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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What If?》(1-6章6)作者:Nino 由 Diana啑血 于 2013-12-23 20:58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四章 陆军大学(1)毒品大亨 “好舒服……啊……好舒服……顶到底了……” 沉入的劲道让人无法自持。 肉茎在摺肉中滑动,菇头也顺着女体前后扭动搓揉着花心,龟头一次次打着节拍敲击红心。性感的腰线不住摇摆,诱人的胸部前后晃动,魅人的长发上下飞舞,芬芳的汗珠凝结在下巴上,随着挺动柔柔地飞洒在胸肌上。 “啊……啊……好深……啊……别推我呀……啊……” 迟钝的腰部已进化成妖艳的精灵,贪婪地咬着最后抵抗的肉棒。丰腴的小腹像是指挥着交响诗一样,韵律地折起、松开,时而是进行曲般激昂的速度,时而又转换为低吟的慢板。 “啊……不要……太深了……呜……少爷……你……你不可以……啊……” 我故意抬高腰部,龟头像木杵压在麻糬上一般,顶着花心圆周旋转。 “啊啊……啊……” 左手秀长的指甲领着纤指从我右手指缝间穿出,紧扣着深深地刺入手背;右手则担心地领着我的左手握住面团似柔嫩又有弹性的乳房,像是防止太过激烈的波动让柔肉甩离躯体飞出。 “啊啊……到了……啊啊……不要停呀……” 女人紧收下巴,闭阖的秀目间泪滴无声地在睫毛中打转;嘴里说着不要停身体却背叛意志拼命加速前后运动。 “嘎叽~~嘎叽~~嘎叽~~”女体快节奏地前后移动重心,老旧的金属床架也怒生发出抗议。 “喔喔喔喔喔~~”跪坐的脚踝反勾在我的双膝上,强烈的摇动节奏让我大腿的肌肉都不由得随之颤抖。秀发因晕眩而不停摇晃,小穴中的蜜肉也抽筋似地紧咬。 “啊啊啊啊~~”气管深处吐出最后的哀鸣,我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让秀躯在双臂的护持下尽情抽搐。 “呜呜呜……” 凌乱的乌丝掩盖住整个胸部,埋在我颔下的臻首飘出轻轻的啜泣。 “乖……少爷最疼妳啰……乖……休息一下喔……” 我轻吻散发著茉莉幽香的发丝,左手搂紧疲惫的身体,右手沿着脊椎而下,若有似无地轻轻搔弄喷着热气的肌肤。 “啊……不要……这样会尿出来……啊……啊……” 我故意把双膝弓起让她整个身体随着上升,硕大的乳房便羞赧地整个掩住我的口鼻。坚硬的乳头自知难逃凌虐,乖乖地肉舌头带入手中。 “呜……” 粗糙的味蕾刮去蒂肉上薄薄的汗汁后,乳首便激昂地在口中不断膨胀、挺起,舌尖好似舞狮面前挥着扇子的小童一样不断挑逗张牙舞爪的肉蒂。 “不行啊……这样还会想要……啊……好坏……” 肉肉的下巴抵在颅顶,双手环过脖子牢牢把我的头抱住。口中虽然在抗议着,但腰肢却一折一折地动了起来,完全未消退的肉茎从穴中唧出一波坡的淫液。 “哎呀……您……您不能起来……医生说的……唉唷……” 我抱着她翻身,一双美腿就立刻自动环绕在我腰上,“没事的……现在不会晕……我轻点就好……” 我俯在女人身上,脸颊紧紧贴着脸颊,两具肉体间一点细缝也没有,只用腰力浅浅地让阴茎在蜜道中滑动。 “唉唉唉……唉唉唉……” 娇羞的呻吟有一搭没一搭唱着,女人死命地抱住我,彷佛想要钻进我身体里面似的。 相较于桃香不能被龟头碰到G点,G点一碰就马上高潮,晴儿的罩门是最普通的传教士姿势──只要把她抱得够紧、动得够慢,晴儿就能像小火煲汤一样持续在高潮巅峰不下来,而且阴道里不但会变得越来越紧,还会像小嘴一样不断吸吮、挤压、按摩。 “这样少爷会不会不够舒服呀?” 晴儿皱着眉,强忍住快意幽幽地问。 “不会,我就喜欢这样抱着晴儿干。” 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道。 “啊……唉……” 传教士体位时,晴儿连叫声都是轻声细气的,但身体内部的澎湃却一点也隐藏不住。 “我要出来了……” 我轻轻在她耳边喃道。 “啊?” 晴儿突然一惊,却把我搂得更紧道:“今……今天不行呀!” “让晴儿明年给我生个胖娃娃。” 我亲亲她脸颊道。 “小……小姐……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晴儿就被火辣的精液冲昏过去。 *** *** *** *** “少爷、晴儿姐姐,起来吃午饭啰!” 布帘后传来桃香甜美的声音。 桃香拉开布帘道:“太阳都照屁股了,呵呵呵,要生胖宝宝更要多补充营养呀!” “啊……” 晴儿窘得满脸通红,却被我压在身下逃也逃不了。 “羞什么?都是自己一家人呀!” 我故意制服住晴儿道:“别乱动,等等精液流出来就浪费了。” “呵呵呵,少爷可以过来这边吃吗?我去拿新床单来换一换。” 桃香俐落地把七、八个碗碟从餐盒中取出再摆上一瓶花,一下就把病房中小几布置成雅致的餐桌:“下午我再回去熬个汤,给晴儿姐姐补一补。” “别贫嘴,下个月就换妳啰!” 我朝桃香笑道。 晴儿爬起床用床单围住娇躯,走过桃香身边时问道:“香姐,刚……刚才会很大声吗?” “一上楼就听到啰!” “啊……” 晴儿连脖子都羞红了,慌忙闪入浴室。 “门别关呀,先让我打点热水帮少爷擦擦。” 桃香跟着走往浴室道。 “没关系,妳先去拿床单吧,我等等再清理就好。” 我笑着道。 窗外的北京城已进入深秋,玻璃后外面的世界上面是亮晃晃金色日头,下面则是蒙蒙一片沙雾;秋风缓缓扫过路面,街旁树上的枯叶也随着片片飘落。 马上就是民国三年冬天了,到这个世界来的第四个冬天了…… 印象模模糊糊地,还记得那天晚上喝了太多,何医师自愿要送我回宿舍却带我去她家。一进套房我就不支瘫睡在床上,只隐约记得她说了些奇怪的话,接着醒来就在北京城病床上了。 清醒后晴儿与桃香都在,照她们描述我已在医院昏迷了二十多天。意外发生后,学校立刻给上海家里发了电报,同时将我送到北京医治,当晴儿与桃香赶到北京时我完全没有外伤,医师判断是严重脑震荡引发昏迷不醒。起初伤势相当严重,昏迷中常会咳嗽大量吐血;后来过了双十节开始好转,内伤渐渐痊愈,但神智却不见恢复。 苏醒已是十月下旬的事──我返回二十一世纪半年多,但在二十世纪却只过了一个月时间──二女见到亲爱的阿那答清醒当然是喜不自胜,但据说是徐世昌总理交代下来,要医院方面没有确定我完全康复前不准出院,所以就只能在这单人特等病房中待着。 特等病房好处不仅是没有外人,还附有独立浴室24小时供应热水。当状况好转到可以起床时,桃香就弄来了大木盆供我泡澡,而每天与两女做爱完也可以立刻清理不会浑身黏答答的。 说到做爱这件事就很搞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负责我的洋大夫认为做爱有益于神经恢复,所以只要过程中不会感到疼痛或晕眩,多做无妨。有了医师的“处方”两位美妾也不知是自己想要还是要帮我复健,每天早、午、晚就照三顿把我扒光爬到我身上来。3P的场景在这段时间是不曾发生,因为当一个人陪我时,另一个总要轮着回去买菜、煮饭、洗衣之类的;而为了节省她们俩体力,我坚持每晚一人大夜班留宿医院,另一个回去好好休息。 晴儿、桃香两妾虽然感情和睦深厚,但光在每天准备餐点这件事情上就可看出隐隐较劲的痕迹。桃香的手艺出名自不在话下,而晴儿也不甘示弱主打起桂平家乡风味菜,间杂这两年在上海习得的西洋料理。好在现在感冒糖浆与香菸收入甚丰,每个月光拨给我家用、零花的就有500银元,现在市面上4斤重的活鸡也还不到1银元,这两位小姑娘只要不是买什么蛟龙筋、凤凰胆的来火拼,三人怎么吃也花不完这笔零用钱。 连续滋润对女人真的有神奇功效,这段时间下来每天每人至少与我做爱一次的结果,很明显可见到她俩眼睛亮了、脸红润了、皮肤更细致了,更甭说胸脯、腰肢、屁股上的变化。人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春药,但这春药的药效绝对不仅限于让桃香、晴儿俩发情、发浪而已,更是丰胸塑身、改善身心健康最好的灵药。 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回到这个世界后再回想二十一世纪台北时,黑田香澄同学与何明桢医师的出现,总让我觉得是刻意设计过的、绝非偶然。她们两人的言行似乎暗示着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与我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之间是有某种有机的纽带存在;她们也似乎同时暗示着我并不是偶然地坠入这个梦境,而是有着某种持续存在的必然。 慢慢理出这种无法说明的概念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观点也慢慢地改变。前次来到这里时是种无奈的、无助的、苦闷的、寻找解脱的状态,但是当我再次出现在北京城后,心中感觉反而是踏实的、温暖的、期待的,彷佛我在这里是有未来的──某种类似“第二人生”的感觉。 各种可能性在面前展开,而我也有了想要安定下来的感觉──既然是回得去的,就可以安定下来,重新探索人生种种可能──会想让晴儿与桃香怀孕,也是在这样逻辑下产生的念头。如果能重新经历一次完全不同的人生,即使是在梦境中,又何尝不可让自己试试儿孙满堂的滋味呢? *** *** *** *** “家里说香菸厂新厂已经完成试车开工,现在日夜三班赶工,产能已经可达到月产二万五千箱,超出原本估计的二万箱。河南菸草亦已运输到栈,足供十万箱以上生产使用。” 晴儿读着电报道。这次醒来时晴儿已经配了眼镜,平日虽然不戴上,但当她盘起长发、戴上金边眼镜时却又是种说不出的妩媚。 晴儿续道:“今天一早德国使馆武官藉故伤风来医院秘密拜会,说第一批万宝路菸效用超乎预期,要立刻下单追加数量;武官说本月底与下个月都会有德国租用的中立国商船到沪,有多少量他们就买多少,价钱不是问题。” “嗯……与我猜想的一样,德国人要赶货,不然晚了就怕海上运输给英国人封锁住。” 我斜倚在窗边榻上,手指缓缓在晴儿大腿上画着,指尖可隐约感觉到腿缝中浮起的温暖湿气。秋日骄阳从斜上方洒下,把她散落的缕缕发丝映得更加清楚。 “这点我也问了德国人,他们口风很紧,但猜得出来可能未来是从波斯经过土耳其到德国去。” 无视我的挑逗,晴儿镇定地道:“香菸这种东西很好伪装,各国又都有自产,很容易就可以蒙混过去。只要效用够,价钱、运费都不会是问题。” “德国人怎么付款?” 我边问边玩弄晴儿柔弱的阴毛。 “因为订单紧急,我向德国人说价钱要提高;德方代表也很干脆,主动把每箱价钱从八百提到一千美元,但条件是11月底前要交出五万箱……” 晴儿扶扶眼镜,接着低声道:“少爷您别弄了,晴儿下面都肿了,不行的……您先听我说完,等等再让桃香姐来服侍您。” 晴儿恢复声量续道:“只要我们点头,德国人愿意先付八成货款,剩下两成上船后付清离港。” “生产上怎么解决?” 我不理会晴儿讨饶,把手指伸入阴唇之中。晴儿的一个本事就是:即使我再怎么挑逗她,只要她公事还没有处理完,就可以完全面不改色。 “目前我们在菸草生产、加工上能量足够,问题在卷菸与包装。我已经连络了其它几家菸厂,计划请他们代工生产。” 晴儿继续正色道,但阴唇间已经泌出水来。 “不要找别的菸厂。” 我道:“赚钱要尽量低调,万宝路菸现在虽然全部外销,但我们在国内收购菸草的事想必已是公开的秘密。同行的菸商即使不知道我们在国外卖多少钱,但即使用国内的菸价计算,也可以猜出我们的利润。兵荒马乱的年代给人知道我们在赚钱,迟早会有大麻烦的。” “少爷的意思是……” “回山里去。” “回桂平?” “嗯,回去老家找五百人左右的临时工有没有困难?” “不会,晴儿村子里喊一下就有了。” “嗯,通知上海收集手摇卷菸机,送回老家去。尽量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在哪生产、产了多少。一台手摇卷菸机器一天可以产多少?” “半熟手一天可手工生产二百包以上。” “一包二十支、一条二百支,一箱一百条、一千包两万支……” 我喃喃心算着。 “五百人的话,一天约可产六万包,就是六百箱,一个月就一万八千箱。” 晴儿回答道:“问题不在手摇机也不在人力,在怎么把这么多的菸草运回去再运出来?” “这不难,欧战爆发后,列强与中国间贸易受阻,很多洋行手中的船都急着脱手。” 我道:“晴儿妳回头跟德国人开条件,除了钱之外再向他们要几条小江轮。妳向他们说,比起摆着让英国人、日本人没收,先把船无偿借给我们,战争结束后我们再将船只归还,如果有损失算我们的。” “好,我懂了。” 晴儿接着回头道:“桃香姐姐,可以拜托您过来帮忙一下吗?” “怎么啦?” 桃香过来道。 “少爷这样我没办法好好说话……” 晴儿道:“拜托姐姐帮帮忙……” “唉,少爷您也真是……” 桃香把我的手从晴儿腿间抽出来在我身旁坐下。 晴儿挪到旁边另张凳子坐下。 “少爷,晴儿跟您说正事,不要这么皮。” 桃香把我的手放到她大腿上,桃香的裙内也是真空的,指尖立即调皮地往腿间蜜洞爬去。 “那菸精的部份怎么处理?” 晴儿续问道。为了隐藏安非他命生产秘密,我们联络时都是用“菸精”来代称。而为了不泄漏制程秘密,我也命桃香将几个原料、中间体的生产基地分设到几个不同的地方。 “先维持目前在河北生产,菸精成品再一桶桶送回老家去。” 我道:“暂时先不要添购机器设备,无论是菸精还是卷菸,都先尽量用人工。欧战短时间不会结束,接下来英国一定会加强海上封锁,德国的订单应该不能持续太久,加上以德国的化学能力,菸精的秘密应该也最多半年一年德国人就会破解。” “啊?” 两女同时惊叹。 “嗯,化学的东西是懂的人卖给不懂的人,差别只在于用什么手法来生产而已。” 我解释道:“如果是平时,菸精这种东西还未必会有化学家特意去研究;但现在菸精已成了‘战争物资’,只要有用,德国人不惜血本也会搞出来的。” “嗯,也是……” 晴儿低吟道。 “这些事情要最短时间内办好,厂里菸精库存应该足够十万箱以上使用。现在正好是农闲时间,人尽量多找,能找到一千两千都找来,短期赶工的话,只要年底前能赶出十万箱,就一个人给十五元。” “两个月十五元?这在桂平是天价呢!” 晴儿惊呼道。 “往后的世界会怎样变化还不知道,把老家顾好、收买人心,是眼前重要的工作。” 我道。 “啊?” “欧战会持续多久不知道,而南北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深。” 我道:“目前袁总统只能控制北方,南方并不在政府控制范围。但未来如果有天北洋政府有点什么变化,难保国内不会出现一段混乱……” 我不敢明讲两年后袁世凯会称帝,更不敢说出称帝百日后袁世凯就会暴毙,让整个中国陷入十五年军阀混战之中。 “趁着现在赚了点小钱,我们先回去把桂平搞好,多做点善事,也好留下点名声让后人探听……” 怕二女起疑,我故意话锋转移到造桥铺路、造福乡里去。 我续道:“向德国人提高喊价:十一月底前上海交五万箱、十二月底前澳门再交五万箱,每箱一千零五十美元共一亿五百万美元,一口价,先付八成货款、八千四百万美元,余款上船付清。这样在讨价还价和生产安排上有问题吗?” “嗯……” 晴儿沉吟半晌道:“没问题的!我明早就与德国人谈,谈定立刻打电报回去老家与上海,然后搭下午的车回上海安排。” “还有一件事。” 我道。 “少爷请说。” “现在的成本如何?” “人工生产的成本吗?我算算看……” 晴儿低头算道:“原本外销成本中最贵的就是广告和税金,现在国产菸草比例高,又不用支付广告、税金、运费……嗯……每箱成本最高不超过二百元。” “两百美元吗?” “是!每箱毛利至少八百美元。” “嗯,十万箱就一亿六千万银元……” “哇!和北洋政府一年总预算一样多。” 刺绣中的桃香惊讶地抬头道。 “嗯,所以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付款都要在纽约进行。” “晴儿知道。” “现在老家那边农田的价钱如何?” “嘎?农田?” 晴儿小惊讶道:“少爷要回去买田?” “嗯……” “现在多少钱晴儿不知道,但离开家乡时年产四百斤大米的一亩大概三十银元、三百斤的大约十五元。” “现在地租怎么算?” 我问道。 “长年来都是七三到六四之间……” 晴儿道:“地主七、佃户三。” “嗯,好……” 我道:“那就先秘密收购十五万亩。不用急、慢慢买,不要过份惊动地方。” “嘎?这么多?” 晴儿道。 “嘎?要买地怎么不买天津或上海的地呢?” 桃香问道。 “这样做是要回去造福地方的。” 我解释道:“我会发电报向父亲大人及岳父大人解释此事:包含新买的田与两家里现有的田产,地租都降到三成半,佃户拿六五、我们拿三五。” “少爷,没有这样的行情呀!” 晴儿道。 “我知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们有钱要做的是收买人心。” 我边计算边解释道:“我们买十五万亩地,最多也才花一千五百万银元。一家佃户全家上下六到八口人,让他们承租五十亩地,以一亩地三百斤大米来算,一年收成就是一万五千斤,每百斤大米售价大约是1块半,扣除租金后,一家人年收入有一百四十六元。” “哇~~好高唷!” 桃香道。 “嗯,农民富了就会‘忠’,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才有保障。” 我道:“这样十五万亩地一年也有二十三万多的收入,很好了。” “但从利息上看,这样的年息收入只有五厘多。” 晴儿道:“但相对于我们现在卖菸、卖药的收入跟本不算什么。” “晴儿说得对!十五万亩地就是至少三千家佃农、二万人口,以后都是我们的后盾。” 我继续说明道:“这二十三万也花出去,先在农村里无息贷款给他们买牛、盖砖房,这样生产量更高;同时盖小学,强迫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小孩无论男女都要到学校念书──这是条件,不送孩子来念书的就不让租田。” “这……这也太好了吧,” 桃香讶道:“买个男孩也不用三十元呀!” “话不是这么说,中国的农民太愚蠢了,以至于会做出各种想像不到的笨事来。” 我道:“只有加强教育,让下一代更有知识,国家社会才有机会变得更强大。喔,对了!晴儿,记得让这些孩子每天到学校有早、午两顿饭可吃,吃饱了脑子才不会迟钝。” “我懂了……” 晴儿继续埋头笔记道:“请一名老师一个月大约二十五元、一年加上过年束修十三个月共三百二十五元。三千户佃农不超过一万个孩子,以一万个孩子算,每班学生六十人约一百七十班,加上晴儿猜少爷的意思应该是书本、文具也都免费,这样通算下来一年最多八、九万元就够了……” 晴儿抬起头聪雪地笑道:“那接下来少爷是要盖中学?还是盖医院呢?” “呵呵,好晴儿,果然猜中了我的意思。” 我笑道:“但不是盖中学也不是盖医院。” “啊?” “设自来水厂、农业改良场。” 我道:“还有挖圳沟。” “啊?这样钱肯定不够呀!” “我又没说只能花这二十三万地租。” 我笑道:“有了田地,肯定是需要灌溉配合,而有了干净饮水,疾病自然少;老家是可以稻米一年两获的地方,但太平军后因为战乱,现在只能一获,所以改良种苗、教导农民耕种也是很重要的。一年如果可以顺利两获,农家收入可以至少再增加5成──所以地租部份就当作各种设施的维持费就好,建设费部份就另外再汇回去就好。” “嗯嗯……” 晴儿算得皱起眉头:“这样至少还要花个一、二百万元。” “桃香,那我们还有多少钱?” 我突然问道。 “啊?问我呀?” 桃香挑起眉心算道:“利润是一亿六,买地再加上建设,嗯,这样才花了不到一千万……还有一亿四……” “是呀,即使这样花钱也还剩余一亿四,况且我们还每个月继续有几百万收入……” 我道:“晴儿,我们四个都不是爱摆排场的人,再怎么花一个月也不到一千块钱。这些钱放在纽约银行里也只是赚利息而已,不如拿来造福人群。” “我懂,晴儿一家老小都还在老家,少爷的用心晴儿懂的。” 晴儿突然脸色一阴道:“晴儿只是担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大张旗鼓怕是会引起邻近县份、甚至是省里面的眼红,那可就……” “喔?对呀!” 让晴儿一语惊醒,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莽撞。 “晴儿的看法是就如少爷说的,尽量低调吧!晴儿先藉着这次机会回去培养些干部,为接下来少爷的宏愿先打点根基,其它的事情就一点一滴慢慢做,不然一下子拿太多钱回去,怕是给老家的亲人惹上麻烦。”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我好像太心急了。” 我摸摸自己头道。 “少爷,赚钱不是坏事,我们找到了赚钱的好法子也不是偷拐抢骗来的。” 晴儿道:“钱要用总是用得着,但要怎么花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吧!” “也是……” “晴儿已经明白少爷的用心,明早我就去再与德国人谈谈,如果顺利的话就直接回上海去处理。” 晴儿微笑道:“呵呵,那接下来北京这边就请桃香姐姐多费心啰!” “是……” 桃香点头道。 “呵呵,谢谢晴儿,有妳在,这些事情一定可以处理好的,我绝对放心。” 我跟着笑道:“来,让我亲一个吧!” “呵呵,不用了啦!” 晴儿捉狭地笑道:“桃香姐姐都让您逗了这么久,少爷您还是快点吃了她吧,我这就去联络事情啰!” “啊?” 桃香闻言娇呼。 “好,那就这么办啰!” 我笑着一把抱住桃香。 “呜……你们……救命呀……” 桃香佯装哀嚎。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四章 陆军大学(2)陆军总长专属侍者的喽啰 当时会知道有这个插班考试机会,是去年(民国三年/1914年)暑假在陆军部当“陆军总长见习副官”时长官告诉我的。保定一期其他同学都被分发到各部队去当见习官,只有我这个“皇亲国戚”一个丘八也没见着,整天就是在陆军部晃来晃去。 段芝泉伯伯曾对我说,当年他要去德国留学前家父曾经帮他补习过德文;后来段伯伯回国任新军第四镇统制时,父亲在各种械弹补给上也出力甚多;到了宣统年间段伯伯外放江北提督驻节于淮安也还多有往来,在各种款项需求上父亲也尽力多予资助。套句芝泉伯伯亲口说的话,他与家父间是“三十年板荡结义”的交情。 有没有这么夸张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能对二十一世纪搞近代史的那些朋友说“我整天跟着段祺瑞出出入入”肯定让一堆学者专家羡慕到死。 所谓的“陆军总长见习副官”跟本就是个因人设事的屁官,翻遍中华民国职官表绝对找不到这个头衔,但有本事就有官做,有了屁股自然就会长出脑袋来。 “陆军总长见习副官”的工作就是当陆军总长副官的跟屁虫,用白话文说,就是“陆军总长专属侍者的喽啰”──总长批阅公文时眉头一皱,副官就会赶快向我比出手势,该奉茶就奉茶、该递菸就递菸;即使总长的眉头像华山上的老松树动也不动,副官也要巴结好总长肚里的蛔虫,随时掌握国内外最新局势,该奉茶就自动奉茶、该递菸就自动递菸。 副官也知道我能到陆军部背后的故事,所以凡是能争功的时时刻刻都会自动蹲下让我踩着他的肩膀上去。而我的脑袋本来就不是纸扎的,逢迎拍马虽不是专长,但学起来总是立竿见影、日日有功。 那天正好陆大胡龙骧校长到部洽公,副官赶忙推我进总长办公室奉茶。我制服烫得笔挺、皮鞋擦得雪亮,举手投足间竭力表现出军校生最佳的风度与仪态。 段伯伯见我进入办公事,便自然介绍起我的背景与在保定学习的成绩。 而果不期然,当胡校长离开时就特别走向我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11月陆军大学要举办第四期学生插班考试,改明我教人把入学考试文件送到陆军部来,你好好准备准备,国家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后来我才知参谋本部1914年4月13日颁发了“陆军大学校条例”规定了陆大的组织原则和各项教育制度,其中规定学员的资格必须是:“现任陆军步、骑、炮、工、辎各兵科上校以下军官,曾毕业于陆军军官学校或与此相当;服军职二年以上,身体强健、勤务热心、才学开展、操行高尚者”经所在团团长(独立营长或衙署局所、学校长官)附以意见书担保,呈报参谋本部,凡经核定者方能成为候补学员,而候补学员再经过以陆大校长为委员长的试验委员会初审、再审试验通过,才能正式进入陆军大学就读。 “身体强健、勤务热心、才学开展、操行高尚”这四个条件,我应该算都及格,但就“服军职二年以上”这点,我是绝对不符合的。不过人说有关系就没关系,保定军官学校还没毕业当然也没关系。既然陆军大学有这种规定,陆军部就直接开立证明,说我已在部服务满两年以上。 另外的条件要求“经所在团的团长以意见书担保,经参谋本部核定”也很简单,直接由参谋本部缮打好意见书,再由我自己拿段伯伯的私章盖好后拿回参谋本部就行了,楼上楼下跑一趟不过五分钟时间,大家都省时省事。 民初有句形容陆军大学的谚语:“金学员、银教官、破破烂烂是职员”从清朝末年陆大第一到三期开始,因为入学非常困难、竞争激烈,陆军大学是与清华、北大、交大及教会知名大学协和、湘雅等并列的知名学府。陆大极重同学关系,旧军队中派系颇多、门户特别深重,但同在陆大学习三年,毕业后同学彼此一视同仁。每期招生仅百人上下,同学中总有些飞黄腾达的,经其提携总能谋得一官半职,退一步也可以作个高参之类的官,至不济也能回母校当教官,所以说考上陆大也就等于有了个铁饭碗,因此竞争非常非常非常激烈。 陆大四期的初审试验早于民国二年(1913年)6月1日在各省和各机关同时举行,听说竞争非常激烈,初审通过率不到2%,有的省份甚至只有录取一个人的。至于再审部份就比较麻烦。第四期学员再审试验时间在1913年11月中旬,考试地点在北京西直门内陆军大学校址,考试则分为军事学与普通学两部份。军事考汉文、战术、军制、兵器、筑城、地形、交通等科目,普通学则考代数、几何、三角、物理、化学、地理等科。 陆大四期总共只招收了不到130名学员,也从来没听说过军事院校有什么转学考、插班考之类的东西,不过芝泉伯伯和胡校长说好了就好──陆军部下条子说收陆军大学就收,哪有那么多意见的? 但就算陆军部决定了要陆军大学招收插班生,以民国初年的社会氛围,陆军大学也不敢蛮干。其实与后来我们所熟悉的民国初年历史大不相同的是,民国初年军阀是非常注重社会舆论、非常在意知识份子意见的,会查禁言论、大规模逮捕枪杀知识份子或异议份子、推动和谐社会,都是后来蒋光头跟太祖才干得出来的事。袁世凯、黎元鸿、段祺瑞、冯国璋这些民国初年执政者都是清朝秀才、举人出身──在清朝读过书有功名的人,到衙门办事是不用下跪的──他们对读书人、新闻媒体评论都还保有清朝时代的礼貌,对读书人相当尊敬。 最后陆军大学还是有模有样地搞出了个插班考试报名办法,也真的还有数十人报名,测验也都依照正常入学程序办理两阶段笔试、口试。测验的题目虽然艰难,但我在保定两年也不是混假的,而测验放榜时果然我“不负众望”在招收的三名插班生中考了个第二名。 *** *** *** *** 陆大四期新生入学是在民国三年1月底,因此插班生入学时间是民国四年旧历年后,直接从二年级开始念。 插班考放榜后我就带着桃香回上海过年。照旧历算法,过完年我就虚岁廿一了,晴儿、桃香与我同龄,而君儿小我们四岁。以这个时代社会习俗来说女人廿岁当妈并不算早,而结了婚的女人十七岁圆房也不算晚,所以出发前就有了心理准备,老妈可能会拿这件事情在过年期间大做文章。 自晴儿回上海后,每天能发泄的对象就只剩下桃香,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脑部受伤的关系,我的需求量也愈来愈大,11月时甚至连桃香月事来也不放过她,拉着到浴室就开始猛干。或许是被满地鲜血的“命案现场”给吓到,12月桃香月事来时就躲得远远的,直说如果我要她就回去云吉班找几个姐妹来帮我退火。 “喀登~~喀登~~”津浦线特快车飞也似地冲过苏北苍凉的田野。 “啊……唔……” 桃香吐出肉棒后,低头开始舔下面的阴囊。 “噢……” 我屁股后面两块肌肉开始颤抖,铁棍般向上翘起的肉棒,在桃香脸上跳动。 “啊……” 桃香露出湿润的火热眼神盯着愤怒的肉棒,然后再度吞入嘴里。 “嗯……唔……唔……” 发出恼人的哼声,桃香脸颊凹陷,把肉杵吞入到接近根部,然后又退回到龟头用舌尖摩擦。她不断地把落在脸上的头发甩到背后,用热情的嘴唇夹紧,上下爱抚,丰乳也不住随之摇曳,乳沟间汗珠闪着性感的光芒,散发出难以形容的芳香。 “啊……唔……” 桃香露出陶醉的神情,俏脸左右倾斜,肉棒横着含在嘴里不停发出叹息。嘴内湿温的感觉,让我感觉肉棒彷佛快要溶化了…… 好像说着“想要……想要……” 桃香边舔边下意识地扭动着屁股,兴奋的脸上也不断沁出汗珠。 我把桃香扶起背窗站立,窗外冬日风景不断闪过,在这只有我俩的头等卧舱中,她的头发如瀑布般落下遮住俏脸。我的手滑过腰线抚摸桃香阴阜上柔软的黑毛。湿淋淋的花瓣早已自动分开,食指一不小心就插入花蕊里。小穴中比想像的还要湿润,火热的嫩肉缠绕在手指上,几乎要把指腹烫伤。 “啊啊……” 桃香的表情如被火烧炙般苦闷,扭动身躯想要逃避,但当我手指一动,女人身体就像掉出车外零下世界瞬间冻结。 “啊……别动啊……” 强烈的快感使桃香身体僵硬,食指与中指在肉洞里进出,发出“噗吱、噗吱”的淫水声。 我抬起桃香右脚,低头可见到黑毛下端露出粉红的阴唇,“啊……” 支撑身体的脚摇摆,桃香重心不稳几乎要倒下。 “自己放进去呀,还等什么?” “啊……噢……唔……” 桃香的小手握住暴涨的阴茎,而当龟头一撑开渴望至极的穴口,她整个人就顺间瘫软。我让她的背抵紧车窗,手上一使劲便把她的左脚也抬了起来,成了“火车便当”的姿势。 “啊……少……少爷……放桃香下来……现在……不能太深入呀……” 桃香发出沙哑的声音。 “滋味如何呀?” “啊……好深……呜……好恐怖……” 桃香的体重让龟头轻易穿破不断流出淫水的蜜洞,她深怕掉下来,拼命环住我的脖子。阴道内拼命收缩,肉棒感觉好像快要被吸走了。 “唔……唔……” 我低头将舌头强伸入桃香口中,龟头随着身体的扭动不断刺激着她的性感。 “桃香的肉洞好湿唷……” 我故意在她耳边道。 桃香紧闭双目道:“啊呜……少爷别这样说呀,桃……桃香都是您的……” “流好多水唷,都把我大腿弄湿了。” “啊……不要说……不要说……啊……要死了……” 桃香的身体像着火般炙热。 我抬着她的膝盖向上挺刺,充血的肉洞紧紧缠绕龟头,不断向内吸引。垂直进出的肉棒上沾满了蜜汁,阳茎在湿漉漉的小穴里猛烈膨胀。 “啊……啊……” 桃香的身体不停痉挛,脸上全是疯狂陶醉的表情。 “喔喔喔……” 全身产生强烈冲击,桃香身上汗水散发著甜美的芳香。 “啊……受不了了……要昏了……啊啊……” 强烈的高潮使桃香口中要求停止活塞运动,可是吞入肉棒的花芯却要求更强烈的抽插。 前所未有的姿势让淫肉猛烈收缩,我感受到肉棍上一阵麻痹。 “外面的农民都看到到妳淫荡的样子呢!” 我故意道。 “不……不要……不要看啊……呜呜呜……羞死人了……啊……又来了……啊……来了……来了……” 桃香喉咙底努力挤出最后的欢喜,泄出好似悲鸣般的呻吟。还穿着衣服的身体前后地摆动,裙子掀起露出的赤裸下半身中粗大的肉茎不断进出。龟头一次又一次顶在阴道来回戳动,渴望的浪波贯穿过桃香身体,在无比快感下让她只剩下追求性爱的意念。 每当巨菇撞到花心时,都从尾脊周围震荡出一波波麻痹般的兴奋,狂野的性欲贯穿过我的身体,带来脑髓深处最高的快乐。 “啊……好深……呜……唔唔……” 桃香拼命压制着快感的冲击,咬紧牙关两手无意识地乱抓。我放松抬着桃香的双臂,让腰肢随着地心引力进一步下沉,龟头上感应到迫力更为强烈,受到强烈刺激的煎熬,桃香的身体也不自主后仰来抵抗。 “呜呜……呜……死了……啊……死了……” 桃香咬着牙娇喘若泣,全身彷佛虚脱了一样达到官能快乐绝顶。当用力挺入时,桃香的身体无助地像秋千一样摇动。 我全身的肌肉僵硬到极点,插在桃香阴道中的阴茎也膨胀到极限,“啊!射了!” 腹部猛地重击在桃香柔嫩的秘肉上跟着全身痉挛,从龟头前端射出的白浊精液,间歇地喷射在深不见底的子宫中。 *** *** *** *** “德国方面又追加了二十万箱,但之前在国内采购的菸草,目前存量已经不够,在下一批美国菸草到港前,我们没办法答覆德国的订单。” 晴儿翻着手中文件道:“到目前为止已经出货给德国人二十万箱,价格维持在每箱一千零五十美元,款项也已收齐。” “嗯,目前中国政府是宣布严守中立,但十一月时日本已经攻下青岛,胶洲总督华德克投降被解送往日本监禁。但就算是在这种状况下,德皇威廉二世还是派出了他的老朋友辛慈接任驻华公使。据北京的报纸报导,辛慈是个有名的国际间谍,精于易容化妆之术。他原任墨西哥公使,接道德皇电报后居然化妆为英国人,搭乘英国轮船到伦敦,再绕道荷兰潜回德国,震惊国际;这次因为德皇非常重视远东方面动态,特别将他派到中国来。” “哇!这么厉害,那这个辛慈怎么到中国来呢?” “俗话说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说明道:“辛慈又从德国潜入荷兰,再从鹿特丹搭船到伦敦,再乘英国客轮到美国,接着搭火车横越美国,从旧金山搭轮船到日本,再搭船到中国。” “哇,完全出其不意!” “没错,听说当他进入美国时,英国谍报机关就发现了,还事先通知日本特务机关,但日本警察登上客轮搜查,甚至用铁杆插入煤仓搜索,辛慈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我眉头一扬道:“日本警察找他就已经闹得很大,没想到1月25日辛慈居然公然出现在北京,向袁总统呈递国书到任。” “太夸张了!” “德国皇帝在战争中特别选派他来中国,表示重要性绝非小可。” 我沉吟半晌收敛神色道:“辛慈能如此神出鬼没、绝非普通人物,思考方式肯定是异于常人、有大开大阖的格局,德国政府对他的授权也肯定超过对一般外交官的授权。日本已经拿下青岛,中国为了夺取战后利益迟早会参战,而英国海上封锁不断加强,德国订单应该最多只能持续到晚春。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能延迟交货就先压着,反正我们不怕存货没人买。不过除了现金之外,可以跟这个辛慈谈谈说我们愿意拿万宝路跟他们换东西。” “啊……” 突然间乳肉被用力捏了一下,晴儿忍不住喘息一下续道:“换东西?” “嗯,换图纸。工厂与机器设备图纸,还有测量、校正用设备、仪器。” “嘎?” “尿素工厂、铁工厂的设计图纸等等,我回上海在火车上已经列了张表,妳先让德国人知道我们有这个打算,这种事情,小人物没办法作决定,想办法让辛慈出来谈。” 我道:“钱现在我们很多,要进一步发展,缺的是工厂、是机器设备,更重要是缺乏精密仪器设备来校正产品的质量。现在德国在打仗,跟他们要机器设工厂他们也不会给我们,不如拿整套图纸,还有测量校正用的仪器设备,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向美国方面下单买材料,自己盖工厂。” “这样呀……晴儿瞭解少爷的意思了……” “我总共列出了三十多样工厂与设备图纸,还有二十几种测量校正设备。妳告诉德国人说,这些东西抵五万箱万宝路。” 我续道:“但如果我们没有收到东西,后面的订单就不用谈了。我要的东西有大有小,但这次没有讨价还价余地,懂吗?如果接头的人不能立马决定,就约辛慈出来谈。” “晴儿知道了。” 她今天还是盘着头发,身上西式衬衫襟前扣子已被我通通解开。 “英国方面知道我们出货给德国人了吗?有没有任何意见?” 我挑逗昂然膨起的乳蒂道。 “目前德国人都是用中立国轮船,现在的安排是用小火轮把货拉到广州,再卸货到德国人指定的地点。至于进口的菸草是在澳门卸货,刻意把地点隔开。” “那英国人交货地点呢?会不会与德国人冲突?” “约定好在上海交货。” “嗯……还是尽量小心,不要引起注意。” 攻击的手指没有松懈,继续在乳首附近游移。 “晴儿知道了。” “英国方面呢?” “哦……英国方面下了二万箱订单,价格提高到一千二百美元英国方面也表示接受,这部份计划四月份交货。给英国人的菸草原料已另外订购,不会与德国订单发生冲突。” 晴儿脂满的雪乳被我不时搓揉,满脸潮红。 “英国公使朱尔典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袁总统有求于他,如果不小心给英国人知道我们在与德国人往来,后果不堪设想……” “少爷,晴儿倒有个想法。” 她酡红着脸道:“说不定可以找康悌帮忙。” “康悌公使?他在北京忙着跟朱尔典一起搞五国大借款,怎么找他呢?” “不是找公使大人,” 晴儿笑着道:“是找康悌小姐。” “苏菲.康悌?” “是,康悌小姐与她母亲一直都在上海,小姐放假回来时常约她们母女出去玩。” 晴儿道:“康悌小姐家在河内有许多产业,晴儿想法是可找个藉口,透过她们家路子把部份原料进口到广州湾或河内,再走陆路进广西,就可以避过英国人耳目。” “喔?她有这么大的本事?” “嗯,她父亲都忙于工作与社交,实际上运作家里生意的是康悌小姐。” “这样吗?倒是很特别……” 我脑海中浮起当年在船上苏菲的样子道:“如果这样就好好掌握,德国英国都下了订单,未来法国部份可以试试看这条线。先用利益把康悌一家绑住,后面说不定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 “知道了……啊呜……” 敏感的乳头很快地在膨胀,乳沟中的汗珠蒸散着性感的芳香。晴儿忍着续道:“美国方面有大型贸易商前来接洽,要求每个月一万箱的供货量,推测是要转卖到欧洲去,这部份目前还压着没有答覆对方。” “美国方面,我们要坚持直接销售,只在美国本土放给经销商,不另外放代理。” 我的指尖从彷佛要滴出乳汁的双球向下活动,在肚脐上缓缓揉搓。“战争起伏不定,欧洲的订单随时可能因为英国海军的封锁,或德国潜水艇的活动而中断,只有美国的消费能力最高,而且一两年内还会保持中立,这才是长久稳定的收入。” “呜……是……” 晴儿呼吸急迫地回答。除了不断来回摩擦可怜的小肚脐,我的手指更不时划向大腿内侧敏感部位。 “趁着美国人还陶醉在和平的假像里,拼命工作赚欧洲人钱的时候,我们要利用这种心态把万宝路更绵密打入美国工人阶层。” 我手指迅速下滑,来回抚摸布满萋萋森林的山丘道:“要抓住重点:‘男子汉就要抽万宝路,有了万宝路就更有力气、更有气慨,做更多工、赚更多钱’,这样知道吗?” “少爷之前指示的牛仔形象,市场上反应非常好,我们最近也赞助了几部电影,都是牛仔打红人的。” 大腿根部内侧接近耻丘处受到指尖微妙的挑动,使晴儿不自觉地用力弯起上半身:“另外也与美国职业棒球的洋基队还有红袜队签了合同,今年开始赞助他们的比赛。” “嗯,对了,可以聘请牛仔马戏团到几个工人聚集的大城市,如纽约、底特律、匹兹堡去做巡回表演。” 我的手指继续玩弄吸收蜜汁而变透明的内裤,发出淫猥的淫水声。“在工人上下班交班时,派牛仔到工厂外面去表演,同时发放免费万宝路香菸。还有还有,不要忘了收买美国政客,在人家家里面赚钱,一定要把地面上的保护神请好。” “晴儿懂的……喔……” 已经湿濡露出秘处形状的内裤被手指刻出肉瓣的形状,催淫的手法使晴儿扭动得更加剧烈。 “美国市场一个月没有卖出二万箱,都不能算成功,懂吗?” 我的手指爬入晴儿内裤,轻轻抚弄花谷中被淫水浸透的肉芽。 “是……啊……” 肉壁与肉壁间的摺缝被手指推开,晴儿只能咬紧嘴唇承受我的折磨。 “大力士的销售情形呢?” “是……东南亚的生意开展得很好,但是美国与欧洲的市场,还……哦……有点迟缓……” 呼吸急乱的晴儿发丝开始散落黏在额头上。 “问题在哪里?” 我镇定地问,同时把食指插入那肉感的花径深处。 被手指挖掘的晴儿,身体不停抽搐道:“呜……在一般药房市场上竞争产品多,而医院、诊所市场,医生们对中国生产的药品疑虑很多……喔……” “分几个层面来处理这个问题,晴儿妳记好……” 蜜穴中的手指前后来回移动,不时又捏住包皮中的珍珠轻轻扭转。“第一、赞助医学期刊和知名的医学教授、医生,请他们针对大力士的药效做学术研究,每一篇研究赞助五百美金,未来几年每年要赞助二百篇以上,这样时间长了效果就会出来。” “这……这会不会……呜……太多了……” 晴儿懦懦地问,露出的乳房上膨胀的奶头坚硬竖起:“晴儿已经调查过,去年美国家庭平均收入才约六百五十美元,就算是当医生,收入也只有大概一千八。”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切记,我们提供他们经费做研究,但是绝对不可以直接明说要他们怎么做……” 指尖以阴蒂为中心划着圆圈,在火热至极的阴唇间涂开不断涌出的淫水。“表面上一定要客观、要公正,手法要细腻,这些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晴儿胀红着脸道:“明白。那第二点呢?” “赞助医学会议,用各种名目赞助,如果他们不开会,我们就主动出钱帮他们办。” “啊……重点是让我们赞助的教授和名医,去宣读研究成果吧……呜……” 晴儿丰满的乳房像一大团果冻整个颤动着。 “嗯,正确。第三是折扣,我们给医院诊所现在的价钱是多少?” “五……五折……” 浓密的森林不断被手掌发生剧烈的摩擦,晴儿的耻丘已充血至完全鼓胀。 “改变包装,改成桶装的,用另外一个名字批发给医院。” 阴核不断对我的手指作出反应,晴儿的腰部也不停摆荡,朝更高的浪头狂奔而去。“批发价以零售价的二折出手,知道吗?” “呜……知……知道……” 穴中像着火了一般,晴儿拼命摇动腰部想要阻止这一切,不断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最后一点……” 藉着爱液的滋润,我将食指、中指一起插入穴里:“还是要赞助,去赞助高尔夫球、网球、马术这些活动,要让平民老百姓感觉到大力士是‘有钱人、高尚人专用的感冒糖浆’。” “啊?但老百姓不会去参加这些活动呀?” 晴儿流露出恳求的眼神道:“这些不是他们生活中会发生的事情呀!” “嘿嘿,就是要这样。人都是怕死的,穷人看到有钱人喝大力士,自然就会去买来喝。” 每当看到晴儿快要叫出声来,我就放慢刺激阴部的节奏。“要让他们有幻想,有钱人请医生、上医院,但没钱的人也可以到药房去买大力士来喝,可以得到跟有钱人一样的治疗效果。” “啊……我……晴儿懂了……” 一瞬间晴儿忍不住叫出声来。 “好,妳可以趴下了。” 晴儿瘫软的身体乖乖地俯在书桌上,一对美腿早已打摆子般抖个不停,胸脯上下起伏,股沟间的蜜肉一张一闭地蠕动,显然欲火已占据了全身。 “噗嗤~~”小穴被肉杵撑开,发出淫荡的空气爆裂声。 “啪吱~~”满溢的淫水被龟头挤出,喷洒在晴儿抖动的小腿上。 我向前送腰,血管凸张的火棍便缓缓戳进淫靡的肉穴里,肉缝中不时传来强力吸吮的感觉,强力的电流窜过我身上每个细胞。真是爽极了! 伞柄一次次剧烈地摩擦在肉膜间,晴儿雪白的美乳在身体下方随着我冲刺的节奏忘情地摇摆,“喔……喔……唔……呀……” 强忍着猛力抽送,晴儿居然还把笔记做完才乖乖趴在桌上任我肆虐。 “哦哦……来……来了……” 晴儿的脑子已因剧烈的快感昏乱不已,在我疯狂的冲击下,只能无意识地喊着。“啊……哈……啊啊……” 攀升上高峰后晴儿晕死般翻着白眼,张着小嘴无意识地吐出妖媚的喘息。 “哪能这么快饶过妳呀!” 我把巨棒从阴道中拔出,将晴儿身子翻过来。沉浸在高潮中酥软无力的脚踝已被我扛在肩上,沾满蜜汁的肉棒“噗吱”一声又插入酸软无力的双腿间。 粗硬的菇头立即槌开无力抵抗的肉壁,一口气把垂死的花心打晕过去,“噢噢~~”晴儿认命似地发出一声声欢愉的长叹,双脚悬空的姿势让肉穴随着龟头一次次深入,发出“噗滋、噗滋”气流爆裂的声音。 “少……少爷……啊……要死了……出来……出来……射进去……射死晴儿吧……” 晴儿双手抓紧桌布、秀发散落左右晃动,不自觉地高抬双腿,贪婪地想要我更深入地干她。 “呀呀呀~~”肉洞中再度传来强烈的高潮,失神的晴儿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欲望吼叫。 “哦啊~~”浓厚的精液随着我野兽般的吼叫喷出。 在最后一滴精液留出马眼后,晴儿的肉洞仍缠住吸吮着我,彷佛要榨干睾丸中最后一滴似的,花径紧紧夹住跳动的阴茎不放。 “呼~~”我俯身紧搂住晴儿,口中不停喘息……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四章 陆军大学(3)欧战方酣 民国四年农历春节,是我第一次见着曲家全家老小。大哥带着大嫂、一对侄儿侄女回国述职。大哥大我七岁、精通六国语言,外交官风度翩翩不说,在言谈上更见机智风趣;我凭以前到纽约与柏林开会记忆与大哥闲聊,说到对欧美文化理解、柏林和纽约双城地理风物精妙之处,更让大哥对我这个“土”小弟刮目相看。 二哥长我五岁,刚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学成归国,专长是农艺学;二嫂是日本人,听说当年二哥一见到二嫂就惊为天人,也是通过重重考验才赢得美人归。 我本来以为父母亲会对二哥讨了外国媳妇有意见,没想到二嫂温柔婉约、进退得体,父母亲对异国联姻也并无成见,初次见面和乐融融。二嫂目前中文仅能勉强粗通,但所幸有桃香这个小翻译在,让二嫂更能融入我们这一家。 偌大的洋房中我们占据了三楼角落大卧室,我悄悄从床尾滑下地面,回头看看冬日灰蒙蒙日光下躺在床上的三尊玉雕似的裸体。中间传出微微鼾声是君儿,双腿间耻毛已日益浓密,正柔顺婉约地被汗水沾黏在阴阜上,粉红色肉缝间映着丝丝淫水干涸亮光,静静沉睡等待临幸之日来临。 右手边晴儿双腿交叠,臀缝中红肿的蜜穴微微张开,白色精液混杂着爱汁与唾液缓缓从洞穴中流出,白洁脚趾似乎是做着春梦而不禁蜷收;桃香瘫俯在床面上,圆俏紧实臀肉间阴唇无力地护卫撑胀成圆型无法阖起的肉洞,穴中不断沁出的爱液像丝线般滑过虚脱的阴蒂下淌,在阴毛上结成一颗颗混浊小水珠。 欣赏一下三位爱妻大战后投降虚脱的模样,我进入浴室重新梳洗一番,换上新衫离房步下楼去…… *** *** *** *** 主屋一楼入口旁是会客室,大哥、二哥正在里面泡茶。难得有与兄弟们聊聊的机会,我走过去闲话家常。 “欧战问题你们怎么看?” 话题转入热门时事,大哥边将热水倒入茶壶中边问道。 “喔?大哥,这您比我们瞭解,应该是我们请教大哥对欧战的看法吧?” 二哥道。 “呵呵,别客气,各抒己见啰!” “我认为英国一定会赢。” 二哥道。 “喔?二弟怎么看说英国一定会赢?” 大哥啜口茶道。 二哥道:“英国海军的吨位数世界第一,加上法国、俄国两国的陆军数量庞大,欧战最后一定是英国、法国这一方得胜。老三你说对不对?” “嘎?” 我放下茶杯。 “嗯,老三你是学军事的,你的看法如何?” 大哥道。 “好吧,那我就讲讲我的看法。首先二哥说得对,英国海军可谓天下无敌,法国、俄国两国加起来数百万雄兵,更超过德国与奥国陆军兵力,但这次欧战恐怕不是计算数字这么简单……” 我缓缓回答,想着怎么说会比较恰当。在廿一世纪做过功课后重回廿世纪初的这个世界,要更加小心别露出了马脚。 “喔?怎说呢?” “首先从规模上来说,过去一个世纪来,欧洲人之间的战争都是在几个月、最多半年一年就结束,交战国也就是一两个国家;其他国家要不做和事佬、要不就做壁上观,而这次欧战欧陆所有强权都已经参战,无论在人力、物力、时间、空间上,都不是过去战争所可以比拟的……” 先透露一下欧战不会短暂结束的讯息,似乎是个好开端。 我润润喉续道:“这可以用牛顿运动定律来解释,现在英、法、德、奥、俄五大强权就如同五列满载的火车,即使知道要相撞了,但质量与惯性却无法让他们立刻刹车,势必要冲撞到彼此动能抵销才能停止。平常是唱戏的想唱、看戏的没兴趣,不然就是唱戏的不唱、看戏的观众不给走,但这次怕是唱戏的与看戏的都假戏真做了。” “嗯,说得没错……” 大哥道:“欧洲列强间的利益冲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无论是政客还是一般国民,都狂热地想藉着战争一次解决。” “但是战争不就是比军队、比军舰、比大炮吗?” 二哥问道。 “短期战争比的是数量、是战术,但长期战争比的就是整体国力。” 我道:“德军在马恩河会战受挫之后锐气已失,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而英军法军冬季的反攻也没有产生任何决定性的结果,只能让战线稳定下来,这就注定了这次欧战已经不可能在短期内结束。” “喔?老三你说详细点。” 大哥道。 我沉吟半晌,思索要怎么解释才不会过于暴露出自己早已知道战争结果,续道:“这样说吧,战争双方是矛与盾的关系,要不就是攻击压倒防御、要不就是防御粉碎攻击,但现在欧战两大阵营势均力敌,攻者无法打败手者,矛盾互不能伤及要害,加上彼此间无论政府、国民都情绪高昂、自信满满……” “这就难以善了了吧……” 大哥续问道:“那你看接下来会怎么变化呢?” “现在在战场上双方都只能对对方造成伤害,却不可能取得胜利……” 我答道:“这种情形就叫做消耗战,最后决定胜败的是经济能力,彼此互相封锁,看哪一方经济能力不足先倒下。” “如果决定因素是封锁,那英法一方的赢面更大吧?” 二哥问道。 “那可未必。” 我答道:“海军是英国的强项,但英国弱点也就在大海。” “弱点?英国海军可号称无敌舰队勒。” 二哥拿起茶杯,语气颇不以为然。 “英国强项是大战舰、大舰炮,但是主力舰数量再多,也不可能封锁整个大海。” 我说明道。 “没错,主力舰功能是主力舰与主力舰彼此对决。” 大哥帮忙解释道:“要封锁敌人还是要靠巡洋舰。” “喔?” 二哥相当疑惑。 “英国是个岛,一半以上粮食、原料都要透过海运才能满足英国所需;而英国的产品也必须透过海运送到全世界各地,才能赚取足够的资金来购买食物、原料。” 我解释道。 “所以老三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海运中断了,那么英国人不用打仗就活活饿死了?” 二哥狐疑道。 “没错,如果一粒米、一粒麦子也不能送入英国,英国人就算不饿死也无法再作战了。” 我回答道。 “但这有可能吗?” 二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皇家海军主力舰虽多,不过也就二、三十艘,在茫茫大海上洒出去根本找都找不到。” 我续道:“如果是主力舰队对决,德国人很难是英国人的对手。如果今天德国人能体察这一点,用小船四出袭击商船、破坏通商,如果击沉商船的数量能超过新建的能力,英国就会慢慢流血而死。” “那三弟的意思是陆权胜过海权啰?” 大哥道。 “这也未必……” 我继续说明:“德国虽然是个大陆国家,但事实上德国的粮食从乌克兰进口、牛肉从阿根廷进口、肥料从智利进口、铁矿砂从瑞典进口,如果英国、法国能彻底断绝德国对外贸易,德国同样会因饥饿垮台。” “所以老三你是说,欧战最后会变成一场看哪一方先饿死的战争啰?” “二哥说得没错,不论是交战的任何一方都需要从外国进口大量的食物、原料,如果不能从贸易中补足所缺,英国、法国、德国还是奥国都无法自行生产足够的所需物品。” 我道:“而随着战争时间拖长,死伤势必快速增加。军队的主体是青壮,大量青壮男性死伤会更进一步削弱列强的生产能力。长期战争并不是单靠前线官兵奋勇作战,还需要人力在兵工厂生产弹药,在农田耕种生产粮食。当青壮男子都上战场之后,生产方面慢慢就会出问题。” “这样说我瞭解了,当总体战进入到消耗战阶段,就变成一方面比资源,另一方面比人力。是这样的意思吗?” “二哥说得没错。” 大哥问道:“老三,那从你看中国政府到底应不应该参战呢?” “战争归根究底还是利益问题,中国应不应该参战?何时参战?这都不是我能考虑的。” 我放下茶杯续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中国位居远东,即使参加同盟国也无济于事,只是平白给英国和日本多了出兵侵略中国的藉口;至于参加协约国,目前并没有实质的好处。” 大哥道:“之前袁大总统向朱尔典提议,中国加入同盟国,然后由英国提供机器设备,由中国代为生产各式武器军火,但据我所知英国并没有答应。” “英国人不答应是完全可料想到的,中国要建立军火工业体质太差,从上游钢铁生产到下游军火都缺乏基础。建立工业规模的基本条件是机具设备,现在英国人自己机具设备都不够用了,如何有多余的机器设备能提供给中国?” 我说明道:“在这之间唯一有可能获利的是日本。日本本身已有军火工业基础,要生产武器、弹药都有相当规模的产能。其实以大哥您在外交界的关系,只要去查查日本人是不是开始大量进口铜与樟脑,就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了。” “铜和樟脑?” 二哥狐疑问道。 “铜是制造炮弹的原料,樟脑是制造炸药的原料。” 我说明道:“我猜英国人不会委托日本人制造武器,因为一来日本本身钢铁产量不足,真正要大量生产钢铁还必须得向美国进口废铁炼钢,但美国人自己赚军火钱都来不及了,很难有多余的废铁可以卖给日本。二来,日本人目前虽然有能力制造火炮枪械,但是在品质、精度上都还差欧洲列强一截,英国人未必愿意让先进的生产技术流到日本去。所以最多就是叫日本人帮忙生产各式弹药。” 我看看两位哥哥,停顿几秒续道:“以我对欧战发展的估计,当运动战转变成阵地战后,接下来列强炮弹的使用量势必大增,一个月起码也要消耗六、七十万发。这不要说英国协助中国建立兵工业,即使是日本以现有国力,也不足以应付列强一个月炮弹所需。” 二哥咋舌道:“六、七十万发?真的假的?” 我笑而不答──总不能告诉二哥说一年后将要发生的索姆河战役中,英军一星期就打掉一百五十万发炮弹吧! “那参战现在时机未到,要赚军火钱,中国又没有足够的工业因应。” 大哥问道:“那这场欧战对我们中国来说,可以怎么办呢?” “是呀,难道是不战不和不走吗?” 二哥道。 呵呵呵呵……听到二哥引用叶名琛的“名言”大哥与我都笑了。 “可以从几个方面下手。” 我笑道:“第一、买船。方才我向两位哥哥说明了,欧战打到最后一定是消耗战,看谁先饿死。以目前的情势来说,交战列强只会袭击敌国的商船,对中立国船只目前还不敢动手。但随着战事拖长,我看迟早会发动全面封锁,甚至是‘无限制潜水艇攻击’。” 二哥问道:“无限制潜水艇攻击?我听说过潜水艇,但什么是无限制潜水艇攻击?” “潜水艇是德国强项,神出鬼没,锐不可档;但躲在水中时威力最大,如果浮出水面就非常脆弱了。” 我笑笑续道:“所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埋伏在英国港口外,只要看到船只就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击沉。这样潜水艇的损失最小,战果最大。” “这……这会引起严重的国际纠纷呀!” 大哥道:“但依照万国公法,封锁敌国港口时必须检查商船,确定船上有军队、军火或是军用物资才能予以没收或是击沉,如果是客轮就必须放行;而且如果是中立国船只还只能没收货物,不可以破坏船只。” “话是没错,但潜水艇不像水雷艇。潜水艇速度慢、火力弱,如果浮出水面根本不是对手,即使是武装商船也可以把潜水艇击沉。” “这可是与全世界为敌呀……德国人敢这么做吗?” 二哥惊讶道。 我答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想得到,德国人也一定想得到……问题只是德国人什么时候放手去干。如果德国人能想清楚,为了求得最后胜利,这步棋是越早走越好……即使德国人不采用无限制潜水艇攻击的策略,英德双方互相封锁,轮船的损失肯定是越来越大。海上风险越大,海运速度就越慢,价钱就越好。现在买船肯定是对的。” “原来是这个道理……” 大哥道:“这样为兄的明白了,老三你的意思是不是:把散布在各港口还没让英国人掳走的德国轮船都买下来,改挂中立国旗,然后再看看哪些船公司胆小怕事的,也顺便把他们的船都接过来?” “大哥果然厉害,一下就猜到渊翔的意见。呵呵呵呵!” 我笑着续道:“咱们现在银行里现金不少,请大哥协助父亲大人与姑丈,用我们美国公司名义能买多少船就买多少船。” “嗯,据我所知光在中国各口岸内,德国轮船就还有二十多条,过完年后我找辛慈大使去商量商量……” 大哥道:“那要向国外订船吗?” “订船倒是不用。国际航运紧张是一时的现象,战争结束应该就会缓解,所以不能放下太多资金在上面。大哥请您切记这件事不能自己出面,一定要透过中立国,最好是美国、瑞典出面办,切不能让国内知道。” “这个我懂,消息走漏就麻烦大了。” 我转头续道:“至于第二件事情就要靠二哥了。” “啊?我?老三你别开我玩笑,今天大哥与你两个人提的意见都是高来高去的,二哥我能帮上什么忙?” “二哥您客气了……现在欧战方酣,才半年时间列强就打得不亦乐乎,但接下来肯定在粮食上会出问题,这就要靠二哥您这个农学家来解救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二哥马上笑着说:“好说好说,我还不知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呢!” “老三的意思应该是──欧战拖长了,列强青壮人力都投入战场,粮食生产上会出现缺口吧……” 大哥接着道:“照老三个说法,把粮食搞起来,趁机外销欧洲,应该是笔好生意。” “喔?是这样呀?” 二哥道:“这想法是不错,但里面还有两个问题:第一是粮食不比开工场、挖煤矿,说增产就可以增加;稻米麦子一年就是固定时间成熟,就算开出价钱要农民增产,时节不对也买不到粮食的。” 二哥顿一下续道:“第二个问题是欧洲人吃面、中国人吃稻米,中国北方是有产麦子,但现在时局不稳,要增产也有困难性。中国人多,自己产的要自己吃就不够了,哪还有多余粮食可以卖给欧洲人?” “所以这个部份就真的要麻烦二哥您这位专家好好指点指点了。” 我笑着继续拍马屁。诱惑二哥动脑筋说出答案,比我自己讲该怎么办要好多了,而且也可以顺便看看二哥到底在日本学习到什么程度:“增加粮食不可能办不到的,但究竟要怎么办呢?” “嗯……” 二哥沉吟半晌方续道:“办法是有,就怕是太激烈了,大家不能接受……” 我看着二哥脸色似有难处,心中突然一惊──二哥在日本多年,该不会要说出什么激进的社会主义看法吧? “先说说简单的吧……如果照老三想的,要出口粮食到欧洲去,我看倒不如外销猪肉……” “猪肉?” 听到二哥说出令人意外的答案,大哥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 二哥解释道:“是的,正是猪肉。欧洲人吃面不吃米,所以即使是有多余粮食可以外销,要把大米卖到欧洲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欧洲人喜欢吃培根肉、洋香肠,这些都是猪肉做的,由其是用盐腌的培根肉,不但是欧洲人的主食、需要量大,更可以久放、不受海运时间影响,加上其他肉类出产大国──阿根廷、澳大利亚、加拿大等等,都是外销牛羊肉,反而培根肉生产得少。如果我们能大搞,这部份很有机会。” “但乡下养猪都是用馊水剩饭,不然就是割些猪菜什么的,养个一头两头小打小闹,哪有那么多猪可以做成咸肉外销呢?” 大哥问。 “照经济学学理,有人愿意买,自然就有人愿意卖,有人愿意出好价钱买,自然就有更多人愿意去养、去卖。” 二哥说明道:“中间的关键就是:拿什么饲料养?怎么养?养什么猪?以及有没有本钱养猪?” 二哥笑笑道:“先说饲料吧,在饲料上养猪最好就是喂粟米,也就是上海人说的珍珠米,也有人称之为玉米、番麦、玉蜀黍、包谷。” “玉米我知道。” 大哥道。 “那我就用‘玉米’这个名称继续说明吧!” 二哥越讲神色越得意道:“玉米是旱作,水跟肥料的需要都少,非常适合在南方丘陵地、山坡上种,而玉米又是营养最高的饲料作物,不需要等到结出玉米,在开完花、玉米充浆的时后趁嫩收割,切成碎片后整株玉米都可以当饲料用。” “这么行呀?” 大哥叹道。 “就是这么行……简单说要搞猪肉生产,就是先组织生产队教农民种玉米、教农民用玉米养猪,然后与农民打保价合同、发玉米种子发肥料,农民就开始干了。初期农民没钱就借钱给农民,玉米不够喂猪就从美国进口玉米,崽猪不够就赊崽猪给农民,这样就可以开始干了。” 二哥说明道。 “就这么简单吗?” 我问道。 “就这么简单……” 二哥得意道:“但是过去农村养的猪品种较差,建议要改养大白猪也就是英国约克夏猪,或是丹麦的蓝瑞斯猪也就是长白猪,这两种猪饲养效果较好。” “所以结论就是借钱给农民当资本,引进大白猪或长白猪,然后推广种植玉米这三件事吗?” 我归纳道:“那二哥估计要多少钱呢?” 二哥低头稍微计算一下,道:“目前市面上猪肉一斤在九铜元到十元铜元左右,扣除小卖利润、运费,实际成本五铜元上下。一头猪以二百斤算,可以出一百四十至一百五十斤肉,大约制造四十磅培根肉;饲养成本是一千铜元,加上食盐、香料、烟熏用的薪柴等,制造成本每磅培根肉成本约一千五百铜元,铜元现在对银元汇价大约一百三十,所以成本就是十一块半银元……嗯……现在国外培根肉每磅二十六美分,这样……一头猪培根肉四十磅卖二十银元……哇!” “这生意不错呀!” 大哥续问道:“那搞个二、三万头猪要多少钱?多久时间?” “我算算看……一头成本……加上玉米推广……加上腌肉场……嗯……三万头猪总投资应该要五十万元,” 二哥边算边念道:“进口种猪……嗯……繁殖、推广……嗯嗯……这样大约要一年时间就可以出货。” “一年时间……” 大哥道:“老三你觉得呢?” “我想问的是农民可以赚多少钱?” 我道。 “这样算下来至少每头猪可赚十元,还不包含培根之外的其它收入。” 二哥道:“一亩地玉米种得好,可产一万六千斤青贮饲料,一头猪一年吃青贮饲料六千斤……一头猪养六个月出栏……这样一年就是五头……嗯嗯,这样拨出一亩地来养猪,如果没养死的话,一亩地起码净赚五十元。” “哇……” 听到这么高的数字,我不禁惊呼。 “那还有谁要搞革命当官呀?养猪就发家啰!” 大哥笑着道。 “是呀,就是因为之前在日本念书时仔细算过,所以我特别注意了养猪这一块。” “呵呵,三万头猪就是六千家农民,这个主意好,一下就把农村搞富了。” 大哥道:“农民有钱就不会乱,地方就会安定、繁荣。” “唉……” 二哥长叹一口气道:“但问题也就在这里了,所以我回国后都不敢提起养猪这事就是这样……” “嘎?” 我与大哥一起望向二哥。 “现在的农民几乎都是佃农,土地是地主的,他们只能付出高额的地租去租地耕种,生活是要死不活。” 二哥恻恻道:“现在的地租几乎都是地主七、佃农三,好一点的则是地主佃农六四分,像我们家这样与佃农五五对分的就几乎没有了。如果一下子我们鼓励农民养猪,农民一年就赚了几百块钱……这样地主与佃户地位颠倒过来,怕是会出乱子的……” “哈哈哈哈哈……” 大哥在旁边沉默了一会,突然朗声大笑道:“老三,有你的!” “啊?” 二哥彷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我朝大哥会心一笑。 “二弟你不知道吗?老三已经差弟媳妇回去桂平买地了。” 大哥笑道:“这几个月应该买了不少了吧?” “是呀……” 我笑着道:“家里原本就有的地加上新收购的,已经买了七、八万亩了。” “嘎?买地?” 二哥惊讶道。 “是呀,老三说钱赚了要给自己准备个老巢,所以现在家里做生意赚的钱都拿回去桂平买农地了。” “嘎?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二哥道。 “老三用家里名义买地,买了之后租给农民,每户可以承租五十亩地,收成后佃户拿六五、我们拿三五。” 大哥道。 “喔?我算算……” 二哥马上又低头算了起来:“这样如果每家拿五亩地出来养猪,收入就是二百五十元……嗯……另外四十五亩用改良方法,一年春夏种两获稻米,肥料适合的话至少收成二万斤,就是三百元……冬天再种点地瓜、杂粮,这样一户一年收入至少也有六百元,真是太好了!” 大哥笑道:“还不只这样,来租田的我们再提供房舍、耕牛、种子、肥料等等,还免费让他们的孩子上学校。农民只负责耕种,税金我们缴,需要的肥料、种子等等也是我们先无息垫给农民,收成后再来分帐。农民多做多赚,我们也多赚。” “如果遇到天灾欠收,我们还是照比例收租,肥料、种子、农具就分五年摊还……” 大哥笑着续道:“现在很多小农、自耕农或是小地主都愿意把田卖给我们,自己来当佃农。” “啊?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比孙文宣传的三民主义还要好呢!” 二哥惊讶道:“有这么好条件,当然农民怎么也要把地卖给我们!” “这些都是老三想出来的,他说这叫‘耕者有其田’和‘肥料换谷’,” 大哥说明道:“现在县里几个大家族都愿意把地卖给我们,但三弟说事情还不急,要等你从日本回来一起商量了再说。” “嘎?三弟又有什么想法?” 二哥问。 我抓抓头,讪讪道:“也没什么啦……其实我只是担心家里规模搞太大了,让其他几个家族眼红。所以想说搞了农村企业,用入股分红的方法让其他家族加入……大家有钱赚就不容易出问题。” “哈哈哈哈,我懂三弟的意思了!” 二哥笑道:“讲了半天,老三你是不是想说用猪肉公司的股票来跟其他家族换土地?” 我答道:“呵呵,二哥真聪明!” 二哥道:“如果达到规模的话,这样算下来……嗯……卖出一头猪公司可赚三元,一亩地一年就十五元、地主坐分六元,原本种米地主每亩只能赚四元,对地主来说这样会不会太多了呀?” “呵呵呵呵……” 大哥笑道:“老二,你要搞懂老三的意思——赚钱不怕分人赚,只怕大家不团结。有钱就分人,哪怕大家不听话?” 二哥笑着说:“呵呵,这样会暴动吧!地主们都要抢着来入夥。” “我们是要让地方上富起来,又不是要发财。” 大哥笑道:“其实我说老三呀,我们向其他大户收购猪肉就好,何必让他们入股呢?” “如果只有买猪肉,其他家族势必是压迫佃农来养猪。” 我道:“我们不缺钱,我们是要让农村富起来,这样才有保障。所以我们要的是地主的土地,不是他们的猪肉。” “呵呵,这样一来,虽然名义上是佃农,但只交三成半的地租,又不用负担投资风险,其实比当自耕农还要好。” 二哥笑道:“老三你这个办法比孙文宣传的‘平均地权’还要好呢!” “只有农民富起来,社会才会真的进步!” 我笑道:“以后还要请二哥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这些农地卖给农民,让他们自己当主人!” “啊?” 听了我的话,大哥二哥一起惊叹。 “只有土地掌握在农民自己手上,才会更加努力生产。” 我说明道:“所以我们把土地买来只是暂时的,最后还是要让农民自己拥有土地,这样他们才会更努力、更富裕。” “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农民有钱才会努力增产,才有钱教育孩子,大家都有钱、都有机会上进赚钱,有了希望就不会有仇恨,这真的就是迈向小康社会了……” 大哥叹道。 “呵呵,” 我笑着对二哥继续道:“所以这事还需要种猪场、饲料厂、种苗场、训练班等等各种设施互相配合,如果二哥不嫌弃,就全权委托给二哥了!” “呵呵呵,哪的话,能有机会发挥所长、回馈乡里,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只不过……” 二哥迟疑了一下道:“我打算增加一项东西。” “二哥请直说!” “我想要来设办‘农民组合’,不知道二位兄弟有没有什么意见?” “农民组合?” 大哥显然没听过这个日本名词,显得有点惊讶。 我道:“嗯,农民组合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稳建、农村一定要和谐,绝对不能左倾、激进。我这样说二哥应该懂吧!” “当然,我在日本这么久,当然知道‘左倾’是什么。” 二哥正色道:“我理想中的农业组合,是负责农业技术、农民教育、农村建设、水利建设、农机具制造使用、农民照顾还有最重要的──农业金融──的团体。按照日本经验,农民组合如果牵涉与地主之间的抗争,就很容易会左倾、激进,但现在我们先把地主与佃农的矛盾问题拿掉,好好控制就不容易激烈化。” 二哥继续说明道:“农民暴动的主因都是土地所有权问题,这部份我之前在日本时考察了许多农业组合,对于其中斗争的激烈化、暴动化有些心得。方才三弟说最后要把土地交给农民,这点我完全赞成,只有农民自己拥有土地所有权,才能稳定农村。而且一小部份人先富了也不行,有人先富就会产生社会矛盾,迟早会妨碍农村和谐,所以一定要抓紧‘均富’两个字,透过农业组合让所有人一起富,这样农村才会稳定。” “没错!均富、维持稳定才是硬道理!呵呵呵,那请大哥作个总结吧!” 我道。 “那结论就是把土地问题、农民组合问题、养猪问题还有培根肉加工等等都交给二弟,请二弟好好规画,看是不是在半个月内提出一个规画大纲,计算出需要的资金,我们三兄弟再一起请父亲大人定夺?” “这样太好了,大哥果然思虑周详完备!” 我道。 “半个月没问题,我立刻着手进行!”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四章 陆军大学(4)天津谍影 父亲完全同意我们三兄弟有关收购轮船与发展农村的结论,远在新加坡的姑丈也回电报说完全同意,要我们不要耽搁、立马行动。过没几天姑丈电报又至,表示猜测完全正确,南洋许多洋商正都担心海运风险,轮船泊港不敢出航,已透过相熟洋商购入轮船数艘,并完成登记注册、改悬挂美国旗帜云云。 更重要消息在除夕夜公布--老妈在年夜饭上公开宣布,晴儿与桃香都有喜了,全家上下立刻陷入一片欢新鼓舞的气氛。 当中最高兴的就属君儿了,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一直隐忍没说,简直快把她这个现成的妈给憋坏了,如今喜事公布除了我这个当爸的惊讶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其他人都陷入一种莫名狂喜,兴高采烈地迎接民国四年新年到来。 确定怀孕之后,君儿当然就严禁我再靠近桃香、晴儿一步,三个小女人每晚把房门锁得紧紧的,让我一人流落到客房就寝。 其实年前年后这段日子除了与兄弟们闲聊大势外,我更多时间花在新产品的研究开发上。 之前要求的工厂图纸与校正器材还在从中立第三国送来中国的海上,但化学实验室需要的仪器设备、药品原料等等德国人送来的速度倒是很快。为了避免实验异味造成邻居困扰,在晴儿指挥下公司人员很快在庙行镇过去靠近蕴藻滨的田园中设立起实验室。 实验室空间宽阔,除了这时代还没发明的设备GC、HPLC、Mass等之外几乎一应俱全。要说起麻烦事真正讨人厌的是缺乏原料,在廿一世纪只要打通电话,SIGMA的业代一两个钟头内就会把需要的药品送来,但在这个连二次去离子水、盐酸硫酸都得自己搞定的年代,怎么搞出实验原料药就成了花时间又烦闷的工作。所幸晴儿派来几个聪明伶俐的帮手,经过简单训练后慢慢可以帮我调制各种基本前驱物,省掉我不少工夫。 回到民国初年已经三、四个月时间,回来前除了熟记黑田同学提供资料中各种基本状态介绍讯息外,其实我自己也花了点时间瞭解一下1920、30年代本行上发展的趋势与当年是场需求讯息。考虑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况,磺胺类制剂是我的首选──目前虽然在生产“对乙醯氨基酚”上已达量产规模,但不管怎么说对乙醯氨基酚还只是口服退烧止痛药,对于战场外伤后续出现的发炎没有效用。 而磺胺类药物俗称“消炎药”历史上1906年就被德国人合成出来当染料用,后来到1932年德国拜耳公司才发现到这种染料对链球菌有非常神奇的疗效,在青霉素等微生物抗生素广泛使用前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抗菌剂,而因为生产容易、价格低廉,直到廿一世纪都还大量使用在日常伤口感染、畜牧业上,是全球用量最大的抗菌药物。 磺胺类药物的开山鼻祖是百浪多息,用高锰酸钾氧化对氨基苯磺醯胺就可以得到,而对氨基苯磺醯胺合成方法早在1908年就公开发表,甚至在台湾高中化学课本中都拿来当成有机化学合成案例,简单说就是先用硝酸制作硝基苯,然后加入CHCOCl,加入浓硫酸后,最后加入氨水跟氢氧化钠就得到了,在实验室中复制没什么困难──所以还是一句老话,卖药就是懂的人卖给不懂的人,而站在“廿一世纪化学知识库”这位巨人的肩膀上,我当然可以看得更高更远。 在实验室中合成有机磷是我的第二个目标。 有机磷在实务上通常拿来当农药使用,是非常有效的杀虫剂──本来我是想先合成除草剂的,二次大战期间发明的2,4-D除草剂合成简单,原料也不复杂,但后来想起2,4-D的强烈致癌性及越战期间美军大量使用落叶剂、除草剂对生态造成的影响,还是决定放下2,4-D先弄杀虫剂。 其实使用有机磷杀虫剂有非常大的风险。有机磷进一步合成就会得到沙林、塔崩、VX等神经毒气,制作简单快速、威力强大,但过程中也要特别小心,在这个时代中毒可是没法医的。 有机磷急毒性强,后来在1950年代就被人体毒性较低的DDT取代;但DDT在环境中的分解期长,尤其累积在动物体内后为害非常深远,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先弄有机磷,以后再想办法透过产品设计与农民教育的方式来降低风险。 有机磷杀虫剂合成比磺胺困难些,原料制备过程繁复,但以前还在念研究所时被老板坳去搞过几个月有机磷合成,累积不少经验。凭着学生时代记忆最后还是让我搞了出来。 第三个玩意就更妙了,年初三早上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我终于搞出一瓶“乌洛脱品”──正式名称“环六亚甲基四胺”──我缓缓拿起浓硝酸,小心翼翼倒入乌洛脱品中,这个节骨眼上温度控制是最重要的。随着恶臭的氨气气味不断冒起,溶液中慢慢出现一粒粒微小的无色结晶。 戴着自制防毒口罩与护目镜的我加强抽气设备转速让恶臭消散,再将溶液倒入玻璃漏斗用滤纸将结晶滤出。我用挖取一小勺减压干燥后的白色结晶塞入爆竹中,走出实验室到空无一人的田野,拉出准备好的超过50米长的引线躲入事先挖好的坑中,接着点起一根菸、用剩下的火柴引燃引线…… 灰蓝的硝烟一直线地从田地上冒起,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土块与干草雨点般落下。我吐出一口烟,笑着对自己道:“曲渊翔,新年快乐!” *** *** *** *** 快乐时光总是容易过,转眼登车返回北京的时间到了。母亲坚持晴儿、桃香都留在上海待产,因此在车站难免是哭哭啼啼送别场面,想到今年暑假时间要到野战单位去随军见习也无暇返沪,下次见面最快也是一年之后,心中不免怅然,不过一路上有大哥一家人同行,漫长车程也不显无聊。 火车刚进天津车站,就出现了迎接大哥一家的外交部人员。当我正提着行李要跟上时,月台上却出现一位老朋友高声呼唤我的名字。 “萃亭兄!萃亭兄!” 我停步回头──是黄远生! “萃亭兄请留步!” 黄远生挤了过来。我朝大哥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去。 “恭喜恭喜!新年发财呀!” 我朝黄远生揖了揖。 “呵呵呵,甭说什么发财了,我是新闻记者,要发财就不干记者了!” 黄远生笑着说:“萃亭兄晚上住哪呀?我差人把你的行李先送去!我们好好聚聚。” “呵呵,您别说笑了,过两天我就回北京了,要聚多得是时间,舍下随时欢迎您到访。” “呵呵,桃香夫人没同您回来,上您那也没好吃好喝的,来来来,现在我们就去喝两杯。” 黄远生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往外走,随从提起我的行李立马跟了出来。 “萃亭兄您又干了什么,为什么朱尔典、康惕和辛慈都在找你?” “啊?”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不知如何作答…… “这件事中方还不知道……或许……我猜他们彼此也不知道彼此在找你。” 黄远生剥了粒花生丢入嘴中道:“英、法、德……不,应该说列强大使馆在北京从事特务工作早就不是秘密,但这次东交民巷同时要找同一个人,而且又都是秘密行动,找的又是同一个中国年轻人,这件事就极不寻常了。” “嘎?” 虽然脑中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佯装不明就里。 “萃亭兄,虽然各国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找的目标是谁,但是从背景上看来,应该要找的就是你……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件事目前北洋政府还不知道……” 黄远生头也不抬、眉头一皱道:“从车站出来到现在,就只有我背后那个人跟着。肯定是跟你的,不是跟我。” “嘎?” “别抬头,就是靠楼梯口那个,穿着西装、戴个帽子的那个。” “啊?” 我真的没注意到那么多。 “他一路从车站跟我们到这,中间忽左忽右、远远近近地跟着,方才也是在门外注意了我们半天才进来坐下的。” “……” 我完全无言以对。 “萃亭兄,你自己惹上了什么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点什么,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也保证在时机不成熟前绝对不泄漏出去;当然如果你有不能说的苦衷,从朋友立场我能做的就是提醒你有麻烦了,自己多小心。” 黄远生脸上又浮出他那招牌笑容,道:“你看看,又有朋友到了……他绝对是来找你不是找我的,见招拆招吧!” “唉呀呀,这不是远生兄吗?什么风把您吹到天津来啦?” 刚走上楼的洋人见到黄远生就热情地走过来道。 “是汉纳根先生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黄远生堆满笑意道:“天津城果然是您府上开的,小弟才刚坐下就让您给找着了。” “您是名满北洋的大记者,到天津来我怎么敢怠慢呢?” 这洋人年纪约六十上下,留着浓密的小胡子,但头上却已经几乎全秃了。来人操着流利的华语道:“我只是下午想来这喝喝茶,没想到就让我遇到了您这位贵客,快快快,我们快换个地方吧,您难得到天津来,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您。”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洋人正小心地打量我时,黄远生就满腔热情地答道:“您别客气,我方才在车站正好遇到位老朋友一起过来这喝杯茶、叙叙旧,改明我再专程去您府上拜访。” ‘黄远生这小子,才说要我小心接招,怎么就把球往我身上丢?’我堆起笑脸,心中暗忖。 “这位兄台是……” 洋人问。 “这位是曲萃亭兄,目前是北京陆军大学学生。” 黄远生介绍道。 “唉呀呀,原来是招商局曲先生的公子,我早就听人提起过,说您是文武全才呀!哈哈哈,我认识令尊几十年了,你大哥我们也在柏林见过!” 洋人主动与我握手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这位是汉纳根先生,” 黄远生引荐道:“汉纳根先生是德国贵族,已经来中国快三十年了……” “哈哈哈,不要再说我是德国贵族,我可是中国北洋海军总教习,是中国提督!” “哈哈哈,正是正是,该介绍您是北洋提督才对。” “皇恩浩荡让我有机会报效朝廷……” 汉纳根道:“萃亭世侄你知道吗,远生兄也是我大清朝的进士呢!哈哈哈哈!” “呵呵,别提那些了,现在是民国,顶戴又不能换饭吃,我现在只是一个小记者。” 黄远生笑道:“汉纳根先生是津海关税务司、天津租界董事局主席德崔琳先生的女婿,光绪初年就来华投入李相国幕下担任北洋水师提督,不但沿海各炮台都是汉纳根先生设计、修筑的,当年黄海海战,汉纳根先生还亲自指挥高升号在丰岛海面与日本海军大战呢!后来汉纳根先生又指挥了定远号参加黄海大海战……” “唉呀呀,甭提了,当年如果战胜,后来也就不是现在这样子。” “还不只如此呢,甲午战后汉纳根先生奉旨在小站编练新式陆军,后来才交给袁大总统的。” 黄远生道:“所以萃亭兄呀,你们这些新式陆军学生居然不认识汉纳根先生,真是该打屁股!呵呵呵……” “唉呀,原来是祖师爷呀?” 我故意顺着黄远生的话,朝汉纳根先生深深一揖。 “汉纳根先生现在是井陉煤矿总办,津浦、京汉铁路能顺利开通,都是靠汉纳根先生的煤呢!” “呵呵呵,远生兄过奖了,只是搞点小实业,不足挂齿的……” 汉纳根先生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走吧,让我好好招待二位!” 话毕,汉纳根先生就拉着黄远生与我往外走。我从汉纳根先生背后偷偷望黄远生一眼,只见他对我眨眨眼睛。 下楼梯时我偷偷回头一望,那人也招呼跑堂的要算帐走人…… *** *** *** *** 与汉纳根先生、黄远生嘻嘻哈哈厮混到半夜,但或许是黄远生在场,从头到尾除了风花雪月外,汉纳根先生倒是丝毫未提起任何令人意外的话题。 汉纳根先生与家兄嫂都熟识,听说大哥一家今晚也在天津,还立刻差人去邀请,只可惜大哥另有重要饭局不克前来欢聚,回函相约明日中午再到汉纳根先生府上餐叙。 “呵呵呵,老公鸡要站在猫的背上,恐怕得拍翅膀飞上去吧?” 我笑着道。 “是吧,但既然猫都能爬到老狗背上,老公鸡要爬上猫背肯定也不是什么问题的,哈哈哈哈……” 汉纳根先生笑道:“萃亭小兄弟你对我们德国名胜与掌故还真是瞭解呀!” “没有的事,都是以前家兄写信回来提起的,正好觉得非常有趣、印象特别深刻而已。” “呵呵,客气了。” 汉纳根先生道:“您所瞭解的这些如果说给德国人知道了,就算再怎么解释德国人也会认为你肯定在德国住了很长时间。” “过奖过奖,真的是献丑了……” “呵呵,哪的话,一点也不像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呀!” 汉纳根先生故意卖弄他渊博的中文能力。 眼见时间不早,话题也从布兰登堡大门、柏林动物园,讲到了德列司登大教堂、布莱梅城市音乐家,虽然主人殷殷慰留,但考量到继续下去肯定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我便赶快告辞。 黄远生也藉机告退与我一同跳上黄包车,路上趁车夫不注意时塞了件东西到我口袋。我正要摸时,他却按住我的手低声耳语道:“一件小礼物不成敬意,或许用得到……” 接着他就吩咐车夫先送他回住所再转往招商局招待所。 亮晃晃的煤气灯映照在路旁积雪上,眼见招商局招待所就在不远前方。 我伸手入袄子内──竟是一把白朗宁手枪,还上好膛正关着保险! “曲少爷,您别回头,注意一下后面。” 健步如飞的车夫突然开口低声道。 “嘎?” 车夫的口音怪腔怪调,分明是个洋人。 “后面一百多米突,还有辆车一直跟着。” “嘎?” 心中充满疑惑,不知说什么回应。这辆车是汉纳根先生家里的车没错,但即使是天津租界董事主席,家里车夫也不可能是洋人呀? “待会您先进去,稍候我再给您提行李进去……” 洋车夫道:“您千万别回头,先装作不知道有人跟着的样子。” “嗯……” 后面客人肯定是跟了整天的那位,但眼前的车夫深藏不露,等下可要好好小心应付。 人力车停在招商局招待所门口,门房立刻迎出来道:“少爷您回来啦?等了您一整天了,您怎么现在才到呀?” “没事,先去朋友那走走。” “我帮您提行李上楼。” “甭忙,让车夫抬上楼就好。” 我掏出几个铜板打赏门房,趁着门灯打量一下车夫。化妆技术非常好,除了身型较常人高大些外,浑身黝黑还黏了些土屑、脏垢,丝毫看不出是洋人假扮的。 “听说最近地面上不太平静?” 我问门房道。 “是呀,有点浮动……” “刚才回来路上见著有些人鬼鬼祟祟的,晚点多留神一下。” 我隐约见着跟踪者的车停在不远处转角,对门房道。 “是!我这就去叫警卫们加强防备。” “没先告知就贸然来访,对不住呀……” 车夫道。就着房中灯光我终于看清他的容貌。 “辛慈大使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 我肃起表情拱手道:“只是不知大使您移动大驾来拜访我这个傻小子有何贵干?” “明人不说暗话,朱尔典跟康惕也都在找你……使馆里武官之前在北京与嫂夫人私下联系是你知我知,但不要以为透过纽约方面公司交易,其他国家就不会被发现。” 辛慈道:“你们的包装露了馅,木箱子里印着中文字,还有在伦敦、巴黎谈交易时,令兄都有透过第三人打通关节,只要有心一查就可以查到您府上了。” “您的中文说得真好。” 辛慈单刀直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连忙转换话题缓和一下情势。 “呵呵,要当国际间谍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吧!” 辛慈眼神锐利道:“正好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日文与中文都会一点吧了。” “难怪在日本特务机关都搜不到您……” “小事就不用提了,” 辛慈道:“你的手可以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今晚我是来谈生意的,是友不是敌。” 我双手一摆,稍提嘴角道:“哪笔交易?您开什么条件?外面有人,请您直说。” “菸精配方与生产程序。” 辛慈道。 “德国化学天下无双,这点小事哪轮得到我?” “保定的事我也清楚,你卖朱尔典或康惕我也不管。” 辛慈道:“当然国务院与大总统那也不会知道。” “提到大总统和国务院就言重了,不就是农村里几个桶子随便搞搞,” 我沉声道:“大使您如果要这么说,那萃亭就把工厂收了,好好回学校念书就是。” “当军人可不是个安全的营生……” 辛慈眉头一提道。 “呵呵,身上批著老虎皮,手里握着钢枪,个人性命早就置之度外了。” 我笑着道:“倒是辛慈大使您话说得这么直、这么明,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生意可以不做,但是……” “哈哈哈哈……” 辛慈突然朗声笑道:“看来是嫌价钱不够吸引人吧?” “您只是随口指点一下晚辈,我怎敢随便抬价呢?” “不是小数目了……” 辛慈举起两只乌黑油亮的手指头道。 “您先请回吧,晚辈今天刚下车,真的累了。” 我摆摆手道。 “时机稍纵即逝,贤侄您可要好好把握呀!” 辛慈道:“之前那27条船就当见面礼,先祝贺贤侄即将喜获麟儿噜!” “呵呵,大使您言重了!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渊翔自己都不把小命放在心上了,哪需要帮孩子们准备那么多?” 我笑道:“倒是以前常听家兄提到许多德国的事,有些小礼物、土产之类的,不知能不能劳烦大使代购,也好让渊翔下次回上海可以送给妻妾们赏玩赏玩?” “喔?” 辛慈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但是第三根手指似乎正犹豫着是否要举起来。 “一点小东西而已,” 我伸手握住辛慈已举起的两根手指,道:“内人正好喜欢种点花草,但中国地力弱,总是长不出什么好东西,我想搞些肥料厂……” 眼看辛慈马上要张嘴,我立刻接着道:“两个小妾肚子理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子的话,玩玩刀枪、练练身体肯定是必要的。我想让他们从小在家里练习装装毛塞98,还有戴姆勒·宾士的汽车也不错,如果这两样东西的图纸、模具、刀具能送我一些,也好过让孩子们玩轮船吧?呵呵呵。” “确定是要图纸、模具、刀具吗?” 辛慈道:“玩点真的不是更好?” “自己动手做对小孩子的教育更好。” “这些土产都是德国乡下的东西,我手上现在没有,” 辛慈道:“我得打电报回去问问,不保证短时间内可以准备得齐……而且就算准备好了,要送来中国也不容易呢!” “大使您就别说外行话了,中立国间的海运现在还是畅通的,就看您准备的土产要走荷兰还是走瑞典吧了。” “呵呵呵……” 辛慈笑得眼神有点空洞。 “为了不让您白跑这趟,晚辈也送您个小礼。” 我从行李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辛慈手中。 “这都有点危险性,盒子里的小瓶子千万不要随便打开……盒子里我已经放了德文的说明,您打开前千万要先读说明!” 我笑着扳开辛慈五根手指头,道:“相信您试过这几样东西后,一只手加上点土产应该不算贵的。” “那晚辈就休息了,您先请回吧……” 我笑道:“记得千万别随便打开瓶子呀!” *** *** *** *** 楼下大钟才刚敲完三下,“咚咚”钟响还没散去,窗前就传来“窸窸窣窣”的撬窗声…… 我悄悄下床戴上橡胶手套,从行李中摸出小喷罐潜身到窗子旁边。厚重窗帘遮蔽的玻璃外,一条全身漆黑、蒙着面的人影正用铁丝试图勾开窗栓。 “咿……” 窗户被他拉开一条小缝,凛冽的寒气立刻从缝隙中沁了进来。我估计一下风向,目前所站位置正确,接着就等对方探头进来的瞬间。 窗缝被扩张到可容一人进出的大小,戴着手套的双手伸进房内扒住窗棂…… 接着就是蒙着面的人头…… “嘶~~”我朝面罩中露出的双眼按下了喷罐开关,“呜……” 来人闷哼一声,立即放开双手,纵身跃入院子中。 “谁?谁在那边?不许动!” 门口警卫发现异状高声喝斥。 黑影蹒跚跑到墙边一跃而上,但从墙影后跑过街时脚步已见颠颇…… 门口的大行照明灯点亮了,闻到警讯另两名警卫从屋内跑出,与守在大门口警卫一起推开铁门追了出去。 “别跑!” “站住!” 黑影挣扎跑到数十米外的路口,接着一个不稳就翻倒雪堆上……警卫员慢了半晌才赶到动也不动的黑衣人旁,却没人敢动手去翻动他。 我隐在窗旁阴影中,看不出来四周是否有人接应。 没开灯走进浴室,我戴着手套将双手浸入预备好的漂白剂中,再取出些漂白剂将窗户边缘擦拭干净。 黑衣人还是在雪地上动也不动,警卫们维持着警戒姿态包围着他。 确定清理好房间后,我再次检查自己是否有任何视野模糊、恶心呕吐、流鼻水、肌肉震颤之类的现象。确定一切正常无事后,我钻回被窝继续被打断了的睡眠……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四章 陆军大学(5)西直门内 下楼用早膳时巡捕房的人早就到了,带队官长先说明昨夜接获警卫人员通知招商局招待所遭人闯入行窃,小偷逃走时于路旁暴毙,至今尚未查出身份,接着便请教是否有物品遗失。我的标准答案是小偷撬窗时发出声响,经我喝斥后便纵入庭院中逃走;至于长相,因对方蒙面故未见着,而后续状况因警卫人员已经出动,夜色昏暗不知后续状况,但因对方尚未潜入屋内,因此清点后确定无财物遗失。 “那可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我问道。 “瞳孔放大,身上肌肉紧绷,可能是天冷加上行窃失风一时紧张,心脏麻痹吧!” 官长道:“看他的样子是外地人,生面孔,不是咱这的惯窃。门房说您昨晚回来时交代说有人跟踪,可能是您下火车时就给盯上了吧!最近这种盯梢外地商贾,夜间再到旅馆下手行窃的案子也发生了几起,估计是这夥人干的。您还会继续在天津的话,请还是多注意身边闲杂人等,这夥人可能还会再出现的……” “喔,明白了,谢谢您。” 我起身送客,顺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元塞到官长手中:“让各位长官忙了一夜,对不住,请各位喝茶。” “少爷客气了……客气了……要不要我派两个弟兄这几天陪着您?” 官长马上笑意堆脸,像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没事的,没事的,各位长官忙我就不送了。” 巡捕房的人刚出门就远远见到黄远生从大门外晃进来。 “远生兄这么早就来了呀?吃了没?给你煎两片土司?” “好冷好冷……” 黄远生搓着膀子道:“土司不用,有没有热咖啡?” “给黄先生端杯热咖啡!” 我回头朝小厮道。 “呵呵,才与你分开几个钟头,果然马上就出事了。” 黄远生啜口咖啡道:“你们这咖啡不错呀!” “这是招商局自己进口的,南美货。” 黄远生一口气饮尽,再要了一杯道:“方才我跟着去看了尸首,尸体上没有外伤,就两只眼睛瞪得像牛铃,那对瞳孔张大得像猫眼一样大。” “方才巡捕房说是心脏麻痹。” “或许吧……我干记者这么多年,看过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五百,第一次看到死人眼睛张得这么大的……” “呵呵,远生兄,您该不是要说他是遇到鬼了吧?” “呵呵,是不是遇到鬼要问萃亭兄才知道了。” 黄远生啜了口新送来的咖啡道:“方才听巡捕房的人说,死者是外地人。” “是呀,说是近日横行的贼帮。” “但我听旁边老巡捕说,这尸体样子看起来像日本人,而且尸身皮肤白净,手上也没有粗茧,不像是此道中人。” “喔?” 我故作惊讶。其实昨晚看到对方的身手,我就直觉对方不是普通窃贼。 “呵呵……难不成萃亭兄也学过什么绝世武功,昨晚发一掌就把对方给震死了?” “黄兄您爱说笑了……对了,什么风这么早就把您吹来了?该不是一大清早就有人给您这位大记者通风报信了吧?” “呵呵,当然不是,这种横死凶杀的事情太多了,中国治安太坏、人民的苦难太多,就算发了稿子报纸也不会登……” 黄远生笑道:“我先卖你一条消息,几天后才会见报,但你要先通知谁,要不要让任公、段总长还是让等等先让辛慈知道,就看你怎么打算了。” “喔?什么消息?” “日本公使日置益绕过外交总长,秘密去见袁大总统……” “啊,二十一条……” “什么?萃亭兄你说什么二十一条?” “哦……” 刚才一开口我心里就叫惨──自己怎么这么不经大脑呢?一下就露馅了。 “萃亭兄你说什么二十一条?” 黄远生急切地问。 “呵呵……” 我心念一转,正好掌握机会化危机为转机,道:“远生兄您接下来要问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绝对没办法给你任何答案,但您提到日本公使觐见大总统这事我不会说出去。我能给您的提示就是‘二十一条’这四个字,能查出什么猫腻就看黄兄您的本事了。” “哦……” 黄远生脸上阴晴转换,沉默半晌笑道:“呵呵,本来是想多追问追问的,没想到却让萃亭兄给将军抽车了。” 黄远生将咖啡一仰而尽道:“萃亭兄你这四个字实在太诱人了。我本想告诉你等会见到辛慈,顺便要问你昨晚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不用解释,昨晚那个车夫我猜就是辛慈扮的!但现在我对洋人为什么要找你已经没兴趣了,我现在马上回北京,待会就请你帮我向汉纳根先生转达歉意,说临时京里发生急事,我下次再携礼到他府上致歉。” “至于死了个日本人的事,还是提醒萃亭兄您多多留心四周。” 话毕黄远生起身就要走。 “呵呵,既然远生兄不打算赴约,小弟也没那个勇气单刀赴会了。” 我也跟着站起道:“反正再过四天就要开学了,我现在就跟您一起回北京,路上有您照应总比我一个人自己乱闯好得多。” 黄远生闻言愣了一下,道:“这话也是,那咱们就一起走吧,想必那些跟踪你的人也料不到你临时跑走。那我看你回北京也不用回家了,我先帮你安排个地方待一下。走吧!” *** *** *** *** 临时决定赶回北京果然让跟踪者措手不及,黄远生在天津有自己住所,所以无须另外打包行李,我的行李则故意靠在背后再拉起车蓬掩饰,两辆人力车离开招待所没多远后方就多了“同伴”当发现跑到半路我们突然转向火车站时跟踪者显然慌了手脚。 黄远生道:“看来汉纳根家有内贼,对方才会看到我们突然转往车站一时反应不过来。” 靠着他北洋第一大记者的招牌,我们很快就弄到车票上车。 “嗯,正好可以看看有哪些人跟着。” 我望向购票台方向道,方才那个负责跟踪的进入车站就慌了手脚,不知该去买票还是赶快打信号给同伴。 黄远生四下张望道:“看来就一个人跟着,不是很专业。” “或许吧,到北京再看看啰,应该会有其他人等着我们吧……” “那是肯定的,而且应该人手更多,不会再让我们溜了。” 黄远生笑着道:“所以咱们在杨村下车,折回天津吗?” 我把行李放上行李架道:“我看倒也不必,他们应该只是想知道我的行踪,未必真的要对我如何,不然早就下手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直接回学校去,让他们慢慢在围墙外面等,呵呵呵。” 黄远生踮起脚帮我推行李道:“我看也不用那么麻烦,找个学校里的工人塞点钱给他,随时监视着你就好。” “哈哈,那他们也要动作够快,才能在我离校时追上我呢!” “哈哈哈哈……” 黄远生朗笑坐定。 黄远生心知我不可能再透露任何有关二十一条及辛慈的秘密,我们两人就这样一路各自望向窗外回到北京。 *** *** *** *** 按照日本陆军军事学校二级学制,士官学校(相当于保定军校)负责养成教育,把一个普通中学生或部队选送投考的士官培养成军官,举凡一个校、尉级军官应有的战术、兵器、筑城等军事知识、思想、军官仪态以及作风等都应达到一定要求,而陆大则为培养高级统帅和参谋的陆军最高学府。 到了陆军大学报到,才知道陆军大学与保定军校之间跟本“他X的”不是同一回事…… 陆大校址在西直门内崇元观旧址,但是因为学员大多都携家带眷、校舍不敷使用,所以不供住宿,学员得自己想办法在北京租屋居住,每天自行准时到校上课。同时学校也不供伙食,学员要自行打理三餐,只有出外演习时才由学校统一代办餐点,学员还要自己另交伙食费…… 所有学员均为现职带薪入学,薪水由原保送单位照发,所以来自不同省份的同学们生活条件天差地别──浙江省特别优待该省学员,除了原职薪饷外如有困难另外发给补助,而每年暑假发给参观和回乡探亲旅费;而浙江籍学员中级军官又居多数,原本薪水就高,如葛敬恩同学官拜上校、月薪达300元,浙江同学们一齐在西四牌楼礼路胡同租大宅、雇厨子,过着十分优裕的生活。 但福建省选送十名学员中虽有上、中、少校各一员,但其余七人都是下级军官,当时福建省财务困难,认为学员离开岗位到北京深造后就不能支领原薪,一律月发50元津贴,学校当局也没有依校章向福建交涉补贴费用,使学员在校生活十分困难,不但无力购买参考书籍,更谈不到参观和探亲。 陆军大学除了上课会印发讲义给学员外,各种课本、参考书籍甚至上课用的文具纸张都必须学员自备,最夸张的是战术作业要用的地图还得向学校贩卖部购买──所以来自于穷省的同学们没钱买地图,只能跟富省的同学借地图来自己描绘。 我到校身份是“陆军总长副官”──保定毕业后正式任职少尉,所以拿掉了“见习”两字;本来王占元要我补到他第二师去占个“团附”缺,但我以年纪太轻、无暇前往湖北报到为由婉拒了,事实上原因是知道第二师在湖北军纪太坏,为了自己后续发展还是少沾惹为妙。 陆大四期决定招收插班生早就在军界传得风风雨雨,而我这个“陆军总长副官”以陆军部保荐身份考上后,全北洋都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因此当我一到校报到,迎接我的并不是热情的欢迎,而是冷眼旁观的排斥与背地里的冷嘲热讽。 不能住校其实也不错,晴儿、桃香都在上海不在身边,许多事情原本还担心没办法好好照顾──学校不供宿舍就住自己家里,学校不供三餐家里也派了个忠心的老妈子到北京来帮忙煮饭──同时晴儿也派了几个忠心耿耿的夥计过来,协助处理设立北京实验室以及将保定工厂转移回桂平的事。 将实验室搬到北京是为了方便课余继续“研发”(其实是山寨)新产品,而将菸精工厂偷偷移回桂平,则是因为考虑到既然辛慈都知到了工厂在保定,朱尔典、康惕与北洋政府知道是迟早的事,为了保密还有避免麻烦,工厂搬家越早越好。现在老家又有二哥坐镇,各种基本化学操作、管理二哥也没有问题,正好搬回“老巢”确保安全。 陆大为培养高级将校课程重点在军事学术,有战术、战略、战史(拿破仑战史、普奥战史、普法战史、日俄战史等)及参谋业务(包括军制、装备、辎重、输送、动员等等)、邻邦军备,兵要地志,军制、军队人事法规、军队教育、兵器、野战筑城、永久筑城、地形、谍报勤务、图上作业、沙盘作业等,另外每周还有马术课程。 至于非军事课程部份有: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国法学、国际公法、心理学、逻辑学、数学(微积分)、外语(德、英、日)等。其中战略、战术课程讲义是参照日本陆军大学,但所用地图则为中国地图。陆大的课程原本是照抄日本,但民国三年起则参酌了欧战的一些经验,由教官依据最新战况将相关知识补充到课程之中。 陆大第一年的课程主要是非军事课程,而军事部份也是比较基础的军制、兵器、筑垒、地形、交通等,要追上不难。本期陆大教官中除了三位日本教官外其余都是本国教官,而各科的上课方法是采取专题研究式,每一科目每星期选定一个主题,如兵要地理、应用战术和后勤实用课题等,经过教官讨论、讲评后,印刷成册分发各学员。 主要课程仍由日籍教官讲授,由教育长担任翻译,其它课程由校聘请专职或兼职教官讲授,如教育部长汤化龙兼授国际公法和外交史,而日、英、法、德各国语文都另请专人教授。有时也会邀请出国视察和留学军事人员到校作报告或开会座谈,使学员们能瞭解世界形势和科学进步情况,加深体会和理解。不过本国籍教官素质参差不齐,很多课程教了等于没教,而全体中外教官除了战术教官郑桓外,素质均在保定军校之下。 除校内课程外每年又有两次由日本教官分为三组,每教官率领一组前往外地举行战术实施或参谋旅行,出发前由教官发给“想定”(教官预先视察实地制好想定)并加说明,到现地后依据预定“想定”学员即结合好地图,标绘好情况在图上研究(考虑腹案)然后作认领乘马,整备图囊图板行装等准备工作,到现地即乘马侦察,对照实地研讨攻击、防御、遭遇战、登陆或反登陆各种战法在图板上作业。 在一地完成了一个科目后,又转移宿营地在另一地形进行另一科目的演习,直到按计划完成各项预定科目为止。各学员依照想定命题,通过实地侦察作出答案,经教官审核后加以讲评、提出原案或附图说,回校后交印刷所照印,分发各学员作为这次演习参考资料,这种实习成绩较一般为重。 *** *** *** *** 这两个月时间除了每天到陆大上课,放学后就是回家钻进实验室玩我喜欢的实验。陆大的教官们当然无法预见接下来三年在西线战场上飞机、坦克、毒气将扮演重要角色,更无法预见步兵、炮兵战术战法将出现革命性的彻底变革,教官除了强调国家总动员的重要外,战略战术还是一次世界大战前那套,连马克沁机关枪的重要性也未曾着墨;至于日常作业上,经过保定军校的洗礼后我已经掌握了让教官们满意的战略、战术要领,至于未来会出现的观念不提也罢,说了教官无法接受也平白招致同学忌恨。 辛慈再次出现的时间比我预期的晚了许多,年后天津一别再见面居然已是清明时分。 不过说也奇怪,照当时黄远生的说法应该各国都在找我,而且在天津也确实发生了跟踪事件,但当我回北京至陆军大学报到后整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每天离家上下学未见着闲杂人等,三月份底夥计们搬迁保定工厂也丝毫未见著有外人出现。 而黄远生在我向他暗示有关“二十一条”的消息后迅速查出相关内容,公布于世后举国哗然,各界人士纷纷向袁政府提出质问,并掀起抵制日货的行动──上海首先发起储金救国运动,工人、店员、贫苦学生、人力车夫、乞丐都捐出微薄所得,以供对日开战之用──在这种大混乱之中黄远生人也不见了,或许是受到北洋政府与日方过大压力躲起来了吧! 辛慈大使这次是直来直往,透过陆军部说是有重要函件转交总长,直接约我到德国使馆取物。其实从去年底陆军部发生倒茶茶役装置炸弹事件后,中外媒体纷纷揣测是袁大总统要杀芝泉伯父,伯父几乎就都待在府学胡同家里。 府学胡同的住宅虽然与陆军部仅有一墙之隔,侧门又与陆军部军需司走廊相通,但段伯伯就是不去上班;最近为了二十一条的事,芝泉伯伯更是完全消极抵抗,一切政务都交给徐树铮次长办理。而因为我的饷条还挂在陆军总长办公室,所以许多不便公开跑腿的事情就交由我来办了。 辛慈道:“萃亭兄快三个月不见了,更是英姿焕发呀!在陆军大学学习得好吗?” “哪的话,每天除了上课还要支援部务,常常做作业到半夜呢!” 我故意僵硬微笑答道:“今天大使来想必不会只是叫渊翔来拿包裹的,大使请直说吧!” 辛慈正色道:“上个月我们在印尼交给令姑丈六艘船、在纽奥良与巴拿马另外交了十一艘,这样德国总共已经交给你们四十四艘船……” “公平交易,五千万美元我们也付清了。” 我继续故作僵硬道:“大使今天是要谈哪件生意呢?” “坐下来慢慢聊……” 辛慈吩咐仆役倒茶,道:“喝点红茶行吗?要不要加糖?” “不用,谢谢!” 我点起根菸,深吸道:“一个月二百万条菸,还不够德意志陆军抽吗?” 辛慈就座啜茶道:“呵呵,百万雄师就二百万条菸,肯定是不够的,尤其渊翔兄也知道那效果。抽的时候是精神百倍、勇气十足,行军打仗几天几夜不睡也没事,去年入冬之后我德意志陆军能再西线稳定战局,曲兄您功不可没呀!” “您客气了……” 我再吐一口菸,静静道:“菸精配方的是上次您在天津已经提过了,我也告诉了您,二亿美金没得谈!” “你……” “难不成辛慈大使您当天开价是两千万?呵呵,这数字的话真的就贻笑国际啰……” 我弹弹菸灰道:“没得谈我就先回陆军部覆命了……” “小朋友,你这样狮子大开口,难道都不会担心吗?” 辛慈笑着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意就是这么回事,我出价、你接受,我们就成交。” 我起身道:“现在每月就是交两万箱、二千一百万美元……辛慈大使,今天打欧战的是贵国,不是小弟,如果嫌贵或是东西没有效果,贵国可以好好考虑……” “诶,萃亭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 辛慈见我面无表情、态度强硬,连忙道:“我国一年总预算也才八亿多美元,您这样开价真的没办法谈。” “呵呵,打仗就是这么回事,要吗一枪打死,要吗半死不活……辛慈大使,这是贵国的困难,不是小弟的问题。” 我道:“您可以与贵国陆军部研究研究,到底万宝路有没有价值,若没有战略价值,真的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这……” 辛慈面有难色道:“那您的意思呢?” “上次交给您的小礼物,不知道您是否喜欢呢?” 我话锋一转道。 “哈哈哈哈……” 辛慈突然脸色一变,朗然大笑道:“萃亭兄果然有趣,有趣!有趣!” 我转身缓缓坐下道:“喜欢就说喜欢吧,我喜欢辛慈大使喜欢我的东西。” “您提供的数字没错,零点六毫克就可以杀死一个成年人。” 辛慈笑着道:“可惜这种武器与我国政策不相符合,但还是谢谢您的礼物。” “呵呵呵,辛慈大使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点起第二根菸道:“一月份贵国在俄国就已经使用溴化物化学炮弹袭击俄军了……最近……应该是在准备使用工业用氯气,在法兰德斯攻击法国人吧?” 为了逼辛慈摊牌,我决定泄漏出未来世界知道的情报。 “哦……哦……” 辛慈脸上阴晴不断变化,喉头“咕噜咕噜”作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需要满嘴仁义道德,如果你和我都是讲仁讲义的,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并不需要知道,你问的问题应该是:‘可以怎么帮助德国打赢欧战?’才对。” 我吐出青烟续道:“潘朵拉的盒子已经被你们德国人打开了,现在不需要再讨论仁义道德,要讨论的是怎样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赢英法两国吧!比起你们德国现在使用中的、还是研发中的毒气,我的礼物毒性更强、重量更轻、漂浮散布更快、挥发效果更好……一句话,买还是不买?” “哦……” 辛慈语塞无言。 “一毫克杀死一个人,一公斤杀死一百万人……” 我吸口菸道:“辛慈大使这不需要我教吧?用齐柏林飞船或飞机喷洒在法军的阵地、交通线、集结地带,造成一个三十到五十公里宽的毒气带,欧战就会在一天内结束了……” “这……这……这……” “我可以保证你、保证德意志帝国,不将这个礼物卖给朱尔典、康惕……” 我吐个菸圈道:“但当然前提是看辛慈大使还有您尊贵的祖国,对打赢欧战这件事情看得有多么重要了?” “你……你……你手上现在有多少?” “呵呵呵,如果辛慈大使要买个几公斤,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怎么卖?” “大使您说呢?” “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辛慈喏喏道。 其实我也不知该开多少……糟糕,这段时间只是拼命催促助手们日以继夜生产,却忘记先想想要卖多少钱这件事情了。手中握着“大规模毁灭”的钥匙,居然却忘记帮毁灭欧洲文明这件事情订价…… “只需要一次唷……只要一天……” 我玩着纸菸,用言语逗弄辛慈掩饰心中的不安。 “哦……” 辛慈搓着双手,还是吐不出个数来。 忽然间一个数字闪过我的脑海──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凡尔赛条约中总赔偿金额是三百亿美金,德国政府从1921年一直还到2010年才连本带利还清。 “如果大使没法开价,那就三亿美金吧……一公斤一亿美元……” 我摁熄菸屁股道:“大使呀,你好好跟贵国政府研究研究,一天中打赢英国法国值不值三亿美元?好好算算战争成本、人命损失,就知道我的价钱不贵了!” “我知道……” “你们一天内杀死三百万法国人,打赢欧战、让法国一个世纪内再也站不起来,也就不需要另外向我买菸精配方了,不是吗?” “如果这么算,真的不贵……只是……” 辛慈满脸犹豫。 “没什么好只是的了,一口价,给您三天时间答覆!” 漫长的沉默…… 辛慈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像似地动也不动,仰头沉思…… 经过了约莫五、六分钟时间,辛慈缓缓开口道:“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向政府报告同时筹钱。但为了表示帝国政府的诚意,我愿意在目前的授权范围之内先向您购买半公斤。请问您可以给我什么保证呢?” “五千万美金您多久之内付款?我不接受下订金这件事,确定付款完成,我立刻交货。” “萃亭兄五千万美金船款还在我国纽约领事馆帐户里,我打电报过去通知,应该两三日内就可以完成付款。” “嗯,那我就等贵国完成付款时将东西送过来,届时请辛慈大使选派具有相当化学能力的专家来验货吧!” 我再度起身道:“这件事我就等您七天,七天后如果贵国取消交易,这批成品就……” “萃亭兄您放心,您对敝国的支持这半年多来我们都知道。” 谈定头一笔买卖,辛慈表情显然恢复平日奕奕神色,道:“既然与您谈定了交易,就不需要再怀疑您与我方交易的诚信。” “呵呵呵,倒是如果真的按萃亭兄规画改变了欧洲局势……您……可是要多小心呀!” 辛慈笑的时候眸子中再次出现了神采,续道:“难得萃亭兄到公使馆来,让我带您参观一下吧!” “有钱还是要有命花,我懂的……”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四章 陆军大学(6)虐杀女特务 公使馆内的德国兵营我在保定念书时就来参观过了,不过显然辛慈要带我去的目的地并不是军营。 穿过公使馆内庭,我们走向另一角不起眼的建筑,“这是无线电室,以萃亭兄您的见多识广,无线电您想必早就听过了。” 无线电室中排列着数台巨大的发报机,七、八个德国人正忙碌地抄发著各种电文,“这是密码室,” 辛慈比着一间关着门的房间,门上没有任何标志:“这里就不方便让您参观了。” “明白,就算您要带我进去我也不会进去的,呵呵。” 我笑着接话道:“省得被您找藉口把我干掉了。” “呵呵呵……要杀您也不用这么麻烦,况且您现在对我们德意志非常重要,保护您都来不及了。” 辛慈笑着道:“这间是照像器材室。” 果然房内柜子里陈列着各式照相机与镜头,上面都标示着“蔡司”商标。我仔细端详陈列的各种机型,颇惊讶1915年的照相技术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皇帝确认您是对我德意志帝国欧战胜利的关键人物之一,已经下令我们要日日夜夜好好保护您,确保各项重要军事技术不会落入英国人、法国人手中。” 辛慈领我进入隔壁一间标示着“暗房”的房间,一穿过层层遮蔽光线的厚帘就闻到显影剂浓浓的酸味,风干中的相纸上明显看得出是英法在华重要人物的身影。 “这边走,小心台阶!” 辛慈领我进入隔邻房间,巨大的玻璃窗透入明亮的日光,房间中央厚实的原木桌面上摆着一堆照片。 “萃亭兄,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 辛慈指着照片道。 照片的第一张是我与黄远生从天津招商局招待所门口,正要登上人力车。 第二张是一个黑衣黑帽的身影搭着人力车跟踪我们。 第三张是我与黄远生从天津车站售票房出来的影像。 第四张是那个跟踪者正慌张地在售票房前张望。 第五张是跟踪者与两名同夥聚集在天津车站廊上。 第六张是跟踪者在北京街头朝我家张望。 第七张是跟踪者正望着我走进陆军大学的背影。 第八张是跟踪者一行三人与一名洋人在北京某茶楼碰头。 第九张是那名洋人从后门走进英国公使馆。 最后一张是两个开着口的麻袋,里面露出跟踪者两名同夥的尸体…… “走吧,为了庆祝今天我们顺利完成交易,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辛慈拍拍我的肩膀道。 *** *** *** *** 走过小办公室与档案室后就是走廊尽头,辛慈拉开木门,一道小楼梯在昏黄的灯光中蜿蜒而下…… “萃亭兄放心,我保证您平安无事上来。” 辛慈笑着道:“德意志帝国还等着您教我们如何使用那份礼物呢!” 下楼首先是坐在桌后的警卫,打开厚实木门后是一条昏暗的长廊。辛慈领我沿着长廊往前进,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囚室,木门上开着小小掩上的木窗,让人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就是这了……” 辛慈停下脚步等待警卫开门。 “嘎吱~~”缺乏润滑的绞链发出干涩的声音。 “这些家伙就像苍蝇一样讨厌,嗡嗡嗡嗡的飞来飞去,为了怕给萃亭兄添麻烦,我就下令扑灭他们了。” 辛慈领着我踏入房间道:“刚刚照片里那两个家伙也不经打,没几下就什么都招了。” “要不要让行动组的人下来?” 警卫用德语问。 “不用,你先到外面等,有事会叫你。” 辛慈用德语沉声命令。 昏暗的牢房内只有天花板中央吊着一颗小小的灯泡,圆锥形的黄色光线由上而下,正好笼罩住一个H型的装置。当双眼逐渐适应黑暗后,可以看得出来左右两侧是两支铁架,H型中央横着一片约两寸厚的木板,正中枷着颗留着短发低垂的头颅──是那个跟踪者。 辛慈回头笑着道:“经过我们确认这一夥总共四个,是英国公使馆雇用的日本浪人,他们从上海开始就一路跟着您到天津,主要工作是要知道您跟谁见面,谈了什么,还有就是要找出菸精的秘密,还有菸精工厂的地点。不过他们动手的时间太晚,这段时间正好萃亭兄都没到保定去,他们又没有足够人手跟踪您的助手,所以到目前英国人还不知生产地点。” 辛慈点起菸,房中立刻飘起安非他命的味道。 “呵呵呵,先熏一下,等等萃亭兄会玩得比较尽兴……” “麻烦的就是这个……一开始先对其他两个动刑,才发现这个是女的,” 辛慈掀起低垂的头颅道:“本来是下令一并解决,但底下的那些中国人听那两个日本人说这个还是处女后,说日本处女会变成厉鬼,会倒楣一辈子……反正不知怎么一回事,最后没有一起杀死就对了。” “手下向我报告后,我想正好这几个月萃亭兄的夫人们都在上海,报告也说您每天忙东忙西,也没有好好排解。” 辛慈钳子般的大手抬起少女下巴道:“你相信魔鬼之类的事情吗?不嫌弃就享用一下,用完就送她上路了,哈哈哈哈!” 辛慈的笑声越来越大,脸孔越来越狰狞,“哈哈哈哈哈~~”鬼哭似的笑声不断在房中回荡…… “萃亭兄,你的产品一瞬间就将要杀死几百万法兰西人,几百万的鬼魂将要来向你索命了呀!哈哈哈哈哈哈~~”辛慈双眼瞪大到极限,彷佛眼眶都要撕裂开来。 “说残忍,是谁真正的残忍呢?说恶魔,谁又是真正的恶魔呢?哈哈哈哈哈哈……” 辛慈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尖:“如果萃亭兄现在对在下说‘不’,就证明了你是伪善者,是真正驱动人类去杀害千千万万人类的撒坦──这样你就是德意志帝国的敌人,不是德意志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来吧!要杀死一百万人之前,先尝尝凌虐一个女人吧!哈哈哈哈!” 辛慈走向阴影中的工具架,突然停止笑声,沉色回头道:“萃亭兄现在要怎么玩?” 女人被木枷高度限制,只能坐在地上,抬起头望向我,她嘴边绑上了皮带、口中塞了个比口球小一点的东西,泪水彷佛已经完全流干了,眼神满是无奈与认命。 “既然只是要让她不是处女,那很简单呀!” 看到辛慈正在工具架上翻东捡西,我赶忙道:“把她裤子扯了就好,不需要动刀动枪的。” “哈哈哈,萃亭兄你打算怎么玩?” 辛慈眼露凶光、双手各持一只虎钳道:“嘿嘿,敢杀一百万人,不敢见到一个人流血?让我先把她的乳头夹下来吧!” 不知是被辛慈魔鬼般的气息感染,还是空气中的药物发生了效用,我朝辛慈道:“嘿嘿嘿,你要玩弄女人身体我不反对,但见了血我是干不下去的……你不是说这个女人要送给我享受吗?那我的条件是不准见血,见了血,今天这件事就算了!” “哈哈哈哈,不用对要死的女特务装纯情了!” 辛慈把虎钳放在木枷上,旋转铁架上的把手将木枷缓缓抬高。女人的脖子被木板枷住,双膝慢慢离地、慢慢升高…… 女人留着一头杂乱的短发,难怪之前会误认她为男人。她身上穿着类似军装的男性衬衫,下半身却已被扒去长裤,松垮的粗布内裤下露出一对还算均匀的白腿。女人的脸庞是国字型的方脸,耳朵不大却是奇妙的半圆形,眉毛粗粗浓浓是横着的一字眉,鼻子不挺、嘴巴小小的,双颊有点婴儿肥而且有着这时代人少见的微微双下巴,看上去约十八、九岁模样。 辛慈将木枷固定在少女仅能勉强以前脚掌触地的高度道:“嘿嘿嘿,不想见血吗?我答应你,但我也有条件……你要陪我一起玩她,等我玩够了之后你才能开她的苞……开完苞爽够了,我要你一刀抹了她的脖子,不然,我就叫楼上的士兵们下来,在你面前轮流干她,干到肚破肠流为止……如何呀?” “那有什么问题?” 我将手置在少女西式衬衫领口往下一扯,囚室中瞬间四处都是扣子蹦跳的声音。敞开的衬衫内露出的体形不胖却不见骨,圆润的体态很难将她跟有一顿没一顿的浪人生活联想在一起。 “哈哈哈哈~~”看到衬衫间裸出的肉体,辛慈兴奋地大笑,他割开少女的抹胸,拿起虎钳将两粒幼嫩的乳头用冰冷的金属夹起。辛慈也不完全夹住乳头,只让钳口紧咬住乳蒂前三分之一位置,正好让嫩肉整个拉长变形。 “完全夹住就不好玩了,嘿嘿嘿……” 辛慈放开手,让两只虎钳自然坠下。 “呜呜呜~~呜呜呜~~”虎钳的重量向下拽引椒乳,少女稍显丰满的乳房硬挺地抵抗,黄豆大小的乳头被垂坠的虎钳夹成欲滴的鲜红,四支钳柄随着躯体的挣扎不断晃动。 “萃亭兄,换你了!你要怎么搞她?” 辛慈脸上肌肉扭曲、满是诡异的笑容道:“我们轮流。” “嘿嘿嘿……” 我冷笑几声,从工具架上取来拇指粗的铁链。既然阻止不了惨剧发生,就让自己心底的魔性充分发挥吧!在这个时代,残忍并不是坏事。 我把拇指粗的铁链卷在双乳下晃动的钳柄上,“呜呜呜~~呜呜~~”少女拼命地嚎叫。增加的拉力更使颈子卡在木枷上,压迫住气管与颈动脉,少女拼命踮起脚尖想让自己有更多的呼吸空间,十只趾尖都用力蹬起,变成缺乏血色的惨白。 辛慈道:“你把她再升高点。” 我转动把手让双脚完全离地,少女躯体像是快窒息的人一样不停在空中踢动、抽搐。我拉开少女内裤的系绳,粗布短裤立刻因挣扎而掉落,露出阴阜上覆盖面积不大、柔细卷曲的阴毛。 辛慈推来一部固定在架子上、没有把手的脚踏车,教我再将木枷下降,直到少女正好坐在坐垫上为止。“呜……” 在空中悬宕了三五分钟,屁股一坐到坐垫上,少女就长鸣一声。 “再放低一点……好……” 我没有想到铁架上固定木枷的夹具是可以转动的,辛慈打开固定栓后,随着高度不断降低,木枷变成垂直的姿态。少女现在屁股上身前俯、头手往前露出枷具,双脚踏着踏板,浑圆的屁股则在坐垫上高高翘起,一对饭碗大的乳房则被虎钳与铁链拉长成下垂的尖笋型。 “这样还不够好玩,我教你!” 辛慈笑着取来两根电线夹在虎钳柄上,接着将另一头接到脚踏车轮旁的摩擦发电机上。 “等等!这样还不够好玩!” 明白辛慈的打算,我另外取来一条电线。少女早就明白自己的命运,没有挣扎就让我把电线固定在她的阴部。 “给我踏!” 辛慈喝斥道。少女也不知是真的听懂还是有听没有懂,两道泪珠从脸颊滑下,认命地开始踩动…… “呜呜呜呜呜~~”才踩了三五下,少女躯体就承受不住电流的冲击,浑身不停颤抖、双脚也滑落踏板。 “啪!” “谁让你停下来的?给我踏!” 辛慈挥起一片厚重的皮板,打在少女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啪!啪!啪!” 连续三下清亮的惩罚,臀肉上立刻出现一整片殷红。 “啪!啪!啪!啪!啪!啪!” “呜呜呜~~呜呜呜~~”少女拼命哭泣,继续踩动踏板,“匡……当……叮……” 被电流刺激乳房膨胀、搐动、颤抖、弹起,虎钳与铁链也跟着摇晃、碰、敲击,发出金属的声音。 “啪!” “骑快点!” 辛慈又赏了少女一记,接着走到门口用德文喊道:“拿些点心过来!” “呜呜~~呜呜呜~~”骑了十几分钟时间,少女身上布满汗珠,脸色从黄转白、由白转青……只要一减慢速度就会挨打,先是辛慈上场,后来就换我打。 电流加上虐打刺激,少女早已失禁,尿水沿着大腿与脚踏车架滴成一片。 我放下酒杯走到少女身旁取下电线道:“哈哈,这样就让她死了怎么行?太不尽兴了吧!” “呵呵呵,那是当然!那接下来打算怎么玩?” “先休息一下,接下来看我的。” 我把木枷从H架上卸下,沉重的木板加上严重的虚脱,少女立刻摊倒在地上。我取下虎钳与铁链,将少女拖到一旁的钢床上让她躺下,接着在双踝分别绑上皮带,将双脚也固定在木枷上,使女体折起,朝天呈V字型。 我解开少女嘴上皮带道:“咬舌是死不了的,妳要叫就大声叫吧!” 折曲的一对纤足正好在脸孔两侧,少女惊恐地用不流利的中文道:“你……你现在要怎么样?要杀我就快杀我!我不会做鬼来报仇的。” “现在可不是妳说了算呀,小姑娘。” 我拍拍她的脸庞道。 “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快杀我!” “呵呵,你想说就说啰!” “啊~~不要~~不要~~”少女拼命想要挣扎喊道。金属管正一分一分钻入她的肛门中,从她躺下的角度可以看到旁边悬挂的大漏斗。 “啊啊啊啊~~让我死吧~~啊啊~~”少女用日文高声哀嚎。 “原来萃亭兄也喜欢玩灌肠呀,我以为只有日本人才喜欢玩这种游戏。” 辛慈走过来道。 “正好试试……” 三百西西的水慢慢沿着橡皮管流入少女肠道中,我又拿起另一杯水。 “灌肠高度是很重要的,太低会流不进去,太高会把肠壁撑破,女人马上就会死了,” 辛慈调整了一下漏斗的位置,续道:“你看这个速度,这个速度就差不多刚好。” “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不要~~杀了我吧~~”少女满脸鼻涕与泪水嚎道。 “加一点会更好玩。” 辛慈拿来威士忌酒瓶,“咕噜咕噜”又往漏斗里倒了大约一杯的量。 “哦哦哦……呜呜……啊……” 少女的肚子慢慢胀大,五百西西液体已经完全吸入直肠之中,在金属管与菊花肉褶间冒出了泡沫。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嚎哭也慢慢变成呻吟。 “呜呜……好难受……杀了我吧!” 少女全身汗湿、瞳孔放大,意识散乱。 “第一次灌肠不能灌太多,这样五百西西差不多了……你帮我一下,动作要快,不然大便会喷出来。” 辛慈拿来一个大橡皮塞,在我抽出金属管的瞬间塞进少女的肛门。 “啊啊……不行了……让我死……让我死……” 少女脸色苍白,身体不断颤抖,双手也因在木枷间不停挣扎而失去血色。橡皮塞像巨大的吸血虫,紧紧陷入菊门之中。 “啊……放了我……如果要强暴就强暴,不要花样一大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酒精让少女的呻吟与哭泣声起了微妙变化。 “肠道对酒精的吸收非常快。” 辛慈拿出几根细长的钢针,缓缓扎入少女的脚心。“呜……” 少女似乎已有点酒醉,瞪大眼睛看着眼旁针尖没入皮肤里面,露出约十公分长度在外。 “嘿嘿嘿……” 辛慈又用钢针戳穿红肿不堪的乳头,“啊啊啊啊~~”钢针虽然尖细,但那种疼痛仍让少女失声尖叫。 “最后是这边了。” 辛慈要我压住少女的躯体,翻开大阴唇,用钢针将阴蒂刺穿。“呀!啊……不要!啊……啊啊……呜……” 身体被我的体重制服,少女只能拼命扭动头颅。 少女被折成V型的躯体上,巨大橡皮塞正随着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直肠不断蠕动,紧小的肛门像婴儿的小嘴一样,正用力吸吮着奶嘴。肛门塞前方是从包皮中翻出、红肿不堪的阴蒂,亮晃晃的银针从侧面中央穿过,伤口上正沁出一滴小小的血珠。V型的大腿下方平躺着两颗结实的乳球,缩回黄豆大小的乳蒂被细针贯穿,成对地因疼痛而颤抖。 少女纤细的脚踝被锁在木枷上,脸旁两侧一双脚掌中心各插着一支长针,针尾正随着双腿的抽搐在空中不停晃动。辛慈摸出打火机交至我的手中道:“烧烧看,看她可以承受多久。” “啊啊啊啊~~”火焰来回画过少女脚心的针尾,难以承受的炽热让十只脚趾都痉挛般地紧蜷成一团。少女的身体起伏扭动,却完全无法闪躲脚底中央火焰的攻击,“呜啊啊啊~~”惨烈的嚎叫从喉咙中喷出。 辛慈摁住橡皮塞,在菊门中来回转动,少女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扣在木枷上的双手拼命摇摆。“呜呜呜呜呜~~”橡皮塞搅动的感觉使少女从喉咙发出激烈哭声,臀肉一下紧缩起来,同时身体向后挺,但赤辣的火焰又逼得她不得不后退,“呜……啊……啊……” 眼泪、鼻涕、口水同时用力喷出。 辛慈边扭转橡皮塞,边用手指弹着穿过阴蒂的钢针,金属拉扯着花蒂晃动,颤动的肉珠抖得像是果冻一样。 “嘿嘿嘿!出水了,原来妳喜欢这个的。” 辛慈搓着钢针下的阴蒂,紧闭的小阴唇间竟缓缓渗出水来。 “不……不……啊啊啊啊……” 闪到乳球间的火焰让少女再也无法嘴硬。 “嗯……阴唇之间都湿透了。” 辛慈露出得意的笑。 “嘿嘿,乳头也硬了。” 我用火焰烫着左乳上的钢针,手指搓揉少女右乳肿胀不堪的乳首。 “啊……不要!” 和自己意志无关,少女的肉体开始蠕动,抗拒的力量逐渐消失。 辛慈更巧妙地操纵橡皮塞,同时示意我将打火机交给他,“啊啊啊啊~~”无助的哀嚎自少女口中涌出。辛慈放开摁住橡皮塞的手,超出括约肌控制极限的橡皮塞正像将要穿出地面的竹笋般蠢蠢欲动。 上……下……上……下……左……右……橡皮塞已经从菊门中退出了约三、四公分长度,黄褐色泡沫不停从接合处喷出。 “萃亭兄靠旁边点!” 辛慈后退两步,将火焰烧向阴蒂上钢针末端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在囚室中回荡出“嗡嗡”的声音。括约肌再也承受不了刺激,黄褐色的粪便喷泉从肛门中央涌出,橡皮塞如拔开的香槟冲向天花板…… *** *** *** *** “呵呵,是时间了吧?” 我擦擦嘴,放下餐巾。 “嗯,下面应该清理干净了。” 辛慈啜口红酒,擦擦嘴道:“那我就不随你下去打扰……萃亭兄,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嗯,会的。” 我起身告退,走出餐厅转向地牢。 *** *** *** *** 漫布房间中的臭味已经抽去,取下木枷、身体被清理干净的少女手腕上铐着铁环,面前地上放着吃干净的餐具。 “是时间了,谢谢你……” 看到我走进囚室,眼神完全空洞的少女自动走向铁床躺下。她身上的衬衫已被褪去,露出洁白不见骨的裸体。 “自己把腿抬高!” 把少女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上的铁环后,我命令道。 少女挣扎地扭腰,努力把自己身体再次折成V字型,让幼嫩花瓣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中。“请好好享用,然后结束我的生命吧!” 少女提出恳求,但声音中却没有恐惧。 我把手指伸入大腿之间,抚上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阴部,“嗯……” 少女鼻子中发出闷哼、躯体微微抖动,浅红色的嫩肉高挺凸出,连最怕羞的花蕊也暴露出来,“呜……呜呜……” 少女皱着鼻翼、喉头发出呜咽的喘息。 我的左手在浅红色的肉瓣间摸弄、揉搓刚刚露出头的玛瑙般红润的嫩芽,右手也不停左右抚摸乳房。彷佛是死前的自暴自弃,眯成一条窄缝的小穴出现在眼前,蜜缝间开始渗出丝丝淫水,洞口嫩红色的处女膜依稀可见,被抚摸的乳首也开始变硬凸起。 我将少女双腿高高抬起放在肩膀上,软滑的大阴唇微微绽开露出内部红腻的黏膜,暴涨到紫黑色的龟头凶猛地朝蜜穴抖动。 “啊……进来了……啊……” 少女皱起眉头,无意识地轻呼。 龟头不费力地推开还没被开采过的阴道,接着一口气刺穿贞操的薄膜,“啊啊……呜……啊……呜呜……” 花心被龟头残忍地咬上,让少女更难承受的是龟伞退出时扯碎了处女的残膜。柔腻的美穴彷佛黏在龟头上一般,随着肉棒的搅弄不断伸缩变形。 我抱住少女的雪臀,使出腰力让龟头打鼓般朝蜜穴中锤下,紧缩小巧的穴肉紧紧磨擦着肉棒,但大阴茎抽送起来竟是异常的顺利、黏滑,乳房前端的蓓蕾也随着肉棒的冲击在浪潮中上下起伏颤动。 “啊……唔……唷……” 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吟,鲜嫩的肉壁与阴茎激烈摩擦,湿滑的肉洞中菇头不停剧烈撞击。 我扯着那对乳房挺动身体,每下都顶到阴茎根处为止。原本扛在肩上的白腿已滑落到手臂之间,随着我一下下有力的冲刺,可以清楚地感觉少女下体的淫水越来越多,阴道壁抽搐得也一次比一次厉害。 “叮当~~叮当~~”手腕上的铁环不断发出敲击的声音,少女就像一朵风中飘零的玫瑰,在我有力的冲击下不停地前后晃动。 我跨上铁床、半蹲地骑在少女身上抱着雪臀猛撞,阴道紧紧纠缠着肉棒,连内里的嫩肉都随着血迹翻了出来。“喔喔……啊……呀……” 少女的脚趾紧紧蜷在一起,鼻子发出粗重的喘息,喉咙中呻吟也更响了,她用力仰起后背,体内阵阵的痉挛,肌肉有节奏夹紧。 “有快感了吗?嘿嘿,没有枉来人世这一遭吧?” 恶魔的火焰在脑海中不断燃烧,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一点一滴流散。 “啊啊……呜……快让我死……快……快让我死……” 肉体撞击声沉闷而淫靡,少女绝命似的哀号让我快感倍增,恨不得把身下这具肉体干穿;每次顶击子宫颈她都会哆嗦抖动一下,让我更疯狂深入前冲。 连续疯狂冲顶了七、八百下,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胸口的郁结,大喝一声抱着少女的腰倏地站起,再狂暴地把女体用力摔回铁床上。“呜呜……” 被蹂躏到快昏迷的少女发出猫咪撒娇般的声音,瘫软的乳房、交叠的大腿间尽是疲惫的汗痕,残破红肿不堪的下体布满黏腻的淫水与血丝,雪白的腰肢上浮现出我双手抓出的瘀痕。 “喔~~啊啊啊~~”抑止不了浑身上下快要爆裂开的狂闷,我长声嘶吼,粗暴地抬高少女身体,然后抱住她的雪臀,龟头顶住屁眼用力压下,比平常又几乎大上一倍的龟头带着强大的迫力将少女菊洞一口气捅开。 “呜呜~~啊啊~~”屁眼上传出括约肌撕裂的剧痛,少女张着小嘴一口气哽在喉头,紧握的手指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喔……” 肉棒笔直插在那只雪臀正中,龟头被一圈柔韧的肉箍箍着,阵阵快感让我也不住呻吟出来。 “啊啊……好痛……好痛……啊……” 臀间传来撕裂的痛楚,少女挺直两条大腿、昂起头颅痛叫着。耳中彷佛听到数以百万计洋人的鬼魂在哀号,噬血魔性完全掩过我的理性…… 我停下肉棒欣赏肛门破裂流血的惨态,肛门的皱褶已经完全不见,肉棒顶入的凹处中涌出殷红的鲜血,肠道将龟头包裹得密不透风,本来就雪白又充满弹性的屁股上淌着道道血痕,顺着臀沟蜿蜒而下。 我一口气把肉棒完全沉入肛内,小腹压着打开成一字的双腿中心来回摩擦,“好痛……好痛……呜呜呜……” 少女早已支撑不住,一边哭一边讨饶。腰肢勉强地扭着想要逃脱肉棒的穿肠攻击,白花花的雪臀在铁床上挪来挪去,不断滴落串串血珠。 我彷佛要捏爆似地死命抓住少女乳房,肉棒进出间刮着鲜血“叽叽”作响,激发心中魔焰不断燃烧。“呜呜呜……呜呜……呜……” 少女脸无血色,只能挺起白白的俏臀,敞开菊门让我肆虐淫乐。 少女真实的惨叫声与脑海中无数军民的哀号声交织成一片,让我完全陷入飓风核心似的狂暴。我什么性交技巧都没用,只是狠狠地快速在肛门中抽插,巨大的龟棱刮着直肠薄薄的肉壁,刮下所有沾黏的粪渍,也刮出更多鲜血。 “哦……啊啊……呜……” 少女脸色铁青、秀眉紧蹙,出气多吸气少、呼吸紊乱至极,一对小脚已无力地跌了下来,白皙的娇躯再也无力扭动。 巨大肉棒仍然深埋在肛道中,我抓住少女髋骨鼓起力道展开最后冲刺。少女突然回光返照、发狂似的娇躯一阵抽搐,狂乱般摇晃着头、双脚趾头用力夹紧,发出尖叫:“啊……我不行了……喔……喔……啊……” “唔~~啊~~”我发出野兽般嚎叫,猛烈摇晃臀部抽插。肉棒即将跨过临界点,尿道在阴茎中不断收缩、膨胀,龟头雨点般疯狂插入菊花最深处。 “哦~~”魔性的嘶吼终于在用最高速度冲刺五分钟后高潮的瞬间自肺腑深处发出,浓稠的精液不断灌入少女迸裂破损的肛门内。身体压在无力摊下的玉腿间,沸腾炽人的肉杵仍然硬梆梆地插在菊穴里面,我伸出左手提起铁环箍住的小手,将少女的小脸拉至面前,右手抄起利刃抵上她的脖子。 脸如灰纸的少女无力地张开双眼,嚅嚅地吐出:“让我死吧……” 两滴最后的泪水滑落少女脸颊。 “噗茨~~”利刃划过颈动脉,鲜血瞬间喷射飞溅我全身…… “格勒~~格勒~~”利刃割开气管,鲜血瞬间沿着气管灌入肺泡…… 少女的躯体渐渐软化,终于摊成一团无生命的肉块。抽出仍然勃起挺立的阴茎,我浑身是血步出恶魔与厉鬼乱舞的囚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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