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16-20)作者:文學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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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1-120作:文学流氓
由 春风又LV 于 2019-12-03 21:31
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 作者:文學流氓 cool18.com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016 “家鄉的小河彎呀,門前的枝頭彎,千言萬語留不住啊,妹送哥哥去遠方,啊啊啊”,一陣悠揚的歌聲傳來,清脆嘹亮,蕩氣回腸,在山間來回盤旋著。 我連忙分開密密的樹林,尋找那唱歌人,在黑暗中走了好久,眼前豁然一亮,只見前面一片花海,鳥兒嘰嘰喳喳,蜜蜂兒嗡嗡亂竄,一個穿著粉衣紅裙的女孩背對著我蹲在地上,正唱的高興,方才那聲音就是她發出的。 我連忙走了過去,只見她轉過身來,頭上的發簪熠熠生輝,臉上綻放著甜甜的笑容,原來是姚珊,只見她拿著一朵花兒跑到我面前道:“夫君,妳幹嘛悶悶的,妳看這裏好多花呀,快幫我戴上。” 我接過她手裏的一朵大紅花,小心地插在她的發際,她興奮地用手扶了一下花兒,嘟著嘴對我撒嬌道:“妳覺得好看不” 一抹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花瓣和臉兒都一起紅潤起來。 我連忙贊嘆道:“當然好看了。” “我真想一輩子呆在這裏,妳看這裏多漂亮啊,懷恩寺的和尚沒想到這麽會種花,我跟妳說說花名,妳看這是紫茉莉,還有木芙蓉、雁來紅、蜀葵、大麗花,是不是都好美,那邊還有六月雪、秋海棠、仙客來和茶梅,真是花團錦簇,萬紫千紅。” 姚珊一邊扳著指頭數一邊道。 “要是有下輩子,我就變成這裏的花兒,就算做不成鮮花,做那佛前睡蓮也罷。”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卷起一大團花瓣隨風而舞,姚珊興奮地又蹦又跳,拉著我的手一邊奔跑一邊歡笑,一時環佩叮當,秀發飛舞。 束發的紅絲帶也蒙住了我的眼。 然而當她提起懷恩寺的時候,我眼裏的世界已經變的灰暗,禪房中那淫亂的一幕代替了眼前的勝景,我盯著她的下身,只有一個念頭:那裏可能還夾著十幾個男人的精液。 憤怒和悲傷瞬間席卷了所有,不知什麽時候臉上已經涼涼的,用手一摸居然全是淚水。 姚珊看見我的異狀登時變了臉色,帶著滿身的花瓣跑過來道:“怎麽了夫君” 我冷著臉轉身便走,這個時候突然異變叢生,只見所有的花兒變成一個個光頭的和尚,花枝則變成了了無數雙手,淫笑聲大起,無數雙手拉著姚珊,她拼力掙紮著,哭著向我喊道:“夫君救我” 我連忙抱住她:“珊兒,不要離開我” 誰知那些手的力氣極大,我竟然怎麽也扯不過,只得運起真力,嘶吼著瘋狂地拉扯,用了好長時間,才漸漸地將姚珊往我這邊拉了過來,她也漸漸變的不再慌張,用含淚的大眼睛看著我,嘴角上揚,再次露出甜甜的微笑,然而這個時候,她身上的花瓣卻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團又一團的白色粘稠物,頭發上、眉毛邊、衣服上粘的滿滿的,散發出腥騷無比的惡臭,我心中一遲疑,拉她的力量也跟著一松,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她從我懷中奪走,我慌忙往空中一抓,卻只是抓住了一根紅絲帶,眼前瞬間空無一物,耳畔還回想著她淒厲的叫聲:“夫君救我” 我拿著紅絲帶到處亂走,一邊走一邊喊她的名字,然而四周空空如也,剛才的繁花似錦也變成了屍山血海。 悔恨無助充斥著我的心房,最後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溫暖而熟悉的聲音響起:“羽兒乖,不要哭,這糖花兒雖然好看,實際上卻很臟,妳吃了就會像上次一樣拉肚子,咱們回家吃飯好不好,媽媽給妳做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搖著頭一個勁地說不要,此時一個磁性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也不給妳買,每次出門就這樣,以後不帶妳出來了,再不起來是不是想挨揍” 我擡頭一看,父親是那麽年輕,此時正嚴厲地看著我,我嚇得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母親微微一笑道:“這孩子,非要別人兇妳才聽話。” 說畢蹲下來用娟子擦拭我的臉龐。 “為了個糖花哭成這樣值得嗎家裏有那麽多糕點吃,妳偏喜歡外面的,吃了也罷,每次還得拉幾天的肚子,妳說妳這不是找罪受嗎我的傻兒子” 母親是那樣年輕,臉上沒有絲毫皺紋,頭上斜插著我最熟悉的玉步搖,每當在人群中走散,我便能憑妳急什麽呀” 我哭著說外面和尚很兇,母親雖然安慰著我,嘴裏卻卻不時發出哼哼聲,高聳的胸部不停地起伏著,像是患了重病的人在忍受痛楚。 我摸了摸母親紅潤的臉,發現她臉上滾燙滾燙的,身子也熱氣騰騰,連忙道:“媽媽是不是生病了,我一會叫爹去找大夫。” 母親笑著搖著頭道:“傻孩子,媽媽沒病。” 說完又是悶哼了一聲,這時地板下發出蓬蓬地聲音,越來越密集,像是要將這地板撞破,隨後她緊緊地將我抱住,用的力氣甚至讓我感到疼痛,我努力掙紮著也推不開她,就在我以為快被她勒死的時候,她突然尖叫了起來,聲音綿長而悠揚,如泣似哭,像是壓抑了許多的悲傷,隨後身體一軟,放開了我,整個人劇烈地哆嗦起來,連叫聲也跟著一顫又一顫,像是怪病突發。 我嚇得哭了起來,連聲道:“媽媽妳這是怎麽了。” 母親又重新抱著我,眼淚滴在我頭上,抽泣著道:“沒什麽,媽媽沒有生病,媽媽很快樂。” 說完又笑著捏了一下我的臉,我這才安心地躺在她懷裏。 外面忽然響起許多木魚聲,聲音極大。 我被這木魚敲的頭昏腦脹,眼皮漸漸支撐不住。 她見此連忙搖晃著我,想哄我睡覺,我卻總是被她身子一陣又一陣的抽搐驚醒,最後實在睡不著,就站了起來,聽見地板上不停傳來蓬蓬聲,覺得十分好奇,於是想撈起她的裙子看看到底是什麽,母親臉色突變,在我的手剛剛觸及到裙子的時候,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母親對我說話向來都是輕聲細語的,從未這樣發怒過,我悲憤異常,扯開嗓子又哭又鬧,這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和尚,強行在我嘴裏灌了什麽藥丸,我眼睛一黑,就什麽也不清楚了。 綿長的夢境終於結束,當我醒來的時候,王若初穿著粗布裙釵正打量著我,對我笑道:“夫君妳到底做什麽夢,一會笑一會哭的。” 說畢用熱毛巾替我拭去汗水。 我接過熱毛巾坐起身來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才五更天而已,妳餓不餓我給妳做點夜宵。” 王若初笑著說道。 我覺得這夢境似乎已經抽空了我的體力,腹中果然有些饑餓,於是點了點頭。 若初欣喜地搓了搓手,正準備離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妳怎麽不睡覺” 若初聽了低下頭來,有些可憐兮兮地道:“我怕醒來後就再也見不到妳了。” 我嘆了口氣,放開她的手,她連忙起身去飯桌上拿起一件臟兮兮的圍布在腰上系著。 我又問她道:“妳居然學會了做飯” 若初點頭道:“在外頭不會做飯怎麽行,我還學會了做陷阱、殺兔子、獵孢子。” 我搖了搖頭,她從小就被嬌生慣養,跟了我之後更連廚房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後來跟著張提歡那廝居無定所,風餐露宿的,能忍受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那天在人販市場碰到她,我就用了一千兩銀子將她贖身,反正那銀子也是從田大夫家抄出來的,不用白不用,田敬龍那廝雖然只是個大夫,家中卻藏有不少銀子,光銀票就有五萬兩,還有首飾寶珠一大箱;各家夫人、小姐甚至丫鬟寫給他的情書一大摞,這些情書當中還有趙欣的幾份,不過我也沒看。 現在看起來沒啥用,不過萬一碰到有什麽事,可以用這些情書去要挾那些太太小姐,畢竟這些將名聲看得比性命還要緊。 但是東西太多不易搬動,我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埋藏好,這才放火燒了田敬龍的房間。 就在我剛剛給若初贖身之後,有衙役就將我圍了過來,我也不想惹麻煩,扔出一千兩銀票。 誰知那些衙役以為我是肥羊,非要一萬兩才罷休,我豈是那種好相與之人,當場將他們的腰刀捏成麻花狀,這些人見此嚇得目瞪口呆,那巡捕頭子拿著銀票道:“這位公子相貌堂堂,怎麽會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我們一定是認錯人了,走,再去別處找找。” 若初在我背後嚇得緊緊抱著我,我安慰了她半天才緩解好情緒,見她穿的破破爛爛,心中一陣酸疼,於是又拉著她去衣店做了一身衣服,不過她堅持認為自己不配再穿華麗的衣服,我只得給她做了一身粗布釵裙,又想帶她回家,不過她打死不願回趙府,認為沒有臉面再見各位姐姐妹妹。 我心想妳沒臉面見她們,經把紙張捏成一團,沖她苦笑道:“沒什麽。” 看來我最終還是不忍心讓她再次遭到打擊,等以後再說把。 然而經歷過這些大變故之後,王若初不再像以前那樣單純,整個人變得極其敏感,察覺到我臉色不對,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哭道:“是不是休書” 我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她聞言一下癱軟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哽咽道:“不要,我不要離開妳,自從經歷過那些事之後,我才明白,妳以前是多麽嬌慣我,妳已經把妳力所能及的東西都給了我,我卻還嫌棄妳娶了太多的夫人,所以才想著跟張提歡走,那裏知道離開了妳之後,這世道原來如此險惡,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就把以前欠下的苦難都品嘗了一遍,現在才明白,我以前是活在天堂裏卻不珍惜啊妳現在嫌棄我的身子臟,我又何嘗不覺得自己更臟只要妳不寫休書,讓我做任何事都願意求妳了” 我低下頭,看著她,撫摸著她的臉龐,用袖子替她拭去淚水,這張臉在以前是多麽嬌嫩,甚至還因為營養太好有點嬰兒肥,現在不但消瘦了許多,甚至有了一些風霜的跡象,一股怒意突然填滿胸口,我一巴掌扇了過去,重重地打在她臉上,她楞了一下,捂著臉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仍不解恨,左右開弓扇了起來,打的她俏臉紅腫起來,五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她潔白的臉龐之上,直到她口角流血,我才停止了揮動。 她摸著臉楞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到:“這就對了,妳要是恨我就打我吧,別憋在心裏。” 我喘息道:“要是再有一次,妳該知道怎麽辦了吧。” 若初連忙道:“若是再有,不用妳動手,我自己就了斷,本來這次我也想了斷這條賤命,可是我始終覺得對不住妳,想要留著這條命在日後補償妳。” 我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妳那肚子裏的孽種是不能留的,趁著懷的時間還不長,去抓一副打胎藥吧,我會陪著妳。” 若初聽了,臉色一變道:“夫君妳是誤會了吧,這是妳的孩子,不是那臭道士的。” 我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道:“妳還敢騙我,那天晚上我和妳行房,根本沒射在妳裏面,妳倒是背著我跟那臭道士做了兩次,一次在野外,一次在禪房,當時我中了那臭道士的攝魂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妳們茍合,妳知道一個夫君眼睜睜看著娘子和別人顛鸞倒鳳是什麽感覺嗎” 若初登時楞了一下,顫抖著跟我道:“妳說什麽那兩天晚上妳都看見了” 我怒道:“當然看見了,難道那臭道士沒跟妳說當時我就在妳們不遠處,那一幕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不但如此,妳逃走之前,有下人還看見妳和羅蕓兩個人一起在地牢服侍張提歡,於是傳的是沸沸揚揚,我的臉都被妳丟光了。” 若初睜大了眼,臉色蒼白了起來,我仿佛看見她眼眸中的光彩漸漸消失,只見她停止了抽泣,木然地轉過身去,再轉過來的時候,我分明看見她胸口插著一把剪刀,插的非常深,正汩汩地流著鮮血。我立刻慌了神,一把向前抱住她顫聲道:“我只是說說而已,妳要留著孩子就留著吧。” 若初搖了搖頭道,低聲喘息道:“其實我也搞不清這是誰的孩子,不過……夫君……妳不該告訴我這些……” 說完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來。 我泣不成聲,連忙點頭道:“沒錯,我是不該說的,對不起啊我錯了” 說完又抱著她往外邊跑道:“妳放心,我叫碧如來救妳,她醫道高強,當初羅蕓吃了砒霜也被她救回來,這點小傷沒什麽的。” 若初搖了搖頭,嘴裏又噴出了大量鮮血,她用血手虛弱地撫摸著我的臉,眼角淚水滾滾而落,哼哼地說道:“我好後悔啊” 然後脖子一歪,身子就軟了下去。 我俯下身子探了探呼吸,發現她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連忙打坐給她輸功,可惜她已經坐不穩,身子也漸漸涼了起來。 “啊” 我大吼了一聲,感覺心頭像被人捅了一刀,登時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緊跟著回憶一幕幕湧現在眼前,那一年,她十六,在九華山與我初次相見。 至今我還記得她那天穿著淡紫色的小襖,白色的裙子上繡著金絲荷花,頭上斜插的玉步搖和我母親的十分相似,在太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讓我傷心沒空理會妳們,就敢在園子裏公然做出這種勾當,妳們一個是他的師兄,一個是她的結發妻,這樣做難道心裏不愧疚嗎” 沈雪連連叩首道:“沒錯,我該死,我一直對不起夫君,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請妹妹饒恕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趙欣轉過臉去,鄙夷道:“說的理直氣壯的,真是騷貨,人人都控制不住自己,人人都學妳這樣,那這個家豈不是要亂了” 聽到這裏我連連冷笑,覺著十分諷刺,無力感和疲憊感同時卷席過來,靠著一塊石頭癱坐起來,哎,隨他們去吧,愛咋咋地。 誰知師兄連忙向趙欣央告道:“不是這樣的,雪兒本來是個好妻子,是我逼著她誘惑她,才有了今天這種事,還請趙姑娘饒恕她,說出去對妳也沒啥好處,師弟現在本來就很脆弱,要是讓他知道了,還指不定鬧成什麽樣子,就算妳要說,也要過段時間再說吧。” 趙欣呸了一聲:“一對奸夫淫婦,還教導起我來了,妳既然知道夫君這麽脆弱,還去勾引弟妹做這麽荒淫的事,可見妳本來就是個淫賊,卻要裝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我是一定要告訴夫君的,妳們就等死吧。” 說畢她一腳踢開沈雪,提著燈籠轉身就走。 沈雪悶哼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左手去抓趙欣的肩膀。 那趙欣聽見後面的動靜,身子不退,反而側身往後一靠,登時將沈雪撞的飛了起來,幸而師兄連忙躍起,將她的身子穩穩接住。 “就妳這三腳貓功夫還想和我動手” 趙欣把燈籠往地上一放,左手向前,右手護心,擺出迎戰姿勢。 我知道這是天山派的須彌掌,掌法往往陰柔內斂,又寒氣逼人。 她本就是天山派弟子,學成下山後卻不尊門規,因為留戀中原而遲遲不肯回師門,最後被清除出門,還下了追殺令,不過一身武藝確是極其難得,算是江湖中一流高手,追殺她的天山派弟子反被她教訓,當日張提歡大鬧我家的時候,就曾與她交手,卻也拿她毫無辦法。 沈雪見此,推開身旁的師兄道:“妹妹若是執意如此,倒不如殺了我更加爽快,沒奈何,今番勢必要討教一下,若是妳贏了,我大不了一死,若是妳輸了,今晚之事妳必須守口如瓶。” 趙欣冷笑道:“很好,算妳有些膽色,不過妳那奸夫不準插手,否則比試無效。” 師兄武功修為較我還精深,趙欣自然十分忌憚。 沈雪聽她叫師兄為奸夫,意指她為淫婦,不由得怒氣勃勃:“那是當然何須吩咐” 趙欣心思縝密,故意放些刁鉆狠話,以激蕩她的心神,而武者交手之時最忌心神不穩。 沈雪也知其理,雙掌向下運氣,閉目而念口訣,正是峨眉派的處守式。 趙欣知她在集氣而守,冷哼向前,身形飄忽,似左向右,掌法如落葉而至,十個虛招中只藏有一個殺招,一般人只覺得眼花繚亂,那裏分得清那招是虛招,那招是殺招,不過沈雪武功也不低,整個人不動如山,不慌不滿地將指尖往前一點,正是峨眉派的仙人指路,正好指在趙欣的空檔處,瞬間須彌掌法被破,趙欣不得已收回招式,反被逼得後退了數步。 她戰意大起,傲然笑道:“沒想到妳還不算是個廢物。” 說畢她身上的裙袍無風而鼓,往前踏出一步,登時四周人影重重,如鬼似魅,沈雪只聽師兄說了聲“小心”,卻也來不及回身,背後就中了一掌,登時被打得向前連走五步,口中吐出鮮血來。 還好趙欣手下留情,不然沈雪此時已經斃命。 “怎麽樣,還要不要比試” 趙欣得意地擺弄著手腕的鐲子笑道。 沈雪悲呼了一聲:“不” 於是不顧身上的傷勢,整個人彈射而起,如同流星般向趙欣撞去。 我便知這是峨眉派的越女追魂,威力加大,往往能一招致死強敵,然而自己也會因為內力激蕩而傷害五臟,一般人不會輕易使用。 趙欣根本沒有搏命的打算,見此殺招登時有些意外,躲也躲不開,只得硬生生地用雙掌進行格擋,登時被一股強大的氣勁撞的飛起身來,後背也靠上了假山的花崗巖,只聽砰的一聲響動,那花崗巖炸裂開來,一時亂石橫飛。 良久之後,趙欣從灰塵中走了出來,淡淡地笑道:“沒想到妳會以命相搏,妹妹輸了” 沈雪深深施了一禮,嘴角鮮血滲出駁一句。 趙欣又找來一根細細地藤條,猛力往他身上抽,師兄連忙護住臉到:“別打這裏,明天我怎麽跟婉兒解釋。” “妳背著娘子在外面搞女人,又背著師弟搞他的結發妻,妳說妳是不是賤種,淫賊,臭狗屎,爛貨” 趙欣說畢抽的更狠了,那藤條刷刷地抽打在師兄的胳膊上,肚子上,所到之處都留下細細的紅印,卻還是沒往臉上抽去。 師兄竭力護著臉,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我估計他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樣的荼毒。 只見他的眼睛已經含滿淚水。 趙欣一連抽打了數百下,這才停下來揉著手腕,她的發簪也歪了,頭發也略略散亂。 隨後她又彎腰脫掉一只腳的鞋子,一腳踩在師兄的襠部,踩的師兄悶哼連連,然後又用腳掌來回反復摩擦,就像在挑逗,不一會兒,我就看見師兄的襠部膨脹了起來。 趙欣冷笑了一聲:“妳整個人都是廢物,也就雞巴還大一點。” 說畢喝令師兄脫下褲子。 師兄忍痛依言而行,剛拉下褲子,那肉棒就像按耐不住什麽,彈跳了幾下,引的趙欣嬌呼一聲,她低頭仔細看了一看,只見那肉棒的馬眼直直對著她,莖身的血管根根鼓起,盤繞糾纏著,顯得格外囂張。 趙欣咯咯直笑,從頭上取出發簪,用那尖銳的一端,小心翼翼地紮了一下馬眼,登時疼的師兄哇哇亂叫,連我也看得龜頭一縮。 趙欣玩了一會,用棍子左右扒拉著肉棒,那肉棒卻堅強不屈,一直向上翹起。 她紅著臉瞟了一眼旁邊的沈雪道:“妳們兩個奸夫淫婦,方才不是幹的正高興嗎在我面前再來一次,讓我好好欣賞妳們是怎麽淫亂的。” 沈雪羞紅著臉連忙搖頭,趙欣見了丟下棍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沈雪連忙追了上去,拉著她含淚道:“別走,我什麽都聽妳的。” 趙欣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蹲在地上,看著沈雪慢慢地將內褲和中褲脫了下來,裙子裏最後空空如也。 “為何不脫光呢” 趙欣說道:“脫光了豈不舒服” 沈雪哀求道:“萬一有人來了,裙子還能遮擋一下,這裏又不是房間,我不想脫光。” 趙欣點點頭,邪魅一笑道:“果然是下賤的淫蕩婊子,偷情都偷出經驗來了,以後我就封妳為偷情宗師,妳去找個深山開宗立派,用妳那發爛的淫逼專門教導人偷情,在門口敞開淫逼讓所有徒弟操,操完之後還要總結經驗教訓,編撰成冊,寫成本門的操逼秘訣。徒弟中誰操的好就封誰為大弟子、二弟子,吃飯睡覺逼裏都夾著肉棒,最後成為一個武林第一淫賤騷婦。一年一度還會在門派裏召開操逼大會,邀請各方豪傑過招,誰勝了就封誰為操逼盟主。” 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017 趙欣越說越下流,我驚異於她的性格如此怪異多變,平時在我面前總是冰霜美人的樣子,在別人面前又是一副高傲典雅的樣子,而現在,她又化身為一個絕代妖女,將自己的陰暗面毫無保留地發泄到沈雪和師兄身上。看來田敬龍說趙欣有輕度心疾沒錯。 田敬龍有本診斷筆記,上面記載了各種讓他頭疼的病狀,其中讓他最頭疼的是心疾。 他在筆記中詳細地分析了趙欣的病情:趙氏、年二十二,疑患輕度心疾,心智無損,但性格迥異,或藏有多種性格,常以不同面貌示人,時而貞烈剛強、時而溫婉安靜,時而暴烈無度,時而妖亂綱常。見強者而益弱,見弱者而益強,不知者或以為千面佛轉世,而本人認為,此為心智分裂,胎中所帶,現無藥可根治,每五日用醉心蘭二錢、合歡皮一錢、柏子仁一錢、靈芝一錢,配合去年的雨水熬成藥服下,或能減輕病癥,但不能治根。 田敬龍還交代了初次勾搭趙欣的一些細節,他有記錄的癖好,每次勾搭成功一個病人,就將經過詳細地記錄下來,編成號碼,列的整整齊齊,有一百人之多。 以下是他的原文:崇禎某年某月某日,我第一次來到趙府,見到了趙老爺的五夫人趙欣,當時我就被她的美貌勾去了魂魄。這位娘子比我以前見到的都要漂亮,眉不點而翠,唇不塗而紅,眉蹙則如弱柳扶風,眉展則如嬌花映月,看人時如含情脈脈,瞪人時若嬌憨小童,試問天下間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嗎可是她看來很愛她的夫君趙羽,我又怎麽能輕易得手呢我多次借著送藥方子的機會給她情書,結果她當著我的面將情書扯掉燒毀,而且還猛烈地煽我的耳光,用拳頭打我的腹部,搞得我渾身傷痕累累,原來她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麽美好,她骨子裏藏有暴虐的惡魔。 不過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征服她,因為我發現,她毆打我的時候並不是單純的嫌惡,而是帶有玩弄成份,於是照常給她寫情書,她也照常會沖過來毆打我,而且我發現她已經準備了很多折磨我的工具,一些藤條、木棍甚至蠟燭。 她喜歡讓我躺在桌子上,用藤條抽打我的全身,用繡鞋猛踹我的襠部,有幾次我都疼暈了過去,她還不罷休,用冷水把我沖醒,繼續進行折磨,每當我痛苦呻吟的時候,她就興奮地杏臉通紅,仿佛這才是天底下最歡樂的事情。 雖然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不過我還是有些收獲,那就是得到了她頭上的玉步搖。那是一次她瘋狂毆打我以後掉落在地上的,我就收藏了起來,後來她跟我要了多次,我都找各種理由拒絕還給她,這東西對我很重要,每次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一看到這玉步搖就又充滿了信心,另外我還發現,她每次折磨我都會避開所有人,折磨完之後渾身香汗淋漓,發出一種動人心魄的芬芳,而且每次都會去澡房裏洗澡。 有一次我色心大起,在她折磨我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準備了一個小刀來到澡房外面,附耳在墻上,聽見裏面果然水聲嘩嘩,就想起她正裸露著動人的玉體,肉棒一下就硬了,於是拿著小刀飛快地在墻上鉆了個洞,我用右眼貼著墻往裏面一看,登時嚇得渾身一軟坐了下來,只見裏面也有一只眼睛瞪著我。後來我才知道,她武功極高,像我這樣動作毫無遮掩技巧,肯定會被她發現。 她笑嘻嘻地披好衣服走了出來,牽著我的耳朵進了澡房道:“好啊,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竟敢跑到這裏來偷窺我,看來今天妳是還沒挨夠打,要我多捶妳幾下” 還能怎麽辦呢,一切都是命。她武功高強,又有絕色仙姿,我只能閉著眼睛任命,忍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她照常一腳將我踢倒在地,一只嫩腳踩在我的臉上不停地擰來擰去,嘴裏惡狠狠地道:“妳還真是賤到骨子裏去了啊,無論怎麽折磨妳,妳還是像只哈巴狗一樣跑過來,我倒是要看看妳能堅持多久。”然而她沒註意自己只是披了件紗袍,一擡腿就露出了粉嫩的肉穴,我躺在地上正好看的清清楚楚,肉棒不由自主地硬了起來。 她發覺我的眼神不對,臉色微紅,又看見我的下體鼓了起來,顯得十分好奇,於是令我脫促使我忘卻她平日的殘暴,我抓著她的長腿,用力遊了過去,然後用嘴狠狠地啃在她的陰戶上,舌頭拼命地舔著,鼻子不停地摩擦著,恨不能將她的嫩逼磨爛。 正在和趙羽說話的她沒料到我會這樣,當時就啊了一聲,然後捂住自己的嘴。 “欣兒,妳鬼叫什麽,倒下了我一跳。”趙羽這樣說。 “夫君,沒什麽,就是頭發被木桶夾了一下。”暴力小美人兒含糊其辭地騙了她的夫君,看來她無論多麽殘暴,還是最怕她的夫君發現我在這裏,想到這裏我不由得一陣興奮,開始計劃舔舐她的整個下半身,首先從粉嫩的腳開始,一根又一根小巧肥嫩的腳趾都被我舔了起來。 接著就是腳掌、腳背,不過我低估了自己的憋氣時間,喉嚨幹了起來,非常想要出去喘氣。 趙欣似乎擦覺到我的異樣,她猛吸了口氣,也鉆了下來,我也不知她要幹什麽,卻見她抱著我的頭吻了過來,兩個人瞬間吻在了一起,我一張嘴,新鮮的空氣就重新充斥在肺裏。 接著她又鉆出水面,發出哈哈大笑,我隱約聽見趙羽道:“洗個澡也那麽調皮,我也想進來。” 暴力小美人連忙道:“不行,我馬上就洗完了,妳回房去等我一會。” 我被她這麽一吻酥到了骨子裏,感動的淚流滿面,要知道她從沒對我這麽好過,雖然我明知道她跟我接吻是為了讓我換氣,不讓夫君發現我的存在。 我覺的那口氣是世界上最好的空氣,充滿了她特有的香味,她軟軟的嘴唇像塗滿了蜜汁一樣,麻的有些快昏厥過去,一瞬間,我都想永遠就這麽呆在這澡盆裏與她共度余生。 然而趙羽的聲音卻打斷了我的美夢,他對暴力小美人說道:“妳臉色這麽紅,像是水蜜桃兒,真是越來越勾人了,我這裏又硬了,先替我去去火。” 說畢我聽見他脫褲子的聲音。暴力小美人嬌羞道:“妳咋這麽急,回房裏再做啊。” 趙羽卻堅持道:“那不行,我現在就想要,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妳難道還害羞” 暴力小美人聽了之後伸出粉拳打了一下她的夫君道:“真拿妳沒辦法,一會兒要是硬不起來我可不答應。”說畢她挪動著赤裸的身子來到澡盆邊,將身子跪了下來,低頭含住了趙羽的肉棒,臻首一晃一晃的開始為她的夫君口交。 身在水底的我更加嫉妒,雖然我明知道這是一對夫妻,暴力小美人兒給她的夫君口交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我就是心痛,我覺得她應該只屬於我。 這時我的肉棒脹痛的難受,看見她跪在那裏,圓翹的臀部正好對著我,隱隱還露出那迷人的小縫,一時興發如狂,也顧不上別的,挺著肉棒緩緩來到她的後面,讓整個身子橫在水底,一只手抱著她的腰部,一只手扶著肉棒猛地往前一挺,只聽她含滿雞巴的嘴裏發出一聲悶哼。我的肉棒瞬間進入一個極其燥熱的所在,嫩肉爭先恐後地裹著我的雞巴,吸允著我的龜頭,而趙羽卻渾然不知自己的嬌妻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我深深地插入,全根而入。 暴力小美人狠狠捏了一下我的大腿,接著又裝著沒事兒一樣用嘴服侍她的夫君,而我在下面才抽插了兩下,一股麻意就傳遍全身,從頭到腳的肉都像在呼喊著舒暢和快樂,終於讓我狂噴了出來,盡管我剛剛就噴過。 暴力小美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刺激,嗚嗚地亂叫著,整個身體打著擺子,泄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液。她本來冰清玉潔的身子終於被我玷汙了,陰道裏一下夾滿了我的精液,而她的嘴裏卻含著丈夫的雞巴。 這時趙羽忽然奇道:“好欣兒,妳啥時候這麽敏感了,難道給我口交妳也能高潮” 暴力美人兒吐出肉棒顫聲道:“當然了,夫君的肉棒最好吃了,一想到等會這肉棒要插進來,欣兒就舒服的發抖了。” 趙羽仰頭大笑,我趁此機會偷偷浮出水面,猛吸了口氣,然後再鉆入水底,誰知隨著肉棒的抽離,大股精液從暴力美人兒的淫穴跑了出來,接著又很快浮在水面上,暴力美人兒慌亂的用手去拍打遮掩,卻怎麽樣遮掩不住,終於那趙羽也發現了這情況,盯著洗澡水道:“妳這水裏什麽東西一片片白的。” 暴力小美人慌亂地道:“也沒什麽,聽她們說羊奶能讓皮膚白皙,所以弄了一點在水裏,到底有沒有用也不知道。” 趙羽撈起一團“羊奶”,在鼻子上聞了聞道:“一場景何其相似,只是我和嶽父對調了一個角色,讓我懷疑這世上真有因果輪回的說法。 想到這裏我嘆了口氣,看見沈雪和師兄被她用折磨田敬龍的手法折磨著,這二人本來就是有些忠厚的主,把名聲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又加上被她抓住偷情的把柄,所以任由她以“江湖規矩”的方式進行折磨和羞辱。不過這時我對趙欣的行為居然有些欣賞,她仿佛代替我懲戒了這對奸夫淫婦。 不過就算這樣,她的手段還是太激烈了,我有些看不下去了,閉上眼默默地思念若初,回想那天和她見面的細節,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而那天我的確做了個怪夢,居然夢到母親像姚珊一樣在禪房裏和淫僧們交合。 所有細節都那麽真切,仿佛這曾經真實地發生過。 我努力地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心裏一驚,已經久遠的記憶在心底浮現起來。那時候母親的確是虔誠的信徒,經常去懷恩寺,有時候只帶我或父親,大多時候她都是單獨去,而且我去了之後,也常常會被攔在禪房外面,只有等時間到了她才會從禪房出來,而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到處亂逛,或者和寺廟裏的小和尚玩耍。 而我卻記不清什麽時候闖進過母親的禪房,難道這段記憶真的只是夢境可我又記得那夢境有和尚餵我吃了什麽藥丸,這藥丸難道有消除記憶的功能,導致我平時根本記不起。姚珊的事給了我巨大的刺激,所以這段已經被消除的記憶又再次被激活母親是那麽慈和善良的人,怎麽會做出那種勾當就算有這種行為,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我必須搜集更多的證據,以證實我的想法,可是又不知從那裏著手。 一時間我腦子有些亂,正要繼續冥思苦想,一聲慘叫卻打斷了我的沈思,我連忙擡眼看去,只見沈雪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在師兄的身上,正起起落落地聳動著,夾花裙子撒了開來,遮擋了她和師兄交合的位置。這時候站在一旁的趙欣惡意地用木棍將她裙子一挑,裏面的場景登時清晰起來,只見沈雪裏面什麽都沒穿,光著屁股,淫穴正被師兄的肉棒深深插入,只露出兩個睪丸來。 趙欣看的津津有味,一邊用棍子敲打沈雪的屁股,一邊喝令道:“妳沒吃飯嗎,速度再快點,妳嘴巴裏又沒含雞巴,怎麽一聲也不吭,非得抽妳才明白嗎笨的跟豬一樣”說畢一棒打在沈雪嬌嫩的臀部,留下一道清晰的紅印子,沈雪也因此慘叫了一聲。 我不想再看到這副醜陋的畫面,悄悄地離開這裏,帶著一腔疑問去敲碧如的門,這時候已經三更,毫不意外地被她趕了出來。 我心裏不甘,對著窗戶喊道;“姐姐,我就想問一句,元神出竅是不是可以讓人記起二三十年前的舊事”只聽碧如在裏面憤怒地吼道:“當然了,趕緊滾” 我聽了興奮不已,那天晚上夢見母親的時候,我可能無意中用了元神出竅的辦法回到了過去,這才會有那麽清晰的夢境,我還想再問幾句,又怕被她罵,只得回到書房,在床上打起坐來,一邊思念著母親的模樣,一邊努力讓自己入定,漸漸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整個床像是在經歷一場地震,劇烈地抖動著,方向也在不停地變化,忽東忽西,忽南忽北,最後所有場景都消失了,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看見了一支玉步搖,材質通透而溫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垂下來的兩串珍珠,正是母親所佩戴的飾物,在我眼前晃動著,離我越來越近,直到我能看見珍珠裏反射著一個人影,這人是個小男孩,看起來是那麽熟悉,正在吃著什麽東西,忽然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兩個人都呆住了。 再看時,他已經不見了,我面前卻站了一個女子,眉毛、眼睛、鼻梁、耳朵、臉頰的弧度都是恰到好處的柔和,讓人一見之後,無論多麽煩躁的心情,都會被她所安撫,沒錯,這個女子就是我母親,她頭上仍舊帶著我那熟悉的玉步搖,身上穿著白絨鑲邊的紫色棉襖棉裙,正彎腰笑著對我說什麽,我耳朵裏嗡嗡的像是有鐘聲轟鳴,根本聽不見,直到她笑著離開之後,那轟鳴聲才結束,四周一下都清晰了起來。 直到過了許久,我才發現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個小孩的身體裏,一舉一動都由不得自己,只能像旁觀者一樣觀察著,而這個小孩似乎就是小時候的我,從他應著,讓父親扶著母親坐起來,拉著母親的手腕聽了一會兒,又看舌苔,翻眼臉,探鼻息,最後還取來一根銀針,紮破母親的手指,取了血珠在嘴裏舔了一下,最後才長嘆了口氣。 父親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就病了。” 田濟海轉著眼珠看了看左右,父親連忙命令其余人退散,李氏抱著我就要走,無奈我哭鬧著要找媽媽,總是不肯走。 田濟海笑道:“這孩子挺孝順的,小孩子無妨,就留下來吧。”李氏聽說,只得放下我之後自己出去了。 待眾人都離開了,房間裏只剩下母親、父親、我和田濟海,只見他喝了口茶,才娓娓道來:“令正是不是經常畏寒畏冷,大夏天也要穿好幾層衣服也不見出汗” 父親連連點頭道:“沒錯,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從沈陽搬到這裏來,畢竟這裏暖和多了。” “不但畏寒畏冷,她還伴有小腹絞痛,經常疼的冷汗濕透,按理說這不過是宮寒之癥,一般婦人都會患有此病,尤其少女時候最嚴重,但嫁人生子後就會逐漸消失,不過令正體質奇異,我猜測她一定出生於午時三刻,這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不過也同樣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一個不好,就會染上陰毒,令正就是出生的時間不對,所以體內陰毒比別人多上好幾倍,按道理說,很難懷上孩子,就算懷上孩子病情也應該減輕才對,怎麽突然比以前更嚴重了呢,妳們是不是胡亂吃過什麽藥” 父親連忙點頭道:“確實如此,別的醫生雖然也這麽說,不過沒有妳說的那麽通透,前些年我和賤內一直想要孩子,卻始終懷不上,四處求醫問藥,最後遇到一個和尚,給了一張方子,我們按方抓藥,服下後沒過幾個月就懷上了孩子,她還以為這世上真有佛,就開始吃齋念佛,當時她的病情已經好轉,沒想道現在又突然復發。” 田濟海連忙道:“快拿方子給我看看。” 父親於是翻箱倒櫃找了一會,終於找到那方子,田濟海皺著眉頭看了一下,突然嚴厲地對父親道:“妳們這是胡鬧這方子雖然能暫時壓制她體內的陰毒,使妳們懷上孩子,但是過不了多久,陰毒就會復發,比先前還要嚴重的多的多,可以立馬要了她的命,幸虧她平日總算懂的調養,不然撐不到現在,我這裏用靈芝、人參先給她緩一緩,每日吃兩副,估計能撐個一個月,別的法子也沒有,或者另請高明,當然妳如果相信有神靈的話,就去懷恩寺去拜一拜佛吧,聽說那裏的佛很是能顯靈。” 父親聽他這麽一說,登時絕望起來,含淚握住母親的手,已經泣不成聲。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看見父親哭也就跟著哭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裏,我一直被奶媽抱在懷裏走來走去,晚上也睡在奶媽的房間,工地也停工了,家裏忙成一團,到處都是中藥的味道。 父親日日夜夜守在母親身邊照料著,我也常在母親房裏呆著,一直看著她在睡覺,終於有一天,她醒了過來,對著父親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請懷恩寺的大師過來吧。”接著又昏迷了過去。 沒多久,家裏就來了一群和尚,站滿了院子,一個個穿著僧衣戴著僧帽,其中一個穿袈裟的老和尚和父親單獨在一間房裏說了很久的話才出來。我看見父親面如死灰的臉色終於有了起色。那和尚也不知餵母親吃了什麽藥,很快她就醒來,母親吵著要見我,我被李氏抱到母親的身邊,只見她披著一頭秀發,臉色蒼白,明顯憔悴了很多,看見我之後,本來失去光澤的眼神一下變得神采奕奕,最後她一把將我抱入懷裏,不停地親著我的額頭念叨著:“好孩子,媽媽的好孩子。 媽媽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妳。”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感受著她懷暖的懷抱,用稚嫩地童音道:“媽媽不要生病,不要睡覺,羽兒好想媽媽。”母子倆緊緊依偎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氏將我從母親懷裏抱走,幾個和尚念著經進了房間,說是要做法驅邪,其余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我看著母親的房間緩緩關上,外面還有一群和尚在墻角打坐念經。李氏搖晃著我道:“羽兒乖,夫人很快就會好起來,到時候就會帶羽兒出去玩了。” 她這麽一說不要緊,我立刻又想念起媽媽來,掙脫她的懷抱往母親房裏跑去,那些和尚連忙把我攔住,李氏也歉意地抱著我離開,任憑我哭了一驚道:“這孩子從那裏跑進來的,快攔住。”一個和尚抱著我就要走,我拉著床沿死死不放手,大聲哭道:“我要見媽媽,不許妳們欺負我媽媽。” 這時紗帳的搖晃終於停止了,只見母親在裏面道:“放開我兒子,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那和尚才放開了我,我連忙跑到紗帳邊,想拉開紗帳看,卻有人死死拽著紗帳,怎麽也分不開,過了一會兒,只見母親從紗帳裏露出個頭,只見她披散著頭發,臉色也不再蒼白,眼睛裏已經有了光澤,額頭上香汗點點,根本不像那生病之人,她露出微笑對我道:“好孩子,妳怎麽跑進來了。” 我哭道:“媽媽他們是不是欺負妳,我告訴爸爸教訓他們” 媽媽喘息著對我道:“好孩子,他們沒欺負我,他們是老遠的地方來為的是給媽媽治病呢,妳看媽媽臉色是不是好多了” 我聽了放下心來,蠕動嘴巴道:“可是……。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妳放心……。”說到這裏母親的身子突然往前一傾,嘴裏啊的一聲,然後回頭怒瞪了一眼。 “媽媽妳怎麽了”我問道。 “妳放心……。”媽媽剛說了一句,又“啊”了一聲,身後也發出啪的一聲。 “妳等等,媽媽一會……” 啪啪聲想起來,打斷了她的說話,喉嚨裏繼而傳出哼哼之聲。 她努力地壓抑著什麽,終於吐出一句:“一會就過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我看見母親臉色緋紅,眼中含淚,臻首一抖一抖的,散開的頭發一閃一閃地搖晃。 “媽媽我要妳抱抱”我喊道。母親隔著紗帳將我摟入懷中。同時我聞見一股奇異的味道。 這味道有點像尿騷味,又不像是,感覺怪怪的。 “乖兒子”母親剛說完,又改口哼哼哈哈地亂叫起來,我感覺她的身子老是往前沖,撞的我有點站立不住。 “媽媽我不走了,今晚想睡在妳這兒妳好幾天都沒陪我了”我在她懷裏道。 媽媽沒有回答我,反而對一個和尚道:“能行嗎” 有一個人說道:“也可以,如果現在放那孩子出去亂說,只怕不好,我這裏有個忘神丹,吃了之後今天的事他就會忘的幹幹凈凈。” “我不吃藥”我哭鬧著道。 母親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絲巾道:“乖孩子,妳要是想睡在這兒,就吃了藥藥,而且還要用這個帕子蒙住眼睛,不聽話的話,只能去別的地方睡覺覺。” 我只好答應了母親的要求,眼睛被蒙住,然後被母親抱到紗帳裏,躺了下來。 “為什麽要蒙住眼睛”我問母親道。 突然一聲啪啪聲傳來,母親悶哼了一聲,然後喘著粗氣顫聲道:“因為媽媽想跟妳玩捉迷藏啊” 她說話的聲音像是感動到了極點,有些口齒不清。 “那為什麽和尚要輪流進來打妳屁股呢。”我問道。 突然這個時候,啪啪啪聲激烈了起來,一次比一次響亮,整個床也跟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在地震,而且我還聽見有和尚激烈地喘息著。 母親此時也叫了一起來,一聲長一聲斷,總是被打斷,短促而快速,似乎又要哭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我眼前一片黑,什麽也看不清。而母親摟著我的時候,身體也在不停地抽動,像是不停地被人往前推動著。 隨著最後一次撞擊的到來,母親斷斷續續的呻吟終於匯聚成一支悠揚的哀歌,高昂而淒厲,宛如一根銀針撥到天際,盤旋著升到高空,最後來到頂點,繼而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墮落下來。 喘息了良久,母親才道:“因為要治病啊!” 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018 一陣涼風襲來,我打了個哆嗦,睜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微弱的月光從窗戶透了進來,照出書房的書架、書桌,我摸了摸臉,哼了一下嗓子,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回憶之中。 我終於明白當年母親為何要信佛了,看來母親的陰毒之癥因為我的出生而加重,以至於性命不保,她為了我不當孤兒,迫不得已用最下流的方法延續了自己的生命,也不知父親知不知情,但願他不知吧,那種眼睜睜看著愛妻被人侮辱的無力感最是讓人痛苦,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我甚至有些後悔回憶起母親治病的過程,她慈和、善良的完美形象在我心裏已經有了裂縫,盡管明知她做這一切都是迫於無奈,想想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分。 胡思亂想之際,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我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身上披著一件大襖子,也不知是那位夫人給我披上的,我推開窗一看,只見白茫茫一片,原來夜裏下了一場大雪,現在還不停地飄著鵝毛大小的雪花。 今年可真是冷,現在才剛剛立冬,就已經下起雪來,我走了出去,涼意陣陣,看著銀裝素裹的家園,說不出的感慨,院子裏有許多仆人的房間已經點起燈來,起床準備新一天的生活。 這時候我聽見遠處有女子的叱詫聲傳來,心中不由得一笑,我的二夫人蔣英自從嫁給我以後,還是保持著每日早起練武的習慣,其余人則是喜歡睡懶覺,不再像當年行走江湖那樣刻苦。 這也是我欣賞她的原因之一,這時她的聲音倒激起了我的豪情,我仰頭長嘯一聲,心中所有的苦悶似乎都隨著這一聲長嘯吐了出來。 我心想,是時候該結束這些鬧劇了想我堂堂七尺男兒,整天被兒女私情牽絆,弄得自己灰頭土臉,鮮血淋漓,那裏還是當年笑傲江湖,豪情萬丈的中原大俠想畢我又含淚哈哈大笑著,縱身躍起三丈高,踩著梅花枝向練武場飛去,只覺雪花撲面,烈風割肉,只一會兒身上就沾滿了厚厚的雪花,天地之間已經沒有界限,只有幾只麻雀在跳。 很快我就來到蔣英身邊,只見她和丫鬟小翠正在習武場站著,蔣英穿著一身紅色短打,在雪地裏越發顯得削肩細腰,烏黑的頭發上插著一朵紅花簪子,已經落下不少雪花,小翠則抱著幾把劍侍立在一旁,二人看見我來了之後連忙迎了上來。 她一邊替我抖落身上的雪花,一邊皺著眉頭道:“方才聽妳怪嘯一聲,就像一頭受傷的狼一樣,到底是怎麽回事若初妹妹已經走了,妳別再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我看著怪心疼的。” 我也用手輕輕拭去她頭上的雪花,看著她笑道:“已經沒什麽事了,今天我們好好練習一下,順便看看妳功夫長進了沒有。” 蔣英聽說練武的事,立刻來了精神,粉拳如期而至,拳影重重,或許在別人眼裏她快的不可思議,但在我眼裏卻慢了許多,拳風從各處襲來,我卻只從一路抓去,登時就握住了她的粉拳,然後將她往懷裏一拉,她嬌呼一聲就順勢撲了過來,同時左手的粉拳、下盤的膝蓋也同時向我攻來,我微微一側身,就躲過了她閃電般地六次進攻,轉眼攻勢已頹,想抽身卻動彈不得,瞬間就被我扣住了雙手,只能趴在我懷裏喘息著。 我低頭看著她的臉,已經紅了起來,頭上的紅花也顫顫的染上了潔白的雪花。 “妳也不讓讓人家,真沒意思。” 她無奈地說道,神態嬌俏嫵媚之極。 我低頭要吻她的嘴,她偏過頭紅著臉道:“丫鬟還看著呢。” 我擡頭一看,只見小翠已經笑著背過身去。 她掐了我一把,掙脫了我的懷抱,一直往樹林跑去。 我連忙跟在她的身後,兩個人一邊笑一邊跑著,雪地裏留下兩串深深的腳印。 “夫君妳看,臘梅花兒開啦” 蔣英指著前方道。 我連忙看過去,果然有顆梅樹開了花,枯瘦的黑枝椏交錯縱橫,分出密密的分支來,或如蒼龍翹首,或如孤削之筆,各個吐出胭脂,發出淡淡的幽香來,真個美不勝收。 蔣英笑道:“當時妳我初見,也是在梅林裏面,那時妳扮成書生,裝做不會武功,大冬天還拿把扇子裝斯文,真是笑死人了。” 我也被勾起往事來,笑著對她道:“誰叫妳爹只願收文人做書生呢,說起來妳祖上還是個有爵位的貴族,那年要不是遇見我,說不定妳就被皇帝選到後宮做妃子了,說實話,跟了我妳後不後悔要是真的後悔就告訴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差點掉出淚來,經歷了太多的背叛,我現在只想守著她、楚薇和羅蕓,不想給任何人以可乘之機。 “蔣英見我如此,知道我疑心病又犯了,連忙含淚道:” 妳知道我最欣賞妳那點嗎““ 那一點“我連忙認真聽著,如今我已經很少聽到夫人們真心實意的誇贊。 蔣英撫摸著我的臉,替我拭去眉毛上的雪花道:” 我最喜歡妳的地方,是因為妳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妳不像那些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俗務一概不知,只知道吟詩作對,亂彈江山,更不像那些粗魯的江湖俠客,一味地好勇鬥狠,粗俗淺薄,妳是一個能文能武的人,有了想法就立刻去做,有了問題就馬上去解決,不會太過猶豫,也不會特別魯莽,只是有一點不好,妳有了煩心事喜歡堆積在心底,也不和我們傾訴,這樣憋著只怕會很累的。 “說畢她靠在我懷裏,用手撫摸著我的胸膛。我摟著她低頭道:” 被妳誇的都不好意思了,不過妳這麽一說,倒讓我有些傷感,這麽多夫人,還是妳最了解我,那些煩心事我又何嘗不想找人傾訴,只是我一直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讓妳們活的快快樂樂,一切煩心事都由我來扛著就行,只要妳們高興了,我的所有努力才沒有白費。 “她還要說什麽,我連忙捂著她的嘴道:” 只是答應我,如果那天妳們厭倦了我,討厭了這個地方,請直接告訴我,盡管我愛妳們,但我不會強求任何人。 “蔣英含淚點了點頭,默默地念道:” 願君共白首,此生無他求,夫君,妳想的太多了,就算有人拿刀逼著我,我也寧願死在妳懷裏,怎麽會厭倦妳,除非是妳厭倦了我。 “話音剛落,只聽有人哈哈大笑道:” 妳們夫妻可真恩愛啊,真是羨煞貧道。 “我聞言放開蔣英,將她護在身後,咬牙切齒地道:” 張提歡,妳終於肯現身了““ 哼別廢話妳告訴我,若初是怎麽死的“張提歡語氣突變,似有滿腹怒氣,從樹林中閃身出來,幾個月不見,這老道似乎白發多了不少,兩個小眼睛看人的時候依舊是賊溜溜地。” 妳還有臉問我她的死還不是都因為妳“我恨恨地道,” 正好妳送上門來,我要用妳的腦袋在她靈前祭奠““ 妳胡說“他那黑瘦的臉漲的通紅:” 她跟我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在房事方面,我們兩個可是蜜裏調油,她親口跟我說過,從我身上得到了妳給不了的快樂,我之所以將她放回來,是因為我有危險的事情要去辦,想著妳雖然恨她,但不至於殺了她,兵荒馬亂的只有趙府還算安全,沒想到妳這個畜生居然下得了手““ 住口“我大喝道:” 妳這個無恥淫賊,也配在我面前講倫理道德接招吧,今天不是妳死就是我亡““ 哈哈,說的沒錯“張提歡猖狂地大笑道,縱身一躍,像流星一樣向我極速飛來。我推開蔣英道:” 妳閃到一邊去。 “說畢將體內真氣全部提起,迎著他沖了過去,嘭的一聲巨響,兩個人直接撞在一起,氣浪將周圍的雪花全部吹開,像一朵蒲公英從中間散開。俄頃,兩個人又從半空中緩緩落地,互相狠狠對視著。只聽他眼神一變,微笑地說道:” 沒想到妳進步挺大的。 “我也嘆道:” 妳也恢復的不錯。 “張提歡哈哈笑道:” 多虧了妳的兩位夫人,那段時間我與她們日日交合,可謂是水乳交融,所以不但內傷恢復的極快,功力也提升了不少,妳守著這麽多嬌妻,卻不知交合之道,猶如守著個寶藏卻不知開采,可以說是暴殄天物,不如妳將這寶藏讓給我,我也隨便傳授給妳一些男女交合之道行不行妳撿的的那本不過是個入門。 “我明知他是想言語激怒我,可還是氣的不行,一旁的蔣英喊道:” 夫君,別聽他那些鬼話,保持靈臺清明,我一輩子都是支持妳的,接劍“說畢她將手中寶劍拋給了我,我伸手接過,抽出寶劍,發出倉啷一聲。那張提歡淫笑道:” 這位小娘子不要嘴硬,待我殺了妳夫君,妳領會到我胯下之物後,就會後悔方才說的那番話。 “說畢從後背抽出一把拂塵,拿著抖了一抖,那拂塵登時被註滿了真氣,如花綻放,原本柔軟的細毛一根根硬的像鋼針。我努力穩住心神,持劍一步步走向他,待到離他只有五步的時候,他忽然揮動拂塵,我分明看見一根根銀絲從拂塵裏射出,連忙揮劍格擋,只聽叮叮當當亂響,劍刃與那銀絲相撞,撞的火花四射,隨後他將那拂塵舞的密不透風,飛來的銀絲也越來越密,越來越快,如同狂風暴雨橫掃而來,我大驚,用寶劍將全身上下守的嚴嚴實實,叮叮當當的撞擊聲大起,飛濺的火花已經將我包圍。過了一會兒,忽然銀絲密雨一停,張提歡扔掉那已經光禿禿的拂塵笑道:” 無良壽佛,趙大俠果然功力高深,居然能擋住貧道的千絲穿魂式,不過妳那二夫人就差勁了一點。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神俱震,蔣英就在不遠處,方才那些銀絲也有可能飛到了她身邊。不過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敢回頭看一眼,因為高手過招,如走鋼絲,一個回頭就可能會命喪黃泉。張提歡見我不上當,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已來到我面前,向我打出一連串的掌印,似慢實快,似快實慢,真真假假,難以分辨,正是青城派的遮雲掌,極難應付。我不敢小覷,扔掉已經已經滿是缺口的寶劍,雙掌交叉在胸,將內力匯聚丹田,待他攻勢一到,大喝一聲,內力從四面八方爆開,將遮雲掌的掌影震散,張提歡也被震飛了開來。我見此大好機會,飛身上前,雙掌接連使出紫英派的奇正式、掩月式,都是快攻敵人的精妙高招,其余後招也是連綿而至,他應對不暇,被我壓制的連連後退,正在我即將取下他的性命之時,一聲哭喊傳來:” 夫人,妳怎麽了,妳快醒醒啊“我一聽是小翠的聲音,心知蔣英果然處境不妙,招式也就為之一滯,張提歡大喜,抓住機會反攻過來,我氣勢頓消,接連後退,心知此乃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容有些許失誤,使出平生絕學與之纏鬥,然而小翠淒厲的哭喊聲終究還是擾亂了我的心神,不一會,我已被張提歡擊中兩掌,口中吐出血來。張提歡見此大喜,一招比一招快,每一招都重點攻擊我受傷的部位,可以說是不死不休。就在我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想起:” 無恥淫賊,竟敢傷我弟弟。 “我一聽大喜,碧如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一松,被張提歡瞅見空檔,回過神來的時候,掌影已經來到胸前,這時躲避已經來不及,正當我引頸受戮之時,眼前一枚雪花斜斜飛過,正好落在張提歡的掌上,只聽嘭的一聲響,張提歡居然被這枚雪花震的向後倒退了幾步。他連忙重新防備的架勢,對著空中喊道:” 貧道在此降妖除魔,與其他人無關。 “話音剛落,碧如從天而降,身上穿著一件黑衣,背上卻披著一個猩紅色披風,顯得英姿颯爽,氣勢逼人。只見她冷笑道:” 如果我弟弟是妖魔,那我豈不是妖女臭道士滿嘴胡說八道。 “我連忙跑向蔣英那邊,只見她被小翠摟著,嘴角有血水流出。我連忙替她把脈,發現她身上多處穴道被封,其實傷的不重,不過要解開穴道必須將她體內的銀絲排出,這個只能回家裏去做。我松了口氣,連忙令小翠將她扶回去,自己則在一旁觀看師姐和張提歡的對決。只見師姐一抖披風,先天境界才有的氣勢登時向四周彌漫開來,一股浩蕩的真氣包裹她的全身,她整個人竟然被那團真氣托舉了起來,離開地面竟有三尺高,懸空而立。四周的雪花被她的真氣吹的團團亂飛,露出黑漆漆的地面,從空中落下的雪花直接凝結在她的四周,漸漸竟然形成了一個包裹她的球團。張提歡看的目瞪口呆,隨之又狠狠道:” 妳還說妳不是妖女,長的這狐媚樣子要勾引誰,待貧道將妳征服之後,讓妳天天在我胯下淫叫。 “說畢他又從背後拿出一把拂塵,使出那千絲穿魂式,一根根銀絲鋪天蓋地而來,氣勢驚人,不過碧如卻一動不動,任憑那銀絲接近,我大聲道:” 小心“碧如卻還是沒什麽動作,卻見那銀絲飛到她面前後,突然靜止不動,懸在半空。張提歡見此驚訝不已,射出的銀絲又快又多,卻絲毫沒起到任何作用,一到了碧如的身邊,就像撞在了氣墻上,連個聲響都沒發出。不一會兒,碧如的四周都匯聚了密密麻麻的銀絲,被陽光照的閃閃發亮,如同一團怪異的白雲。張提歡見此不敢相信,他雖然活了四五十歲,卻根本沒見過什麽先天高手,所以不理解也就情理之中。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見這一招不行,於是欺身而上,遮雲掌打出連綿的掌影,將那滿地的雪花也激蕩的旋轉紛飛。誰知碧如還是一動不動,任由他向自己打過來,然而張提歡的雙掌一接觸到那股氣墻,登時就被彈的橫飛開來,接連撞斷了數顆碗口粗的樺樹才重重摔倒在地。半霎,他吐著鮮血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地搖頭道:” 不可能,不可能,難道妳是神仙不成““ 連我的護體真氣都破不了,還想跟我鬥“碧如冷哼道。” 啊,原來妳是先天高手,貧道自然不會找死“張提歡突然醒悟了過來,一甩拂塵,縱身躍起三丈高,踩著樹枝就往遠處飛逃。” 那裏走“一直不動如山的碧如終於出手,伸出玉臂往空中一抓,遠在百丈之外的張提歡登時就被一股真氣纏繞住,停在空中動彈不得,碧如再用力將手一拉,他就像風箏一樣被拉了回來。最後張提歡徹底被打服,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仙人饒命“碧如冷哼了一聲,隔空抽了他一巴掌,看似輕飄飄的,卻像是一根重錘落下,打得張提歡歪到在地:” 這是替我弟弟打的妳。 “接著她又隔空踢了一腳,將他踢的飛了起來道:” 這是剛才妳侮辱我的後果“張提歡遭此重創,躺在雪地裏卷縮著身子,顯然已經不能動彈。碧如這才散去護體真氣,朝我走了過來。” 他的武功已經被廢,聽憑妳處置,畢竟我是出家人,替妳教訓一下可以,終究不能殺生。 “碧如笑著對我說。” 多謝姐姐救命之恩“說著我就要跪下。” 妳是我弟弟,救妳不是應該的嗎“碧如攔著我笑道:” 跟我還這麽客氣,身上的傷要不要緊“說著她抓住我的手腕聽了一下脈息,我呆呆地站立著,回味著剛才的戰鬥,我知道先天高手很是厲害,可沒想到厲害成這樣,這還是小先天境界,要是到了後期,那還不知道成什麽樣子,張提歡和我旗鼓相當,都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卻被她像小孩子一樣拿在手裏玩。” 傷的不算重,“碧如突然道:” 不過還是要治療一下。 “說畢,她從腰裏掏出一顆丹藥餵我吃下,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彌漫全身,身上的疼痛減少了許多。” 一開始我還以為妳在跟妳的夫人們切磋武藝,也就沒註意,後來聽到小翠的哭叫,我才趕了過來,幸好來的及時。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那小翠的哭鬧差點害死我,同時卻也救了我的命,不過今番能擒住張提歡這個大淫賊,的確是個了不起的成就。我走到張提歡身邊,見他滿頭滿臉都是血,朝他呸了一口,他睜開眼睛顫抖地跟我道:” 現在妳可以告訴我若初是怎麽死的嗎“我見他已經這個樣子了,還在想若初的死因,也算還有點良知,於是將那晚若初自殺的經過說了起來。在聽到若初壞了身孕,不願打掉孩子的時候,他猛地咳嗽起來,撕心裂肺地大聲哭道:” 若初啊,是我該死,我不該丟下妳啊,天啦,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我鄙夷地呸了一口,踢了他一腳道:” 這個時候妳裝什麽癡情漢要不是妳,她跟我過的好好的,也不會有今天。 “說著我的心裏也酸了起來,眼睛跟著模糊起來。這個時候碧如走了過來道:” 妳打算如何處置他““ 就這樣殺了他算是便宜了他,就讓他在雪地裏睡一晚,明天保證變成冰棍。 “我惡狠狠地道。碧如也點頭道:” 阿彌陀佛,這樣最好,他經脈寸斷,已經是個廢人,爬都費力氣,更不用說逃跑,這樣妳也不算犯了殺戒,算是老天爺為民除害。 “我點了點頭,話雖是這麽說,其實我還留了個心眼,看看家裏人有沒有跟張提歡勾結的,若是有人來救他,正好順藤摸瓜牽出這個內賊。這時師兄、師嫂、楚薇、羅蕓、沈雪、趙欣、姚珊等人也聞訊趕來,大家詢問了事情經過,我和碧如將事情講了一遍,碧如卻將擊敗張提歡的功勞讓給了我,只說她在旁協助,我知她不願向別人透露武功深淺,也就配合她撒了個慌,一時皆大歡喜。只是趙欣的虐人特質又犯了,一連打了張提歡好幾下,眾人勸說了好久才攔住她。當下眾人撇下張提歡一個人在雪地裏躺著,又去看望蔣英,我用內力將她體內的銀絲吸出,她就醒了過來,也沒什麽大礙。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一直壓在我心頭的大隱患終於被清楚,於是召集全家所有人辦了個大宴會,一時間合府上下忙忙碌碌的像是在過年。當晚一切準備就緒,不但花廳內擺了好幾桌酒菜,連院子的仆人們也坐的滿滿的,一時鮮果羅列,酒肉鼎盛,待大家落座之後,我作為家主向全家人敬酒。可惜的是,最大的功臣碧如卻無法參加宴會,她連沾過葷腥的碗碟都不能碰,而眼前酒肉滿桌,所以我事先只能送些高級素菜,讓她一個人在閨房裏吃。”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擒此惡賊,不但消滅了我趙家的一大死敵,還為天下蒼生和所有無辜的女子討了個公道,在這裏,我敬大家一杯。 “說畢我一飲而盡。眾人拍手叫好,接著嶽父又起身說道:” 羽兒擒此惡賊,的確是功德無量,不但百姓感激,我相信不久朝廷也會發來嘉獎,江湖上的人也都會頌揚中原大俠的威名。 “說畢也喝了一杯。接下來眾人也都起身講話,隨後大家熱熱鬧鬧的吃喝了起來。酒酣飯飽之後,我看見嶽父已經覺得無聊,於是又起身道:” 今兒我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 “大家聽了,也連忙停止了交頭接耳,紛紛向我看了過來。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叠東西擺在桌子上道:” 趙某能有今日,要特別感謝我的三位夫人,楚薇、蔣英和羅蕓,是她們一直守在我身邊,不離不棄,我無以為報,發紅包表示敬意,至於其他夫人,我也有賞。 “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趙欣、沈雪等人詫異的目光。而楚薇等人看我的眼神卻更溫柔了。說畢,我將禮物裝在盤子裏,讓丫鬟們端著盤子分發給各位夫人。其中楚薇、羅蕓、蔣英給的是紅包,而趙欣、姚珊、沈雪給的是白包。 我看著各位夫人帶著狐疑的神情撕開包裝紙,心裏竟覺得有些緊張,因為這對於我來說,將是人生重要的一步。楚薇的紅包裏是一顆東海夜明珠,拿出來的時候閃閃發光,照的眾人臉色一亮。這是我請盜聖從皇宮裏偷出來的,價值連城。而羅蕓的紅包裏是一塊玉,正是大名鼎鼎的和田玉,是我從田大夫家裏搜出來的,而蔣英的則是一面水銀玻璃鏡子,是從西洋那邊搞來的珍品,三樣禮品,樣樣都是價值連城,喜歡的三女眉開眼笑。而姚珊、趙欣、沈雪三人的信封裏的禮物都是一樣,只要一打開就會有兩個大大的字映入眼簾。” 休書“這三個人當時就楞在那裏,姚珊還一個勁地說:” 相公妳是不是送錯東西了。 “楚薇等人也註意到異樣,連忙停止了說笑,狐疑地看向趙欣等人。我站了起來,只見屋子裏的歡笑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我,他們急切想聽我的解釋。我還能解釋什麽呢事實已經擺在那裏,我勉強擺了個笑臉對大家道:” 三位夫人今日同時被我下了休書,應該感到很驚異是吧,不過事實上,妳們更應該感到正常才對,因為妳們心底應該已經很清楚,我這麽做的原因,先說好,不要大吵大鬧,盡管在坐的都是我的親人,沒有什麽家醜不可外揚的說法,但我還是希望,在我們最後相處的時光裏,大家都留個好印象。 “話剛說完,趙欣舉著杯子走了過來,當頭給我淋了一身酒水。我本來可以躲開,卻也懶的這麽做了。隨手擦了擦臉上的酒水,我從懷裏掏出一支玉步搖,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冷笑道:” 是不是很眼熟“這正是從田大夫家裏搜出來的東西,趙欣以前經常戴在頭上,如何不認識,她當即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的證據還多的是,妳要是想看,我叫人搬個箱子來。 “我沒好氣地說道。趙欣終於流出眼淚來,身子軟軟地坐在地上,看起來還處於震驚中沒緩過神來。我搖頭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妳應該服氣了吧。 “話剛說完,姚珊哭著跑了過來,抓住我的袖子道:” 夫君,這是為什麽妳難道不要珊兒了嗎,要知道,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妳的孩子啊。 “我將她的手從身上扯開,感覺她的手會將我的衣服弄臟,然後俯下身子,死死地盯著她,看見她梨花帶淚,舉止慌張的樣子,突然爆笑了起來,指著她對楚薇道:” 妳們看看這個人,真他媽能裝,妳這麽會演戲,不如去參加戲班子,唱那女旦,一定比別人演的都還紅,我到時候一定來捧場。 “爆笑之後,我突然收住聲音,貼著她的耳朵低聲冷笑道:” 禪房裏玩的爽不爽也對,我一個人怎麽能比得上十幾個人呢妳那野種自己留著吧。 “說畢,也不管她的表情多麽震驚,我站起身對大家道:” 今天既是喜慶的日子,也是分手的日子,可以說是喜憂參半,我現在宣布,姚珊、趙欣、沈雪三人不再是我娘子,限期明日午時之前搬出趙府,帶走妳們自己所有的東西,從此妳們所作所為與趙府無關,我也不會過問和幹涉妳們的行動自由若是誰想死纏爛打,無理取鬧,別怪我不念往日夫妻情分“楚薇等人勸我道:” 夫君為何如此,三位妹妹好像最近也沒犯什麽大錯啊,就算有大錯,也可以坐下來商量一下,何必鬧的這麽不可收拾,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指著她道:” 這事妳別管,別以為我只是一時沖動,想知道緣由的話,以後妳自然知道,她們自己心裏也清楚我為何這麽做,所以別多說,不然連妳們都有不是。 “楚薇見我如此生氣,也就不敢多說,蔣英從未見我發這麽大脾氣,也嚇得呆住了,羅蕓則是自身不幹凈,沒有底氣說那勸解的話。師兄更不用說,不敢和我有眼神接觸,低下頭忙吃菜,師嫂則不知為何最近有些呆呆的,不會是師兄給她吃太多安神藥給鬧的吧。自從澡盆事件後,嶽母有點怕我,往往避開我,今天只坐了一會兒就離場走了,所以現在只剩嶽父在場,只見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 趙羽妳想幹什麽妳休別的人我不管,咱們沈雪那麽好的一個孩子嫁給妳,妳難道想休就休,真當我沈家沒人“誰知沈雪突然攔住他道:” 算了,孩兒認了,父親,我們回家吧。 “嶽父一把推開她道:” 認了看妳這個沒出息的樣子,一輩子就是活該被人欺負的樣兒妳說說他到底為什麽休妳,不說清楚,老子今天把趙府燒的幹幹凈凈“沈雪大吃一驚,跪在他父親面前苦苦哀求,那老頭見了覺得情況有異,這才醒悟過來道:” 難不成妳真的做了什麽辱沒家風的事““ 求求妳,別再問了。 “沈雪哭的撕心裂肺,然而我卻看的津津有味。嶽父又氣又急,登時就沖上去連打了幾個耳光,大喝道:” 沒想到啊我原以為妳是個守禮知節的好女孩,還盼著妳進了夫家之後光耀門楣,沒想到妳是這副德性,虧我以前教妳那麽多道理,妳都當做了耳旁風,今日才有了這般下場,一個被丈夫休掉的女子,正常人家那裏敢要,我看妳只適合嫁給扒糞的賤民“說畢他搖著頭對那些下人道:” 明天我們就搬家,省的在這裏丟人。 “說完又對我道:” 趙羽妳也不是個好東西,就算沈雪有什麽錯,妳也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羞辱她“嶽父說的沒錯,我今天搞這麽大場面的確就是為了羞辱三女,不過我也沒把事情做絕,只是寫了份休書,沒有把三人的奸情公之於眾,不然這三個人名聲無可挽救,只有死路一條。不過這點羞辱相比於她們三個帶給我的羞辱,不過是萬分之一而已。其實我早就看透了,偷情這件事,只要發生了次,就有第二次,女人的心不長在胸裏,而是在陰道裏,男人用肉棒征服了陰道也就征服了她的心,一個心不在我身邊的人,還留在我身邊有何用我就算當不成西門慶,也絕不會做武大郎,那天被人下藥毒死了也不知什麽情況,況且我還真被人下藥毒過,只是這藥還算溫和,不會一下要人命。至今我也沒查出誰在下藥,而最好的手段,是將這群潘金蓮清楚出戶所謂長痛不如短痛這一點我是毫不猶豫,堅決執行的想到這裏,我轉身離開了宴席,帶著楚薇等三人進了房間,把沈雪等人背夫偷漢的證據都擺在她們面前,三女見了十分震驚,看我的眼神卻同情起來。羅蕓抱著我哭道:” 沈雪那婊子真無恥,竟然當著妳的面和奸夫茍合,夫君忍了這麽久才說出來,真是苦了妳了“蔣英也道:” 那沈雪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誰知她會變成這副樣子,可見知人知面不知心,夫君那麽寵她,看得我們都羨慕不已,她也不知道珍惜,偷別的漢子也罷了,居然偷到了夫君的師兄身上,這下師兄師弟原本和氣的關系也沒了。 “楚薇依偎著我道:” 夫君其實算是已經很仁慈了,換做別家的丈夫發現妻子偷漢子,當場殺了奸夫淫婦的也不少,而且大明律法也規定,捉奸殺人者無罪。 “諸女聽了連忙點點頭,楚薇又道:” 說到這三女之中,最無恥的還屬姚珊,妳們想想那禪房裏擺著菩薩,該是多麽清靜的地方,她居然當著菩薩的面,一本正經地做如此無恥之事,而且還是十幾個和尚,想想都丟人,她也敢做的出來,真是無恥之極“一時房間裏充滿了呸呸呸聲,發出陣陣嫌惡的聲音,仿佛眼前有坨屎一樣。我滿意地點點頭,表示今晚將在楚薇房間裏過夜,待羅蕓和蔣英走後,我突然掀起楚薇的裙子,在她的驚呼聲中快速地將手插入她的內褲之中。和預料中的一樣,裏面濕潤的有些沾手。楚薇登時臉色大變,看著我不知該說什麽還好。我微微笑道:” 方才看妳批判的那麽義正言辭,怎麽裏面卻濕成這樣子說起她們偷情的細節來,是不是已經刺激到了妳看來妳很敏感啊。 “楚薇次在我面前顯得有些惶恐,臉色甚至有些發白,看我的眼神已經有點陌生。以往的時候,她都是自信滿滿,因為她認為自己是發自真心的愛我,而我以前也和她一樣,相信愛情會戰勝一切苦難。現在我卻覺得像個笑話。” 妳那麽緊張幹嘛“我微笑道:” 我不管妳腦子裏怎麽淫蕩,因為我想管也管不了,只是有一點,我希望妳把自己的身子管好。 “楚薇連連點頭,又連連搖頭道:” 沒有,我心裏只有夫君一個人,身體也只屬於夫君一個人,絕對不會像那三個淫婦一樣辜負夫君“我冷笑著道:” 別他媽廢話非要把話給妳挑明了妳才知道嗎以前妳不會這樣啊,難道變蠢了“楚薇不知所措地看著我,她精明的腦袋一定在快速地計算著到底那裏出了問題。我卻不想給她思考的時間,一把將她頂在墻上看,冷笑著說道:” 妳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洗澡的時候,故意擺姿勢給外面的男人看。 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019 楚薇聽了我這番話,張嘴要說什麽,我連忙捂住她的嘴道:“妳先別開口,妳必須得明白,只要妳說了一句謊話,以後就會用一萬句謊話來圓,若是真有這一天,妳還不如現在就跟趙欣她們一起收拾包袱走人。” 說畢之後我將手從她嘴唇移開,死死盯著她的眼睛道:“現在妳可以說了,我聽著。” 她長出了口氣,定了定神,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將手放到我的頭上摸了一摸,疑問道:“夫君妳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一下子休了三位夫人,現在又懷疑到我的身上來,剛才我本來就想勸妳”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轉身打斷了她:“妳早點休息,今晚我去書房裏睡。” “妳” 楚薇攔著我含淚道:“今天我們必須把話說清楚,我辛辛苦苦為妳操持這個家,為妳生孩子,為妳管理賬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妳憑什麽這麽說我” “既然妳提到這事。” 我點頭道:“以後家裏的事務就交給羅蕓和蔣英一起管理,妳只負責把趙平照料好,其他的就別過問了,明天我會把情況通知各處管事的。” 說出這句話之後,我長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當楚薇說出那句話之後,我就明白,我們之間的信任關系已經蕩然無存。 第二天早上,我叫來護院頭領左向明,問他張提歡的狀況。 他顯然熬了夜,紅著眼睛道:“昨晚我們藏在遠處監視了他一夜,始終沒有人去救他,只是他一個勁地往後山上爬,最初我們以為他是要去和某個人會面,所以一直沒驚動他,就跟在他身後觀察著,不過他爬的很慢,直到清晨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他爬到了小夫人的墓碑前,抱著墓碑又哭又叫了許久,後來就沒了動靜,再去看的時候,他已經斷了氣。” 我聽了疑惑道:“他爬了一晚上,就為了去抱著墓碑哭” 左向明點頭道:“沒錯,不信妳可以去看看,現在屍體還在呢,凍僵了,怎麽拉都拉不開。” “真是個瘋子” 我搖頭道。 連忙換上厚棉襖,踩著厚厚的積雪走路,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普照大地,就是那風吹的有點刮肉。 一路上都看見張提歡留下的血跡,將那積雪染的緋紅,拖的很遠很遠,最後那血跡來到了若初的墓碑前,他抱著墓碑一動不動,走近一看,屍體已經發青,墓碑和屍體之間有許多冰晶連著,居然凍結在一起,難怪分不開。 為了保險,我上前探了鼻息,又摸了脈息,冰冰涼涼的已經死的不能再死,這才站起身對眾人道:“取來熱水多澆灌幾次,就能將屍體和墓碑分開,再把屍體掛在縣城集市上,脖子上掛個牌子寫'青城淫賊妖道張提歡伏法',讓那些受害百姓自行處置。” 眾人答應著,我又對左向明道:“昨天妳們怎麽沒發現他潛了進來,差點害死二夫人,養妳們有什麽用” 左向明連忙跪道:“此人武功高強,來去無影,我們實在不是對手,請老爺懲罰” 我本來就沒指望他們,也就說說而已,又對他道:“這次就饒過妳們,下不為例,完事後,妳去庫房領一百兩銀子,再去縣城招來一百個身強力壯的壯丁,我自有用處。” 那左向明領命而去,我又給若初上了幾柱香,這才返回家中,只見家裏已經亂成一團,師兄師嫂、嶽父全家、姚珊、趙欣都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我也懶的理會眾人,躲在書房裏看書,過了一會突然聽見外面嚷了起來,有小廝跑過來跟我說:“太爺家的人偷拿我們的東西,被監視的人發現,兩邊都在爭執呢。” 我冷冷地道:“若是拒不交出東西,就給我揍,他已經不是我家的親戚,以後不必叫太爺,好吃好喝招待這麽久,已經仁至義盡,別怕得罪,盡管得罪就是了,若是打不過,就去找左護院,還打不過的話,再來找我。” 那小廝聽了精神一振,高高興興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只見外面亂成一團,我也不想管,偷偷摸摸來到碧如房間裏,只見她和往常一樣正在打坐。 “趙大俠,好大的氣魄啊,聽說妳昨晚接連休了三位夫人,難不成妳想打光棍不成” 碧如一見我來,就笑著對我道。 “姐姐說笑了,” 我轉移話題道:“昨天送來的素菜味道怎麽樣” “那老豆腐做的還不錯,吃起來挺香的” 說完碧如又笑道:“妳不必岔開話題,我就是那麽一問,那三位夫人我都見過,長的國色天香,性格又好,知書達理的,只怕皇帝的妃子也不過如此,妳身在福中不知福,卻要全都休掉,那天後悔了可就遲了。” 我點點頭道:“這都是我深思熟慮過的,不是一時沖動,多謝關心。” 碧如低頭想了一會,又扭扭捏捏地湊了過來,紅著臉貼耳低聲道:“妳不會真為了我,無緣無故地休了她們吧。” 我見她嬌俏柔媚,蘭氣撲面,心中火起,一把抱住她道:“沒錯,為了妳我什麽都敢做。” 碧如格格嬌笑著掙開我的懷抱道:“妳想的美,那麽容易就想讓我破戒,我可不像妳那些夫人,幾句甜言蜜語就被勾了魂,現在又被妳無情拋棄,真是好可憐的。” “那是她們自找的,妳要是知道緣由,只怕妳也氣死,我也不好把事情跟妳講,那些汙言穢語豈是妳能聽的。” 我向她解釋道。 碧如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麽,忽然外面有小廝跑來道:“稟告老爺,姚夫人那邊哭著非要見妳一面,小的們怎麽也攔不住,妳是不是出去見她一面。” 我搖搖頭道:“不見告訴姚珊,讓她死了這條心。她既然喜歡玩,我放她出去玩個夠,大家兩不相欠,豈不是很好” 這時我聽見外面趙欣大聲道:“哭什麽哭,難道離了他妳就活不成了有手有腳的大不了重新闖蕩江湖,妳我二人從此結伴,殺盡天下負心漢。” 鬧騰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家裏終於安靜下來,只見四處一片狼藉,像是經歷過一場浩劫,下人們正忙著打掃狼狽的家園。 一下子走了這麽多人,家裏空空蕩蕩的十分安靜,我坐在走廊看著一切,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般,當天晚上,我次睡了一個完整而沒有噩夢的覺。 早上一醒來,神清氣爽,叫來小廝打聽張提歡的狀況。 那小廝說自從張提歡的屍體被掛在集市上示眾,一時萬人空巷,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受害者用刀將他的肉割成小塊生吞下去,沒一會就成了一架骷髏,他的腦袋也被掏空了,被人填了大糞在裏面,掛在城門口示眾,大家都稱贊中原大俠為民除害。 我預料到民眾會很憤怒,卻沒想到這麽憤怒,可見張提歡作惡多端,死後竟然落得這般下場,也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當下也就不再多想,從抽屜裏拿出一卷大明地圖,在桌子上展開來。 最近我其實一直在關心天下局勢,李自成、張獻忠二賊攻城略地,尤其是李自成,裹挾民眾百萬之巨,竟然將洛陽攻打下來,生擒福王朱常洵,民間盛傳李自成將其放在大鍋裏活烹,剁成肉糜雜以鹿肉做成所謂的福祿宴,以至於天下震動,賊軍聲勢浩大,響應者遍及大明。 尤其是我聽說許多武林門派也混入賊軍之中,甘為李自成馬前卒,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富戶被屠戮殆盡,貧民被裹挾一空,像我這種富戶,一定是他們重點對付的目標,若是不早做打算,將來賊軍一到,就算我能及時脫身,父親留下的基業也不能輕易拋棄。 想到這裏,我又將趙府地圖拿了出來,用毛筆在四周寫寫畫畫,不久,上面就被我畫滿了城墻、溝壕、箭樓、拒馬等防禦工事,我計劃在一年時間內,將趙府改造成趙家堡,至少要讓賊軍路過時不敢輕易來攻。 說幹就幹,第二天我就召集了全縣最好的工匠進行反復商討,算起來木料、石料、人工等費用加起來要二十萬兩銀子,一下要將我的家底掏空,這還只是最低預算,不過我也不在乎了,用了七天的時間敲定了工程圖,這個時候左向陽也正好從縣城裏帶來許多壯丁,我挑中其中一百人作為鄉勇進行作戰訓練,其余的則作為修建趙家堡的苦力。 不過人手還是遠遠不夠,我又雇傭了附近的佃農子弟約有千人,開始轟轟烈烈的建堡行動。 一時開采山石的,伐木的,制作防城器械的,打地基的,挖護城河的,運輸材料的人充斥著趙府,這時我的家丁和護院就作為監工拿著鞭子監督苦力們,三位夫人則退居到內院,每日在賬房進行材料核算,賬單清理等文職工作,算盤打的震天響,我作為總負責人,則是每日在總工程師的陪同下巡視工地,一切都變的忙碌而充實起來。 這時候碧如也來告辭,說是待的時間太久,應該回到庵裏繼續修行,我留了幾次留不住,只得放她回去。 一直到十二月下旬的時候,忽然傳來消息說嶽父家在南遷過程中遭遇大股流賊,至今生死不明,我惦記著嶽母、沈雨和三位姨娘,於是騎馬帶著百來號壯丁去援救。 走之前將所有家務托付給蔣英和羅蕓,這些日子二女也展露出治家才華,我也就放心讓她們去做事,尤其是羅蕓,她十分感激我不計較她已經失貞的事實,做起事來格外賣力。 當然我也留了個心眼,家裏的仆婦、家丁、丫鬟都安插了我的眼線,一有什麽情況不對,就會向我打報告,這些人身份隱蔽,都是領我親自發放的雙份月錢,我也沒跟任何人提起過。 我領這一百個壯丁出來,主要是為了讓他們見見鮮血,以免日後與流寇作戰的時候會驚慌失措,這些人衣衫襤褸,武器也都是一些簡易的竹矛,盡管如此,打一些小股流寇足了,也沒什麽後勤保障,每人只帶了五天的幹糧,指望著遇見土匪之後,能繳獲一些戰利品,就食於敵,如果一直遇不到土匪,那就只好沿路購買糧草。 只是現在因為流寇鬧的兇狠,糧價騰貴,只怕是有價無市,我心中有些擔憂了起來,只怕自己這次出兵,沒有繳到土匪,反而因為買不到糧而搶劫百姓,自己反倒變成了流寇。 誰知才行軍兩天,我們就遇見一些哨騎,也不知是那支部隊的,不停地靠近我軍進行哨探,命人去追趕,他們遠遠放了幾箭就跑了,待部隊收回陣腳,這些哨騎又圍繞過來,我又沒有騎兵,只能任憑他們抵近偵查。 這些哨騎都是黑盔黑甲黑披風,手中持白臘槍,腰間掛小弓,裝備精良,弓馬嫻熟,與明軍風格不大相同,只怕就是響馬。 真是運氣不好,一出來就遇見這麽精銳的響馬,我這一百人根本不夠看的,就在我猶豫撤軍的時候,前面一聲炮響,只見一面高大的錦旗高高升起,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秦” 字,接著擁出一隊人馬,漸漸向我軍靠攏,四周也有鐵蹄聲響起,我向四處張望,只見四面八方也出現了許多騎兵,帶出滾滾滾塵土,將我們前後左右的路都給堵住了,看來對方不但武器精良,連人數也超過我們。 我分明看見手下的這些壯丁身子打顫,有人連竹矛也握不住了,瞪大的眼神看起來如此驚恐,隨時都會處於崩潰的狀態。 我雖然沒讀過什麽兵書,但也知道現在境況緊急,若是我們結陣持矛據守,造成對方傷亡,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若是丟棄武器逃跑,除了我之外,步兵能跑的過這些騎兵最後的結局不過是像兔子一樣被人到處圍捕獵殺。 我揮鞭大聲吼道:“大家不要慌亂,區區響馬,烏合之眾,結成四方陣,拒馬迎敵” 一聲令下,只見隊伍一片混亂,由於時間匆忙,這些壯丁根本沒訓練多長時間,平時鍛煉的時候還勉強能結陣,現在卻亂成一團,任憑我揮著馬鞭抽打,也絲毫不起作用。 看這個樣子,只怕還沒接敵,這些人就會崩潰四散,當初我也想的太簡單,打土匪的時候只需我一人沖進去亂砍一通,擒得土匪首領,對方士氣一落,就可以趁機掩殺過去。 現在看來,對面響馬如此精銳,似乎還有不少高手,我一人沖進去砍殺,只怕會被困在裏面走不脫。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對面騎兵裏沖出一人,拿著一面令旗來到我軍陣前,只見他威風凜凜地向我吼道:“對面的土匪聽著,大明鎮國將軍、左都督、欽賜一品誥命夫人秦將軍奉旨討逆,爾等還不束手就擒,只等刀斧加身後悔莫及也。” 原來是官軍,我聽了長吐了一口氣,連忙打馬上前道:“軍爺誤會了,我乃趙家堡堡主趙羽,聽聞親人遭遇土匪,所以才糾集鄉鄰前往救人,未曾想遇到妳們,實在是一場誤會。” 那傳令兵態度倨傲,上下掃了我一眼,昂首道:“既然沒有旗號,管妳是誰,見到秦將軍的隊伍,都得丟下武器乖乖投降,是匪是民咱們秦將軍自有判斷。” 我低頭想了一回,此時官軍比土匪還兇惡,由於朝廷發不出餉銀,往往殺良冒功,不過這位秦將軍想必就是秦麗君,此女所領軍隊號為白桿軍,多次大破流賊,戰功卓著,本來在苗疆一帶鎮壓奢安之亂,後來又被調往關外與建奴作戰,也是屢立軍功,連崇禎皇帝也在崇德殿親自接見,可謂本朝僅有的一位巾幗英雄。 她的隊伍向來軍紀嚴明,所過之處秋毫無犯,這樣的主力軍隊應該在關外守禦國門,不知為何竟然出現在這裏,我還沒有造反的打算,也沒實力與朝廷大軍對抗,連忙下馬投降,後面的一百壯丁見此,也松了口氣,紛紛丟下手中的竹矛。 看樣子要是我再不投降,他們手中的竹矛將刺向我。 那傳令兵見此面色稍霽,向我冷笑道:“既然妳如此知趣,我這就回報將軍。” 說畢拍馬離開陣前,四周包圍我們的騎兵也將手中的白蠟桿朝天,看起來也放松了許多。 去了沒多久,忽然一聲嬌叱傳來:“兀那賊子,怎地如此沒有骨氣,兩軍相遇,兵戈未動,竟束手投降,好生沒趣” 我定睛一看,只見對方陣中沖出一員女將,白衣小鎧,披緋紅披風,戴鳳翅頭盔,細腰束紅菱,手持紅須長槍,傲然向我沖來,離我五丈遠的時候,勒馬而道:“妳若想投降也罷,先過了本將這一關。” 我連忙上馬,向她拱手道:“敢問閣下是” “我乃秦將軍帳下遊擊將軍、左前鋒秦麗華,妳是趙羽是吧,不管妳是賊是匪,可敢與我一戰無論勝負,我都放妳一馬倘若不敢過招,我即遣大軍掩殺過來,將妳們殺的一個不留。” 那女將說完冷笑連連,看樣子十分自傲,似乎吃定我們是不堪一擊的流寇。 我何曾受過如此戲弄,泥人也有三分脾氣,當即持劍道:“既然如此,趙某不敢不從” 話音剛落,那秦麗華拍馬挺槍而來,我也仗劍拍馬向前,兩人越沖越近,這個時候她的長矛在馬上占有極大的優勢,再加上馬匹速度快,來勢驚人,無論穿幾層鎧甲,被這槍頭紮中就是個透心涼。 然而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拿一把短劍和她對沖,兩馬相交之前,我迅速從馬背跳下,一個滑鏟,來到她的駿馬胸前,頭和肩膀同時往上一靠,登時將她連人帶馬頂的飛了起來,隨後那馬摔在地上,四腳朝天。 她顯然十分驚詫,在馬兒摔倒之前連忙從馬背上跳下,穩穩落在地上,隨後挺矛笑道:“好賊囚,沒想到還有些本事。” 說畢,人影一閃,已沖到我面前,長矛點出幾朵影子,刺向我胸、肩、腿三處。 我凝氣靜神,聽風辨位,劍鋒向前,正好點中她的矛尖,她的長矛登時被壓的彎了起來,而我的短劍因為灌註了真氣,仍然筆直地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她幾次想將矛頭挪開,然而我的劍鋒卻如磁鐵般將矛頭吸的牢牢的,可謂進退不得,她焦躁起來,舌綻春雷,棄矛在地上幾個翻滾,一雙匕首寒光乍泄,接連刺向我下盤,來勢極快,逼得我連忙撤劍格擋,只聽砰砰亂響,她接連使出峨眉派蝶刺式、燕擊式,身法靈活,招式極快,若是反應稍慢,身上就會被那匕首紮出十幾個窟窿來。 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劍花亂顫,連削帶刺,與她戰成一團,這時周圍已經圍了許多人,叫好聲絡繹不絕。 不知不覺已打了一百個回合,她嬌喘聲漸大,粉臉通紅,似有氣息不穩的痕跡,我連忙冷笑道:“這就不行了,我才剛開始呢。” 她臉色略帶驚奇,顯然沒想到我這個土匪頭子居然能壓制她,一時手影顫動,幾枚飛刀已至眼前,我冷哼一聲,寶劍橫掃,叮當亂響,將那飛刀打落在地,剛剛收招,她已至身前,匕首舞的飛快,接連刺我要害,不過往往連衣襟都粘不了。 我不再想同她玩耍,散出護體真氣,這時她的匕首已經插向我的眼睛,我用雙指一夾,穩穩將她刀刃夾住,而她另一只手的匕首已到眼前,我不退反進,身體往前一撞,登時將她撞的七葷八素,那匕首也應聲掉地上。 我趁機很快捏住她的命門,將她往我身上一拉,整個人就撞入我懷裏,嬌軀香氣撲鼻,柔軟無骨,貼耳對她低語道:“趁這個機會讓我投降,不然妳以後就沒臉帶兵了” 說畢將她放開。 她瞪了我一眼,紅著臉沒好氣地道:“誰要妳讓我的自作聰明” 我連忙向她拱手道:“秦將軍果然武藝超凡,趙某甘拜下風” 說這話時,我故意扯開嗓子,還夾帶了一些內功真氣,聲音蕩出去老遠,讓整個軍隊都能聽見。 一時所有騎兵都抖槍大呼:“小將軍威武小將軍萬勝” 呼聲震天,起碼有千人之多。 秦麗華揮手向眾人致意,又瞪了我一眼小聲道:“算妳識相,不過別以為妳讓了我,我就會一直感謝妳。” “趙某還有要事,就此別過,將軍若是有空,就來我趙家堡逛逛,雖說沒啥可以招待的,但是可以加深軍民魚水情,也讓本地百姓都知秦將軍不但決勝千裏,武功高強,而且還是愛民如子的好將軍。” 我嬉笑著說道。 “呸妳那破宅子誰稀罕去” 趙麗華說畢,將地上的馬兒扶起:“不過妳打傷我馬兒,我要妳給它好吃好喝招待著,直到養好傷為止。” “誤傷將軍龍駒是趙某的疏忽,別說養馬,就是養頭龍也是應該的。” 我笑道。 “我一定令人奉上精細糧草,每日梳毛、遛彎、清洗、換蹄、照顧的比閨房大小姐還要仔細,還給妳的時候保證變成一頭肥馬” 秦麗華聽我這麽一說,噗嗤一笑,一時嬌顏綻放,眼角含春,那還有方才英武的樣子,繼而又用大眼睛瞪我道:“油嘴滑舌一個月後我來取馬。” 我聽了拱了拱手,見那馬兒傷了後腿,走路略顯瘸腿,應該不怎麽嚴重,於是令人將傷馬牽走,正要打馬離開,忽然有傳令兵打馬過來道:“奉大將軍軍令,帶趙義士到帳中會面” 說畢拱手道:“趙義士,請吧。” 我只得點了點頭,又回頭吩咐那些壯丁道:“原地休息,不要與官軍發生沖突,去去就來。” 秦麗華笑道:“妳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讓妳輕易見到姨娘,正好我也要去,咱們一起走吧。” “恭敬不如從命” 我正色道:“秦大將軍天下聞名,居然是妳姨娘,而妳又這麽厲害,秦家女人果然個個都是巾幗英雄趙某十分欽佩” 秦麗華笑道:“少油嘴滑舌了,等會見了姑媽後,可別這麽嘻嘻哈哈,她最討厭輕浮浪子,一個不小心,妳的腦袋可就危險了。” 剛才還想要我的腦袋,這麽快就關心我的腦袋噫這個小娘皮有意思。 “趙某乃一介草民,相信秦大將軍不會為難在下,不過妳也姓秦,秦大將軍也姓秦,叫起來難免使人難以分辨,不如這樣,以後我就叫妳麗華如何” 我笑道。 一般都是親熱的人才能這樣,原以為她會憤怒,沒想到這小娘皮卻紅著臉道:“我跟妳才剛認識,這樣叫不大好吧,軍中都叫我小將軍。” “好的,麗華” 我笑道。 她臉色越發紅潤,大眼睛忽閃了幾下,瞪了我一眼,算是默認我這樣稱呼了。 一路上我又問起她們在此的緣由,原來白桿軍本來在山海關抵抗建奴,後來糧草不濟,又加上白桿軍嚴肅的作風和關寧軍那些兵油子大不相同,雙方相處的並不融洽,白桿軍於是軍心不穩,許多士兵思念四川老家,皇帝怕惹出兵變,只好令秦麗君帶著白桿軍回川,順便在沿途剿匪。 這支軍隊正好路過本縣附近,糧草告急,縣令怕士兵作亂,於是閉城不納,秦麗君無法,只得分出五六支隊伍四處剿匪打些軍糧,秦麗華就是其中一支,她恰好就遇到了我,還把我當成待宰的肥羊。 此時這頭肥羊卻乖乖地來到了他們的中軍大營,不知性命如何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軍營,只見白桿軍果然非同凡響,安營紮寨攻防兼備,巡邏放哨井然有序,我們過了好幾道關卡,靠著秦麗華的腰牌才暢通無阻。 中軍大營在營地的正中央,一面大旗迎風飛舞,發出烈烈聲響,鐵甲守衛也跟著多了許多。 進入大帳後,我頭也不擡,彎腰跪下道:“草民趙羽,拜見秦大將軍。” “趙義士不必多禮,聽聞趙義士乃江湖中人,師出紫英派門下,難怪練的一身好武藝,連我們軍中數一數二的好手都拿妳沒辦法。” 秦麗君一身便服,穿禦賜金鳳朝陽襦裙,烏油的頭發高高挽起,斜插一支飛鳳釵,顯得雍容華貴,長相與秦麗華有些類似,都是鵝蛋臉,柳葉眉,鼻子高高的,嘴唇微翹,肌膚粉白,讓人見之眼前一亮,只不過她已經四十歲,看起來才像三十,略顯成熟,而秦麗華則青澀了許多,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 她果然心思縝密,一定派人去查了我的底細,才會將我帶到這裏來。 我連忙點頭道:“承蒙大將軍謬贊,草民方才明明已經輸給了秦小將軍。” “妳別謙虛,方才我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是麗華太過孟浪,妳為了照顧咱們麗華的面子,所以才會認輸,所作所為正是名門子弟的風範,當年我與廖續琴在九華山也見過一面,他為人就比較正派,收的弟子也如此優秀,可見紫英派有今日顯赫的地位,也是有原因的。” 秦麗華一通誇贊,我摸不清腦門,只得連聲答應著。 秦麗華在旁邊聽了,連忙跑到她身邊撒嬌道:“不興姑媽這樣長外人威風,滅自家威風的。” 她轉而慈和地笑道:“敗了就敗了,我又沒說妳什麽,妳不是成日裏喊打喊殺,滅了幾個土匪窩,就揚言要聖上封妳做參將,這回遇到硬骨頭,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說畢她又對我嚴肅道:“可惜紫英派只有一個,而如今的武林,敗類充斥,狼心狗肺之徒比比皆是,曾經那天下大幫的丐幫,如今也成了流寇一黨,另外還有華山派、唐門、青城派也紛紛向流寇示好,認為大明不久將滅,我看未必,這些年朝廷雖然勢弱,然而張、李二賊只知流竄四方搶掠,裹挾八方饑民攻城,看似聲勢浩大,其實根本是一群烏合之眾,一遇到紀律嚴明的軍隊,很難抵擋一合之擊,這世上豈有草頭天子他們也不想想這個道理。” 我聽她說教了一通,還是一頭霧水,就連秦麗華也不知何意。 她繼續說道:“所以我認為,只要朝廷能穩住局面,流寇不久將灰飛煙滅,大明江山穩固如初,趙義士若是認為我所言非虛,應當鼎力支持官軍,畢竟流賊最恨妳這樣的富戶,這幾日我軍中糧草已然不多,希望趙義士回去之後,發動當地富戶募捐糧草,官軍也好為妳們掃清流寇,這是一件雙方都獲利也是功德無量的事,不知趙義士意下如何” 繞來繞去講了那麽多大道理,原來在她們姑侄眼中,我還是一只待宰肥羊,看著兩位美女可憐兮兮的眼神,我的心針紮一樣痛,現在身在人家軍營之中,一言不合就會腦袋掉地,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含淚道:“這是應該,大軍需要多少糧草,能否報個數” 只見秦麗君豎起一個指頭看了看我。 我連忙道:“一百石” 秦麗華在旁嘟囔道:“傻子一百石還不夠一天的口糧,姑媽說的是一萬石。” “什麽” 我嚇得當場攤到在地。 “這怎麽可能,現在糧價騰貴,一石二十兩銀子都買不到,我到那裏去籌糧” 秦麗華見我如此狼狽,登時笑出了聲,被她姑媽瞪了一眼,這才正色閉嘴,不過我還是看見她蠕動著嘴無聲地道:“活該” 秦麗華見我這樣子也是強忍著笑道:“趙義士無需慌張,一萬石糧草的確是為難了妳,不過我給妳指個去處,妳畢竟熟知本地消息,要是妳覺得那戶人家在本地為富不仁,或有欺男霸女的惡行,妳大可以打著我的名號去強征糧草,若是強征不成,我自然會帶著兵馬過來協助妳辦事,這樣妳的擔子就松了許多,我也不會為了軍糧而騷擾老百姓,大家都過好日子,妳覺得怎麽樣” 不會吧,要是縣裏的鄉紳知道我為了巴結她而出賣他們,我在本地根本就沒法混下去,她倒是屬於客軍,吃幹凈抹完嘴就走,我還要在本地長期混下去的,這主意實在是不好,不過想來想去也確實想不到其他辦法,最後靈光一閃,腦子裏出現了三個字懷恩寺這些和尚憑著香火錢撈的比大財主還多,一個個豬頭肥臉的,最重要的是跟我有血海深仇,我一直想動手卻懼怕他們巨大的勢力,如今這秦麗君從天而降,一夜之間讓我可以調動朝廷的軍隊掃除一切,看他們這次還往那裏跑不過說來也挺悲哀,沒想到朝廷窮到已經如此地步,不然依照秦麗君的脾氣,不逼到絕路,絕對不會想到這個點子,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想到這裏,我精神大振,一口應承了下來,拍胸脯保證一定給他們找個又富又惡的大戶。 姑侄二人聞言均是一喜,那秦麗君又道:“不過妳可別誆騙了咱們,要是後來我發現這大戶其實是良善人家,妳就是逃到九華山,我也要當著廖續琴的面取妳腦袋。” 我連連點頭應是,秦麗君松了口氣,又笑道:“既然如此,一切都說定了,我先差遣麗華率一千人馬跟隨妳行動,妳只管咬出惡戶來,軍事上則必須聽麗華的指揮,軍中出入不便,我先給妳個參隨的腰牌,妳們兩個盡快行動,盡量不要騷擾普通百姓,也別冤枉殺人,軍法如山,如有違反,不管妳是廖續琴的弟子還是我的侄女兒,一樣嚴懲不貸” 秦麗華見她這麽說,收起嬉笑的樣子,正色來到我身邊,與我一同跪下,接受了她從手中拋出的令牌。 從中軍大帳出來後,看著秦麗華不停地撫摸著軍令,我連忙道:“這令牌給我看看,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呢。” 秦麗華得意地將那令牌在我面前展示了一番:“軍令豈是兒戲,有了這個玩意,一千多人都得聽妳指揮,生殺大權都操弄在手,羨慕吧,有能耐妳去問姑媽討一個來。” 我撇了撇嘴道:“有什麽稀奇的,改日我自己造一個金子做的,比妳這個亮堂的多。”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不知不覺已經出了軍營,我又對她道:“今番出來就是為了去救我嶽父他們,妳既然可以調動一千人馬,不如順道解救了他們,再作打算。” 秦麗華道:“既是救人,當然願意,不過軍隊一動,黃金萬兩,這人吃馬嚼的,一天就耗費驚人,妳願意出錢的話,我當然同意。” 又是訛詐,赤裸裸的訛詐,不過最終我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我對那一百個壯丁實在是沒有信心,不過我也不是任憑人訛詐的主,又對她道:“糧草我可以供應,不過妳那些屬下個個都很勇猛,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替我訓練一下我那些手下,讓他們在將來遇到土匪的時候也好應對自如,多出來的人手也可以幫我建設一下趙家堡,現在正缺人手呢。” 秦麗華盯著我看了半天,忽然大笑道:“妳們這些土財主,讓妳們出一點錢,想方設法就要賺回來,真是比生意人還精。” 我大呼冤枉,向她猛吐苦水:“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吧。我雖然有良田萬畝,但是收租容易嗎那些佃戶可都不是好惹的主,一個不好就要集體罷工,還得求爺爺告奶奶地返工。平時還要興修水利,建橋造路,那都是白晃晃的銀子,誰家死了個人,辦個喪事,也要紅包隨禮,縣裏要做什麽事,個要我們捐錢捐物,不捐還不行,會被集體抵制,完了每年還要繳稅,各方人物必須打點到位,這銀子就沒剩多少,每逢大災之年還要收容難民,建窩棚、做粥飯,就這樣還被那些窮鬼天天指著鼻子罵為富不仁,真是天理良心啊……” 綠帽武林之淫亂後宮020 秦麗華顯然在軍隊呆久了,對人情事故有些迷茫,被我一番話唬的一楞一楞的,瞪著大眼睛感嘆道:“原來做財主也不是那麽容易,還得應付這麽多人,這麽多的事,以前我單以為財主老爺都臥在家裏抽煙,專等別人送錢上門呢,既然妳也不容易,我告訴姑媽咱們以後打土匪繳獲的一些財寶也分妳一些。” 我連忙擺手道:“我的姑奶奶,誰稀罕妳那些財寶,這年頭妳就是有金山銀海都不值錢,糧食才是最要緊的,要是以後打下糧庫,有多余的妳分我一點就謝天謝地了。秦麗華連忙點頭道:“也行,我會跟我姑媽講的,妳要訓練護院家丁,我也會安排人手,教一些基本的作戰陣型和行軍口令,應付小股流寇足也,不過妳武功那麽高,是怎麽練成的,像方才那招用手指夾刀,又快又準,讓人進退不得。 “我笑道:“也沒什麽技巧,我十二歲拜入師門,練了將近二十年,才略有小成,在師門之中算是天分墊底的,我看妳資質還行,若是拜入紫英派,十五年必定有成。 “秦麗華當即搖頭嘆道:“要這麽長時間難怪妳那麽厲害可惜我身為朝廷命官,是沒法拜入江湖門派的,所學峨眉派的武功也是姑媽教我的,她早年是峨眉派弟子,後來因為一些事才被迫離開師門。 “我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若是有空,我也可以指點妳一招半式,雖然用處不大,藝多不壓身,不知妳願不願意“秦麗華拍掌欣喜道:“那行,不過事先說好,妳年紀這麽輕,我可不會叫妳師父。 “於是二人一邊走一邊討論起功夫來,我發現眼前這女孩雖然有些軍人的傲氣,其實單純的有些可愛。當日計議已定,秦麗華點起一千人出營,加上我帶來的一百壯丁,一共是一千一百人的隊伍,輜重輔兵就占了七百,剩下的四百人才是真正的戰兵,保險起見,還有三門紅衣大炮也被帶上。嶽父一家被圍困在兩縣交界處的七絕山,這兒盤踞著多股土匪,其中最大的一支有五千人之多,號稱義匪,專做劫富濟貧的勾當,女匪頭子嚴玉喜在江湖中也有一些聲威,去年到今年已經有十幾戶富戶被洗劫一空,本縣父母官頭疼不已,一旦差人捉拿,他們就逃到隔壁縣,隔幾個月等風聲松了,又偷偷溜回來,勢力越坐越大,連匪窩也修築在七絕山險要之處,易守難攻,危害不淺,本地官兵繳了幾次也沒吃到甜頭。當日我和秦麗華趕過去的時候,嶽父一家已經被他們擒獲,逃出來的家丁告訴我嶽父已經身受重傷,其余人更是生死不明。那嚴玉喜敗退過幾次本縣的官兵,此時見官兵來剿,並不逃跑,反而在山口拉開陣勢迎戰。秦麗華第一次見到這麽囂張的土匪,戰意大起,也讓四百戰兵列成陣勢,擊鼓前進。在此之前她也派了傳令兵去說降,不過迎接我們的是一陣箭雨,那傳令兵險些沒逃回來。白桿兵果然與其他明軍不同,軍陣嚴謹,行進中也保持整齊的步伐,號角聲響起之後,人人木盾向上,迎接對方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待到離對方軍陣約有五十步的時候,那幫衣衫襤褸的土匪終於沈不住氣,有的持著大刀,有的用鐵錘,還有的用糞耙,各式各樣的武器都有,怪叫著一窩蜂沖向整齊的軍陣,如同傾泄而下的洪水沖向堅硬的巖石。我和秦麗華勒馬在高處觀看戰局,將眼前這一幕盡收眼底。只見亂糟糟的土匪剛沖到軍陣前,白桿軍大喝一聲:“虎“整齊的長矛忽然從軍陣中展開,如同刺猬一下炸了毛。那幫土匪登時被刺的人仰馬翻,不到一刻鐘,丟下如山的屍體如潮水般往後退。秦麗華見此手一揮,埋伏在白桿軍左右的騎兵一擁而上,怪叫著追上潰逃的土匪,如雄鷹搏兔,很快將對方殺的幹幹凈凈。有時候勝利就是來的這麽容易,毫無軍陣可言的土匪遇到大明正統軍隊就如雞蛋碰到石頭,難怪秦麗君對剿滅李自成、張獻忠這麽有信心。可惜豢養這種神勇的軍隊需要耗費大量白銀和糧草,連年的戰事讓大明已經被掏空了底子,未來到底如何還有待觀察。我認為勝利就在眼前,興奮地連聲高呼萬勝,誰知其他人都面色平靜,一點也沒有獲勝的喜悅感,只有我一個人大呼大叫,搞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秦麗華見我吃癟,一直沈著的臉終於露出笑容,指著潰逃的土匪對我道:“這些土匪衣衫襤褸,一看就是新加入的農民,往往被土匪當做試探官軍戰力的炮灰,真正的老匪還沒出動呢,他們見我們勢大,這會子一定都龜縮在進山的險要關隘之中,居高臨下就像釘子一樣難以拔除,妳別高興的太早。 “果然隔行如隔山,她這番話更凸顯出我對軍事一無所知,看來以後我也要多看看兵書。秦麗華又下令撤軍,在山下安營紮寨,看樣子要做長期準備。我不解道:“為何不趁著敵人新敗一擁而上“她笑道:“土匪跟流寇一樣,往往看形勢不妙,就會四散逃跑,我現在讓軍隊把守各處要道,就是防止他們走脫,還有強攻關隘會造成嚴重傷亡,咱們得等一等紅衣大炮。 “我還能說什麽一切聽從指揮而已。此時一幫軍官拿著地圖走入帳中,正要和她商議戰事,我立在一旁也沒用,只得走出軍帳,去教導我那一百來個壯丁,要求他們對白桿軍的一切都要多學多看,入夜之後,我躺在軍帳裏陷入沈思,也不知嶽母、沈雨和沈雪等女眷有沒有遭到土匪的侮辱,就算救出來之後,將來該如何安置她們腦子裏一片混亂。睡到半夜,忽然外面喊殺聲大起,連忙披衣跑出去看,只見營地裏燈火通明,各處人馬來來往往,拿著腰牌進入中軍帳營,只見秦麗華正端坐著與一群將領商議戰事,不時向各處下達命令。看見我來了便笑道:“把妳吵醒了,不過是土匪夜襲而已,已經被擋回去了,我料到他們有此一招,所以吩咐各處哨崗多點火把,想偷襲我可沒那麽容易,妳盡管放心回去睡覺吧,養好精神明天準備總攻。 “我笑道:“已經醒了,還怎麽睡下午沒事的時候我到處亂逛,發現一個好地方,妳要是不忙的話,不如跟我去看看。 “秦麗華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道:“也對,成天呆在帳篷裏,人也給憋壞了,現在已經沒啥要緊事,我就跟妳出去走走吧。 “於是對著手下囑咐了幾句,披上厚厚棉襖,與我一同出賬。當夜月色如水,各處還殘留著厚厚積雪,冷冽的寒風吹過來,讓人精神一震。秦麗華與我一前一後騎馬往山上走去,走沒多遠,山路就格外崎嶇,只得下馬牽馬而行。” 到底是什麽地方,遠了我可不想走。 “秦麗華笑道。” 去了妳就知道,真是個好地方,我都想定居下來。 “我朝她笑道。” 是嗎“她說道:“妳馬鞍上掛著兩雙大木刀鞋做什麽用““費了我好一番功夫才做成,妙用很大“我說道:“一會到了地方妳就知道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笑,驚起一群群夜鳥撲棱撲棱地飛起,又有許多積雪從樹上落下,兩人的頭發上衣服上都沾了許多積雪。最後我們翻過一個小坡,眼前忽然開闊起來,只見半山中間一個大草原,一個結了冰的湖泊鑲嵌在其中,在月光照耀下,湖面反射出絢麗的月光,兩邊的懸崖也都掛滿了冰川,湖光反射的亮光,照的冰川也熠熠生輝。” 哇,這地方果然好美,咋一看還以為是在蓬萊仙境。 “秦麗華驚嘆一聲,繼而放開韁繩,一路往湖邊跑去,沿路留下她歡樂的笑聲。我跟在她身後,一邊跑一邊道:“小聲點,呆會引發雪崩可就不妙了。 “她跑到湖邊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裏空氣可真好,本來我想唱首歌的,聽妳這麽一說,還不敢唱了,引發雪崩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我笑道:“小聲唱應該沒關系。 話說妳們四川有什麽民歌,唱來聽聽。 “她立即來了興致,跟我介紹什麽'峨嵋春曉'、'劍南小調'、'錦官夜曲',都是我沒聽過的新鮮曲子,說畢還哼了起來,帶著濃濃的蜀地方言,委婉動聽。唱完一曲之後,我拍手叫好,她的眼神卻落寞起來,淡淡地對我道:“出來這麽多年,每日裏見的都是屍山血海,吃的都是又冷又硬的幹糧,可是國事卻愈加艱難,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我真的好想老家。 “說畢兩行清淚從眼眸中流出來。我想她一個女兒家,正直花樣年華,卻幹著男人們的苦差事,心中越發敬佩,連忙勸道:“這次聖旨終於讓妳們回家,若是順利的話,兩三個月就會回去,妳還想那些幹嘛“她抽出帕子拭淚道:“回去還不是要打仗,那張獻忠一直在四川流竄,也不知把老家給禍害成什麽樣子,要是被我遇見,一定生擒此賊,將他千刀萬剮才能解心頭之恨。 “我搖頭道:“今天就別講那些掃興的事,妳剛才問我為什麽帶著兩雙木刀鞋,現在明白了吧,我來之前試探過,這湖水結冰很厚,咱們正好在上面冰嬉,我家花園裏也有這樣的湖,每年結冰之後,我都會穿上木刀鞋冰嬉,可好玩了,不知妳會不會“秦麗華搖頭道:“不會,從來沒學過,不過說到冰嬉,東北建奴特別擅長,有時候我見他們穿著長板鞋在雪上滑來滑去,來去如風,我軍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怎麽也追趕不上。 “我點頭道:“其實我家就是沈陽那邊的人,後來才遷過來的,在北方幾乎人人都會雪嬉、冰嬉,不過現如今沈陽卻被建奴占了,改叫什麽盛京,也不知什麽時候我們才能收回來,如果妳不會的話,我正好教妳,可好玩了,還能鍛煉身體。 “秦麗華笑道:“那妳可把我扶穩了,摔痛了我可要拿妳出氣。 “說畢,兩人蹲了下來,我拿著木刀鞋套在她的繡鞋上,她已經羞紅了臉,低著頭不發一語。我心裏也是一蕩,看著她的繡鞋如此小,於是問道:“難道妳行軍打仗也裹腳就不怕不方便殺敵嗎“她羞意更濃,推開我道:“難道人家天生小腳不行“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為了小腳而裹布,忍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難,她卻天生如此,讓那些女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嫉妒成什麽樣子。兩人好不容易套好木刀鞋,我帶著她小心翼翼在冰面上滑行著,她一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肩膀,將我捏的生疼,不時還發出尖聲驚笑。” 不要緊張,放松腰部,身體前傾,不要怕滑倒,慢慢的滑,就這樣,動作幅度不要過大。 “我耐心地教著她,不知不覺兩只手已經扶在她的腰間,她只顧著地面,卻也沒說什麽。我推著她往前滑行,誰知才剛滑了沒幾步,她一個趔趄,身子就開始搖搖晃晃的亂顫起來,也不顧男女之別,回身就死死將我抱住,拉也拉不開。 我無奈地在她耳邊道:“沒想到妳血海屍山都經歷過的,卻怕這區區小湖。 “她羞紅著臉不肯與我直視,我將她慢慢拉開道:“不要怕,有我在呢,怎麽會讓妳摔倒妳只管往前滑,我會在身後一直守著妳。 “她這才松開了抱住我腰間的手,慢慢轉過身去,顫顫巍巍地向前移,不時還回頭看我在不在。我看了心中不覺好笑,這那裏還是那個在白天那個指揮千軍萬馬,運籌帷幄的女將軍分明就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女孩啊。想到這裏,我滑到她身後,用力往前一推,她尖叫一聲,向前滑出老遠,身子也跟著蹲了下來,我連忙喊道:“不要蹲下,給我站起來“她聽了,只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誰知腳下還是不穩,一個趔趄,身子就倒了下來,我連忙滑了過去,將她穩穩扶著,她也死死拉著我,兩人在冰面上滑了許久,她仰頭看著我,嬌喘連連,用粉拳打我道:“誰叫妳突然這麽推人家的,剛才好險。 “我看她嬌憨的模樣,不由得動了情,低頭吻向她,她見此粉臉扭向一邊,嬌笑著推開我。我追了上去,試圖從背後抱著她,她一邊躲閃一邊嬌笑連連:“不要啊,妳這個登徒子。 “我那裏肯放過她,拼力向前追,她回頭看見我已經追上來,居然在冰面上接連做出幾個高難度的動作,忽左忽右,讓人怎麽也追不上。我笑著一邊追一邊道:“妳這不就學會了嗎剛才比我還滑的厲害呢。 “她聽我這麽一說,這才回過神來,啊的一聲尖叫,身子登時往地上一倒,我連忙上前去扶,然而被她這麽一帶,也是失去平衡,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冰面上,滑出好遠才停下。我們兩個並排躺在冰上,誰也沒想著起身,映入眼簾的是滿天星星,此時顯得如此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抓下來一顆。她嬌喘著,吐出朵朵白氣,感嘆道:“真想老了以後就住在這裏,無牽無掛,就這麽一直躺著數星星,一直數到睡著為止。 “我笑道:“我也想在這裏建個湖邊小樓,夏天就釣魚,冬天就冰嬉,無憂無慮多麽好。 “她轉過身踢了我一腳道:“不行,這個地方歸我了,妳想修樓去別處修。 ““那不行,這地方是我先發現的,若是妳想來住,我倒是可以優惠一點,每日五兩銀子。 “她噗嗤笑了起來,用粉拳打我道:“妳這個奸商,什麽時候都想著銀子,好好的氣氛都被妳破壞了。 “我卻握住她的手道:“沒錯,我就是奸商,不過奸商夫人可以免費住在這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看了看我,笑容逐漸消失,最終抽出手來,背對著我道:“妳不知道,我已經訂了親。 “我聽了心裏一陣失落,問她道:“訂的是那戶人家“她低聲道:“是我姑媽的夫家唐家,不過已經好久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張獻忠的賊軍有沒有打到他家,這次我回四川,若是沒有別的緣故,就會和那唐公子成親,雖然我們從未謀面。 最新域名2h2h2h“我連忙道:“那妳找個理由退親好不好,告訴妳爹媽,我出的訂金可比那唐公子多的多。 ““呸妳當人家是什麽出的錢多就跟妳“秦麗華嬌嗔一聲,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穩穩地滑向岸邊,看來她已經完全掌握冰嬉之術。我跟了過去,沖她解釋道:“當然不是這樣,不過出的錢越多越代表我重視妳啊。 ““那也不行,才見妳幾天,妳就想娶人家。 “她說著脫下木刀鞋一溜煙跑了,我連忙追了過去,從後面抱住她道:“我也不是要逼妳怎麽樣,不過希望妳不要被一紙婚約給束縛住了。 “她掙開我的懷抱,迅速騎上馬,回頭看著湖泊,眼神分外留戀,喃喃自語道:“不如妳給這個地方起個名字吧。 “我點點頭道:“這是我倆值得紀念的地方,不如就叫華羽湖,妳看如何““臉皮好厚,誰要跟妳共用一個名字“秦麗華嬌笑著一甩馬鞭,騎著馬兒往山下跑去。第二天,那三門紅衣大炮才遲遲來到軍中,被人推馬牽地在雪地裏掙紮,能拉到這裏已經很不錯了。秦麗華見到大炮來了,方才松了口氣,一聲令下,白桿軍紛紛拔寨而起,推著大炮一路往土匪窩攻去,那些堅守關隘城墻的土匪從沒見過大炮,還以為是什麽巨弩,沖著白桿軍嬉笑怒罵,眼睜睜地看著炮手裝填鉛球和火藥,最後又看著炮手拿著火把將引信點燃,只聽轟的一聲,鉛球飛了出去,卻沒有擊中城墻,只是在山坡上彈跳了幾下,不知飛哪裏去了。那些土匪笑的更厲害了,有的人還脫了褲子當場撒尿,氣的秦麗華連忙轉過身去。然而他們不知道這只是校準距離的試射,只聽觀測手大叫道:“正前方五十丈距離,擡高炮口三寸。 “炮手依言而行,然後用一個大篩子使勁刮擦炮管,將裏面的火藥殘渣清理完畢,然後再填裝鉛彈和火藥,待一切完畢,拿著火把點燃引線,只聽轟隆又是一聲巨響,那大炮吐出一股火焰,炮身也隨之往後一退,濺起一陣灰塵,這一回炮彈直接落在土墻之上,砸的石塊亂飛,整個墻體也隨之搖晃了一下。接著其余兩門炮也先後開火,其中一炮直接落在城墻上的人堆裏,登時砸的血肉亂飛,哀嚎連連,方才還狂妄的悍匪立刻偃旗息鼓,紛紛低頭彎腰躲避炮擊。秦麗華十分滿意,又指揮大炮發射了十輪,打的那城墻支持不住,終於坍塌了一角,露出一條路來,秦麗華令旗一揮,大軍一擁而上,沖入缺口,裏面的悍匪只抵擋了一會,就迅速地潰逃起來。就這樣,秦麗華用大炮平推而上,一日之間攻占了三道關口,至傍晚時,大軍已緊逼到匪窩大寨,就在這時,我看見嶽父全家被押上城墻,一個個被按在地上跪著,每個人身後都有拿著一把鬼頭刀的儈子手,除了嶽父奄奄一息之外,嶽母、沈雨、沈雪和三位姨娘都嚇的面如土色,哭聲震動,一個青衣女子向我喊道:“趙羽妳不是想救妳嶽父全家嗎若是立刻退兵,我就立刻放人,大家各取所需。 “我連忙打馬出陣,向那女子道:“妳就是嚴玉喜妳打著劫富濟貧的口號傷及無辜,還有臉出來跟我見面早早放了人質,主動投降,或許朝廷能給妳個斬立決,免妳受那千刀萬剮的淩遲之苦。 “那嚴玉喜冷哼了一聲,向我喝道:“莫非妳如此大動幹戈就是為了給妳嶽父收屍那好,我成全妳“說畢就揮了揮手。那些儈子手正要舉刀,我棄馬從地上抓起一顆石子,灌註了剛勁內力,拼力扔了過去,只聽悶哼一聲,一個儈子手的腦袋被我擲出的石子打穿,身子往前撲倒,當場倒落在城樓之下。我大喝一聲:“誰敢動刀,就是這個下場“眾儈子手聽了,立時楞在那裏,那鬼頭刀橫在空中,一動也不動,氣得嚴玉喜大聲喝道:“若是再不動手,我先宰了妳們“我心急如焚,打算放手一搏,暗運真力,一口氣跑到城墻下,嚴玉喜慌忙大喊:“放箭射死他“一時城樓上箭如飛蝗,我不敢停歇,使出壁虎遊墻術,以內力吸住身體不往下墜,在城墻上左挪右騰,晃來晃去,使弓箭手屢屢失去準頭。待他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登上城樓,立刻引來一大幫悍匪對我展開圍攻,我持劍殺入人群,憑感覺一劍一個,只傷其脖頸,立時倒下一大片人。這時城墻下的白桿軍叫好聲震天,號角聲也跟著響起,大軍終於向著城樓發起最後的猛攻。 我憑著勇力連殺數十人之後,真氣有些不濟,轉攻為守,不過周圍已經沒有人敢靠過來,一些悍匪只是躲在人堆裏嗖嗖放冷箭。正在此時,那邊一聲淒厲的哀嚎響起,我連忙看去,只見嶽父、嶽母、沈雪和三位姨娘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只剩沈雨一人在那邊哭嚎,那儈子手已經準備向她砍去,我連忙從地上撿起一支弓箭,提氣猛擲過去,正中那儈子手右眼,他痛呼一聲,倒下城墻。我連忙提氣越過眾人頭頂,飛快來到沈雨身邊,替她解去身上的繩索,剛解到一半,沈雨突然撞開我,慘叫一聲,身子軟軟地倒下,我分明看見她背上插了一支白羽箭。 方才她撞我一下,正好替我擋了這支箭,我心裏又驚又怒,還來不及發作,又有數支箭射來,發出嗖嗖的破空聲。我持劍揮舞了幾下,撥開射來的利箭,看那射箭之人,正是土匪頭子嚴玉喜,她見射我不中,氣急敗壞地丟下弓箭,持矛殺來,正跑到一半,只見一人從斜刺裏殺出,正好擋在她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知什麽時候秦麗華已經殺上城墻,後面跟了一大波白桿兵。她一邊與嚴玉喜交戰一邊沖我喊道:“別管我們,快救下妳的人“我抱起沈雨正要走,只聽一個微弱的聲音似在呼喊什麽,我連忙停下來靜靜聽,朝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只見沈雪倒在血泊中,臉色蒼白,嘴裏正在蠕動著要說什麽。我連忙走了過去,將她扶起來,只聽她呻吟道:“相公……對不起……。 對不起“一直不停重復地說著同一句話。我淚如雨下,連聲道:“我知道,已經原諒妳了“沈雪聽了,露出滿意的笑容,又看看我懷裏的沈雨,終於閉上了眼睛。我連忙探她的呼吸,已經當場氣絕,接著我又去看了嶽母等人的狀況,每人身上都挨了重重一刀,連脊柱都被砍斷了,已經沒有活口。我只得抱著沈雨從城墻上一躍而下,回到大營裏找軍醫給她拔箭。那些軍醫正忙著給一群受傷的士兵療傷,沒空理會我,我便拉著其中一人道:“妳要是沒空,就告訴我拔箭的方法“那軍醫一邊給士兵包紮一邊把拔箭的方法說了一遍,又給了我一些消毒的草藥。於是我抱著沈雨來到自己的營房,將她上衣除去,只見那箭插的極深,可能已經碰到骨頭,我先餵她吃了一劑安神鎮痛的藥丸,然後又點了她的睡穴。見她已經睡的沈沈的,這才將那箭桿折斷,拿出一柄小刀先在火上烤了一會,在傷口周圍割了個十字口,登時流出滾滾鮮血來,我於是又用匕首插入傷口挖箭頭,一時血肉模糊,巨大的疼痛將她從昏迷中驚醒,一時慘呼連連,嚇得我連忙停下手來。誰知沈雨喘著氣吼道:“姐夫繼續這點痛我還能受得住。 “說畢從地上抓起一塊木頭咬在嘴裏。我只得繼續擰動小刀,緩緩挖出碩大的箭頭,一陣惡臭撲鼻而來,顯然箭頭被泡過馬糞,這種情況如果不清理幹凈傷口,傷者很快就會全身發燒而死。她身子一軟,顯然已經痛昏了過去,我丟掉箭頭,將她扶正,又用小刀刮去傷口周圍的碎肉,刮的白骨隱約可見,一時血流如註,巨大的痛楚再次又將她痛醒過來。她香汗如雨,又將木頭咬在嘴裏,發出嗚嗚的痛楚聲,看得我心痛不已,可惜為了救她命,還不得不用刀子一寸一寸地割肉。就這樣她昏過去又痛醒來好幾次,終於將傷口清理完畢,盆子裏滿是黑血碎肉,又用燙紅的匕首替她封住創口,發出滋滋的烤肉聲,那鮮血終於停止溢出,她也再次被痛昏了過去。我用金瘡藥灑在傷口,取來幹凈的棉布厚厚地包紮了一層,這才替她穿好衣服,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趴著。做完這一切,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整個人虛脫了一般,想起沈雪臨死那些話,不禁潸然淚下,我懷疑方才自己做的對不對,或許我應該勸秦麗華退軍,可是打仗豈能兒戲,說退就退,如果擾動己方士氣,那土匪順勢來個反擊,不但救不出他們,反而會連累成千上萬的性命,那種時候似乎只有強攻一條路可以走。想起秦麗華還在廝殺之中,我連忙收拾好心情,放下帳篷幔子,持劍重新沖向戰場。只見那土匪寨子已經亂成一團,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我沖入戰團,見到土匪就亂砍亂刺,耳邊慘叫聲絡繹不絕,也不知過了多久,視野漸漸模糊,眼前所有的景色都失去了顏色,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沈沈,只是憑著本能揮動著手中的寶劍,一團團黏液濺在身上、臉上,也不知是血還是水,耳朵也嗡嗡亂響,似乎一直有人在我耳邊說'對不起',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多久,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似乎沖我大喊大叫,我卻什麽都聽不見,照舊揮動著已經麻木的肩膀。她最後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然後重重給了我一耳光,我被這耳光打的心神一震,這才回過神來,那種耳鳴的感覺消失了,視野裏的一切又重新恢復了色彩,發現已經是晚上,熊熊燃燒的火把照的四周通紅。眼前這人正是秦麗華,她沖我吼道:“妳瘋了嗎剛才差點傷到自己人“我見此松了口氣,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在眾人的驚呼中倒了下來。朦朧中我感覺被人擡了起來,也不知道擡到何處,接著又有人用熱毛巾給我擦臉,再之後就陷入黑暗之中,待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軍帳裏,感覺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難受。低頭一看,已經被人換了身幹凈衣裳,想來眾人見到我昏倒,所以才把我擡回軍營療傷,帳篷裏一股子中藥味道,出了一會神,突然想起沈雨還有重傷,也不知恢復的怎麽樣了,連忙站起來往外走。這時一個人正好往裏面走,兩個人差點撞在一起,擡頭一看是個丫鬟,點頭一笑正要走開,那丫鬟卻拉住我道:“妳醒來了可把我們小姐急壞了,長這麽大我還第一次見到她這麽關心一個人,特地把我從大營裏叫過來照顧妳,還給妳用最好的藥。 “我楞著道:“敢問妳們小姐是“那丫鬟卻道:“虧她那麽關心妳,妳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可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秦麗華妳總該認識吧,她就是我們家小姐。 “我拍了拍頭,一直記著秦麗華是個女將軍,卻忘記她還是個千金大小姐,只要是千金小姐當然得有丫鬟,連忙賠罪道:“多謝姑娘照顧,剛剛醒來,有些神誌不清,妳家現在小姐在何處戰鬥打的怎麽樣了“那丫鬟道:“聽那些當兵的說,已經平定了這邊的土匪,繳獲了不少金銀糧草呢,我家小姐正在忙著清點物資,這回總算解了軍中糧草的燃眉之急,姑媽那邊總該放心了吧,這些天我看她愁的頭發都白了許多。 “聽她這麽一說,我也跟著放心了不少,於是拱手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丫鬟道:“我是跟小姐的貼身丫鬟,大家都叫我燕兒,妳以後也這麽叫吧。 “說畢又用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直到看得我心發毛,她才燦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果然儀表堂堂,我們小姐眼光還是不錯的,不過就是年紀大了點,而且家裏還有妻妾。 “我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岔開話題道:“妳們小姐平時都喜歡吃什麽“她嘻嘻笑道:“妳想打探情報我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再說我們家小姐早就訂了娃娃親,妳就是主意打的再多也沒什麽用。 “這丫頭真是難纏,我想起沈雨來,連忙向她告辭。她卻跟在我屁股後面道:“那個沈姑娘傷的很重,我已經派人送回大營,那兒的杏林高手才能治好她的傷,若是放在這裏,只怕沒幾日就會加重病情。 “我連忙拱手作揖道:“多謝燕兒姑娘,那沈姑娘是我至親,不容有一點損傷,還是燕兒姑娘想的周道。 “燕兒嘻嘻道:“妳一下子欠我這麽多人情,如何才還的清“我笑道:“改日我一定托人送上最好的脂粉和首飾,望妳能笑納。 ““誰沒見過這些玩意兒,家裏一大箱子我用都用不完,我只想著小姐將來找一個疼她愛她的夫君,這些年她一直在軍中,外面看著威風,背地裏受過多少罪,吃過多少苦,只有我們這些丫鬟才知道,一般男兒都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子,也沒個傾訴的人,她又是個性子倔犟的人,認準的事很難回頭,我看她對妳那樣動心,不管妳們結局如何,妳萬不可辜負她,欺負她,要寵著她,疼著她,她雖然性子野了點,畢竟是軍人出身,妳多多包容就是,這樣我們這些丫鬟也沒白為她操心這麽多年。 “說畢她嘆了口氣。敢情這丫頭為主子說情來了,也算是忠心為主,讓我倍感敬佩。我連忙作揖道:“這是自然,何須吩咐,有燕兒姑娘這樣忠心的丫鬟服侍,也是麗華的福氣。 “燕兒又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與別的主仆不一樣,不過妳昏睡的這段時間,我聽妳一直在夢中喊'我原諒妳了,別走',也不知對誰說,妳喊的那樣傷心,肯定是那女子辜負了妳許多。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外面有人掀簾進來,正是秦麗華,她一眼就看見我,原本疲憊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顯得那樣熠熠生輝,一路小跑來到我面前道:“妳終於醒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讓大夫給妳瞧瞧。 “我連忙笑道:“讓妳擔心了,其實也沒受傷,估計是那天有些用力過度,所以才會暈倒。 “她皺著秀眉嬌嗔道:“妳還說,那天妳就像瘋了一樣,紅著眼到處追著人砍,渾身上下都是血,只剩兩個白眼珠子還在轉,連我看了都有些害怕,要不是我一巴掌打醒妳,不知妳還要鬧到什麽時候,我知道妳剛剛失去了那麽多親人,才那樣傷心,可是也要保重身體啊“說畢她用手摸著我的臉道:“還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打妳的。 “我拿著她手在臉上摩挲道:“傻瓜,打一下又算得了什麽,我還要給妳道歉呢,那天確實沒控制住自己,讓妳擔心成這樣。 “兩個人只管說著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燕兒姑娘已經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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