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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自吞恶果毒妇血溅城墙 cool18.com “参——见——九殿下!” 齐刷刷的喊声响起,伴随着的是同样整齐划一的军礼,整队阵列的士兵举起战刀,随着反射的耀目闪光刺向天空,头盔上的白鹅毛同样竖的笔直,在正午的日头下反射出刺眼灼目的反光。身着仪仗装的护卫兵各站两侧排开,在军旗漫卷的呼呼声中,队列一路蜿蜒地从要塞一直延伸到远处山脉交接处巍峨的纳格瑞关口。领队的将军,十分自得地一路飞马奔驰上来,动作潇洒地翻身下马跪倒,恭恭敬敬地高声说道:“预备营本部兵马集结完毕迎候九殿下,请检阅!” 披挂整齐的皇家亲卫,簇拥着盛装的艾瑟亚缓缓上前。面容肃穆的九皇子,踏了踏脚下扎紧的黑缎小靴子,按下腰间短剑,金红色的斗篷随风轻轻飘动,那灵光闪烁的大眼睛,轻挑着扫视跪伏于前的众军。洁白的面庞微微绷紧,无人知道,此刻他正努力驱赶着心中的一切杂念,把最镇定自若的面貌做给面前的所有人。既然已下定决心,那么今天原定的迪达克检阅关城驻防的安排,已经不得不由自己亲身代替了。随着金玫瑰令向关城赶来的支援部队,至少还要一两天才能抵达,在这之前的今天整整一天时间,在这危机四伏,不知名的阴谋已经剑拔弩张的要塞里,能否稳定局势度过这生死攸关的今天,就只看一己之力了。 那就来吧,摊牌吧,把你们酝酿已久的一切邪恶与野心,在今天毫无保留地展现给我看,就今天,和这些关城内潜伏骚动已久,阴魂不散的鬼蜮们决个输赢吧。他深吸一口气,面庞微微上扬望向头顶,蔚蓝如水的天空,轻柔明媚的阳光细细洒下,有些刺眼,也和煦地轻抚他的面颊。今天的天很好,仿佛是他被困于要塞担惊受怕的这么多天里,最好的一天。 “诸位辛苦了。维护城防大事,还要劳烦众将士勠力同心。稍后,本皇子会亲临关隘防区慰劳检阅,众军士各有犒赏。” 艾瑟亚淡淡地说着移回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一张张面容。听闻此言的将军,似乎果然有些疑虑地迈上前了几步,犹豫地开口问:“……是。请问九殿下,迪达克大帅何时到场?毕竟前几天,大帅发令时便说,今日要亲临现场的……” “怎么,帅帐没有给你们传令吗?迪达克将军身体不适,今日无法出席。今天的城防检阅,本皇子便代劳了。” “是……只是……” “嗯?还有什么问题?” 小皇子绷着白嫩的脸蛋,微转过来淡淡一瞥。欲言又止的将军,终究还是犹豫着动摇起来,额前沁出了汗珠,依旧有些不死心,但已不敢多问地回答:“没有了。” “那好,回去做你们的任务,现在就进驻纳格瑞关口布防。那里的其他各营兵马,是否驻防就绪?” “是,除我们一部迎候九殿下的兵马之外,其余预备队已在昨日开赴关隘。前些日子在纳格瑞关口外出现的不明部队,不止还在附近活动,且最近有向要塞运动的迹象,需尽早戒严备战。” “去吧!我随后便到。” 将军唯唯诺诺地答应。在高声命令下,面前的最后一支部队也列队完毕,军容整肃地开赴远方的纳格瑞关口。艾瑟亚亲眼看着他们逐渐离去消失在视野中,才终于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又疲惫地微微叹息。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虽然秘密抓捕了迪达克之后已经一直严密封锁消息,但身为主帅的他失踪的这几天,已经不可避免地让关城内他的部队开始心生疑虑了。这无疑是最危险的信号,虽然表面上部队还在掌控之中,但在这已人心浮动的氛围下,引爆他们只需要一点火星……这支帝国枢纽要塞中,上万的全副武装的大军,如果自己在接下来迪达克无法出席的场合里不能给出令他们满意的答复,潜伏于此的神母教再火上浇油加以煽动……他不敢想下去了,今天摆在自己面前的挑战,能否靠自己之力稳住军心忧惧的迪达克手下部队,已经不容有半分失败的余地了。 艾瑟亚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一路快步回到自己的帐中。在那里恭候他的,是所有已经整装的皇家亲卫,每一个人都侍立左右蓄势待发,等待随九殿下出发前往关隘检阅。但艾瑟亚似乎又并不着急了,他平常地在帐中四下扫视一圈。米芙卡沉默地低着头站在最角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那娇小的身躯显得并不起眼,只有当艾瑟亚的目光此刻转到她时,她才短暂地抬头望去,二人的目光,仿佛心照不宣地一瞬间短暂交汇,随后,又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就此移开。这一刻,艾瑟亚摆上十分轻松的笑脸,他走上前来,朝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行了一礼,殷勤地大声招呼起来。 “好了!咱们也稍后出发去关隘防区。哎,梅拉尼,把埃罗拉城主供奉的那罐茶叶拿出来。你这几天保卫工作辛苦了,临行之前犒劳你们,今天我亲自煮茶,见识见识本皇子的茶艺。米芙卡也尝尝。” 梅拉尼走上前来,呈上了镶金罐包装精美的茶叶特产,艾瑟亚毫不吝啬地直接打开,他转了转头:“嗯……哪里有茶壶呢?” “九殿下,我让下人立刻送来。” “唉,咱们马上出发,别兴师动众了。我看看哪里有壶……” 艾瑟亚眨着闪亮的眼睛,在帐中四下环顾搜寻。一直沉默不言的米芙卡,只有在这时抬起了头,伸手指着后面的桌子,轻轻说道:“那里有一个壶。” “哦,那是给我早餐送来的牛奶壶。将就一下,就用那个吧。” 闻言的艾瑟亚走了过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拿起两个杯子,把壶里剩下的牛奶倒了进去,用清水涮了一遍壶,然后再次倒入清水煮起茶来。随着炭火的缓慢烘烤,逐渐沸腾的茶壶中不久便缓缓氤氲出清新的茶香,果然不愧是专门赠送给九皇子的上品。他戴上厚手套拎起茶壶,先倒上了半杯翠绿的热茶,轻轻吹着热气想先尝尝火候是否恰当。正在这时,侍立两侧的亲卫们中间,一个亲卫此时走上前来单膝跪倒,请示起艾瑟亚:“九殿下,为保您安全,饮食请先派人一试。” “哦?呵呵,你多虑了,这是我自己煮的茶,难道还有什么危险不成?也罢,毕竟是规定的惯例,就配合你们吧。” “是。九殿下,请让属下先试。” “由你。” 那亲卫把壶微微推开,端起热茶,恭恭敬敬地躬身先一施礼,毕竟即使试毒,此时也是在喝九皇子亲手倒的茶水。他扬起头来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又抬起头,看到艾瑟亚刚刚为了腾出杯子倒的两杯牛奶,又一施礼。 “九殿下,这杯也请让属下一试。” “好。” 他同样把一杯牛奶喝下。艾瑟亚见状笑着站起身来,再次提起茶壶,把一个个杯子全部倒满茶水:“好了,马上要出发不多等了,本皇子自己煮的茶能有什么问题?仪式性地尝一下也就算了。咱们一起举杯,尝尝我的手艺。” “谢九殿下赏!” 梅拉尼单膝跪倒,毕恭毕敬地大声回答。艾瑟亚赶紧把她扶起,笑斥:“你啊,天天板着脸这么认真,把我搞得都不自在了。”他端起茶杯递给艾瑟亚,又招呼米芙卡。米芙卡抿着嘴唇,低着头面色憔悴地凑近,接过了艾瑟亚递来的茶杯。 “怎么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笑一笑嘛!来,咱们三个人一起举杯!” 在艾瑟亚兴致勃勃的招呼声中,表情各不相似的三人一起举起茶杯。米芙卡把茶杯凑到嘴边,她的目光再一次在半空中与艾瑟亚交汇,最终闪烁成下定决心的坚定。她扬起头来,把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艾瑟亚挺着胸脯缓步走出帐外,在众亲卫的簇拥下看向远方的要塞远处山脉交汇处的关隘,一挥手。 “出发吧!” 将军伊尔文站在纳格瑞关口的城墙之上,不安地遥望着关隘远方弥漫的尘烟。从关口延伸向远方的两道高耸山脉间一马平川,并不利于大军隐蔽,不论何时,进攻这座天险庇佑下重兵把守的要塞,都绝不会是明智选择。近日来在关隘附近出没的不明部队,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有什么意图?他焦虑地用手指敲打着刀柄,如今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迪达克还捆在后帐里,他不仅被迫临时负责这作为帝国命脉的关防大任,还要提防要塞附近持续出没的神秘部队威胁。这帝国最重要的铁峰关要塞有半点差失,会有什么责任他根本不敢想。此刻的他,也只能一味收拢兵马固守关隘,根本不敢调动部队出城半步。身后的台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军靴响声,一个士兵快步踏上城楼向他汇报:“将军,九殿下的劳军一行人等,刚刚已到达防区了,是否现在迎接……” “笨蛋!老子都已经焦头烂额了,现在敌情不明随时可能开战,你把九殿下带到最前线的隘口,出点事情谁担得起?你们接驾之后,带着他在防区外围巡视一圈好了!” 伊尔文烦躁地刚刚大声命令,忽听到身后又是一阵呵呵呵的冷笑传来,回过头去,一位身披铁甲面带狞笑的将军,不知何时已叉着腰在他身后上了城楼。他登时一凛,心里已是在暗暗叫苦,来人是赫托将军,迪达克部下亲卫营统领,迪达克最信任的心腹手下,也是他此时最不想见的人,这大敌当前的紧张局势下,迪达克死忠的亲卫营一旦弹压不住,城内登时便是战火滔天血流成河!果不出所料,在他身后已经不怀好意地面露凶光的赫托,开口便是阴阳怪气地一阵冷笑。 “伊尔文将军坐上这主帅的位置,发号施令倒威风的很!就是不知道,大帅什么时候慧眼识珠,把这一整个要塞关防,通通都移交给你了?” 伊尔文强作镇定,硬着头皮回答:“怎么,赫托将军看不上在下的军令吗?” “哈哈哈,岂敢看不上!”赫托面露凶光,肆无忌惮地一阵怪笑。“不过是想问问,迪达克大帅这几天有什么不便,竟把这帝国要塞的最高指挥权,轻描淡写地给你代理了。” “迪达克大帅染病在身,我暂时接管军务。有主帅令牌在此,你不信么?” “令牌?哈,铁峰关要塞作为帝国最重要的关隘,最高指挥官需皇帝亲封,各级官员任免调遣尚且需要上报批准,你就凭这一面之词,就要独揽大权?” “那是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要开了大敌当前戒严中的纳格瑞关口,派专人一路跑到帝都去上报。” 伊尔文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回答,赫托被这句话噎住了,但眼中的敌意依旧旺盛毫无收敛之意。他死都不信,迪达克会莫名其妙杳无音讯地病了?而且还在病中把最重要的关防大权,给了一向和他不睦的伊尔文?他虽一时间无话可说,可握刀的右手没有半点放松。四周所有在场的亲卫营士兵,无一例外地把目光盯向了这边。伊尔文的后背冷汗冒出来了,他知道,今天这次已经没法在这群人面前蒙混过关了。本来封锁帅帐不许人进入,又代替迪达克发号施令,已经让关城内的部队有些生疑了,只是慑于自己令牌在手,才暂且让他们把怀疑压在心里不敢妄动。可是今日,大战在即的城防检阅迪达克都不出席,别人且不说,他最忠心的亲卫营已然按捺不住骚动,势必要让自己今天说个清楚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又抑制不住地一阵狂跳,此时面对这些迪达克手下持刀拿剑的死忠兵士,自己今天要是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下一秒就得尸横地下! “我来问你!现在敌情紧迫,我们的伊尔文大帅,准备作何指示?” 赫托讥讽地大声问道,话语间已无半点恭敬,眼中毫不遮掩的凶光迸射而出,四周全副武装的亲卫营士兵同时上前一步。伊尔文面色惨白,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回答。 “这个……自然是固守……待查明敌情,再另做安排部署……” “好一个另做!”赫托猖狂地仰天长笑,又猛然紧盯着他,大吼一声:“伊尔文窃居要塞指挥,消极怠战阻挠要塞防卫,心怀叵测!我现在命令,所属的亲卫营全体官兵即刻接管城防,伊尔文,从现在起,你哪都不许去!” “你想夺我的权?”伊尔文面色惨白地叫道。 “你有什么狗屁的权!”赫托不屑地冷笑。“就凭你那根鸡毛令箭?我们认的是迪达克大帅!” 周围的亲卫营士兵摩拳擦掌,伴随着钢刀出鞘的慑人摩擦声,伊尔文魂不附体地四下看着。就在此时,随着不紧不慢的鼓掌,脚步声伴着清脆的少年音逐渐从台阶下缓缓上来。艾瑟亚身边陪着米芙卡和梅拉尼,在一众皇家亲卫的簇拥下缓步走上城楼,他面带微笑,像是没感觉到场上剑拔弩张的局势一般说笑着:“诸位军士舞刀弄剑,是在备战么?不愧是帝国勇士,堪称栋梁!” “参见九殿下!” 绝望的伊尔文此时如同看到救世主,直接大叫着扑通对着艾瑟亚跪倒在地,他顾不得这样做会让在场的亲卫营士兵,把对他的怀疑转到他的主子艾瑟亚身上了,先保住自己的命是上策,怎么应付这群人就让九皇子想办法吧。看到他如此的艾瑟亚,微笑间的眉头,也不由自主地微皱带上一丝恼怒,但此时显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转向还一脸倨傲地站在原地不挪步的赫托,开玩笑地打趣:“怎么,赫托将军不欢迎我吗?” 赫托挑起眼睛,斜视了一下艾瑟亚,一张大嘴微微咧开,冷笑着闷声闷气地开口:“九殿下恕罪,末将甲胄在身,这跪拜礼,就免了吧?” 艾瑟亚微笑:“说的也是,防区整军备战,我也该遵军令才是。就以军礼相见如何?” “呵呵,九殿下。既不谙军中之事,也不宜掌三军之令。行军礼,怕也不妥!” 周围的众人吓得面色苍白,谁都没有想到,此时的赫托,竟软硬不吃地对九皇子说出这样的话。然而艾瑟亚竟未生气,他的面色如常,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 “嗯,说的有理,也不怕大家笑话,对这排兵布阵的事嘛,我可一向是两眼一抹黑的,如今的关城安危,全都要仰仗诸位将士们了。”正说着,他的目光转向眼前,提刀按剑一触即发的众人。 “所以嘛,诸位应该精诚团结才是。” 杀气腾腾蓄势待发的亲卫营士兵,此刻纷纷一怔,他们敢杀伊尔文,却可没有做过与九皇子为敌的觉悟和胆子,更何况这些天,封锁帅帐代替迪达克发号施令的都是伊尔文。就算有过联想,也没有一个人敢当众说出,把对伊尔文的怀疑转嫁到九皇子身上。只有赫托不甘罢休地继续追问,他知道,已经得罪了艾瑟亚,那么已经没有轻易罢休的余地了。 “伊尔文素来和大帅不睦,又从未出任过要塞主帅,他说迪达克将军委任他代替指挥,怎能叫人信服?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哦!原来赫托将军,是怕伊尔文将军无法胜任嘛!说的有道理。代理指挥,又不是一家独断的意思,哪怕是正式的主帅尚且要听取诸位意见。这建议很好嘛!伊尔文的安排,你们平日有意见的都可畅所欲言嘛,如果有不尽意之处,当驳则驳,有好建议的也不必忌惮,直接和他说。伊尔文将军,我说的对吧?” “对!对!鄙人工作有缺陷之处,请诸位不吝指教!” 伊尔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珠炮般的连连点头附和。在场的亲卫营士兵,原本杀气腾腾此刻也已是不知所措了起来,赫托暗骂不好,艾瑟亚说话间,已经天衣无缝地偷换了意思,把他们对任命伊尔文的怀疑,转而说成了他们只是单纯不满于伊尔文不能胜任。谈笑间把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的让人有些提不起杀心了。此时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我们……自然愿意配合团结的,只是迪达克将军近日来迟迟不见,主帅不在,我等不免心中疑虑,伊尔文又……” “哦。原来是这个事嘛。区区小事,各位何必兴师动众如临大敌,啊,都轻松点。迪达克将军偶发小疾,近日来恢复的很好,不出意外,一两天时间内便可出面了。诸位就先少安毋躁几天,如何?” “请问九殿下,大帅得了什么病,几天来竟要如此严密封锁,以至于竟不愿透露一点消息?” “啊,迪达克将军脸上染了脓疮,有碍面貌,因此不愿出席,而且传染,所以只得封闭帅帐治疗。” 艾瑟亚淡淡地对答如流,他看到无话可说的赫托眉头紧锁,知道对方依旧怀疑,自己这牵强的说法也很难完全解释清楚。他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 “还不信么?我做主,两天之后,定让能让迪达克将军出面以安人心,两天,决不食言!两天,等得了么?” “两天……当真?” “当真!” 看到赫托终于无话可说地低了头,在场的尴尬的亲卫营士兵,也纷纷收刀归鞘自觉退开,后背早已被汗水洇湿的艾瑟亚,心中终于暗自长出一口气,拖过了这刀刃上的一时半刻,便已是绝处逢生。两天,足够了。他们不知道,得到金玫瑰令的周边援军,在一两天之内就能抵达铁峰关要塞,随着救援大军进入关城,届时,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他们再不会有一点翻身蹦跶的机会。 他正这样想着,城墙之上急促紧张的铃铛声接连响起,伴随着的是远方如黄龙般腾起的尘烟,士兵们紧张的叫喊一连串地响起。 “敌袭!敌袭!” 艾瑟亚心中一惊,与米芙卡,梅拉尼等人不约而同地一路快步奔到城墙边上,抬眼望去。纳格瑞关口外的一片坦途,成队的骑兵黑压压地奔驰向关隘,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攻击,徘徊在射程之外,折返奔驰间翻身背射,把急促的箭雨抛向城墙,但纳格瑞关口那依山而建高耸入云的城墙,根本不是箭矢可及的高度。看数量,他们大概几千人,只凭这点人强攻整个塔尔逊帝国的命脉,集全国之力依天险整修的雄关?这不是天方夜谭?看他们的阵营,虽然各个骑手骑术箭术尚且精湛,但似乎并无精兵的严整,队伍散乱并无阵型齐整,看不出是什么部队,奇怪,这神秘部队到底什么来头……伊尔文脸色涨红,此刻虽然关防坚固,但唯恐九殿下有一点受伤风险,呆在这前线的城墙之上。他紧张地说:“九殿下先下城楼暂避……” “好,守关有劳诸位了。” 艾瑟亚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反而让众军士投鼠忌器,他点了点头,和米芙卡并道而行准备下城。然而就在这时,他身边一个不起眼的皇家亲卫,竟忽地猛然抽身而上直奔艾瑟亚。距离太近了,哪怕是反应最快的梅拉尼,也来不及做出丝毫应对。那人快如闪电般地闪掠而上,左手用力一挟,早把旁边的米芙卡挟在肋下动弹不得,右手抽出如一道银光闪过,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架在了艾瑟亚的脖颈之上! “保护九殿下!” 一众人尽皆大惊失色,梅拉尼大叫一声拔剑冲上来,然而那亲卫已经挟持的艾瑟亚,此时匕首闪出冰冷的寒光,根本不容她再冲半步上来救援。在周围的皇家亲卫,此刻竟有半数之多的人猛然拔出剑来转向,面朝外围成一圈,把挟持了米芙卡与艾瑟亚的那人围护在中间,剑锋对准了在外想要救援的众士兵。她们一手持剑对峙,一手不约而同地伸手剥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来的,竟是一张张俏丽的少女面庞。只有米芙卡认识每一个人,她们,赫然是自己无比熟悉的一众神母教杀手! “怎么,惊喜吗?” 伴随着清脆又冰冷自得的声音,挟持着米芙卡与艾瑟亚的那人,同样缓缓扯下脸上的面具,樱粉色的长发飘散而下,那人,正是米丝蒂尔。 众士兵与皇家亲卫一团团围上来,把站成一圈护卫的神母教杀手,以及米丝蒂尔水泄不通地围在中央,但唯恐九皇子的安危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被她挟着的米芙卡,目光低迷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轻声数着数。 “一,二,三,四,五,加上你,六。想不到,随着九皇子而来的十个亲卫里,竟有半数以上都被你们的人换掉了。真是绝妙的潜伏,真是神通广大啊。” “多谢你夸奖。” 米丝蒂尔自得地抬着下巴,扫视着面前不断汇聚而来的士兵们,化为人海把她们紧紧包围在里面。她的目光不屑,看着这些密密麻麻挤上来,紧握着刀枪却忌惮不已不敢上前的士兵们,仿佛在看一群蝼蚁。拿着匕首劫持艾瑟亚的右手,轻轻发力一推。 “走吧,九殿下!劳驾你的万金之躯走几步,不远的,嗯,就到正对着城楼的城墙边上。” 她想干什么? 米芙卡诧异地望着她,被迫随着米丝蒂尔和被挟持的艾瑟亚一起移动,围在外面的五个神母教杀手也随之移动,外围那水泄不通的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保持着紧紧包围的阵型,一起移动到了城墙边。城楼上紧张的调兵遣将,此刻已被迫停下来了,每一个人都拔刀出鞘,却又鸦雀无声地不敢轻举妄动半步。遥远的城墙之下,那神秘的骑兵部队,此刻已一路奔驰到了城下的关门外,米丝蒂尔推了推米芙卡的头,示意她看。当米芙卡真的朝下观望的那一刻,她不禁浑身一颤,黑压压的军队,就那么停在关隘之前,仿佛在静候着什么的发生,他们身穿黑袍,手握弯刀,骑马率兵在队列最前方的统领,那面庞即使隔得很远她还是认了出来。那人,赫然竟是贡旗诺城那个卖主求荣背叛阿希利尔,被咬掉了男根,巴格瑞斯兵败之日逃走不知所踪的阿尔希维特。他手下率领的部队,那熟悉的风格和特征,也骤然唤起了她的记忆,那,竟是自己在城主手下时面对的老对手,后来又被乌奈她们收编的铁面军! 靠近城墙边的两个神母教少女,奔上前去骤然放下了绳子,那是用来在戒严不能开门时时有紧急任务出城时使用的,用来缒城而下的绳索。连接在城墙上滑轮的粗棕绳,上面还有足以载人的筐子。……原来,她们想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和艾瑟亚劫出城去! 米丝蒂尔抬着雪白的下巴,仿佛对这安排与设计无比自得地享受着米芙卡的惊讶。 “吃惊吗?被曾经的敌人,曾经的手下败将俘虏,这就是与神母教为敌的结局。” “原来……如此。出没在纳格瑞关口外的神秘部队,果然是你们指使的铁面军。你们在关外制造威胁迫使关城戒严,让我们滞留于此无处可逃。现在,又让他们前来,原来是为了掩护。如果没有他们,就算劫持我们缒城逃走,也会被士兵们出城追赶上……怪不得,你执意要让九皇子在今天前往布防区,原来,今天就是你们和铁面军约定配合的日子。” 米芙卡惊诧地睁着大眼睛,望着城下的铁面军喃喃自语。米丝蒂尔此刻出奇地满足,她冷笑着点着头,继续补充。 “不止如此,我就告诉你吧,让你这聪明一世的小崽子死个明白。” “调动铁面军制造威胁,迫使关城戒严只是第一步而已。可惜还有一点你还没察觉,城内发布的搜捕神母教间谍的命令,也是我们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你们自乱阵脚。在九皇子身边,有他的亲卫保护,想再把你抓到手可不是容易的事。所以,用打草惊蛇之计,果然,你们两个小崽子做贼心虚方寸大乱,自己想方设法逃跑,反而脱离了九皇子的卫队保护,要不然,你和你姐姐,有那么容易抓到手吗?” “然后,事情就容易了,只要九皇子来到防区,约定好时间的铁面军如期而至在城外掩护,缒城而下,在他们的保护下立刻就能带你们离开纳格瑞关口,让你们的救援部队望尘莫及。” 米丝蒂尔得意地说着,伸手过来,直接狠狠地把米芙卡按压在城墙边,迫使她看着关下全副武装的铁面军,与得意洋洋的阿尔希维特。 “来吧,给他打个招呼,马上就要身陷囹圄,成为往日自己手下败将的俘虏,你作何感想?” 城下的阿尔希维特,正握着马鞭仰着头,朝着此时耻辱不堪的米芙卡哈哈嘲笑。米芙卡咬着牙,一向柔弱的她此刻竟狠厉不已,即使被按在下面,那绷紧的面颊依旧冷傲,狠狠地对着下方冷笑一声。 “不愧是……阿尔希维特队长……加入神母教很适合你呢……没了鸟的人妖,配这个变态的扶她教……” “你活腻了!” 米丝蒂尔恼怒地大叫一声,然而此时的米芙卡微微抬起了头,她的目光尖锐如刀,即使是米丝蒂尔此刻也不由自主地一颤,她第一次看到米芙卡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听到米芙卡张开了嘴,轻声说。 “你的讲述说完了,现在,该听听我的了。” “刚刚把你们的计划说了这么多,可好像,还有一件事到现在你还在隐瞒我,没有说。” “你,一直在对我和艾瑟亚下药吧?” 听闻此言的米丝蒂尔,惊诧地登时愣在了原地,仿佛惊愕于这最隐秘的一件事竟然被米芙卡所知。米芙卡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 “在将军府第一次吃甜品时,我就发现了你们下的药。本来那甜品是给艾瑟亚的,下的药也剂量很小,根本没人有可能发现,是吗?” “可惜,那天,那一时刻,我刚好药瘾发作,艾瑟亚陪着我在我的房间,于是,侍女把甜品送到了我的房间,正在药瘾中闻到了气味的我,这一个阴差阳错的巧合,便立刻让我意识到,甜品里被你们下了药。” “然而,有一点我很久都没有想通,药是怎么下进去的呢?想要混合成为具有强烈成瘾性的毒品,艾梭尔粉末必须要与解毒剂共同服用,否则剧毒,并且这两者还不能提前混合,否则会失去药性,必须在服用时再混合服下。那么,是怎么做到下进甜品里的?在不同甜品里各下一份?怎么保证下药的两份甜品都能被吃下去呢?万一只吃了一份呢?万一吃了剧毒的艾梭尔粉末却未吃解毒剂,那不是必死无疑?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前天傍晚在将军府,看望被你们扣押的莉莉安姐姐时,我想到了一些线索。” “莉莉安姐姐,在你们手里只有吃剩饭的待遇,给我的却是精致的饭菜饮品。那时我就想到,你们还在给我下药,给我的食物一定有问题。因为莉莉安对你们没有用,因此没有必要对她下药,所以你们给她吃剩饭,把下了药的食物留给我。进而我就意识到了,能动手脚的,不只有食物,还有容器。于是我只是伸手一试,果然便证实了。壶嘴内部固定着一个小布包,想必那就是包裹艾梭尔粉末的药包,而解毒剂,被你们下在了牛奶里,随着倒出牛奶,浸染壶嘴里的药包,这一杯倒出的牛奶,便成了你们控制我的邪恶毒品。怎么区别哪个是毒粉,哪个是解毒剂呢?很简单,九皇子吃喝前必须有人试毒,因此,牛奶里下的一定是无毒的解毒剂,而壶嘴里隐藏的则是毒粉。” 米芙卡一口气说完了全部,仿佛要把郁结在胸中的怨怒全部发泄一般,挺直了身子。就在这一刻,听着她的讲述不敢相信的米丝蒂尔,几乎是应声地浑身一僵,进而不受控制地猛烈痉挛起来,她那美丽的眼睛瞪大了,嘴唇张大呼哧呼哧地开合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握住匕首的手,此刻也触电般地怪异颤抖起来,她想握紧匕首逼住艾瑟亚,却丝毫做不到地抖个不住,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反应极快的梅拉尼,瞬间在此时抓住机会身影猛窜,从错愕的一众神母教杀手间闪身纵过冲入人群,横起长剑护住了艾瑟亚。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杀手们,嚎叫着想要上前夺回艾瑟亚,但这瞬间的失误已让她们丧失了最重要的筹码。众士兵蜂拥而上,那凶悍的杀手,瞬间便被茫茫的人群包围淹没在了围攻中。那如同鬼魅附身般不住抽搐的米丝蒂尔,此刻脸色惨白面部肌肉都不受控制,忽哭忽笑地不住露出无数诡异的表情,扑通一声僵直地栽倒在地,眼耳口鼻中一起淌出血来。那美丽的面容此刻扭曲的恐怖无比,面部扭曲披头散发满脸血迹,她在地上翻滚着,含糊不清地大吼。 “啊……!你……给我……你……给我……下毒……啊!!!” 米芙卡“啊”地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上前几步,倏忽又停住了。她看着地上那惨不可言的米丝蒂尔,表情从同情逐渐转为了冷酷与痛恨,她意识到此刻的米丝蒂尔有多凄惨恐怖,她对自己就有多残忍恶毒。她现在经历的,恰恰正是她想对自己做的,一直阴谋处心积虑对自己做的。 “我没有下毒。”她淡淡地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今天早上,艾瑟亚给我们泡茶时,那个主动试毒的亲卫,就是你化妆的吧。” “你知道,壶嘴里被你下了剧毒的艾梭尔粉末,而有解毒剂的牛奶被艾瑟亚倒掉了,转而泡起了茶。没有放解毒剂的茶水,倒出壶来,就是一杯剧毒。所以,怕作为你们最大目标的艾瑟亚中毒身亡,你主动提出试毒,实则是在往壶里放解毒剂,对吧?” “即使以你的手法,也不可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在已经倒好的一杯毒茶和壶里同时放解毒剂。因此,茶杯里的毒茶你只能自己喝下,所以你要求再试一试牛奶,因为你知道,牛奶里你放了解毒剂,是吧?” “可惜,今天你们送来的那壶牛奶,早就被艾瑟亚派人倒掉了。换了一壶新的牛奶,没有下任何药的牛奶,没有下毒药,当然也没有下解毒剂哦。知道为什么我和艾瑟亚,在来这里时都靠近着你走吗?我们正是要被你劫持,进而引蛇出洞,被一个已经中了毒的家伙劫持当然最安全,你说是吧。” 米芙卡这样淡淡地叙述着,仿佛这一整个故事与她无关一般。 “你……你这……垃圾……我……要……杀了你……杀了……” 米丝蒂尔蜷缩在地上,樱色的长发此刻沾满泥土肮脏无比,淌着血的嘴角微微翕动,那扭曲的面庞,此刻已经辨不出容貌,挣扎幅度小了,仅凭着意识含糊不清地发出恶毒的诅咒。米芙卡看着此刻中毒惨不可言的她,善良的心中,不可抑制地涌上来同情,但这同情瞬间便被恨浇灭了。呵,一次次处心积虑地想出这惨无人道的阴谋,一次次无所不用其极地谋害自己,乃至一次次用这害人的东西试图对自己加以控制。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纯粹是这歹毒的杀手,在机关算尽的阴谋里,最终算计到自己头上喝下了自己的毒品。既然这样,你就好好享受你自己的恶毒吧。她抬起脚,踏在喘息着的米丝蒂尔身上,随即一狠心,脚下发力,狠狠一脚将那奄奄一息的米丝蒂尔踢下了城楼。 一声嘶长的惨叫,从高耸入云的城楼上持续地放大传到地面。米丝蒂尔如同断线的风筝,从那高达百米的城墙上坠落而下,嘭的一声巨响,在腾起的烟尘中重重地砸在关门外不远处的尘埃里,就落在铁面军马蹄前不远的地方,那四溅的鲜血,甚至部分就溅在他们的脚边。在缓缓散去的烟尘中,原本俏丽的美人,此刻逐渐显露出来的形态已经无异于一摊烂酱。那个个杀人不眨眼的铁面军脸色惨白地面面相觑,胯下的战马嘶鸣着纷纷后退。米芙卡从城头探出头来,娇小的小公主,此刻望下的冰冷眼神,竟惊得一众全副武装的骑手们浑身一颤,白嫩的手指缓缓伸出,指向城下此刻惊得面无人色的首领,平淡的语句,自口中吐出。 阿尔希维特,下次见面,我会留下你的首级。 cool18.com第五十四章 邪党显迹美奴高潮漏尿 cool18.com 米丝蒂尔摔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几乎就砸在城墙下铁面军的马蹄前方,从百米以上的高度坠下的冲击力下,眼前那原本俏丽的美人此刻的形态已无法辨认。战马嘶鸣着纷纷后退,那个个凶悍的铁面军们,此刻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得退避三舍。队伍最前面的阿尔希维特,脸色惨白地抬起头来,他目睹了米芙卡对他的冷冷宣告,更想不到只是转眼间,原本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局势竟成了这般景象。任务已经一败涂地,手足无措的他,此刻在米芙卡的注视下终于再不敢停留,拨转马头面无人色地转身向后便跑。见到首领如此,早已心惊肉跳再无战意的铁面军,顿时呼啦啦地同样转身向后,大队人马后队变前队,如潮水般地向着远方退走,片刻便化为黑色的小点,逐渐消失在了关隘的视野中。米芙卡站在城头,亲眼见着他们遁逃直到视野之外,一颗悬着的心才轻轻放下。她转过身来,城楼上的战斗也已进入尾声,剩下的五个神母教杀手虽然都身手了得,但在四面士兵的围攻下也已逐渐招架不住。米芙卡心中终于彻底定下,此刻的胜负,才算是真正的尘埃落定了。 士兵们吼叫着一圈圈包围上来,挥着刀四面围攻得水泄不通。眼前的几个负隅顽抗的神母教少女,再好的身手此刻也已捉襟见肘。她们似乎是已意识到再无逃生可能,其中一人一边挥剑拼死抵挡,另一只手却伸进腰带,猛然拔出了暗藏在腰间的一根钢刺。米芙卡见状吓得赶紧退后,却看到梅拉尼骤然一惊地大叫一声:“快上,抓个活的!” 然而已经晚了,那少女一边抵挡,手握钢刺的另一只手已经猛然挥上来,噗地一声把钢刺插进了自己的喉头。鲜血瞬间喷溅而出,她的身体如断线的木偶扑通一声倒地,登时气绝身亡。眨眼间,陷在围攻中的杀手们,也毫无半分犹豫地一个个接连自刺脖颈。扑通,扑通,尸体倒地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梅拉尼意识到她们要自杀也丝毫来不及阻止,转眼间,那刚刚还身陷重围负隅顽抗的五个杀手,竟已全部尸横当场,连一个活口都没能抓到。 “都死了……” 士兵们目瞪口呆着,缓缓放下了握着战刀的手,面面相觑地看着脚下还在喷血的尸体。梅拉尼脸色铁青,踏着长筒靴噔噔噔地走上前来,把人推开蹲下一个个查看。都死了,连一个还在喘气的都没有。想要抓个活口审问神母教内情的打算无疑已经落空,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这训练有素的杀手,在自杀时竟毫无半点犹豫,短短几秒钟时间便全员灭口。这狠毒疯狂的作风,让她不免也暗暗心悸,面对这样的对手, 任谁都觉得脊背发凉。还惊魂未定的艾瑟亚,同样皱着眉头把头扭过去,他不愿意看这血腥的场景,同样也在惋惜没能哪怕抓到一个神母教俘虏来细细审问。只有米芙卡捂着鼻子,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走上前来,小声提醒: “不要紧,迪达克还在手上。” 说的对!艾瑟亚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在场的神母教杀手已然被灭口,但作为全程策划者的迪达克必然知道内情,只要细细审问……他思考着,逐渐眉头不由得又皱紧了。 “这家伙顽固凶悍且异常狡猾,怕是不容易乖乖招认。” “找安诗和他对质!” 米芙卡的眼睛同样亮着,迫不及待地出言提示,眼前能利用的人身线索,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这个离奇地囚禁在要塞中的神秘女奴,似乎对迪达克操纵的一切了解内情最多,却又讳莫如深地一直不愿开口。先前仅仅两次简短的提示,却无一不是一语中的地直击事件核心。只要她愿意开口……如今迪达克成擒,米丝蒂尔等人全部毙命,神母教在关城内的行动一败涂地。如今,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忌惮了……她想到这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骤然紧张起来,快步到艾瑟亚身边轻声说着,逐渐地,艾瑟亚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一扭头对梅拉尼下令。 “梅拉尼,你带几个人回将军府,把安诗看护起来,把她带到营地咱们的帐篷,不要送回将军府了。即刻执行,不得有误。” “是!” 梅拉尼大声地回答着,收剑回鞘一挥手带着几个亲卫离开。下完命令的艾瑟亚,才略显安心地长出一口气,他下定决心,搞定了外患,现在该料理迪达克了。这一次,自己势必要把神母教根植在要塞的内奸与党羽,以及他们策划的全盘阴谋挖个一干二净。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转过头去,扫视了一眼眼前面面相觑的人们。没有军官的命令,士兵们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带血的刀。面如死灰的将军们,大气都不敢出地傻站着,连刚刚嚣张放肆的赫托,此时脸上也没了半点血色。在这作为帝国枢纽重镇,拱卫无数城市安危重兵把守的铁峰关要塞中,竟发生了九皇子被公然劫持的事!竟有神母教叛党试图调大部队接近关隘,在无数士兵亲卫的眼皮底下挟持九皇子外逃,这样的事一旦传上去,恐怕整个要塞的官员将领,从上到下都要被严查问罪,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艾瑟亚扫视着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的表情,此时想起赫托刚刚的放肆冒犯,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舒畅。他仿佛开玩笑似的,对着众人人谈笑:“哎呀,今天这阅兵实在让我印象深刻,想不到,在咱们帝国的铁峰关要塞里,还能遇到这样的插曲。” “九……九殿下,我等失职……” “好啦!今天诸位救驾有功,我记在心里。不过嘛,既然看来要塞不太平,还是希望各位多上心防务之事,少做自乱阵脚的闲事才是。” 跪伏在地上的赫托浑身一阵颤抖,他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此时他已没了半点冲突的念头。出了这样的事,负责防卫的自己已经是足以严刑定罪的严重失职,九皇子的那句“救驾有功”,已经旁敲侧击地提醒自己,生杀大权都是九皇子一句话的事了,那句“少做自乱阵脚的闲事”,此刻听来却显出无比的威胁之意。他颤抖着再次把头磕在地上,就那么听着九皇子带着属下们逐步离去的脚步声。他不敢再提有关迪达克的任何事了。 将军府,安诗一如既往地半闭着眼睛,虚弱地倚坐在笼子里。她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竟难得地几天来不见任何以往家常便饭的调教和凌辱。她似乎被遗忘了,每天唯一能见到人的时候,也只是一日三餐的简单送饭,其他时候,哪怕连一个靠近笼子的人都没有。她意识到,要变天了,这座要塞里一定有大事在发生,可自己却一无所知。直到此时,她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久违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囚禁自己的笼子前,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门。她认识那个人,是迪达克将军府的管家。此时那管家低声笑着,连弯钩型的八字胡都朝天微翘着,他语气出奇的温柔,但这温柔却让安诗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 “出来吧,将军有事提你出去。” “呃……那个……” 安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长期的调教以及奴隶身份让她已经养成了唯命是从的习惯,不敢有半点犹豫地怯生生走出笼子。 “那个……大人带我去哪里呢……” 她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着,管家已不知不觉转到了她后面。安诗没有多想,她甚至顺从地把手背后,自己摆出了等候拘束的姿势,因为以往都是这样的,自己的身体对各种拘束具甚至已经比衣服更熟悉了。她等待着接下来的处置,是上铐吗,还是上绑? 但是都没有。下一秒,一双大手从后面猛然掐住脖颈,那猛烈的力道瞬间让她大脑失神一片空白,强烈的窒息晕眩感也如潮水般袭来。管家狞笑着狠狠掐住她脖子把她按在地上,用没有一点留情的力道封锁着通过气管的氧气。 “送你去死!” 安诗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杀自己,应该说此时在强烈的窒息中,她什么都思考不了了,但求生欲还是让她无力地扭动起来,勉强挥舞着无力的粉拳挣扎,可柔弱的身子让这反抗根本形同虚设,很快就奄奄一息地动作迟缓微弱了。管家狞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已到了断气边缘的女奴。安诗一通徒劳的挣扎,此时衣衫散乱满面飞红,一头秀发披散凌乱,那绝美的脸蛋难受地露出令人怜爱的痛苦之色,单薄的衣服挣扎之下更是形同虚设,雪白的香肩完全暴露,那下方微微隆起犹如脂玉的精致侧胸呼之欲出,她虽然年纪小仅有十六七岁,但此刻奄奄一息,一时间却显得凄美妩媚无比。管家顿时感觉小腹一阵火热,下面的东西来了感觉地胀大。这样绝美的尤物,没爽过就杀了,也太可惜了吧? 他想到这里,色心涌动下便不急着动手了。松开了手看着安诗绝处逢生地歪倒在地大口喘着气,火急火燎地去解腰带,一边褪着裤子一边用腰带反绑住她双手。此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安诗,害怕地努力挣扎抵抗扭动着身子,不再窒息脱力,她有了些力气不住扭动挣扎,搞得管家火急火燎地总是不能得逞。他恼羞成怒地按着她胳膊,一只手掏出了一片媚药强行塞进她嘴里,一只手在怀里掏着,拿出了一只银亮亮的阴茎笼。 “呼……呼……你这个贱奴,非要老子给你上点手段……” 他撕扯着褪下安诗的裤子,掐住白嫩的大腿间,那犹如艺术品般滑嫩柔软的小肉棒。移植上去的扶她肉棒很小,还不到五厘米,但那阴茎笼似乎也是量身定制,尺寸竟丝毫不差。他一边按着安诗的大腿迫使她两腿分开,一边趁着媚药发作勃起之前,把阴茎锁狠狠地套上那小巧玲珑的扶她鸡巴,然后扣住上锁。 他再一次淫笑着扑了上去,媚药发作的很快,只是片刻安诗便满面绯红浑身酥软,她挣扎不动了,因为下身那凄惨的小肉棒,此刻在媚药的作用下早已燥热难耐地试图挺立起来,可是在狭小的金属笼的束缚下残忍地被强制蜷缩着,只能保持难受的半勃起的状态。安诗在强烈无法抒发的欲望下瘫软无力,那柔软的小肉虫被牢牢扣紧,下面的一条肉缝也已潮水泛滥,那是本属于她的女性象征,此时却失去了自慰的权利,她的双手被反绑着呢。 坠着金属笼的肉茎虽然小却沉甸甸的,在下身晃动着只是与大腿轻微碰撞摩擦,就让安诗触电般浑身颤抖,小肉棒一阵又一阵地抽动着敏感度超乎了想象。她能感觉到热流不断涌动着朝着被拘束的肉棒顶端挺进,却被牢牢地锁在了笼子得不到半点释放,满枪的淫液丝毫无法发泄,只能如涓涓细流般止不住地一丝丝淌出,不知不觉已经流了一地。 不……好想……好想……射啊…… 安诗如同被抽出了骨头,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地浑身酥软,被硬生生阻碍的欲火憋的难受不已。她软软地瘫在对方怀里,身体还在媚药的作用下时不时地微微颤动,被锁困的那根小鸡鸡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挺立起来,但每一次都被压制在笼中,只能徒劳地从马眼一点点淌出寡淡的液体。她俏脸通红微微含泪,柔软的胴体在快感折磨下,无力地抽搐着。 下面,好酥,好涨……求求你了,谁都可以,杀了我也可以,让我……射吧……求你了……强烈的欲火折磨着安诗的脑袋,她已经无法思考了,潮水般的酥胀快感不断涌上脑子,那根早已储满了一枪精华却还屈辱地保持着软软的半勃起的小肉棒快把她折磨疯了。她无助地轻轻扭动起火热的娇躯,发出娇媚的哀求。明明……就差一点了……好难受,快射出来啊……下面的那根坏蛋肉虫,已经不行了……“哼,你个淫奴还能反抗吗?” 管家得意洋洋地把她抱起,胯下一根火热粗大的肉棒也早已按捺不住了,元气饱满地弹出啪的一声打在她白嫩的屁股上。安诗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只是浑身酥软着不断发出娇喘,他松开了反绑她双手的腰带,转而把腰带勒上了她的脖子,然后挺动着下身逐渐推向安诗的菊穴。他准备来个肛交,并且在自己高潮射出最宏大的一发时把她勒死,让她在临死窒息中夹紧臀瓣,给自己射精前带来最舒畅的刺激。这想想就过瘾……当然,阴茎笼是不会给她打开的,这个贱奴直到断气也别想射出来……他美滋滋地想着,开始用力挺动下身在紧致的菊穴直肠中前进,一开始很艰难,但随着摩擦分泌粘液,肉壁紧包的感觉便迅速转为了无与伦比的快感,他痴迷地挺着身子开始猛烈抽插,用的力道甚至把安诗洁白的翘臀都撞得微微红肿,手上的力度也一点点加重,让安诗在逐渐窒息中艰难地大口呼吸。随着肉体冲撞,此时还半勃的可怜小肉棒,带着阴茎锁在胯下不断来回晃动撞击着大腿内侧,每一次撞击都无助地抽动着沁出不少淫液,快要在身下汇成了小水洼。 “差不多……快去了……” 管家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他感受到下体已经蠢蠢欲动,被勒住脖子的安诗也在窒息中已经快伸了舌头,菊穴无意识地不断收紧。他准备现在把她勒死。但下一刻,一声大喝却在此时猛然来自身后,在高潮边缘大脑空白的管家愣在原地,一条穿着皮靴的腿猛然从身后迅猛地扫向脑袋,砰的一声,他的身体瞬间飞出了五米开外摔得七荤八素,一时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窒息的安诗失去了压制,软倒在地两眼无神地大口喘息着,被踢得晕头转向的管家,还搞不清状况地想爬起来,立刻又被狠狠地一脚踢翻,赶来的梅拉尼踩住他的后背,大骂一声:“你好大的狗胆!神母教奸细敢杀人灭口,你长几个脑袋!” “……不!不不不,我不是……大人饶命啊!小的万万不是神母教奸细啊!我冤枉啊!”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管家,吓得浑身抖若筛糠,连已到了高潮边缘的肉棒都吓软了,他一边提着裤子,语无伦次地连声求饶。梅拉尼丝毫不手软地把他踢到一边,大吼一声“拿下!”赶来的皇家亲卫们,一拥而上便是一顿暴打,被揍得惨叫不止的管家,还兀自扯着嗓子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艾瑟亚快步走上前来,他的脸色无比难看,先去查看了一下奄奄一息的安诗。安诗的脸憋得通红,难受地趴在地上连连喘息,一只手捂着下体,泪眼汪汪地揉着被掐出伤痕的脖子,好在是没有大碍。至于为什么动作与脸色有些奇怪,他也无心多想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管家,此时被五花大绑着押到他面前,只是看到艾瑟亚,就吓得浑身发抖自己扑通一下跪下,磕头如捣蒜地求饶。 “九……九殿下饶命啊!……我冤枉啊!” 艾瑟亚皱着眉头,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我我……我我我……” “你知不知道,她是了解潜伏的神母教重要内情的证人?” “九殿下,不必问了!这奴才肯定是神母教内奸,这才杀人灭口!” 梅拉尼狠狠骂着,直接抽出长剑架在管家脖子上。 “你这混蛋胆子倒不小,知道勾结神母教什么罪名吗?你脖子上的狗头,十个都不够砍的!” 管家面无人色地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他显然知道塔尔逊帝国对神母教严酷的处置手段,巨大的恐惧下,他扭着被捆着的身子滑稽地膝行上前,撅着屁股磕头不止,再也不敢有半分隐瞒地嚎叫:“九……九殿下,我冤枉啊!小的……小的……只是一时见财起意,我是收钱办事的!小的万万不敢勾结什么神母教啊!” “收钱?你收谁的钱?” 管家一边哆嗦着,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刚刚,有个出手阔绰的先生找到我……给了我四十个金币,让我替他办一件事……” “他还说,还说……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五十个金币……他,让我……让我找机会杀了那个女奴……小的……一时糊涂,想着……勒死她之后弄成自杀,神不知鬼不觉……” 艾瑟亚的眉头微微皱起,他问:“那个人长什么样?” “就……就……长得不高,圆脸,白脸,有胡子……呃……这个,长得很普通,就跟……就跟街上随便一个路人一样……” 艾瑟亚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长相没有意义,他已经见识过神母教的易容手段。管家描述的那张脸,很可能也只是一张人皮面具罢了。这个雇凶杀人灭口的凶手,可能就在刚刚和他们擦肩而过了,他伪装的那张脸,很普通,很平常,就那么隐藏在街道的人海中,和身边的任何一个路人一样……梅拉尼走到艾瑟亚身边,轻声提醒:“九殿下,这怕是他为了脱罪信口胡编。” 艾瑟亚摇了摇头,他知道,不管这管家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杀人灭口却是大家都亲眼目睹的。不管是他就是奸细,还是另有神母教奸细买通他下手,都说明潜伏在要塞中的神母教,为了安诗身上的秘密不惜直接动手灭口了。动作好快呀,米丝蒂尔等杀手们刚刚事败殒命,她们便已经动手,忙不迭地杀人灭口毁灭证据了。这让他禁不住地一阵发寒,费尽心机终于击败的杀手们,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座要塞里更多神母教的下属间谍们,还无声无息地潜伏在他们身边……他沉重地叹息一声,目光又坚定起来。 “回去,找迪达克那家伙算账!” 布设在军营中央的帅帐,此刻已成了九皇子入驻发号施令的大本营。艾瑟亚高坐中央,帐篷中,除了梅拉尼和几个信得过的亲卫们再无他人。他定了定神,叫一声: “把迪达克那奸贼押上来!” 亲卫们震雷般的一声答应,推搡着把捆的结结实实的迪达克押了上来。他壮硕的体型被绳子捆成一团显得有几分滑稽,脸上前些天反抗时的淤青和伤痕还没有消下去,但那狼狈的脸表情却依旧倨傲。亲卫们叫着“跪下”!“跪下”!想把他压下去,但艾瑟亚摇了摇手示意他们放开。虽然迪达克的态度已经让他极度不爽,但这家伙毕竟还未定罪,要是过于侮辱,只怕会刺激到他手下要塞内的部队。这无处发泄的感觉实在憋屈,艾瑟亚气鼓鼓地偏着头斜撇着他,忍着情绪开始问话:“迪达克,你可知罪?” 迪达克挣开两边押着他的亲卫,大剌剌地站着,梗着脖子抬着下巴,他像是对艾瑟亚的严肃混不在意,吊儿郎当地嘿嘿冷笑着回答:“九殿下,属下的腿捆麻了,赏把椅子可好。” “给他!” 艾瑟亚没好气地一挥手,他现在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缠,侍候的下人随即搬上椅子。迪达克哼着一屁股坐下,即使上身被五花大绑,还是翘着二郎腿挑衅似的靠在椅背上。 “迪达克,封锁关隘将我们一行人滞留要塞的事,你如何解释?” “哦,此事我没有说明过吗?关隘附近有不明部队出没,为保关隘安全我下令戒严,完全是按规矩办事。有何不妥?” “……好。我再问你,以搜捕神母教间谍为由把莉莉安抓走,又指使手下软禁米芙卡,又是怎么回事?” “本将军接到通知,关城内有神母教间谍潜伏,派队伍搜捕本就是职责所在。至于什么抓走谁软禁谁,总是下面人办事不妥,我身为要塞主帅,哪里有时间了解这些。末将不知情的事,九殿下要扣上欲加之罪么?” 迪达克轻描淡写地挑衅似的一句句回答。艾瑟亚终于忍受不住了,一股火直窜到天灵盖,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密谋勾结神母教叛匪意图劫持的事,你总该知道了吧!” 只有听到这句话时,迪达克才表情诧异地猛地抬起头来,但目光与艾瑟亚碰撞时又冷笑一声:“神母教?九殿下说什么勾结,我可听不太懂。” 艾瑟亚愤愤地站起身来,但看到四周的目光顿感有些失态,又悻悻地坐回座位。明明知道迪达克必定脱不了干系,可还真的没什么能一锤定音的证据,这家伙解释的理由又完全有理。他咬着牙说:“别狡辩了,我不怕你不说。把她带进来。” 一阵铁链的叮当响声,两个亲卫夹着无力的安诗走了进来。明明没对她做什么,但此时她白皙的脸颊,却奇怪地红的如同火烧,双眼勉强睁着,嘴里难受地不住微微娇喘。没有穿鞋子,阔腿裤下白嫩的一双小脚在地上勉强蹭着往前走,手脚都被镣铐锁着,那漆黑的铁链在地上滑动着发出声音,似乎更让她的脸红了几度。随着两边的人松手,娇弱无力的安诗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艾瑟亚皱了眉头,他以为安诗此刻的表现是被虐待过了。 “为什么锁着她?她是本案的证人,我好像没有说过要逮捕她吧。” “呃,这个,九殿下,这是惯例,奴隶参加法庭等公事场合,不能与其他人做同等招待。” 艾瑟亚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第一次心绪摇曳对帝国的奴隶制度产生了怀疑,但此时自顾不暇,他叹了口气,说道: “至少给她一把椅子吧。总不能让咱们的法庭,嫌犯高坐椅子,证人戴着镣铐跪在地上?” “是。” 侍从同样放好一把椅子。安诗满脸通红在地上喘息不住,似乎已经站立不了了,只能被两边架着她软若无骨的身体在椅子上坐定。艾瑟亚不知道她出了什么状况,这奇怪的表现让本就急躁的他有点不祥的预感了。他索性直接走上前来,扶着她的肩膀急切地发问:“你知道迪达克的底细吗?这家伙和神母教何时有过联络?” “我……我……” 安诗勉勉强强,粉唇间带着滚热的香息吐出半个字,那火红的脸蛋热得发烫,身体微蜷在椅子上,戴着小手铐的双手紧紧捂着下体。刚刚她被喂的媚药药效还没有消散,而下体的阴茎笼也根本没人注意解开,那此刻苦不堪言地肿胀的小肉棒,到现在还被锁着满满一枪淫液的锁缚已经快让她意识模糊了,此刻九皇子公开审问迪达克的严肃场合,她又哪里敢开口把这事说出来。大脑都在反复不得高潮的折磨下意识模糊,仅下意识地拼命捂着掩饰。没有人注意,那在压迫下止不住地一点点从马眼渗出的淫液,已经在椅子下流的满地都是了。 “你说呀!” 艾瑟亚完全没注意到情况,应该说只差临门一脚的急切让他不再理智了,又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裤子里面,那锁着阴茎笼长久半勃起无比酥麻的鼓胀肉棒顿时随着身体晃动来回拍在柔嫩的大腿上,绝顶边缘突发的这强烈刺激瞬间让安诗意识模糊,再也无法凭意识控制身体地浑身一阵猛颤,猛地仰头朝天发出一声淫媚的“啊!”,在阴茎笼强行锁缚又把高潮硬生生地按回的失神中,又浑身瘫软倒在椅子上。紧紧并着的两腿也软软地松开了,宽大的阔腿裤还是能看出裆部淫靡的一片水渍。艾瑟亚吓得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众人纷纷侧目议论着看着她的状况。艾瑟亚看着那一片深色的水渍,心中的急切期盼被这丑态打断了,心里一阵恶心抑制不住地泛起,惊的好像沾到毒液一般甩着手生怕沾上。而那得意洋洋的迪达克,此刻翘着二郎腿嘿嘿地冷嘲热讽。 “九殿下说证人,我可就能不明白了。带着这个满脑子只知道淫荡的贱奴上来,不知道是想做什么证?” 惊怒交加的艾瑟亚,此刻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手上仿佛还有黏糊糊的感觉,刚刚满心的期盼却骤然被这种丑态浇灭,一时间,满腔的羞愤都一股脑地冲上大脑。他大叫一声:“梅拉尼,把她拉出去,脑袋清醒了再带回来!” 吓得瑟瑟发抖的安诗被架出去了。显然,九皇子说出这种话来,怎么处理就是下面人自由发挥的空间了。帐外早就饥渴难耐的士兵们,直接粗暴地撕开她的裤子,一双光洁白嫩的玉腿顿时在破布下暴露无遗,那此时红肿地锁在阴茎笼里鼓胀的小肉茎也露出来了,士兵们顿时淫荡地一阵哄笑。几个性急的士兵已然褪下裤子,狠狠揉捏着她雪白细腻的翘臀准备插入了。恰在此时,和莉莉安依偎在一起,高高兴兴走过来的米芙卡看到了这一幕。她心情很好,刚刚她赶回将军府放出了被囚禁的莉莉安,爱人重逢心里正亲热地走过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淫笑的士兵们簇拥,此刻魂不附体的安诗,心里只叫一声不好,猜到定然是审讯中出了什么意外。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赔着笑脸央求起来。 “那个……诸位高抬贵手,她不是该在里面旁听作证的嘛。” “嘿嘿,听说这淫奴淫乱法庭,哥几个奉命来给她泄泄火!” 士兵们嘻嘻哈哈地一阵哄笑。米芙卡看着此时浑身发烫不住扭动,娇喘着蹭着大腿急促呼吸的安诗,一眼看到她下身紧绷的阴茎笼和不住抽动的雏鸡,心里已是猜到了八九分。她赶紧上来,堆着可爱的笑脸朝众人求情:“那个,那个,各位勇士,这个女奴是重要人证,待会还要出庭。能,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一会见了九殿下,我亲口告诉他给各位叙功!” “啊?哎呀,真扫兴啊……” “拜,拜托了!大家稍安勿躁,要不,要不……等会我来亲手侍奉各位……” 米芙卡算是豁出去了,这个安诗太重要了,也不知道艾瑟亚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把她赶出来,要是出了点三长两短,对于神母教最大的线索可就断了。此时她身份也今非昔比,士兵们都知道她深得九殿下信任,往日的小奴隶如今真有了几分面子不敢轻易得罪,再加上米芙卡亲口说要叙功又要卖身侍奉,士兵们终于半不情愿地放开了。安诗瘫倒在地,米芙卡赶紧上来抱住她,让士兵拿小刀撬开了锁困她多时的阴茎笼。一腔无处抒发的精华终于摆脱严苛的囚困,安诗挺着身子仰头朝天,不受控制地瞪大双眼伸着舌头娇叫不止,胯下的肉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挺立朝向天空,随着兴奋的身体止不住地疯狂抽动着,白色的粘稠液体从顶端渗流出流的满腿都是。米芙卡轻柔地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细嫩的小手,动作温柔轻轻握住了那兴奋的颤抖不止的肉棒。只是碰触的瞬间,就让早已在高潮不得的状态下已经持续了很久的安诗浑身触电般的颤抖不住,母猫般娇媚的声音自口中吐出。 真是个小东西呢,即使以米芙卡的小手也能完全握住,她能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直透骨髓的兴奋嗡鸣。安诗雪白的脸颊染上红云,双眼难受地微闭,刚刚的恐惧还萦绕在她心里,即使高潮边缘的她也双眼含泪痛苦地微微摇头。但米芙卡温柔地用手上下撸动,沾着满手黏滑的淫液完全包裹着肉棒摩擦不住,用轻柔的声音安慰。 “射出来吧。射出来,就不会难受了。” “我……我……” “我不会怪你的。” 在温柔的包容中安诗终于彻底放下戒备,那被精华充斥鼓胀了半天的肉茎终于彻底决堤,将满满的一枪淫液在娇叫声中势不可挡地猛涌向末端,在浑身触电般的疯狂颤抖中射出大股大股浓稠的白色精华,让全身都在极端的绝顶中冲向快感的云端。她终于如释重负地喘息着,两条玉腿间留下一大滩白色的水泊。她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狼狈地慌忙抬头,看到的是微笑着的米芙卡,正用手帕擦着射了一手的浓稠淫液。她吓得结结巴巴地连声道歉,眼前的米芙卡却似乎并不在意,连身后温柔的笑着的莉莉安也是一样。米芙卡擦了擦手,上前友善地轻轻搀扶她。 “走吧。这次我带你进去。你能走吗?” “我……” 安诗低着头,自惭形秽地看了看自己一片狼藉的下体,看到裸露在外的白腿和屁股,才想起自己的裤子早已被撕光了。同样见状的米芙卡,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理,当然不能就这么让她上法庭。米芙卡为难地站着,轻咬嘴唇,她决定豁出去了,伸出手来,开始轻轻褪下自己的长裙。 “你穿我的吧。” 安诗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一直被囚禁于此为奴,受尽了凌辱调教非人待遇的她,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恍惚地呆在那里,朦胧地看着米芙卡褪下长裙,自己下身只穿一条白色小内裤,帮着她费力地把裙子穿上,遮蔽住那此时一片狼藉的下体与双腿。安诗那不知道湿润了多少次已经快没有知觉的脸颊,此刻却终于隐约地感受到火热的液体滚过。她竭力抿着嘴唇轻轻拂过,才意识到,自己满面是泪。 帐中此刻,还充斥着恼怒的喊声,艾瑟亚与迪达克的争吵充斥耳畔。“迪达克,你别猖狂!刚刚我们已经人赃并获,你府里的管家亲口承认收了神母教的贿赂,杀人灭口!” “是么?那家伙罪不可赦,可这和我无关!九殿下不会觉得是捆在帐篷里的我指使他的吧?” 迪达克巧舌如簧百般诡辩,关键还全都有理可循,他本人的罪名竟全无实据,艾瑟亚已是气的满脸通红几乎丧失理智。正在此时,刚刚跨入帐中的米芙卡,却不慌不忙地搀扶着安诗走进来,语气平常地看向了迪达克,笑着问起。 “这么说,迪达克将军,今天九殿下前往布防区,神母教劫持刺驾的事,你也毫不知情了?” “哼,废话!” 迪达克不屑地哼着回答。而此时听到这句话的米芙卡,却似乎如愿以偿地露出了笑容,她走上前去,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么……前几天迪达克将军在帐中被逮捕时,说的一句话我倒是印象很深刻呢。你说过,九殿下算计的太晚了,你发的军令已经下去了,军队会继续照此执行。对吗?” “你现在说,对神母教的劫持计划一无所知。可是,那天你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在那时起,你就早已经开始布置军队了。如果调动部队只是为了布防应对威胁还在理,但能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像是对未来的事一无所知的样子啊。你对调动部队布防引诱九殿下前去,配合神母教劫持九殿下的事,早有预谋了!是不是!” 米芙卡如连珠炮般发起攻势,突如其来地一连串逼问。刚刚还嚣张不已的迪达克,此时瞬间如遭雷击般惊得呆在原地。艾瑟亚激动地直接站起身来,大叫一声:“说得好!还是你一语中的!” 他下了位子一路急匆匆地下来,扶着米芙卡如最大的功臣一般喜不自胜地往上走。米芙卡笑盈盈地跟着他一路上去,边朝他微笑一下。“九殿下的聪明才智,明白这个是早晚的事,只是今天急于了解情况,有些急躁过盛么。” 艾瑟亚闻言,不好意思地尬笑了笑。确实自己一时间急于求成,被近在眼前的真相引得头脑发热莽撞行事了。米芙卡的一句直指要害的话,直接让刚刚还嘴硬的迪达克方寸大乱。他立刻回过头来趁势追问:“迪达克,你如何解释?只凭这一点,你勾结神母教的嫌疑就不能排除!” “我……这个……” 迪达克的额头终于渗出了汗珠,青筋也绷了起来。他的嘴唇轻微颤抖,仿佛正做着什么心理斗争一般。艾瑟亚不给他机会,猛地逼问:“说!如果你无法交代事实,仅凭这一点,我就有怀疑审查你的依据!” 迪达克咬着牙低下头去,艰难地思量半晌,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声音却依旧针锋相对,其中的内容,更是瞬间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调兵布防,是奉命行事!我有帝都发来的钦命急令,我发的所有军令,都是照此执行一字不误!” “什么密令?在哪?” “就在我抽屉里最下面!” 艾瑟亚骤然呼吸急促起来,他用颤抖的手拉开抽屉,在一摞厚厚公文的最下面,抽出了三张精致的金色信纸。只是伸手摸到手里,就让他抑制不住地心脏一阵狂跳。他打开了三封信。信上的字迹写的无比清晰。 第一封的命令是,鉴于关城外活动的神秘部队,铁峰关要塞即刻封锁戒严。 第二封的命令是,城内有神母教间谍潜伏,命令即刻全城戒备搜捕。 第三封,那命令他无比熟悉,相应的日期就是今天,那命令是,即刻调动部队前往关隘布防,随时防备关城外敌袭。 三封信,迪达克的一切可疑举动,竟全部对应了其上的内容,每一件事都是有理有据的奉命行事。然而看了一遍的艾瑟亚,却猛地把信拍在桌上,大叫一声:“这是假的!” “这都是要塞内部事宜,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如何得知?就算是知道,送信来回也要不少时日,怎么可能竟在千里之外,根据情况随时指挥你相应的行动?这造假太拙劣了!” 迪达克的脸憋得通红,半天,才梗着脖子强行回答:“我就是奉命行事,不知道这许多!” “大胆迪达克!这分明就是你自己伪造的!” 一向温驯优雅的艾瑟亚,此刻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他站起身来,目光锋利地俯视着脸色大变的迪达克,冷声宣告。 “迪达克,本皇子现在宣布,即刻解除你铁峰关主帅之职,剥夺一切军权,交帝国审查。” 一瞬间脸色惨白的迪达克,两腿一软,刚刚那嚣张的姿势终于瘫坐在地,两眼先是一阵发直,随后又挣扎着被捆紧的身子想要暴起,一瞬间便又被亲卫按在地上。他疯狂挣扎,黝黑的脸庞扭曲面目狰狞,眼中透出不甘的凶光,放肆地哈哈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九殿下,末将的铁峰关主帅一职是皇帝陛下亲自任命。铁峰关要塞作为帝国枢纽,从来都为帝国最高层直辖,将领任免,除了皇帝和太子,谁都无权干预!要撤我,你九殿下,没这个权力!” 艾瑟亚愤怒地站起来,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在极度恼怒下微微颤抖,但又做不出什么回应。他意识到了,迪达克说的没有错,作为帝国东部门户的铁峰关要塞,军机大权从来都只能由帝国的最高统治者钦命,即使是他九皇子,也从来没有撤换的权力。迪达克的罪行更是全无实据,如果贸然动他,恐怕自己才会被扣上一个私自干预要塞军事,图谋不轨的帽子……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难受地沉默许久。帐中一片寂静,过了半晌,只有一直怯生生躲在米芙卡身后的安诗,面朝着艾瑟亚,努力克服着刚刚的害怕试探着开口,她说了一句。 “……九殿下,迪达克将军,一直都是按令行事的,我可以作证。” 艾瑟亚一时间困惑地看着她,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已经毫无疑问这几条密令都是伪造,再纠结什么迪达克是不是奉命,还有意义吗?他不明白安诗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只有听到这句话的米芙卡,像是抓到了一缕最不起眼的线索般在原地思索片刻,随着思考,她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她走到艾瑟亚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也许,咱们真的一直先入为主了。迪达克,可能真的不是内奸。” “你说什么?” 艾瑟亚惊诧地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米芙卡轻声说道。 “如果是他参与阴谋的话,这三条密令,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他要动手,直接私下调兵即可,假造这随便就能看出是伪造的命令,不但不能帮他掩护,反而会成为破绽。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 “你的意思是,是神母教伪造密令传给迪达克,借他之手完成阴谋?可是……这,这根本不合逻辑的密令,一眼就能看出是伪造的,他为什么会相信?” 米芙卡的脸绷紧了,仿佛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一般,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刚刚安诗那句话提醒了我,她,是在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们真相。” “她说,迪达克“一直”,都在奉命行事。那么,说明以往,迪达克也曾收到来自帝都这样性质的密令。这个发给他密令的人,迪达克在此之前,一定时常收到来自他的类似干预要塞事务的命令,并且这个人,有让他必须执行的权力。所以,这一次,他才会不假思索地相信这不合逻辑的命令。” “你说的……是谁……” 米芙卡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这一次她终于再不肯多说。艾瑟亚在她的沉默中缓缓思索,他逐渐感到,一股恐怖的毛骨悚然蔓延上身体。能够直接指挥调命铁峰关事务,调命连他都奈何不了的迪达克的人,只有直辖他的帝国最高层领导者,有权让迪达克毫不犹豫地照密令执行的,只有两个人有这个可能。 皇帝和……太子…… 即使是被神母教的变态杀手劫持时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影与恐怖感,在这一刻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与神母教有瓜葛的,不是迪达克,竟是深藏于帝国心脏的至高中枢?深挖出的真相,牵扯到的内幕竟足以让他们所有人遭受灭顶之灾。皇帝既不可能,也就是说,此事,牵扯到太子?!!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沉默着在原地许久,半晌,才吐出一句疲惫的话。 “给他松绑吧。” “九殿下……” “给他松绑。” 亲卫们解开了迪达克的绳子,迪达克有些诧异地活动着手脚,他不知道米芙卡对艾瑟亚说了什么,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间艾瑟亚的心中奔涌过了什么。只听到艾瑟亚疲惫的声音。 “迪达克,你仍任铁峰关主帅。你说得对,我无权动你,但,不要以为此事完了,回到帝都,我会把关于你的一切详查上报,再论对你的处理。” 似乎还对眼前的境况不明所以的迪达克,有些不愿善罢甘休地站起身来,但终究还是开口:“任凭尊意。” “还有,这个女奴,哦不,证人,我要带走。” 迪达克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不愿的神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眉头一皱,但最终还是勉强妥协地回答:“可以。” 艾瑟亚转过身来,看向一旁侍奉的梅拉尼,后者立刻上前几步侍奉在侧。他的目光越出帐篷,看向远方山岭的那一边。 “那么……铁峰关戒严既然结束,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咱们现在也该启程了。” “回帝都。” 皇家亲卫们簇拥上来,跟着艾瑟亚缓步走出帐外。艾瑟亚,梅拉尼,米芙卡,莉莉安,一行人一起无言遥望千里之外的帝都。许久,艾瑟亚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他走到了安诗面前,刚刚被艾瑟亚下令赶出去的安诗,此时顿时有些害怕地跪伏在地微微发抖着。但艾瑟亚蹲下身子,伸出了他的手。 “对不起,刚刚……我不知道你的状况。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和我们走吧。打开她的镣铐,她不需要这个了。” “我……” 安诗呆住了,她不曾想过,一直在这里受尽凌辱调教的最低贱的奴隶,会被九皇子施以这样的话。这一刻,眼泪再一次蓄满她美丽的双眸,而米芙卡也依偎着莉莉安,目光投向遥远的地平线那边。 “走吧。咱们,该会会这位太子殿下了。” (未完待续) —————————————————————————— 铁峰关事件终于至此结束,但这只是这一篇章的序曲而已,真正的阴谋,即将在遥远的帝都展开。 cool18.com第五十五章 雷霆交加风雨朝天路 cool18.com 马车狂奔着行驶在漆黑的郊外,暴雨下得滂沱,被深不见底的浓重雨夜覆盖的天地间,只有响彻着狷狂的暴雨,与狂风席卷雨幕的浩荡。隆隆的雷声酝酿在天边,一道雪亮的闪电劈过天空,一瞬间照亮了被浓稠黑暗包覆的暴雨中的山谷,又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几乎汇成一片水幕的雨帘,在凄厉的猛风中卷向摇晃飞驰的马车。往日雄骏的马匹,此刻也在暴雨中浇的浑身湿透,披着湿淋淋的鬃毛,在车夫的鞭子催促下踏着泥水冒雨飞驰。裹着熊皮雨披的车夫,依旧浑身积着滴滴答答的水,抹着脸上横流的雨水却丝毫不敢减速,只是更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稍停避一避雨吧?这鬼天气!” 艾瑟亚微微揭开马车门,带着泥土腥气的湿润狂风,便立即裹挟着冰凉的雨点涌进车厢。侍候在身边的梅拉尼,立即举着厚厚的遮雨斗篷挡着纷飞进车里的冷风。车夫挥舞着鞭子,一点也不敢减速,只能扯着嗓子在隆隆的闷雷与狂风暴雨瓢泼中嘶叫。 “九殿下,这里停不得!雨这么大,山上的积水随时要滚下来了,不快点出了这山谷,怕是要被埋在下面!” “离帝都,还有多远?” “出了这山谷,再走上二三十里……这一段是最不好走了!” 艾瑟亚沉默着,车厢的门又拉上了。瓢泼的雨中,再次一刻不停地响着呼啸的鞭声,与车轮的轰响。雷声隐隐的天边,漆黑的天幕直到远方的尽头被交织闪电微微映的发白。从天幕倾泻而下,呼啸交织在天地之间的旷野下的雷雨狂风,这一刻仿佛短暂地让天地相连。 几辆马车紧紧跟着飞驰,一辆也不敢掉队。米芙卡慵懒地靠在角落,侧头听着车厢外传来的隐隐闷雷,与狂乱的雨点打在顶棚上的急促交错。穿过纳格瑞关口,塔尔逊帝国东部的气候,与贫瘠干旱的西部迥然相异。分隔帝国东西部两道高耸的山脉和封锁唯一入口的纳格瑞关口,如同忠实的卫士,把来自沙漠的干燥热风隔绝在东部的门户以外。回想起边境大漠风沙吹拂下的贡旗诺,与眼前在漆黑的风雷暴雨中隐隐震荡的山谷,仿佛是两个世界。 “呃……银光鳞粉,乌棠花,白油,剑角兽的尾骨粉末……” 她对面的安诗思索着,跟着车厢一起微微晃动,报着一个接一个闻所未闻的药材名称,美丽的面庞上,露出绞尽脑汁思考的艰难神色,接着,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么多了。解药的配方是神母教严格保密,我在她们手里的时候,也只陆陆续续偷听到一部分而已。” “神母教的总部,据说在自纳格瑞关口往东的两道交叉山脉,坐落在山脉背面的阿克旺山。这只是一个传言,我被掳到她们总部时,也被严格保密行程,所以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这两道交叉纵横的山脉,一直都被视为帝国腹地不可逾越的坚实屏障,建国几百年来,想要穿过山脉的阻隔前往东部,都只有通过中间的纳格瑞关口,按理来说,根本没有直接翻越山脉的任何可能。我也不相信,总部会真的坐落在山脉背后,两道山脉高达千米极其险峻陡峭,山脊终年积雪气候极端恶劣,人迹罕至寸草不生,想翻越山脉,这不是人力可及的,更不要说有需要人员经常出入的总部了。” 安诗一句一句思考着小声叙述,说出她所知的关于神母教的一切信息。坐在对面的米芙卡,静静地看着她,哪怕是车厢外的狂风暴雨,打在自己耳畔急促杂乱的雨水鼓点也并不在意。不只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有种隐隐的感觉,即使是现在已经被她们救出脱离了囚禁的安诗,此刻的叙述中,依旧省略了不少秘密深埋在心里不愿启齿。但她理智地没有强行追问,只是在心里暗暗留意下了这一点,这个女孩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那么,一号,二号,这两个代号你听过吗?” 安诗颤抖了一下,她似乎了解关于这个问题,又似乎这问题让他想到了恐惧的回忆一般。她惊诧地抬起头来,那惶恐的美丽双眸与米芙卡平和的目光相对,畏缩着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地开口。 “一号,二号,是实验体的编号……” “实验体?” 安诗因为恐惧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米芙卡安慰地过去轻轻抱住她,她才尽力克服着继续讲述。 “……是。神母教总部的地下,有一个大型的秘密实验场……她们绑架,挟持,诱骗了大量女孩掳到总部作为实验品,进行各种关于生殖器官改造的变态的人体实验。无数女孩被当做消耗品一般,在那里毫无人权地长期接受无数人体改造与身体测试,那个地方,简直是地狱……” 她身体仿佛陷入阴影地不住颤抖着,脸上淌下了眼泪,仿佛要发泄怨恨一般,双手轻轻攥住了下体。“我的编号,是两百四十一号。就是在那里,被她们改造成了现在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 “不要紧的。”米芙卡一边安慰地用最温柔的动作轻轻安抚安诗,一边飞速思考着获得的信息。这听到的消息无疑让她心惊肉跳,敌人的变态甚至超越了她的认识,在铁峰关时要是落到她们手里……那简直不敢想象。本以为安诗只是个特例,没想到在神母教的总部,她们竟在批量做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想到这里,再想到自己和艾瑟亚代称的一号和二号,米芙卡顿时感到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自己居然,早就已经在她们的菜单上了?被这样的敌人暗中惦记着,恐怕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话说回来,自己和艾瑟亚有什么特殊之处,在一众实验体中被编为一号和二号,并且被她们阴魂不散地持续关注着,做这些变态实验又有什么目的……隔着车厢,又是一声洪远的闷雷,在远隔无数淅沥雨幕的天际远方炸响。米芙卡的思绪被打断了,她叹了一口气,把这些疑问与杂念暂时清空脑海,也不去想飞驰的车厢外的狂风暴雨。这样放松下来的一刻,仿佛震颤在风雨惊雷中的世界,也无声无息地幽远的下来,温暖的马车中,淅沥的风雨仿佛愈发遥远,仿佛来自遥远之外的世界。急促的雨点响在头顶,宛如清朗的伴奏。她感受到与自己紧紧依偎的安诗,柔软的身体在委屈与伤感中寻求庇护般紧紧地依靠着自己。她理解在经历了神母教的人体改造,成了现在这样不容于伦理的异类的安诗,在长期为奴受尽凌辱下的心理阴影。但这无比亲密的距离中,她感受到安诗悲伤的呼吸带着幽香拂来,胸中的心跳,顿时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大脑里也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米芙卡不老实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安诗的两腿之间,像是安慰似的小声解释:“那个……我们,从来没这样想过你啊……” “而且……而且……有了这根东西,其实也不坏啦……有时候,呃,我其实很羡慕你呢,这样的快感体验可是其他女孩子想象不到的。” “真……真的吗……” “当,当然是真的!不瞒你说,被那些坏家伙玩弄时我经常会想入非非,这软软的小肉条被玩弄起来一定很爽,也想长根小鸡鸡体验一下男人的快乐呀。” 这句话米芙卡可说谎了,她虽然有时真的会想入非非想象肉棒的快感,可才不想当什么被改造的不男不女的变态扶她呢。不过现在的米芙卡,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纯洁的一尘不染的小公主,面不改色说谎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了,再说自己是为了安慰她,完完全全是善意的谎言才对。既然她还因此自卑的话,那就让自己来帮她肯定一下吧。 灵活的小手缓缓抚摸上裙下的空间,安诗顿时面颊肉眼可见地泛红,身体无力地靠倒在车厢上,双眼微闭,羞耻地挤出细如蚊蝇的声音:“请,请不要……”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长期调教已经形成的奴性让她根本不敢拒绝,反而习惯性地自己把双手背在了后面摆出受缚的姿势,宛如待宰的柔弱羔羊。但米芙卡不愿看到安诗这样,她伸手强行扯出来安诗反背的胳膊,但那一双却又在身前自觉地并拢在一起了,好像戴着无形的小手铐。安诗的头深深埋着,小声地默念米芙卡自己也无比熟悉的奴隶准则。无条件的服从,在主人面前,必须时刻毫无保留地展示身体迎合拘束,即使主人并未施加拘束,也要自觉戴上无形的枷锁。但米芙卡不想看到她这样,她明明想看到她自由。 “如果你只知道服从命令,那么,我现在命令你自由陪主人玩。” 安诗怯生生地顺从了,但一双手依旧局促地不知道往哪里放。裙摆被米芙卡掀起露出苗条修长的下半身,包裹在小内裤里的柔软肉棒被轻轻捏住,这温柔的刺激顿时让她浑身酥软,微微地仰头朝天面色绯红,嘴唇里轻轻呼出温热的香息,裙摆被撩开,一双白嫩的长腿此刻一览无余,裹着蕾丝小腿袜的玉腿淫靡地岔开摊着,私处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小巧的扶她肉棒,此刻也倔强地从白色小内裤的包裹下抽动着一点点抬头,凸出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长条形凸起。随着手指轻轻一捏,被捏的微微变形的小肉棒,顿时在兴奋刺激中不住颤抖着抽动起来。刚轻轻把内裤拉下一点,粉红色的肉虫便迫不及待地弹出了内裤。 “哼哼……看吧看吧,它按捺不住了呢。” 米芙卡哼着小曲,灵巧的手指不住上下挑逗捻动,把一根挺立起来的小肉虫在手指间玩弄得晃来晃去。安诗紧闭双眼微微娇喘,两条滑嫩大腿之间的小肉棒肉眼可见地颤动挺立起来变得坚硬,但每一次轻轻揉捏还是有弹性地微微变形颤抖着。米芙卡隔着丝袜轻轻挠她的腿,手指在柔软的小腿肚上沙沙地划着袜子来回刺激,她能感受到安诗的娇躯在酥痒中一阵一阵难以抑制的微微颤抖,双腿也在敏感中不自觉地环住了米芙卡的后腰。小巧的玉足绷紧了,挑在脚尖上晃荡的小皮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米芙卡一边紧紧贴合感受着对方意乱情迷的娇喘,一边摸索移动着手指顺着她的玉腿一直摸到腿窝,伸手勾住了小腿袜的袜边,把她左腿的丝袜轻轻地往下剥落到脚踝,然后用力一扯,把雪白的蕾丝长袜剥落下来,露出左脚光洁的小脚丫,那白嫩的玉足此刻在敏感中紧绷着可爱的脚趾,用力环着米芙卡的纤腰。 雪白的袜子还带着安诗的温热体温,微微氤氲着迷人的诱惑的微汗体香,她想用袜子套住安诗的小鸡鸡,可是安诗的纤腿相对于那可以用迷你形容的小肉棒显然太长了,袜子全都堆在了肉棒根部。但米芙卡灵机一动,看着眼前羞的满面通红不知所措的安诗,她想到了一个更棒的玩法。她又重新扯下肉棒上的袜子叼在自己嘴里,咬着的还是味道最浓郁的脚尖部位,叼着长袜不住喘息仿佛一条发情的小母狗。一边抬起自己左腿,动作利落地同样扯掉自己的一只短筒白丝袜,用这只袜子给她手淫。自己只到脚踝的短袜明显合适了很多,半透明的白色丝绸套上安诗的小肉棒,顿时显出淫靡的白里透红,米芙卡还贴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用最柔软的袜尖加固处正对着肉棒的马眼。她抓住安诗不知所措的柔软的手,动作温柔地引导着她缓缓地伸手向下,直至害羞地轻轻握住自己套着丝袜的肉棒。在光滑的丝绸触感刺激下已经被勾引的肉棒再也控制不住,在丝丝缕缕蠕动的快感中持续勃起不住地轻微颤动,每一次轻颤都渗出一点晶莹的淫液,把雪白的袜尖染的更加透明。在胯下胀动的酥麻刺激安诗终于忍不住了,埋着头小声带着哭腔请求: “请……请主人……帮淫奴揉揉那里……” 真是可怜而诱惑的请求呢。可是米芙卡不愿答应,自己不是安诗的主人,不想看见她如今脱离囚禁还保持着这可怜的习惯,也不想让她认任何人当主人了,感同身受地,米芙卡想逐步帮助她走出奴隶的阴影,从此不对任何人摆出这低贱的姿态。她无所谓地轻声问:“怎么,以前没有自慰过吗。” “没有……我……在主人面前只有被肏的资格,只有在那时候,他们心血来潮可能会给我……撸一下,其他时候……我都戴着贞操带,或者像以前那样锁住我的手脚,再给我解开私处看着我勃起取乐,被束缚着根本摸不到……” “那么,现在你有享受快感的自由,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米芙卡想让已经被拘束惯了的她踏出迈向任何自由的第一步,第一次追求本来无比平常的享受快感。她边引导着安诗颤巍巍哆嗦的手握住下体,一边同样把自己右脚的小皮鞋也蹬掉,把另一只袜子也脱下来,在肉棒根部打了个精致充满淫靡气息的蝴蝶结,随着肉棒的抽动还在颤动不止。 安诗胆怯地紧闭着眼睛,可爱的脸蛋在紧张中绷得紧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自己下体套着丝袜蝴蝶结的小肉棒,动作拘谨地轻轻捏着刚撸动一下,那早已被米芙卡挑逗得性欲高涨,又在微湿散发着米芙卡脚底的诱惑雌香的袜子里兴奋胀动的肉棒再也矜持不住了,猛地抬起头来奔放地猛烈抽动不住,丝袜的顺滑感觉传来的刺激,与肉棒鼓胀欲出的满腔淫液把安诗自己都吓了一跳。 米芙卡越凑越近了,以至于把安诗逼得背后紧贴车厢,她一点点往前探着身子,踮着右脚抵着地面,身体缓缓爬上了座位,左腿就跪叠在座位上安诗岔开的大腿之间,膝盖都快要顶上了安诗的胯下。这香艳的一幕,让米芙卡也暗自按捺不住,她恨不得直接岔开两腿露出淫液泛滥的私处,对着那可爱而色气的小肉棒直接坐下去。但她克制着自己,不愿用这强迫的方式冒犯本就忐忑的安诗。但就这么想着心里反而急躁起来,看着羞答答的安诗岔开腿蜷缩着身子,用拘谨的动作双手捏着套着丝袜的肉棒,可爱的脸蛋紧绷着双眼紧闭,露出绯红的脸蛋眼角含泪扭动呻吟着自慰,旁观的米芙卡的手也不自觉地伸进自己裙子到了胯下,就像是下意识地共享快感一般。直到米芙卡反应过来,才可气地轻打一下自己的脸,赶紧把手抽出来正了正色,把想入非非的脑袋平静下来,不要去干扰到她。 她转头看了看对面熟睡着的莉莉安,不知怎的,此时望着莉莉安纯洁无瑕的睡颜,想到刚刚那香艳的场面竟让她感到一阵愧疚的负罪感。明明各种各样的凌辱都尝过了,明明她们二人谁都不是第一次被各种各样的人压在床上交欢了,但此时此刻,米芙卡的心里却涌上莫名的自责,一股做错了事的感觉莫名地涌上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应该只是习以为常的事,为什么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这样的感情……自己是什么时候有的……她的小手缓缓抚上胸膛,感受这股胸中升腾不已的悸动。她有些庆幸刚刚没有因一时色心去行事,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这股无法言喻的感情从何而来。自己,自己以为那只是小孩子的玩笑罢了,可是当自己真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忽视这情感的时候,曾经的性奴隶竟如一个未尝人事的青涩女孩一般慌乱起来。她不知道经历了这些的不堪回首的回忆的她们,能不能像爱情故事那样忽视一切地爱慕如常。她感到一阵心乱如麻的恐慌,爱这个字,真的是如今的她们能够承受的吗? 没有人回答她,身边隐约传来的,只有安诗迷乱的自慰中嘤咛的喘息与莉莉安睡梦中的平缓呼吸声,以及隔着车厢呼啸的冷风骤雨。冰冷的风卷着潮湿雨点,在黑暗的旷野中扫过雷电氤氲的天地间,此刻却仿佛在她的心里撕扯卷动。她心乱如麻地坐下了。对面满脸潮红的安诗,双眼紧闭嘴里轻轻咬着掀起的裙角,双手如触电的一阵颤抖,高高挺立的小巧肉棒在一阵震动中噗嗤噗嗤地涌出淫液,隔着雪白的丝袜透出滚烫火红的颜色,随后又被白浊的淫液打湿变得更加透明,顺着套着丝袜的肉棒肆意横流,缠着的丝袜蝴蝶结也被打湿的到处是拉丝的淫液,软趴趴耷拉下来地显得无比淫靡。安诗无力地喘着气,靠在角落似乎这一次自慰用光了她的全部力气,许久之后才意识到现状,她顿时惊慌地移动着还有些麻木的身子,跪伏在地,双手捧着米芙卡被射的一塌糊涂的袜子举过头顶,有些害怕地颤抖着等待回应。米芙卡此刻终于感到如释重负,似乎纠缠着她的无数胡思乱想,终于暂时被抛到脑后了。 “要帮人家好好的洗干净哦。” 米芙卡开玩笑地说着。车厢晃动了一下,随后停下了。不知状况的众人,纷纷逐渐站起身来四下观望。不知什么时候,刚刚的狂风暴雨逐渐平息了。米芙卡打开窗户,清新而冰凉的潮湿空气涌进来,把车厢内温热淫靡的气息吹散在冷雨中,风不再打了,雷声也停下了,只有淅淅沥沥的细雨,雾蒙蒙地依旧笼罩在漆黑的雨夜中。她看到周边的马车,乘客正陆陆续续的下来,一个个撑着伞走到朦胧的细雨中。她听到了马匹粗重的响鼻,和铠甲的微微响动。米芙卡感到一阵紧张袭上心头,车厢里的三个女孩子,也和其他人一样试探着下了车。雨雾缥缈的夜幕下,一队披挂重甲的部队,鸦雀无声地迎在他们前方,全身的铠甲被雨水洗的光亮湿透,却无一人发出半点声音,就那么沉默地望着她们一行人的车驾。只有最前方一位将军,微微策马上前,高声喊出响亮的询问。 “霍兰德.诺鲁吉翁在此。是九皇子的车驾吗?” 躬身上前的梅拉尼,恭敬回答,声音穿透淅沥的雨夜:“属下护送车驾在此。参见二殿下!” “二哥?!” 艾瑟亚惊喜地,在撑伞侍从的护侍下走下马车,清脆天真的声音笑着喊出回应。马上披甲的二皇子,霍兰德.诺鲁吉翁,带着重甲的铿锵声翻身下马,摘下厚重的铁盔,爽朗地笑着上前两步,迎向快步奔过来的艾瑟亚,握了他的手。 “九弟,一路辛苦。父皇这些天挂念你呢。” “二哥客气啦。冒这么大的雨,兄弟过意不去。” “九弟千里迢迢回都,我做二哥的岂能不迎接?我还得负责帝都防务,这些天雨势凶猛,顺路巡视一圈也是应该的。走吧,我护卫你们进城。” 霍兰德笑着挥一挥马鞭,沉默的军队缓缓行进开路在前,在铠甲杂乱的声中响起马蹄践踏积水的嘈杂,在朦胧的雨雾中引导着车驾缓缓驶向前方的城市。马车再一次摇曳晃动起来,米芙卡倚着窗,透过昏昏蒙蒙的缥缈细雨眺望。昏黑的雨夜前方,能隐约看到微微晃动朦胧着微黄的灯火,仿佛迷失在不知多远的深邃远方,在迷蒙的潮湿雨雾中化为星星点点的萤火。马车颠簸起来,车轮在坚硬的石路上碾出清冷的碰撞声,模糊的吊桥,吱吱呀呀地逐渐放下了。米芙卡看到那此时才在眼前显出轮廓的高耸城墙,无声的城门耸立着两座守卫般的巨大雕像,左为骏鹰,右为飞龙。头顶最显眼的地方,篆刻着几个即使在昏黑的雨夜,依旧闪着微黄依稀可辨的大字:忠诚,恭谨,仁慈,孝悌。一丝冰凉的雨,顺着微风飘进窗来抚上她的鼻尖,她颤巍巍地,打了一个喷嚏。 送别了九皇子一行人的铁峰关关城,已经入夜的小巷,鸦雀无声地在夜幕下沉睡着,只有一道身影,失魂落魄地如同丧胆的败犬般,连滚带爬地疯狂奔逃着。那是乌奈,往日胆大妄为的她,此时却没有半点战意地,魂飞丧胆地在小巷中只想要逃走。她没有半点翻盘的想法了,一心再也没有一点勇气只想逃命。输了,全盘皆输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和米丝蒂尔策划周详地想要夺回米芙卡与艾瑟亚的计划,只一个上午便输得一败涂地,在劫持九皇子到城墙边的一刹那之后,便在米芙卡的叙述与米丝蒂尔的中毒下全盘皆输。她躲在人群里,亲眼看见米丝蒂尔被米芙卡踢下城墙摔得死无全尸,带来的五个杀手全部自尽,只有他只身逃脱……不止这失败让她胆裂,更是因为她们弄丢了神母教最重要的两个实验品,并且瞒着组织不上报试图施计夺回的计划也一败涂地,会受什么处置,她根本连想象也不敢想象。她心胆俱裂,不顾一切只想逃跑。然而刚穿过一条岔路,便是一阵狂风伴随着一个迅猛的身影,脚踏墙壁猛地纵身越过她头顶,带着凶猛的力度势不可挡地把她按倒在地。她如待宰的牲畜般吓得浑身颤抖,裤子湿了,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她想喊,然而坚硬的皮甲护腕瞬间顶上她的喉头,让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她半声也发不出来。五六只手,随即也狠力地抓住四肢把她按倒在地。她被翻了过来,仰头朝天,看着月光下映照的一张正朝她微笑的,美丽而残酷的脸。那张脸的手终于松了一点,她勉强地嘶嘶喘息着,不顾嘶哑的小声面色惨白地慌忙求饶着:“你……康瑟薇尔,不,不……这是个意外……” 那是个身材高挑,披着一头银蓝色卷发的美丽少女,但她扼住乌奈的胳膊没有一丝留情,粉嫩的嘴唇轻启:“乌奈,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失败,你有觉悟了吧。” “不,不……我,给我一次机会……我,我还有用,我知道她们……” “你没有用了。给她看看。” 康瑟薇尔一打响指,身后的少女,笑盈盈地呈上一个皮夹,在乌奈的眼前打开,那里面不是钱,而是六只血淋淋的耳朵,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有的耳朵上还带着耳环,其中一个她无比熟悉,那耳环正是米丝蒂尔的。 “和你一起执行任务失败的六个,已经为圣教献身了。只剩下你一个,要例外吗?” “不,不……求你了……” 乌奈的声音仿佛都失去了筋骨,在庞大的恐惧下浑身脱力地痉挛着。她感受着康瑟薇尔的手如一条毒蛇般游走着,缓缓抚上她的下体,轻轻捏了捏里面的肉条。 “不过你应该庆幸,你的这根肮脏的东西,能暂时给你留下一条贱命。圣教还需要这样的实验品,感到荣幸吧,然后最后看一眼天空,接下来迎接你的,就是去势之后,在圣教的地下实验场里被封闭五感,浑身的洞全部被插满接受永无止境的实验,直到你死为止。南丁格尔,她交给你了。” “我……” 乌奈最后一声绝望的叫声,随着康瑟薇尔加重的力道而彻底扼杀在喉咙里,只有被按着的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表达最后的哀求。康瑟薇尔的身后,一个长相甜美的粉发少女,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缓步上前,摆弄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各色刀具。 “那么,乌奈.特洛安,接下来你的处刑,将由我南丁格尔亲手完成。” 一声压抑的模糊惨叫,在小巷里隐约传出,空中青色的冰冷月亮,在此刻仿佛都蒙上一丝血红。康瑟薇尔微笑着站起身来,眺望千里之外的塔尔逊帝都,从现在开始,乌奈,米丝蒂尔,这些人将在世上彻底蒸发,她们的名字就此成为历史,接替她们的,是由神母教超一线的特种高手,抽调组成的神母教杀手最强阵容。而远在帝都的米芙卡,也将迎来自己人生中距离深渊最近的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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