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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将法院立案庭等待排期开庭的案卷资料整理,我在法官备选名单里,将自己的名字划掉,交代助理送至庭室会议。 cool18.com 我已经申请暂停大法官的审理工作,基于自身的健康状况,无法保证是否会影响现场庭审的审判。 cool18.com 在司法系统奋斗三十年,法官这项职务也履行二十多年,峥嵘岁月,意气风发,到了现在,确实有说不出的疲累,唔,太累了… cool18.com 阅览手机上几个工作群组,一条妻子佳慧的未读讯息:行健,京京要出来了… cool18.com 唔,我知道,再说吧。回复讯息后,搁下手机,摘下眼镜,清洁镜面,可是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cool18.com 人一老,就容易多愁善感,有些人和事总让我放心不下,对于这个姑爷,我,我们白家,真的是有所亏欠。 cool18.com 往事如昔,历历在目,我不禁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不同的选择,是否会有不同的结果,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 cool18.com 而记忆,的确是件令人很神伤的事情。 cool18.com <一> cool18.com 这一年是国家恢复高考第八个年头,这一年我二十岁。 cool18.com 两年前,爷爷病逝,谁能想到一个北京大院的孩子,会跑到长沙读大学,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之一。父亲当家做主,训斥我一番,不过在听到报取是国防大学时便不再反对,他是一名军人,刚晋升为少将。 cool18.com 白家从太爷爷开始便投身革命,但能等到建国成立享受胜利果实的,只有爷爷一个人了。父亲在爷爷的教育下,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也延续白家的时代。白家是国勋之后,三代清名,为国为民,不能忘本。这是父亲的谆谆教诲,牢记在心,因为我知道军人最重承诺,他应承爷爷的,爷爷应承太爷爷的,而我未来也将接掌白家的大旗。 cool18.com 去长沙的决定,有些突兀,童佳慧也不理解,取笑我是学赵构南逃。我不敢回嘴,在高考前,曾经向她表白,结果惨遭拒绝。 cool18.com 佳慧也是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她的爷爷童建国在商业部工作,曾经跟陈书记共事,父亲也受公派留学,回国后投入经济建设,对改革很有见地。佳慧比我小三岁,心气却比我高远,我特意赶在她十六岁生日前向她表白,希望成为她的初恋,而她也是我的初恋。从渴慕爱情时,我便知道作为白家的子弟,哪怕是自由恋爱,也只是相对的,在某个圈子里选择匹配的,而能给我们选择的实在太少。 cool18.com 表白失利后,远走南方,佳慧说我是赵构南逃,在我看来这叫战略转移。两党战争时期,延安也丢过不是,迟早是要拿回来的。告白失败一次,只要她还没成家,我还是有机会的,毕竟我们青梅竹马,一个大院玩大的,感情总归是有的。 cool18.com 我的大学生涯,从长沙开始,每周我都会寄出两封信,一封给家人,一封寄给佳慧。我相信迟早她会被我的真诚打动,只要锲而不舍,就有成功的机会。寄出的信,多数聊些彼此近况和地方趣闻,也会夹杂一两句喜欢你,往往得不到回应,隔几周才偶尔回信一封。 cool18.com 周末,在学校附近的小酒馆,我向轩宇哥讨教,他觉得或许是我太直白,让姑娘不好回应,或者写几首情诗看看,往坏里讲也能用讨论文学搪塞,不至于双方尴尬。 cool18.com 轩宇哥是农调处的科员,比我大八岁,刚来长沙不久在酒馆看他舌战群儒,把一帮大学生整得个个服气,我也上杆子认个大哥。他是老农林大学的学生,老农林大学和师范大学合并成农师大,跟国防大学还不到一公里。 cool18.com 轩宇哥喜好看书,据他说家里几代读书人,所以看过不少书,也看得比较杂,知识面广博,我便托他帮忙整几首表达爱爱慕的情诗,然后誊写在便签,附在每周寄给佳慧的信里。很快,便收到回信,她还特别夸张我的诗写得不错,看来我是真的在大学有学到知识,希望我再接再厉。她虽然没有回应我的示爱,但我觉得佳慧能明白我的心思,渐渐地,她的回信也多了起来。 cool18.com 临近暑假,我收到佳慧的信,信里写她正在考虑是否答应做我的女朋友,而考虑后的结果,她想当面告诉我。 cool18.com 佳慧要来看我,这可把我高兴坏了,连忙把这个喜讯告诉轩宇哥。 cool18.com 他也替我开心,询问我怎么安排,我想着在附近租个房,给佳慧暂时落脚。 cool18.com 轩宇哥摇了摇头,虽然经过严打,但社会风气还不是很好,女孩子还是要上心,开介绍信去旅馆也麻烦,还是住他的教员宿舍好的。他是农大的挂职教员,在农师大一直有单人宿舍,两个学校离得也不是特别远,我们走动也方便,他住在农调处宿舍,学校这边空着也是空着。 cool18.com 我连忙敬酒感谢,这个大哥,真的没白认。 cool18.com <二> cool18.com 佳慧到长沙那天,我查过列车抵达时间,特意提早到等候接人。 cool18.com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得很快,莫名有些紧张,便叫上轩宇哥壮个胆。 cool18.com 车站出口,我看到久违的倩影,大半年没见面,佳慧变得越来越漂亮。 cool18.com 女孩过了十六,长得很快,亭亭玉立,一头飘逸的秀发,海浪蓝的喇叭裤,提着一个不太大的帆布包。 cool18.com 阳光下,佳慧的浅浅一笑,温暖动人,不止我,连轩宇哥也失了神。我以前夸赞佳慧漂亮,他总以为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绞尽脑汁去想各种溢美的情诗抒发爱慕之情,这时才知道我并不是在骗他。 cool18.com 佳慧,累了吧。一连二十几小时的车程,想想我也觉得心疼,直说安顿好,晚上给她接风洗尘。她的精神头还不错,正打量轩宇哥。 cool18.com 「他是我认的大哥左轩宇,在农调处上班。」我连忙给介绍,「佳慧,我女朋友。」其实她还没说答案呢,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在轩宇哥面前认下来,佳慧眼眉微蹙,倒也没反驳这个说法。 cool18.com 这次来,她只带一身替换的行头,收在帆布包里,就这么赶来长沙,我不由嘀咕童叔叔心真大。佳慧不以为意,笑道:「你爷爷十三岁就参军打战,我十七岁又怎么了?」她的确不是那种胆怯害羞的女孩。 cool18.com 「摩托车?」看到交通工具时,她的脸色一阵兴奋,「长这么大,我还没坐过摩托车。」她家有自行车和轿车,摩托车是真没有。 cool18.com 这辆嘉陵70售价四千多元,相当于轩宇哥四十个月的工资,不过他还是买了,按他的话讲,骑摩托出去到农乡调研比较方便。 cool18.com 「还好你穿的是喇叭裤,要是裙子,就没法做摩托车。」轩宇哥笑道,「这样吧,行健你坐中间…」 cool18.com 「还是让佳慧坐中间,这样安全点。」我提议道,这辆摩托看起来能坐三个人,但后面让女孩子坐太危险,我能看着点,顺带还能欣赏佳慧的美丽背影,要是坐后面,我就看不到了,还要担心她会不会掉下去。 cool18.com 一路而行,我开始知道,摩托为什么拉风,因为真的有风被拉走了,脸颊能感受到。 cool18.com 风将她的头发吹散,发尾落在我的脸上,嗅到她的发香,淡淡的清香。 cool18.com 我微微往前挤,两手搭在她的侧腰,对于我的贴近,佳慧并没有排斥,或许担心我会掉下去,还往前稍微靠一下,不过我也没有很过分。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立,不能太心急。 cool18.com 到农师大校舍的路不太好,坑坑洼洼,有些颠簸,不小心蹭到她的屁股,到地方下车的时候,只觉得脸颊烫得通红,佳慧的脸颊也有些烫,她可能是有所察觉,轩宇哥也有些脸红,抱歉没把车开得更稳当些,摩托只买来一个月,他也没怎么练过车技。 cool18.com 安顿好佳慧的住宿,我们便去了小酒馆。一开始吃喝还挺好,直到聊到情诗的话题,佳慧渐渐变了颜色。 cool18.com 我心想坏了,而轩宇哥也发觉说漏嘴,这时佳慧将话题岔开,她打算四处游玩,领略南方的山水风土。 cool18.com 「这个…白天我还要上课。」我有些为难,暑假前还要应付期末考,是最忙的时候,实在抽不开身,但佳慧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轩宇哥。 cool18.com 「我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正好这几天有空,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cool18.com 「那就麻烦轩宇哥了。」佳慧致谢。 cool18.com 饭后,约好时间,轩宇哥骑车离开,我送佳慧到宿舍楼下。 cool18.com 「为什么骗我?」佳慧的语气有些转冷,「诗不是你写的!」 cool18.com 「是我写的,只是请轩宇哥帮忙创作。」虽然不是我创作,但每次轩宇哥把情诗交给我,我都是认认真真再誊写一边,绝对是亲手写的。 cool18.com 不过,佳慧并不满意我的回答,也没有将她的某个答案告诉我。 cool18.com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确定她会不会觉得我在戏弄她。 cool18.com 天明,晴空。上课的时候,我的心思也不集中,下午课程结束,按捺不住的情绪,我跑到农大宿舍楼,佳慧还没回来,我又等了一段时间,傍晚前,我才看到轩宇哥开着摩托车过来,佳慧就坐在后面,双手搂着他的腰。 cool18.com 摩托车的一路绝尘,惊起尚未上晚自习的学生们惊羡,乍一看,俊男美女,我却觉得有点吃味。 cool18.com 的确,摩托车开起来很拉风,没有前档,行驶过程会有强风气流,佳慧抱搂是处于安全考虑。 cool18.com 但,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真希望,能让佳慧这样搂抱腰际的那个男人,是我。 cool18.com <三> cool18.com 连着几天,都是临近傍晚,才在宿舍楼下看到轩宇哥骑着摩托车送佳慧回来。 cool18.com 看着她脸上洋溢如沐春风的愉悦,我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cool18.com 作为感谢,我请客在饭馆吃饭,席间佳慧兴奋地讲着去农林地,看了一望无垠,也看了漫山遍野。 cool18.com 「轩宇哥,明天我们去哪儿?」她开口问。 cool18.com 「接下来我会很忙,抽不出时间,也快周末了,还是让行健陪你吧。」 cool18.com 轩宇哥和颜悦色,佳慧有些失望,也只能接受。 cool18.com 周末,我领着佳慧逛了好几个地方,她的脸上泛笑,但没有那种我想象里的那种愉悦。 cool18.com 不喜欢?在我的询问下,她回答,还好。 cool18.com 「还好?那就是不喜欢。」我看着佳慧:「你是不喜欢地方,还是不喜欢人。」 cool18.com 「我没听明白。」 cool18.com 「如果陪你的是轩宇哥,你就会喜欢。现在是我陪你,你就不喜欢。」 cool18.com 我不喜欢藏着掖着,这几天已经够憋屈了,索性直接挑明。 cool18.com 佳慧闻言,脸色一变,双颊娇红:「你什么意思。」 cool18.com 「就这个意思,你喜欢上轩宇哥,对不对?」我沉不住气,「才三天,你怎么就会喜欢他。」 cool18.com 佳慧沉默半晌,随即抬眸:「就算我喜欢他,有什么问题?」 cool18.com 「有什么问题?我当着他面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也没反对,现在你却…」 cool18.com 「我没反对,但也没答应。」佳慧的声音趋冷,「我们不可能…这就是答案,你,满意了吧。」 cool18.com 「佳慧,我不是这个意思…」心一慌,我只想表达不满,没想到把关系搅黄。 cool18.com 想要求和,结果碰壁,她直接回教员宿舍,不再理我。 cool18.com 无奈之下,我找到农调处,等轩宇哥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回来。 cool18.com 找地方聊聊。他停下来,看着我,同意这个提议,推着自行车,在附近开聊。 cool18.com 「刚从老农场那边过来,你等久了吧。」轩宇哥先开口。 cool18.com 「怎么不骑摩托车了。」本意想要借此引出话题,结果下一秒就感到窝火。 cool18.com 「省油。」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我的情绪变得激动。 cool18.com 省油。自己只骑自行车,却连着三天开摩托车带佳慧去玩,一直玩到傍晚。我当即就把自行车推到在地。省油,去他妈的省油。 cool18.com 「左轩宇,我一直拿你当大哥,你知道吗!」拽住他的领口,忍不住斥责:「佳慧是我女朋友,可她喜欢上你,这才几天,你到底做什么了!」 cool18.com 面对我的质问,轩宇哥先将自行车扶起,链条已经掉出齿轮。 cool18.com 「先说说你们今天的情况。」他蹲下身,尝试将链条重新套上,我便将和佳慧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cool18.com 「你有没有想过,你带她去的地方,其实是你喜欢去的地方。她可能真的不太喜欢,说还好,是顾忌你的感受,你呢?」 cool18.com 「喜欢女孩子,至少要投其所好,不能什么都想当然,照着自己的标准来,这怎么行。」 cool18.com 「佳慧因为我帮你代笔情诗而生气,所以我带她到林地,到山野,喜欢诗的女生,向往远方和自由。我跟她说你很喜欢她,经常在我面前夸赞她,否则我也做不到创作合适的情诗,她接受了我的说法。」 cool18.com 「她说你们是一个大院里的长大,有感情,但感情是否会是爱情,她还没想明白,需要时间。不反对,意味着你是有机会的。」一番话,连消带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cool18.com 「她说喜欢我,应该是气你吧,毕竟情诗的事情,你瞒她这么久,还吃醋发火,女孩子嘛,有情绪也正常。」说话间,自行车的链条已经重新挂上,他看着我:「就像车链条,掉链子怕什么,重新套上就行,要是磕绊,上点油,齿轮肯定好使,长长久久一辈子。」 cool18.com 见我似懂非懂,他不由道:「愣着干嘛,回去睡一觉,等她消气,再哄哄,多大点事。」 cool18.com 这通邪火过后,我不免愧疚,睡前仔细一想,佳慧即便真的喜欢轩宇哥,我也没资格发难。相反,轩宇哥一表人才,本就受女孩喜欢,我实在不该这样突兀地跑来迁怒他,好在他也不计较。 cool18.com 隔天,我找上佳慧,想着赔罪,她却看着我,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跟我说她的心声。 cool18.com 佳慧,她,的确喜欢上轩宇哥。 cool18.com <四> cool18.com 确切地说,佳慧喜欢轩宇哥的诗。 cool18.com 原本,她考虑给我期待的答案,但在得知情诗是轩宇哥创作时,倾慕他的才华,而在这三天,被他的谈吐和性格吸引。 cool18.com 在我和轩宇哥间,佳慧一时没主意,架不住我的质问,生气之余,她也花了一晚上想,然后便是这个答案。 cool18.com 登时,只觉得满嘴的苦味,一晚的时间,不甘心也消磨大半,做不成男女朋友,总归是青梅竹马,也只能尊重她的决定。 cool18.com 佳慧表示她会告白轩宇哥,打算用一首诗示表达。她也是才女,写诗弄句不在话下。 cool18.com 但连着几天,轩宇哥都刻意避着她,他已经从我的口中佳慧的心意。 cool18.com 直到佳慧借口离开,轩宇哥才终于露面,结果被我们堵到了。 cool18.com 「有什么话,还是说清楚吧。」这回,换我拿主意。 cool18.com 于是,佳慧和轩宇哥走到僻静处谈话。 cool18.com 聊了一阵,轩宇哥转身离开,而佳慧,却蹲了下来。 cool18.com 眼里噙着泪,等我走过去,她已经哭得不行,成了一个泪人。 cool18.com 我不知道轩宇哥跟佳慧说了什么,但哭泣至少表示他选择拒绝。 cool18.com 她的爱情和我一样,还没开始便结束,悲伤却已经铭心。 cool18.com 唯一的区别,我至少爱了几年,哪怕是单方面,而她只短暂地爱了三天,便感受到情感的挫折。 cool18.com 看着佳慧那无助的样子,我有一种感觉,轩宇哥应该说了很伤人的话。 cool18.com 这一夜,尝试各种安慰,希望她能好受点,直到她缓过来,我才离开,嘱咐她好好休息。 cool18.com 第二天,我跑去农调处,得知轩宇哥去了老农场,我便赶了过去。 cool18.com 在那里,我和轩宇哥狠狠地干了一架,直到脸上都挂了彩,累得说不出话。 cool18.com 躺在那里,大口地喘气,直到逐渐平静下来。 cool18.com 「你小子,劲挺大。」轩宇哥捂着腮帮,「打架不能解决问题。」 cool18.com 「那你还跟我干架?」 cool18.com 「心里憋着气,还想替人出气,不打这一架,你怎么会消气。」 cool18.com 我沉默片刻:「你喜欢佳慧么?」 cool18.com 「喜欢。」轩宇哥承认,「她很好呀,跟你讲的一样,喜欢才正常,我总不能讨厌她吧。」 cool18.com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仰起身:「既然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那你为什么拒绝她?」 cool18.com 「如果是顾虑我,也没必要,反正我和她的关系也没确定,你们才子佳人,也挺好的。」 cool18.com 「你知不知道,她昨晚还哭了,长这么大,没见她哭过几次。要是你们能成,她能开心,我至少也放心…」 cool18.com 「不,你错了。」轩宇哥沉顿道,「她很好,我很喜欢。但,我跟她不合适…」 cool18.com 「为什么?」我不理解,合着,这架白打了。 cool18.com 「你们年纪小,想爱就爱。但我不能不懂事。」轩宇哥叹了口气,「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爱情不会是全部。」 cool18.com 彼时的他,阅历、知识、心态,智慧,各方面都比我和佳慧更成熟,的确,想爱就爱是年少者的权力,等再大一点,就不能肆无忌惮了。 cool18.com 「倒是你,就这么放弃了?佳慧很好呀,你舍得让给别人?」他拍着我的肩膀,「你们都是高干子弟,家世般配,一看就有夫妻相,花点功夫,她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潜移默化的喜欢上,很容易被理解为友情。你呀,心里喜欢还不够,眼光要长远,否则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cool18.com 我不由一怔:「轩宇哥…」 cool18.com 「佳慧是一本书,优秀、好看、耐读,你要做的事,就是尝试去读懂她,读透她,理解她,知道她的喜好和想法,将她的印象鲜活地融成你的一部分,这样你才有资格说喜欢。老实说,现在的你,确实还配不上她。」轩宇哥语重心长,「就像你找我代笔创作那些情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创一首,而不是找我代笔走捷径,这样的喜欢,其实有些廉价。多读点书,充实一下自己,情诗这种东西,心诚才能动人心,而不是华丽的词藻。」 cool18.com 轩宇哥的话,让我有些羞愧,更让我有些领悟。 cool18.com 我以为佳慧还会难过几天,没想到她很快便恢复,只是心情还有些失落。 cool18.com 「这两天,我就会回去…」佳慧看着我,「走之前,我还会找他谈谈,有个问题,不问清楚,我不会死心的。」 cool18.com <五> cool18.com 再次见到轩宇哥,他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两个女孩。 cool18.com 一个秀秀气气,长发扎成辫子,低垂着头,活脱脱的害羞女孩,另一个却是多些英气,短发刘海,一点也不羞见生人。 cool18.com 在轩宇哥的介绍下,我知道眼前的害羞女孩,叫李萱诗,另一个叫徐琳,是老师大的大一学生,现在合并为农师大,算起来也是轩宇哥的学妹了。 cool18.com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萱诗,粉嫩,青涩,予人的初印象,仿佛是一只小兔子,很容易受到惊吓。徐琳拉着她的小手,她们是朋友。 cool18.com 「萱诗是我的女朋友。」当着我和佳慧的面,轩宇哥这样说。 cool18.com 佳慧的脸色一白,嘴唇抿动,却说不出话。也许这两个女孩给她极大的压力,尤其李萱诗,这种温温柔柔的娇羞,很容易让男人有保护欲,而轩宇哥现在把人带过来,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二次拒绝」。 cool18.com 佳慧强撑着,和女孩握手,事后将自己搁在屋里,两天后,她离开了长沙。 cool18.com 如果轩宇哥带的只是普通女孩,佳慧还会争一争,但这是两个能媲美她的美女,再纠缠就失去格调。童家的人,拿得起,也应该放得下,搞经济的背景,最懂取舍。 cool18.com 她在长沙留了七天,七天的人和事,却是我们人生的又一次开端。 cool18.com 「你是故意带她们来的。」我盯着轩宇哥,我在等答案。 cool18.com 以我和轩宇哥的交情,如果他谈恋爱了,不可能一点口风也不露。 cool18.com 「我不忍心说残忍的话,这样做,她会明白,才能死心。」 cool18.com 轩宇哥承认,他是故意带这两个学妹来,更是请李萱诗帮忙,冒充他的女朋友。他还挂着教员的这层身份,作为学生很难拒绝。 cool18.com 我明白他的用心,一番思想斗争,我还是隐瞒下来,没有告诉佳慧真相。这算是我的私心作祟,如果佳慧死心,我还是有机会的。 cool18.com 喜欢,但不合适。这就是轩宇哥的答案,后来,我也渐渐明白这句话。 cool18.com 在轩宇哥的点拨下,我尝试改变自己,我也酷爱看书,但更喜欢军事战争或历史一类的书籍,这种阅读偏好需要调整。他给我几本不同类型的书,不需要看太深,但每本都要看一些,涉及面一广,什么话题都能聊几句,有利于沟通。 cool18.com 这年暑假,我没有回北京,而是留在当地,恶补文学诗文,我需要多一些文气。 cool18.com 轩宇哥被农调局派到衡山,作为农业上的专家指导,这个时代大学生还是不多见的。他这一去,几个月不能回。 cool18.com 他向我推荐李萱诗,理由是这个女孩也喜欢看书,诗文类的书,她会推荐给我合适的。 cool18.com 阔达两个月,我沉浸在看书的乐趣,被华夏文化所吸引,在战争军事外的另一种华美,此外便是一个女孩不时借我几本书。国大的图书馆题材有限,而合并后的农师大,在图书馆库的资源反而更丰富一些,为此,她还帮我帮了一张借书证,借阅相关的书籍。 cool18.com 我将我的读书心得,以书信的方式寄给佳慧,并表示以后会亲自创作诗文给她。但,没有回应。 cool18.com 我依然继续努力,没有气馁,读书使人快乐,更重要也是有个女孩给我打气。 cool18.com 书看得越来越多,知识越匮乏,越想充实自己,以轩宇哥为榜样,希望以后能够如他一样博学。 cool18.com 开学后,我和李萱诗接触得多了,她也不再和我生分。原以为,是个内向害羞的姑娘,熟悉后才发现她挺热心,只要不在外人面前,也有活泼烂漫的一面。 cool18.com 和佳慧不同,她的文弱,笼罩一层卑微的外衣。从她的好姐妹徐琳那里,我得知李萱诗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特殊年代里,父亲死在劳改,孤儿寡母没少吃苦头,努力考上师大,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改变命运。 cool18.com 李萱诗有一种骨子里的要强,这股要强,是一种倔强,没人想轻易认命。 cool18.com 美貌,是一种原罪。血气方刚的青年,按捺不住的迷恋,不少男生向她表露心意,她都拒绝了。 cool18.com 有一次,两三个小青年纠缠,久违的干架冲动,让我挺身而出,虽然寡不敌众,好在护她安全。 cool18.com 后来,李萱诗和徐琳来看我,拿出一颗水煮蛋,给淤肿的脸部敷面,来回滚动。 cool18.com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连忙停下:「很痛么?」 cool18.com 「不痛,烫的。」我实话实话,这白鸡蛋确实烫。 cool18.com 「痛都不怕,还怕烫。」徐琳咕哝一句。 cool18.com 李萱诗连忙拉了一把她,笑道:「姆妈说,要烫才有效果,先忍忍,等会儿,我再给你吹吹。」 cool18.com <六> cool18.com 这一年,我坚持给佳慧写信,信里没有夹带情诗,而是多了一些小段子、小寓言、或者某些有趣的句子。 cool18.com 这一年,我和李萱诗接触很多,除了帮我借书外,她也会跟我交流心得,也会分享一些快乐、向上的文章句子,而我也摘取部分,在给佳慧的信里,彼此分享。 cool18.com 在图书馆翻书,一丢纸团砸中我,我抬头一看,眼前两个女孩,一个娇态可人,一个则是面含坏笑。纸团是徐琳丢的。 cool18.com 「今晚,在广场那边有露天电影,播《少林寺》,去不去看?」 cool18.com 「必须去。」这部电影,我看过,但再看也挺好。 cool18.com 几年前上映的电影,没想到依然受到热捧,广场上来看电影的人络绎不绝。徐琳虽然和放映员熟悉,预留好位子,没想到里外里人挤满人,没办法,挤呗,徐琳英气勃勃,硬生生往里挤,看着李萱诗这娇柔模样,我只好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搂着胳膊处,尽量护着她。 cool18.com 人多力量大,一番挤搡,额头微汗,面色泛红。 cool18.com 不是天气炎热,而是挤来挤去,不可避免,身体有些接触。 cool18.com 异性的肌肤,柔软的部位,随着周围人的挤压而贴合,满心的尴尬,说不清的紧张。 cool18.com 好不容易,挤到位子,徐琳一屁股坐在一侧,我和李萱诗也跟着坐下,一条红漆木的长凳,正好够三个人坐。 cool18.com 我愈发紧张,和两个漂亮女孩坐在前排,别人是自带小凳子或者站着,独独这条三人凳,格外引人瞩目。尤其旁边坐着两个美女,我甚至感觉身后的人身嘈杂是在议论,只好僵硬着身子,充耳未闻的样子。 cool18.com 随着大白幕开始播放电影,观众才安静下来,都被电影里的精彩打斗所吸引。 cool18.com 不知道为什么,她靠得我更近了,也许是被那些打斗的场面吓到,隔着薄薄的衣衫,臂膀间的剐蹭,那薄薄的摩擦,擦肩而过的肌肤接触,却让我意乱情迷,又心慌不已,生怕被误会成耍流氓占便宜。 cool18.com 还好天色昏暗,没人看得到我脸上的窘境,我突然觉得,来看这场电影是个错误,可是,夹在两个女孩间,我根本逃不走,一点动静,就会引人注意,中途起身影响观看,更容易挨揍,围观电影的人太多,只能强撑着电影结束。 cool18.com 漫长的小时里,不经意的触碰,令我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紧张之下,竟然有些留恋?紧接着是一种恐惧,一种不同以往的恐惧,隐隐约约,我嗅到一种幽香,才让内心的焦躁平静下来。 cool18.com 电影散场,徐琳起身笑道:「好看么?」 cool18.com 我不晓得怎么回答,随口应付。 cool18.com 「那下次,你们单独看好了…」徐琳莫名地来了一句,然后冲着我:「白行健,你负责把萱诗送回去,我有人送,就不麻烦你了。」 cool18.com 我来没来得及说什么,她一下子抛开,很快人影没了。 cool18.com 「她真的有人接?」大晚上的,女孩子实在有些不安全。 cool18.com 李萱诗低着头,没怎么作声,这一晚,她就这么走着,我就跟着她旁边。走到一处,忽然停住,我准备询问缘由,她却踮起脚来,「啵儿。」两片清凉的柔嫩触碰到我的嘴唇,发出一种我想过却从未听过的声音。 cool18.com 我还没有回过神,她却飞快地向前跑开,轻灵如百灵鸟。这种如同吹泡泡水,瞬间破灭的梦幻感,让我措手不及,清醒过来,连忙追上去,大晚上太危险。 cool18.com 淡淡的月光,在昏暗和微光里,仿佛追逐嬉戏一般。等赶上以后,询问这么做的原因,她却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小女孩,却绝口不解释,这让我也很无奈。 cool18.com 快到农师大,她示意我将脸凑过去,以为她要告诉我原因,结果她捧起我的脸,又用那两片薄薄的嫩滑触碰到我的嘴唇。不是「啵啵」的声音,而是俏皮地撬开我的嘴巴,登时,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cool18.com 前所未有的滑腻,香甜的气息,柔软的小舌头居然进入我的嘴巴,触碰到我的舌头。难以形容的奇妙感,人生第一次的舌尖滋味,想象不到亲吻,令我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cool18.com 这一刻,仿佛是木头人,一动不动,被动地任由她的玲珑舌头碰触,这个过程很短暂,然后她便跑向学校。 cool18.com 思绪陷入凌乱,从未想过,会和佳慧以为的女孩亲吻过,并且还是被动的。 cool18.com 我的初吻,不是献给佳慧,却被李萱诗给夺走了。 cool18.com 指尖触及嘴唇,唇间还残留着某种滋味的残留,很难描述的感觉,不仅被她突袭,而且还二次得手。 cool18.com 而最要命的是,我居然迷恋这种感觉。原来,这就是男女亲吻的滋味。 cool18.com 「啪!」回去的路上,我在左右脸颊各打一巴掌,希望能够冷静下来。 cool18.com 不对,不对,这是不对的。我,我喜欢的是佳慧,我不能对不起她,可… cool18.com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上一次是因为佳慧,这一次却因为李萱诗。 cool18.com 夜深人静,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耳朵不时回荡「啵啵」的泡泡声,还有嘴巴那种零距离接触,以及深入的缠绕。 cool18.com 嘴唇一抿,仿佛贪婪地品尝到可口的滋味,撩人的燥热,逼得我在大晚上捧起凉水把自己浇个透心凉。 cool18.com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决定明天把她约出来,彻底讲清楚。 cool18.com <七> cool18.com 第二天,我把李萱诗约出来。 cool18.com 看到她娇羞脉脉的模样,好几次话到嘴巴,又给咽回去了。 cool18.com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cool18.com 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里,我说出最冰冷的话。 cool18.com 多少有些残忍,也许可以更委婉一些,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 cool18.com 希望骤转成失望,原本低垂的脸仰起,眼角的泪,含而不落,我心生一动:「对不起,我…」 cool18.com 「别说了…」声音有些哽咽,她倔强地忍着,我想再辩驳,却被打断,「我叫你别说了。」 cool18.com 不容再说,李萱诗扭头就离开,很不忍,但我必须这样,否则我对佳慧的爱,太不道德了。 cool18.com 我没想到徐琳会跑到国防大学找我,更没想到她找上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扇了我两个耳光,众目睽睽,我无处躲藏,有同学在后面指指点点,隐约什么「又一个」之类。 cool18.com 「出去聊吧。」人言可畏,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cool18.com 徐琳气冲冲地走出去,我只能跟着,我知道她是来替李萱诗出头。 cool18.com 这一幕,仿佛历史重演,我为了佳慧找轩宇哥干架,徐琳也为了她的姐妹来追责。 cool18.com 「我问你,你到底跟萱诗说了什么,她在宿舍一直哭,连饭也不吃。」 cool18.com 面对徐琳的质问,我只好如实说,我拒绝了她。 cool18.com 「王八蛋,你个没良心的,你忘记萱诗怎么帮你嘛。」徐琳口中痛骂,「你拒绝她,也要注意方式,不要这么直接,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劝她呀,你现在当面说,她怎么受得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她的初吻,她把初吻都给你了,你居然拒绝她。」 cool18.com 神情一动,我没想到昨晚是李萱诗的初吻,她这么大胆,我还以为…可是,我也是初吻,这不能说她就吃亏,我占便宜。 cool18.com 「既然不接受萱诗,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为什么要找她帮忙。你光农师大找她跑了多少趟,你不知道嘛,别人都以为她在谈男朋友,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嘛,说她不自爱,成天勾搭野男人。这个野男人就是你。」徐琳越讲越气,上来抡我膀子,「混蛋,你不喜欢,还成天找她,你给她希望,现在她喜欢上你,你又拒绝她。」 cool18.com 「我…我没说我不喜欢,就是…不适合。」我想起轩宇哥的那句话,开始有同感。 cool18.com 「不适合?对,不适合,你是高干子弟,将来要做大官的,嫌弃萱诗配不上你,对不对?那她帮你借书,你为什么要接受,她煮地瓜给你吃,你为什么吃得津津有味,你的纽扣掉了,还是她给你补的,她给你织的线手套,你收的生日礼物,你忘了嘛,这一年,你把她当什么…」 cool18.com 我被说的哑口无言,的确,我好想习惯接受李萱诗的好意,并且习以为常。我把她对我的好,理解为友好,但我好像会错意。 cool18.com 「叫你看电影,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嘛!我特意留位置,让你们坐一起,她喜欢你,脸皮薄,说不出口,你知道你在宿舍,偷偷练多久,才有勇气亲你,用这种方式跟你表白,结果你扭头就拒绝她。看不上她,你早说啊,你当萱诗是草,有的是人当她宝。」徐琳怒捶我,仿佛在打一个负心汉,某种程度,我也确实是负心汉。 cool18.com 「你知不知道,萱诗把希望压在你身上,可你现在…白行健,别以为你是官家的,就了不起,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留下这句话,徐琳准备离开。 cool18.com 「等等。」我叫住她,「你说她把希望压在我身上?」 cool18.com 「事实证明,她押错宝了。」徐琳没有过多解释。 cool18.com 凭心而言,我确实有喜欢李萱诗,一年的相处,如果一点喜欢也没有,那才是怪事。有时,我甚至会把她的形象和佳慧叠合在一起,甚至转开追求的话,这个女孩我唾手可得,除了家世,各方面不会太逊色佳慧,而且性格很好。 cool18.com 但我很清楚,我不能真正跨出那一步,去欺骗得到,还是真心伤人?我是白家的子弟,未来要继承白家。白家是革命者的家庭,长辈们可以接受贫富悬殊,却不会接受劳改犯的女儿。白家的名誉,是祖辈有鲜血和汗水赚来的,容不得我有丝毫玷污。 cool18.com 而徐琳那句话,如果萱诗确实想借着白家,一登官家的门庭,这条路注定是走不通的。沾上劳改,就意味后代很难在政治上有所作为,政审这关就很难过去。 cool18.com 此后,李萱诗就避着我,基本碰不到面,我也尝试独自解决各种问题,尽量淡化和异性的接触。不变的是,继续给佳慧写信。 cool18.com 某天,佳慧终于接受我的示爱,在我创作情诗不久,她回应我的期待。 cool18.com 在信中,她坦言,轩宇哥就像是她心里想象的爱情,而这样的爱情不切实际,什么叫实际,时间给了我们很好的解释。而我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却润物细无声,缓缓融化她的心,我的改变,不是没有作用的。 cool18.com 期末结束,回北京前,轩宇哥问了我一个问题,有没有考虑过长远。如果着眼眼前,我和佳慧是很难长久下去。 cool18.com 「行健,你想过没有,你如果真去参军,会怎么样?也许你以后会是校官或者将军,但你很难再陪伴佳慧,而且未来几十年,我们国家很难再有大规模的战争,你可能一辈子都打不上仗,反而白白消磨你们的感情。」 cool18.com 「轩宇哥,你有什么建议。」 cool18.com 「现在国家力推改革开放,未来几十年,社会面貌将天翻地覆,童家研究经济的,以后佳慧多半也和这个相关,我建议你可以往司法这块发展,做不成军人,一样可以在司法领域发光发亮,当然做律师也行,不过我个人建议你更适合做法官。」 cool18.com 「法官?」我不太理解。 cool18.com 「改革开放,经济必然突飞猛进,而我们的制度尤其是法制会跟不上进度,未来各种社会矛盾会激增,尤其是经济导致的各种犯罪甚至是刑事犯罪,如果你做法官,一来能积累政治资源,二来维护法制,这第三你经手的案件越多,和童家的话题就会更多,毕竟经济和犯罪往往有紧密的联系,有共同话题和价值观,对维护夫妻关系也有好处。」 cool18.com 不得不说,轩宇哥给了中肯的建议,而这也开启我们白家从军转政的转折。 cool18.com <八> cool18.com 一年后,我顺利毕业,没有入伍,而是考取司法局,从事助理工作。 cool18.com 轩宇哥的建议,在我和父亲长谈后,他没有反对我的从政之路,白家未来何去何从,终究是由我来决定。 cool18.com 隔年,我通过法考,将作为法官助理参与法院实务,同年,还发生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和佳慧登记结婚。 cool18.com 时间是最好的礼物,轩宇哥却是最好的导师。我们希望他能参加我们的混乱。 cool18.com 两地的路程遥远,往返费时,但他还是来了,给他的兄弟送上祝福。 cool18.com 再次见面,我们三个人早已释然,佳慧挽着我,给轩宇哥敬酒,希望他也能早点完婚,毕竟,他比我们都大,就快到而立之年了。 cool18.com 大院热闹不已,曾经的一群同辈小孩,陆续长大,也将走向各自的发展道路,恭喜之外,也昭示未来的政治合作,我们这帮人终将从各自父辈的手里扛过大旗。 cool18.com 热闹之后,婚房里只剩下我和佳慧,床头摆着结婚照。 cool18.com 新婚之夜,当除去衣物,彼此坦诚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佳慧以后将属于我,轩宇哥的那点芥蒂也烟消云散,紧张的是,这将是我第一次做爱。 cool18.com 事先,我已经恶补过相关知识,但真实到这一地步,我的心情还是忐忑的。 cool18.com 这时,佳慧用小手臂遮挡灯光:「能不能把灯关了。」 cool18.com 「佳慧,我想好好看看你。」她的第一次,新婚的赤裸娇躯,我想记在心里。 cool18.com 「可是,灯开着,我会紧张。」她的呼吸有些短促。 cool18.com 「那,我把吊灯关了,留盏小台灯,好不好?」轻声询问,「要是还紧张,那我们先不做,佳慧,我就想看清楚你美丽的样子,以后我们要坦诚相待了。」 cool18.com 「好吧。」她不再坚持。 cool18.com 小小的台灯,灯光显得淡薄,周围稍显暗淡,却把她衬托如月光的荷叶上,呈现一具仙女的模样。 cool18.com 乌亮的头发,精致的脸蛋,可爱的琼鼻,红润的小嘴唇,一双雪白娇嫩的乳房,显得乳沟很好看,我没想到女人的乳房会这么饱满,心里想着把玩,但理智很快就停止,新婚需要一种仪式感,不能急不可耐。 cool18.com 目光从乳房下移,平缓的小腹,没有一丝肥腻,一指在腹脐轻抚,柔滑的手感,让我心神激荡。修长的大白腿,令我忍不住想要亲吻,但我还是强忍着欲望,没有失态。 cool18.com 两腿间是女人最神秘、男人最渴望的地方,那是我从未接触过的领地,现在它还留有最后一层保护。桃色大花内裤很应景,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 cool18.com 我看得心头一阵颤动,渴望却不得不克制,以免破坏新婚夜的美好,我不希望用这种粗鲁的方式。 cool18.com 来到床前,俯身将佳慧的小臂拿下,亲吻她的额头,然后亲吻眼帘。 cool18.com 「别闹,痒。」她不得不睁开眼,轻捶了我一下,我趁势托起她的美腮,张口吻住她的小嘴,很快她的小小抵抗,便柔软下来。 cool18.com 这一年谈恋爱,亲吻倒是不少,但也局限于此,我们将很多美好留待这一夜。 cool18.com 亲吻缓解新婚时的紧张感,又以爱抚乳房的方式,循序渐进,绝不粗暴,等到放下戒备,在佳慧的同意下,由我—她的合法丈夫,将她的内裤脱下,那片神秘地初次展露,还很羞涩,说什么不让我看清楚,略有些遗憾,不过来日方长。 cool18.com 我用手指抚摸她的耻丘,那片肉嫩嫩的蜜谷,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慢慢打开双腿,她的双腿有些僵硬。轻轻拨弄她的娇柔唇瓣,在肉缝的纤薄处摩擦,由于不让看的原因,我只能用手找寻,另一边胯下则肉棍勃起,最终抵在肉唇上。 cool18.com 彼此的私密物触碰,这一瞬,我神魂颠倒,险些当初缴械,这是心理巨大满足的冲击,而不是生理的缘故。找了良久,才终于找到传闻中的穴口。对着小穴,缓慢地推进。估摸有三寸多,虽然还没到巅峰状态,但这样的长度已经可以满足进入,太硬太长反而不适合,适度的软硬,会让进入更自然。 cool18.com 很快,遇到一层薄薄的阻碍,「可能有点疼,忍忍…」在有心理准备后,肉棍的顶端冲破这层肉质的肌体物,宣示佳慧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适应疼痛感后,从阴道外口向阴道深处进发,层层推进的压迫感,佳慧的紧致让我销魂不已。意料外,佳慧的小穴似乎别有洞天,不过肉棍不足以进入更深处去探寻,我还是留了些力,不想因为粗暴的满足,而弄伤她。 cool18.com 新婚的愉悦,在温和的浅穴完成,盲目的扩张,不全然是好事,我更在意长久。 cool18.com <九> cool18.com 佳慧怀孕后,距离待产期还有几个月,这时候我收到一封长沙的结婚请柬。 cool18.com 轩宇哥要结婚了,他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这一年,他三十二岁。 cool18.com 很意外,意外之喜,也是因为意外之人。 cool18.com 和轩宇哥结婚的女人,请柬上赫然写着李萱诗三个字,她正好二十岁。 cool18.com 想到曾经的种种,我心里是有愧的,心念一动,这婚礼我一定要去。 cool18.com 佳慧因为怀孕的关系,无法前往,嘱咐我将祝福带到。 cool18.com 抵达长沙,我见到轩宇哥,在农调处的宿舍,贴着一张囍字,明天就是婚期。 cool18.com 「处里调我去衡山县一家化肥厂做主任,那里有些偏僻,好处是能分一套房,关系也转那边去了,打算过去再登记。」他递来一支喜烟,「明天的婚礼就是处里一帮同事还有她的几个姐妹,打算随便摆几桌,她跟我一起去衡山,算是在那边安家。」 cool18.com 「她的家人呢?」左家只剩轩宇哥一个人,李萱诗是有家人的。 cool18.com 「她家就一个姆妈,几年前身体就一直不好,一年前病重死了,跟我一样,她现在也是一个人。」 cool18.com 「为什么是她?别告诉我你喜欢她?」他要是喜欢,早就可以追求李萱诗,根本不用空耗这几年。 cool18.com 「至少,她合适。」轩宇哥淡然一笑,「你情我愿,挺好的。」 cool18.com 「她想要的生活,我能给她,我想有个人照料家里,她能办到。不是所有人能跟喜欢的人恋爱、结婚、生活,能找一个合适的就不错了。」他看着我,「难不成你真要我打光棍?」 cool18.com 彼此笑一笑,停止这个话题。旧地重游,我打算去学校逛逛。 cool18.com 想着去国防大学,结果鬼使神差,到了农师大。走到图书馆时,我不由愣住了。 cool18.com 我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明天就结婚,她却有闲情看书。 cool18.com 我走过去,在她的面前坐下,她抬眸看了我一眼,继续翻着手里的书。 cool18.com 「明天就结婚,你还有心事在这里看书。」 cool18.com 「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看没坏处。」她不以为意,书中还有颜如玉,这句话她没说,我们的结缘离不开图书。 cool18.com 「能聊聊吗?」 cool18.com 合上书页,她缓步而出。走在曾经走过的校园廊路,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cool18.com 「为什么是他?」同样的问题,我还是忍不住想问。 cool18.com 「为什么不能是他?」李萱诗反问我,眼神里已经没有以前那种羞涩,「他人很好,不值得嫁么?」 cool18.com 「可是,他比你大12岁,而且…你不喜欢他。」 cool18.com 「 那又怎么样,至少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而我也能照顾他。」她继续说,「古代也有很多夫妻先成亲后相爱,你怎么能确定我和轩宇哥以后不会互相喜欢。」 cool18.com 我不由沉默,这一点,我无法辩驳。 cool18.com 「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你们不一定合适。」 cool18.com 「你想劝我不要嫁?行,那你要我呀。你能要我吗,你敢要我吗!」 cool18.com 李萱诗的大胆,令我一怔:「我已经结婚了…」佳慧嫁给我,还怀孕,我更不可能对不起她。 cool18.com 「不能娶我,还不让我嫁人,你是不是太霸道了。」她冷言冷语。 cool18.com 如果李萱诗是真心想嫁给轩宇哥,我会祝福,但显然她将宝压在轩宇哥身上,嫁进白家这条路走不通,她选择轩宇哥,眼光是不错,轩宇哥是有能力的人,可是我不希望她仅仅是赌气。 cool18.com 「喜欢,但不合适,这是你当着徐琳面给我的答案,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我爸是劳改死的,这就是我输给那个女人的原因。可是,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让我喜欢上你,然后你可以当没事人一样,最后娶了她。」 cool18.com 李萱诗的话,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确实,我利用她训练如何跟女孩交流,或者说从她身上找寻恋爱的感觉。我不是不清楚的,只是假装糊涂,我…利用她,积累经验,虽然没有身体交流,可是情感的磨合,让我可以更好地跟佳慧无缝接轨。 cool18.com 「轩宇哥利用我,欺骗了她,你利用我,得到了她,可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李萱诗侧身,盯着我,「我以前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原来不是的,姆妈病重,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她太累了,太苦了…我们家太穷了,没有人能帮我们。姆妈死后没,我就明白,什么叫现实。」 cool18.com 「嫁给轩宇哥,无关爱情,但他可以给我稳定的家,我相信他以后会成功。」李萱诗道,「打个赌吧,白行健,就算没有你,我也会生活得很好。」 cool18.com 我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抹不开的淡淡苦涩,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cool18.com 「希望你不会后悔。」我更希望萱诗是对的,她嫁给轩宇哥,可以生活得更好。 cool18.com 第二天的婚宴,这对新婚夫妻给宾客们敬酒,隔着几桌,我还看到一个熟面孔,徐琳。 cool18.com 她只是冷淡地扫了我一眼,身旁另一个马尾辫的女孩则显得很活泼,不时打量我。 cool18.com 在众人围着夫妻二人举杯敬酒折腾的时候,徐琳不见人,应该去方便了,这时马尾女孩坐了过来。 cool18.com 询问我是否是轩宇哥的学弟,她是李萱诗和徐琳的学妹,对于夫妻两人年龄相差十二岁还结婚的恋情故事,她表示很有兴趣,不过萱诗和徐琳在这方面不太乐意谈。她这个人好奇心重,私下在学校打听过,大四的学长学姐们跟她讲述萱诗曾经和一个男人交往的信息,不乏月下黄昏这类的朦胧故事,她过来是来搜集资料的。 cool18.com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想,这个女孩搞错对象了,她把我和李萱诗在学校的一些事情,不晓得怎么套在轩宇哥身上,也许是因为萱诗现在嫁给轩宇哥,她想当然了。 cool18.com 终于,也轮到我向新郎新娘敬酒。喜庆,喜酒,敬酒,祝福,但,我好像喝到一杯苦酒。 cool18.com 心里的苦涩,一言难尽。 cool18.com 随着轩宇哥和萱诗迁居到衡山县,我们两家的距离变得更遥远,彼此的工作却更加繁忙,很长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再见面。 cool18.com 几个后,佳慧生了女儿白颖,一年后,萱诗也给轩宇哥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左京。故人在京,莫相忘。 cool18.com 二十年后,兜兜转转,我们又成了儿女亲家,虽然轩宇哥那时候已经不在人世,而促成这段姻缘的契机,却在十五年后。 cool18.com 那一年,白颖十五岁,而且快要十六岁。女孩最娇嫩也最敏感的时期。 cool18.com 谁也没想到,看似乖巧的白颖,会做出这件无比疯狂的事情。 cool18.com 几乎令我…万劫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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