小时候的故事,和如月打架,被她逼得裸奔……」 「义父!」虽然我现在和如月的关系有所改善,但当年的奇耻我还是不愿意有人提起。 「好了好了,看你的样子,恐怕以后很难看到你有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了!」义父调皮地笑了笑,眼中射出慈爱的目光,温柔地把手放在我的头上。 「在你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是发生在银翼龙家里的那件事。」 「银翼龙?乔西?我和他没有什么来往啊?」 「你忘记了吗?可我却印象深刻,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才发现我的达秀原来一点也不简单。」这时候,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来,义父等的那个人来了。 「希斯菲尔德老师在吗?」一个甜润的女音传来,来人竟是九凝的徒弟兰丝。 「啊,你也在这?」 一年没有见面,兰丝出落得更加秀美动人,她身着一件雪白柔软的长袍,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结了个髻,额前垂下了几缕青丝。才刚一露面,迎面扑来的秀气就吸引得我与义父两眼发亮。 「真是女大十八变,可惜了……」 美丽引人遐想,圣洁勾人犯罪,要是两样都结合在一起…… 「臭小子,又在动歪念头!」脑门上再次受到义父的重击,谁叫我盯着兰丝,看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兰丝被我看得脸色微红,有点不知所措,全靠义父往我脑袋上来了记重拳,这才解了围。 「我正好在讲那个故事,兰丝,你来了正好,一起听下去吧!」义父朝兰丝招了招手,叫她过去。走过我身边时,兰丝朝我行了个礼。 「秀耐达伯爵好!」 「不要叫他秀耐达伯爵,叫他达秀,这个太见外了。」义父纠正兰丝道,面色古怪,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进来之后,兰丝的眼睛就一直盯在我身上。被一个气质高贵的美女关注本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但兰丝看我的眼神——我说不出这种感觉来,总之这种眼神绝对不是看俊男的眼神! 「老头……你该不会昨晚又收了她做义女了吧?」我把嘴凑到义父耳边轻声问道,我不知道他们俩人昨晚谈了些什么,但我总觉得义父昨晚做的梦一定和我有关。 「不是!她只是我的学生!」 「学生?你不是说不收徒弟了吗?」 「她只是学生,不是徒弟!收徒弟太累了……」义父和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不和你扯这个了,说正经事吧!」兰丝是九凝的爱徒,等她年满十八岁之后,就会接替九凝,成为正式的女祭师。不过我不想在此事上多费神,现在我只想知道义父昨晚梦见了什么东西。 「过来吧,兰丝,关于达秀的那个故事,现在我就讲你给听。」义父朝兰丝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了床边。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十二年前的达秀,和其它几位龙战士一样,都是十岁不到的小孩子。」 「那一年是秋天吧,达秀、缪斯、迪卡尼奥、波尔多、还有如月公主,他们几个小家伙正好都聚集在银翼龙海恩·哈尔格特那儿玩耍,当时乔西的父亲海恩还活着。」 「啊,这件事,我想起来了……」义父这么一点拨,我已完全想起来是什么事了。义父要说的故事,是我小时候最得意的一件事情。 ※※※ ※※※ ※※※ ※※※ ※※※ 那是在银翼龙家的后花园里,花园种满了樱桃树,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父亲和海恩·哈尔格特是好友,当时第七代的几位龙战士带着他们的子女在银翼龙家里聚会。 就在一株结满果实的樱桃树下,乔西的父亲海恩·哈尔格特指着满树的樱桃问了我们几个小鬼这么一个问题。 「这棵树上有近一百颗樱桃,你们谁能用最快的方法将它们全都摘下来!」 那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子都想在大人面前表明自己是最聪明的人,纷纷绞尽脑汁,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波尔多的答案是施展空气魔法,制造一场大风,把樱桃从树上吹下来——想法很有创意,却只能空想,当时他的力量还无法制造一场这么大的风。 迪卡尼奥的答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爬上树,一颗一颗地摘下来——当时他的个头是我们中最高的,身手也是最敏捷的。 至于缪斯,他抬头看了一眼并不是很高的樱桃,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会用竹竿和剪刀组成的专用工具,摘的速度比爬上去要快得多!」这个答案虽然老套,却也与缪斯做事踏实,绝不取巧的性格相符——没什么创意,却也非常实在。 而如月公主的答案却正好与她的身份相配。 「凤,虎,豹,你们给我把树上的樱桃摘下来!」 ※※※ ※※※ ※※※ ※※※ ※※※ 「很有意思哦!那乔西呢,还有达秀,他们俩人是怎么回答的?」 「乔西?他的答案可能是最没出息的……」 ※※※ ※※※ ※※※ ※※※ ※※※ 「这么多的樱桃,一下子都摘下来,吃不完很快就会坏的,我不会这么做的!」乔西边说边把一颗樱桃塞入嘴里。 「樱桃现摘现吃味道最好。」乔西嚼得满嘴都是果汁。 ※※※ ※※※ ※※※ ※※※ ※※※ 「那达秀呢?他是怎么回答的?」 「达秀?」义父把目光投向我,示意要我自己来回答,我很得意地说出了自己当年的做法。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我走到樱桃树前,看了看树干,然后向乔西的父亲借来了映月。」 「难道你要……」兰丝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她已猜到了我的做法。 「不错,我举起映月,运足了力量,一下子将樱桃树拦腰砍断!」当时之所以不用逆鳞,是因为我知道逆鳞的形状不适合砍树。这是我童年时最得意的事,当时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樱桃树倒下了,要摘上面的果子自然也容易多了。」 兰丝和义父同时无语,许久,兰丝开口问我:「你把树砍了,那以后怎么办?」 「没有以后!他只是问我们如何摘樱桃,不是问以后。所以我考虑的事情,只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摘下樱桃。」我发现义父和兰丝脸上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我做错了吗?」 「想不到十二年后,你回忆起这件事,还是这么得意洋洋……」义父抓起我的右手,摇了摇头。 「小时候你对父亲说我身上有疯狂的魔性,就是因为这事?」我笑着问道,义父说我将来会成为灭世的魔君,居然仅仅是因为我砍了一株樱桃树。 但义父没有笑,他的眉头反而皱成了一线。 「昨晚我做的最后一个梦,梦里的主角就是你!」 「而梦中的你,双眼赤红,站在一座骷髅垒成的白骨塔上放声狂笑。你的样子就象是从地狱中复活的魔王,笑声背后,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哭泣……」 「而兰丝昨晚半夜里来找我,就是因为她也做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内容完全相同的梦!」 我呆住了,嘴巴张得老大。一个星见的梦还可以说是意外,但两个星见都做了同一个梦,这就绝对不能说是意外了。 「哈哈哈……义父,你还真是幽默啊!」我努力让自己放声大笑起来,「这明明是个好兆头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站在尸山血海里,说明这次战争我们将大获全胜!无数的魔族兽人都将死在我的英明指挥下,所以我的背后才尽是枯骨啊……」 我大声地笑着,笑得弯了腰,笑得喉咙都痛了,笑得泪水飞溅,一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达秀,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安达死了之后,你成熟了很多,却也功利了很多……」 「如果半年前我也象现在这般功利,安达就不会死!」我敛起笑声,黯然说道。 「死别人,总比死自己最爱的人好!」 一股无可言喻的冲动刺激着我,隐藏在我心中一个冬季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这是我失去最爱的女人后得到的教训!这个教训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再见了,义父!部队明天就要出发了,义父,你多保重吧!」 说完这话,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苍龙阁。 义父无奈地叹道:「真是弄巧成拙啊,兰丝!我本想阻止这一切,结果却把沉睡中的恶魔给唤醒了。」 ※※※ ※※※ ※※※ ※※※ ※※※ 巨大的运输船载着我顺恨水河行驶着,船在河上已走了三天,和义父说了那样的话,我有点后悔。 「我当时是怎么了?义父又没有别的意思,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生义父这么大的气?好可笑啊,回去之后,我马上就为这事向义父道歉!」这几天来,为了这件事,我的心情一直很恶劣。 「这一仗,指挥全军的人应是缪斯的父亲,但义父的梦如果是真的话,那主角岂不是变成我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船靠岸了!碧龙骑士团的人正在下面等你呢!」胡安在外面催促我。 「嗨,希望这一战一切顺利!凭着所罗门要塞的天险,魔族和兽人应当懂得知难而退的。」 ※※※ ※※※ ※※※ ※※※ ※※※ 「碧龙骑士团代理军团长卡耐奇向大人报到!」 「碧龙骑士团第一兵团长波普拉向大人报到!」 当我离开船踏上岸边时,在码头处排得整整齐齐的碧龙骑士团高级军官纷纷向我举手致敬,而加里斯市的市长也亲自率领城中所有的高官出来迎接我。 两边是站得钉子般笔直的列兵,面前是一大群满脸堆笑的权贵,身居高位,被人仰视,原来是这种滋味啊! 「娜依秀团长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我问笔直地站在我身边的卡耐奇道,卡耐奇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额头特别宽阔,个子却不是很高,他是个拥有风精灵变身力量的半精灵。 「她随碧姬大人驻守在凤鸣关,这次没有随军而来。」卡耐奇用军人的严肃回答我。 「哦!」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仔细一想,她不来也很正常,我们俩现在这样的关系,见了面恐怕大家都会有些尴尬吧。 提到娜依秀,我不禁又想起了波尔多的母亲碧姬。凤鸣关的战略意义虽然重要,但几乎不可能发生战事,派一位龙战士去驻守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我在凤鸣关见到碧姬阿姨时,她显得很伤感,似乎在逃避什么东西似的?父亲已死了很多年,她逃避的东西应该和父亲无关吧。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朝我跑过来,边跑边叫—— 「大人,大人,不好了!」 「所罗门要塞失陷了!」 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当场把所有的人都震昏了。 「所罗门要塞失陷了!这是怎么回事?」 【第十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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