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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风雨里的罂粟花】(1.1-9.09)作者:银钩铁画 由 tedshiau 于 2018-07-18 12:59 一頓飯過後,我們仨都有些微醺。 大白鶴喝多了,居然還提議讓我去他們家過夜。就算是我迷戀小C那荷爾蒙都快溢出來的身體,怎麼說周一都要上班去了,這幾天連著陪美茵玩、再加上跟美茵和小C連續的性活動,我就算是鐵打的,也有些體力不支;並且,一瓶燒酒下肚以後,吃過萬艾可的副作用也起來了,此刻我的頭居然有點暈,眼前的畫面都有些泛藍。 更何況,我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 而經過今天從上午折騰到下午,小C得到了久違的滿足,當然她也有點吃不消。就這樣,大白鶴才作罷。 不過臨走之前,小C還是非要跟我以濕吻告別。 這一幕正好被老闆看在眼裡。老闆其實這幾年這樣的情況沒少見,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想當年第一次來這家朝鮮料理的時候,小C跟我吃著飯,當著老闆和服務員的面,不但抓著我的手讓我摸了她的胸部,而且還用嘴對嘴的方式餵了我一塊烤肉,當時可是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壞了,似乎都害怕、也都期待著大白鶴衝著我一巴掌扇過來——卻沒想到大白鶴在一旁除了像是在看一出喜劇一樣地笑著以外,完全沒做別的。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店老闆和服務員看我們三個時候那種帶著懷疑和驚悚的眼神。 轉到街角,我去商舖裡買了一瓶檸檬水,能解酒,而且還對我的頭暈多少有些緩解。緊接著我叫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以後,我拿出手機,點開孫筱憐的電話號碼,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息: “孫老師您好:我是上午給您打過電話的何美茵同學的哥哥,何秋岩。上午跟您通過話後,我深感我們這些做家長的的確失職。對於何美茵同學的教育問題確實有所欠缺。不過我心中依然有些疑惑,需要孫老師您點撥點撥。不如明天上午,我們見一面如何?” 我點擊了發送鍵,等待著孫筱憐的回复。 從高麗街到我們家的住宅小區,一共行駛了28分鐘的路。出租車到了我家門口的時候,手機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孫筱憐是沒看到我的訊息,還是不想回复? 想了想,我先用鑰匙開了家門。 從鞋架上來看,美茵應該是還沒回家,而客廳裡有電視的聲音,並且伴隨著老爸和陳嫂的笑聲——聽起來,他倆應該是在一起看電視,並且看得是一部喜劇愛情片。 “我回來了!”我一走進客廳,正看見老爸坐在長沙發上,陳嫂坐在了老爸的旁邊,當然他倆並沒有坐在一起,而是陳嫂坐在了長沙發旁邊的沙發椅上。 “喲,秋岩回來了。”陳嫂看見我,臉上突然有些尷尬的意思流露了出來,對著我笑了笑。 “幹什麼去了,才回來?”父親正笑著,轉頭看了看我說道。 “我出去見了兩個我警校的同學,然後辦了點別的事情。”我搪塞道。 “哦,吃飯了麼?你陳阿姨做了宮保豆腐還有熗炒蓮白,都是你愛吃的,還給你留了一份兒呢!”老爸手握著遙控器,對我往餐桌上指了指。 “我吃過了,跟朋友在高麗街吃的。”說完,我對著陳嫂笑了笑,“謝謝陳姐啊,不好意思沒告訴您我在外面吃了,您費心了。” 陳嫂笑了笑:“沒事。” 可老爸卻說道:“這孩子,沒大沒小的!——叫陳阿姨!” 我看著老爸,不禁有點愣住了——陳嫂已經在我們家乾了這麼長時間的家政了,我、美茵還有他自己各自對陳嫂都有稱呼,他也從來沒強調過統一一下“官稱”,這怎麼今天就突然要強調長幼尊卑了? “我說爸,陳姐總共才比我大十歲。我叫人阿姨,是不是給人叫老了?” 這當口,陳嫂居然扭捏地低下了頭。 “那也不行,大你五歲就不能叫姐了。趕緊改口啊!” 看著老爸突然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不禁笑了笑,對著陳嫂說:“是。辛苦您了,陳阿姨!”我說著,便在老爸身邊坐下,從茶几上拿了顆醜橘開始剝著皮。陳嫂低頭髮了一會兒呆,然後站了起身:“嗯……何先生,我要去趕快把廚房和飯桌收拾一下了。收拾完之後,我就回家了。” “你看看你,著什麼急……”父親對陳嫂輕聲說道。陳嫂卻低著頭走開了。 “陳姐……不對,陳阿姨,”臨時一改口,確實怪難受的,我還是站起身來說道:“您再休息一下吧。您今天把樓上樓下、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通,還做了早餐和晚餐,夠辛苦的。現在這才七點剛出頭,您歇一歇在收拾也不遲。” “不了不了,我早點收拾完早點回家休息就好。就不打擾你們爺倆了。”陳嫂對我笑了笑。 說實話,一進門看見父親和陳嫂挨得那麼近坐著,坐在一起看伍仕賢的那部《獨自等待》看得那麼津津有味,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父親這麼讓我一改口,加上陳嫂在我面前突然變得拘謹起來,這一番下來,我倒是開始覺得他倆有問題。 我在一旁往嘴裡塞著橘子瓣,一邊忍俊不禁地笑著。 “你笑什麼?”父親突然問道。 這是父親心虛的表現,從小就是,他如果心裡藏著什麼事,就會冷不丁突然無厘頭地問周圍人一個問題。 “我笑什麼?我笑夏雨啊!還以為李冰冰要跟他睡呢,結果被一幫人給看光了,真逗!”我故意說道。 父親抿了抿嘴,繼續看著電視。 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過了半個多小時了,孫筱憐居然還沒給我回复?從我離開大白鶴家門前,顯示屏上的樣子表面,唐書傑那個混世魔王和他的三個跟班屁孩都已經從孫筱憐家離開了,此時此刻她不可能因為繼續口含那幾個小孩的雞巴而忘了看手機。難不成是她老公回來了,她在她老公胯下應付作業呢? 想到這,我便對老爸問道:“誒,爸。你們報社是不是有個叫景韋的啊?” “是啊,咋了?你認識他?” “哦,沒有。只是我在你們報社的公眾號上看到他寫了一個文章,關於最近的在國外留學生因為抑鬱症自殺事件的一篇社論。感覺這個人說話挺有水平的,能在普遍自媒體都在酸留學生的情況下,還能發表自己同情的真情實感。我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 “嗨……那篇文章我讀過。署名是他,但內容根本不是他寫的——他找人代筆的。” “啊?”我假裝有些驚訝。其實是不是代筆寫的文章,我才不關心。 “這個人啊,本身也是有些才華的。但是就因為他有點小聰明,所以總願意投機取巧。本來他是個年輕有為的職員,在他27歲那年,也就是他進入咱們報社的第三年,他有機會成為一個專欄攥稿人,結果跟別人競聘的時候,他因為太自信,記錯了截稿日期。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自暴自棄,然後也不好好上班了,文章也不好好寫了,在網上找人代筆,五十塊錢一篇。他現在成天在外跟一幫做些小生意、搞信貸的到處喝酒、打牌,總覺得通過他的那些人脈,他可以有更好的出路。聽說好像也不怎麼著家,他老婆還到單位哭過幾次,都被我勸走了。要不是念在當年他剛來的時候,還是我帶他的,我早就把他開除了。這不,這次去B市採訪的任務,還是我硬塞到他手裡的。” “哦,這樣啊。” 呵呵,看這個意思,老爸其實預先就跟孫筱憐打過照面了,只是因為老爸從來就沒去過美茵的學校,所以孫筱憐和老爸之間互不知底。不過這對我來說,似乎是個好事。 我想了想,接著問道:“那您這次跟他一起去採訪的啊?累不累啊?” “哼哼,臭小子,長大了。知道跟老爸噓寒問暖了,”父親笑了笑說道,“我這次出外地,跟他並不是一個組的。我去的是H市,採訪的是十年前的一個殺人冤案的事情;那個景韋去的是B市,他週三的時候就出去了,今天晚上十點鐘才能回來——這不,剛才我還給他打電話讓他給我匯報工作呢麼!哪有這樣的,當領導的主動給下屬打電話、催下屬給自己匯報工作?” 所以看樣子,現在孫筱憐的老公應該還在返回F市的高速公路上。這麼一來,孫筱憐不回复我的原因怕是只有一個,就是不想聯繫我。 我想了想,給孫筱憐追發了一條短信:“孫老師,您看到我上一條信息了麼?怎麼樣,明天上午您能否與我見個面?我確實有話想跟您談談。” 不一會兒,孫筱憐終於按捺不住了,回復了我一句話:“我想我們之間除了老師和學生家屬,也沒有別的關係了,有必要單獨見面嗎?什麼事不能通過電話或者短信直接說呢?” 好啊,居然跟我叫板! ——抱歉了,孫筱憐老師,您剛才遲到的40分鐘回复,外加您現在這種冷漠的語氣,已經讓我沒有任何再跟您好聲好氣的耐心了。 我轉頭看了一眼老爸,老爸此時正看幾眼電視,又看幾眼廚房裡正在洗完的陳嫂。趁著老爸不注意,我關小了手機音量,然後從手機雲端調出了那部從大白鶴電腦上拷貝下來的視頻,存在了手機相冊裡。點開了播放鍵,找了一個孫筱憐正臉清晰的、並且可以完全看到她下面的兩個洞被人插滿、手裡還握著兩根肉棒的角度,暫停後截了張圖。然後我什麼廢話都沒說,直接發給了孫筱憐。 很快,也就是圖片發送成功以後幾秒鐘的事情,孫筱憐立刻給我回復道: “這照片你是從你那裡弄來的????????!!!!!!” ——不錯,後面一共八個問號和六個感嘆號。看著這些標點符號,我可以猜到,此時坐在家裡的孫筱憐,說不定手抖得差點就把把手機摔到地上,並且都有可能已經開始在家裡慌張並發瘋似地尋找著,看看四處的角落裡有沒有針孔相機。 “孫老師,就憑這個,這回咱倆能好好坐下來聊聊了吧?您別擔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找您好好聊聊。” 十分鐘以後,孫筱憐給我回復道:“好!你夠狠!我答應你見面就是!” “那您定個地方吧。時間我定,明天上午十點鐘,您要是遲到超過五分鐘,我就走人;到時候剛剛給您發過去的那張艷照,可就不一定誰的手裡了。” 過了一分鐘後,孫筱憐發來信息:“……五美街,隆達廣場一樓,天興茶樓。” 我查了一下地理位置和信息,心裡說道,這娘們還真會找地方。 “好的,孫老師,那麼不見不散。” 打完這四個字之後,我安心地放下了手機。這樣一來,對於排查美茵身邊有沒有對她造成引誘或者威脅的潛在因素的事情,已經十拿九穩了。現在看來,需要稍稍開始計劃一下後兩件事情,也就是怎樣重新約束美茵,並且把她心裡到底愛上了誰要問出來。這兩件事情,我準備一起來完成。 正想著,陳嫂已經收拾好了廚房和餐桌,走到了鞋櫃前,抬頭對父親說道:“剩下的飯菜我都分裝在密封盒,放進冰箱冷藏層裡了。晚上如果美茵和秋岩餓了,或者你要是想吃點東西下酒,直接放微波爐裡就可以了。米飯如果剩下了就剩下,明天我正好準備做三鮮鍋巴。” “陳姐,您這就走了?”我看著陳嫂問道。 陳嫂沒說話,依舊衝著我溫暖地笑了笑。 父親走到了門口,兩人唉門廊裡還說了幾句話,接著陳嫂便出了門。看父親的臉上,竟然有些依依不捨。 等老爸回到客廳,我故意斜著眼睛對他笑著。 “咋了,這麼看著你老爸幹什麼?”老爸說道。 “我說何勁峰先生,您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我故意打趣說道。 “……沒事啊,怎麼了?”父親還在矜持。 “別演了老爸,您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您就沒在我這個當兒子的面前藏住過秘密!再說了,您兒子我現在已經是個刑警了,馬上就要對付犯罪分子了,您覺得您跟犯罪分子比起來,哪個更能騙過我哈?” “嘿,什麼話這叫!把你自己老爸跟犯罪分子類比,有這樣的兒子麼?”父親轉過頭,有些不屑地說道,“瞧你那樣子!怎麼,你以為套上黑皮、配把手槍手銬,你就威風了?還威風到家裡來了!怎麼著,你是想用刑訊拷問那一套對付你老爸我來?” “您瞧您說的!這就嚴重了。對付您,您覺得我用得著那套麼?”我接著說道,“說正經的,您對咱們這從陳嫂轉型到陳姐,今天又升級的陳阿姨,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啊?什麼時候,您準備把這陳阿姨,升級成我後媽啊?” “你!唉……”老爸有些震驚,轉而又有些無奈,“看來你小子還真就什麼都看出來了……” “廢話!就您和她剛才那點小動作,估計幾歲的孩子都能看出來!我要是在看不出來,我也就別去當警察了!說說,您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這麼說吧,你陳阿姨對我有這方面的意思,而且我也是。我是準備認真對待人家、好好對待人家。就這樣!” 在我的認知裡,父親就是這麼一個向來不大會表達感情的人。剛剛這番話,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其浪漫且肉麻的了。 “那最好不過了,我也就不用費心思了。”我輕鬆地笑了笑,繼續吃著橘子。 “嗯?你什麼意思?” “跟您說吧,我這今早看陳姐……陳阿姨,陳阿姨給您伺候得那麼好,我就感覺吧,您身邊確實需要一個女人了。您看看,您也單身這麼些年了,又當爹又當媽的,我這長大成人了,卻又得為國家為社會保障安全,以後估計回家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美茵呢,目前雖然還小,可馬上也要去上大學了,家裡的事情肯定照應不過來。再仔細想想,您看看您,雖說人到中年,但依舊儀表堂堂、英俊瀟灑、氣宇不凡,哪哪都不差;這陳阿姨,雖然出身農村,跟您卻是同鄉啊,而且說實話,雖然說算不上什麼國色天香,但總體上人長得不差,美貌程度在她這個年齡段可以說是中上游的。我看啊,您二位還真挺配的。” 我這番話說完,老爸倒是笑了。這笑裡有著放心,也有著意思被逗笑的含義。只聽他說道:“想不到啊,你小子才刚成人几年啊,就开始操心起老爸的生活来了,还要给老爸保媒拉纤!哈哈哈!行啊……唉,儿子长大喽啊……” 我也會心一笑,接著問道:“那您說說,您和陳阿姨進行到哪一步了?” 老爸轉頭看看我,又不說話了。 看著他的樣子,我忍不住繼續開玩笑:“您該不會,跟陳阿姨已經,‘那個了’吧?” “哪個了?”老爸抿了抿嘴,對我問道。 “就是‘犯錯誤’了。” 老爸低下了頭,臉頰突然紅了——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他臉紅。老爸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了口:“嗯。” “哈?” ——這個我真是萬萬沒想到的!好傢伙,敢情我今天上午才冒出來給您二位說親的事情,您倆卻早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不是……您二位已經發展的……這麼快了麼?” 緊接著,在我的再三追問下,老爸才斷斷續續地講出這個事情的經過來:那是在去年十一月末的某一天晚上,那天我在學校,恰巧美茵有去了她朋友韓琦琦家住,所以家裡除了陳嫂和晚歸的老爸,就再沒別的有生物體。那天老爸也是在外面應酬,本來上午還風和日麗的,晚上的時候突然下了大雪。本來老爸的酒喝得就有點多,再加上他那天還沒穿多少,結果就染上了風寒,到家以後,他就開始發燒。陳嫂本來是準備回家去,沒想到等父親回來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深得可以沒過膝蓋了,而且看著父親燒得那麼厲害,陳嫂又有些不放心。所幸,陳嫂就留了下來照顧老爸,又是煮薑湯,又是餵退燒藥,又是準備出醫用酒精想用物理降溫的方式給父親退燒。 這一切其實都很正常。唯獨那天父親和陳嫂都不知道一件事:那天父親應酬喝的酒,是用海馬、蛇膽和狗鞭、加上巴戟天、杜仲、肉蓯蓉,以及其他幾味藥材泡了十多年的壯陽酒,在咱們這俗稱叫“金剛漢”,又叫“一柱天”,過去坊間傳說喝了這酒的人,就算是遇到女鬼都只有讓女鬼叫春的份兒,都用不著擔心自己陽氣被吸乾;並且那一桌上,還有一盤生蠔,以及一盤鹿肉餃子——父親那天本來出去跑採訪,從早上就一直沒怎麼吃飯,所以他一個人就吃了二十來個生蠔、將近一盤的鹿肉餃子;而剩下的那一桌子的其他人,全都是準備吃完了飯,去洗浴中心找小姐做“一條龍”的(按摩、推油、床上運動)。 “……所以,當你陳阿姨捏著酒精棉球的手往我胳膊上一搭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過電了一樣,你知道嗎?”父親看了看我,又說道,“ ……算了,跟你說這個乾什麼,你又不懂。”父親並不知道,就在大概八九個小時之前,我在大白鶴的家裡,我跟小C也過了這麼一次“電” 。 而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生蠔再加上鹿肉餃子,還有釀了十多年的、讓女鬼都能高潮迭起的“金剛漢”,全都作用在了十幾年都沒碰過女人的老爸身上,就陳嫂那多年未經侵襲的單薄的小身板,到底是怎麼招架得住的? 那天我沒在家,沒機會偷窺、進行一下現場觀摩,所以也沒辦法弄清楚老爸和陳嫂是如何顛鸞倒鳳的,老爸也不可能跟我這個當兒子的主動說;我更沒辦法主動去想像那天晚上的場面——誠實地講,我曾經也意淫過陳月芳,對於一個性取向正常、精力旺盛的男生來說,沒有意淫過家裡出現的這麼一個長相不算差的少婦,說出去誰人能信?陳月芳的身材說不上有多好,但就因為她瘦瘦得樣子反而很好看,也確實會讓人浮想聯翩;更何況,之前在我的獵豔經歷中很少遇到C罩杯以下的女生,因此我確實好奇過,在陳月芳土氣的衣著下,究竟是怎樣一幅軀體;除去了外衣保護的那一對兒可愛的凸起,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現在,跟陳月芳睡過的是我自己的老爸,這讓我怎麼能開得下去腦洞呢? 然而,老爸的字裡行間提到了三點,還是讓我很在意:首先,第二天,兩個人都是快接近中午了才醒,這說明前一個晚上兩個人沒少折騰;其次,那瓶醫用酒精到最後並沒有塗在老爸身上,可是第二天老爸退燒了,這說明兩個人的進行得十分激烈;而且,等到兩個人都睡醒了,在床上尷尬沉默片刻、各自淋浴洗漱之後,陳嫂不僅換了床單,連被芯都拿去重新洗了一遍——不用說,久未經歷雨露的陳月芳,在那一晚,肯定是一股又一股的清泉從她的身體裡噴湧而出。 錢鍾書的《圍城》裡有句話,叫“老房子失火,沒得救了”,真叫一個“一發不可收拾”。 ——一發不可收拾,那就兩發。後來老爸跟陳嫂之間,還發生過多次,不僅僅在老爸的臥室裡,老爸還去過陳嫂獨住的單間公寓。最後老爸還毫不避諱地講到,就在我回來之前,自己跟陳嫂還“沒忍住”,完成了一次。 “我了個天……可以啊,何勁峰同志!正直當年啊!”我看著老爸笑了笑,心裡覺得肉麻得很。 “去去去!沒大沒小的!”老爸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笑。 “誒不是,您先等會兒!——您二位該不是剛才就在這沙發上,‘那個’的吧?”我連忙蹦了起來。 “你說什麼呢?這孩子!” “可是您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的時候,就在這沙發上睡的啊!” “回屋了!……我倆都是多大歲數的人了,這點體統還是講究的。”老爸抿著嘴說道。 聽罷,我笑得前仰後合。 “別笑!”老爸又突然嚴肅了起來,“所以,要是我正式把你陳阿姨娶過門,你沒意見吧?” “我?我當然沒意見。對我來說,人家陳阿姨挺好的。”我咳嗽了一聲,又說道:“問題是我無所謂了,但是美茵呢?這個事情,您肯定沒跟美茵說吧?我這好長時間不在家,都能感覺出來美茵對陳阿姨有那麼老大意見,您就沒感覺出來?依照咱們家這位小公主的脾氣,她要是知道您跟陳阿姨好上了,您二位今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父親陷入了沉默,緊接著說道:“所以,我還沒敢告訴美茵。” “您可不能不敢啊。美茵那丫頭,現在也就是瞎胡鬧,青春期逆反而已。她的意見雖然很重要,但您可別為了她的小脾氣,放棄自己的幸福。不過話說回來,美茵為什麼那麼討厭陳阿姨,您知道麼?難道就因為陳阿姨管她?” “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啊。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父親搖了搖頭。沒辦法,父親現在成天都要加班,或者出差,家裡的事情根本照應不過來。所以美茵跟陳月芳之間的嫌隙,怕是他真的不清楚。 “要么我看,找機會,您還是跟美茵好好聊聊吧。咱們家美茵雖然大小姐脾氣犟了點兒,但是也並不是不知好歹的小丫頭片子。陳阿姨的人挺不錯的,我相信美茵可以接受她的。”我輕嘆了一口氣,“呵呵,老爸,從小到大,這還是我第一次聽您說您'不敢做'什麼事情的。” “是麼,嘿嘿。” 電影結束。父親關掉了電視,坐在了地板上,一手撐著沙發。滄桑的眼窩裡,滿是深情。這一刻我感受到父親似乎,確實是很喜歡陳月芳的。 真的,陳月芳也確實是個挺不錯的女人,除了不會打扮自己以外。 可與此同時,美茵又是父親心頭最重要的東西。這不光是我頭一次看到了父親膽怯的那一面,而且也是我頭一次看到父親陷入兩難的境地。而我又沒辦法給父親排憂解難,畢竟一邊是陳阿姨,父親現在的愛人,另一方面卻是自己的妹妹。我雖然睡過的女孩不算少了,但是在戀愛這方面依舊是白丁,何況兒子指導自己老子如何談戀愛,這事兒本身就有點不正經。我覺得,父親還是需要給自己一些時間,好好安排一下如何解決這些問題。 “咳咳,話說老爸,你最近採訪去,就沒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麼?”我換了個話題。 “唉,你老爹現在的工作,哪有什麼好玩的?出去採訪,全都是糟心的事情,不是今天那個村子發生械鬥了,就是哪個工廠廠長因為拖欠農民工的工資被人打了,可以說相當枯燥了。這要是沒有點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換別人早就得患上抑鬱症了。” “呵呵。誒對了,那那天晚上,您放飯桌上那份報紙怎麼回事啊?圈的都是圈兒?” “哦,那個啊……你看到了?”老爸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不悅,倒不是衝著我,我覺得他此刻除了自己跟陳月芳的事情之外,似乎還有更大的心事。只聽他繼續說道:“那份是樣刊,上面好多東西最後都刪了,拿去發行翻印的時候沒在上面,電子報和公眾號上面有的東西也沒有。” “哦,這樣啊……”我想了想,便直奔主題,“那麼那個廣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情海緣'夜總會的老闆封小明被人吊在燕江里、被魚把整個肚子都吃光而致死的案子,好像確實是到現在也沒破呢。那廣告看著像捉弄人的惡作劇,但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拿惡性殺人案開玩笑的?我看到您懷疑是殺人預告,您是怎麼想的?” 父親看了看我,沒說話,站起了身回到了自己房間裡,接著又把他自己的那件公文包提了出來,從裡面拿出一本薄薄的塑料檔案夾裡,抽出了七張紙遞給了我:“你現在也是一名警察了,而且說不定馬上這些事兒你都要經手,你自己看吧。” 我把七張紙放在了茶几上,仔細一讀,頓時我覺得自己的眼珠差點沒從眼眶中掉下來: 七張紙裡,其中有一張是我看到的,帶有所謂的J縣H鄉的雜貨舖老闆滅門案的廣告的樣刊,而緊接著的一份,是昨天已經發行的報紙,在B版本地民生版塊的頭條,居然就是關於J縣H鄉紅旗雜貨舖沈姓老闆一家五口人暴斃的新聞。報導上說,死因是煤氣洩漏。這篇新聞報導的署名,是老爸。 我轉頭看了看老爸,老爸指著剩下的紙張對我說道:“先別著急發表意見,接著往下看。” 在報紙下面的那張紙上,看起來是一個網站截圖。那個網站名叫“墨林廂”,是坐落於本地的一家中文閱讀小說門戶網,主要的針對讀者是高中生、大學生以及年輕白領,我之前也沒事會在上面看看東西。上面發布的文字都是仿日式輕小說的言情文,以及一些網絡武俠修仙類文章,也會有寫手專門寫一些短篇校園愛情故事和散文。這個網站本來在最開始的時候,在全國的影響力並不高,可是大概在兩年前,該網站上,一個署名“紅劍閣主”的寫手發布了一本名叫《殘花弄影》的武俠懸疑小說,其颯爽而犀利的文筆,加上富有想像力並且嚴謹的劇情贏得了大批讀者。隨即,紅劍閣主馬上跟東家網站簽約,把作品商業化的版權全權委託給了墨林廂,墨林廂由此成為了全國小說網站界的一匹黑馬。我把那個截圖拿起來,仔細一讀: “……遊輔材大剌剌地坐下,向自己的媳婦和三個孩子講述著,自己今天是如何欺騙街坊鄰里、把兌了敵敵畏、井水和工業酒精的混合劑吹噓成百年老酒、皇家陳釀的,一手抄起筷子,夾了一塊肥膩的紅燒肉放進嘴裡……遊輔材覺得自己腹中絞痛難忍,看著妻兒已經全都在飯桌上暈了過去……那人扯著遊輔材的肚子說道:'老肥豬,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遊輔材咬著牙看著那人,艱難地問道:'你……你給我家的飯菜裡放了什麼?''呵呵,沒什麼,就是把你家的低鈉鹽換成了含鈉量較高的粗鹽而已——死也讓你死個明白,你們家最近不是為了造假酒、都不敢喝自己家的井水了,所以全都在喝從縣城裡運來的水麼?那水里才有問題!'……遊輔材已經聽不見耳邊的話,只覺得腹中像是什麼炸開了似的,頂得喉嚨喘不過氣,掙扎著往前邁了一步,地上一跌,就再也起不來了。” 讀完以後,我不禁流出了一陣冷汗:“……這……這該不會……就是那個什麼紅旗雜貨舖沈老闆一家人的被害手法吧?” 父親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希望不是啊……這是在那個廣告刊登兩天后發布的小說內容。我這週出差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J縣,去跟當地的警察局和水利部門都了解了一下:沈老闆一家被發現的時候,確實是因為鄰居嗅到了他們家裡的煤氣味道。一家人的死亡症狀也是跟煤氣中毒一樣的,體內血紅蛋白飽和度達到了80%以上,但問題是餐桌上的飯菜根本沒有吃完:試想一下,有誰家裡會傻到剛做完飯就忘了關煤氣,中間都沒人發覺屋子裡有什麼味道不對,然後一家五口人連飯都沒吃完,乾等著自己被煤氣活活熏死?我去問了飯菜裡的化驗結果,沒錯,含鈉量要比普通人家的飯菜高很多,不過在農村很多人依舊用粗鹽做飯,當地警察認為這也沒什麼可疑的。在水利部門,我查到了J縣有一輛運水車裡面,從這個月22號開始,就檢測出一種俗稱叫'過氧糖'成分的東西,這種東西有毒,但一般情況下不溶於人體,會隨著尿液排出;但是如果長期在人體內會造成堆積,會使人出現腹瀉、嘔吐等症狀,不過也都是輕微的症狀,不至於死人;只有當人體的鈉攝入量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中毒,其症狀跟一氧化碳中毒一樣。”父親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後面那些東西,你也不用看了……在這個小說裡,也寫了一個跟封小明的死法一樣的人。那網站嘲笑了警察、也嘲笑了一通境外自由媒體——燕江里根本就沒有什麼食人魚、也不是安保局和國情部在搞什么生化實驗,像封小明那樣無惡不作的黑道頭目本來就該死,哦,小說裡改了個名叫馮曉霜。裡面也說了殺人手法:殺手是把封小明引誘至江邊,然後先把對方打了一頓,然後給封灌下了一種可以吸引魚的香味劑;接著割了封的舌頭、用刀劃開了封的子,這樣才引來河裡的魚把封小明的身軀分食的——注意,是割了舌頭,而不是像廣泛報導裡說的,是魚把封小明的舌頭吃掉的。而那種香味劑易揮發,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早就查不出來了。” 我仔細想了想,雜貨舖沈老闆的案子我並不了解,而封小明之死的案件卷宗,我和我警校的同學全都看過——畢竟F市一大惡人死了,確實是件好事。按照現場資料和法醫鑑定,小說裡說道的馮小霜的死因,確實可以跟封小明的死狀想吻合。 但畢竟這一切都是猜測,警察辦案不是寫推理小說可以憑空想像,警察辦案必須要講證據。 “這小說是誰寫的?”我問道,“文風讀起來有些眼熟。” “紅劍閣主。最近正在連載的一本小說,叫《浮華遺恨日記》,一本現代推理小說。” “是他寫的?”我有些詫異。我個人其實挺喜歡《殘花弄影》的。 “你是不是想說,這個閣主作家有殺人嫌疑?”父親苦笑了一下,“別想了。我拜訪過了:這個紅劍閣主是個24歲的姑娘,而且兩條腿還癱瘓了,至於那兩條腿具體怎麼癱瘓的,我還不知道;而且,這兩個案子案發的時候,她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她絕對不可能殺人犯。” 好吧,剛剛有幾攏接近真相的小火苗被撲滅了。 紅劍閣主這麼個被當下媒體評為“集古龍之長,又金庸之剛勁”的寫手,居然是個女孩,這個我是真的沒想到。 “下一次的預告也出來了。目標是神都國際酒店的二公子盧紘。我本來是今晚才能回來的,提前一天趕回來就是為了提醒一下盧董事長,結果昨天在神都酒店跟人又喝了一桌……呵呵,兒子啊,你老爸我這輩子,見酒就剎不住口水的毛病,怕是改不了咯!” 我跟著苦笑了一下。盧董事長這個人我也見過,他跟父親有些交情。這個人青年得志,什麼都不放在眼裡;他兒子也是個十足的公子哥,我跟他也認識,一起吃過飯、唱過歌,但我並不是很喜歡這個人,他囂張跋扈的勁頭完全隨他父親。老爸跟他倆說的這件事,他們爺倆真不見得放在心上;倒是有一點,這爺倆身邊長期三五個精明強幹的保鏢保護著,所以如果有人相對盧紘下手,其實是有點困難。 “希望在之後的報紙上,別看見盧二公子訃聞。” “這誰說得準呢?唉,生死由命啊!” “我回來啦!” 我這邊跟父親正聊著,美茵也終於回了家。 看到美茵以後,父親不由得緊張起來。我對著美茵笑著,但是心裡突然覺得有一種沉重感籠罩在心頭。 “小丫頭片子,可算回來了啊!上哪去瘋去了,這麼晚才回來?”我依然打趣地對她問道。 “哼……還說呢,這次的數學練習題特別難!我跟韓琦琦她們幾個做題做的頭都大了!”美茵脫了鞋子,換下了拖鞋,把書包隨處一扔就坐到了沙發上。我趕忙收起了茶几上的東西,還給了老爸。這上面的東西都太殘酷了,我不想讓美茵看到。父親也趕快收好了那些紙張,想必他也這樣想。 “嗯?你們倆在聊什麼呢?電視也不開,還弄一摞材料,氣氛還搞得這麼嚴肅?看起來還不想讓我知道?”美茵好奇地問道。 “……我和老爸剛才說,家裡開支過度了,養不起你了,正討論著給你賣給誰家能賺個好價錢呢?”我故意說道。 “何秋岩,你個死哥哥!”美茵聽了,知道我在故意逗她,臉上繃不住笑,小粉拳便對著我的胳膊輪番捶著。 “誒,誒!老爸你看看,這就是您的寶貝女兒!動不動就使用武力!”我連忙對父親說道。 父親被我和美茵這一幕也逗笑了,對我說道:“你也是,從小到大就沒個當哥哥樣子,總逗你妹妹!美茵不識逗,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著美茵捶完我之後嘟著嘴,斜著眼睛看著我,又氣又笑的樣子,我也跟著笑著。我是發自內心的欣慰。 看了看父親,我對美茵說道:“那什麼,小丫頭,爸有話對你說。”隨即,我又深吸了一口氣,對老爸使了個眼神。 父親好不容易回到家,保持著沒喝酒時候的狀態,趁著這功夫,該給他們父女倆一次談心的機會了。父親本來為人老實,九曲迴腸,又什麼事情都由著美茵的性子,對於她倆來說,想要解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細水長流,所以長痛不如短痛,索性今天一口氣,就把話給說開更好辦。 “嗯?爸,有什麼話啊?”美茵聽了,一邊剝著從茶几上拿到的橘子,一邊稍稍往父親這邊探了探頭。 我站起了身,對父親和美茵說道:“你們倆先聊著,我有點累了,上樓上去歇一會兒。” “你去吧。”父親說完,深沉地輕嘆了一口氣。 我確實有些累了。 這幾天來,我深刻地體會到,我與美茵之間的性愛遊戲,應該停止了;如果繼續下去,我倆總有一個人會情不自禁地破壞掉美茵的第一次,並且,我真的怕從情感上,我會對美茵超過兄妹之間的界限。而她認定了心裡的那個人,她或許注定要跟另一個男的過一輩子的。我跟大白鶴又不一樣,只要是我想擁有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允許跟另一個人分享。 我簡單衝了個淋浴,刷牙漱口,然後回到了自己房間,讓自己身上的每一顆細胞全都安靜了下來。 另一層疲憊感,來自於今天跟小C之間的肉體互動,我到現在都在回味。事實上,不僅僅是因為小C給我灌的那一壺用藥材煮開、還加了催情壯陽藥的枸杞水的作用,實際上我今天,從看到小C裸著身子給我開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在今天要跟她來一場性交——不是有一種說法麼,一個女人的身體,會讓男人忘記另一個女人。我想用小C的如同荷爾蒙布丁一般的美體,讓我漸漸忘記自己親妹妹的嬌柔身軀。 此刻我的腦子裡昏昏沉沉,似乎依舊感受到當我壓著小C,肉棒機械地、漫無目的地在她的軟穴裡瘋狂抽插,還有她把我當作一匹駿馬一樣,騎在我的身上,用自己身體上最溫暖濕潤、最柔滑細膩的部位,把我的陰莖逐漸套弄至爆炸時候的快感。 讓我忘記美茵,小C似乎的確做到了。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美茵上了樓,聽著她的腳步,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快。本已將要入睡的我,艱難地打開了檯燈,爬了起來,敲了敲美茵的房門。 開了門,美茵的臉蛋紅紅的,眼睛裡也有些濕潤,她委屈地看著我。 “怎麼了,老爸說你什麼了麼?”我關切地問道。 美茵搖了搖頭,對我招了招手:“哥,你先進來。” 我進了門,順手把門關上。我剛坐在美茵的床上,美茵就一下子撲在我的身上,一把摟住我的腰,開始抽泣著。 “怎麼了?別哭了別哭了……老爸到底說什麼了?是批評你了還是怎麼樣?” 美茵依舊流著淚,在我的肚子上蹭了蹭,搖了搖頭。她壓低了自己哭泣時候的聲音,緊接著,她說出一句話:“我討厭那個女人!” 我伸手撫摸著美茵的頭髮,把她摟在懷裡,任由她狠狠地扯著我的短袖衫。突然聽到父親要娶自己討厭的人,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美茵,哭歸哭,但是你聽我說:老爸他為我們倆的事情操勞了大半輩子,從他跟夏雪平離婚以後,他一直是一個人;他現在人到中年,肯定會有中年危機,無論從社會上還是他自己心理上,都會有我們現在理解不了的壓力。他為了我們倆的成長,單身將近快二十年了。現在我已經工作、踏入社會了,你馬上也要去上大學離開家,說不定將來還會離開這座城市,所以父親需要個伴。陳阿姨雖然不討你的喜歡,但你心裡也肯定清楚,她人不壞,而且還能照顧好老爸,照顧好這個家。老爸也是真心喜歡她。” “我討厭那個女人……”美茵依舊抽啜著,又重複了一句,抱我抱得更緊。 “那你為什麼討厭她呢?難道就因為她平時管著你管得比較多嗎?這個問題我也不是沒有問過你,但是你如果不講,作為旁觀者,我不能理解、我也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她、敵視她。你們到底之間怎麼了?” 美茵抹了抹眼淚,依舊啜泣,卻不說一個字。 “你看看,你又是這個樣子!”我摟著美茵,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說道:“從小就是,這個家裡就屬你最任性……誰讓你是老爸和我的心頭的寶貝呢?但是美茵,你知道嗎?在你我之間,你想任性、想多佔些便宜、想怎麼欺負我,我都由得你,這是我們作為兄妹的緣故;但是如果站在老爸的角度來講,他每一次順著你、嬌慣你,你知道在這背後,他需要作出多大的努力和犧牲?你仔細想想,從小到大,你對父親的頤指氣使,他有說過一個'不'字麼?在我們倆之間,我敢說他最關心的都是你,他為你做多大的犧牲都可以,但這一次,就這麼一次,你怎麼就不能容許老爸跟你這任性一次呢?” 美茵擦了擦眼淚,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此刻在美茵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些什麼場景:是在她五歲的時候的那個冬天,父親穿著單薄的衣服一個人背著她去了兩公里以外的兒童醫院,還是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不顧任何工作回來給她過生日,還親手送給她那件她最喜歡的昂貴的香奈兒連衣裙,讓美茵成為了自己學校裡頭一個私服要比老師和校領導穿得還貴的女生……這樣的事情,根本數都數不清。 美茵咬著牙,半天不說話,最後嘆了口氣,對我問道:“哥,你剛才說,老爸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對麼?” “是。” 美茵抿了抿嘴唇,說道:“……那好吧。既然是老爸喜歡的,那我也沒什麼意見了。但你看著,我絕對不會讓老爸對她的喜歡,超過對我的程度的!” “你這話說的就沒勁了!老爸對她跟對你怎麼能一樣呢?你是老爸的女兒,連著血脈跟著筋的,而老爸對她則是……”我的話脫口而出,因為我並不清楚美茵為什麼會害怕老爸有了陳月芳就會對美茵不喜歡了。 可是我的話說到一半,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束光。 之後,我感覺我的腦子麻痺了…… 是,按照常理來說,跟父親有血緣的女兒美茵,怎麼會覺得父親有了新歡以後,就會冷落了自己,美茵又不是兩三歲沒了娘的小白菜,美茵也用不著吃醋; 但是,如果美茵不這麼想呢? ——如果美茵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女生來看待,把自己放在跟陳月芳平等而對立的位置上,如果她對陳月芳的討厭,來源於一種莫名的威脅態勢,而造成這種威脅態勢的原因,正是因為父親喜歡陳月芳,正是父親對陳月芳的喜歡是那種男歡女愛的喜歡……而對美茵,卻僅僅是父女關係上的喜歡…… 不!這怎麼可能? ——在這一刻,我似乎終於清楚了美茵心裡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但……但我真的不敢認定,我甚至都不敢直面我的想法! 不對,可能是我想多了,讓我從頭理清一下思緒: 美茵喜歡的那個男人年長、跟我相熟,而且很熟……而在性經驗上美茵是一張白紙,那個人雖然性經驗不見得多但是畢竟年長、有閱歷……美茵醉心於他,是認為他對自己是至關重要的人…… ——在這一刻,我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美茵跟我相互摟著,坐在摩天輪裡的場景: “餵,你跟我說說,你喜歡的那個人到底什麼樣啊?話說你什麼時候把那個小伙子領來,讓我瞧瞧,也算幫你過過堂,看看那孩子到底靠不靠譜。” …… “那個……你早晚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再說了,我跟他……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實際上……嗯……他跟你很熟。” ——當時的美茵臉上滿是嬌羞,而那嬌羞在去遊樂場玩之前不久,我似乎從美茵的臉上看到過一次…… “……都是馬上就要考大學的學生了,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候,你還看那個?……你就給我專心看書吧,家裡現在全指著你上個好大學、揚眉吐氣了。 ” “哼!‘上個好大學、揚眉吐氣’,你以為你是老爸啊!” ——當時美茵的表情,跟在遊樂場裡我問起她心裡的那個人時候,如出一轍! 我感覺我的整個靈魂都出了自己的軀殼,不斷地往下墜……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已經開始不順暢…… 我依舊不敢相信,我連在心裡提一下都不敢提,除非美茵親口告訴我; 但我能就這麼開口直接問麼?萬一不是呢?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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