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笼中吟(10-12)作者:荧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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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在笼中吟(0-5)作者:荧惑高
由 a_yong_cn 于 2024-02-13 16:38
拾 受绞 cool18.com 安得闲刚入这行时,司里老前辈曾带他下到大狱深处的乙字层。不同于最底层畜栏里被肉欲烧坏脑子的“处分品”,那里拘押的女犯都经过精挑细选。堪称一本本锁在竖立刑箱中的美肉教科书。新人只消翻开精铁铸成的箱盖“封面”,旋开她们的螺纹口塞,便能听这些肉书将毕生所学、不传秘技或是宝贵经验和盘托出,只求换得一次梦寐以求的高潮绝顶。 在这活书库中,安得闲最钟意西边数第三排靠墙那本——不但看中她花径长而紧致,更因为她讲解的知识于他更有用些。那是位姓秦的徽水府名捕,在因恻隐之心私放闹粮百姓而沦落至此前,她曾经手过不少奇难疑案,于缉侦、医理及推理方面称得上安得闲的第二位师傅。 若是她面对此局,会从何处着手化解?沉思中,安得闲仿佛看到那位秦姑娘此时正用她入口窄细的名捕肉茓死死“钓”着他龟头的伞状凸起,然后五分幽怨、三分无奈、两分羞赧地替他抽丝剥茧分析起来。 劫法场,这自然是最粗暴简便的办法,但一来敌我力量悬殊,二来大庭广众下顾忌太多,实则不可行。退而求其次地以武力胁迫元迩放人更无法保证他会信守承诺,更别提未有正当缘由便对县官出手,若是后者事后参上一本,樊笼司方面也难回护他这金字使。 因此,以站姿被锁在重重铐箍束带下,连手指脚趾都无法活动分毫的女名捕在他脑海中娓娓道来,救卫筝必杀元迩,而要达成这目的,便要以他的把柄辅以必要武力,逼迫这执棋之人入局。 但是你也清楚,针对卫筝的陷害天衣无缝,想要公开为她翻案绝无可能...... 无法翻案不代表他没有破绽——恰恰相反,明面上留痕愈少,他在暗中作出安排就愈多,也就应当愈发有迹可循。肉书名捕眸中除开情欲,更透出智珠在握的自信,比方说他派去销毁常二一家遗骸的手下,或是那些被胁迫作伪证的仵作等等。甚至不一定非得寻得与本案有关的证据,只要能用以胁迫敲诈元迩便好...... 有条不紊将对策逐条罗列,而对方下面那张“小嘴”亦未闲着,而是专注于将雄根抽吸吞吮。对于被制成活书的她们而言,竭尽所能侍奉求知者便是余生仅存的乐趣。 安得闲点点头,秦姓名捕的建议虽失于笼统,但至少为他指明了破局大方向,于情于理都该获得一次高潮奖励。于是沉声挺胯之下,他干脆一口气将肉棒刺进花径,然后——噗嗤噗嗤噗嗤! 下身传来火烧火燎的快感,但又与正常射精大相径庭,不对劲!安得闲猛然惊觉,再一眨眼,哪还有樊笼司活书库?他正四仰八叉被人压在床上,往下看去,自己那怒挺朝天的粗大肉茎分明刚刚结束了一轮喷发地痿软下去,却还是被五根冰白玉笋捉着不得自由。 “呀,已从‘夺魄’中恢复了么?” 矜慢调笑着,发话者从他岔开的两腿之间抬起秀首,面容也逐渐与春梦中的肉书秦名捕重叠。名唤蔺识玄的美艳师姐赤着白花花的美肉,一手支颐,另一手则懒懒撸动着她师弟的鸡巴,相比上次见面,她的手腕脚踝腰肢脖颈都多了无数触目惊心的交叠红痕,天庭更是不复先前光洁滑润,反而被一方文字繁复的金色小印尽数泯灭美感,令人只得扼腕叹息。 “我还好奇你要再射多少次才能醒转过来——三次,当真是小瞧师弟你了。” 自家师姐漫不经心吐出的结论,落在安得闲耳中不亚于平地惊雷。夺魄他有所耳闻,那是南苗诸门派间流传的,类似人贩拍花子的“催眠”邪术。只消运功同时点中风池、百会两处大穴,再辅以一定言语暗示,便能使受害者短暂沦为浑浑噩噩只知听命的仆从。 她对我用了夺魄,但为何我会中招也浑然不觉的?对了,该是那时! ——毕竟...这次可再没人能把师弟你救到了呢,哼哼哼哼....... 紧跟一道几乎将颅骨劈开的惊雷,清晰完整的记忆便就此终止,只余些许碎片可供追溯。抛尸、领卫筝上药、陪她在裁缝铺流连,最后便是提线木偶般回到公廨卧房中——哪怕突破至止水天,自己与师姐之间的实力鸿沟依旧大得令他心生绝望。 “瞧你这呆傻样子,可是想起来了?” 没理会蔺识玄的挪揄,安得闲只是第一时间向窗外望去,日在中天西南,已有沉斜趋势,该死,已是八月廿二下午了,该死! 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却因肉虫被钳制吃痛瘫回,樊笼司使这下真切身体会到了那些被他擒获的侠女幽幽醒转时心境是怎样惊惶:“师姐,可否先——” “放开你?”武曲星小姐的微笑妩媚明艳,却令他莫名不寒而栗,“你可知我被那些阴沟老鼠绞着脖子虐打亵弄时,有多希望看见你这副关心则乱的表情么?” “明明只要你在场坐镇,那些蛆虫便至少不敢于明面上过分至斯。可你倒好,只消人家几句吹捧,便乐乐呵呵抱着你那死囚姑娘离开行房——你便是这样对待师姐托付与你的一片真心?” “是否你早就期待着一个将我彻底出卖甩开的时机,好换一顶更大的乌纱帽?我的好师弟,姐姐对你很失望,真的真的很失望!” 清浅眸子中喷着怒火,下一秒她便将拇指指甲扦进包皮与龟头伞状缘间的缝隙中蛮横抠挖,食指则急不可耐地将软皮翻卷拉下,用第三指节顶在蜿蜒的输精管下,感受其中生命精华的汩汩流动。武曲星小姐腰脊微弓,垂下头颅,竟是将脸完全埋入安得闲两腿之间的茂盛阳毛丛中,高挺琼鼻抵住阴囊,半是嫌恶半是贪恋地深吸其中浓烈雄臭。低散的秀发间,绞索于她脖颈留下的刺眼勒痕显得分外鲜红,额头那无法消除的耻辱印记更是提醒着看客,眼前这美人宗师处境已然岌岌可危,只等再踏错半步,便要跌入意料不及万劫不复的终生拘押深渊。 “啧啧啧......就是这关头还敢惦念旁人,真不愧是你。” “让师姐猜猜你这条小淫虫的心思——是想救那卫姑娘性命罢?算起来,这是她该被带回县牢等待明早行刑,而那狗县官再迟钝,这时也该明白你已将他的手下打杀而心生警惕了......怨不得你这般急切地想要离开,我的安大英雄!” 满意地再嗅几口精臭,蔺识玄气也似乎消了几分,转而换上了酸溜溜的怨妇语气,而在她锲而不舍的手穴侍奉下,安得闲胯下那本应无力再战的二弟竟是有了重振雄风的趋势。 我草,别! 五日来接连宠幸鹿瑶珊小嘴和卫筝小茓,安得闲这二弟就没一天不加班过,再被武林第一的名器手掌这么不惜马力连环榨精下去,就是铁打的鸡巴也有磨秃那天。安得闲俊脸煞白,拼命想要安抚这杆肉枪不要出鞘,可他越是这般思考,肉枪便越是不肯服帖——不然怎么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 幸好,压在他身上的暴虐女帝没顺势套弄下去,恰恰相反,感受到手中之物触感变化,她亦只是加重约莫二分力气,将五根手指化作堪比精钢的贞操阳具笼加以禁制,咱们倒霉大发的安师弟还没等进入状态,便活脱脱沦为受气小媳妇,被功力远超自己的“恶少爷”揉搓拿捏。 “但是再怎么说,我究竟不愿做你眼里见死不救的坏人...何况要是把你扣到明日行刑,你会恨我一辈子吧,师弟?” 我的好师姐,亲师姐——不对,是亲姑姥姥呦,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的放了吧! 打也打不过跑更跑不掉,偏偏命根子和卵袋还被这母老虎攥在爪子里,饶是安得闲作为同辈杀手中最佼佼者也毫无办法,今天这个瘪他是吃定的了。不过这也有好处,看着自己师弟那惊恐的洋相,蔺识玄亦忍俊不禁,终于展颜转笑:“好啦,不捉弄你啦——看你那没出息的熊样!” 下体重负骤然松脱,可还没等安得闲喘上口气,一阵香风已迎面打来。如离弦的床子弩箭般,蔺识玄足趾扳紧床褥发力,将整个人向前射出,直直撞进她的好师弟怀里。这母豹猎食般的标准身姿自然不是伤人性命,而是——吻,无比体贴地侧着俏脸,冲准身下师弟狠狠索吻。锁骨下两团刚出锅的雪花白面馒头充当缓冲垫,重重砸在对方精壮胸膛上弹软荡漾,唇瓣颤抖,银牙扯咬,偏偏武曲星小姐的吻技完全没有其武艺精湛老道,反而是粗劣得令人发笑:把舌尖当花枪般乱舞一通,强硬撬开师弟牙关后便不知所措,还是要后者扮演起主导角色,席卷着这位笨拙“舞伴”在口腔舞池中滑旋。感到有些丢份的美人宗师很快转变战术,有些抗拒地想将伴侣抵开,可实在太缺乏经验,这一行径反倒弄巧成拙,使两根肉条推挤变形为缠绵一处的红蛇。 “嗯...咕呜呜?!” 感受到师姐阵脚大乱,安得闲立刻吹响反攻号角,敏锐地咬住对方丁香小舌末梢那一小块软肉,他极具侵略性地分开唇瓣,一路向内滑行舐舔,最后竟是将自家那无敌师姐整段香舌“吞”在口中。漂亮的回击将蔺识玄惊得妙目圆睁,立刻摇头晃脑地表示要终止这记深吻,可她嗜好施虐的对手又怎会放其安然离去? “啵吱——” 靡靡水声宣布着深吻败者呼吸权力的丧失,安得闲被镇了不知多久的瘦壮狼狗腰骤然发力,竟是带着两人翻了个身,将不穿靴子也压自己半头的高挑宗师小姐压在底下。反观完全丧失主动权的蔺识玄,任什么超绝武艺半分也使不出去,开始还有意识地气行周天运功抗拒,可磅礴内力被压制在肺经无法调动的她,很快就陷入了窒息的恶性循环。缺乏色素的清浅瞳孔因事态脱离控制猛地放大,接着便被水汽氤氲,连铁枪都能折断的美腿无力缠紧在一起,足弓蹬得笔直,随主人的闷哼有规律地颤抖着。 不对劲.......快放开,快放开! 根本...跟我想得不一样.... 好难受...要...昏死过去...不能... 好在深吻终究不是严厉看管下的绞喉处刑,武曲星小姐完全自由的双臂终究还是赶在主人失去意识前将身上师弟轻轻推开,于是大蓬晶亮银丝自两人分开的唇齿间倾斜而出,十分色气地黏连在他们彼此舌尖甩动摇晃。安得闲自知理亏,连跨坐在美人身上的念头也未有,只是抿嘴品着江湖第一女侠口中那滋味独到的涎水窖藏后味;劫后余生的武曲星小姐则是毫无形象地软在枕头上,将这被强大雄性压服管束呼吸的诡异快感偷埋心底,小脸烫得火烧云般赧红。 卧房内一男一女疲惫的喘息声不知持续多久,最后还是安得闲小心翼翼地将这沉默打破。 “师姐......不生我气了?” 回应他的是美人宗师嗔怪的一剜,呆瓜闷葫芦!蔺识玄攥起玉拳,若还恼恨于你,我又何苦将初吻献上,你竟丝毫感觉不到么! ——本该是这样的回应,可话到嘴边,却被武曲星小姐一生争强好胜的刚硬性子过滤,为了不让师弟瞧出自己软弱,她宁肯将心意藏回那云淡风轻的宗师气派下,令前者无从理解自己方才夺去了何等贵重的至宝。 “休要多嘴......师弟,眼下那苦命的卫姑娘还盼着你去搭救呢——你可有什么方略?” “既咱们姑且扯平,而我又恰跟那些鼠辈结了梁子.......” “看在你份上...若你肯出言相求.....那师姐出手帮衬一二便是......” 上善一百四十五年八月廿三癸丑,明堂执神,冲羊煞东。 宜:安葬、祭祀、入殓、移柩、破土、塞穴、馀事勿取。 忌:诸事不宜。 一张纸页在街巷间飞旋着,不知被谁从黄历上撕下,它乘着西风,白蝴蝶般翩然掠过大路两旁观刑人群,然后“唰”一声被卷入车轮轴底,就此不见。 车里站的自然是卫筝。在县衙月台浑浑噩噩按下自己的认罪文书后,三魂六魄失却一半的女医师被几名强壮衙役架着,泼水般把她“倒”进了这辆载她前往鬼门关的驮车。 该说不说,这载具是极富钧阴特色的。得益于知县元大人积年累月锲而不舍的贪墨,莫说大伙耳熟能详的木驴,县衙库房里就是辆真正的囚车也找不出,三班衙役只好临时从长平仓调来一辆运粮小车,再把县牢里的站笼搬来钉在车斗上。这站笼约莫是个四面规整,上窄下宽的棱柱,下头四根底座粗若房梁,上头四根椽子稍细些,但也有手臂粗细。这大家伙常年摆在刑房里吃灰,也就是遇上阎香这种刺头女犯才请出来抖擞威风。 而这应付公事的敷衍态度反是害了卫筝,在这所谓囚车里站了不足半刻钟,她便连那最后剩下的一魂三魄也呕出来了:在县太爷的特意嘱咐下,她肩扛的子规磨是搁在笼顶上钉死的,前后左右四根长钉自圆枷表面哐哐砸进下面四根椽柱,不光把她震得心肝乱颤,还彻底把木枷里的小女囚变成了笼车一部分。哪怕有人杀开重围前来劫囚,面对这光景也只能在劈开和搬走整部笼车间二选一。 可这布置偏忽视了笼中女死囚的感受——以卫筝娇小的体型,再如何踮脚也踩不到车斗表面,更别提还有足上锁的“杻”作为配重。于是咱们多灾多舛的卫家长女只得全凭坠在枷板箍环上的脖颈与双手支撑全身,只见囚车车轮每滚一圈,她就跟晴天娃娃似的岔着双腿在笼里晃来荡去,幅度之大每每便要足杻撞上站笼竖柱,好在法场里县衙不算太远,不然不等行刑,今天的主角就得活生生勒死在半路上。 “叫啊!” “喊点啥让俺们听听!” “唱段戏也行!” “奶奶的,为什么不叫,莫非舌头遭拔了么!” 午时三刻阳气最重,伏天烈日几乎要把给她固定发髻的浆糊晒化了。豆大的汗珠从卫筝鼻头滑进嘴里,咸的舌头生疼。一月半的酷刑几乎将她所有的感官机能破坏殆尽,唯有对饥渴的感知愈发明晰,那是这具身子在拼命想要摄入营养存活下去的信号。然而百姓们可不管小医师嗓子冒不冒烟,既满足不了他们猎奇欲,那就去死吧! “去死吧,庸医!” 一片酸臭的菜帮子抽在她左颊,然后是骤雨般的秽物。笼里的卫筝猛地一颤,受此大辱,她的第一反应竟是试图用将那菜帮叼在嘴里咀嚼,怎样都好,只要能缓解绞痛....... “连烂菜都吃,我就说这婊子医师失心疯了!” “不疯怎么能把人全家治死呢?” “阿爷你看,那姐姐像条狗似的,好生滑稽!” “偿命,偿命!” 喝骂、品评、嘲弄,一句句如钢刀般绞着卫筝心脏,更让她心寒的是,那些声音中分明有她熟识甚至赊过药钱的街坊,四年苦守着家族医馆赚些薄利养活老父妹妹,手头拮据到看中对耳坠也要犹豫许久,到头来只换得这般收场——她拼命咬紧下唇,就是出血亦浑然不知。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根本不配吃我的药...你们都该死...不得好死...死! 死!死!死!死! 明明没被酷刑打垮,却在游街时彻底崩溃。卫筝爆发出她自己也感讶异的力量,将枷板挣得咔咔作响,可惜这斗志来得实在太迟,若有针盒傍身,若武功没有被废,想必她此时定可令那些恶人惊慌失措四散逃命罢——但她没有,一切都不过是小女囚临刑前的绝望幻想,枷板莫说作响,就是一根发丝的距离也未动。 “女犯——带到!” 绞刑台,耸立在土地庙前广场的食人妖物,卫筝被从笼车中“拆”出来时甚至不敢看它一眼。喧天的锣鼓声盖过了典史的呼喝,她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好小好小,渺小到要从肉体中飞出去,飞到又高又远的青天,天外之天...... “犯妇卫筝!犯妇卫筝!” 地面拉近了,典史的掌掴依旧强而有力,只一下便将她打回现实——卫筝几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答出那声“在”,她只是机械地张张嘴,然后听见典史没好气地下令: “既已验明正身,现在便给你开枷杻,插犯由牌——规矩你懂,切莫自误!” 让我去死便是,耳鸣欲裂的小医师强撑着最后一丝精气神,呼,吸,呼,吸。若现在针盒在手,她也不再会考虑逃脱,而是选择直接将耳膜戳破,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去死呢? 子规磨打开了,但枷杻就是她的骨头,缺少那些木头她便干脆跪倒在地,肌肉条件反射般要摆出五心朝天的羞耻姿态,但最多只将臀撅高些,手心是怎样也无力翻朝上了。幸而典史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这才没让卫筝在大庭广众下吃鞭出丑。 “娘了个腚的,刑房书吏何在!主簿,主簿呢?还有骆县丞——莫非要我和几个佐官主持行刑么!” 烦躁地扯着胡子,听着脚下这贱婊子还在呻吟,典史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索性将厚底官靴踏在那消瘦的美背上用力压下:“腰背抻直!你这犯妇还不老实,妄想袭击我等么!” 不去听被他当做出气筒的无辜女囚呜咽声,典史拔腿就往监斩台跑去,直至见到县官大老爷才略微心安。形似长令牌的犯由牌已摆在一旁桌案上,这东西本应由刑房书吏向县官“请朱批”后送至犯人面前。可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祟,书吏、主簿、县丞,这些本应扮演关键角色的家伙毫无征兆地玩起了失踪——而念及元老爷昨日交代他那句“今日恐不会太平”,典史便感到一种不知根底的心慌。 “禀县爷,那三人还未寻到,是否——” “继续行刑便是!” 为辟邪,监斩的县官元迩在青色官袍外又套了件肥大红袍,而典史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主心骨县爷亦只强装镇定,藏在袍下的左手更是几乎要在袖珍连弩握柄上按出指印来。 第二批派去监视的兄弟没有音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四处城门都无回报,公廨那边也扑了个空,这驴日的樊笼司使究竟躲在哪里? 已一日多......既跟我撕破脸皮,又为何到现在还在等待时机?少劳兄啊少劳兄,莫非你觉得凭自己一人一剑,杀我几个下属官吏,便能拖慢行刑,乱我阵脚,或是这小婊子从我的强弩队面前劫走? 勉强压下纷乱心绪,元迩右手提起朱笔,在典史倒呈上的犯由牌上一拖,在“当绞女犯卫筝”表面留下一道红痕。而不等典史跑下监斩台,他又阴恻恻地吩咐:“若听得劫法场示警锣响,也莫来护我,先杀那卫家婊子!” “可县爷——” “哪来恁多‘可’,你听命便是!” 几乎是咆哮着下达命令,元迩惊觉自己竟控制不住自己失态。坐回太师椅时,汗湿的软甲顶着外层官服,令他更感无端烦闷。 莫非还有什么我没算到的错漏?我有两百人,六十挺连珠劲弩,凭少许手段,就是那姓安的小子横死当场也能做成铁案——钦犯暴走,上差暴死,呵,听着多么顺耳! 卫筝浑然不知那台上的杀身仇人已紧张到了何等程度,她只感觉自己膝盖已在地上生了根,能跪着是何等幸福,若非有佐官将她扯起,她几乎便要失去意识。 “犯妇听仔细了,现要给你插牌挂绞索,可还有什么遗言,速速交代!” “我死后...必为...” 直到最后,本性正直善良的少女仍是下意识没将那些恶毒咒诅说出口来。于是一个土瓷大碗被递到她眼前,这次不消吩咐,少女已贪婪的滚着喉咙,将那些混浊又带着酒糟异香的液体一饮而尽。 怎会更渴了...这不是水.....我只是想喝口水.... 火辣辣的酒精烧蚀胃袋,痛得卫筝几乎惨叫出来。虽没有断头饭,但钧阴县衙在行刑时至少会提供一碗极烈的“长休酒”,在作为人道主义关怀的同时,也可麻痹犯人四肢,使其不至于过度挣扎。 “长休酒饮毕,上刑台,戴绞索!” 架着醉软无力的可悲女囚,几位佐官将她带上万众瞩目的处刑高台。拥在围栏外的百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低喝,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敢于直视一条生命的消亡,偏偏聚集成群便给了他们莫大勇气于漠视一切的权柄。 绞索是一条泡过菜油的坚韧麻绳,此刻厌厌耷拉在“冂”字绞架那一横中央,丑恶到令卫筝联想起阳具。直到那水滴状索环在她视野中放大,款款落在她颈子之前,卫筝依旧无法想象自己戴上那东西的狼狈丑态。 套索在调试,在收紧成为最能贴合她脖颈的外形。索环后端那拳头大小的圆柱绳梗能有效杜绝任何滑脱,只要行刑开始,这头怪物便会用它的棕黑长舌将她缓缓扼住,不死不休。念及此处,卫筝便顿感腰间绳裤压力陡增,明明还未行刑,强烈尿意已经膀胱内翘首以待,一想到这丑态稍后就会展露在前来认尸的家人面前,她便更感焦躁。 “给她上绑!” 不知谁在吩咐,卫筝只感觉有人扳着自己肩窝,将整条藕臂扯至身后。那些罪恶的魔爪将她双腕交叠摆成“乂”状,然后掏出麻绳对准手腕夹角,一圈圈竖捆后再横着绞缠,每绑一圈还要不放心地检查皓腕间是否残有空隙,直到形成牢不可破的十字固。 “额啊啊啊......” 粗糙冷硬的麻纤维噬着少女被子规磨咬出的新伤,即使最细小的动作也会牵拉撕破颈腕嫩皮,挤出串串触目惊心的血珠。这分明是乡下过年时针对待宰肉猪的捆扎力道,那些廉价麻绳什么畜牲都可以绑,偏是不该用在这双习惯了悬丝诊脉救人性命的温柔小手上。 哈哈.....彻底逃不掉了...... 没有费心再去踢蹬反抗,卫筝只是抿着嘴扫视台下人群,可当她发现自己都说不上在期待什么时,笑意便裂纹爬上嘴角。卫家的天才长女,上古仙师医道的末代传人像被玩坏的布娃娃一样半哭半笑着,毫不顾忌众人唾骂,只是完全抛开伪装的坚强,任凄楚癫狂自业已破碎的心房中淌出。 “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嘿嘿......” “预备——” 低垂下头,踩在六寸秀气小足上的,是那负心青年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老衫儿家的红绣鞋纹样新颖,针脚绵密厚实,是卫筝心仪已久的。可惜被清苦生活所迫,爱美的小姑娘只能在夜半无人时偷偷幻想自己穿它的模样。 还好,父亲和妹子没来,他亦未露面。一个念头闪电般打进卫筝心里,若自己怎也要死,那尽力把最美好一面留给那些在意之人或许才最合适。可这星点欣慰下一刻便被打得粉碎——她感受到一位佐官走上前来,扯下她后颈犯由牌抛地同时,更借机俯在小女囚耳侧低语。 “骚妮子,县爷教我给你捎句话——想知道卫家为何不来人么?其实你那老头子七月底就气急瘐死了,爷等实在不忍看你那妹子孤苦无依,索性把她当肉货似的堵死小嘴攒起四蹄,连夜卖去了南方.......好个嫩得出水的小娘唷,想必定能被哪位贵人相中,买去作暖床丫鬟.....” 啊? 什么....什么? 才思敏捷过目不忘的脑瓜,此时根本拒绝解读这则讯息。卫筝那自暴自弃的嬉笑僵在脸上,可还没等她出声质问,极熟悉的触感已回到她指缝之间,是针,倾注她绝对自信的绣花银针。 “这针,也是县爷赏你这骚货的——荼陵二十八奇脉御针诀不是你们卫家不传的秘技么?若还想救你妹子,现在就努力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罢!” 你说什么,你有胆便再说一次! 明明说好只要我不反抗便不殃及他们的,明明我把一切都乖乖交予你等了,骗子,畜牲,小人,厚颜无耻、言而无信的杂碎! 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活着不会,做鬼也不会! “你——” 冲昏头脑的狂怒首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善良的小医师身上出现,卫筝只来及扭头吐出一个音节,一旁刽子手便彩排好般拉动机关手柄,将她脚底活板门释放! “恶煞都来!”他仰天大吼,这是要让犯人记住,是那看不见的恶煞神取了她的性命,若化成怨鬼,也莫回来将官爷们纠缠! 宛如落进武备库的火星,这宣告便将躁动人群的激情彻底引爆。他们高举起双手,看着女犯人以极缓慢的速度坠下,再因绞索本身的弹性被向上拉起一段距离,这枉害人性命的女庸医终于也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县爷英明,县爷英明! 留出的绞绳不仅较短,还是预先收紧过的,在绞刑方面知识渊博的钧阴官吏们当然不会容许囚犯在下落一瞬折断脖子,或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失去意识。恰恰相反,他们要百姓们展示的,便是女犯们保持着完全清醒,品味自己窒息全程的绝望舞蹈。 “怎又没动静了?” “莫不是死了罢!” “难道这小娘皮恁般虚软?” 并未盲目地胡乱踢蹬,绞刑开始的第一秒,卫筝便绷紧双腿,牢牢把持着身体控制权。本已生无可恋的她已被噩耗完全点燃求生意志,供给已开始匮乏的氧气优先涌向冰雪聪慧的大脑,令她以最快速度得出结论,不能乱动,越动勒得越紧。 不能在这里结束! 有机会,定然会有机会的! 反剪身后的双手急切捏起银针,刺入绑绳纤维中来回拖拽:只要能解放双手,再将指节插入尚未完全收紧的索环中,便能争取生的希望——但,会那么简单吗? 数十步外监斩台上,纵是元迩紧张地比她有过之无不及,此时也得意起来:略施小计便让她如此卖力,骚妮子果然是教人肏得脑子都不灵光了,就是你能脱缚又如何?本官上任以来绞死那么多女犯,又有哪个逃得了的? 钧阴死监里的禁卒,临刑前大都故意令犯人有机会偷藏些诸如瓷片的小物件。可就算她们侥幸从首次处刑中幸存下来,也会立刻被更严厉地拘束着进入下一轮绞刑淫戏。就拿那位蹁跹女贼闻燕子,她在彻底断气前已撑过了三回考验,麻绳、铁铐、重枷都奈她不得,若不是最后被水火棍接连虐打小腹脱了力,她恐怕就要成为多年以来绞架淫舞的头位优胜者——可饶是如此,第四轮闻燕子那拴着船锚的白鹭纤腿还是踢蹬了足足一柱半香才安分下去,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极深印象。 几乎如猫玩老鼠般,县爷给女犯以虚假希望,就是希望榨出那些娇躯中最后一丝活力,顺便给治下百姓提供更丰富优良的“观戏体验”。然而咱们苦命的卫姑娘又怎会知道,就在她身后,典史所带领的“评委团”已然就位,只等她晋级下一轮淫舞,或是等劫囚者露面瞬间捅穿她的腹腔! “咕噜...咳呃呃...咕呃!” “呜咕!呜咕!呜咕!咯啊啊啊!” 脱逃的幻梦没有持续太久,索环因她的体重而“吱吱”收紧,缓慢、温柔却也残忍地逐步剥夺呼吸权利。银针固然锋锐无比,却压根不能胜任切割,于是这卫筝昔日最信赖的战友反成了将她拖垮的祸首,徒劳地一次次将针刺进麻绳中,直累的香舌都翘出来了,可手腕上用于捆扎肉畜的十字固仍是动也不动。 “噶啊....咕嘟.....咕嘟....嗯吓吓吓吓!” 任何有意义的字眼都被喉间索子拦阻,簒写成毫无意义却令人裤裆邦硬的呛气声。终于,缺血缺氧的素手再也掐不住那根细小金属,银针落地的那声“迸叮”明明那么微弱,却比任何恶鬼的嘲笑都响亮百倍。 不可以,不可以! 事到如今...怎能在这种地方! 小手剪在身后疯狂乱抓着,哭诉着想要拾回那根银针,但这无谋抉择反而令她保持许久的平衡失去,使事态就此滑向无可避免的深渊。拧着肩,扭着手,可怜的小医师在绞架上跳起胡旋舞来。而这时,她充满斗志的俏脸也转为淫贱,怒睁的美眸凸鼓而出,积存的清亮口涎突破唇关,恰似白糖熬出的拉丝般沥拉在深红罪衣上。 “咯嗯嗯嗯,哼!咕嘟咕嘟咕嘟!” 大脑已无力指挥,潜意识命令喉腔膣肉将空气压进肺经,却只吞咽下几口唾液,到这地步,卫筝就是完成一次吞咽也要痛苦万分——好在终于,她的一双美腿也按捺不住冲动了。 “腿动了腿动了,我就说这疯婊子没那么容易死!” 本因她消极姿态失望的百姓重新沸腾起来,他们注意到女医师腰肢反弓,双腿向前猛踢而出,如同在空中摆步般交替踏空,左!右!左!右!巨大的动作幅度直接将红绣鞋蹬脱,落进人群引得台下一场哄抢。 狼狈失态到了极点,但这动作确实能将死亡延缓几分。感觉到脖颈绞索稍松,卫筝从短暂的昏厥中清醒过来,可孱弱的身子亦不允许她这么一直踢打下去,夹屈起的双腿带着不甘垂下,却又不服输地向后猛踹,用足跟戳击空气。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红色向绞索以上攀爬,爬过唇颊沟,染了樱唇,又在琼鼻与香腮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桃眸向上翻至极限,眼白中满是血丝,作为医师最重要的双眼不再能望闻问切,只反馈回纯粹的黑色。 “骚妮子不行了,”监斩台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元迩摇摇头,“亲爱的少劳兄,你已失去了最好的救人机会——一切都已来不及,来不及了......” 元迩无疑是经验丰富的,绞架上卫筝的死亡之舞俨然已进入终曲:狰狞淫贱的面容逐渐柔和变得妩媚,脸色也由酡红转为不详的酱紫。临刑喝下的长休酒根本未能减轻痛楚,恰反而将不擅饮酒的卫小骚货感官磨利数倍,只是当她连五官都不能控制,便根本没人能清楚她此刻苦楚。 “呃嗬!” “呃嗬!” “咕吓吓吓吓!” 失禁了,高高昂着头颅,尿水、爱液交替冲打在软木长塞中,后庭的粪便更是不得解脱,前所未有的憋胀感简直把卫筝变成一个充满秽物的美肉爆弹。至于双膝更是随窒息节奏一抽一抽地踢蹬着,两只六寸秀足你锁着我,我顶着你相互借力,趾头屈伸合拢,脚面绷直到几乎与小腿连成一条完美直线,在抽搐中磕碰出“啪啪”肉响。 果然...最后还是...... 如果从一开始...就决心逃走该多好...... 我真的很没用吧.....到头来......什么也做不到...... 好想吸一口气啊,真的好想好想...... 被奸诈小人哄骗着输掉一切的内疚悔恨逐渐被脑内的烧灼感湮没,卫筝并不知道这是她脑细胞正成批死亡的讯号,但这亦不妨碍她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 “呀呃...呵咯呃....咯咯咯....咕噜...呕!咳呜呜呜呜~” 喑哑幽沉的酥媚喘息如温泉般涌出喉眼,为传承千年的名门卫家勾上句号,也成了家族废物末裔少女的遗言。卫筝一直前耸的香肩突然松弛下去,到最后,反捆于后腰的双手仍是没在那铁打的麻绳上挣出一丝松动。惹人怜爱的小胸脯硬挺到了最后,粉色“战旗”激凸着,仿佛还在等待垂怜。 双腿于漫长纠缠中彻底泄了力 ,呈现出内八字自然垂落,偶尔因为神经反射抽搐几下。少部分尿水淫汁突破限制,给股间带去些许温热。卫筝的瞳孔死气沉沉地扩大了,即使在幻觉中,她望眼欲穿盼望着的人依旧没有现身,没有英雄,没有反转,没有奇迹。 妹子....瑟儿....姐姐救不了你...姐姐没用..... 这便是与安得闲萍水相逢于钧阴县城的死囚少女,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个念头。 爹...娘...女儿这就来陪你们了...... ———————————————————— 死啦,没想到吧! “卫筝,你看,最后轮回已经发生,你已把它送给了我......可是,没有你,这究竟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他妈的什么意思了,呱,卫筝,卫筝呀!” cool18.com 拾壹 逆势 cool18.com 七个时辰前 八月廿三 寅时 平旦 阎香又做了那个梦。 拂晓时分的空气冻得人肺管子直抽抽,她像条狗一样四肢着地,被人拽着颈上粗重的铁链子一路爬行。整座县城影影绰绰,街两旁那些房子好像死人大张着嘴,令她心慌胆战,想不起自己在做什么,或是何以沦落至此。 “就是这咯,给本官滚进去!” 宽展火辣的虎背上鞭痕森森,旧伤不等结痂就再遭抽打,翻卷出嫩粉新肉。扯着她爬过一道门槛后,牵引者便迫不及待扯着她的头发,迫她昂头欣赏早已预备的“惊喜”。 那是怎样一幅惨淡的光景呵——足足五具艳尸被齐整吊在屋梁上,年纪相貌各异,她们却不约而同定格于同一种惊恐愤恨的表情。虽已不可能反抗,但锁在这些女尸身上的连颈全身镣并未除去,而是随寒风与尸体的转动叮叮作响,宛如一排铁打的风铃。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喏,阎母狗,本官便送你那些个好姐妹前来团聚了!” 得意走进几步,捏着一具女尸耷拉下的冰凉小舌来回摇晃。名为元迩的县官感叹中也带了几分戏谑:“藏得真好呀...若没你这头蛮牛,我等再寻十年也捉不住这些女匪。” “你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滑稽的么——你手下这帮悍妞个顶个的忠心,没一人肯信自己是被大姐头出卖,直到见本官拿出你的耳坠子,她们才纷纷瘫成烂泥,骚茓也软乎乎地泄劲儿了.....” 狂怒悔恨几乎化作实质,咬着口衔铁条,女匪首爆发出一声沉闷怒吼。在被众人踢打掀翻戴上口笼头箍前,阎香分明还能看到那五双死也不肯瞑起的美目转动着,悲戚地向她发问。 “老大...寨主...阎姊姊...为什么....为什么?” 她惊醒了——只不过是从地狱落进另一个地狱。手脚仍被结实铐在通条上,埋着毒针的肥大肉脚丝丝抽痛,时刻提醒着这头被拔了爪牙的矫健肉畜,任她怎么耍性子也好,从前那个强横洒脱的翻山狼阎香早就死透了。 “肏你妈的张老狗...银样镴枪头...跟老娘抖什么威风...” 倔犟咒骂着,阎香这才发现身旁的卫家姑娘已换成了她不认识的妇人。监牢就是这样,永远人满为患,永远有下一个悲惨灵魂存在,用于顶替她殒命前辈的位置。 心如菩萨善,命却比纸薄——只可怜了那卫妮子...阎香晃晃脑袋,想起前者刚入死监那会儿还不肯服罪,时常被人屈打一番,架着丢回牢房,那时她便伏在自己怀里抽泣呜咽。或许不知不觉间,我已将她视作另一位义妹了罢? “都是些猪猡...净会欺辱善人...换作姑奶奶就是掰着茓请他们来干,这些猪也未必有胆....” 用咒骂掩饰着痛心,可再这么嘟囔几句,阎香终于意识到情况有异:若女犯们是因为困倦无暇理她也就罢了,可为何自己挑衅许久,却还不见巡夜狱卒被吸引过来,如往常无数次一般请她吃鞭子? 莫非他们都死了不成? 现在 八月廿三 酉时 日入 验明正身,打道回府前还要绕道去城隍庙上香——待回了县衙还得噼里啪啦放上几挂爆竹驱邪。待这天的“庆典”流程走完时,残阳已恹恹半沉入地平下之下。元迩遣散听差,当他将钥匙插进门锁中扭动第一圈时,有什么尖利硬物顶在了他后心。 “把门开开。”身后那人吩咐。 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杀我,他想谈判——这样判断着,元迩拧下第二圈。他立刻被推搡进自己内衙的小院,来人在他身后重重将门摔上,然后撩起斗篷,露出隐藏其下的袖珍手弩。 依然是惜字如金:“去坐下。” 屋内的火盆被搬出点燃,将小院中央多出的酒案小凳照得分明。元迩思虑再三,仍是不愿在这距离用命去测试软甲质量。于是他哂笑着,意图用镇静将来人镇住:“少劳兄,何至于此?” 来人便只会是安得闲,然而在这位年轻上差脸上找不到愤怒、仇恨,这实在出乎知县的意料。 “八月廿一,元兄邀我饮酒赏月,之后更是以奇书美人相赠,”安得闲一边淡淡陈述着,一边扯开碍事斗篷扔地,露出一身乌亮锁子甲,“无功受禄,小弟实在惭愧得紧,于是斗胆于贵衙设薄席回请——毕竟朋友间也得讲究个你往我往不是?” 元迩点点头,上前将酒案蒙布掀开——哪有什么“菜”?摆在两盅黄酒旁的,是三颗瞠目结舌,七窍流血的首级。失踪近一日的刑房书吏、主簿与县丞被从平整的切下头颅,摆上盛蒸鱼的大瓷盘,为这场宴席平添七分血腥之气。 早有预感会是如此,可真正看到下属变成下酒菜时,元迩还是几乎按捺不住腿肚的颤抖:“宴请便宴请,少劳兄无故伤我衙属性命又是何意?” 回应他的是记直冲面门的拳,根本看不清对方如何出手,元迩只感觉那包着锁甲的“铁手”直直打中他鼻梁,力道将它掀翻在地时鼻血也跟着窜了出来。饶是如此,钧阴知县仍是笑着,那是一种阴毒快意,独属于小人的奸笑。 “姓元的。”安得闲面无表情地收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敬酒?罚酒?哈哈哈哈哈哈哈!” 料定对方不敢杀自己,元迩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仰面朝天有恃无恐地狂笑起来:“都到这份上了,你安少劳还摆什么谱?” “不错,那些杀手都是我派去,被你肏出感情来的那小婊子也是被我设计陷害,然后活生生绞死的——就是承认你又能拿我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任你告到州府还是湖庭,那姓卫的小婊子从此都是只会是一坨烂肉!” “不忿么,后悔么?他妈的软蛋王八,眼看自己姘头在全县人面前哀嚎失禁也不敢营救——你这条狗若还有点胆气,便趁护卫还没赶来把我砍了,然后去停尸房找你那卫姑娘哭个痛快。而我亦不怕提醒你,一个时辰前我还抱着她没冷透的小腰射了几发,你若现在赶去,这婊子应当还来不及生蛆!” “不去?枉我还觉得你有几分胆气,那不如等到护卫前来,把咱哥俩一并射作筛子。”儒雅荡然无存,眼下披着官袍的便只是一只疯兽,“别以为你挟着我他们便会手软,少劳兄,眼下你若还想活命,就该夹起尾巴逃走——而你可知若这样会发生什么?” “我会好好炮制你那三位钦犯禁脔......尤其那个姓蔺的贱婢,嘿嘿嘿,那是你师姐罢?” “管她什么天下第几,切去四肢穿着琵琶骨吊在笼里喂几年散功药,都她娘的是老子泄欲的肉壶!若是朝廷怪罪下来,便把罪责推到你这逆贼身上,我这儿可连你私放钦犯的罪证都预备好了,届时甚至不消我出手——谁会跟一袋行走的赏银过不去呢?” 越说越快,表情更是由兴奋转至癫狂。可反观安得闲,哪怕被句句“戳中痛处”,他俊朗脸庞上亦是找不出半分恼怒,这反而使表面占尽主动的元迩困惑,紧张乃至担忧起来。 他怎可能还在强撑的?不对,不对! “唉......” 表情,元迩拼命也要寻找的表情出现了,但那不是怒、恨、悔,而是怜悯,一种正常人面对蠢货癫狗的怜悯! “元兄,骗哥们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到了就行...” “你说的这些话,哥们信一下没什么的,也不会少块肉,但是你别搞得自己也当真了就行。” “你也莫嫌小弟说话难听,擦擦眼泪好生寻思下,除了兄弟,谁还会信你这些话?” 风呜呜地吹过,天地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秒,两秒,三秒。元迩的笑如同一张揉皱的纸,展开之后比哭都难看:“入你八辈子祖宗......姓安的...你以为我在诈你?” 安得闲根本懒得理他,他只是大马金刀地落座,甲环晃动发出“铩铩”嘲笑声。湖庭上差几乎是以从容到慵懒的态度回答道: “孰真孰假,并不由此刻的你我决定。姓元的,咱们今夜只谈玄论道,别因公事坏了雅趣。” 他自斟盅黄酒一饮而尽,对上伏地县官惊怒交加的双眼。 “......而若你不喜欢这菜肴,我这还有桩陈年往事,足以佐酒......” 十个时辰前 八月廿二 戌时 入定 今日当值的魏麻子连带他守卫的那半截正门一并倒砸进来时,余下四十六名守卫正三三两两散在檐下躲雨。亏得他们随自家县爷干了多年“营生”,绝非那种侠义话本里被抹了脖子还后知后觉的木人——甲衣披挂,弓弩上弦,更有手脚麻利的好手执刀冲出武备库时,连护喉都绑好了。 这帮恶汉便绝对与关内那些个厢军软脚虾没得比,若要硬说,也只有在外戍守的节度镇兵才能有这般素养——而这就更是反常。踩着另外半截正门款款进入的蔺识玄若有所思,再咬一口手中鸡子,将透红流油的蛋黄压作食糜,和着嫩碎蛋清统统咽下,她终于感到一丝久违的满足。 想想她这几日品尝的“美食”吧:除去白粥便是生猛淫药,至于精液虽足以裹腹,但念及那腥臊黏臭的口感,武曲星小姐早打定主意,以后宁可饿死也敬谢不敏,就是那小淫虫也休想把他的“虫毒”强灌进来! “兀那寻晦气的朋友,莫不是有何误会?” 稳健克制的抉择,没因她是女子便心存轻视,反倒想尽可能控制事态升级。然而听着雨幕那边传来的呼喝,蔺识玄心中愈发铁定,这地方准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淫虫,脑子转的挺快嘛! 位于城西八里,掩在林间的建筑群便是“这地方”。出发已三刻钟,师弟那信心十足的分析依旧萦绕耳畔: “......是朱砂,破绽就是朱砂!以它杀人固然万无一失,但元迩这狗种偏偏忘了,制作四人份的错误‘蟾酥丸’需要近一斤朱砂,如此巨大份额不可能事前从慈林药局中偷取,便只可能来自他自己手中的元氏药局。” “自然,以他那点小聪明不太可能疏漏至此:因此师姐你若探查药局无果也莫心急,以我观察,每日傍晚城外都会有补货驴车进入元氏药局,然后赶在西门封闭前离去,药材娇贵不可长久保鲜,因此我估计,城西不远必有一处存储药材的库房,师姐你顺藤摸瓜跟上去便是。” “为何我这般肯定?呵,因为以知县权力,他自然可以从命人从临近市镇购买朱砂,然后夹带入钧阴,但朝廷对这毒物管控严格,本县账案他修改便也罢了,可外县开采制备运输记录他却绝对无力参考或染指。一旦刑部巡司统核各县上缴报告时发现增减有异账目不平,那便大为不妙!” “因此,这狗种要一切天衣无缝,便只好不走明账,自行于暗中囤积朱砂。若我猜的不错,那城外库房必定还承担着制药功用——不仅朱砂,师姐你见识过的那些淫药也应当一并有份。” 那么此行定是凶险......师弟,你就真舍得放我孤身前去,不怕你最爱的师姐被麻翻擒住? “师姐这节骨眼上你就别闹啦...”那时面对她的调戏,御女无数的樊笼捕奴者竟紧张地像个雏儿,“元迩他虽蠢,却也没蠢到过分地步,若咱们不做出些无谓举动混淆他的判断,他反倒会紧张起来,令事态恶化也不无可能.....” “眼下咱们最大的优势,便是他不知你这钦犯已然脱笼,还跟我是一条心。若要保持这优势,我便需与你分头行动,用这八月廿二这半天时间择几条狗腿子做掉,戳瞎他耳目的同时又不斩去他四肢,确保接下来他的县衙通讯处于接近瘫痪的状态才是......换句话说,你是奇兵,我便是正兵啦。” 以正合,以奇胜,师弟这临危不乱挥斥方遒的儒将气派当真令蔺识玄喜爱得紧。那声“一条心”更是哄得她吃了蜜般舒坦:“哼....说得轻巧,那你又何不立刻动身了?” “我总得给你备些粮草不是?” 说罢便献上三个刚煮好的鸡蛋,蔺识玄眯缝起星眸:这小滑头不会以为如此便可赔罪过关吧——还有呢,我的安统帅? 这话真不该讲,因为小淫虫对此的回应便是将她抵在餐桌捉着腕子,故技重施索了一记情意绵绵的长吻。食髓知味的宗师美人哪能抵抗,顿时半推半就地轻哼起来,火气亦一扫而空。 “公廨已不安全,师姐你若寻得罪证,便在子时前来城外与我碰头!” 享受完自家师姐元气满满的舌侍奉,安得闲这才如犯错的少年般倏得溜出门去,只留她哭笑不得留在原地,呆了半晌,这才学行伍之人,有模有样遥遥抱上一拳。 呵......末将遵命! 雨幕彼端的守卫们,此时可看不见来人唇角勾出的惊心笑意。他们只知道这娘们杵着半天也没动静,莫非吓傻了不成? 管她的,擒下拔她几根指甲,便什么都乐意交代了。那时交给老爷还是扣下把玩,还不是弟兄几个说了算! 打着这种算盘,恶汉们立刻三人一组,结成尖刀队形包围上来。只是未等接敌,“飞刀”中一位压阵的面白汉子突然嘶声惨叫:“蔺...蔺剑君!” 哦? 吞下最后一口,舔舔指尖的食物碎末,蔺识玄意外大于敌意地扬起黛眉:“你是,辽东那个什么燕三手?” 汉子横亘脸颊的狰狞伤痕像条恐惧的蛇般翻卷起来,那是怀尘的手笔。在对上蔺识玄前,辽东淫贼燕三手称得上一句臭名昭着,从朱墙内身份尊崇的丰韵熟妇到关外戴狍皮小帽的肃慎渔猎少女,这位采花圣手都来者不拒——然后他就被当时声名鹊起的快雨剑君找上门去割坏皮相,还削了四根指头。 “啧......当时我分明说过,若怙恶不悛,下次见面便把你的脑仁一并收走——莫不是我记性出了岔子罢?” 内心不知早把这首桑派美人从额头到趾间奸淫过多少遍,可碰上本人,燕三手,不对,应该说是燕一又五分之一手还是连个响屁也放不出来:“蔺剑君饶命......” 饶你妈的狗屁。不欲和这条狗纠缠下去,快雨剑君只是冷眼捏起食指拇指一弹,便强行将一滴下落雨水更改方向,在十数步外淫贼的眉心爆开血洞。守卫们爆发出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一位面覆铁甲的高壮大汉被选举出来,煞是客气地交涉: “不知蔺大家当面,有失远迎......只是这燕兄弟早已悔悟,如今只是如我等一般做个护院糊口。剑君不问青红皂白便取他性命,实非英雄所为.....” 到这地步,这帮人想的还是尽量避免战斗,这便使蔺识玄对他们身后库房更感几分兴趣。蔺识玄掰掰指节,随后恍若未闻般旋身下腰,将脚尖短帮鹿皮白靴尽可能向前抻出,就这么单腿立着,伸手扳住靴尖把自己卷成一个宽矮的“尺”字。 感觉时机成熟,她便提气使力。从风池到尾挠骨的整条脊椎此时都爆出炒黄豆般连绵的“咔咔”脆响。对肢体掌控力再上一个台阶,美人宗师便感觉被自己刻意压制的爆发力涌动全身,仿佛打开了三十三节脊椎骨间的小锁——当日在天钧峰安得闲见识的仍非她的最快速度,也只有这般开了“龙脊”,大赵第一高手蔺识玄才称得上“完全”和“归真”。 “呼.....咕.....” 丝毫不在意敌人想法,蔺识玄将周身浊气化作白雾一吐为快。她顺势拽脱白靴,丝足大趾踩住另一袜尖,竟是“唰唰”两下将袜袋也褪了下来,两只凝脂足掌舒着十瓣趾头,大大方方蹅进院内青石水洼中。 残废前的燕三手境界约莫在险岸天圆满——第六重境界,比自家师弟略低。而跟他为伍,这些“护院”绝不会低于五重天,如此武力放在名门大派也该是中坚弟子,怎会委身在这小县官手下——管他的!既终于有“识货”的江湖好手出现,她正好酣畅淋漓拼杀一番,出出“被擒”以来攒下的恶气。 “谁是英雄?”她黛眉倒竖成剑,“本剑君这遭就是揍你们来的!” 左前足掌深深拓进青石,她竟是不躲不避朝着眼前四十五倍于她的敌群射去。俯瞰整场战局,黑沉沉的札甲浪潮呈半包围状僵在原地,反倒是那块白色“礁石”主动前扑,誓要将这些他妈的什么高手撞个粉碎。 “哈哈哈哈!” 没带怀尘——但那又如何?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蔺识玄双臂大展,第一记白鹤亮翅就把刀阵尖锋生生撅断,中招的三人肺内空气被挤得干净,连惨叫也不及发出便被她揽倒在地。 爽利!收着打了这么久,终于能痛快闹上一场了! 两口朴刀一左一右同时落下,为取她脖颈而来。蔺识玄星眸中精光爆现,提起左足前踏入水,进步撑肘格开两人,紧接右足赶上,并步下顶肘将他们持刀双臂砸脱肩臼。动作简单粗暴,出拳则极富力量感地挟卷劲风撞破雨帘,这赫然不是更适合女子的南派听春,反更像北拳中的八打架势。 要宰你们这些肉沙包,八打拳最合适不过! 大赵江湖,北拳以刚猛着称,而开门八打更是此中佼佼者: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强行突中,逮着你空门死打便是。面对接连补上的敌手,美人宗师也不变招,干脆趁双足平行扎出一个马步,曲右肘胯于那饱满胸乳侧下,玉拳虚握顶出,两仪桩! 颌骨破裂的脆响中,冲得最急那人翻着白眼原地升天。落后两人亦非庸手,见此惨状竟也来势不减地夹上来,吃定了要把握这小娘皮变招时机。只可惜他们注定徒劳无功,蔺识玄只两记贴身短靠便将他们“啪啪”撞飞出去,内脏在变形的札甲衣下砰砰爆开,想必是活不成了。 “呼....” 好险,若方才换作一般女侠,定会继续以肘去“靠”,但肘臂毕竟太长,实战中不及向支点发力,顶多撞开一人便无以为继。情急之下她选择的是用肩去完成这两招,虽失于标准,却速度更胜一筹,这才令她堪堪避过中招被擒的悲惨结局。 似乎察觉她上肢犀利,敌群很快变换攻势,分出两人前后夹攻,意图将那对香肩锁死。可这微末技俩怎能逃过天下第一的法眼?快雨剑君只一记虎尾腿,便将背后袭击者远远撩飞,那条纤长美腿也不追击,只是以更快速度收回身前提膝拦挡,将正面之敌也送回人堆。 “点子扎手,大家快退呀!” 终于意识到这娘们头顶那个“天下第一”不是捧出来的,守卫们立刻变阵,命准头更好者退到阶上,准备居高临下来轮齐射。这决策自然是最优解,只是对面如此强大对手时,“变阵”就成了“散阵”。只见蔺识玄得势不饶人的一路踢打进去,每一拳都拧着玉臂上濡湿布料的水分“嚓嚓”劲响,每一顶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爆裂声。 炼意天,险岸天,偶尔还有几个止水天——但那又如何?莫说“中三境”与“上三境”间鸿沟不可逾越,就是李月娴、鹿瑶珊之流实打实的无漏八境高手,不也被她收着力正反手暴打么?第九重天通神本就少有人能涉足,蔺识玄这般早早将其征服者更是已强到无法理论的境界——以至于后世武家为表尊崇,更是将“神”改为这前辈名讳中的“玄”字。 “放箭,放箭!” 手忙脚乱摇动着弩机柄扩,钢矢不要钱似的泼洒下来。只可惜这时顶在前方的守卫早倒个七七八八,美人宗师只一拧秀足,整个人便壁画中飞仙般腾身而起,躲过第一波钢雨,玉趾再轻点第二波钢雨中的矢杆借力止住下落颓势,这反而令檐下弩手们兴高采烈:“再射,这婊子躲不过第三轮的!” 确实躲不过,而看那些出膛凶器尖端都闪着绿光,蔺识玄便心知只消被擦出一道血痕,那些“侠女恨”便会直接瓦解她眼下的凛凛威风。但,她在半空展出一个动魄谑笑,我又何必要躲? 身上薄衫已被雨水淋得死沉,酥胸、腰臀和下腹那诱人采撷的白虎肉馒头都被半透明细布勾出轮廓。面对第三轮飞矢,咱们蔺师姐的对策是调整角度发力旋腰,利用飞甩的衣衫下摆、宽袖将它们或弹开,或裹挟着绕身转一圈原路奉还——消力,是极高水准的消力! 还来不及发出上头那句惊叹,檐下弩手便被自己弩箭伤残大半。余下几个未死的,也被蔺识玄虎入羊群般吞噬。这时她的拳法已不限于八打,听春拳的阴柔、合意拳的走步、太仪拳的扭转、食胧拳的灵动全部融汇一收一放中。招招致命瞄准要害,式式不拘于形只求用身体强势部位突破攻敌:武德?只有庸才才会在意这种东西,武技是杀人术!用最快速高效的手法处决敌人,剔除一切不必要的杂质与怜悯,以此表达对彼此实力的绝对尊重,这才他妈的叫他妈的武德! 阎王三点手立地通天炮猛虎硬爬山,杀杀杀杀杀! 翻云覆手间撂翻最后几人,她这才刹住去势。脚掌已被敌人鲜血浸得惨红,拳、肘、肩、胯、膝处筋骨都为这久违舒活而欢呼雀跃,甚至要求她再来一轮。快雨剑君悠长地吐纳着,感受肾上腺素逐渐散去——直到有什么东西“遑啷”一声飞来,精准无误的缠上她的脖颈。 “喔!呜呜呜嗯?” 下意识再想运气抵挡,可越是挣动那东西便收得越紧。就是这心惊瞬间,蔺识玄已错过了脱缚的最后机会,不过她终于扭头看清楚了,绞着她脖颈的东西是根铁链,一端挂有配重小球,另一段则握在先前那铁面壮汉手中。 糟,大意了! 扯扯锁链,确定蔺识玄似乎无力挣脱后,前者便从她背后不远一水缸中起身,面具下漏出声声奸笑。 “哈哈哈哈哈——蔺大家,蠢婊子,你的记性果然差了,怎会把你老子我给忘下的?” “咕呃呃呃呃呃呃!” 这家伙先前定是躲了起来,也亏他人高马大,竟能想出藏身水缸这办法。被偷袭制住的女宗师发出一阵恼怒不甘的哼唧声,见她双手欲动,那壮汉也不给机会,直截发力将其拽倒。 “给我过来吧蔺大婊子!重新认识一下,你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更姓,瓦窑山人称金锤铁塔牛吉便是!” 被仰躺拖着一路滑过水坑,蔺识玄惊怒交加甩动起白花花两条长腿,死命想要阻碍自己被“收获”的进程,真气流动停滞,千万个念头却电光火石闪烁在她心头。 他刚才说——瓦窑山?好熟悉的名字.......定是在哪...哦哦哦哦哦....听过.... 想起来了......该死,怀里....那东西.....要碎了......不行! “想不到你的罩门竟在脖子——舌骨还是会厌?管她的,等我把你这淫奴拧碎手脚玩上几年,还怕找不出你的死穴么——” 牛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拳,一记最简单不过的直拳被拖至足够距离的蔺识玄反仰着向上轰出,如钢锥一般穿过铁面,打落牙齿掀飞舌头绞烂血肉,牛吉短小的哽骨被这一击直接顶破皮肤从后颈飞出,随后便是他“俘虏”的沾血玉拳。轰出这记八打拳的终极杀招梅花大煞,蔺识玄长出一口气,抽拳,翻身,解开铁链。牛吉尸体带着他的铁面具,推金山倒玉柱向后栽去。 好险...幸好肺经里还留了真气.... 她疲惫地摊开拳,安得闲为她煮好的最后一枚浑圆鸡子现在手心。怕它被压破,蔺识玄在倒地第一时间就将它取出攥在掌中,而以她夸张到吓人的力道控制,即便被带着打穿一层铁皮外加一个脑袋,这鸡子外壳仍完好无缺。 小淫虫如此唤我也便罢了——淫奴....那也是你配叫的? 现在 八月廿三 酉时 日入 “我们的故事要从一个叫牛吉的人讲起。”斟满第二盅,安得闲浅浅嘬了一口,“元兄你有所不知,这牛吉多年之前曾在瓦窑山落草,凭一身横练功夫和锁锤,他很受上头赏识,后来更是坐到山寨二当家的位置。我记得那时他的海捕文书便悬赏.....唔....应当是九百两。” 火盆噼啪响,照着元迩脸上阴晴不定。 “俗话说得好,水往低处走人往高处流,老牛自是不满意屈居次席的,若不是大当家实在强悍,他早就反水了——不过这么左等右等,还真让他等来个机会。” “那时的瓦窑山远没有后来兴旺,只能靠着个人武勇打家劫舍,或是拦截过路客商——某年某月某日,他们就拦下了一位独自进京赶考的秀才。” “连书童都没有,这秀才穷酸可想而知——按说榨不出啥油水的家伙是该砍了拉倒,可不知是这位秀才口齿聆辩,还是大当家起了爱才之心——总之秀才保住了性命,只是科举是考不成了,他被安排着当了山寨的账房。” “那时候的靳东,读书人本就不多,没读傻的更是金贵。于是不消一年,山寨就让这秀才治理得井井有条,很快他就不再是账房,升迁成了大当家贴身的军师。” “但是你也知道,元迩兄,读书人是讲究威武不能屈的。窝在山上饥一顿饱一顿,哪比得了鱼肉百姓舒坦?于是深思之后,这秀才做出了影响自己一生的重大决定: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说服大当家,竟将他放走去继续参加京考。” “秀才很聪明,元兄,就和你一般聪明。冷落了三年功课,他还是在当年京考中轻松中第,虽然名次不怎靠前,但外放任县官不是更好么?我很佩服他的眼界,更羡慕他的福气。” “于是他选择了钧阴,离瓦窑山只二十八里的一个穷县。秀才的为官操守并不高洁,不过在他治下,钧阴的匪患确实消停不少,这倒使督府对他靑眼相看。”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吧,元兄?嘿,不卖关子了,原来这秀才仍和瓦窑山匪沆瀣一气。那日他便是以此为筹码,再加上——容我笑一笑——出卖自己肉体,才说服大当家放他离开。” 元迩的眉拧紧了,好像自走钟的发条。 “有他暗中罩护,瓦岗山轻松击败他们的同行,一跃成为靳东头号巨寇。为表感谢,大当家很快把他提拔为仅次于自己和牛吉的重要人物,这些年两人来往甚密,虽无子嗣,但很快有了夫妻之实——喔,我忘讲了,这大当家可是位奇巾帼,谁道女子不如男呐。” “升任三当家,但秀才却毫无喜意——男人嘛,你懂,不太可能容忍娘们骑在自己头上。他早就勾结牛吉,欲把这头讨人厌的肌肉母牛除之后快了。” “大奶母牛在山寨还是很得人心,如何办的十拿九稳?这个自然难不倒咱们聪敏的秀才——先是用好话和银子分化众匪,然后便是发动自己官场上的关系网,劝说那位督府出兵剿匪。谁都知道瓦窑寨里屯着海般财货,剿了他们,督府能得湖庭赏识,自己能跟着沾光,就连底下小兵也能沾些油水,何乐而不为?” “多年经营,山寨上下早被他渗透成筛子,一等官军发难,他便安排牛吉带着半数匪徒升起寨门撤去擂石,与忠于大当家那半数火并一处。好谋划,这该是十拿九稳的布置,谁知大当家的厉害还是险些破局。” “被诱着喝了寨里散功的酒,咱们这位女英雄还是奋勇顽抗,在官军上山前,她已经将叛徒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可惜她这人实在太讲义气,为了掩护多数弟兄逃出,居然放弃机会留下来面对秀才。” “蠢呦,实在太蠢了。之后究竟发生什么咱们不得而知,可那夜过去之后,钧阴县衙里就多了不少新面孔,而县牢死监的匣床里也多了一位布袋蒙面的骚浪女匪首——喏,故事到这里便告一段落了,是否很是跌宕起伏令人想要浮一大白呢?”语气轻松甚至有些轻佻,安得闲捉起酒盅一饮而尽,“喝呀,元兄,怎么不喝?可是嫌我嘴笨不会讲故事么?” 元知县狠狠冷笑着,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般,他起身拍打着自己官服,似乎要拂去一些不存在的灰尘与皱痕:“很好的故事....少劳兄,可故事究竟是故事,哪怕它是真的——这于我今天杀死的卫家婊子又有什么关系,你能靠故事把她讲活么?” “不能。”安得闲的反应再次出乎他意料,“所以我说,故事只是告一段落,元兄你想趁酒还未凉,把下半截听完么?” 十个时辰前 八月廿二 戌时 入定 库房很大,大到即便是蔺识玄转一圈也要花不少力气。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些穿着奇怪皮围裙的读书人“帮助”下,她成功从浩如烟海的账目中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仅朱砂,雄黄、丁香、茅术、甘草及蟾酥用量也与师弟交代的数据完全吻合。无论是制储毒物,还是枉法陷害生民,这些证据都够那县官喝一壶了——更别说私募前山匪为死士这个“意外收获”。 但,为何感觉还遗漏了些什么? 伤脑筋地敲敲额上金印,蔺识玄思考片刻,还是一头扑在故纸堆里。虽然很想立刻躺进师弟温暖的臂弯间享受温存,但直觉告诉他,还有什么东西就藏在这字里行间呼之欲出。 “‘玉蒸笼’甲字九十三号测试留档?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作为这淫药的“亲历者”,蔺识玄深知此物厉害,就是她也不能长久捱受,又怎会有人甘愿被这玩意“测试”?敏感意识到其中存在猫腻,她立刻翻阅这册旧档来:“均匀涂抹于小鼠爪底后静置半刻钟,小鼠出现号哭及剧烈挣扎....一时辰后挣扎完全停止.....经观察确认气绝.....怎么可能?” 若要没见识过玉蒸笼也就算了,偏偏对其有所了解,蔺识玄立刻察觉不合常理之处:哪只“小鼠”能抗住这东西药效?要试也是在活猪身上吧! 一个荒谬但是骇人的想法逐渐升起,饶是蔺识玄,此时心里也不由毛毛的。她丢开这份旧档去看它的姊妹篇,甲字九十二、甲字九十一、甲字九十,成摞纸册整齐码放在木架上,摸至最底层时,蔺识玄感觉自己似乎锨动了什么机扩。她立刻机警跳开,只是出现的并非飞箭铁网,而是地面上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黑洞。 逃生道?不对,太窄了....是密室入口! 揣起先前寻得证据,蔺识玄考虑再三,还是从那些奇怪打扮的书生腰间取下一串钥匙——反正这些死人是再也用不上它们了,自己可不一样呢! “呼......” 近乎莽撞地落进黑暗前,她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若被困在下头,师弟该不至于把自己抛弃的吧? 可喜可贺,洞口下的并非什么机关陷阱,咱们的蔺师姐也没有被早埋伏在下头的敌手一拥而上捆成这辈子都挣不脱的美艳肉粽连环内射受孕从此沦为绝品肉奴于世间销声匿迹。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密室里头不光有照明,还通着风! 不着袜履的六寸三分白嫩双趺“呱嗒呱嗒”跟石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被淫药摧残一次的足底虽无大碍,却还是有些敏感,敏感到能察觉出丝丝微风流过趾缝的沁爽。 跟我想得一样......可为何不见监牢? 下来之前,她本以为这下头是囚禁受试女子的监牢,可实际看去,密室不仅昏暗还狭窄异常,唯一显眼的长桌上,摆着若干瓶罐蛙坛,想必便是元氏药局招牌好药的研发品了。 莫非被抢先转移走了?不,有呼吸声,但很微弱..... 抄起桌上油灯四处查看,连桌下也没放过,只是除几张木椅、一扇梯子和瞧不出明堂的淫邪器具便再无它物。只是越如此,这间密室布置上给她的诡异与“不协调”感却越发强烈。 定是我漏了什么地方...天花板没有,桌下没有,瓦坛里更不可能有——哎呀! 倒退着四处查看,武曲星小姐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顶在她脊背上。隔着薄衫,她清楚感觉到那些“东西”软硬分明,甚至还在缓缓蠕动着。宛若晴空炸开一道霹雳,已不需要再转过身去,她终于明白那些受试女子都去哪了。 只不过,那样.....真的还能算是“女子”么? 她背后的墙——整面墙——根本不是墙,那是“一堵”监狱。 闯荡江湖数年,蔺识玄自认为见识多了残酷场面,可当油灯豆大火光将眼前照亮时,她突然觉得那些邪派抽骨拔筋的刑房简直如婚房般温柔。 整面“墙”被挖空,分成许多隔间。这些“抽屉”没有拉环,取而代之的是美尻与脚丫,这些畜生,居然把人活生生塞进如此逼仄的石穴中监禁起来,他们当这些姑娘是什么?瓜果蔬菜么! 横四行竖七列,统共二十八个壁穴,除去最右下五间没有“住客”外,余下二十三个石穴无一例外都伸出臀与足......肥厚饱满的肉脚油亮多汁,让人忍不住要将脸深埋进去;弓筋纤巧的嫩足好似骨雕,令人食指大动想要啃咬这“豆糕”一口;至于宽大硬实的那些则明显属于常年辛苦赶路的女镖客,结着一层细密茧子,它们大多奋力扭动着,似乎不忿于落得眼下这凄惨收场。 “青天在上呦......” 肤色、糙嫩、尺码各异,唯一共同点是,这些壁足都被带箍环的笼门牢牢压实,而生怕她们逃脱似的,丧心病狂的看守们还在每对探出足踝处再加一口重镣,镣子圆箍近一指厚,严丝合缝锁定在她们肌骨上,一看便知是为女囚量身打造。圆箍外侧还阴刻着些许文字——蔺识玄将油灯抵近,居然是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肃妏、符亭杏、秦之凤、长孙佩、小黄莺、翅里白......一个个陌生的姓名或是绰号映入眼帘,给武曲星小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突然意识到,每道冰冷的笔画,都镇压着一位女子被偷走的人生,她们本可以尝着糕点,穿着罗裙,写诗,练武,和所有同龄人一般热恋、出嫁、被眷侣鲜花那样呵护在手心,或干脆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眼下却只能跪伏在这小小石穴中,除了毫无尊严地向来人摇晃臀尻脚丫外什么都做不到。她们的亲朋有没有放弃搜寻?她们的双亲是否哭瞎了双眼——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人在乎这些迷失的芳魂? 蔺识玄摇摇头,挨个看去,一个熟悉名字终于引起她十二分的留意。 闻,燕,子。 她揉揉眼,平生头一次疑心自己这双星眸是昏花了,再看一遍,仍是闻燕子三个大字。蔺剑君的耳畔敲起鼓点,她颤抖着握起那对修长玉足,不顾形象地检查起来。 入手柔弱无骨,纹理细嫩婀娜,骨节清晰光洁。足心滑腻,泌着一层与油膏混合的香汗。与其他壁足不同的是,她踝上的镣环只有三枚,与其说脚镣倒不如称之为钢枷,她左右两枚大趾圆润软糯,却被一片菱形金属死死锁在一起,完全断绝了任何使力的可能。是有多忌惮这石穴中姑娘的腿法,才要这般严加看管? 蔺识玄想到那一大串钥匙,她掏出来寻得最小的那把——铁钥相击的金属声仿佛讯号,一瞬间,整堵“监狱”上的女囚全都如发情母猪一般,竭尽全力撅着屁股,分开已泥泞的不得了的肉唇,让充血怒翘的豆蔻从肉膜下顶出,腥臊的爱液与“玉蒸笼”的异香杂糅,激发出比任何春药都猛烈百倍的催情效果。作为密室中唯一自由的人,美人剑君从喉中挤出一声轻喘,原本矜持收紧的白虎肉馒头亢奋的分开一条细缝,淌下丝丝细不可察的透明蜜浆。 我居然发情了......怎么可能..... 抵抗着娇躯各处的燥热,蔺识玄咬着香舌解开趾铐,脚镣钥匙却难找些,她不得不转过身去,强迫自己背对那面香艳“展柜”。闻燕子的三环重镣锈迹斑斑,锁孔戳进去也生涩无比,不难想象,这铁家伙就从来没有打开过。 最后是笼门挂锁——蔺识玄这时已懒得再找钥匙,她只伸手一拽,那东西便纸糊般脱落,砸出一地锈粉。 被破坏过——是你做的么? 强如天下第一,蔺识玄也无法想象石穴中的女飞贼是怀着怎样坚决的心境,蜷在黑暗中一次次挣动,将那挂锁都震开——换成自己处于这绝望境地,或许不会放弃希望,但绝没有不屈不挠到用这最笨最低效的办法逃生。她突然想起在死监时,元迩说过的一段话: “......在你之前,她们中坚持最久的是一个叫闻燕子的女飞贼——像只白鹭似的在绞架跳了足足一柱半香的‘舞’,这才乖乖死掉——哈!难道她真蠢到以为自己倾慕的小少侠会来劫法场不成?!” 是这样啊..... 怪不得你这般渴望逃出去..... 只是你的少侠到最后仍....没来救你.... 即使感受到束具被松脱,那对欣长白趺仍是没什么反应,或许名为闻燕子的女贼没有死于绞刑,却在最后一次逃狱又被捉回来打上三重保险后彻底心碎了。蔺识玄将手向石牢深处探去,感受到有锁链存在,便运功将其拧断——她终于将石牢中的囚徒抱出来,轻轻放在长桌上。 “啊.....啊......” 除去被缠捆背后,几乎被布条裹成圆球的双手,闻燕子的秀首上还锁着最后一道封印。那是一整具鹅蛋形的全包黑铁面具,没有五官开口,只有头顶一个锁环用于连在墙上。蔺识玄几乎是悲愤地将它撕烂,面具之下,是一位虚弱清瘦,娇软若病桃的苍白女子。即便以密室的昏暗,对这位被封锁着感官囚了不知多少年的女飞贼来说也太亮了,她紧闭双眼,不能自制地淌着泪水。 她还活着。 分明被绞死,但她还活着,跪伏在这密室里,这意味着什么? 冷意袭卷全身,蔺识玄托起油灯,将手伸入空置石穴中摸索着——她的猜想得到了十成十证实。第一个空穴中,就预备着一对脚镣。颤抖着将它取出,那小巧圆箍上刻着两个同样秀气的小字。 卫,筝。 一切都说的通了,被绞杀于刑架的姑娘们根本没有死去——她们满心绝望地“假死”,然后作为无人认领的尸体被送到仓房地下,更加绝望地在石穴地狱中醒转,从此沦为元氏药局的实验肉畜。这是比任何刑罚都残酷的无期监禁,最初几个月她们可能会踢蹬反抗,或是尖声咒骂,但一年呢?两年呢?最后她们只能默默接受自己的命运:没有救赎,没有解脱,甚至没有人知道自己还活着,伴她们了却残生的只有一浪强过一浪的强制绝顶。 虽不知那些猪猡在她们身上具体做过那些手脚,但为什么元氏药局崛起如此迅速,还推出了这么多江湖上未见的“猛药”,为什么师弟讲述中,那狗县官对《药石篇》如此痴迷执着? 一切都讲得通了。 应该立刻离开,把这发现告知师弟。 但...... 着了魔一般,蔺识玄缓慢地呻吟着,看向闻燕子的“故居”,那黑洞洞的壁穴仿佛海怪眼睛般圆睁着,向她发出邀请。 如果被锁进去的是我会怎样? 这个想法没头没脑闯入她的脑海,一经生根便无法拔除。武曲星小姐如临大敌般后退两步,撞在长桌沿上。她感觉有道电流在身上涌动,或是一根羽毛在她鼻尖骚弄,如果我被锁进去呢? 她毫不怀疑,如果在方才的庭院之战中落败,那空置的五个石穴里就有一个会是她的归宿。当日,在她的武功没有废尽,脚镣没有打制完成,或是精气神没被消磨殆尽之前,她还有最后几次逃跑机会。 那么,师弟会来救我么? 石穴眨动着发出只有她能听见的怪笑:好孩子,他会的,只不过他找不到更没有时间。卫筝受刑在即,你道他会选择哪个?身娇体软百依百顺的小奴,还是桀骜难驯从小压他一头的你? 胡说....胡说! 理智被一种名为挫败的酸楚醋意淹没,蔺识玄指尖深深陷入掌肉中。 明面上,你是钦犯他是官差;暗地里你是主人他是仆役,你道他真会那么好心么?或许你们确实可以达成短暂的合作,可当真正考验来临,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想想吧,这壁牢里的女子,有多少是被自家情郎出卖送进来的? 一派胡言...... 犬齿紧紧抵着下唇,可蔺识玄哪里会不清楚,耳边回响的根本就是自己心底那最不愿面对的猜想。这地方不对劲!最后一丝理智大呼小叫,要求她立刻转身离开,但脚底好像生了根。香软娇躯内燃起无由的欲火,硬生生将判断力烧毁。 我只是看一下,她告诉自己,探查这石穴内部的构造,不算过分吧?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既为自己找出合理缘由,行为便越发放荡不羁。蔺识玄干脆利落合起眼皮,从这一刻起,她再难分清现实与幻想,周遭蒙起一层怪诞的白纱,油灯投下的阴影扭曲着,在她迷离星眸中形成一个漆黑的“师弟”。 师姐,你输了。“师弟”说。 明知这是妄想,蔺识玄还是不由发出一声无助的悲鸣。想起来了...我在天钧峰输给了师弟...被他打得弃剑认负...咕..... 败者便要有输掉一切的自觉。纵横海内无敌手的武林魁首像只螃蟹一样半蹲着张开双腿,素手交叠抱于脑后,露出柔弱的肉丘与腋下听凭发落。内力高速运转之下,裹身的薄衫被迅速蒸干,冒出混有女子体香的乳白水汽。 真是条淫乱的小母狗,“师弟”用妖魔般的低语咬着她的耳朵,那么现在,乖乖爬进去,跟你之前的人生告个别罢? 黑洞洞的入口成了怪物的大嘴,贪婪地等候她用肉体投喂,蔺识玄那神采飞扬的瞳仁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软乎乎的嫣粉桃心:“是...主人...” 像条哈巴狗一样忠心扭晃着屁股,被幻觉折磨到近乎发疯的蔺美人俯身将自己“送”了进去。壁穴比想象中更加狭小,内部四四方方,透着一股女飞贼身上淡淡的馨香与酸臭。底板中央开凿出一道浅槽,大概是用于导流便溺。这便是闻燕子她们生活了数年的“犬笼”,只看一眼,蔺识玄便感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仿佛那些石壁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令她憋闷欲死。 她不得不将柔韧性发挥到极限,像条水蛇一样在石壁上滑行着,直至“砰一声”顶在死胡同上。不要想着耍小花招,“师弟”的淫语似附骨之蛆,因为有我在外头看着,你这辈子都逃不脱的——就算最轻微的挣扎都做不到喔。 就永远被这样收藏着,成为我用来泄欲的乖巧剑奴吧。 冷酷宣告如同鞭子一样抽在蔺识玄心房,后者急切泵动着,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尊贵的大赵武曲星不顾一切地将手伸向胯下,并着中指食指笨拙自渎起来。 原来这么舒服...咕...脑袋要炸开了... 不懂把控节奏,更不知深浅,快雨剑君的可笑手淫只不过是将二指沾上花液,在肉径里胡乱抽插。期许已久的春潮终于草草到来,可攀不上最酣畅的巅峰,反而使她更贪恋起真正的肉棒来。 好淫乱...怎么称得上天下第一...不,这不是我! 若非笼门落锁的机簧声音太响,蔺识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双踝已被紧紧镇压在了石壁上。她一个激灵,额前金印猛地撞在石穴尽头,痛感终于使她清醒过来——只不过,太晚了。 一双手实实在在地擒住她的脚掌——不是幻觉。蔺识玄惊恐挣扎着,不过被封锁于石穴,她这动作便使自己更像一条肉虫。 “嘿嘿嘿,蔺大家...‘多日’不见,您想小人么?” 是燕三手的声音,虚弱中带着凶戾。这不可能,蔺识玄绝望地圆睁杏眼,他怎会未死的?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隐姓埋名多年,这淫贼功力又有精进。庭院里那一雨珠没能将他头颅轰个对穿,只刺破皮肉撞在颅壳上让他昏死过去。可如今,就是她想通了还有什么用? “蔺大家真是,桀桀桀,真是淫乱呀,我只用了一包摧魂香,就迷得您乖乖爬着自投罗网...” 他口中的蔺大家愤怒捶打着石壁表达抗议,我这是怎么了?她想,屡屡如此大意,简直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不容再胡思乱想了,要赶快逃出去才是! “哟——蔺大家,您下面的骚逼都白啦?” 明明看不见,但穴中美囚就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菊门正一缩一缩绽开,呼吸着冰凉空气。因恐惧而泛白的牝户敞着一瓣吊兰花模样的细缝,为博得爱抚拼命证实着自己主人是多么淫乱。花液不争气的冒出,划过肥美阴唇留到地板上。一想到这些全被外头的采花贼尽收眼底,那种荒诞的背德感就令她不由得浪叫出声,加入了二十二位受囚美肉糜乱的交响乐团。 那些是留给他的!她在黑暗中无声怒吼,把你的爪子拿开! 别碰我,别碰我! 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声,丑恶淫贼的声音再次响起:“蔺大家,您就不好奇被锁在这石牢里怎么进食么——容我给您演示。” “您听,这是一个木头做成的弯颈漏斗——请您想象一下这场景吧:我们把这漏斗插在母畜的谷道里,然后倒入油膏和清水搅和,这样她们用下面的小嘴和肠子,也能吃到东西啦!” “想象不出来也没关系喔,因为马上,小人就要斗胆为您开苞——”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霹雳,上一秒胜券在握的淫贼连遗言也没留下,直接倒飞开去掀翻长桌撞破瓶罐,他胸膛极其明显地凹陷下去,落地时更是呕出几片血淋淋的残肺。 蔺识玄面无表情收回双腿,刚才一脚,她竟是震断笼门铁条禁锢踢出的。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作祟——若上一位住客闻燕子没有将笼门破坏到松脱,如果当时她选择爬入一间完好的穴笼,那么事情的走向会否滑入一个无法预料的黑暗未来? 不能再想了,抱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她揉揉脚腕,同时也下定决心。 刚刚发生的那部分,可不能讲与那小色鬼听。 毕竟太羞人了,会被他...笑死的。 现在 八月廿三 酉时 日入 酒壶空了,安得闲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元迩一言不发站着,沉吟片刻,他从官袍中抽出,啪啪啪,似为这故事鼓掌。 “我道歉,少劳讲了个很棒的故事。”霎时间,他脸上的疯狂都不见了,“除去有一点我要补充:对那些女犯做的手脚藏在长休酒里,只消一点点海螵鞘、茯神和龙蛎,就能制造出暂时气绝死亡的假象——钧阴死监从来没有断头饭,也是这个原因。” 安得闲拱手回礼:“多谢元兄成全小弟好奇心。” 两个人,本该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现在却如多年知己般说起闲话。事到如今矜持已无意义,元迩大方落座:“我出局了——那么,少劳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不错,我是阴养死士、制备毒物、诬陷下民、私囚要犯、滥用职权、勾结山匪,甚至还用当年破寨时搜出来的赃款开了家药局——这些罪行我全都承认。” “可是,少劳兄能因此杀我么?” “你不能,”看安得闲沉默,他继续侃侃而谈,“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哪怕我罪该万死,也应当由刑部审理,众议员们批复处死。暗地里什么阴招都可以允许,但如果你明着捅死我这种小角色,那真正的大人物们都要自危——这便是规矩的力量。” 安得闲平静的把玩着手中瓷盅。 “所以我留了后手,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控诉你欺赃枉法的折子已经摆在督府案上了。少劳兄,平时这种小打小闹的攀咬定然无用,可若我‘碰巧’死在这节骨眼上,你道他会怎么想,天下人又会怎么想?” “所以,”元迩伸出双手,“你可以选择逮我去受审——赌我的后台能力意愿是否足够;也可以选择直接杀死我——你来,或是叫你勾结的那位钦犯师姐来,都是一样。” 他们对视着,眼神几乎擦出火星,可最后反而是安得闲率先放弃交锋:“我的选择是:二者都不。” “你还有第三种选择?” “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青年武者拍拍手,招呼侍者般,他的师姐从屋内推门现身。而更引人注日的是,她手中稳稳提着一张扶手椅,其上赫然坐着失踪多年的女匪阎香。翻山狼已换了不合身的男子衣物,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军师,保护伞,三当家或者...夫君。 “元小崽子,”她呲牙咧嘴笑着,若非无法行走,怕是要第一时间把县官撕碎,“咱们别来无恙呀......” “一日夫妻百日恩,”安得闲微笑着在一旁拱火,“阎大王,你也该回忆你们度过的美好时光呀——卫筝呢?” 蔺师姐面露不悦,却也老老实实回答他师弟的下半句询问:“还在里屋睡着...不过已有了呼吸,最多一个时辰便可醒了。” “如此甚好。” “话说回来——”处理完这桩小事,安得闲扭过头,继续他们先前的对话,“这便是我的第三个选择,元迩,我不杀你,但也不会救你。” “让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逃出监牢的女匪阎香纠集旧部,跟已是县官的秀才同归于尽。土匪、衙役、官吏、仆役、狱卒全都拼杀至最后一人,县衙也被大火吞没,赶来救火的百姓并不识字,他们不会发现县老爷书房里少了很多文书——再然后,我会动用司里朋友的门路,把一些真假参半的书信散播出去,想必湖庭和督府会对它们很感兴趣——至于我?则只是一个押送钦犯路过,饱受无妄之灾波及的小官差,自始至终,咱们都未曾见过面。” “一腔热血快意恩仇,那是侠客。老子是他妈的一条官狗,何必陪你玩过家家?你脏,老子就比你更脏,你耍权势,老子就拿乌纱帽压死你——就这么简单。” “至于卫家妹子则不方便随这位大人走,”翻山狼适时补充,“所以你阎姑奶奶大概会带着她去南方,用新的户帖生活——三位如假包换的亲姐妹,只不过大姐腿脚不便,三妹被人拐走,都需二妹多多操心。” “安大人,现在可以把这小崽子交给我了罢?” “嫂子客气。”安得闲起身,极其优雅地叉手行礼,“里屋有锤钳镊子,您尽兴就好,本人这便告退——” “等等!” 彻底失了从容,元迩挣扎着要从木凳上立起,却被腿肚子晃了个狗啃屎,他也顾不得被院里三人看了笑话:“姓安的,老子被你摆了一道,老子心服口服!只是,只是这么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我,或者你的那些女人就真这般重要,值得你殚精竭虑出生入死么?” 樊笼司使与他的师姐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不,”他一字一顿的回答,“你想错了——你和女人,对我都不重要。”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cool18.com 拾贰 纵犬 cool18.com “若是没完全恢复,不妨养好了再去。”身穿黑色道袍的女子说道,她目光只停留在手中书卷上,全然没瞧陈琰一眼,“无需管那些俗人聒噪。” “郁师叔说笑了。”陈琰平静地说,“他人鄙见我并不在意。只是身为上青峰弟子,舅父在上,我怎能坐观外门子弟与善道信众为我宗山纷纷而死呢?我修为浅薄,道行微末,但也足够斩贼除逆,以效宗山了。” 郁氏女修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用有些木讷的目光看了陈琰一会儿,然后扶了扶自己那架做工精致的读书石:“阿琰,我为什么觉得你在说我?” 陈琰当即醒悟,她身为上青氏之女,未青山主内侄,固然是山中至贵之种,但眼前女子却也不差多少。其人身为掌门次女,更是墨莎峰天书阁首席,日后必登大道,亦是山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虽然掌门轮流做,总比不得上青氏绵延万年,但此时她却并不输给陈琰几分,更遑论两人修为天差地别了。不过她素知对方性情,清楚这位师叔对此并不在意。“师叔受命督军,自有职责在身。”陈琰拱手说道,“俗人言语,何须放在心上。” 郁师叔嗯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继续将目光落在古卷上,再次像一截呆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了。陈琰见状也是无奈,墨莎峰的师兄师伯们提领山中律法监察,有的是手眼通天的能人,却偏偏让这位天书阁的师叔出来督监军事,真不知道山中师长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有心关照自家女儿,那掌门真人此举当真不妥了些。 不过不管师长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那都不是陈琰可以置喙的事情……至少现在还不能。 她离开暗室来到飞舸上层,穿过甲班上围坐着驭使剑阵的一群拿云峰弟子,向着飞舸“左功”前方望去。凡人的军阵如同两条扭打在一处的恶蛟,不断有败军从两翼溃走,但顷刻间,便有更多部队被双方主帅填进战场中心。戟、刀、骨朵以及长枪,成千上万把兵刃在不知疲倦地相互撞砸撕咬,金铁的怒吼几乎盖过了震天的喊杀声。号角苍劲呜咽,好似从无休止,彻地的鼓点更是越擂越响,催着两军儿郎速速上阵将性命掷在此地。联军沿治水向东至此,但这回胜利似乎不像在黄雀岭那样容易取得,东夷人弃城下野与联军交战,联军强攻一天却始终无法突破东夷人的阵线。连空中的激战也没有什么进展,甚至还更惨烈几分,同盟修士以及归附阏罗城的外道如逐火的飞蛾一样绕着飞舸飞舞,青山弟子的剑阵使他们无法接近飞舸,但这样疯狂的袭击也封死了通往九鹿原野的天空,不时有明亮的火焰自天空亮起直坠而下——那是身死道消的修士与其本命法宝留下的最后痕迹。 陈琰看着东面天空郁结的浓云再无犹疑,她唤出本命灵剑踏足其上,自飞舸边缘掠出,往另一艘打着白伏国旗号的飞舸“云弥”飞去。那艘飞舸不比主舰“左功”,原本是想要凭借轻快载着来自青山属国的天兵越过九鹿直入蓟地,结果被落日城贼军的修士伤了船内法阵,不得已先降下停留在战阵附近的一处高地旁。此处的战斗较主舰激烈得多,双方修士斗法如火如荼,以至于双方虽然都增兵不止,数十丈之内却不见一个完好的凡人兵卒。陈琰在主舰养伤多时,此地战况居然丝毫不见缓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还请小真人毋多停留,速速返回飞舸方为稳妥!” “小真人不可轻易折在此处,我辈还指望您主持军务呐!” “尊驾当心,当心!” 陈琰刚一现身,便有许多随军祭酒、观主们随之迎上,吵嚷声扰得陈琰头痛欲裂。倒也不必细听,她也知道那是在催促自己抽身离阵,保全性命,纵使不混进凡夫军阵当中,也可以去别个轻快之处建功。这些庸人唯恐他们傍上的大树有了不测,耽搁日后的乘凉大计。可值此危难之际,若还秉此门户之见,为无君无信的阏罗夷贼吞并天下,来日他们还有什么阴凉可言!况且自昨夜起连芙蕖谷的冶兵弟子都已抽调入阵,难道她一个实打实的上青峰真传,反要坐观外门弟子为宗山罹难么? 她猛地“甩开”簇拥在她识海中旁那几道疾呼示警的神念,穿抛下那殷切劝说的几人,径直顶上了飞舸前双方斗法的阵线。此刻绝非什么怜惜身家性命的时候,这一战非只是定鼎海内,为凡人重安天下,更要除灭邪魔,匡正世道,连掌门真人都已来此坐镇,莫说她是大山主的内侄女,就算舅父亲临,此刻也绝无推脱避战之理——总得有人站出来稳住这云弥飞舸外围防备才是! 左雷、右霆、剑辇,眨眼间陈琰已双手翻飞结出三道法印。但面对数不尽的阏罗修士,它们就像射向海浪的弓矢,至多稍稍阻其来势。这黑潮似乎永无止境地冲荡着云弥飞舸周围的防线,不时有青山道内外的修士丧命其中,陈琰双手持法诀相助阵中修士抵御攻击,同时分心驭使飞剑斩杀那些在剑阵扫荡下幸存的敌军。像是蝗虫一样满天乱飞的外道修士大约不过三四重天修为,陈琰一入阵中顿时局势转安,但毕竟如她这样亲赴此地的青山修士太少,而又无人如同军中将帅那样对这些世外仙人发号施令——未青山仙门示下的天兵督监正在飞舸暗室之中读书呢!云弥飞舸周围的联军修士终究是或因伤亡或因损耗渐渐显出颓势,而为阏罗爪牙的同盟修士似乎无穷无尽,真如永远冲荡着碣石礁头的海潮一般。 眼见防线豁口越撕越大,自己几乎未动已然渐渐成了阵线最前的一点,陈琰也不由得焦躁起来,尤其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元已明显入不敷出,先前温养未愈的隐患也开始松动。她索性不再保留,宽袖猎猎狂舞间,将自己积储的针、瓶、灯、镜鉴、小鼎、葫芦等中低品秩法器统统催动甩出。 “咻吱吱吱吱吱吱——” 令人牙酸的爆鸣声中,打头三浪即刻被炸作肉糜,寻常修士穷尽一生也未必能炼化的器灵,就这样被陈琰当做火蒺藜丢出杀敌——可还没等她为自己的豪奢行径心痛,阏罗剑修们已重整攻势,再度聚拢掩杀上来。当先冲在最前的是一名身上涂彩的雄壮男子,一瞧便是北地的獩貊野修,陈琰知道这是比不敬皇天的东夷诸族更野蛮的边鄙蛮子,但此人身上威势凛然,倒确实令她不得不重视,尤其是他周围护卫随侍的几人,虽然隐约因阵法与迎面攻势的阻隔而跟不上其人动作,术法挥斥间却能明显看出呼应之意。 若是让几人合作一处,定然又是一个棘手的强敌。陈琰没多思索,那几人的实力与当头的獩貊蛮子有明显差距,或许下一刻便会被剑阵直接斩死,但克敌制胜这种事情,难道可以寄希望于敌人的贫弱吗? 眨眼之间那獩貊蛮子已然冲至眼前,他在左右掩护下硬闯过剑阵封锁,身上已如浴血一般,但仍呼喝声如雷霆震耳,脚步中劲力如山。陈琰二话不说纵身出阵,轻轻一招间玉剑落入手中,剑光化作一道长练横扫而去。獩貊野修大声咆哮,手中长刀当头劈下,但陈琰已然自他身边轻巧掠过,迎在那被他落在身后的几名随侍面前。这些阏罗人也未料想她会如此悍勇不惜性命,一时间竟无力应对,玉剑翻飞间便被斩杀殆尽。陈琰没理会那回过头来怒而追赶自己的蛮子,这等只知修锻体魄的蛮子真如其族人一样粗鄙蠢陋,她直接御风而起远远避开,使云袖强以修为震开一波攻击,直直冲进了东夷修士的阵地当中。 这些修士为了给东夷同盟的凡俗军士让开送死的道路,大多御器滞空,仅以道诀术法与联军修士相抗,全然是依多成势,逼得对手无法离开云弥飞舸周遭阵法,并无丝毫护身的准备。陈琰猝然出阵搏杀,许多修士尚来不及催动钟罩法衣应对,便直接在错身而过间被她斩飞了头颅。“青山狗!”她听到身后古怪强调的大吼,“青山狗没胆吗!” 陈琰这些天本也听了许多凡夫俗子相互喝骂的粗鄙之语,本想回敬几句,但三丹田各自钝痛,提醒她自己的状态已不允许随便做这无谓行径。昨夜斗法已将她体内真元榨出十之七八,若非云弥舸此处实在捉襟见肘,师长有一味按兵不动,她理应在多休整几刻,平复气海的——可眼下哪还顾得上这些!甚至来不及拭去额角渗出的虚汗,上青氏女修咬紧牙关,勉强再接连递出十剑,在东夷修士中冲杀一阵,代价则是右肩空门大开,被削出一蓬瑰美血花,好痛! 她意识到这些人已然反应过来,开始试图用各式宝物术法束缚自己。正当此时她御风而起的那一口气已然微末,陈琰借最后一剑之势翻身跃上她本命灵剑,向着高空冲起,正巧避开一张烟雾缭绕的大网。未完全恢复便投身战场厮杀已让陈琰身心俱疲,但一时间其神智却前所未有的清朗,她在高空之中捋顺隐约震荡的气息,然后准备自天而降,再斩杀几个悖逆皇天的僭越狂徒。 但此时她瞥见了一个奇怪的情景,那个獩貊蛮子,他先前无法追赶御风而起的陈琰,此时却也再没有去攻打云弥飞舸周围的防线。他呆立在原处注视着东方,手中长刀不自觉地掉落在地,连远处剑阵的攻击落在他身上也毫无察觉,不过那些剑光到此已然微弱,只不过是斩伤他的皮肉,溅起一些血花。陈琰下意识地要回头顺着他的目光东望,但在那之前——“至尊出阵了!”那貊狗子忽然喊道。 他声音虽大,但在万军之中却也转眼便被冲荡而去。但这一声呼喊却清晰地传到了陈琰耳中,她震惊地看着那身高七尺有余的獩貊人跪地顿首,像是在痛哭,又如狂喜一样嘶嚎,而从这向西望去,代军以及在青山号召下为其而战的联军反应则更加明显,有一瞬间他们似乎都迟疑了,不安地面对着东方的天空,似乎那本应进攻的方向已经展示出了他们奔向毁灭的末景,似乎有窃窃私语声像轻风一样掠过,却又终究只有一片寂静,恐惧和退缩沉重地盘桓在他们头顶,如青天一样笼罩四野。 但这一刻并不真的存在,至少没有任何人能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一刹那。陈琰耳中还留存着那一声嘶哑的呼喊,那獩貊蛮子肩头喷出的血还在拉出第十七颗血珠,为东夷人的战鼓所震撼的大地还在颤抖不已。然后天崩地裂一般,所有修士都坠向地面,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万军之中,引得人马争相惊走。陈琰先前的决意勇进现在有了回报——她勉强稳住身形却还是落在东夷军阵之中,迎上来的正是一队阏罗城的大戟兵士,如林的铁戟当即罩下。陈琰她挥剑乱砍,但她要面对的还不只是这些阏罗城精兵,东夷修士们本就身在低处,此时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齐齐将飞剑法器抛洒而至,现在他们甚至不需要靠这些宝物来滞空了。周遭尚未溃散的两军兵卒也一拥而上:他们甚至不需知道她是何人,紧咬不放,冲坠而下的飞剑群就是她重要性的最佳佐证。 东夷军自然是要趁她法力虚乏抢先将她扑杀,隶属于道门的代军将官则折鞭怒喝: “使仙师受敌,安用我辈,退后者斩!退后者立斩!” 于是以她为中心,战场上立刻掀起一轮新的钢铁漩涡。北地铁骑往复驰突,弦声震动更是令人悚然,每轮齐射都仿佛一阵泼天盖地的钢雹子,要把世界掩埋其下。联军不要命地冲击,迎着铁蹄践踏正面而上,终于勉强在阏罗盾士的铁壁中撕开了一个口子——代国军将或许不知陈琰身份,但自青山属国来援的天兵天将们却知道轻重。陈琰自铁戟丛中冲杀而出,迎上奋力来援的安樊国兵士,一口气松动间半跪在地,只是于泥泞中拄剑支起身子,肉体的疼痛于心神的挫败一时齐上,几乎将她就此压倒在地。 这时一样东西滚到了她脚边,陈琰茫然地向前看去,正好见到那獩貊野修无头的尸身向她倒下,颈间断口已经覆上了一层白霜。见此情形,陈琰如何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在抬头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时,她却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道门联军的海洋之中,自上而下看着自己的则是一张意外却又在意料之内的面孔。 “郁师叔。”她有气无力地说。 身穿墨莎峰黑色道袍的女修嗯了一声,她收起刚才出鞘过的黑色剑,左手中却还拿着那卷古书。郁师叔呆滞地望了陈琰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想起该说什么一样点了点头。 “叶紫鸾来了。”她用平淡呆板的语调说。 这一句话解释了一切,陈琰站起身向东望去,正好看到东天之中雷光扯碎浓云,但这却不是天威下降,而是无数电蛇由地上天。陈琰想起方才涤净天空横扫一切的无上神威,不由得一时心悸,而在呼啸而起的东风之下,无数阏罗兵马如同翻沸一般奔腾而来。 而在治水东来之处,西面高天之中,亦有三道极为高妙的气息直冲霄汉,威严的钟声响彻天地,九鹿原上处处钟鼓齐鸣,子天山后碎裂散去的浓云之中显现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阴影,一,二,三,四……一共有七个。 七艘与“左功”同样规制的巨大飞舸出现在天空当中。 “这是师长们的事情了。”郁师叔继续说道,“用我送你回去休养?” 陈琰所说却全然是另一回事:“对付叶紫鸾需要三位峰主吗?连掌门真人也在内?” “多来几个人一下打死,难道不比一个一个上结果折损好得多吗?如果不是都不愿意来,父亲一定会再多点几人的。”郁师叔认真地说,“昔日如果那三人齐上,未必还有今日东夷之患。” 陈琰知道未青山中始终还有许多修士反对入世,此次掌门真人亲自出镇殄灭阏罗城,除了自家舅父须要坐镇宗山之外,只有两位峰主愿意出山同往,恐怕与昔日旧事不无关系。但这还是那回事——这些事情还远远到不了陈琰可以置喙的时候。 陈琰接过郁师叔的丹药吃了,正要应下师叔的回转飞舸上养伤。但这时她的目光被另一样事物吸引了,那是一面在风中翻飞的大纛,藤黄色的上面无字无画,但陈琰自不需那些标识便知道那大纛的含义,她身在此处只瞧见那道黄色的孤影,却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大纛底下的玄甲卫士,以及最中央那位骁勇军将。 “师叔,你还有没有丹药?”她回过头来问道,“我有事要做。” 郁师叔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在怀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纸包,然后展开药纸,拿出一枚压得有些扁了的紫红药丸。 “后天珠。”她将那药丸递给陈琰,“不要提气接着,不要用真气化开,光补真元够用了。” 岂止是够了,陈琰刚服下那药丸便觉一股无边真力腾得冒起直冲颅顶,一时间近乎头晕目眩。看来这等品秩的丹药还不是自己这境界所能随便服用的,不过这最初的一震之后便只有沛然真元冲入自己百脉之中倒灌丹田,其余劲力则消散无踪,她甚至隐约感受到其中许多馥郁气息就此消散,未能为自己所用。不过那也没什么可惜的,若非是这等品秩的丹药,又怎能让自己就此复原呢? “多谢师叔!”陈琰调匀内息后运转道诀,确认自己就真元内力而言已近乎复原,“他日归山若有驱使,琰必然无不从命!” 郁师叔却并不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陈琰一咬牙,提着玉剑自联军护卫当中冲出,迎着刀戟的层层浪潮奋力向那面黄色大纛游去。 而在陈琰已看不到的地方,郁师叔静静地望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忽然伸手扶了扶鼻梁上那一架读书石,然后将手中古卷翻过了一页。 “命。”她用与先前完全一样的木讷声音说道。 惊醒了,尧?、战场、甲?、?舸统统在眼前隐去,留给她的是??绝对的幽暗与寂静。陈琰哀哀地呜咽?声,她情愿付出?切,只求能从这处绝望的现实中抽?,逃回?才的噩梦?。 蛊?、深牢、符箓。 法尺、印钮、三清铃。 就像以往百?年间?样,囚住她的墙壁依旧没有任何垮塌迹象。再度不死?地发?挣动,只换得手足腰身受箍之处阵阵冷硬生疼触感,仿佛她早已与那些石头融为一体。 ——以这些邪技淫巧便想将我囚困此地,尔等凡夫未免也太愚妄了些! 刚被擒下时的傲慢宣言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如今听得,只令陈琰感到说不出的讽刺。是了,凡夫们换了一代又一代,最初那些监管她的家伙大抵连骨骸都已销磨,可她还被锁在这山中,维持着撅臀挺腰的姿态任人鱼肉。既如此,谁才是愚妄自大的那个? 不愿去思想这问题,陈琰选择在符篆下紧闭双眼,只求快快?梦,好令她捱过这?到骇?的闭锁刑期——可天永远就不遂她愿,臀瓣上粗糙?热的触感不光将睡意惊得?影?踪,更是将她整个?的??神都强?“揪”了起来。 “哼呃呃呃呃?!” 是谁?要做什么?莫?是??服刑已满,或是凡夫终于要落实曾经夸?的“屠宰”了?隔着厚实的符纸?具,陈琰挤出?声闷浊的哼唧声,她急切地想要获知外界正在发?什么,可惜五感被剥夺其四,?思敏锐如她也只能隐约确定??的后尻正被?抓捏这?事实。 封锁听觉的铁围城符箓被?张张撕下,?法粗蛮?极,将?廓都扯得?疼。但陈琰知道“磨难”远不?于此,随着?声脆响,?直扣锁在她?后与??垂上的锁簧释放,两根被软?刷包裹,还在缓慢旋动的?杵被扯了出去。?仙?如释重负地轻咛?声,显然,这根被取出后还在兀?蜂鸣的?东西可令她在服刑时吃了不少苦头。 “贱狗就是贱狗——都这时了还在犯瞌睡!” ??的责骂声带着五分不屑五分嘲弄,偏是没半点敬意。陈琰的柳梢眉?刻因怒?纠结成?团:她记得这声?! 仿佛存?捉弄这条仙??狗般,?杵拔出的速度先是极慢,让软?可以充分刷舔?道?壁下绵密的神经丛——待陈琰因苦闷焦躁摇头晃脑时,那??再突然使??抽,就像阳具插茓般最后?次强奸她的?洞:“今?你可??运了琰?狗,上头指名道姓地点你出去咬人——今回不同往日,半座监司都要出动,若还想痛痛快快高潮一次,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莫要让你主子我在朝中诸位大人那里丢脸!” “咿咕....哇啊啊啊啊!” 贴裹双眼、口唇的符纸面具亦被蛮横扯去,仿佛一只长久不见天日的穴居野鼠被揪上地面,甚至没闲心去思考女子训话其中意味,陈琰只感觉眼球被刺得涩痛无比,哪怕眯紧也阻不住浊泪流淌,为她那张悲悯静雅的仪容添了几分韵味。 朦胧的泪眼映着大团深灰色块,再拼命眨眨,陈琰才看清摆在面前的“大阵仗”。原本空旷的山腹平台眼下堪称人满为患,不断有灰袍凡人来来去去,拖动箱箧、摆弄机关、或是围着她这“主角”指指点点,不时低头在手中小册上记录些什么。 被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他们当中的便是呵斥者——脸蛋冷艳贵气,下颌锋锐,嘴唇薄而失色,挺括琼鼻托起刻薄寡恩的眸子,再擦以两抹孔雀绿眼影修饰。再配合这女子斜搭覆面的左偏长刘海,当真像极了一条冲人甩尾吐信子的灰蛇毒物,只待你心神松懈便要扑上噬咬。 她上身披挂一具盆领甲裙,无数细小哑光甲片密密缝缀其上,强调灵便的同时又兼具美观,使穿戴者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禁欲感。裙摆则极短,只堪堪护住女儿家最为隐秘的三角地带,水蛇腰肢右侧吊着一柄薄刃细剑,随身子扭转不时甩在股肉外侧,隔着弹性十足的阏罗产吊带蛛丝袜发出“沙沙”轻响。 作为剑客,女子的美腿自然是纤致的,于那乌亮袜身吞裹中发出细腻肉光。袜尖收束于一对短筒鳞甲靴中,靴头尖翘,跟脚坚而不细,十分适合对敌时拧转腾挪,此刻因不耐烦“哒哒”跺踩地面,反复强调着乌袜美人骨子里泛出的那股倨傲之气。 “当真是欠管教了——见到本司座竟连问安也不会,你口里那条贱肉生出来是给人润屌的么?” 蹙起修长的眉尖,吐着与冷美人气质极不相符的粗话。倘若安得闲在这,定要吓得眼珠子掉出来。这位正是他纸面上的顶头上司,大名鼎鼎的樊笼司现任司座宦秋双。别看现在咱们安师弟假着虎威在外出勤,先斩后奏好不嚣张,可被大老爷赏识前,他真没少在这位宦指挥手下受罪! 忤逆这位女典狱长的滋味绝不好受,可即便如此,陈琰也偏不肯自贬,梗着脖颈,将“琰母狗叩请恩主贵安”的轻贱言语紧紧咬在舌尖嚼得粉碎。也多亏樊笼司一行人不愿多做耽搁,不然就凭这无声的反抗行径,宦秋双定要将这倔狗炮制得哭喊讨饶:“装聋作哑也不济事,本司座来日再同你计较,哼......眼下要紧的是把你从窝里牵出去咬人——莫动什么歪心思,某以为离了这囚牢便可鱼游大海了,我等有的是法子治你,晓得没有?” 本能地不愿充作肉兵器为虎作伥,可眼下受尽摆布的仙人小姐哪还有拒绝余地?只能羞恨万分地垂头权作同意。可不动还好,这一垂,立刻带动填在后庭蕊心中的山字三清铃立刻叮铛作响,陈琰只感觉自己被一支名为“耻辱”的利箭贯穿了胸腔,默诵千万遍经文才勉强压下的肉欲,就这般被轻易撩拨了起来。 “险些忘了你那骚肉里还有东西碍事——统统拔出来,给这贱狗洗洗腚!”她听到宦秋双吩咐。 被扩茓强塞异物的苦楚仍历历在目,陈琰立刻惊惶地哼叫起来,墙体另一侧的美尻正被人缓缓掰开——直至尻瓣完全外分,幽门活像朵朱菊抽苞般大敞迎客时,那些手指才揪住铃壁内的小舌,然后猝然发力。 紧接着就是前所未有的刺痛,陈琰几乎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被撕开扯断了——她下意识绷紧反弓美背,昂着小脑袋哼出一声悠婉哀绝的悲鸣,眼白上翻得找不出一丁点理智存在过的痕迹,口角惨痛扯咧着,喷溅而出的口水丝儿甚至甩飞进了颤抖的瞳孔中,就连十根珠趾也急急蜷屈,若不是在最后一丝羞耻心驱使下她紧咬舌尖,她定要尖声惨叫,把前半生在上青峰修行时养出的矜持作态丢个精光。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急速扯动间,屁茓褶子表里每一寸嫩肉被铜铃外壁阳刻的花纹充分锉磨,肠壁则干脆因长期压印而留下了篆文的反拓痕迹,当铜铃“当啷”落地,陈琰两峰肉壑间竟现出一个暂时无法合拢的嫣红豁洞,为冷风所激,立刻一抽一抽地收紧,同时“哗啦啦”泄出粘腻清亮的肠液。 “嚯,头一次看到有人屁眼也能流水,不愧是仙家母狗,连发骚也这般别具一格!” 收口......余,不是母狗! 愤懑得几乎要呕出血来,可再怎么不服气,被自己的铃铛奸至后穴失守亦是不争的事实。又羞又气的女仙人这遭连话也说不明白了,只能挤出一阵胡乱的吞咽声,也不知是想为自己的清白申辩,还是要怒斥对方的无耻行径。 “禀司座,”嗡嗡的耳鸣中,一道沉稳冷静,却也十分陌生的男声自身后传来,“此犬的茓口缩得极死,木尺无从取出,是否应当.......” “那便用‘绕锁’手法助她开茓!”宦秋双对这下属压根没什么好声气,立即打断道,“枉你夜收位列樊笼驯奴使之首,这等小事竟还要请示于我——朝廷禄米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什么绕锁?悚然之下,陈琰压根不知这些凡夫又抬了什么新花样出来淫辱自己,她虽竭尽全力想把茓中木尺挤出,可花茓淫乱地蠕动几下,反将那异物夹得更死。身后那男子倒是深谙堵不如疏的事理,闻言便将食指肚在了她的阴唇顶部——仙人强化到极致的肉体甚至将他指肚上那层老茧的触感都如实送进了脑皮层。 上下左右,循环往复,甚至不需他将指尖捅进茓口,只消这般划几个圈,陈琰便感觉颅脑要被下身窜起的快感烤焦糊了,男子每刮擦一轮,都能看到她的胸腔一挺,不光漏出细弱的呻吟声,就连小腹也起伏收缩地越发急促。不多时,这场不公平的消耗战便以仙人小姐的完全负败告终,只见霎那间,她的美茓便像米糕般松软下去,阜唇大张,露出蠕动中的鲍肉,还有被吞含其间的法尺。 拔出去...还我...那是我娘亲...求求你...咿! 未经锻炼的膣肉怎拗得过男子的手指?在“咕吱咕吱”的糜烂水声中,那根寄托着陈琰哀思的雷击木尺,终是水淋淋地被扯出,落在了驯奴使掌心。而如果说先前菊茓的解放只是“流水”,那今次从她花径中涌出的便是瀑布,沥沥拉的淫汁蜜浆带着热气浇洗着地面,将周遭都蒙上了一股格外催情的淫乱咸腥气。 “噫耶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哪怕攀不到高潮,法尺刻度剐茓的快感也足以让陈琰那对好看又圣洁的眸子拧出泪花了。更糟的是,当其余两茓都被解放,最窄细的尿道也仿佛不甘示弱般放松了钳制,膀胱本就鼓胀到无可复加,如今没了符箓压制,只消她心神稍稍松懈便一泻千里,硬是靠尿水把那方印钮冲得松动起来。 要在这些凡夫围观下出丑了绝对要忍住不可以咿咿咿——尿出来了!湍急水柱收束成几近直线状,“嗞嗞”溅射在囚室地面上。哪怕再来多少次,陈琰依旧无法适应在众人注视下射尿的屈辱感,立刻放松牙关,跟着漏出一阵放荡入骨,甚至带点哭腔的浪叫:“哦啊啊啊啊——别看,别啊啊啊!” 屁茓一圈圈缩紧,蜜茓疲软地翕合着,吐出缕缕香热甜汽,现在就连尿道也浑不知羞,害得她在凡夫面前失禁喷泄。若是咬舌能杀死自己,陈琰定会毫不犹豫地自尽当场——可惜她不能。说到底,她只是一团被反扭玉臂,高撅臀尻锁在囚壁上的仙家媚肉,只消蝼蚁们动动手指,便能将她催弄至毫无仙人风度地三穴齐喷。 待余从这淫牢中脱身,定不轻饶尔等!定不! 这句狠话注定是放不出来了,因为仙人小姐香软的舌肉已完全挢出口角,涎水淌过奴印,把肉尖尖上的舌钉洗得锃亮。可作为上善会清除异己的奴犬,她的“出笼”仪式才只是刚刚开始——哪怕法力被尽数封锁,仙人的肉体力量也达到了凡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不把她力气榨干,筋骨淫辱到软,精神也折磨至崩溃边缘,看守者们是万万不敢放开她周身禁锢的。 “都散开,做好准备!” 瞅准时机下达指令,宦秋双从其他驯奴使呈上的银盘中抓过一条腰带扣在甲裙之上:腰带正前赫然装有一条婴儿手臂般粗长的软玉阳具,不知出自哪位名匠之手,这玉杵从龟头凸缘到外翻包皮再到根根虬结筋管都雕得栩栩如生,分明丑陋无比,却也透着礼器独有的莹润玉光,乍看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那位名为夜收的男驯奴使此时也领命绕至陈琰面前来,与怒挺玉鸡巴的司座交换了个位置。 “哼...又是这等旧戏码....尔等...就不腻歪么呋呜呜呜呜!” 仿佛是要找回些面子,抓住这短暂喘息机会,陈琰便再度咬紧牙关,将秀首撇开的同时恶狠狠吐出一句呵责。可被对方捏住下颌骨,强行扳向正前方时,她就是再怎么装不在乎也没用了。 昂首瞧去,这夜收只是个相貌普通,神色忧郁,顶多略白净些的年轻小子,任谁也不会将他与驯女如喝水的樊笼司骨干联系到一处。可当他扯住自己鬓发,将裤裆抵在自己鼻梁上时,陈琰才惊觉对方的手法稔熟异常,简直将自己当成了随意搓捏的陶泥。隔着那层薄薄布料,精垢与阳囊勃发出的雄臭味令她鼻窍不争气地抽缩嗅闻起来——寻常空气尚且会被脑蛊修改,真正的精腥为又怎能不令咱们的玉面仙子发情了? “预备好,同时插进去!”如临大敌般,宦秋双在墙面另一侧发出第二道指令。 头顶传来夜收松脱裤带扣的声音,甚至不需捏鼻屏气,陈琰已自然而然将口张开,任由对方一手扼住自己脖颈,一手扶着肉枪长驱直入一捅到底。这具身子渴求欢爱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当机会出现,它就会罔顾其主人的任何顽抗意志,不把陈琰拖入肉欲中溺死誓不罢休。 “哼嗯,哼嗯——” 茓腔也被填满,两杆巨物极有默契地同时抽插起来,被“真家伙”猛肏的体验绝非异物可以媲美,几乎是一瞬间,壁上的美仙人就难耐地哆嗦起来,带着乳浪臀涛一阵猛颤。等候在旁的其他驯奴使也如收到讯号般纷纷围拢上来,要么捉住乳肉尖峰的“甜梅子”往复捻动,要么戳进仙人小姐听感发达的耳洞中耐心抠挖,连群山画卷般修长优雅的脊沟不能幸免,被毛刷蘸满催淫的精油反复涂抹。一时间,陈琰只感觉周身每一寸血肉都传来被人玩弄的过电感,就算她再怎么倔犟死硬,此时也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跟着无可奈何呜咽起来。 男子每次挺顶都令她感觉是吃下了一杆火性十足的三尖枪,枪头保持三浅一深的节奏擦着舌尖钉珠,可每次深入都只是停在喉关软肉前一触即走,令她说不出的焦躁心痒。至于那些卷曲阴毛,则像极了大蓬枪缨团络一次次闷在鼻梁骨上,搔得她连下口咬断三尖枪的决心也没有。至于花茓感受则完全不同,那软玉阳具不知有何门道,即使被膣肉裹锁多时也不曾温暖,反倒散发出极阴寒的森然之意,顶在花心时,甚至会打马眼向牝宫深处“射”出股股冷汽,翻涌而出的蜜浆浇淋在玉龟头上,下一刻就化作了甜腥口味的刨冰。 “嗯唔!嗯唔!嗯唔!” 前腔炙热,后茓冰寒,陈琰一位堂堂的上青峰亲传真仙,就这么被拘押在不见天日的囚牢中,被奸淫成了一盆雪酪红椒火锅。山呼海啸般的澎湃快感令她的小蛮腰结实律动着,每挺一下,那种被贯通全身的错觉就真实一分。更糟糕的是,主持奸淫工作的两人都是此中好手,无论是夜收扼掐她喉咙,控制其呼吸的虎口;还是宦秋双扶在她臀肉上,旋动搓揉的魔爪都暗合某种特殊旋律,令可怜的仙人小姐不自觉地陷入他们的调教节奏中。待两人肏弄到兴起,甚至特意错开了抽插频率,宦秋双抽出时夜收再摁着陈琰的小脑瓜挺入,令他们胯下这团淫肉随时保持被插入的状态,前后两道肉径不断被撑开再缩紧,这种被当成公用飞机杯循环往复狠狠使用的屈辱感也令受调教者不忿地抖起双肩,牙根恨得直痒痒。 “还不够——再给这条骚母狗加料!” 不靠连环寸止将陈琰反抗心消磨殆尽,“牵犬出笼”的下一阶段就压根无从进行。于是在周身被臼炮轰炸般的连绵快感中,陈琰再度惊恐察觉到自己的手指足趾都被新加入的驯奴使含住吸舔起来,不止如此,就连她的耳根、腋肉、指缝与膝窝都被无数咸猪手抓握按压,持续不断注入劲气制造快感——被无数男女组成的肉山镇压其下,时刻饱尝能够烧坏寻常女侠脑仁的极度舒爽,陈琰那张神像般肃穆的脸蛋算是失了最后一分圣洁感,如同被贬去一切的低贱奴妓般淫乱扭曲着,两汪明眸波光粼粼,媚意能足足拉出三斤糖丝儿来。 不像男子在射精后会存在短暂疲软,女子的肉身结构决定,理论上倘若调教得当,她们就能够永无止境地高潮下去——而这即使是素心修道的仙人陈琰也不能免俗。可偏偏已然满溢出的快感便不能换来奖赏,一刻钟,半时辰,一时辰,火燎燎的肉欲早已停留在九成九分九寸九厘九毫九芥子的饱和度——可偏偏只差最后一丝,最后半丝! 为何仍不能去!为何要这般捉弄余! 箍在墙后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旋即绝望地抓挠起自己佩剑的玉鞘。直至这时,樊笼司座宦秋双才急急喝令:“就是这时——喂她药浆!” 围在陈琰上身周近的驯奴使哗然散去,他们年轻的首席则面无表情旋开一方小瓷瓶,将药液淋在自己肉枪尖锋——可这时,胯下女仙细弱如蚊鸣的讨饶声不合时宜响起,让这青年面上也现出了罕有的不忍神色。 “怎样都好....求求尔等....让余...去吧...当真受不住...受不住....受....不住啦.....” 四目相对,青年眉眼间的怜悯只维持一瞬,便被他藏在坚冰似的面具后。挺腰,捅入,借助她生理性的抽噎吮吸,令药力得以完全得到吸纳——只听一声闷软催精到极致的媚叫,药液中混有的淫水已然显出效力,助便器仙人小姐攀上了那无法逾越的顶峰。陈琰只感觉一种酥麻感从尾椎骨“烧”到手指尖,脑内那根绷到极紧的弦终是“嚓”的断开,一阵筛糠后便干净利落昏死了过去。 两根阳具一冷一热,这才缓缓抽出。在这具极品肉壶内耕耘近一个时辰,身旁负责舔吸的“助手”都换了好几轮,两位“主持人”虽浸淫此道多年,却也暗自惊讶于这壁中美囚的耐受力。宦秋双倒还好,看着自己带出的冰晶碎粒只是面颊微红,夜收却似乎是不满足于此,只听他轻哼一声,怒挺着铁打的公狗腰,水淋淋湿漉漉的肉枪飞甩间,竟是一抖一抖地将精囊中的“弓矢”射在了陈琰颜面之上,用腥臭无比的精浆给她来了个沃面热敷。即使在深度昏迷中,陈琰仍是被这股热意浇得焦燥难耐,不由轻启朱唇,哀哀叫唤几声才肯罢休。 “终于给这贱狗肏昏过去了——究竟是仙师,心神就是强韧!” 没对下属的荒淫行径作出追究,宦秋双阴恻恻感叹一句,便投入到下一步行动中去——首先是将食指伸入那仍在机械抽缩中的美人茓旋转一番,待蘸足了爱液,再“啵”一声迅速拔出,用冷冰冰的淫水作墨在石墙上画出一列晦涩敕文。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便在众人面前发生:只见那囚困陈琰的石壁先是发出令人牙酸的“噌噌”声,然后竟是如热锅中的牛油块般软化塌陷,直至融熔为一滩墨绿“岩浆”,将昏迷中的女仙人连同佩剑吞噬其中。在场无不是樊笼司百里挑一的精干驯奴使,按说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可在这神异莫测的仙家手段前,也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莫非朝廷里头真有什么仙人指点,才能把这条骚母狗安稳镇压于此? 夜收是除宦秋双外唯二不感惊讶之人,心知机会难得,他便睁大双眼要把这神通看个明白:岩浆并无热度,或许称之为胶液更形象些,而这团胶液似有生命般将陈琰捕食其中后,便蠕动着“咀嚼”起来,女仙人酮体轮廓在它“胃袋”中若隐若现,令人直感觉反胃、却也莫名有几分香艳。 “消化”过程并不冗长,至多一柱香功夫,那胶液已翻动着裹缠上陈琰肌肤,然后迅速冷却成型,不时还泛出几个气泡。直到这时,夜收才明白为何司座从未考虑将墙体破拆,只是吩咐他们将钩上衣物、法宝取下——敢情自一开始囚住陈琰的便不是什么寻常石墙,而是这团叫不上名字的诡异妖物! 沉吟间,妖物已完全附在陈琰周身——只见女仙人脖颈以下已尽数被一层油光黑亮的“胶膜”覆盖,从足踵到指尖,竟找不出一点肌肤该有的白皙之色。反倒她原本长度及腰,披散如绸缎的乌发眨眼间颜色尽被“吸走”,转为根根晶莹剔透堪比熟宣的雪白。如此邪异的神通与话本传说相去甚远,以至于同僚们大多面露畏惧,唯恐避那东西不及。直到司座冷起脸点了几人,他们才不得已钻出,把这具女体抬进了一早预备好的“玉蟆盒”中。 “几个大男人畏手畏脚成什么体统,那东西又不会吃了你——拿出你们淫辱那些个侠女的气势来!” 没好气地呵斥几句,发现收效甚微的司座宦秋双无奈扶额:“没用的米虫......夜收,你且上去搭把手!” 年轻驯奴使正巴不得与这邪物“亲近”一番,可刚一入手,他才发现情况与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附在女仙人身上的胶膜并不沉重,甚至可以说轻薄到了极致,入手亦水滑细腻,哪怕天下最昂贵的丝衣亦不能企及。他尝试捏起一段美肉捻动,却发现胶膜内侧已紧紧贴合在了陈琰身子上,比起“衣物”更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 奇哉,他在心中暗叹,手上动作却不曾停息——“玉蟆盒”名为盒,实则是一口半人多高的精钢竖箱,这些由活书库“书架”改造来的移动囚房底部装有四轮,最适合押解那些武功高强的女犯使用。夜收启开钢箱将其放倒,露出其中那个犹如巨大蛤蟆般的凹槽,仍因高潮和药力双重作用而昏厥的女仙人就这么被抬着腿扶着乳半躺了进去。 她那对玄光悠悠的修长胶衣美腿被对折打开,股根抵紧足腕,直到大小腿上那些丰腴的胫肉都被挤得变了形,才堪堪塞进沟槽左右两边的三角凹陷中——夜收就像一位极有耐心的捕蟹渔夫,先在股踝触点和膝盖用皮带紧紧捆扎至皮肉泛红,再将凹槽一侧那些包着软布的木枷落下,最后,他从槽底扯起一条细链铁索,穿过陈琰左右两腿的后膝窝提勒向上,用小锁固定在钢箱侧壁的铸环上权作第三道保险。 方从墙体箍锁中脱出的仙人皓腕还未消去红肿,又是被结实并起,擒住反扭到了后颈之上。许是力道太重,哪怕身处重度昏迷之中,陈琰也是难受地咬紧下唇哼唧两声。可当它们握紧处置凶犯专用的黏胶球,攥掌为拳被白绫包好,再交叠捆押打上三道死结,最后套入塞有棉花的牛皮束袋后,什么抗议也没了意义。急躁而无意识地挣动几下后,一对羊脂膏玉素手终究是服绑得耷拉在肩颈处没了动静。 香梨形状的仙家玉乳自然也不得安生,被两根酷似钧阴匣床的铁杆枷起乳根,再摇动起可以调试松紧的滑轮锁定到位。至于那被大敞迎客的覆胶美鲍也被掰开骆趾,将原本用于连接剑鞘的肉蔻细链桥接于囚徒舌钉之上,令她香舌半吐,将即便在睡梦中也傲然昂起的头颅无奈低下。最后,将箱盖合起,上下左右十六把铁锁一一落定,颈箍乳杆腰押腿枷六朵金属撑子砸实,这位大赵国最危险的女囚才算是正式封装入箱完成,完成了这最困难的一步,樊笼司一众再不敢耽搁,立刻将她竖立起,从石桥一路推出牢房去了。 “宦司座,还有樊笼司的诸位,当真叫妾身好等......” 没从当时议长的来路返回一言堂,众人在石桥间左右打转,最终竟是自山脚一处通路中绕了出来——而巧得很,此处便是湖庭内城的御用水港。几个时辰前,最后一艘满载辎重与甲士的战船已顺流北上,因此这地方便显出一派分外的冷清。 撩裙翘膝,安坐于唯一一艘快舰舷头的女子,相信便是说话者本人。听声音,她约莫有四十多岁,但口角与眉眼处保养极好,不见半道皱纹的肌肤却又教人疑心自己判断失当。她的秀发被完全束拢于平头鹖冠下,再被一支色泽温润的糖玉钗子固定。鹖冠两侧垂下的白纱巾除去遮耳,更堪堪护住这美妇人裸露在外的香肩。 裸肩?不错,美妇上身的打扮,正是一身放在湖庭亦极新潮的露肩装。只见由脖颈金环处两根细绳斜担着的,是紧凸到如同人体彩绘般的赭红色露背长肚兜。至于抹抹香艳的美背,则有她披在双臂的滚边长袖丝氅守护。 肚兜下缘如呈三角提勒于女子股间秘处,安产型阔胯的正面,饰着一条朱砂染就的骷髅束带。束带后端延伸出的荷叶边缀流苏长裙下,两团熟软蜜瓜肉臀若隐若现。强势者见之,便会好奇将它们攥在掌心用力揉捏能挤出多少汁水;弱势者看了,心里则满是被这对果肉主人无慈悲颜面骑乘至闷绝的意淫。 美妇下半身,则一改上身奔放大胆的着衣风格,她那一双肥美肉腿被及胯的菱口长筒厚丝袜所吞含,袜筒雪白,同样饰以朱砂染色的犀皮钉边,远看仿佛有硬质化火焰正于云端起舞。厚纺白丝膝盖以下三分之二的长度再次没于一双十六寸半的针织驼绒布靴下。布靴圆筒上嵌合的火纹更加细长地勾连一处,为穿戴着平添几分神秘感——同为给人“毒物”感觉的美人,若说宦秋双是冷戾如蛇,那她就是一只色泽妖艳的人面毒蛛。 “属下万死——”先前还一副跋扈作态的樊笼司司座立刻单膝跪地,甲叶甩动出“嚓嚓”杂音,夜收及一众驯奴使自然也有样学样地在她身后齐刷刷跪倒,“那奴犬野性难驯,着实耽搁了些时间,不想竟耽搁了左仆射行程.......” “好了,”美妇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直接了当将这些客套话打断,“带上那只仙家奴犬,随妾身上船便是。” “毕竟已被议书令大人那爱将安得闲抢尽先机,我等,可不能再落人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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