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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六朝云龙吟34 由 寻梦星空 于 2016-07-01 13:54 第八章 程宗扬紧紧捂住赵合德的嘴巴,身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他无论如何也 想不到,此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正在上演一场弑君的大戏。他昨晚还想着秦桧 等人杞人忧天,结果仅仅隔了一天,天子就已经横尸宫中。吕氏下手这么快,这 么狠,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藻井下传来一声冷笑,吕冀声音响起,「你们退下吧。」 四名内侍放下肩舆,与众人一起退到殿外。寝宫内只剩下张恽。 吕冀抬起手,张恽连忙上前,半跪在肩舆旁,扶着吕冀起身。 吕冀道:「张恽,我们认识有不少年头了吧?」 张恽弯着腰道:「回大司马,差不多二十年了。」 「你觉得这位赵昭仪姿色如何?」 张恽谄笑道:「大司马既然看中,当然是好的。」 「让你说你就说。」 「以奴才来看,此女的姿色在南北二宫,当属前三之数,比起董昭仪年轻时 候,也毫不逊色。」 吕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往床榻上瞥了一眼。 刚才还英姿勃发的天子,此时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刘骜仰面倒在榻上, 空洞的双眼对着上方,以他下身为中心,身上、褥上、榻上……无不溅满了触目 惊心的鲜血,宛如一片血泊。 吕冀的目光在天子的尸体上一扫而过,然后盯住榻角的友通期,流露出毫不 掩饰的欲望。 张恽尖声道:「赵昭仪,还不过来服侍大司马?」 友通期双手抱着肩膀,赤裸的身体不停颤抖。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张俏脸 像白纸一样,毫无血色。 吕冀双肩一振,甩开大氅。然后解开衣物,随手扔到地上。张恽在后面一件 一件拾起来,小心放好。 吕冀狞笑一声,张手朝友通期抓去。友通期目光呆滞,眼中全无神采。但被 吕冀抓住的刹那,她身体猛然一颤,接着不顾一切地朝天子扑去,凄声道:「圣 上!圣上!你醒醒啊!醒醒啊!」 友通期手上沾满了鲜血,却紧紧拉住天子冰冷的手臂,不肯放手。吕冀对她 凄惨的哭叫声充耳不闻,狞笑从后面抱着她的纤腰,然后挺身而入。 「啊!」 友通期痛叫着被他撞得向前扑倒,整个上身都伏在天子的尸体上,鲜血立刻 染红了她的双乳和玉颊。 吕冀得意地大笑起来。 殿内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几盏,衬着满目的鲜血,金壁辉煌的寝宫仿佛像 血腥的魔窟一样,变得阴森可怖。 男人放肆的笑声,女人哀痛的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曾经的天子此时 举着双手,扭曲的面孔似乎透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赵合德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刚才她还从心底羡慕不已的天堂,转眼变成了人 间地狱。 那个代替自己入宫的「赵合德」刚才还在与天子鱼水尽欢,此刻却在血泊中 无助地蠕动着,她抱着死去的天子,一边痛哭,一边哀求着他醒来。泪水从她沾 满鲜血的脸上滑落,宛如两行凄艳的血泪。 在她身后,一个男人狞笑着挺着身体,一边在她臀后粗暴地奸弄着,一边抓 住她散乱的长发,将她娇嫩的玉颊按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 「看清楚些!这就是你的靠山!」吕冀嘲笑道:「好一个九五至尊,天子陛 下,如今是什么?一个死人!哈哈哈哈!」 「圣上!圣上!你醒醒啊!」 「小美人儿,你的圣上已经死透了。嘿嘿,你看他眼睛睁这么大,这叫死不 瞑目啊。来,给侯爷浪一个,让你的圣上再看你最后一眼……」 「哈哈哈!小美人儿,你这下边干起来可真快活!夹得侯爷好生舒服!刚才 你的圣上干得也这么舒服吧?哎哟,你这小骚洞差不多都被灌满了吧?让侯爷把 那个死鬼射到里边的,都给你刮出来……」 一想到她身体里面还有着天子的精液,就被另一个男人强行侵入,赵合德心 口就像被撕裂一样,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同时还禁不住一阵阵的作呕。 她闭上眼睛,一边默念着黄庭经,一边乞求上苍,让自己从这个可怕的噩梦 中快快醒来。 程宗扬搂着赵合德,丝毫不敢稍动。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旁边那道小门, 肯定是被宫里的奸细堵上的。他们既然已经知道这道小门的存在,说不定会上来 搜查,到时自己可就插翅难飞了。 友通期的哭声越来越凄惨,宛如啼血。程宗扬听得大为不忍,她可是自己送 进宫里的,而且人又天真善良,如今遭受大难,自己就这么看着,实在太不爷儿 们了…… 程宗扬忽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殿中只剩下吕冀和张恽两人,如果 自己出手,有八成把握能在外面那群内侍冲进来之前制住吕冀。然后可以把吕冀 劫持为人质,带着友通期和赵合德离开…… 他转念一想,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这都是什么鬼主意啊?下面可是弑君 的现场,自己这么冲下去,等于是高呼着「我是凶手!」,直接就成了最大嫌疑 人。就算能劫持吕冀,也是揽火烧身。何况身边还有个赵合德,一旦她的身份曝 光,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连带赵飞燕恐怕都要被赐白绫。 他狠狠心,不再去看友通期凄惨的模样,目光在殿顶四处逡巡,试图找出一 条生路。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抓住他!」 「在这边!快快!」 「中行说!圣上有命!召你入见!」 「中行说,你别再跑了,有什么误会,我们在圣上面前说清楚啊!」 「那边是长秋宫!快拦住他!」 张恽这会儿也站不住了,躬身道:「大司马,奴才去看看。」 吕冀随意摆了摆手。一个小小的内侍,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听到长秋宫,友通期忽然间仿佛清醒过来,叫道:「阿姊!救我!」 吕冀拧住她的秀发,将她的俏脸扯了起来,狞笑道:「你尽管叫吧。过了今 晚,你那位阿姊就是太后了,升了太后,按规矩要迁往北宫。你阿姊不是跳舞跳 得好吗?你信不信,等你阿姊到了北宫,我就让她在德阳殿前的丹墀上,脱得光 光的,当着内侍、宫女们的面,乖乖给我跳舞?」 「嘿嘿,她要跳得让本侯爷高兴,本侯爷会赏她一口饭吃。她要跳得让本侯 爷不高兴……」吕冀狞声道:「本侯爷就把她打发到永巷去。到时她要想得一口 吃食,就得掰着她的贱穴,让那些阉奴先操个够。哈哈哈哈……」 程宗扬手指一痛,却是被赵合德紧紧咬住。程宗扬忍住痛,在赵合德耳边小 声道:「别怕,他是吓唬人的。」 赵合德颤抖着松开牙关,紧接着泪如雨下。这一刻,她对宫中生活的羡慕荡 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她终于知道那晚在上汤出现可怜的女子是 什么人,也终于明白姊姊不让自己入宫的苦心。 程宗扬并不是虚言安慰。吕冀虽然说得狂妄,但吕家势力再强,也没有强到 公然诛杀天子的地步,一个不慎,事机泄漏,就是众臣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因此 吕家必须要做足表面工夫,赵飞燕身为皇后,是表面工夫中最重要的一环。无论 吕冀再怎么想把赵氏姊妹辱之而后快,也必须表现出起码的尊重。等新君继位, 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大局已定,赵飞燕这位前朝皇后彻底作废,才好为所欲为。 不过程宗扬有些奇怪,天子在昭阳宫暴毙,吕家分明是要把罪责扣在赵昭仪 头上,那么他们要做的应该是先召集重臣,公开此事之后,再废掉昭仪,或是打 入冷宫,或是逼迫自尽。可天子尸骨未寒,吕冀就将赵昭仪一通作践,等到召见 群臣的时候,还怎么把罪名往赵昭仪头上扣?吕冀这么一通乱搞,他准备怎么收 场呢? 程宗扬心头疑云骤起。下面浴血的床榻上,友通期又一次呆住了。吕冀一边 挺动,一边毫不客气地扒开她的臀肉,观赏她正在被自己奸弄的下体如何鲜嫩娇 美。 忽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我那死鬼外甥竟然没搞过你的 屁眼儿?嘿,跟他的死鬼老爹可真不一样。他老爹留下的那些嫔妃,屁眼儿可是 都被搞过……」 吕冀这边春风得意,外边的张恽却是急得跳脚。中行说藉着夜色的掩护,再 次逃脱追捕。昭阳宫两阁三殿,全搜查一遍,莫说时间来不及,他们也没有那么 多人手。 张恽看了眼殿内的铜漏,心下更是着忙,大冷的天,额头的汗水都下来了。 他匆忙回来,小心道:「大司马,已经半个时辰了。」 吕冀正抱着友通期的腰肢,挺着阳具往她臀间捅弄。友通期吃痛地挣扎着, 她肌肤本就滑腻,此时又沾了血,就像游鱼一样光滑,吕冀一时间也未曾得手。 张恽硬着头皮道:「外边的众臣应该已经接到消息,陆续入宫了。还请大司 马早作准备。」 吕冀喘着气道:「急什么?他们要入宫,还有两刻钟呢——过来帮我按住这 贱人!」 张恽连上吊的心思都有,这位爷可真是色欲熏心。就在天子的尸身旁强上了 他的宠妃不说,眼看群臣就要入宫,还有心思去给她破肛。等他干完,哪里还有 时间收拾现场? 宫门忽然打开,一个女子快步进来。她相貌平常,一双眼睛却极有威势,只 在殿内扫了一眼,便冷起脸道:「怎么还没有收拾好?」 张恽连忙道:「回夫人,小的正在收拾。」 胡夫人看着榻上的吕冀,寒声道:「吕大司马,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吕冀一边用力按住不停挣扎的友通期,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左右误不了 事。」 胡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毕竟是太后的亲弟,终究也不好说什么,只吩咐 道:「把她捆起来!」 几名内侍拿着备好的绳索,七手八脚地把友通期绑了起来。 友通期声嘶力竭地哭叫道:「救命啊!」 胡夫人回过头,向后面的义姁施了个眼色。义姁从袖中拿出一支银管,走到 友通期面前,然后一旋。银管露出一丝缝隙,几股颜色各异的云气流溢出来,一 缕黄色的云气形成一个嘴唇的形状,一缕暗青的云气形成耳朵的形状,一缕黑色 的云气形成眼睛的形状。三者都只有指尖大小,妖异地浮在空中。 义姁屈指弹去,三只云朵先后没入友通期眉心间。唇形的云朵刚一没入,友 通期的哀哭声就仿佛被一柄利刀切断,瞬间消失。她虽然张着红唇,哭得梨花带 雨,却发不出一丝声息。接着是眼状的云朵,友通期虽然哭得双目红肿,但眼睛 依然明媚,此时云朵一没入,她目光顿时变得空洞起来。 程宗扬看着那些云朵,觉得有些眼熟,接着猛得想起,义姁用的是六识禁绝 丹,自己曾经见云老哥用过,专门封禁六识。此时被封禁,十二个时辰之内,友 通期都将目不视物,耳不闻声,口不能言。 在胡夫人的安排下,张恽等人迅速打理好现场。天子的尸身仍留在原处,寝 宫一侧的厢房挂起一副珠帘,义姁与胡夫人同时进入厢房,义姁在前,胡夫人在 后,接着内侍取来友通期的服饰,给义姁换上。 程宗扬背后的冷汗早已汇成一片,这时顺着背脊一股股流淌下来。那些内侍 特意把灯光调得外亮内暗,隔着珠帘,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若非程宗扬身居 高处,也不出里面那位昭仪是真是假。 至于友通期本人,此时则被转移到帷幕后面,正是那道楼梯的位置,如果吕 冀突发兴致,爬上来一看,正好能跟自己打个照面。好在看起来吕冀暂时没有这 个兴致,那几名内侍捆人的手法十分阴险,友通期双手被拧成反背的姿势,拇指 被绑一起,脖颈中套了根绳索,另一端从双手下面穿过,绑在腕上。腰肢对折过 来,将她膝弯与肩膀绑在一处,友通期赤裸的身体被绑成伏地挺臀的姿势,还要 吃力地扬着头,丝毫挣扎不得。 吕冀把她按在楼梯上,一手扶着阳具顶在她臀间,费力地挺动几下,然后慢 慢挤入。友通期吃痛地张开红唇,无声地啼哭着。只是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什 么都听不到,只能敞露着溢血的后庭,任他淫辱。 寝宫刚收拾完,张恽便一路小跑地进来,满头大汗地隔着珠帘道:「金车骑 入宫了。」 胡夫人冷笑一声,「他倒跑得快。」 「金车骑听说宫里出事,连外衣都没披,马鞍也没装,光着脚乘了匹驭马, 就赶来了。」 「让他在外面等着。」 张恽欲言又止,最后硬着头皮道:「中行说还没抓到。」 胡夫人怒道:「你们怎么做事!」随即她声音又平静下来,「看紧入宫的道 路,他要敢露面,立即诛杀!」 她停顿了一下,「若有大臣在旁,一并诛杀!就说是他劫持人质未遂,行凶 伤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与群臣交谈。」 「是!」张恽领命退下。 不多时,大将军霍子孟也赶到宫中,他称病多时,此时脸上看起来也似乎有 几分病容,但更多是震惊。一到含光殿,他便看到跪在寒风的车骑将军金蜜镝。 霍子孟快步上前,将身上的大氅取下来,披在老友肩上,然后并肩跪在一处,彼 此不交一言。 一名昭阳殿的内侍趋步过来,「大将军来了,这便好了,今日之事,还请大 将军主持……」 霍子孟打断他,「大司马何在?」 「大司马住得远,只怕还要等上一会儿——大将军,还是请你赶紧进去看看 吧,」那内侍带着哭腔道:「圣上真是不得了了……呜呜……」 「住口!」霍子孟厉声喝住他,「大司马乃群臣之首,天子出事,朝中事宜 自然由大司马主持!旁人岂能僭越?」 霍子孟主持朝政多年,积威所至,那内侍顿时噤若寒蝉。 金蜜镝站起身,不理不顾地往宫内走去。 霍子孟心下暗叹,这位老友就是太过忠贞,不管是不是个局,也非要去看一 眼天子的安危不可。事已到此,劝也无用,他只好也站起身来,脱下靴子,快走 两步,挡在金蜜镝前面,当先入宫。 宫里数十名内侍、宫女围着御榻,此时正哭成一片。 一看到寝宫内血腥的场面,饶是霍子孟见惯生死,心里也不由一震。天子仰 面倒在榻上,仍然保持着双臂斜举的姿势。床榻上到处是零乱的血迹,有几处甚 至能看出女性身体的轮廓。 金蜜镝上前探了探天子的鼻息,触手一片冰凉,天子早已气息全无。他喉头 哽了一下,然后「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霍子孟吩咐道:「快把金车骑扶下去!」 金蜜镝甩开过来搀扶的内侍,雄伟的身躯晃了几下,屈膝跪在榻旁。 紧接着,御史大夫张汤、丞相韦玄成等大臣纷纷赶来,天子一系的近臣昨日 已经被一扫而光,来的大臣除了几名资历深厚的重臣,大都是吕氏一系的党羽, 连司隶校尉董宣都没有被通知入宫。 此时寝宫内已经聚集了近二十名大臣,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肃穆得 有些压抑。 张汤精于刑名,他上前验过天子的尸身,然后摘下梁冠,沉声道:「天子已 然驾崩。」 旁边的内侍立刻就有人嚎哭起来,张汤面无表情,揖手道:「还请诸位拿一 个章程出来。」 霍子孟满心无奈,天子驾崩他已经经历过两次,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沾 手,可大司马吕冀至今都不露头,他再不出面主持,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霍子孟也摘下梁冠,转头问道:「此事可禀知太后?」 一名内侍哭得满脸是泪,泣声道:「太后乍然听闻噩耗,不禁急火攻心,晕 厥过去。如今已经召了太医诊治。」 霍子孟盯着他看了几眼,「你是张恽?」 张恽伏身道:「正是奴才。」 「是太后让你来的?」 「回大将军,正是太后命小的过来。」 「昭阳宫由谁作主?」 「昭仪就在侧厢,」张恽指了指珠帘。 「当时在场的人呢?叫过来,在众臣面前说清楚。」 张恽点了几个人,那几名内侍连滚带爬地过来,只说天子就寝,众人都在殿 外守候,忽然听到天子的叫声,众人慌忙入内,只见天子下身鲜血狂喷不止,片 刻后便没了声息。 「天子的近侍呢?」 「都在偏殿。」 「今晚当值的是谁?」 「左常侍和具常侍。」 「叫过来。」 「具常侍已经畏罪自尽,小的这就去叫左常侍。」 不多时,左悺被两名内侍推进来,他脸上肿了一块,嘴角还在流血,一见到 霍子孟等人,便扑到地上,「求大将军为奴才作主啊!」 「天子驾崩时你在何处?听到什么?见到什么?」 「小的当时在偏殿小憩,天子旁边由具常侍伺候。到了半夜,几名内侍闯进 来,说天子驾崩,就把我关了起来。」 霍子孟又问了几句,左悺赌咒发誓,天子就寝之前绝无异状。 霍子孟挥手让人把他押下去,然后道:「传仵作,验明天子的死因——再去 催催大司马,让他尽快过来主持。」 说着霍子孟皱了皱眉,「可曾知会了长秋宫?」 张恽立刻道:「小的这就去。」 众臣心头都泛起疑云,天子驾崩,居然连近在咫尺的皇后都没有知会?何况 皇后与昭仪还是亲姊妹。 霍子孟环顾了一下周围,「内侍们都退下。」 内侍们被逐出寝宫,哭声渐渐远去。霍子孟这才道:「敢问昭仪,天子当时 是何情形?」 珠帘后传出细细的哭声,昭仪泣声道:「圣上当时正与臣妾欢好,忽然间大 吼一声,便不省人事……」 听着下面的哭声,程宗扬一阵毛骨悚然。他在上面看得清楚,义姁在前面只 是作出拭泪张口的动作,真正说话的,是她背后的胡夫人。胡夫人面上没有一丝 表情,只嘴唇微动,发出的哭声、说话声,与友通期一般无二,只怕天子重生, 皇后亲至,也听不出来两者的区别。 程宗扬这才知道,吕氏早已处心积虑,为今日之事谋划多时,居然连友通期 的口气声音都模仿得维妙维肖。 可这个胡夫人究竟是谁?是胡情本人,还是伪装成太后的那个人?隐藏在宫 闱暗处的那只黑手,真正的主使又会是谁? 忽然间,被自己搂在怀中的赵合德娇躯猛地一颤,紧接着用双手捂住嘴巴, 强忍着没有惊叫出来。 程宗扬往楼梯下方看去,随即也骇然瞪大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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