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雀屏中选 尚书左朴射高颎见龙名还在犹豫,跨前一步说道:「道长法术高深,如果能为我大隋黎民百姓造福,乃是我大隋之幸,天下之幸,对道长来说,也是功德一件。况且先圣有云,道路三千,修炼法术,降妖除魔,只不过是修道的部分,经过炼情一道,才算是完美,道长年纪轻轻,道术高深,让人钦佩,但依老夫看,却是未闯情关,道长留下做我大隋国师,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请道长三思啊!」 「请道长三思!」 众大臣齐齐呼道,高颎虽不是修道之人,但一番见解,字字珠玑,却是让人不得不佩服,果不愧是大隋名相! 龙名心里佩服的同时,也是好笑,竟然说他为闯情关,他泡过的女人估计比他见过的女人还多。 「大人所言,让贫道深感佩服,那贫道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承蒙陛下和诸位大臣抬爱,贫道定当为我大隋尽力,万死不辞!」 龙名拱手抱拳,神色肃穆道。 隋文帝的双眼都快要眯成了量一条细线,现在看来,这场「瘟疫‘对大隋来说,不是灾难,而是大福,得到如此年轻有为的国师。 心思电转,隋文帝再次想到了抚养他长大的圣姑,他是圣姑故意安排下山的也说不定。 「国师此番功劳甚大,朕赐国师金牌一枚,见此金牌,如朕亲临,上朝与否,皆由国师自愿。」 隋文帝沉思片刻,转对侍朝宫人道:「另外传朕旨意,赐国师府邸一座,黄金万两,丝绸千匹,宫女百名。」 想到有很大可能是圣姑派下山来辅助他的,隋文帝相当重视,丝毫不敢打马虎眼。 众大臣齐齐跪下:「皇上圣明!」 龙名却不合时宜打断道:「启奏陛下,如今大隋刚刚建立,陛下爱民如子,又带头勤俭节约,民间早已传遍,颂扬陛下英明,争相模仿,微臣又怎能破坏陛下的声誉呢,请陛下收回府邸,黄金等赏赐,微臣已收宇文拓小将军为义子,住在宇文府就可,免得铺张浪费。」 隋文帝当场被反驳,不怒反喜,「国师深明大义,不愧是修道之人哪,朕准奏!」 停顿有顷,又道:「不过,国师事务繁忙,生活起居,恐无人照顾,朕赏赐宫女十名,还请国师万万不要推辞!」 「谢陛下隆恩!」 龙名拜谢。 散朝之后,龙名前脚刚走,杨素便紧紧跟上,「国师还请留步!」 龙名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原来是杨大人,几日不见,近日可好?」 杨素苦笑不已,「国师知道,为何还要取消杨某呢,唉,伴君如伴虎啊,没能抓出在背后搞鬼的妖邪,这几日陛下虽没有责罚,杨某却是不好过啊!」 「杨兄说笑了,杨兄和陛下君臣之情甚厚,岂是龙某初来乍到所能比拟的,以后你我同朝为官,还望大人多多赐教才是!」 龙名拱手笑道。 杨素回过一礼,哀叹一声,「国师莫要嘲笑杨某了,如今国师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该是国师多多提拔微臣才是。」 龙名摆手打断:「哎——你我同时修道之人,就不要国师国师的称呼了,那样就太过见外了,况且咱们都只是为了在世间历练,功名富贵只是过眼云烟。不要忘了,杨兄你还是拓儿的师傅,龙某是拓儿的义父,剪不断,理还乱哦!」 杨素哈哈一笑,「龙兄说的是,是杨某太过俗套了。杨某还有些小事,就先别过,改日再跟龙兄详谈!」 望着杨素渐去渐远的背影,龙名嘴角轻动,喃喃自语:「杨素啊杨素,被以为我不知你的野心,等拓儿将你的所学给榨干了,等你的利用价值用完了,就别怪我龙某无情了。」 回到宇文府里,单羽舞和宇文淑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他回来吃了。 这几日她们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龙名颇为感动,所以就在朝堂上当场拒绝了隋文帝赏赐的府邸。 「对了,宇文夫人,今日朝堂上,龙某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认拓儿为义子,你不会怪罪吧?」 饭桌上,龙名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单羽舞问道。 单羽舞心里一突,但脸上却镇静如常,放下手中碗筷,笑着回道:「道长法术高深,又对宇文家恩重如山,收拓儿为义子,奴家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呢?」 只是心里却不是滋味,本意她想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现在他收了拓儿为义子,就比淑长了一个辈分,事情难办多了。 正在细嚼慢咽的宇文淑一时愣怔在那里,一下子没了胃口,心里甚是堵得慌,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也要喊他一声义父了?可他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样子! 宇文拓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母后,姐,你们知道吗,今天义父可威风了,那个杨坚封义父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御赐金牌呢,如朕亲临,还赏赐豪华府邸,黄金万两,丝绸千匹,美女百名……」 黑溜溜的眸子来回扫视单羽舞和他的姐姐宇文淑,又接着道:「母后,你就不担心义父以后有了新房子,不来看我们了吗?」 单羽舞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插嘴!」 朝龙名抱歉一笑:「拓儿年轻还不懂事,道长还请莫怪。」 「母后——」 宇文拓不满地嘀咕一声,「拓儿已经不小了!」 说完那眼珠子在单羽舞和龙名两人之间来回扫描,单羽舞不知他搞什么鬼,被他盯得发毛,碍于龙名在场,她又不好发火制止。 宇文拓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单羽舞,极其认真道:「母后,拓儿怎么觉得你和义父非常般配呢?要是你嫁给义父,那该多好!」 单羽舞的脸颊瞬间红了个透彻,尴尬、羞涩一起袭占心头,眼睛望了一下龙名,见他也朝自己这边望来,急忙低下头去,避开他那深情火热的眼神。 陡然间心如鹿撞,她也不知怎么搞的,被儿子这话一说,心里五味陈杂,不知什么滋味。 「拓儿,胡说什么,道长是修道之人,又怎么会……再胡说八道,母后让你面壁思过!」 终于受不了儿子的打趣目光,单羽舞强鼓着勇气,抬起头本着脸训斥道。 宇文拓撅了撅小嘴,甚是不服气,「谁说修道之人就不能谈感情的,拓儿可是听义父亲口说的,此番下山就是为了炼情而来,义父帮了我们这么多大忙,母后你就帮帮义父嘛!」 单羽舞气急,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宇文拓,急得眼眶里挤满了泪珠,转过身不敢去看龙名,饭还没吃完就快步跑开了去。 「母后,母后你别走啊!」 宇文拓在身后大喊。 宇文淑微皱着眉头,却是一句话未说,思绪千丝万缕,酸甜苦辣,望着龙名,一阵若有所思。 在府里过得两日,龙名感觉每次单羽舞见到自己,都会微微脸红,心跳加速,和自己说不到两句话,就会吞吞吐吐。 翌日龙名带着宇文拓出去捕猎妖邪,说是妖邪,其实是他自己从幻灵戒内放出来的一个怪兽,在大兴城将其放出,他和宇文拓一直追着,追到了定州。 到了定州才将其收服,刚准备回程,却是听说定州总管窦毅在为女儿招婿,连那七岁继承唐国公的李渊都来了。 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 窦毅的这个女儿,也就是后来的大唐第一皇后。窦氏生来不凡,刚出娘胎头发就长过颈项,三岁时这头发就已经与她的身高一样长短了。 善书习文,知书达理,才智过人。她的舅舅北周武帝宇文邕,对这位外甥女非常喜爱,自幼就将她养在宫中。 周武帝娶突厥公主做皇后,但不喜欢她。 当时还是稚童的窦氏对舅舅北周武帝与皇后突厥公主夫妻失和的状态非常担心,却私下对武帝说:「天下还没有安宁,突厥还很强大,希望舅舅能控制感情,对皇后要爱抚安慰,以百姓利益为重。只要有突厥的援助,那么对付南陈、北齐就不成问题了。」 武帝认真采纳了她的意见,从此对阿史那皇后态度大为转变,使北周的势力进一步加强。后杨坚篡了北周位,年仅7岁的窦氏闻而流涕,自投于床说:「恨我生不为男子,以救舅氏之难」窦毅忙掩其口说:「不要乱说,我们会被满门抄斩的」窦氏的父亲窦毅见自己的女儿有如此远见卓识,对其妻说:「我们这个女儿才貌出众,可不能马马虎虎地把她许配人家,应当为她认真选个好丈夫」于是他就在门屏上画了两只孔雀,贵族子弟前来求婚的,就给他两枝箭一张弓,射门屏上的孔雀。 他与妻暗地里约定,谁能射中孔雀眼睛,就把女儿许配给谁。 前后几十人没有一个能射中。李渊最后到,射了两箭,各中一眼。窦毅十分高兴,把女儿嫁给李渊。这就是「雀屏中选」典故的由来。 窦氏嫁给李渊后,一直是李渊的得力助手,隋大业年间(605年—617年)李渊任扶风太守时,得到几匹骏马。窦氏对她说:「皇上(炀帝)喜好猎鹰骏马。你是知道的,这些骏马可以进献,不能长期放在这里,如果有人告你一状,你必然因此招祸,希望你慎重考虑。」 李渊拿不定主意,果然为此遭到贬谪处分。后来,李渊想起窦氏的话,这才多次寻觅猎鹰骏马去进献给炀帝,方保全了自己,很快被升为将军。 窦氏生建成、世民、玄霸、元吉四子。隋大业年间,在涿郡去世,时年四十五岁。唐朝建立后,窦氏追封为皇后,她是唐朝历史上第一位皇后;唐高宗上元元年八月时,上尊号为太穆顺圣皇后。史称「太穆窦皇后」窦氏虽然算是个奇女子,但到了龙名这里,她身体里流着鲜卑族的血液,不是纯种汉族血脉,是不可能当上皇后的。 「拓儿,跟本尊去瞧瞧,李渊那小子就别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了,不过,给他头母猪倒是不错,哈哈!」 龙名哈哈大笑数声,带着宇文拓往总管府走去。 第242章、萧美娘 龙名和宇文拓赶到总管府,却见一个王孙贵族年轻子弟从里面出来,一阵唉声叹气,摇头晃脑,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没射中孔雀的那对眼睛。 站在大门口,龙名稍微迟疑了片刻,转对宇文拓:「拓儿,你说本尊是换个样貌好,还是如此这般进去较好?」 宇文拓想了想,抬头道:「本尊,现在这样进去最好,想想看,你是大隋的国师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射不中孔雀的眼睛,恐怕窦毅那个老家伙也不敢不将他的女儿嫁给你。」 龙名踢了宇文拓一脚:「少给本尊扯蛋,说正经的,本尊风流倜傥,什么时候靠这些虚的东西赢取女人的芳心啦?再说,本尊就是闭着双眼,也能射中孔雀的眼睛。」 宇文拓哎呦一声,苦着脸回又道:「是是是,本尊天下无敌,风流倜傥,任何美眉见了本尊就主动投怀送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走,本尊这次听你的,就用真身,不过就怕把本尊未来的岳母大人给激动坏了。」 龙名摇头一笑,率先往府里走去,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窦毅就是在今年过世的。 宇文拓赶紧跟上,几个虎步就冲到龙名的前面,在总管府大门前的两个家丁上来阻拦之前,就掏出隋文帝御赐的金牌,「大胆奴才,见此金牌,如同皇上亲临,国师也是你们能阻拦的吗?是不是活得腻烦了?」 两家丁差点吓了个半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时答不上话来,等龙名和宇文拓进了府里走远了,其中一个才反应过来。 「快,国师进去了,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禀告老爷!」 说完踉踉跄跄往府里跑去,希望能赶在国师大人之前禀告老爷。 皇上御赐国师金牌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作为总管大人府里的家丁,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前两天才传出来的事情,今天国师大人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了,实在是意想不到。 「拓儿,这府邸比你那宇文府好一大截啊,瞧瞧,够雄伟,够气派,亭台楼阁,百花争艳……」 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拓给打断了,「皇宫比这更气派,那你怎么不搬进去?」 龙名一时哑口无言,迟疑有顷,不屑道:「本尊是修道之人,又岂会在乎这些俗物?再说,单单本尊那两大空间里的皇宫就比它强上百倍,更何况还有幻灵戒呢!」 宇文拓正要反驳两句,却听到远处有人喊李公子,他正眼瞧去,那在不远处宽阔场地中间的年轻公子不是李渊是谁! 朝龙名使了个眼色,瞄了瞄远处正搭弓射箭的李渊,「本尊,快,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龙名的注意力也被不远处的那片宽阔场地吸引,四周大约围着十来个人,不时传来喝彩声。龙名瞪了宇文拓一眼,「急个什么,本尊在此,难不成李渊他还能抢了本尊内定的女人?」 话虽如此说,可龙名的动作却是不慢,在李渊搭弓射箭的刹那,龙名乾坤大挪移暗自运转,李渊射出的那支利箭在半途陡然转了个弯,恰巧不巧地落在了孔雀屁古上。 顿时周围传来哈哈大笑声,年轻的李渊也甚是尴尬,又颇为奇怪,在他射出之后,凭直觉吧,应该是射中那只右眼的,就算有些偏差,可也不至于悬殊那么大的,竟然落在了孔雀的屁古上,惹来一大片嘲讽。 年轻气盛,心有不甘,李渊再次搭弓射箭,可结果仍然是射在了孔雀的屁古上。 咬咬牙,李渊再一次搭弓射箭,结果那箭依旧射在了孔雀的屁古上。 轻叹一声,李渊正要离去,龙名微笑着走上前来,并不拿弓,仅是手指朝不远处挂着的利箭指了指,然后划了个圈,那利箭陡然间朝不远处屏幕上的孔雀射去。 在众人惊呼声中,那划空而去的两只利箭恰好落在孔雀的两只眼睛上。 众人愣怔了片刻,随即惊呼喝彩起来。窦毅和夫人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颇为神奇的年轻人。年轻有为的公子哥他们见过不少,但如此气质不凡,英俊潇洒的男子却还是第一次。 窦毅老头和老夫人甚是满意,正好上前询问,在门口驻扎的家丁急急忙忙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叙述了一番,窦毅闻言身子一颤,赶忙拉着夫人走到龙名面前。 「国师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正要行礼,却被龙名连忙扶住,龙名微微一笑:「窦总管无需多礼,再说,此刻不是朝堂,叫我逍遥就好,而且逍遥只是来求亲的,贸然来访,还请窦总管见谅才是。」 「哪里,哪里,那老朽就僭越了,逍遥能看上小女,那是小女的福气才是,请,屋里请。」 窦毅领着龙名前往客厅详谈,龙名客气一番,和宇文拓跟上。 一番详谈,龙名如愿以偿,和窦毅商定,择日就来迎娶窦氏。 回到大兴宇文府,龙名从幻灵戒内召唤出龙一至龙九,派他们前往西梁执行一项任务。 目的当然是西梁孝明帝的女儿萧美娘! 时交三月,西梁皇宫后花园春意正浓,百花斗艳,百鸟鸣转。芳草坪上,隋文帝去年登基时送来的几只孔雀正在嬉戏。两只发情的雄孔雀为赢取不远处的雌孔雀的芳心,在草坪上肆意奔跑、鸣叫、开屏,竭其所能地展示雄性魅力。 百步开外的赏春亭上,西梁孝明帝萧岿和内宰相对而坐,似乎对这春景**视而不见。 孝明帝阴沉着脸,目光落在几案上的那只檀木传檄上。 传檄是几天前隋文帝发来的,檄文要他在一个月内配合江陵总管秘密征兵十万,为将来伐南陈作准备。 孝明帝萧岿,是萧衍之后,萧统之孙。其父亲萧詧与梁元帝萧绎不和,萧绎继梁帝位后,萧詧就投靠西魏,被西魏皇帝封为梁王,在他的统治地区内他自称皇帝。 但实际上后梁的「皇帝」在他们的疆域上并没有真正的主权,很长时间里北朝在后梁设有江陵总管,一方面用来监督后梁的君主,另一方面这些总管拥有兵权来保护后梁不被南朝攻击。 萧詧死后,他的儿子萧岿于二十年前以太子继帝位。萧岿的年号是天保,他继续他父亲的政策,联合北朝(北周)来抵抗南朝(南朝陈)的威胁。 北周武帝宇文邕灭北齐后萧岿亲自赴长安祝贺,因此深得宇文邕的信任。 而隋文帝杨坚登基后再次亲自赴长安祝贺,又赢得了杨坚的信任。 只是这番隋文帝自以为得到圣姑派来的国师之助,就想加快讨伐南陈的步伐,十年他等不了,他想在五年之内灭掉陈国,实现国家一统,完成千秋功业。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内宰抬起头来,语气不无恳求:「陛下,该准备的老奴全都备置妥当了,估计总管大人也收到隋国皇帝的传檄了,眼下若是抓紧,还能将兵员征齐的。」 孝明帝的两眼仍旧牢牢地盯在传檄上,似乎要将这几片写着黑字、被金丝穿起来的木椟看穿。 「内宰再度恳求:」陛下,要不,让老奴去办?」 孝明帝依旧没有说话,眼睛也未从传檄上移开。 内宰长叹一声,复又垂下头去。 孝明帝终于抬起头,眼睛盯向内宰:「唉,朕这皇帝当的实在够窝囊啊,二十年前,继承皇位那天,朕就发誓,一定将祖宗留下的基业发扬光大,可……可二十年哪,二十年朕只不过从北周的傀儡变成了大隋的傀儡,你说,还有比朕还窝囊的皇帝吗?」 内宰应声接道:「陛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以前北周周武帝雄才大略,只可惜生了个窝囊儿子,被杨坚夺了位。这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有机会的,陛下你可要坚持住啊,大梁还需要您扛着啊!」 「坚持不坚持还有什么用,就朕这把老骨头,真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喽,只是朕不甘心哪,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哪!」 内宰急道:「陛下——」 一阵更长,更难熬的沉默之后,孝明帝抬头望向内宰,轻叹一声:「唉,去宣旨吧,配合总管大人征兵十万。」 内宰闻言思忖有顷,抬头望向孝明帝:「陛下,老奴还有一事,昨日有九个勇士找到老奴,说是其师受到先帝的恩惠,他们欲来效忠陛下。」 第243章、稀世珍宝 孝明帝不以为意哦了一声,随即眼光一亮,不无火热地盯着内宰:「九个勇士?欲来效忠朕?」 旋即又呵呵一笑,语气里不无嘲讽,「朕一个傀儡,竟还有人来效忠于朕!可笑,当真是可笑啊,可笑到了极点!」 一脸愤怒而气恼的孝明帝长笑数声,待冷静下来闭上双眸,赏春亭是死一般的寂静。 内宰这才抬头说道:「陛下,您有所不知啊,据老奴看来,那九人个个身怀绝技,不可小觑啊,或能助陛下实现大业也未定啊!陛下,死马当活马医,不可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哪!」 死马当活马医?内宰的话倒还真的触动了闭目沉思的孝明帝,心头一热,蠢蠢欲动起来。 睁开双眸,却是一脸的平静之,或许是刚才发泄够了,语气平缓:「你给朕说说,他们都有哪些绝技?切莫欺骗于朕!」 内宰领旨应声回道:「就算给老奴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陛下哪,老奴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如若……」 誓言未毕,即被孝明帝伸手打断,迫不及待道:「好了,快给朕说说,那九个勇士到底有何能耐?」 内宰见皇上好奇心大起,喜上眉头,侃侃道来:「陛下,那九个勇士不非一般人哪,昨日老奴在宫门口观之,他们想要进宫面见陛下,却被士兵拦住,数百个精锐士兵却不是他们中的一人对手,后来我西梁第一勇士邹封赶到,陛下您知道他几招被打败的吗?」 话音就此打住。 孝明帝的好奇心还真的被吊了起来,见内宰故意停顿下来,也不恼怒,而是愿者上钩般好奇地问道:「几招?」 西梁第一勇士邹封可是天生神力,力能扛鼎,一身枪术更是勇冠三军,无人能敌,是他亲自封赐的西梁第一勇士,孝明帝自然印象深刻。 虽为说出是几招被打败,但他琢磨着起码也要百招以上吧! 只见内宰唏嘘了一阵,眼里甚是震撼和崇拜,仿佛又回到了目睹那九大勇士神采的时刻。这更让孝明帝好奇了,心里痒痒的难受,急忙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想要急死朕吗?」 内宰这才从回味中醒过身来,抱歉一笑,随即收敛住笑意,正色道:「陛下,这可是老奴亲眼所见啊,一招,紧紧是一招,」 停顿一刻,又连连摇头,「不对,确切来说,应该是一招都不到啊,邹封将军就被那勇士给打败了。」 孝明帝大吃一惊,若是真如内宰所说的那样,他有几个如此奇人辅佐,那西梁大业可成也! 重视起来,孝明帝更加迫不及待,「那你倒是说说,邹封是如何一招不到就被那勇士给打败的,越详细越好!」 内宰将孝明帝脸上的兴奋和激动看得真切,一览无余,眉飞色舞将他所见讲述起来:「昨日傍晚十分,老奴在宫门口巡视一遍,忽问宫门口吵闹声,连忙召一士兵领着前去看个究竟,哪只就碰到了那九个神奇勇士!老奴初见那九人,就让老奴心头一颤,仿佛他们身上散发出剑芒一般,让老奴胆战心惊,自是不敢小看!观他们服侍,具是身穿青色道袍,老奴起初以为他们是修道之人,但等他们和守卫士兵闹了冲突过后,他们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给老奴如同地狱深渊一般,周围厉鬼缠绕飞舞,漫天血色,哀嚎悲啼。这种杀气,老奴也就只在总管大人身上感受到过。」 说到这里,内宰似乎是说得累了,停顿片刻,用衣袖擦了擦脸颊额头上的汗水,天气并不热,他却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如做噩梦后的惊恐状,显然是刚才回味到之前所见的一幕,被那九个勇士的漫天杀气给惊出的。 就是孝明帝这旁观者听得也是一阵毛骨悚然,张口结舌,一阵愣怔。 「那后来呢,既然是昨日之事,为何不曾有人向朕汇报?」 内宰擦拭完毕,并没有随即回答孝明帝,而是顾自说道:「然后上百个冲过去的士兵在眨眼之间就被其中一个勇士给收服了,手中兵器尽被收缴,吸在手中,而士兵却是毫发未伤,但他们也被那强大的杀气给吓坏了,没有一人再敢动手。接着得到消息的邹封将军赶来,上前与最前面的那个勇士过招。老奴看得真切,邹将军挺着长枪冲上前去,眼看就要刺中那位勇士,却也奇怪,那勇士明明背后有一本宽约一尺的大刀,竟不使用,而是冷眼不屑地瞧着邹将军的长枪靠近,等其刺来。」 「那勇士是如何避过的?」 内宰一口气还未说完,孝明帝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内宰似乎也讲上瘾了,能见到那样的场面,也颇为得意,想到此处,更加卖力,轻咳一声,继续道:「老奴当时就傻眼了,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呢!当时那位勇士伸出两个手指就将邹将军的全力一枪给夹住,只是轻轻一甩,邹将军就倒飞百步之远,而邹将军手中的那把精钢铸成的长枪瞬间成了粉末。」 孝明帝深感震撼之际,内宰缓了口气又接着道:「对了,陛下,他们每人的坐骑更是了不得,千里马也要在它们面前黯然失色哪!」 「哦?」 孝明帝愣怔片刻,「难道朕的那匹绝世宝马也比不上?」 内宰吓了一跳,但脸上却是极为真诚,「陛下,恕老奴直言,陛下的绝世宝马也比之不及啊,他们九人的坐骑带有灵性,对,就是灵性,老奴深有体会,它们的双眸仿佛能看穿老奴的内心,在它们面前,老奴感觉没有丝毫秘密可言。而且它们还刀枪不入,精锐士兵的刀枪无法伤它们分毫。」 孝明帝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真正的宝马哪,相比之下,朕的绝世宝马倒是个俗物了,呵呵,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们了。」 孝明帝情绪甚是激动,看来天不亡他西梁,上天要他在晚年建功立业,天意不可违,他决定要冒险一试。 「陛下,老奴已经将他们安排在驿馆歇息了,陛下要是想见,老奴立刻就给陛下将他们召来。」 孝明帝萧岿沉思有顷,摆了摆手,「不,朕要亲自前往,摆驾!」 「老奴遵旨!」 却说龙名这边,带着宇文拓不远千里捉住妖邪一事,传到隋文帝耳里,更加肯定他是圣姑派下来辅佐他的。 妖邪被灭,被感染的大兴城百姓皆从花猪恢复真身,自然对他们的恩人感恩戴德,更有不少者自发组织起来,给龙名建庙宇上香跪拜。 这一日天气甚好,龙名心情愉悦之下多喝了几杯,这酒是他幻灵内冯衡亲手酿造的,可不是凡酒,后劲甚大。单羽舞和宇文淑仅喝了一杯,就倒头大睡。 龙名被宇文拓拉着出来兜风,一出门就见老管家急匆匆进来。 宇文拓不解地望着老管家:「你不在府里做事,这么慌张干啥?」 「不是,不是!」 老管家连连摇头,指着前面,「前街有人摆擂,谁若得胜,奖品贵重得紧,是稀世之宝哩!」 「稀世之宝」宇文拓哈哈笑道,「就这里,何来稀世之宝?」 眼珠儿一转,「老管家,你且说说,是何宝贝?」 「这……」 老管家连连摇头,「小的也是不知,正是要通知老爷去瞧瞧呢!」 龙名和宇文拓赶到时,广场中心,背靠鼓楼的地方,搭着一个木结构擂台。擂台甚是粗糙,显然是紧急搭建起来的。擂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木板,是打雷场所。 台前人山人海,少说也有数千人,无数双眼睛都盯紧擂台。 台上,两个壮士正在角力。 龙名和宇文拓挤到最前面,揉揉眼睛,刚盯上台去,就见一个壮汉被另一个扔下台来,台下人群爆出喝彩声。 得胜之人正自得意,左边有人复跳上去,不消数合,将得胜之人打倒在地,踹下台去。 不到半个时辰,台上竟似走马灯般连换六个擂主。 龙名虽然颇有几分醉意,但脑袋还是清醒的,这些没有一个是凡夫俗子的,都是同道中人,却要装模作样,要说没有古怪那才叫怪事。 最后一位擂主虎背熊腰,力大如牛,壮如铁塔,自从霸住擂台,凡是攻擂者,往往是仅一个回合,就被他掼下台去,引来阵阵喝彩。 龙名看似醉眼惺忪,眼皮眯成两道细缝,紧盯台上那人。宇文拓用肘轻轻碰他一下:「本尊,要不您也上去漏两手,说不定真有个啥稀世珍宝呢!」 龙名斜他一眼,手指擂台:「此中必要蹊跷!」 就在这时,台上那汉忽地脱下衣服,在凛冽的寒风里现出上身肌肉,拍着胸前大叫道:「哪位壮士上来一试?」 话音落处,那汉朝擂台上猛地连跺三脚,力道之大,竟将擂台震得剧烈抖动。观众齐声喝彩:「好壮士,擂主就是你了!」 那汉将拳头擂在胸上,沿着台沿边走边跺脚,将台子震得哗哗直响,声如洪钟:「哪位壮士上来一试?」 众人皆为他的威势所震,无不后退数步,面面相觑。 龙名和宇文拓站在最前面,后人这么一退,竟将他们两人孤孤地抛在台边。 那汉盯着龙名望了片刻,又朝远处人群中望了望,随即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轻微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龙名:「小子,别望,就说你呢,有种的话,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就上来跟大爷比试一番?」 龙名是穿着便装出来,看起来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根本想象不出他就是大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看着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有力气的主,四周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议论开来。 宇文拓推了推,一脸恼怒,「本尊,这家伙大言不惭,上去教训教训他!」 龙名瞪他一眼,身子轻轻一跃,跳上台去。他倒不是为了凑热闹,而是想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他有八成的把握,这个把戏是针对他的。 看着龙名跳上了擂台,藏在人群里的两个白衣女子相视一笑,随即又消失在人群里。 第244章、糊里糊涂 龙名上到台上,身子连晃几晃,总算稳住。 台下起哄道:「这位壮士,上前打呀,将擂主踹下去,你就是姑爷了!」 「姑爷?」 龙名似是不明白,走到台前,问下面的老管家道:「老爷问你,何为姑爷?」 老管家伸出两手,朝他叫道:「老爷,莫要问了,上前将他给踢下来!」 那汉后退一步,却不应战,系只将两手袖起,两眼望着龙名,呵呵直乐:「你是老爷?」 「老爷怎么了?」 那汉哈哈笑道:「老爷你身份尊贵,到这台上却是为何?再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俺实在不想伤你!」 「废……废话少说,本老爷上来,就是……就是打雷!」 「哈哈哈哈,」 那汉又是长笑几声,「就你……也要打擂?」 略一运气,全身筋骨格格直响,「说吧,你想怎样下台?」 龙名摆个姿势,身子又是一晃,装模作样揉揉眼睛,看一眼壮汉:「你……你是擂主,就由你说!你想如何下台,在下随……随你!」 壮汉复笑起来:「还是随你吧,免得大伙儿说在下欺负你了!」 龙名微睁一双醉眼斜看一下壮汉,朝台下拱手道:「诸位听……听到了吗?擂主方才说,他要随……随在下,好好好,随在下就随在下!」 转向那汉,「我们比试三场,谁赢两场,算是擂主,若是连输两场,就自己下台!」 那汉看一眼龙名的醉样,权当是逗乐子,笑道:「好好好,在下依你!」 龙名又道:「第一场,比……比力气!」 那汉听说是比力气,当下笑道:「好好好,在下依你!只是……只是这个力气怎么个比法?」 「掷物吧,谁抛掷得远,自是谁的力气大,你看如何?」 那汉笑道:「这个自然,掷物就掷物!说吧,掷什么?」 龙名从袖中摸了半响,终于摸出了他准备好的羽扇,从上面抽出一根羽毛,拿在手中:「就掷这个!」 众人见是掷一根羽毛,哄笑更响。 壮汉看看羽毛,愣怔一下,想反悔,却已有在先,只好硬起头皮:「掷就掷!」 壮汉接过羽毛,朝空中拼力掷去,非但没有远去,反倒在他的掌风带动下,连飘几飘,落在自己的脚。众人见那羽毛又飘回来,更是一番哄笑。 龙名走过去,趔趄一下,捡起羽毛,朝空中轻轻一抛,拿扇子一挥,一阵劲风拂去,羽毛飘飘荡荡,竟是落在一丈开外。 龙名回身,朝壮汉连连抱拳:「谢仁兄……仁兄承让!」 那汉嚷道:「你小子使诈,再比!」 龙名吃力地点头:「这……这个自……自然,说……说好比试三场,三……三局两胜!力气比过了,下一局比……比什么呢?」 抓耳挠腮,似在寻思如何比试。 壮汉担心再上他的套,张口急道:「莫要想了,就跟刚才一样,实打!」 龙名略以思忖,点头道:「这个自然,打擂台,当然是要实打的。在下问你,若是实打,如何论断输赢?」 「谁到台下,谁就算输!」 「这就是说,无论打与不打,只要到台下,就算输了?」 那汉想也不想:「这个自然。」 龙名不假思索道:「何时算是开始?」 「在下是在打擂台,早就开始了。」 龙名醉态可掬,挠挠头皮:「这个是了,在下喝多了。」 看到龙名醉成这个样子,观众无不哄笑。 那汉看看龙名,露出一身肌肉,摆出个姿势:「在下知你喝多了,让你三十拳。绝不还手,若是三十招之内,你将在下打到台下,就算在下输了!」 龙名连连摆手:「在下谢过了!」 略顿一顿,摇头说道。「不过,「算输‘不能是输。打输了才是真输。」 那汉一怔:「好好好,就算似乎打输!」 龙名又道:「「就算是打输‘亦不能算是输,打输才是真输。」 那汉被他弄蒙了,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去掉那个算字,真打真输!」 「这就是了!」 龙名摆出架式迈起步醉步,饶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看得众人皆将心悬在嗓子眼里。 就是宇文拓,虽是本尊的一个化身,却也被本尊给弄蒙了。 躲在人群中的两个白衣女子具是微蹙这眉头,其中一个忽地扑哧一笑,「师姐,这人真是有趣,他明明没醉却在装醉,明明能一招将那人打下台去,却在台上戏耍人家。」 那被她喊为师姐的女子眉头皱得更紧了,拳头握紧,「这个混蛋!」 又转对她的师妹,「我们的计划不会被他给瞧出来了吧?」 被她盯着的女子凝眉思忖有余,又望了望台上的龙名,呵呵笑道:「放心吧,师姐,就算他知道里面有猫腻,可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再说,咱们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嘛,保管他乖乖就犯!」 那师姐沉思片刻,也觉得甚有道理,复抬头朝台上看去。 那汉此时却是急得上火:「你这小子,快出拳呀!」 龙名却是打个趔趄,挺住步子,歪头看着那汉。 那汉急道:「为何不打了?」 龙名瞧瞧台子,摇摇头,不屑地说道:「把你打下这台,算不得本事。」 那汉怒道:「若依你说,如何才算真本事?」 虽是冷天,龙名却似内中燥热复从袖中摸出羽扇,连扇几扇,慢悠悠道:「我且问你,将人由高处打到地处难呢,还是将人由低处打到高出难?」 「这还用问,当然是由低处打到高处难!」 龙名指着擂台:「你要在在下将你从这个台上打到台下,既然不难,自然不算本事。既然不算本事,在下为何还要打?」 「那……」 那汉怔道:「依你之见,如何才算本事?」 「将你从台下打到台上,方算本事。」 那汉被龙名这么七缠八绕,如坠云里雾里,整个晕头了:「好好好,我让你三十拳,你不打也就是了,该我打你了!」 龙名两手一袖:「你真有本事,那就来打吧!」 那汉怔道:「你且说说,我该如何打你才算是真本事?」 龙名指着擂台:「当然也是将在下由台下打到台上!」 那汉走到台沿,伸头瞧瞧台子高低,又回眼看看龙名的块头,信心十足道:「打就打!我们这就下去!」 「一言为定!」 龙名的酒劲显然又上来一些,身子连晃几下,用力稳住,手指台下道:「是……是你先下呢,还是在下先……先下?」 那汉烦了,大声嚷道:「连这你也饶舌!」 纵身一跃,身子已是稳稳落于台下。那台足有一丈来高,众人见他落地连晃也不晃动,干净利落,无不喝彩。 龙名依旧站在台上,眼睛望着那汉,将头连摇数摇。 那汉急了:「摇什么头,下来呀!」 「下去?」 龙名似是不解,「在下为何下去?」 「咦?」 那汉楞了,「你不下来,让我如何打你下台?」 「唉,」 龙名又是一阵摇头,轻叹一声,「你这人真是,比试三场两胜,你已连输两局,还在嚷嚷打人!」 那汉怒道:「还没打呢,哪个输了?」 龙名眯缝两眼:「你我是在打擂台,在下在这台上,你呢,在这台下,」 睁眼扫一下观众,「诸位说说,我们二人,是哪一个输了?」 观众至此方才明白,欢声鹊起。 那人怒极,却待上台理论,擂台左侧早已转出两个管事人,举手对观众道:「诸位看客,今日擂台比武,结果已出!」 转对龙名,揖道,「姑爷,请!」 「姑爷?」 龙名似乎酒劲又上一些,愣怔一下,点点头,「好好好,姑爷就姑爷,来来来,给姑爷上酒。」 忽地龙名身子一软,歪倒于地,于昏昏沉沉中被人抬进一辆马车,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辚辚而去。 在人群中的那个小师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不无得意,「怎么样,师姐,我就说嘛,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这迷魂香就是连师尊她老人家都扛不住的,他又如何能抵挡,嘿嘿,师姐,下面就看你的了!」 那师姐脸色一红,却又咬牙切齿,「师姐逃下山来,都是这个混蛋害的,若不是……若不是,师姐绝对不会饶了他!」 宇文拓愣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本尊忽然会晕倒。 待反应过来,本尊已经被人给带走了,眼前哪还有人影?急忙追去。 龙名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凌晨。 听到外面鸡鸣,龙名探头望向窗外,却见四周黑乎乎的,并不是他在宇文府里看惯了的那扇窗子。 龙名正自惊异,猛然发现自己一丝未挂,当下怔道:「咦,平日睡觉都穿衣服来着,昨儿竟……也罢,可能是昨日喝美酒喝多了,被单羽舞或是宇文淑脱去了吧。」 龙名正思忖,忽闻一股异香,连嗅几下,又是一怔:「何来香气扑鼻?」 伸手一摸被子,又是一惊,因为所有的被褥质地柔软,全然不同于往日所盖。 龙名睁大眼睛,四下望去,模模糊糊看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一架又宽又大的木榻上。龙名一惊,伸手去摸,摸到的却是一只软乎乎的胳膊,掀开被子一看,与他同榻而眠的竟是一个光身裸…体的女子。 龙名惊叫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厉声责道:「你……你是何人?为何睡于此处?」 虽然他泡过不少的女人,但这一次倒是自己被泡了。 那女子正自酣睡,被他这一吵嚷,也醒转了,见龙名这副吃惊模样,扑哧一笑,光身子坐起来道:「夫君,你总算醒了。」 「夫君?」 龙名又是一惊,「何来夫君?」 那女子嗔道:「夫君真是爱开玩笑,昨儿吉日良辰,夫君与奴家拜堂成亲,共结鸳鸯之好。如今奴家身子已经是夫君的了,夫君却来打趣!」 龙名倒吸一口凉气,细细回想昨日之事,始才意识到那场擂台原是招亲的。 所谓的稀世之宝,当是眼前这个女子。 所谓姑爷,当时自己了,自己一时酒醉,虽然有七分清醒,但却是中了对方的圈套,想想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245章、情势危急 「唉,」 想到此处,龙名轻叹一声,转对那女子,「姑娘,你错看人了,在下可不是你的夫君!」 那女子却是含情脉脉,望着他嫣然一笑:「夫君放心,奴家眼睛雪亮着呢,终身大事,断然不会看错。那些打擂的,奴家一个也未看上。只有见到夫君,奴家眼前这才豁亮,心里知道,奴家这一生,生死都随夫君了。」 龙名急道:「姑娘,在下与你素昧平生,莫说知心二字,姑娘甚至连在下姓啥名谁都不知道,何能轻托终身呢?」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一般,能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给迷倒了,可要防着点。 「夫君此言差矣。」 那女子验笑道,「姓、名皆是他人所赐,当为身外之物,与奴家毫无关联。与奴家关联的只是夫君之人,至于夫君姓什么,叫什么,随他去就是!」 见女子如此说话,龙名一阵语塞。 她张口闭口夫君的,龙名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倒贴过来的女子。 思忖有顷,龙名不由得苦笑一声,奚落她道:「这么说来,姑娘在意的只是在下这副躯壳,在下想什么,做什么,喜什么,悲什么,全与姑娘无关了?」 「夫君此言差矣。」 那女子又是咯咯一笑,「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夫君所想,自是奴家所想;夫君所做,自是奴家所做;夫君所喜,自是奴家所喜;夫君所悲,自是奴家所悲,夫君却说这些与奴家无关,不知此言从何说起?」 龙名着实没有想到,眼前女子竟然这般伶牙俐齿,龙名心头一惊,知是遇到对手了,凝思有顷,露出一个哭脸:「请问姑娘,你若不知我心,谈何同喜同悲呢?」 那女子笑道:「说到这个,夫君尽可放心。夫君之心,奴家今日不知,明日自知!」 听闻此言,龙名心中又是咯噔一响,不再说话,只用两手在榻边摸来摸去,总算摸到衣裳,急急穿上。在这伶牙俐齿的丫头面前,他都望了自己还会道术。 那女子也不说话,顾自穿好衣服,寻找到火石火绳,点亮油灯。 灯光下,龙名定睛一看,眼前豁然一亮,因为坐在榻沿的竟是一位绝色少女,双目灵秀,全身更透一股英气。 但总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龙名怦然心动:「请问姑娘芳名?」 「回夫君的话,」 少女笑道,「于奴家来说,名,姓,并不重要,夫君若是定要叫个名字,唤奴家蝉儿就是。」 「蝉儿?」 龙名一边寻思,一边应酬,「闻这室中芬芳,颇为怪异,请问姑娘用的是何种香料?」 玉蝉儿抿嘴一笑:「室中并无香料,夫君有所不知,奴家体质特殊带异香,洗之不去,故而屋里会有特殊香味。」 龙名眼睛瞄向房门,口中却是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奇了!」 说话间,人已走至门口。 忽又转过身来:「姑娘,你如此轻率将在下招为夫君,实为不智,你可知道,在下有婚配否?」 玉蝉儿脸色一变,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娇嗔道:「夫君,你应该叫奴家娘子,或是蝉儿,至于夫君有无婚配,奴家不知,可也不想知道,不管怎样,奴家以后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龙名又是一阵语塞,想了下,叫道:「好吧,蝉儿!」 「哎,」 玉蝉儿甜甜答应一声,「夫君有何吩咐?」 「在下求你一事。」 「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夫君之事,自是奴家之事,夫君有何吩咐,但说就是,切莫再说「求‘字。」 「既然如此,那就请蝉儿你以真面目见夫君!」 停顿一下,肃然又道:「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骗过在下,说,昨日究竟给在下使的什么毒药,竟然害得在下昏睡了一个晚上!」 玉蝉儿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涣散了又再聚,思忖有顷,正视着龙名的双眸,正要开口说话,房门被打开,她的师妹玉灵儿冲了进来。 手指着龙名,叫道:「哼,你这个大混蛋,那日欺负了师姐,害得师姐她……她……」 察觉到师姐投来的目光,玉灵儿把话收住,可又不甘,「你这样让师姐以后怎么做人啊,哼,我告诉你,要么以后你好好待师姐,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杀了你,给师姐报仇!」 「灵儿——」 玉蝉儿瞪道。 「师姐——」 玉灵儿不理师姐的愠怒,顾自说道:「师姐,他都这样欺负你了,你怎么还……要不是他,咱们应该在终南山静心修炼才是,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龙名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们就是那日在终南山碰到的那四个白衣女子,虽然把他的一个化身宇文拓给擒拿了,但却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哈哈大笑一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哪!别这样瞪着我,那日在下只不过是跟几位仙子开个玩笑而已,不就是喝了一口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玉灵儿还想说话,却被玉蝉儿拉着,强压住内心火气,眼眶挤出泪珠,泣道:「夫君,奴家不是有意隐瞒夫君的,师妹率真,说话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夫君宽恕。」 龙名愣怔一下,甚是不解地望着玉蝉儿,那日她恨不得生吞了自己,今日为何如此这般,性情大变,对自己如此温柔顺从? 难道是她真的一见钟情,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自己? 龙名微微一笑,「依姑娘才貌,依姑娘修为,天下好男儿自可随意挑选,在下……在下只不过是一无名之辈,而且还与仙子有些误会,关系尴尬,姑娘缘何……」 话到这里,顿住不说了。 玉蝉儿破涕为笑道:「夫君此言,奴家之前已经答过了,也请夫君今后莫要再提。奴家既已身许夫君,就是夫君之人,夫君上刀山,下火海,奴家也愿跟从。」 龙名却是笑不出来了,尴尬一会儿,抬头望着玉蝉儿,语气诚恳道:「蝉儿姑娘,实话告诉你吧,在下虽乃花果山水帘洞修道之士,但此番下山除了降妖除魔,替天行道,也是为了感悟炼情一道,所以……所以在下已经有了妻子。」 玉灵儿此时爆出一声冷笑:「哼,炼情一道虽为不易,但我也从未听说靠娶女人就能领悟的,分明就是自己好色,却在给自己找借口!」 龙名更显尴尬,以前可都是自己让别人难堪,今天竟然栽在了这个丫头片子手里,甚是可恶! 不过她说的又是事实,这的确是自己为了泡妞而找的借口,若是反驳,只怕会越描越黑。 玉蝉儿不失时机地替龙名解围道:「夫君雄心大志,奴家安敢不从?只是,奴家已经是夫君的人了,请夫君一定不要抛弃奴家,要不然……要不然奴家唯有一死而已。」 龙名连忙将她扶起,「蝉儿,你若是不介意在下有别的女人,那就跟着在下吧,在下就住在宇文府里,想必你们都已经知晓。请容许我先回去通知一声,然后再请蝉儿你进府,如何?」 玉蝉儿躬身点头,「奴家一切都听夫君的,只是希望夫君能早些过来,奴家等你!」 龙名走后,被压抑的小师妹玉灵儿猛地跺了跺脚,「师姐,你瞧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我真想……真想上前给他两个巴掌!」 玉蝉儿仿佛忽然间换了个人,目光一寒,「那混蛋害得师姐这么惨,不给他一点惩罚,师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只是……只是师姐,你这样是不是牺牲太大了,也太便宜那个混蛋了!」 玉灵儿叫道。 玉蝉儿轻叹一声,一脸的无奈,「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师姐因他而误吞圣水,若是不嫁给他,那肚里的孩子怎么办?再说那个混蛋可恶是可恶了一点,这些日子观之,却也不是凡夫俗子,师姐这身躯给了他,也不算是亏了。」 「师姐——」 玉灵儿显然不服,「怎么能这样就便宜那个大混蛋呢,要是我,才不让他碰呢!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修为高些嘛,但还不是中了我们的迷魂散!而且他见到师姐天下第一大美人,竟然还不满足,真是气煞我也,要是我,绝对要让他把原来的妻子给休了!」 玉蝉儿摇摇头,「灵儿,你还不懂,他是修道之人,修为又比我们高,外在的伤害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但要是感情,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也是伤害一个人程度最深的方法。」 玉灵儿若有所思,「师姐是说,等他爱上师姐的时候,然后师姐再将他抛弃?好玩,这个好玩,师妹都开始期待了,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笑得出来!」 却说龙名回到府里,在隋文帝身边伺候的宫人刘公公已经在他的府上等候多时了。 刘公公见龙名回来,急忙快步迎上:「国师,您终于回来了,让老奴等得好苦哪!陛下急招国师入宫,快请国师随老奴走吧!」 龙名见他甚是急忙,不为疑惑地望向刘公公,「公公,你可知道,陛下因何事召见微臣?」 刘公公想了会儿,回道:「具体什么事儿,老奴也是不知,只是昨日陛下在收到一个战报后,神色大变,立刻招见御史大夫杨大人,今日又收到战报,大发雷霆,便让老奴快速宣国师入宫。」 龙名闻言,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刘公公带路吧!」 龙名走后不久,得到消息的单羽舞和宇文淑小跑了过来,却只见宇文拓一人慢悠悠走着。 「拓儿,你义父呢?」 单羽舞急道。 宇文拓低耸着脑袋,无精打采,「走了!」 「走了?」 单羽舞莫名其妙,「去哪里了,怎么一回来就又走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拓抬起头,不无埋怨地盯着单羽舞,「母后——你问这些拓儿哪里知道啊,义父被刘公公喊走了,要是你嫁给义父不就知道了?现在义父都不教我功夫了,母后!你就嫁给义父吧,那拓儿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喊他父王了!」 说完,双眸饱含希冀的目光望着单羽舞。 单羽舞脸色一羞,垂下头去,随即又抬头斜看了女儿宇文淑一眼,这才瞪着宇文拓,佯怒道:「休得胡说,大人的事不要你小孩子操心!快去练剑!」 宇文淑也附和道:「拓儿乖,龙大哥他最近比较忙,才没教你练剑的,等他回来,姐去跟他说,让他教你好不好?」 宇文拓高兴地点点头,「还是姐姐好,要不,姐姐你嫁给义父吧!」 说完怕单羽舞怪罪,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而留下的单羽舞和宇文淑两人却甚是尴尬,两人对望了一眼,又旋即垂下脑袋,脸颊红透。 龙名跟着刘公公,火急火燎赶到皇宫,觐见隋文帝。 隋文帝见龙名来了,眼睛豁然一亮,急忙让刘公公将两份战报拿给龙名,龙名接过快速浏览一番,思忖片刻,才复交给刘公公。 原来是大隋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驻扎在西梁都城江陵的总管大人,以及其党羽全被孝明帝萧岿以雷霆手段杀掉,其下八万兵马尽皆落入他的手中。 前几个月隋文帝发布圣旨,让孝明帝萧岿配合江陵总管征召十万大军,本来这十几万人马是隋文帝准备伐陈用的,现在倒成了他的大患了。 孝明帝不知从哪请来的九个勇士,十八万大军分成九路,向他大隋逼来。 他大隋兵马节节败退,昨日派去的杨素也是败退而回,损伤无数。 第246章、谋而后动 「国师,你都看到了吧,朕这几日夜不能寐,还请国师替朕解忧哪!」 隋文帝不无恳求地望着龙名,轻叹一声,连他一直信任的战胜杨素都抵挡不住西梁的叛军!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国师的身上了。 龙名佯装思忖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盯着隋文帝:「陛下,率领西梁叛军的那九个勇士,微臣倒是听过,此九人修为甚高,一人可挡千军万马!」 隋文帝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道:「那国师可有解救之法?」 龙名拱手道:「陛下,据微类臣所知,这九人个个神勇,但却都不是邪恶之徒,如果陛下能不嫌弃而重用他们,微臣可以替陛下将他们收服!」 「这个自然!」 隋文帝双眸一亮,惊喜道:「如果国师能将他们收服,那将是我大隋之福哪!朕又怎么会嫌弃他们呢,爱惜他们还来不及呢!」 如果得到这九个神勇之士相助,那以后伐陈就会顺利许多! 「有陛下这话就够了!」 龙名点头道,「陛下心胸宽阔,爱惜人才,微臣佩服!」 从隋文帝那里出来,宇文拓早已在宫门外等候,远远看见龙名,赶忙快步迎上。 「本尊,如何?杨坚他要让你出征吗?」 龙名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时机还未到,先让杨素那家伙支撑一会儿,等他实在不行了,等龙一他们要打到宫城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走!咱们先去会会终南山的那个娘们!」 宇文拓撇撇嘴,赶忙跟上:「这样也好,本尊可要给我报仇,好好教训那娘们!」 龙名赶回杨府,见到玉蝉儿,好半晌才开口道:「不瞒姑娘,在下实在是有大事在身,还望姑娘高抬贵手,待在下完成这桩大事,再来明媒正娶,迎娶姑娘如何?」 说真的,眼前这女人他实在是捉摸不透,光是她的那个迷魂散就让他头疼! 玉蝉儿闻言,不无坚定地连连摇头:「夫君莫要逼奴家了,按照本地习俗,你我也是明媒正娶,公诸于众了。奴家今日已是夫君的人,夫君若是弃婚,奴家……奴家有何颜面再……再苟活于世?」 龙名闻听此言,一阵埋头不语。 二人正自沉默,门外传来脚步,一个家宰模样的人走过来,哈腰候在门外,小声禀道:「禀报姑爷、姑娘,老爷有请!」 龙名一怔,抬头望向玉蝉儿。 玉蝉儿回道:「知道了。你先回禀老爷,就说我们马上就到!」 家宰应过,转身走了。 玉蝉儿起身,对龙名揖道:「夫君,阿爹召请我们呢!」 龙名皱了皱眉眉头:「你不是和你师妹在终南山修道吗?怎么又冒出个阿爹来了?」 玉蝉儿扑哧一笑:「夫君真是爱说笑,奴家虽然跟师尊修道,但又不是怪物,自然有父有母,有阿爹有何大惊小怪的?」 龙名也是意识到这话说得有些太唐突了,思忖有顷,又意识到这一关非过不可,亦起身道:「也好,在下也正想要会会他呢!」 龙名跟着玉蝉儿,左拐又转,来到中间一处高房,早有家宰候在门外,见二人来,引领他们走进厅中,前一步禀道:「回禀老爷,姑爷、姑娘来看您了!」 龙名抬头一看,见客厅正中,一个黑漆茶几后面端坐一位年过花甲,须发斑白的长者。看到长者的目光射过来,玉蝉儿扯一把龙名,率先跪下,叩道:「蝉儿叩见阿爹!」 长者点点头,将目光射向龙名。 龙名却不弯膝,只将两手微微一抱,打个揖道:「在下见过老丈!」 见龙名如此不敬,厅中诸人皆吃一惊。家宰轻轻咳嗽一声,眼睛直射过来。站在家宰身后的两个汉子面现愠容,两眼怒视龙名。 玉蝉儿急了,又扯一把龙名的衣角,小声说道:「夫君,快,叩见阿爹!」 龙名却是不予理睬,硬着腿肚子,不肯跪拜,只将两道目光箭一般射向长者。 长者亦以目光回射龙名。 龙名有些疑惑了,这玉蝉儿他摸不透,这个老头他也看不真切,究竟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修为高出了他的境界太多?还是玉蝉儿随便找来的一人冒充她的老爹?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的修为在这片空间目前虽不能算是天下第一,但也是快要到这片空间的巅峰了,若没有法宝的话,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就算是从仙界或是魔界过来的,修为也会暴跌的。 两人对峙良久,长者忽然微微一笑,点头赞道:「嗯,小伙子,是个人物!」 手指旁边一个席位,「坐吧!」 众人见长者并无半点震怒,皆出一口长气。 龙名揖道:「谢老丈!」 径自过去,在几前并膝坐下。 长者望向玉蝉儿:「蝉儿,你也起来吧!」 玉蝉儿起身,走至长者身边,依偎他坐下。长者抚着她的长发,眼望着龙名,似是越看越满意,连连点头:「嗯,上天赐福,老朽喜得贤婿,小女亦算是终身有靠了!」 听闻此言,龙名却是哭笑不得,眉头紧皱,略一抱拳:「在下有一求,还望老丈垂听!」 看玉蝉儿和这老头的亲昵,又不像是作假,龙名是真的糊涂了,这玉蝉儿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想干什么? 「贤婿请讲!」 长者笑捋着胡须,呵呵道。 「此院憋闷,在下欲到外面走走,请老丈恩准!」 长者垂下头去,思索有顷,缓缓说道:「贤婿是自由之身,愿去何处,自去就是!」 略顿一顿,「只是——」 龙名心里一沉,眼睛望着长者。 「贤婿与小女新婚燕尔,依照此地习俗,三日之内,当夫唱妇随,不可须臾分离,贤婿若欲出门,尚需征得小女同意,与小女同行!」 「这……」 龙名眼珠儿一转,略略打个揖,「在下谢过老丈!老丈恭安,在下告辞了!」 起身径去。 龙名不拜岳丈,显然是不认这门亲事。众人面面相觑,皆将目光转向长者。长者朝龙名的背影努一努嘴,家宰身边的两个男子急跟而去。 玉蝉儿满腹委屈,将头埋进长者怀中,哭泣道:「阿爹,他——」 「唉,」 长者长叹一声,「当年阿爹劝你不要去修道,女孩子家,将来找个好婆家就是了,现在——唉,他人倒是不错,可就怕你绑不住他哪!」 又是一声叹息,「去吧,找你的夫君去吧,莫要让他走丢了!」 玉蝉儿擦掉泪水,望了长者一眼,急忙起身追去。 龙名出门,在院中转悠,想找出一些破绽来,半天却是没有一点的发现,让他着实苦恼不已! 苦思半天,心底陡然划过一道灵光,「有了!」 心中有了盘算,龙名神清气爽,大步流星地回到他和玉蝉儿的洞房,一个极是雅致的院落。仆从见他过来,无不鞠躬叫他「姑爷」他也笑脸相迎,朝他们或点头,或是拱手,态度大变。 早有婢女告诉玉蝉儿,玉蝉儿急忙迎出,作揖道:「夫君,您回来了?」 龙名朗声道:「回来了。」 看到龙名与一个时辰前判若两人,玉蝉儿一怔,旋即笑道:「夫君方才提到此处憋闷,奴家正欲陪伴夫君出去走走,正在收拾呢。」 龙名笑道:「这阵儿不憋闷了。」 「哦?」 玉蝉儿又是一怔,「那……那夫君不出去了?」 「老丈既说此地习俗不可分离,在下就不出去了,请问姑娘——」 不待龙名说完,玉蝉儿即打算他的话,敛神道:「请夫君莫要再叫奴家「姑娘‘!」 龙名急忙改口,笑道:「是了,是了,既然结亲了,就该换个称谓,你说在下该如何称呼你才是呢?」 玉蝉儿直勾勾地望着他:「应称娘子!」 「这……」 龙名呵呵一笑,「这个称呼还不习惯,在下一时叫不出口,还是依你昨日所言,就叫你蝉儿吧。」 不管玉蝉儿愿不愿意,当下接道:「请问蝉儿,会弈棋否?」 玉蝉儿摇摇头,模样甚是窘迫。 「那……」 龙名瞧到她的窘样,眼珠儿一转,「会弹琴否?」 玉蝉儿又是摇头,亦愈加尴尬,垂头呢喃道:「夫君若是喜欢这些,奴家……奴家日后寻人学去。」 龙名朗声笑道:「学就不必了,琴、棋、书、画、蚕、纺、织、绣,皆是中原女子闺中学习,在下以为你也会的,这才随便问问,你且说说,你喜欢什么?」 玉蝉儿略一迟疑:「剑。」 「哦,」 龙名也是来劲了,「爱剑好哇,在下以前也是个剑痴呢!」 「真的?」 玉蝉儿又惊又喜,急忙跪下,闭眼对天祈祷几句,转对龙名,「没想到夫君也是爱剑之人!」 龙名哈哈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玉蝉儿极是叹服,点头道:「夫君说的对,夫君是神人,这个奴家早就看出来了。」 「哦?」 龙名心里一怔,随口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玉蝉儿扑哧一笑,「奴家什么都看出来了。」 抽出身上宝剑,递给龙名,「不说这个,夫君,你说你爱剑,咱们这就好好耍耍!」 第247章、手到擒来 龙名心头咯噔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接过剑,掂在手中闪了几闪,递还玉蝉儿:「这是女子之剑,大丈夫嫣可耍之?」 玉蝉儿微微一笑,示意婢女。婢女跑回房中,取出一剑。玉蝉儿接过,双手呈予龙名:「夫君,此柄当是丈夫之剑。」 龙名接过,抽出一看,但见剑气逼人,伸手一弹,铮然作响,知是一剑中上品,脱口赞道:「好一柄宝剑!」 玉蝉儿喜道:「夫君果是知剑。几年前,师尊送给蝉儿这对雌雄双剑,均可削铁如泥,吹发立断,堪比干将,莫邪!奴家取一柄雌剑,这柄雄剑,是特意为夫君备下的!」 「呵呵,」 龙名呵呵一笑,正「这么说来,令师果是神机妙算哪!」 玉蝉儿自然明白龙名话中所含深意,不由羞红了脸。 龙名得意大笑一阵,旋即说道:「呵呵呵,好剑当有好耍,在下舞给你看!」 龙名扎下架势,略一运气,舞出一路桃花剑法。 玉蝉儿看有一时,笑道:「夫君,你的这路剑法,是从何处学来的?」 龙名收住剑,望着玉蝉儿:「怎么,不好看么?」 「夫君这剑,好看是好看,却是中看不中用。」 玉蝉儿说出这番话来,倒让龙名又是一奇,本以为她一个女孩子家,不好争斗杀戮,应该喜欢这种招式飘逸好看的剑法才对,不想他是会错了意。 「那你再看,夫君的这路剑法如何?」 说着舞出了杀气凛然的独孤九剑,越舞越快,起先还能看到人影,接着只能看到剑影,再接着只能感受到那漫天的杀气和凌厉的剑气。 玉蝉儿看有半响,反应过来,不无震撼道:「夫君,你这剑法是何剑法?可否传授于奴家?」 玉蝉儿见猎心喜,她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唯独对这剑法情有独钟。 龙名收住剑走到玉蝉儿身边,笑道:「这个自然,你我既然已成为夫妻,夫君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 摆出架势,「来,蝉儿,这剑法经夫君改过,夫妻两人习之,一旦练成,双剑合璧,威力无穷。」 此剑法乃是小龙女和独孤玉两人历经多年琢磨而成,结合了独孤剑法和玉女素心剑法的优点,此刻竟然变成是他开创的! 龙名拿稳剑,摆开架势。玉蝉儿走前几步,二人就在院中一招一式,你来我往,真还习练起来,从上午一直练到下午。龙名教得尽心,玉蝉儿练得用心,及至天黑时分,竟能初步领悟到双剑合璧的精要,舞得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天色黑定,二人洗浴已毕,熄灯睡去。龙名躺在榻上,换上里衣,睡在中间。玉蝉儿愣怔半响,见龙名如此,欲说什么,终是娇羞,红着脸掀开被褥,趟进了龙名的怀里。 这倒出乎龙名的意外,龙名又开始困惑了,难道她真的不是别有用心? 不过送到嘴边的艳福,不享不白不享。此刻美人在怀,龙名都能感觉到她的娇躯在颤抖,心神大动,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也无暇去想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玉蝉儿见此情景,脸色绯红,一头蹭进他的怀里,喃声颤道:「夫君——」 这一声无疑比春药还要厉害,龙名当即不顾三七二十一,粗暴地撕碎了佳人的衣服…… ******************* 不知过了多久,玉蝉儿终究不敌,昏睡了过去。龙名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欣赏了一阵,用被褥将玉蝉儿的胴体盖好,见她仍在熟睡,鼻中发出轻微而有悦耳的小小鼾声,这才放心。 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迷魂散以及解药,有解药在手,他终于不必忌惮这丫头了。嗯,他还要用这迷魂散研究出升级版,再上终南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转身又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玉蝉儿,嘿嘿一笑留下了一张字条,「你我既为一体,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夫君去也!」 由于他之前和玉蝉儿洞房的时候,闹出来的动静甚大,又故意把玉蝉儿设下的结界给破了,估计全院的人都听到了。他这番消停下来,全院的人终于得到解脱,沉沉睡去。 龙名出来的时候,天上残月朦胧,四周悄无声息。 「本尊,怎么这么久?杨坚几次催人来,说杨素那家伙快要支撑不住了,西梁大军马上就要打到大兴来了!」 龙名一出来,宇文拓便在黑夜中冒了出来,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龙名仰望虚空片刻,缓缓开口道:「不急,不急,咱们现在去才正是时候!」 说完,大踏步离去,背后的那柄大剑立刻出鞘,在四周旋转数圈,迎风见长,最后停留在龙名的脚下,载着龙名快速离去。 「喂,本尊,等等我啊!」 宇文拓急忙追上。 春宵苦短。 等玉蝉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昨晚顾着和龙名缠绵,竟是起得迟了。听到师妹玉灵儿的敲门上,才醒转过来。 「师姐,师姐,快起床了!」 玉灵儿拍打着房门,娇声喊道。 玉蝉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身边哪还有个人影,吓了一跳,赶忙披上衣服,打开门来,未等玉灵儿开口,就抢先急道:「灵儿,有没有看见夫君?」 玉灵儿一愣,复又冲进屋里,寻了一遍,这才似有所悟,「师姐,我都在外面等候好半天了,根本没瞧见有人出来,眼看就要到晌午了,这才过来敲门,本来,我还以为……以为你们昨晚那个……那个太累了,所以才……」 话说到这里,玉灵儿就说不下去了。 昨晚她可是首当其冲,被折腾惨了,一夜未宿!都要把龙名给恨死了。 师姐也真是的,竟然假戏真做,还玩得那么疯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玉蝉儿一听这话,已经明白了大概,小脸气得煞白,这个时候也没功夫去害羞了,咬牙切齿,狠狠跺脚道:「就算天涯海角,我玉蝉儿也要追到你!」 玉灵儿颤声道:「师姐,你……你不会是真的动情了吧?」 「没,」 玉蝉儿心里一突,「没有,怎么会呢,我答应过师尊,下山绝对不会动感情的!」 「哦,那就好,对了,师姐,你看东西有没有少,那家伙昨晚故意和你好,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可要小心些!」 玉蝉儿一听,赶忙往她的床头跑去。 「怎么了?师姐,少什么东西没有?」 玉灵儿见师姐愣怔在那,也不说话,好奇地问道。 玉蝉儿这才回过神来,惊呼道:「这下糟了,师……师尊给我们的迷魂散和解药都没了,这……」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什么!」 玉灵儿也是一惊,「师姐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在下山的时候,师尊千叮嘱万叮嘱,一定不能让迷魂散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否则我们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玉蝉儿心里也是堵得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昨晚她……她也不知是怎么着了魔,竟然鬼使神差地就…… 「师妹,你先别急,他那只手拿的,我一定会让他那只手送回来,这件事与你无关,师尊要是问起的话,责任都是师姐的。」 「哎呀,」 玉灵儿不满嘟囔道,「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只要你下次不要再被他给魂魄**没了就行,幸好,我这里还有些,不然还真的没办法对付他!」 「可,可他已经有了解药,那怎么办?」 「是哦,要不,我们去请师尊帮忙吧,师尊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就算师姐你喜欢他,也可以让师尊将他困在终南山,永远陪着你,这样不是更好?」 玉灵儿小声道。 玉蝉儿上前伸出手来,在师妹额头上敲了一敲,气呼呼道:「呸,师姐我都快恨死他了,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再说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师尊呢,快走,我们现在追的话还能来得及。」 「哎,」 玉灵儿娇呼一声,「那你总得跟伯父告辞吧,师姐,师姐,等等我啊!」 龙名和宇文拓赶到大隋三军营帐,杨素早已焦头烂额,此刻见龙名终于来了,喜出望外,连忙率领众位将领出来迎接。 隋文帝颁布圣旨,三军一切皆由国师统领,违令者斩! 有这道身份,龙名也不跟他们客气,他们喜欢跪就跪好了,最后能跪到战事结束! 杨素就有些尴尬了,但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道术修为,都不是人家对手,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把火气憋在肚里。 第248章、独孤产子 杨素和一帮将领跪了一阵,却无人搭理,等龙名进了营帐,才不无尴尬地起身,还未走进营帐,就有传令兵跑来,「传国师命令,三军将士准备迎战!」 话应刚落,但见城门外战鼓轰轰传来,对方士兵黑压压一片,精神抖擞,往城门方向冲来。 首当其冲的是那九个身穿金色铠甲的将领,一马当先,势如破竹,端的一个杀戮无数的战神,光是他们那漫天的杀气和凌厉的气势,就压得附近的士兵喘不过气来,两腿直打哆嗦。 站在杨素身后的几位以骁勇善战著称的将军,靠山王杨林,忠孝王伍建章,贺若弻,韩擒虎,邱瑞,渔具罗,双枪王定彦平,史万岁,达奚长儒…… 这些人哪个不是以一挡百,块可碰上眼前的这九大杀神,无一不是面面相觑。 是不是高手,一看便知! 龙名慢悠悠从营帐里出来,刚好看到他们错愕惊骇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眼看敌人就要打到城门了,国师竟还笑得出来!」 杨林不满地哼了一声,这天下可是他们杨家的天下,在这些将领之中,他是最担心的一个。 龙名收住笑声,但脸上笑容依旧:「靠山王别急,西梁叛军能在段时间内攻下这么多城池,无非是靠那九人!」 说话间手指着城门外一马当先的九人,顿了顿又接着道:「只要我们将那九人降服,那对方不攻自破!」 「说得轻巧!」 杨林仍是不服,「国师若能真的将他们降服,那我杨林就真的服了!」 龙名呵呵一笑,「那诸位就在此静候佳音,本国师去去就来!」 龙名走到城门墙边,西梁叛军离城门只有一箭之地,己方城墙上的士兵个个张弓搭箭,等待给他们一个万箭穿心! 杨林和其余将领面面相觑,他们那么多人,都不是人家对手,想骂他不自量力,却又没人敢开口。 只有杨素那家伙双眼眯成了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龙名。 龙名摆了摆手,纵身一跃,悬浮在城门之下,一人挡住对方的千军万马。 「前面挡路的是谁,报上名来,让爷快快送你上西天!」 这道吼声是龙一的,他已经策马冲到了队伍的最前。 龙名拱手道:「在下大隋国师,如若你将本国师打败,那我方立即归降,但如果你们败了,就立即归降,你们九个,从今以后,也一心一意效忠我大隋如何?」 龙五策马奔来,暴喝一声,「一言为定!我们师兄弟九人若是败了,那就随便你怎么处置!」 杨素身后的极几位将领个个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九人的厉害他们可是知道的,如今国师想要一个人去抗衡他们九个,这胜算实在是太小。 杨林后悔卡不已,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去激国师,不然他们这么多人一起上,还能多几分胜算。 只见龙一从马背上猛地跳起,手中那把泛着血光的大刀陡然间绽放出妖异的光芒,刺得四周的士兵睁不开眼来,随着真气的储存,血红大刀爆发出凌厉的气势,直朝龙名压来。 尽管如此,不远处的杨素等人还是感到了迫人的压力,城墙上的士兵个个双腿直颤! 杨素见状,在自己身后凝聚出一个屏障,挡住那股逼人的气势。 陡然间那把血红大刀光芒再涨,刀刃处如同云光流动,一束刺眼的刀锋直朝龙名劈来,仿佛要划破长空,撕碎空间。 这一刻空气都似乎要凝固了! 两方的士兵们虽然见过此招,但还是陷入了傻眼发愣的状态。 龙一旗下的士兵最先反应过来,随即呐喊高呼,他们知道,自己这方又要胜了,之前大隋那边最厉害的杨素都不是对手,这次只不过来了个书生模样的小白脸,又如何能挡得住将军的一刀! 只是,下一刻,他们就得意不起来了! 但见他们甚是不屑的那个白净道人,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仅以两只手指夹住了将军的全力一击!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这能破开大山的一刀竟然被两只手指给夹住了,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怎么也不相信! 「如何?」 龙名微微一笑,「还要再比过吗?」 说实话,龙名甚是满意,他们师兄弟九人,经过几个月的闭关,都突破到了大宗师中期,比杨素还要高一小境界! 龙九远远瞧见大师兄落败,张弓搭箭,凌厉一箭,划破长空,朝龙名射来!只可惜亦被龙名自创的灵犀一指给接住! 轻声一阵长叹,龙九服了,本以为自己这次突破,能在师父面前有所长进,但没想还是如此轻易被师父给接住!难道师父永远都无法超越吗? 「国师技高一筹,我等兄弟九人不是对手,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之前已经许下承诺,那我兄弟九人任凭国师发落,只是恳请国师,饶恕我西梁将士性命!」 龙一等九人齐齐拜道。 龙名上前将他们扶起,朗声道:「诸位神勇超群,又以天下苍生为念,识得大体,贫道敬服!我大隋陛下圣明,爱民如子,又最喜良才,断然不会为难诸位,况且此番征战,也不是诸位将士之错,贫道定会奏明陛下!」 惶惶不安的西梁士兵,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杨林等一干隋朝将领也是各自松了口气,唯有杨素的那双煞黑的眸子充满了恨意! 这一日,独孤皇后突然肚子疼痛难忍,身边伺候的宫女吓了一跳,赶忙去喊御医,又让人通知陛下。 可这时隋文帝却不在宫内,而是听说国师打了胜仗,一举攻破西梁都城江陵,班师回朝,大喜不已,带着太子和国师前往大兴北郊的翠山垂钓去了。 独孤皇后疼得冒出一头汗珠,她以前不是没生过孩子,但从来没有这般疼痛过!陛下虽然已经知晓她有了身孕,但因为之前两人关系甚好,也并未有过什么疑惑。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肚里怀的根本不是陛下的种! 那个混蛋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女子,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每当陛下过来的时候,她就代替自己给陛下侍寝。直到后来才知道,那女子竟然是一头母花猪变的。 翠山位于大兴北郊,说是山,实为一连串的丘壑,最高处不过几十丈。一条不知名的小溪从中穿过,流过大兴城东,东拐后流入大清河。 此处树木茂密,鸟兽甚多,早在北周时期,就被辟为宫用猎苑。 翠山之中有个小石潭,约十数丈见方,深不可测,成碧绿色。潭中鱼虾颇多,是御用钓场。饶潭修有许多凉亭,专供皇上,皇子等达官贵人垂钓之用。 午时,隋文帝,太子杨勇,国师龙名三人各持钓竿,埋头垂钓。龙名的浮漂动也不动,隋文帝,太子杨勇的浮漂却在不停抖动。 太子杨勇心头大喜,连连起钩,钓上的却是一条又一条寸长小鱼。隋文帝眼中虽馋,却迟迟没有起钩。 太子杨勇急道:「父皇,已经咬上了,快点起钩啊!」 隋文帝白他一眼,不为所动。太子杨勇扭头再看国师的浮漂,也在摆动,叫道:「国师,你的也咬钩了!」 龙名应道:「回太子,不过一条小鱼而已。」 太子杨勇听得刺耳,甚是尴尬,脸色一沉,将安好鱼饵的钩子狠狠甩入水中。 陡然,隋文帝的浮漂被一股强力拽走,隋文帝瞧得准了,猛然抖钩,果然钓上一条近尺长的鲤鱼。 太子杨勇扔下鱼竿,拱手致贺:「儿臣恭贺父皇钓得大鱼!」 隋文帝乐呵呵地将鲤鱼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入桶中,换好鱼饵,甩钩入潭,转向太子杨勇,教训他道:「勇儿,晓得不,这才是钓鱼!」 「儿臣谨记在心!」 隋文帝的钓竿刚甩下去,浮漂又见抖动。隋文帝再次起钩,又钓一条鲤鱼。隋文帝再甩钩,浮漂再动,隋文帝再次钓一条鲤鱼。 隋文帝连钓三条尺来长的鲤鱼,喜不自禁,不无得意地将眼角瞟向国师龙名的浮漂,看到浮漂也被一股大力拉动,国师却如熟睡似地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隋文帝急了,「国师,有大鱼咬钩了!」 「回禀陛下」龙名伸出一只手,做一个回礼的动作,「不过一条小鲤鱼而已。」 隋文帝听得真切,回视自己桶中的三条鲤鱼,沉思不语。 「吆喝,」 太子杨勇不无讥讽道,「国师难道欲钓北冥之鲲吗?」 「回太子的话,」 龙名沉声应道,「微臣只敢钓鱼,不敢钓鲲。」 「请问国师大人,北冥之鲲,何人可以钓之?」 太子杨勇紧追不舍。 「北冥之鲲,当由圣人钓之。此潭之鲲,当由陛下钓之。」 隋文帝心中一动,盯住自己的浮漂沉思有顷,转向龙名,「国师,朕欲钓此鲲,该如何放钩才是?」 「回禀陛下,」 龙名话中有话,「鲲藏于渊,鱼游于表。陛下欲钓此鲲,不妨将钩放得深些。」 「爱卿所言甚是。」 隋文帝重重点头,国师又何不是他大隋的鲲呢! 第249章、双胞胎 隋文帝收起鱼钩,将浮漂上移数尺,换上一块特大的鱼饵,用力甩入潭水深处。…… 小石潭边,隋文帝眼睛大睁,一眨不眨地盯在碧绿潭水中的浮漂上。浮漂静静地浮在水面上,随微波起伏。 隋文帝似乎等得急了,扭头望向国师龙名道:「国师,此水别是无鲲吧!」 「回禀陛下,」 龙名沉声应火道,「钓鲲非比钓鱼,鱼见饵上钩,鲲视情上钩,陛下欲钓此鲲,此鲲亦在观望陛下。」 「依国师看来,」 隋文帝这也明白了国师的深意,「此鲲在观望寡人什么呢?」 「观陛下之情。若是陛下真情求鲲,诚意用鲲,此鲲必至。若是陛下只求小鱼小虾,或为一时猎奇,此鲲或将游向他处。」 「如果此鲲让朕满意,」 隋文帝沉思有顷,郑重说道,「朕就以兵马大元帅之位相托,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果能如此,此鲲必感念陛下恩德,忠心于陛下,助陛下完成一统天下之大业!」 隋文帝哈哈大笑,甚是高兴,「国师果然知朕,若不是大隋刚刚建立,朕恨不得立刻就派兵攻往南陈,推翻其残暴昏庸统治,替天行道,解南方百姓于水火,完成千秋功业!」 「陛下雄心壮志,又深爱百姓,微臣佩服!」 龙名点头道。 听到兵马大元帅几个字,太子杨勇总算明白过来,脸色一沉:「请问国师大人,此鲲究竟是何人,明说出来便是,不要在此绕来绕去,净打哑谜。」 「勇儿,住口!」 隋文帝瞪了太子一眼,语气颇为恼怒,「国师是得道高人,好不容易才留下辅佐朕,下次若是再敢对国师无礼,看朕怎么收拾你。」 又转向龙名,语气缓和起来,「太子心直口快,还往国师不要见怪才是。」 有沉思片刻,抬头轻声问道:「国师,此地并无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龙名放下鱼竿,端正身子拱手道:「微臣不敢,陛下既然诚意相求,那微臣就斗胆放言了。微臣以为,此鲲不止一条,而是九条!」 「九条?」 隋文帝略显诧异,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盯着龙名,「国师是说,率领西梁叛军攻无不克的那九个勇士?」 「正是!陛下,据微臣所知,南陈皇上已经病危,不出三月,必然驾崩,而其太子陈叔宝即位,据说陈叔宝生活奢侈,虽为太子,却不理朝政,游手好闲,制作艳词,沉溺于美色之中。此乃天助大隋!」 顿了顿,龙名接着又道:「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南陈毕竟建国经营多年,手下大将高手如云,据说其国师乃鬼谷传人,修为深不可测,又有长江天险,仍然不可小觑,所以当今之计,陛下应当多多招纳贤能之才,勇猛之士,早些为平定四海,完成千秋功业做准备。」 隋文帝沉思有顷,一阵沉默过后,缓缓开口道:「这也正是朕所担忧之处,大隋刚刚建立,百废待兴,休养生息,刻不容缓,更不宜作战。更何况之前与北方匈奴一战已经大伤元气,之后又有西梁叛乱,国库所剩已经不多,看来,这伐陈还要等上几年。」 「至于国师所荐的九人,朕也曾仔细考虑过,其勇猛自不必说,除了国师之外,大隋确实是无人能敌,但让朕担心的是……」 话说到这里止住,望着龙名。 龙名领悟,连忙应道:「陛下放心,他们九人在数年前也曾经和贫道研讨大道,他们的人品,贫道敢以人头担保。他们之所以带兵攻打大隋,一是报其西梁君主先帝之恩,但最主要的是,被西梁君主谎言所利用,说陛下残暴,这才替天行道,率并攻打大隋,对此,贫道已经向他们解释清楚了,他们也知道是被利用了,追悔莫及,愿意日后效忠陛下。」 隋文帝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果真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满意地点了点,望着国师,「只是,若是国师能做朕的兵马大元帅,那大隋兵马,谁能阻之?」 俗话说的话,两军交战,不在人多,不在兵精,关键在于将领! 数月下来,隋文帝观之,国师不但道术高深,智慧亦是深不可测! 「这……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乃修道之人,实在不能妄自杀戮,还请陛下体谅!」 隋文帝轻叹一声,「那好吧,朕就不强人所难喽,国师,朕听你的,一定重用那九人,相信大隋军队,日后必定会成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 隋文帝话应刚落,伺候他左右的毗人一脸焦急地跑来,「陛下……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皇后她怎么了?快说!」 隋文帝皱起了眉头,见毗人还在发愣,不由嗓门加大,「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朕吗?」 毗人喘着粗气,终于从结巴中摆脱出来,「陛下,皇后娘娘要临盆了,太医已经赶过去了,您快回去吧!」 啪啪的两声,隋文帝和龙名两人手中的鱼竿不约而同从手中落下,溅起一大片水花。只是隋文帝可能太过焦急了,也没注意到龙名这边的怪举。 「摆驾回宫!」 龙名心里咯噔一声,甚喜,成了,这些月来的辛苦,终于要收获了,希望独孤皇后不要让他失望才好!让他的化身快些降临才是! 等隋文帝赶回皇宫,独孤皇后已经挣扎了半天,那些极有经验的接生婆竟然束手无策,御医智囊团也是焦头烂额,惊慌不已。 这皇后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别说是他们的饭碗了,就是他们的人头都难保。 隋文帝听到消息,大怒,「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的脑袋!」 心里也在默默祈祷,希望上天保佑他的皇后平安无事。 一直以来,皇后都是他的贤内助,只是从他登基后,忙于国事,对她有些疏忽了,想到此,隋文帝颇有些自责。 「勇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国师,国师一定会有办法!」 忽然想到了国师,隋文帝大喜,赶紧对着发愣中的太子杨勇道。 杨勇哦了一声,赶忙告别父皇,去请国师去了。 此刻的独孤皇后这才感受到巅峰到巅峰的痛处,这强度比她以前生孩子的时候不知强了多少!那个混蛋,他的种竟然也如此混蛋,让她痛死了! 眼看一旁的接生婆个个束手无策,肚子里的孩子显然不想出来,可把她给急坏了。 她不是不知道,生孩子一直是件危险的事情,就算是皇宫的妃嫔,那也只有七成的把握能顺利诞下孩子。 难道这次是因为她背叛了陛下,上天对她的惩罚吗?在这一刻,独孤伽罗想得比任何时候都多,几十年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地回放着。 自从十四岁嫁给了陛下,到现在三十九岁,已经二十五年了,这些年无不为着陛下的将来谋划,二十五年的谋划也终于苦尽甘来,让夫君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自己也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又想到了大女儿,她的成功,却又是建立在女儿的痛苦之上,要说让她最愧疚的人,那就是她的女儿了。 又想到了十个月前闯入自己生活的那个混蛋男人,他强行要了自己,还让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更让她此刻饱受痛苦煎熬。她本该痛恨他才对,但在这不知还能坚持多久,生命垂危之际,心底竟想要见他最后一面。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已经闯进了自己的芳心深处,果然,如一位名人所说,通向女人心灵深处,最快捷的通道便是阴道。 这十来个月的缠绵,虽然大多数是被逼的,但也确实让她尝到了从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她更能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需要男人疼爱呵护的女人,而不是处处为丈夫考虑,担心,只为尽妻子义务的女人。 她对陛下的感情那算是爱吗?独孤皇后不由想到,从十四岁跟着他,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胡思乱想一阵,终于没能忍住那渗入骨髓的剧痛,一下子晕了过去。 一旁伺候的宫女见状,赶忙通知陛下。 隋文帝急出了一头冷汗,一边抱怨太子的无能,这么久还没把国师请来,一边又派宫人快速去请国师。 不多久,太子杨勇终于把国师龙名带了过来。 隋文帝杨坚也顾不得多说,直接让宫女领着国师去皇后的产房,这个时候,人命关天,什么繁文缛节,宫廷规矩都顾不得了。 龙名进入产房,稍微诊断一番,情况还好,独孤皇后只是痛晕了过去,肚里的胎儿因为他输入的龙形真气太过充足,又具有他的智慧,所以长得比一般胎儿要大上不少。 更让他狂喜的是,独孤皇后的肚里竟然是双胞胎,也难怪她会如此喊痛了。 这也就是说,他施展一个秘术,一下就炼成了两个化身,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每施展一次秘术,是需要隔上一段时间才能施展第二次的。 龙名施了个定身术,将一旁伺候的宫女和接生婆定住,把独孤皇后收进了幻灵戒内,他也随即进入。在幻灵戒内,因为和外界时间比例的缘故,他想干些别的事情,时间足够充裕。 想要靠她自身的力量把胎儿上下来,那是不大可能了。 龙名思忖片刻,先将胎儿用真气吸出,才给独孤伽罗救醒,也省了她再受痛苦的煎熬。 独孤伽罗缓缓睁开眼来,进入眼帘的竟是她在昏迷之前想要见最后一面的他!还以为是在梦中。 「呵呵,辛苦你了,替我生了两个大胖儿子,快看,这可是咱们爱情的结晶,他们正朝你笑呢!」 龙名怀里抱着两个大胖小子,笑呵呵道。 胎儿**的很好,一出生就两眼圆睁,皮肤细腻,好似人家出生后几个月的婴儿。 只不过这两胎儿却不是独立的生命,而是龙名以极其特殊的秘法,用他强行分割出的元神注入独孤伽罗的体内,又融合了两人的阴阳之精气**而来,只能算是龙名的化身。 独孤伽罗脸色微变,似已察觉这不是梦中,想要怒斥这个混蛋男人,但马上就被他怀中两对圆溜溜望着她的眼睛给吸引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这……这就是自己诞下的孩儿吗? 抬头望向龙名,不无恳求道:「本宫……我……我能抱抱吗?」 第250章、聘亲 瞧独孤伽罗那娇羞又带着点胆怯的模样,龙名哈哈一笑,将两孩子轻轻递去,不无调笑道:「当然,他们可是你亲生的,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剥夺你抱他们的权利吧!」 独孤伽罗小心翼翼接过孩子,不去理会龙名的调笑,对他的胡言胡语,她几乎都产生免疫了。 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孩儿,断然是他的孩子无疑了,和他竟然长得有几分像! 她又开始犯愁了,一颗心又忐忑起来,若是陛下看到这两孩子,肯定会有所怀疑,那后果不堪设想……越想越是害怕。 抬起头来,正好碰上龙名投者来的炯炯有神含有深意的目光,迟疑有顷,独孤伽罗轻声道:「我……我可是让你害惨了,背叛了陛下不说,还给你生了孩子,要是陛下知道了,你和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出这番话来,独孤伽罗自己都觉得心虚,要不然也不可能屈服在他手里这么久,暗结珠胎,直到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 龙名不以为意,见她一副愁绪满怀的模样,只好敛起脸上笑容,「你要是害怕的话,把贫道说出来不就得了,就说你是被我强迫的,杨坚他和你夫妻多年,想必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你……」 独孤伽罗气哭之极,她现在手心都在冒汗,快担心死了,他还有心思在这里说笑!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这个混蛋,要不然他怎么会紧缠着自己不放? 「要是本宫……我能心狠一点,你就算有一百个脑袋恐怕也要被砍了,快想想办法呀!待会儿陛下就要进来了……」 「心狠?呵呵,这倒是!在你怀有身孕的时候,贫道三番几次看到你想要喝打胎药把孩子打掉,可最后都是犹豫了半天,把打胎药给倒了,皇后娘娘,好伽罗,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贫道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背叛和你恩爱十几年的夫君,冒着杀头的危险给贫道生孩子呢?」 独孤伽罗闻言,娇躯都忍不住颤抖,要不是怀里抱着孩子,她就要指着他开骂了。 这一切还不都是他逼的吗?自从那一晚他变成陛下的模样,强行和她发生了关系,不知施了什么妖法,让她一夜之间肚子就突然大了起来,那时候,仅是片刻的相处,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她就隐隐感觉到,自己下半辈子可能是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恶魔了。 之后事态的发展超过了她的料想,这恶魔三天两头往她这里跑,神出鬼没,不是突然出现在她的被窝里,就是突然在她的浴桶里现身。 可就是这样,她不但不敢告发他,却要千方百计替他隐瞒着,她可没有勇气去面对和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君那质问的眼神。 结果呢,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快要沦陷了,这么如恶魔一般的男人虽是可恶,但却有着无穷把她吸引的魅力,贱贱地每次他的到来,都能让她心底一阵窃喜,到最后竟是夜夜期盼…… 「你……你监视我?」 独孤伽罗瞪着龙名,一副要将他生吞的模样。 龙名连连摇头,「什么叫监视?话说得都难听!你我虽没有夫妻之名,但却有夫妻之实,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以说,你已经是贫道的人了,不光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再说,贫道暗中保护你那是对你的关心,你这样说也实在太伤贫道的心了!」 「就算这样,可你也不能……不能……」 「好了,今天可是咱们孩儿出生的大喜日子,不要说那些扫兴的了,就不能对你的男人态度好一些吗?好歹贫道也是辛苦耕耘了十来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瞧瞧,是不是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八岁的模样,那可都是贫道干出来的!」 独孤伽罗呸了一口,脸蛋一红,「这……这个……可你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啊?陛下若是看到这两孩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到时候你要是有个万一,那孩子怎么办?」 龙名一愣,随即释然呵呵笑道:「呵呵,说你是爱上贫道了吧,嘴上还死不承认,这下被贫道抓住把柄了吧!想关心贫道就直说嘛,还拿孩子做借口,真是的!」 说话间敲了敲自己的两个化身,还真的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那你快想想办法呀!」 「莫急,莫急!瞧好了,贫道的本事可大着呢,要不然也不能拿下你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了!」 哈笑一声,不急不忙伸出手掌,运转体内真元,施展出变身术来,手掌在两孩儿脸上缓缓移动。 「啊……真的变了个模样!」 独孤伽罗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瞬间变了模样的孩儿。 「这下该放心了吧!咱们的儿子就让杨坚老儿先养着,不过贫道会经常过来探望的。」 独孤伽罗冷静下来,「要不、要不你带走一个,待会儿就跟陛下说只生了一个,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你是孩子的父亲,有本事把他们生出来,不会不管吧!」 「少来这一套,贫道要是不管,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只是你男人根本不会照看孩子,你这个做娘的,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罪?说是让杨坚老二养着,只是开个玩笑,实际上还不是你养着,只是花销都是他付罢了。」 末了,龙名又道:「不过,你以后可不准再跟杨坚老儿有任何的牵扯,手都不准让他碰,知道吗?要不然……要不然可别怪贫道把你无情抛弃……」 独孤伽罗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是一动,已经习惯了他的恩宠,尝到了做女人真正的快乐之处,要是他真的把自己抛弃了,恐怕自己就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身边的两个侍女都是你安排的,皇上他……他有机会靠近我吗?每次皇上过来,侍女就会变成我的模样,我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待会儿你不就见着了吗!不过,在咱们出去之前,可得先大战一场,贫道已经好今天好久没去你那了,可是让贫道想的紧,恐怕你这个贱女人也想贫道的大宝贝想疯了吧!」 独孤伽罗纵是听惯他的胡话,此刻也是羞涩不已,连忙垂下头去,轻声嘀咕道:「我……我刚生完孩子……不行的,会……会死人的……」 「放心好了,贫道已经用秘法将你修复好了,就算是大战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事!哈哈!今天你给贫道立了大功,当然要好好补偿你,来吧,大美人!」 独孤伽罗又一声惊呼,既喜又忧,和他相处得久了,自然知道他心情一旦大好,那性致就会大增,固然会让自己很爽,但怕的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起。 *************************************** 从幻灵戒内出来,独孤伽罗是真的一点力气没有了,张嘴说话都费劲,额头上的汗珠都还未干,不过倒也真的有点像刚生完孩子的模样,看来龙名是早有预谋啊! 西梁君主孝明帝萧岿阴沉着脸,此刻的模样,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再无半分精气神。他败了,他派去攻打大隋的大军败得彻彻底底。 不光如此无法振兴他祖上留下的基业,恐怕他这傀儡皇帝也要做到头了! 起初他对那九个勇士信心满满,要不然也不会下定决心孤注一掷,动用一切力量发动二十万大军攻打大隋,一开始也没让他失望,连连攻克众多城池,连大隋最厉害的杨素都不是对手,眼看就要攻入长安…… 结果却出来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彻底将他编制好的美梦给打破了! 颜太师匆匆忙忙进来,叩见萧岿:「启奏陛下,大隋那边传信过来了!」 这大隋军马将江陵城包围个水泄不通,但却迟迟不进城来,不攻城,也不见到处烧杀抢掠。明明能轻而易举攻破这毫无防守之力的江陵城,但却不见他们动静,实在是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西梁的大臣们困惑,孝明帝萧岿也是疑惑不解。 「来、来信了!他们怎么说?」 萧岿一惊,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急问道。 「聘亲!」 孝明帝萧岿皱眉,「聘亲?是谁要聘亲?杨坚吗?」 颜太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垂下头去。 孝明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如何能成,如今我西梁兵败,他要杀要剐,朕无话可说,但想要我的女儿为奴为婢伺候他,休想!再说,他一快要入土的人,这不是让朕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不行,绝对不行!」 「陛下,」 颜太师抬起头来,「隋兵月前打败我军,将江陵团团围住月余,迟迟不肯宫城,原来为的是这个,先是以兵相逼,现以礼相聘,恐怕是志在必得了!」 「这……」 孝明帝萧岿急了。 「隋本为虎狼之邦,今又乘胜而来,陛下若是执意不许,隋兵势必恼羞成怒,兵临城下,后果不堪设想!」 孝明帝脸色惨白,半晌方道:「爱卿是说,朕此番不得不像隋人低头了!」 「陛下,」 颜太师摇摇头叹道,「微臣以为,眼下已经不是低头不低头之事了!」 孝明帝惊愕了:「哦?」 「陛下,眼下既然隋人不计前嫌,与陛下结亲,那势必不会将陛下如何,只要陛下修书一封,说明一时被奸臣利用,表示悔意,陛下保住我大梁基业应该不难。」 颜太师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此番欲聘亲的不是大隋皇上,而是大隋的国师,陛下派去的大军和九位将军就是被他击败的,若不是他,恐怕大隋皇上已经成了陛下的俘虏了!」 「是他!」 孝明帝萧岿不禁一声惊呼。 「正是,传闻此人是修道之人,因要在人间历练突破情关才被大隋皇上挽留下来,修为高深。也听人说他英俊神武,一表人才,撇开他是我们大梁的敌人不谈,倒也不算是委屈公主。」 孝明帝点点头,「不错,朕也有所未闻,只是老天不开眼啦,让他成为大梁的敌人,若不然……若不然朕二十万大军也不会全军覆没!」 颜太师连连摇头:「这倒未必,据老臣探知,隋兵在江陵城外驻扎一月有余,似乎就是他的命令。本来大隋皇上震怒,杨素那老贼提议要屠城,是他挺身而出,可以说是救了江陵城数万的百姓。」 「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哪,陛下,大隋皇上对他甚是敬重,封他为国师,赐他金牌,此番他又大败我军,立下大功,大隋皇上便答应满足他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难不成就是向朕聘亲?」 颜太师点点头,「一开始他想让大隋皇上放了我们大梁的二十万士兵,大隋皇上没有答应,这才提议要娶陛下的女儿,为的恐怕就是不想让江陵城生灵涂炭。若是陛下不答应,恐怕就是给大隋皇上屠杀我们大梁百姓的借口了。」 孝明帝一声长叹,「唉,这样说来,他倒是大梁的恩人了,罢了,罢了,给他回信,就说朕答应了。」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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