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禁忌书屋首页]·[所有跟帖]·[ 回复本帖 ]·[分区新闻]·[繁體閱讀]·[版主管理]
第四章
送交者: 庆云[校尉★] 于 2014-08-30 6:18 已读 6655 次 3 赞  

庆云的私房频道

回答: 第三章 由 庆云 于 2014-08-30 6:15

第四章

  程宗扬双手枕在脑後,靠在木桶内,看着美貌的狐女身无寸缕,淫态十足地抚弄双乳,展示她所化成的人形如何完美。

  虽然对襄城君的肉体并不陌生,这样的展览秀却是难得。襄城君肌肤白滑,玉体丰满,双乳无论尺寸、形状、弹性,还是与身体的比例,任何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完美到了不真实的地步,就像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令人惊艳,却少了一丝真实的韵味。

  「奴家腰身是仿的冯贵人。冯贵人腰身细软,轻轻一扭就艳态横生,是最好看的水蛇腰。」

  「那个被打入永巷的冯贵人?」

  「正是她。可惜那个美人儿得罪了侯爷,在永巷里面被人把腰打折了,如今只能让人拖着在地上爬。」

  「奴家的私处可是与田贵人一模一样呢……」

  襄城君用玉指分开下体,露出鲜美娇艳的秘处。仍然是完美的形状,完美的色泽,连耻毛的位置都仿佛一根一根精心设置过,没有一丝杂乱。

  「田贵人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不仅花容月貌,艳色倾城,那隻玉户更是生得光润柔腻,千娇百媚。不仅先帝喜欢,连阉奴也喜欢。她被打入永巷,那些监看永巷的阉奴,就最喜欢让她趴在巷子里,当众把玩她的阴户。」

  「不错不错。」程宗扬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捏了捏她浑圆的丰臀,「屁股像谁呢?」

  襄城君吃吃笑道:「是合欢殿的沈美人。」她转过身,翘起雪臀,坐在木桶边缘。那隻白艳的圆臀在桶上晃动着,就像一团腻脂一般,饱满而充满弹性。

  襄城君双手摩弄着白腻的臀肉,娇声道:「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拼凑了这么多美人,你身上哪一处才是真的?」

  「自然都是真的。」襄城君娇笑道:「我们狐族虽然变化无穷,可也不是凭空变化。不过是看到别人的好处,用了姹狐心法一点一滴的改变过来。而且变的是肉身,骨骼变易不得。那些娇小玲珑的美人,奴家便是想学也学不来。况且也不是见到好的便随意拼凑,总要能化为己有才是。不然以奴家的身材,生着一对小巧玲珑的秀乳,岂不成了笑话?」

  「怪不得你的身子这么丰硕饱满,原来每一处都是挑选过的。」程宗扬摸弄着她的丰臀道:「你刚才说,这屁股是模仿的沈美人?」

  「帅哥要是不信,奴家便把沈美人召来,让你赏玩一番。」

  「宫里的人你也能召来?」

  襄城君笑吟吟道:「沈美人如今在永巷,平日以舂米为生。到了夜间,便和那些罪奴跪成一排,被那些阉奴挑选侍寝。能前来伺候,是她的福份呢。」

  程宗扬手指沿着光润的臀沟一点一点滑下,然後按住那个柔软的凹陷,「这里呢?」

  「哎呀,帅哥……不要弄奴家那里……」

  程宗扬用指尖揉弄那隻软嫩的肉孔,「这里仿的是谁?」

  襄城君娇声道:「那里是奴家的本相……」

  「难怪又圆又小,一点褶皱都没有,跟一般的屁眼儿不一样。」程宗扬道:「这么丰满挺翘的大白屁股,里面的屁眼儿却这么小,真是有趣,哈哈……」

  卓雲君笑道:「有些狐狸拉出的粪便就跟枣核一样,一粒一粒的。这奴婢的後庭多半就是那种的。主子不妨试试她後庭的深浅。」

  襄城君求饶道:「奴婢後面还没用过……」

  「是吗?那头一次就归我了。」

  「奴婢後面不堪用的,待奴婢把後面变大一点,再让哥哥用。」

  「要变大还不容易?一会儿我就把它弄大了。」

  程宗扬趁着酒意把她拖到桶里,让她跪在水中。卓雲君掰开她白腻的臀肉,露出臀间那隻又小又嫩的屁眼儿,用清水濯洗。水光中,那狐女白臀嫩肛,妖艳无比。

  「帅哥哥,轻一些……」

  程宗扬拿出一颗药丸,放到她屁眼儿中,然後挺起阳具,用力捅入。

  「啊!」襄城君一声痛叫,雪团般的白艳粉臀颤抖着收紧。

  狐女的後庭紧密无比,狭小得几乎插不进去,程宗扬用力捣入,充满弹性的肛肉紧紧包裹着棒身,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样。如果是平常女子,肛洞此时多半已经受创。襄城君的肛洞越绷越紧,却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程宗扬放下心来,知道她屁眼儿小是小,但承受力惊人,于是一口气捅到根部,来个尽根而入,然後用力挺动起来。

  襄城君大半身子都浸在热水中,只有头部和屁股高高翘起。随着程宗扬的抽送,水花不断泼溅在襄城君白花花的大屁股上,臀肉水淋淋散发着湿媚的艳光。

  襄城君双手攀着木桶边缘,眉头紧紧颦着,被插弄得连声尖叫。卓雲君拿起她一隻手,放到臀後,让她摸住肛中那根粗圆的肉棒,一边笑道:「你瞧,是不是变大了?」

  摸着肛中的肉棒,襄城君羞态毕露。她讨饶道:「哥哥轻一些……奴家後面好胀……屁眼儿都要裂开来了……」

  程宗扬真气微吐,那颗药丸碎裂开来,融化在柔腻的肠道中。襄城君双目渐渐变得迷茫起来,螓首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摆。她臀沟上方的椎尾部位,慢慢伸出几根银白的毫毛,接着银光一闪,伸出一条银色的狐尾。毛绒绒的狐毛又鬆又软,在臀後来回摇晃。

  程宗扬一把揪住狐尾,襄城君浑身一颤,然後整具身子都像失去骨骼一样,变成绵软无比。

  程宗扬一口气插弄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襄城君屁眼儿被肏得发烫,整隻雪臀都被幹得乱颤,才「啵」的一声拔出阳具。

  襄城君臀间留下一个直通通又粗又圆的肉洞,能清楚看到肛内的嫩肉还在不住痉挛。

  黑魔海毒宗的大宗师亲手制成的毒品,效力果然惊人,襄城君吃吃娇笑着,任人摆布。程宗扬站起身,把襄城君抱到腰间,分开她的双腿,架在桶上,然後从下方挺身而入。

  襄城君下体敞露,蜜穴悬在半空,那根肉棒在她湿淋淋的穴中不停出入,每一下都捣入蜜穴尽头,重重撞上花心。

  襄城君仿佛升上雲巅,一边失神地尖叫着,一边摇头摆尾,她长髮散乱,毛绒绒的狐尾在丰臀上扫来扫去。

  眼前如雪的肤光一闪,一条白美的玉腿迈入桶中。卓雲君浑身赤裸,含笑进入木桶,从後面抱住那个妖艳的妇人。襄城君高耸的双乳被人握住,接着乳头被人挟紧,熟练地揉弄起来。她叫声愈发尖亢,随着肉棒的进出,下身淫液泉涌。

  程宗扬与卓雲君相视一笑,双唇吻在一处。那个妖艳的狐女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丰腴的肉体像条白蛇般蠕动着,前後奉迎。充满肉感的雪乳丰臀被揉弄得不住变形。

  小婢红玉靠着门柱席地而坐,她闭着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正在做一个美梦。室内的淫声浪语像被罩在一隻玻璃瓶中一般,没有泄漏丝毫。

  …………………………………………………………………………………

  程宗扬直到天色大亮才醒,卓雲君早已返回北邙,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榻上那条揉成一团的亵衣,诉说昨夜的荒唐。毛延寿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当自己昨日太过劳累,沾上枕头便睡熟了,丝毫不知道昨晚还有人来过。

  程宗扬随便洗漱过,便和毛延寿一道出门。他本来想去酒肆取回车马,顺便看看老敖他们酒醒没有,结果刚出坊门,就被一股肉香吸引过去。

  对面的金市大门敞开,坊内临街几间食肆用大鼎煮着羹汤,浓白的骨汤不住翻滚,散发出阵阵香气。旁边的漆盘里盛着大块大块煮熟的猪肩肉,大筐中摆着成堆的雪白蒸饼。食客们拿出几文钱,便能买上一大碗浓汤,然後指点着叫人割下一块猪肩,在案上剁得稀烂,再洒上椒盐、香葱,夹在饼中,便是一顿美味的早餐。

  程宗扬昨晚只剩喝酒了,肚子还空着,见状要两碗羹汤,两块肉饼,和其他食客一样席地而坐,伏案大嚼。一口浓汤下肚,整个胃里都暖和起来。毛延寿一边吃一边看着周围的人群,不时用箸尾在袖子上画着什么。

  程宗扬喝了半碗羹汤,感觉残留的酒意全部驱散,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他拿着肉饼慢慢吃着,见毛延寿在衣袖上画得认真,连饭都忘了吃,不由笑道:「画什么呢?」

  毛延寿回过神来,「小的见这市中人物纷纭,不由技痒,一时失态,让家主见笑了。」

  「都是些市井的小人物,有什么好画的?」

  毛延寿一向逢迎拍马,专捡好听的说,但谈到画技,却罕有的反驳道:「家主此言差矣。画鬼容易画人难,市井百态,人间烟火,才是丹青大道。」

  「是吗?我看有人画些山山水水,花鸟鱼虫,不仅能大把大把的换钱,品位还挺高。」

  「小的不敢说山水静物只是画中末技,但以小人之见,山水花鸟终究是山水花鸟,千载万载亦不改其色,前有古人,後有来者,其技唯有写实写意之分。市井则不然,人乃万物灵长,虽是一日之内,一人之面,或喜或怒或思或悲,不一而足。此其表耳,若是丹青圣手,点滴之际,或奸或直,聪颖愚鲁,贤与不肖,其思其想,其行其止,跃然纸上。此乃丹青之大道。」

  毛延寿越说越起劲,指点着市中往来的行人道:「家主且看,此一後生年不及弱冠,步履匆忙,面带饥色,腰间却佩着一方青玉,当是出身尚可,其後家道中落,不得不入市谋生,然其志气可嘉,描摹时眉宇间当有三分希冀。再如门外胥吏,肥头大耳,满面虬鬚,喝斥商贩时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然其衣多尘土,裤有陈垢,可见家无贤妻。绘其凶狠之余,笔端当存三分怜意。」

  毛延寿抬手指着远处,「再如街角那位老者,敝衣烂鞋,犹如丐者,其袜虽是上等棉料,却髒旧难辨。再看其以垂暮之年,与一群斗鸡儿混迹一处,见得一鸡便双目发亮,可见此翁老不正经。其少年之时,多半是斗鸡走犬之辈,至老无恒产,略有钱铢,便挥霍一空,描绘此等人物,颓唐中当有三分痴顽,更有一分若有若无的悲凉……哎,家主,家主……」

  老头蹲在墙角,眯着眼睛,乐呵呵看着场中。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斗鸡商量半晌,然後选出两人。

  东边少年抱的斗鸡赤冠黑尾,往地上一放,那鸡立刻绷直身体,高耸着头,爪、胸、颈、首,斜着昂着一条直线,然後发出一声尖啼,它胸脯肌肉隆起,中间凹出一道细线,金色的羽毛凌乱不堪,显然此前已经斗过多场,唯有黑色的鸡尾依然完整,骄傲地高高耸起。

  少年们吆喝道:「下注!下注!」

  「我押十钱!赌黑尾胜!」

  另一边的少年嗤之以鼻,阴阳怪气地说道:「西城的小子们,你们都输三场了,再输连裤子都没了。」

  西城的少年反唇相讥,「东城的蛤蟆们,没见识过我们黑尾的厉害吧?我押二十钱,赌黑尾赢!」

  「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好鸡!」

  对面的少年不慌不忙抱出一隻斗鸡放在地上。那隻斗鸡褐羽棕爪,落在地上只微微舒展了一下双翼,翅上的羽毛紧绷绷的,仿佛一整块生锈的铠甲,接着昂起头,一动不动。

  周围除了东西两城参与斗鸡的少年,还有一群纯粹的围观者。见到东城少年抱出的斗鸡,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兴奋地叫道:「你看!你看!这鸡斜瞪着眼,羽毛一动不动,这叫呆若木鸡!最顶尖的斗鸡!」

  「羽毛不动,眼珠子一直在动,这叫什么呆若木鸡?」

  「那是黑尾在绕着它转呢,它要连眼珠都不转,那不成了死鸡?」

  接着有人叫道:「二十钱!我押东城的褐羽胜!」

  「十钱!押褐羽胜!」

  东城一名少年傲然道:「一枚银铢!黑尾要赢,就都是你们的!」

  人群里一阵轰动,没想到有人拿一枚银铢来押褐羽赢。洛都斗鸡成风,最顶级的斗鸡坊,一局胜负不下千金。这些市井少年,最大的梦想就是养一隻上好的斗鸡,有资格进入斗鸡坊一决胜负。在他们中间,黑尾可以称得上是明星斗鸡,要不是城东的少年专门寻了一隻斗鸡,夸口斗遍城西无敌手,黑尾的主人还不肯让黑尾下场。

  不过片刻工夫,场中便放了两小堆钱铢,围观的众人七成押西城的黑尾赢,三成押的是褐羽,两边的钱铢倒相差无几。

  老头凑过去,拢着手一脸讨好地说道:「我也押一个?」

  「赶紧的!买定离手!」

  老头从袖中摸出两枚铜铢,偷眼看了看,挑出一枚最旧的,狠了狠心,递到场中。

  还没等他说押哪一边,就被人不耐烦地拦住,「最少五钱!」

  「一枚铜子也是钱啊。」

  「没钱滚蛋!别碍事!」

  老头讨好地说道:「我就凑个热闹,沾点儿喜气……」

  「拿一文钱也往这儿押?你是来捣乱的吧?」

  「我就是瞧瞧……哎哟,你瞧这鸡!不得了啊!」那老头一连串的马屁拍过去,人家连眉毛都没动,「没钱?一边玩去!」

  老头没奈何,又不甘心收手,在人群里找了几个七八岁的小毛毛头,一番花言巧语,拍着胸脯保证能大赚一笔,诳了几个小屁孩,合伙凑了五枚铜铢。老头攥着钱犹豫半晌,最後押在黑尾一边。临到开场又改了主意,一把抓过来,放到褐羽那边。

  金市本来就是西城少年的主场,老头出尔反尔,顿时引起众怒。西城的少年固然不高兴,东城的少年也觉得这老头着实惹人讨厌,顿时一片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过来。

  老头权当没看见,拢着手蹲在场边,满脸振奋地看着场中两隻斗鸡,一张老脸容光焕发。

  黑尾绕着褐羽越走越快,忽然羽毛一振,伸长的脖颈上绒羽直竖起来,凌乱的羽毛一阵摇晃,红着眼睛扑了过去。褐羽蜷着一条腿,以金鸡独立地姿势斜眼看着对手,黑羽磨利的尖喙啄来,它避也不避,只头一偏,往黑尾翼下啄去。

  黑尾的尖喙落在褐羽背上,那层铠甲似的羽毛只被啄出一个小坑。褐羽却一口从黑尾翅上啄下几根羽毛,让它本就稀疏的羽翼更加零乱,羽下渗出血迹。

  褐羽一击得手,前来挑战的东城少年顿时喜笑颜开。在黑尾身上下了赌注的少年大声鼓噪,给黑尾鼓劲。

  两隻斗鸡翻翻滚滚恶斗起来,黑尾不愧是常胜将军,充血的鸡冠高高鼓起,双翼像风车一样张开,在空中飞腾。另一边的褐羽微微张着双翅,用厚实的羽毛挡住对手的尖喙利爪,稳稳向前迈步,偶有反击,必定溅血。

  场中鸡羽乱飞,两隻斗鸡斗出血性,疯狂地扑击对手。眼看黑尾的羽毛越来越少,老头脸上的皱纹也跟菊花一样绽开,他一眼不眨地紧盯着场中的斗鸡,拢在袖里的双手也伸出来,乐滋滋搓着,似乎对面那一堆小钱钱正冲自己招手。

  忽然身後有人道:「哟,乐着呢?」

  老头扭头一看,赶紧陪上笑脸,「您乐!您乐!」

  程宗扬风轻雲淡地说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个招呼呢?」

  「这不刚进城吗?」朱老头眼睛一亮,盯着程宗扬手里半张肉饼,狠狠咽了口吐沫,口水涟涟地说道:「吃着呢?」

  「少废话!死丫头呢?」

  「我这不正找她吗?:」朱老头左顾右盼,喃喃道:「这丫头跑哪儿了?」

  程宗扬一听就急了,劈手揪住朱老头的衣领,「你把人丢了?」

  「哎!哎!小程子,你别急啊。那丫头指定没事。」朱老头道:「钱都在她身上呢。紫丫头说钱搁我身上不放心,全都给我要走了,她身上带着钱,能有啥事?我可是饿了三四天了。」

  「什么?你们两个三四天都没见面了?」

  「前天她走的,再往头里两天,紫丫头说大爷挣俩钱不容易,路上省着点,到了城里好吃你的,我听着是这个理儿,头两天就在饿着。」

  「行啊。饿了三四天,还有心思玩斗鸡,你这是有钱烧的吧?」

  朱老头精神一振,「这可不一样!大爷身上就剩两个铜子,进城正犯难呢,谁成想,运气好啊!正好碰上斗鸡的!这场一赢,一文钱变两文钱,再赢一场,就是四个铜子,再赢一场就是八个,再赢一场就是十六个……小赌怡情,大赌发家,全指望这一文钱了。」

  「你要连赢上六十场,整个六朝不都全成你的了吗?」

  「瞎说,哪儿有那么多?最多赢个房子。」朱老头美滋滋道:「赢个房子也不赖……」

  「万一输了呢?」

  「铁定赢!大爷这眼睛毒着呢!」朱老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瞧见大爷押的那鸡了吗?斗到这会儿,羽毛一丝都不乱!」

  程宗扬往场中瞥了一眼,黑尾还在上下翻飞,但身上的羽毛掉落大半,已经是强弩之末。另一边的褐羽虽然不会飞腾,却一步步走得极是稳健,羽毛上只有几个浅浅的小坑。

  「这鸡的羽毛这么结实?」

  「小程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斗鸡这事,大爷可是行家!」朱老头低声道:「外行看不明白,大爷可是一眼就瞧出来——这鸡羽毛下面是刷过胶的!要不连飞都飞不起来呢?羽毛都粘实了。」

  话音未落,场中突然一声尖啼,黑尾高高飞起,利爪探出,闪电般落在褐羽胸口,像铁钩一样撕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褐羽铠甲一样的双翅使劲挣扎几下,然後倒在地上,黑尾跃到褐羽身上,利爪紧紧扣住它的脖颈,偏着头往它胸前的伤口狠啄,鲜血四下飞溅。

  朱老头目瞪口呆,眼看着自己的一文钱拍着翅膀扑扑棱棱飞走了。

  场中少年大哗,这一幕实在太快,黑尾本来节节败退,谁知忽然飞起一蹬,对面的斗鸡就血溅当场。

  程宗扬同情地说道:「本来能赚个六朝的,这下没了。」

  朱老头用髒兮兮的衣袖擦着眼,一脸不相信地说道:「咋回事?咋回事?」

  忽然人群中有人叫道:「西城这些狗贼!在鸡爪里藏了刀片!」

  「放屁!你哪隻眼睛看见有刀片?」

  「打!打西城这帮狗贼!」

  「东城的小贼敢到我们西城来撒野?揍他们!」

  场中顿时大乱,两边拳脚交加,黑尾的主人扑过去用身体护住自己的斗鸡,然後连滚带爬地钻出人群,远远躲在安全的位置,抱着斗鸡亮出鸡爪,义愤填膺地大骂东城的少年输不起。东城的少年只当没看见,先出口恶气再说。两边虽然打得激烈,但颇讲道义,一不碰对手的斗鸡,二不乱动下注的钱铢。朱老头厚着脸皮去讨自己一文钱的赌金,结果被骂了回来。倒是信了他的忽悠,合伙下注的几个小屁孩,哭天抹泪地抱着他的大腿死活不肯撒手,要他还钱。最後还是程宗扬掏出钱打发了他们。

  程宗扬扯着朱老头离开,朱老头还在长吁短叹,「这世道!还能不能安安静静斗回鸡了?」

  程宗扬提声道:「来碗羹汤,一个肉饼。」

  毛延寿有些诧异地长身而起,拱手道:「家主。」

  程宗扬介绍道:「这是毛延寿毛先生。丹青圣手。这是朱八八,商会里打杂的。」

  毛延寿客气地说道:「原来是朱先生。」

  朱老头倚老卖老地说道:「是小毛啊。往里边挪挪。」说着毫不见外地捧起毛延寿的汤碗,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气下去半碗。

  毛延寿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不讲究的老家伙,直看得目瞪口呆。程宗扬只好解释道:「别介意啊。他饿了好几天了——反正你那碗也没怎么喝。给你换一碗算了。」

  朱老头半碗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中气十足地冲着食肆嚷道:「刚才那碗多加杂碎!弄个大腰子!抓把肥肠!」

  程宗扬安慰毛延寿,「再给你另外要一碗得了。」

  毛延寿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话找话地寒喧道:「朱先生口味挺重啊。」

  朱老头大咧咧道:「叫啥先生?叫大爷。这肉羹就得喝味儿冲的。小毛啊,给你也添个腰子?」

  毛延寿摆手道:「这就好,这就好。」

  程宗扬道:「怎么样?」

  朱老头自然知道他问的什么,摇头道:「这世道,人心都败坏了……就剩这腰子味儿还地道。」

  程宗扬黑着脸道:「慢点吃,没人抢你的!」

  朱老头呼呼噜噜扒了半碗杂碎羹汤,舒坦地呼了口气,然後苦着脸道:「他们不肯认啊。」

  程宗扬一怔之下,顿时大喜,「他们不承认死丫头是门人?太好了!我看咱们也别折腾了,就这么着吧。就当你们这一支绝後算了。」

  「就算我愿意,紫丫头能愿意吗?」

  「她有什么不愿意的?我跟她说!」

  「你说她有什么不愿意的?」朱老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丫头可是要面子的。」

  程宗扬哑口无言。被岳鸟人遗弃,已经是小紫的心结。现在朱老头带着她归入黑魔海门墙,又被拒绝,可以想像她的心情,两次被当成弃儿啊。

  「收个弟子还管这么宽?」

  「要不我怎么只有阿巫一个弟子呢。」朱老头道:「没拜过魔尊,算不得列入门墙,他们说了,什么时候拿回玄天剑,什么时候让她拜魔尊。」

  「凭什么啊!」

  「玄天剑咋丢的?」

  程宗扬又一次哑口无言。就凭鸟人当年办的那事,巫宗能同意用玄天剑换小紫列入门墙,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说到底,小紫还是被他的便宜老爹给坑了,这鸟人真是害人不浅。

  「玄天剑去哪儿找呢?」

  「那么要紧的物件,总不能说没就没了吧?」

  没错。玄天剑作为黑魔海镇教三宝之一,鸟人抢到手总不会随便乱丢。当年剿灭黑魔海巫宗,八骏可都是出过力的,当事人还有一堆,总能问出些线索来。

  程宗扬放下心,「入门暂时不说,大祭的事呢?」

  「押後了。」朱老头道:「玄天剑都丢了,还有什么脸去祭祀先人?」话虽这么说,朱老头脸上却露出一丝慎重,

  程宗扬也觉得蹊跷,二十年大祭对于黑魔海来说是多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推迟?即使少了玄天剑,也没有祭祀的时日来得重要。鸟人消失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因为祭品不足,星月湖八骏就把他的祭日往後推的。

  「有点古怪啊?」

  朱老头没有作声,只捧着碗猛喝。

  「不想说就算了。但提到玄天剑,我倒有个想法……」程宗扬道:「姓岳的消失之前,曾把一批东西运到洛都……」

  朱老头从碗里抬起脸。

  「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宁愿运到洛都,也不敢留给星月湖那些爷儿们呢?」

  「谁接的手?」

  「严君平。」

  朱老头把碗一舔,站起身,「走,找他去。」

  程宗扬大吃一惊,「你认识严君平?」

  「可不是咋的。严大裤裆嘛,当年他偷老乡家的狗被人逮住,还是我替他求的情。」

  「这是哪年的事?」

  朱老头眨巴着眼睛琢磨一会儿,「村里有狗那年吧。」

  「幹!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咋了?」

  「他都失踪半年了。」

  「瞎说,」朱老头吹着鬍子道:「我昨天还恍惚看见他一眼。」

  「别恍惚啊!真是他吗?在哪儿见的?」

  「城西,要不就是城东。」

  程宗扬沉着脸道:「延寿,你回去说一声,我去城西办点事。中午要是不回来,你们就把老头那驴杀了,晚上吃驴肉汤。」

  「是。家主。」

  「小程子,你可不兴这样啊。」

  「想保住你那驴就赶紧走!」

喜欢庆云朋友的这个贴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助支持!
[complaint举报反馈]·[庆云 的私房频道]·[返回禁忌书屋首页]·[所有跟帖]·[-->>回复本帖]·[手机扫描浏览分享]·[返回前页]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所有跟帖:        ( 提醒:主贴楼主有权将不文明回复的用户拉入他/她的黑名单,被多名主贴网友标记为黑名单的ID将被系统禁止在本栏目的回帖评论;)


用户名:密码:[--注册ID--]  Login

标 题:

粗体 斜体 下划线 居中 插入图片插入图片 插入Flash插入Flash动画 插入音乐插入音乐 


     图片上传  Youtube代码器  预览辅助

手机扫描进入,浏览分享更畅快!

楼主本栏目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






[ 社区条例 ] [ 广告服务 ] [ 联系我们 ] [ 个人帐户 ] [ 版主申请 ] [ Contact us ]

Copyright (C) cool18.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