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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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宮外,程宗揚一臉的目瞪口呆。這是拿錯劇本了嗎?不是自己為了讓趙
飛燕坐穩北宮,一力擁立定陶王的嗎?董卓不是劫持定陶王為人質,準備奔出伊
闕,逃躥亡命的嗎?怎麼就變成董卓擁立定陶王了呢——這節奏變化得太快了,
自己壓根兒都反應不過來啊!
程宗揚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就這一眨眼的工夫,金蜜鏑的白髮似乎又多
了幾根。
趙充國瞪著一雙牛眼,同樣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秦檜神情凝重。接手了一盤必敗的棋局,卻能頻頻放出勝負手,這個賈文和
智計百出,委實是個難纏的對手。
雲丹琉策馬上前,望著那個小小的身影被人簇擁著坐上御榻,急聲道:「怎
麼會這樣?」
「我以為呂巨君就夠難纏了,誰知還有個蒼鷺。」程宗揚長歎道:「好不容
易等那兩個傢伙都死了,沒想到又出來個賈文和——我是沒招了。奸臣兄,你給
想個轍吧。」
秦檜眼珠飛快地左右轉動起來,竭力尋找破解的手段。
昭陽殿內,賈文和氣息微弱,他半跪在御榻旁,雙手扶著定陶王,有氣無力
地笑道:「請陛下一定要記住今日——擁立陛下登基的,乃是破虜將軍董卓。」
他略微錯開身體,好讓新立的天子面對著眾人。
董卓陰沉著面孔,向天子三跪九叩,大禮參拜。身後涼州諸將依次施禮。
董卓叩拜完,沒有再理睬那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起身扶住賈文和,走進
內殿。
「我們不去伊闕?」
「將軍離開洛都,就是天下共誅之的叛逆。」賈文和歎道:「無論如何也走
不掉的。」
「固守昭陽宮?」
「棋至此時,已是死局,唯有死中求活。」
「如何求活?」
「將擁立定陶王之事稟奏兩宮。」賈文和道:「永安宮倒也罷了,長秋宮與
金蜜鏑斷不會置定陶王於不顧。能得長秋宮首肯,此事便成了六成。一旦定下名
份,屬下請將軍立即召集群臣,拜見新君。」
董卓皺眉道:「那幫大臣心懷異志,少不得陽奉陰違。即便我等手握天子,
只怕詔令也出不了昭陽宮。」
「所以天子登基之後的第一道詔令,就是大赦天下。」賈文和喘了口氣,吃
力地說道:「劉、呂兩氏的亂軍,一眾從逆的文武官員,全數赦免,他們靠山已
失,只有為新君效力一條路可走,將軍盡可收為己用。再有便是盡力擢拔寒門賢
士,籠絡人才。可惜事起倉促,朝中世家重臣根基未動,洛都城中,世代公侯者
比比皆是。一時間要取代他們,終非易事。」
見賈文和神色委頓,董卓道:「你歇著吧。外面的事有老夫一力承擔。」
「將軍留步……」
董卓道:「不用多說,老夫心裡有數。」
「我時辰不多了。有幾句話,請將軍斟酌而行。」賈文和勉強道:「一曰正
名。名正而後言順,切不可忽視兩宮。二曰選材,選賢任能,收攏人心。最後便
是遷都……」
「遷都?」
「若事有不濟,將軍不妨遷都。」賈文和氣息愈發微弱,眼中卻彷彿閃動著
幽幽的鬼火,「帶上天子、兩宮后妃,還有朝廷眾臣,盡數遷往它處。那些世家
豪強、外戚、閹豎……在洛都經營多年,勢大難制。」
董卓心下一緊,自家這位參軍已經是在交待後事了,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出
此毒計。
「真到了那一步……漢國局勢沉痾難起,唯有下此猛藥。」
「好!好!好!」董卓激起凶性,獰聲道:「真逼到那一步,老夫就一把火
將洛都燒個精光!扶攜天子,另設新都,為大漢重開局面!」
「還有!」賈文和拉住他的手,「眼下最要緊的,是穩定軍心……」
董卓心下會意,拍了拍賈文和的手背,大步離開。
剛走進正殿,就聽到有人高聲說道:「我等身為朝廷命官,拜見天子,有何
不可?」
金蜜鏑等人被手持長戈的涼州軍攔在殿外,那名文士正口沫橫飛地與牛輔爭
吵。
牛輔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得將軍說了算。」
秦檜厲聲道:「你去問問董破虜!他莫非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牛輔揚著脖子道:「天子安危要緊,你算老幾?少廢話!沒有將軍的允許,
你說破大天都沒用。」
「天子安危?」秦檜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仰天大笑一聲,然後把身後一
個女子扯上前來,「你看看這位!天子的乳母!她難道還能威脅天子不成?」
牛輔轉眼看去,與阮香琳目光一觸,心神莫名一陣恍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炸雷般的大喝,「著火啦!」
軍士們紛紛回頭,連董卓也不禁扭頭看去,喝道:「老趙,你搞什麼鬼?」
牛輔只失神了短暫的一瞬,隨即便清醒過來,但緊接著,腹側一涼,一股劇
痛從腰下一直透入胸腔,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檜像是要把牛輔推開一樣,抬手按在他腰間,袖中長劍滑出,貼著他甲冑
側方的縫隙斜刺而入,臉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喜色,說道:「多謝將軍!」
牛輔像是讓開道路一樣,斜身靠在殿門上。那幾名宮人魚貫而入。
董卓皺了皺眉,但看來前面進來的只是三名宮女,車騎將軍金蜜鏑、那位大
行令、他最為忌憚的大俠郭解,包括那名蘭台典校秦會之,都落在後面,因此他
只哼了一聲,不悅地說道:「老趙,你這是玩的哪一出?調虎離山?你好歹裝得
像點啊。」
趙充國停下腳步,看向董卓的目光流露出幾分愧疚,還有一絲憐憫。
董卓眼角一跳,旋風般轉過身,只見那位小天子正跳下御榻,張開雙手,搖
搖擺擺地朝為首的宮人跑去,一邊叫道:「姆娘!」
阮香凝快步迎上去,然後蹲下身,張臂將定陶王抱在懷裡,肩膀不停顫抖。
董卓目光移到她側臉上,看到她並不是哭泣,而是滿臉的恐懼。
董卓大吼一聲,大氅翻開,拔出腰間的短戟,飛擲過去。
旁邊一名宮女低著頭,輕移蓮步,懷裡還抱著一條雪白的小狗。董卓吼聲傳
來,她將小狗往地上一扔,揮出一柄月牙狀的彎刀,在戟鋒上輕輕一引。短戟被
彎刀帶偏,直射殿頂,「奪」的一聲,刺進橫樑,戟尾兀自微微抖動。
御榻兩側還有數名涼州軍守衛,他們原本也沒有那幾名宮女當回事,見她揮
出彎刀才臉色大變。一名軍士反應最快,提戈朝阮香凝刺去。
誰知他剛一邁步,踝間便是一痛。他低頭看去,只見地上臥著一隻毛絨絨的
小狗,自己那一腳險些踩住它,那小狗憤怒之下,使出吃奶的力氣,咬住他的腳
踝。
那軍士抬腿想把小狗踢開,剛一抬腳卻發現,那隻只有鞋盒大小的小狗竟然
重逾千斤,自己用力一掙,居然沒有掙動。緊接著,那隻小狗張開嘴巴,就像吞
下一隻蒼蠅一樣,將那名身材高大的涼州軍士一口吞下。
董卓「咄」的大喝一聲,從袍內擎出一張彎弓,張臂拉成滿月,手腕一抖,
三支羽箭流星般飛出,分別射向阮香凝、齊羽仙和那隻古怪的小狗。
董卓用的箭矢比尋常箭支重了數倍,箭頭呈月牙狀,有半個手掌寬窄,形如
小斧,破空時發出沉重的呼嘯聲,一旦中箭,殺傷力不啻於重兵器。
刀光驀然亮起,最後面一名身材高挑的宮女手中暴出一片青森森的寒光,帶
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迎上前去,將兩支羽箭絞得粉碎。射向小賤狗的一支箭矢,被
它吐出一團火焰,將箭桿連同羽尾瞬間燒成灰燼。鐵製斧狀箭鏃也被燒得變形,
失去方向的空箭頭「鐺」一聲掉在地上。
程宗揚雙刀齊出,猛虎般撲進殿內,趕在涼州軍反應過來之前,將御榻周圍
的軍士殺散,然後將長刀橫咬在口中,騰出右手,拖起阮香凝的手臂。阮香凝抱
住幼小的天子,踉蹌著跟隨主人,往一側的殿角奔去。
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雙手握刀,擋住去路。她年歲不大,但身姿挺拔,持刀
的姿態神完氣足,竟然依稀有了幾分宗師的氣度。
董卓劍髯怒張,他揮手一掄,大氅烏雲般飛起,露出裡面的鐵甲,他腰側另
懸著一張鐵胎雕弓,下面掛著兩隻盛滿羽箭的箭壺,腰帶上別著四支月牙短戟,
背後還縛著一對重斧。
董卓反手摘下重斧,往雲丹琉殺去。忽然身後有人叫道:「破梯!」
董卓聞聲抬首,才注意到殿角的帷幕之後藏著一道木梯。那個大行令正扯著
天子和保姆往木梯奔去。一旦被他們逃到殿頂,即使自己擁兵數千,一時半會兒
也不可能把他們抓住。
董卓咆哮著掄起斧柄,雙斧車輪般飛出。「篷!」的一聲巨響,兩柄重斧幾
乎同時劈中木梯,木屑紛飛間,木梯從中斷開。
程宗揚臉色頓變。董卓擁立定陶王是死中求活,他們捨命入殿,同樣是死中
求活。按照秦檜的設計,先由阮香凝、雲丹琉、齊羽仙扮成的宮人接近定陶王,
把人搶到手中,另一邊則由程宗揚與秦檜殺出血路,以最快的速度靠近木梯,逃
到殿頂。
他們幾人都算是生臉人,能把對手戒心降到最低。最引人注目的金蜜鏑、趙
充國和郭解全都放在殿外,一來消除對方戒心,二來設法接應。誰知木梯眨眼就
被董卓毀掉,他們非但沒能逃出去,反而被困在殿角,無處可退,還與金蜜鏑等
人隔絕開來,成了一支被涼州軍士團團包圍的孤軍。
程宗揚死死盯了賈文和一眼,要不是他開口提醒,自己早就帶人衝到殿頂,
到時單槍匹馬也能擋上小半個時辰,結果一步之差,生路變成絕地。
眼看著殿內涼州軍包圍過來,程宗揚雙臂張開,挺刀將阮香凝和定陶王擋在
身後,喝道:「天子在此!爾等刀兵所指,便是犯上作亂!」
涼州軍士腳步不由一滯。
秦檜此時也趁亂殺進殿內,執劍在右,雲丹琉握著青龍偃月,守在左側。齊
羽仙退後一步,護住阮香凝和定陶王側方。
賈文和剛才放聲高呼,衣襟又多了一灘鮮血,他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心中同樣是一片驚濤駭浪。他已經盡力高估對手,卻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這樣一
幕——眼前這幾個人,一個六百石的官吏,一個微末的文職,三名身姿婀娜的宮
女……漢宮之內,幾時變得這般藏龍臥虎?
喊殺聲起,卻是趙充國等人試圖闖入殿內,被涼州軍攔住。
賈文和深吸了一口氣,「交出天子。爾等——皆可封侯!」
程宗揚長笑一聲,「能把涼州劃給我當封地嗎?」
「有何不可?」賈文和抬手一揮,侃侃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
天子親口封賞,我等自當凜從……」
董卓看到手勢,心下會意。賈文和話音未落,他便操弓在手,弓弦聲連串響
起,月輪箭連珠射出,幾乎一瞬間,便將一壺羽箭射空。
殿內箭矢亂飛,程宗揚等人急忙擋格,他剛擋了兩支箭,便聽到背後一聲慘
叫。齊羽仙躲在後面,本來打的如意算盤,自己避敵鋒芒,讓程宗揚等人在前面
廝殺,誰知她離定陶王太近,反而成了重點目標,一人被射了六箭,最終躲閃不
及,被一支羽箭射中小腿,鮮血立刻飆射出來。她揮起彎刀,忍痛砍去箭尾。
雲丹琉胸腹中了兩箭,但倚仗著貼身的銀甲,只相當於受了兩記重拳。阮香
凝遭遇最險,她肩頭被一支利箭射穿,只差少許就射中喉嚨。幸虧董卓顧忌天子
的性命,沒有放手施為。
董卓射出的箭矢,一大半都是朝著三女去的,另有數支,卻是射向殿外。他
避開了趙充國,也沒有在郭解身上白費箭矢,五支羽箭全部射向金蜜鏑。
郭解深入陣中,難以回救,趙充國竭力檔開兩支,金蜜鏑也擋開一支,又避
開一支,但還有一支羽箭射中金蜜鏑腹側。金蜜鏑沒有披甲,月牙狀的箭鋒破衣
而入,鮮血立刻浸透了麻衣。
程宗揚倒吸一口涼氣,董卓方纔那一手連珠箭的絕技令人眩目,但更駭人的
是他連射之中還換了手,腳下不動,雙手左右開弓,分別射向殿內殿外,卻同樣
犀利異常。難怪這廝會有偌大的名聲,果然是陣前一刀一槍廝殺出來的。連號稱
三國第一猛將的呂布也得下手偷襲,要不然只怕也沒那麼容易除掉他。
程宗揚心下焦急,隨行的宮女本來是四個,罌粟女被他遣去搬救兵,只剩下
三人。眼下的局勢危如累卵,呼吸之間就可能分出生死,等救兵趕來,恐怕只剩
給自己收屍的份了。
賈文和身體再難支撐,他盤膝坐在地上,「金車騎,你身為朝廷重臣,攜帶
兵刃,擅闖宮禁,驚擾天子,該當何罪?」
趙充國一手扶住金蜜鏑,一手拔刀橫砍豎劈,擋開涼州軍的攻勢,一邊喝罵
道:「老董!你失心瘋了吧?」
「你就當老夫喪心病狂好了。」董卓收起雕弓,朝定陶王傲然道:「聖上勿
憂,老夫前來救駕!」
程宗揚叫道:「董破虜!你也是條好漢。既然大家都要保定陶王,何不化干
戈為玉帛?」
董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大行令很有幾下子啊。鴻臚寺那破地方,什
麼時候出了你這種人物?」
「將軍抬愛了。董將軍,你看世家豪族不順眼,我也一樣!不然我幹嘛費心
費力地輔佐趙皇后?」
董卓仰天大笑,「原來趙氏是受了你的蠱惑!你若是位列三公,名標九卿倒
也罷了,小小一個大行令,居然也學人插手朝政,真真是不知死活!漢國如今的
亂局,可是有你一份功勞啊,程大行。」
程宗揚噎了一口,自己就算有那麼一點私心吧,但九成還是好意,怎麼在旁
人眼裡,自己就成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奸佞小人了?禍國的罪首明明是你好不好?
眼看著董卓越走越近,他不由心越提越高。以董卓顯露的身手,至少也是斯明信
和盧五哥那個級別的,挾三千甲士放手相搏,真不知道自己能擋住幾個回合。
秦檜目光亂轉,忽然厲喝一聲,「去!」長劍閃電般激射而出。
董卓皺起眉頭,他這一劍從眾人頭頂飛過,壓根兒是射向空處,自己就算站
著不動,也全無威脅。
賈文和回頭一看,失聲叫道:「不好!」
「快走!」秦檜擲出長劍,立刻低喝一聲,往殿外郭解的位置殺去。
長劍猶如蛟龍,在空中一閃而過,「叮」的一聲,正擊中一株丈許的青銅燈
樹。數十隻燈盞同時傾斜過去,燈油潑濺而出,灑在天子的靈床上。
劉驁的屍體被錦被覆蓋,幸虧正值隆冬,停屍多日尚無異味。燈樹倒下,正
撞在靈床上,燈油浸透錦被,只見火光微微跳了一下,接著猛然擴散開來。
董卓目眥欲裂,自己擁立定陶王,本來就是走投無路之下的豪賭,朝野人心
難服可想而知,若是先帝的遺骸再被燒損,單是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董卓顧不得理會他們,狂吼一聲,飛身掠去,掀起著火的錦被,抖手擲出,
奮力搶過白布覆蓋的屍骸。
涼州軍大都聚在昭陽殿外,見狀一陣騷動。
「不要亂!」賈文和厲聲道:「華雄!帶人截住他們!牛輔!你帶部屬過去
救火!」
賈文和應對極快,程宗揚等人剛衝出兩步,就被一隊甲士擋住。
華雄拎著一柄大刀,當先攔住眾人的去路,挺刀往前一舉,喝道:「殺!」
涼州軍轟然應諾,舉起如林的長戈,齊齊殺出。
程宗揚經歷過江州之戰,深知身陷絕地,與其死守一隅,坐以待斃,不如捨
命一搏,猶有一線生機。
程宗揚雙刀相擊,發出一聲震徹全場的金鐵交鳴之聲,然後騰身而起,猛虎
一樣闖進敵陣。這些軍士都是涼州精銳,在戰場上廝殺多年,手底極硬,以他如
今的身手,也不敢說橫掃。好在他連日來不知吸取了多少死氣,丹田內的真氣彷
彿無窮無盡,隨著氣輪的激盪,一手五虎斷門刀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反而越打
越凌厲。
不過程宗揚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擋住周邊數人而已。阮香凝手無縛雞之力,
此時被董卓的利箭射中,沒有暈過去已經不錯了。齊羽仙的情況比阮香凝好得有
限,她追隨劍玉姬多年,早就習慣於仙姬精心謀劃,佈局設伏,一擊而中的精妙
手法,這種硬橋硬馬的對攻,非其所長,眼下只能勉強自保。若非雲丹琉不避刀
矢,奮力斷後,她們三人根本是寸步難行。
華雄是涼州名將,略一注目,便看出眾人的虛實。那名大行令一看就是在戰
場上廝混過的,招法悍勇,但後面兩名女子頗為狼狽,已經拉出數步遠。倒是那
名文士靠著一雙肉掌竭力周旋,才勉強顧得上首尾。他當即指揮部屬讓開中路,
從兩翼夾擊那名文士,好將那幾名男女分割開來,逐一擊破。
剛指派完畢,忽然遠處有人叫道:「牛將軍……牛將軍不好了!」
華雄心下一震,回頭瞥去,只見牛輔被幾名軍士簇擁著,身子軟綿綿歪倒下
來,不知何時已經氣絕。版主:青青的世界于2017_10_17 7:21:42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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