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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上下皆绿他】(106-120)作者:七弦上
送交者: 深苑鎖清秋[★★★声望勋衔13★★★] 于 2024-05-18 18:59 已读 2856 次 1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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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宗门上下皆绿他】(90-105)作者:七弦上 由 深苑鎖清秋 于 2024-05-18 18:57

  
  106.绝不后悔
  
  集仙渡,渡口。
  流霞晕散在天际,山河笼罩在云雾间广袤无垠。
  人潮往来如流水,渡口这头倒是清净些,谢锦茵扶着帷帽正欲乘仙舟,不远处却传来男子打招呼的声音。
  “小谢!”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谢锦茵愣了愣,随即回头看去。
  小谢……这个称呼倒是久违了,上一次听到,大抵还是在生下小瑾之前,如今算来已有十几年没有人这般称呼他了。
  男子穿着一身玄墨道袍,约莫叁十出头,只是因为修真的缘故,看起来比凡人年轻些,面容勉强可算清秀,却比不上玄夜宗男子的风华绝色,自也入不了谢锦茵的眼。
  不过她还是有礼微笑,因为这个人,她是识得的。
  “重五。”她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莞尔道:“看来你这段时日过得不错,修为也精进不少。”
  “得了些机缘。”重五得了回应,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转而道,“不过比不上小谢你厉害,能有被苏仙师收为弟子的运气……你此行是要会苏家村?”
  谢锦茵点了点头,知道他此行也是相同目的,所以并不隐瞒,“是,师尊忌日在即,我回去为她扫墓。”
  “若当初没有苏仙师,就没有今日的我,她仙陨之日,我自然是要去祭拜的。”提及苏心珞,重五的面色沉重了不少,“今日倒是赶巧,我们可以一道同行。”
  “也好。”谢锦茵略微颔首,并不介意此行多一个人。
  二人一道上了灵舟,寻了个较为空旷的位置落脚,周围的修士并不算多,大都是些散修,此趟灵舟的目的地是溯洲,若要往苏家村需得从溯洲下灵舟,再取道凡间路,行至苏家村。
  看着面前样貌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重五虽清楚她有仙缘,且又拜在苏仙师门下,但她的样貌竟和当初比起没有丝毫改变,还是令重五万分意外。
  想起当年青涩的心事,重五的面色又是一红。
  谢锦茵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善于说谎的本性令她故作懵懂,清澈的双眸看向对方道:“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重五慌张的移开视线,忙忙拱手道,“只是觉得你生得实在好看,免不了多看了几眼。”
  谢锦茵掩唇一笑,这夸赞虽是动听,但她又不是花珏,一听人夸她貌美投其所好,就欣喜得眉飞色舞。
  所以她也只是淡淡微笑道:“这话倒是讨人开心,不过你既有机缘也算是修士了,这修真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识过?我可算不上其间惹眼的。”
  “这不一样。”男子的声音忽而认真起来,“我的意思是……小谢你很特别,在我看来。”
  这话说得隐晦,他似乎没有表露心迹的打算,似是而非,谢锦茵虽明白他对自己抱有几分男女意义上的好感,不过对方不说明白,她也揣着明白当糊涂,左右他也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她也不想揭开这层关系,为自己徒添情债。
  她勾了勾唇,移开视线没有再多说什么。
  少女眉梢温婉,浅墨的瞳仁带着若隐若现淡青色,如琉璃般澄澈透明,看着他静静含笑的模样一如当年。
  当年,他们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他和几个孤儿靠着四处做劳力为生,偶尔结识了孤身一人的小谢,她没有名字,只是出生时留在她身上的绣帕上,绣着一个谢字。
  所以称呼她为小谢。
  小谢和他们这些孩子不同,她很聪明,总是会说些好听话的讨人喜欢,市集里的商贩们都喜欢她,时常会送他们一些粮食,时常还会带来一些不知来处的财物。
  日子已经过成这样,大家也并不不会过问这些钱财是从哪来的,但其实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小谢擅长说谎,她时常坑蒙拐骗,欺骗一些富庶之人,虽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但最后的确改善了他们的生活,因为小谢她很善良,若有多余的钱财粮食,也会分给大家。
  几个孩子在草舍中相依为命,直到后来他们被一名邪修抓到,打算将他们全都当做炉鼎圈养。
  ……其间波折诸多,幸得苏仙师相助,他们才最终幸免于难,从那邪修手中被解救出来,与他们一道被解救出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来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忽然离开了,就再没有什么交集。
  “说起,自苏家村之后我就再未见过周鹤和方珂,他二人如今是在一处么?”想到这,重五又道。
  对这二人谢锦茵只有模糊的印象,稍许思衬后便答:“这我不知,我也未见过他们。”
  重五叹息一声:“当初若没有苏仙师,我们就凄惨葬身在那邪修手下,无论如何,此等救命之恩,他们多少应当来祭奠一下苏仙师。”
  灵舟开始驶动,迎面有风徐徐吹来,谢锦茵望着天际浩渺烟雨,回忆及和师尊的过往,檀口轻启道:“无妨,师尊她并不在意这些,黎明苍生于师尊而言,都是可渡可救之人,这是我师尊的道,至于旁人如何看待她,亦或是如何回报她,于师尊而言,都是不足挂齿之事。”
  您说要渡这世间之人,可最后,就连自己都不曾救得了。
  若当初知道会是这般结局,您的道心,可会有丝毫动摇?
  她其实知道答案。
  师尊就是那样的人,所以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后悔。
  若能救这方寸众生,哪怕被剜心抽骨,永堕无边地狱,师尊她也,绝不会后悔。
  
  107.银发仙师
  
  “二位道友可是要前往溯洲?听说那里正有祸妖作乱,还是小心为上。”谢锦茵和重五正说着,左后方的修士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凑上来。
  谢锦茵余光瞥了一眼,此人一身玉色长袍,仪表堂堂,衣着打扮光鲜,按理来说应当比较引人注目,谢锦茵却不知为何方才没有注意到他。
  不过方才渡口往来之人繁多,她没有留意也是理所应当。
  “多谢道友提点,不知道友是?”重五见对方很是客套,也拱了拱手有礼回答。
  对方闻言爽朗一笑,亮出了自己腰间所佩玉笛下悬挂的银珞,最下方刻着金属纹样七星连珠,好似星盘。
  若是谢锦茵没有记错,这是天星宗的纹样。
  果不其然,男子随后就道:“在下是天星宗弟子燕熙,奉宗门之命来此地祛除祸妖。”
  紫微界叁大宗门,负责维持此界平稳安宁,故而时常有门下弟子受命除妖,维护一方苍生安泰之事,也是寻常。
  这令谢锦茵倒是想起来,沉玉书和她提及过,他师父负责宗门事务繁多,先前梅无雪在授业大典上那般行色匆匆,似乎也是因为要同李长源禀报祸妖之事。
  不过她来玄夜宗是收敛财物的,这些事情她可懒得顾及,但听说宗门任务丰厚,若是有闲暇,让小瑾顺道出去接些任务补贴家用倒也不错。
  想到谢瑾,谢锦茵唇角的笑意渐收。
  此次她回苏家村并未与小瑾知会一声,不过小瑾向来聪明,应当也知晓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哪,也不会再同儿时一样,还会因为她消失几日就哭得那般哀恸。
  而小瑾对她抱有的那份特殊的感情,希望也能随着这段时间消逝几分。
  ——毕竟,不忌惮世俗血缘禁忌离经叛道之人,有她一个就够了。
  “哦,若是二位道友不介意,到溯洲后我们可以同行一程,因那些祸妖喜欢化作美人接近修士,吞食灵根,掠夺他们身上的精气,”
  燕熙面上带笑,看似在和重五说话,余光却时不时落在谢锦茵身上,谢锦茵自然也注意到了,朝他回望回去。
  对方这才开口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可是去过玄夜?”
  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十分肯定,所以谢锦茵留了几分防备,也不打算说实话,只故作惊诧道:“先前因为好友的一些琐事,造访过玄夜一趟,道友是在何时见过我的?”
  “许是在授业大典上?”燕熙托着下巴略作思衬,桃花眼斜睨,唇角含笑,倒是有几分风流倜傥。
  谢锦茵既是见过了玄夜第一绝色的风华,这般容色于他而言也不过索然无味,她兴致缺缺避开目光,毫不犹豫说谎道:“哦,那想来应是那次吧。”
  一旁的重五也插进话来:“既是见过,也有几分缘分,我来时也听闻了祸妖作乱一事,既是顺路,那便一道同行吧。”
  重五是散修,对这些名声显赫的宗门的弟子存了几分敬仰与信任,更何况,叁人一道走,路上遇到妖物也能互相照应。
  谢锦茵不想掺和这些斩妖除魔的麻烦事,同行倒是无妨,若是真遇到祸妖,那她顶多带着有几分儿时情谊的重五拔腿就跑,至于这个天星宗的燕熙,她才懒得插手对方除妖之事。
  但面上还是客套了一下,礼貌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他的提议。
  云海翻涌,晕散开的霞光犹如迷障。
  溯洲地广人稀,唯有与渡口接壤的城市热闹些,灵舟到达时,与渡口相邻的城市已沉浸在黄昏之中。
  落日余晖犹犹如碎金洒落在长街之上,市集上行人叁叁两两往来,四散的摊贩中升起徐徐炊烟,处处都散逸着凡间的烟火气。
  “还不算太晚,要去吃些什么吗?我记得小谢你以前喜欢吃盛锦记的馄饨。”重五道。
  谢锦茵倒是有些意外,因为她记性不大好,又加之喜新厌旧,早就忘了自己十几年前喜欢吃什么,惊讶之余,还是微微一笑道:“难为你还记得。”
  “因为小谢你从以前起就总是令人印象深刻。”重五看向她,目光立刻变得温柔,唇角立刻挂上笑意:“我的意思是,好的那方面的印象深刻。”
  该说是少年心性么?心思这么明显表露在脸上,她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有些心虚了,可对方的长相太平凡了些,实在不是她的口味。
  她只喜欢好看又好用的男人。
  不过毕竟是旧识,看他也没有表露心迹的打算,还是暂且维持这样就好。
  少女容色秀丽,笑意一如既往娇美动人,足尖一点,率先走进客栈,回头对重五莞尔道:“嗯好,我们一道去吃些东西吧,不过你来结账,我可不付钱。”
  “这是自然。”重五点头轻应。
  燕熙在一旁笑眯眯的,倒也不插话,只是跟着二人走进客栈。
  几人在就近的客栈入座,店里小二嘴里吆喝着店中菜色,甩了甩肩上的抹布,热络上前同他们介绍。
  就在这时,客栈里有两位修士道:“方才你见到了吗,那位银发仙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我听他身边跟的那两位修士说,他们是玄夜宗的修士,应厥灵城城主之邀,前去清除祸妖。”
  “祸妖盘踞已久,就连城主也拿它没有办法……”
  听到那二人的交谈声,谢锦茵立刻就想到了梅无雪。
  银发,绝色,玄夜宗修士,除了梅无雪也再无旁人。
  梅无雪也来溯洲了?
  想听到这里,谢锦茵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来前她只知道梅无雪为洛神故地一事方才顾言非禀报过,如今怎么又来了溯洲,还是说洛神故地一事,与他眼下处理的祸妖之乱有所牵连?
  无论如何,听到他前脚离开客栈的消息,谢锦茵还是松了一口气,幸而没能与他打照面,否则又要多出一些麻烦事。
  
  108.都无妨
  
  “看来我和二位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燕熙伸手拍了拍重五的肩膀,“本是想同行一段路,但既是玄夜宗的道友也来到此地,想来应是有了祸妖的消息,我与他们一道前往,也算是能多几分助力。”
  “也好……”
  重五的话还未说完,谢锦茵便接过话,指了指门外道:“燕道友既是有任务在身,我们便不留了,想来玄夜宗修士还未走远,现在去追应当还来得及。”
  虽从言语中察觉到了谢锦茵的赶客之意,燕熙倒是未点破,拱了拱手,这就告辞。
  “小谢,你似乎有些讨厌那个人?”眼见着燕熙消失在门前,重五这才困惑地问她。
  与其说是讨厌……
  不如说是不舒服。
  谢锦茵说不上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只是本能令她不喜欢那人的靠近,而她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讨厌的人便不会主动去接近。
  “有些不好的感觉,不过他既是离开了,也无所谓。”恰好店小二已将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她将饭碗推到重五面前,淡淡道:“吃馄饨吧。”
  重五瞥了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他相信谢锦茵的直觉。
  匆匆用完膳,二人便取路凡间道,往苏家村的方向前去。
  月晦星明,噀天以白,凡间道上,林中有蝉鸣阵阵。
  河面澄澈,四下漆寂,从树梢间错落漏下的月光落在湖面,疏疏如残雪。
  时间流逝,距她到玄夜宗已过去两月余,这期间,凡间不知不觉已然入夏。
  有规则之力限制,凡间路无法御剑或是乘坐飞行法器,只能乘坐马车慢慢前行,谢锦茵坐在上头百无聊赖,懒懒打了个哈欠。
  前头驾车的重五听到声响,回过头,稍作犹豫道:“要休息一会吗?”
  “不必。”谢锦茵立刻摇了摇头,她到底是修士,即便不吃不睡,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异常,自然也不会耽误赶路。
  待到月上叁更,马车终于到了苏家村。
  苏心珞的墓地便在村西边的小树林中。
  坟前蓬蒿藜藿离离丛生几近叁尺,似乎是许久未曾清理过的样子。
  时隔一年,谢锦茵看向墓碑上用生涩的字体刻着苏心珞叁字,上头落满了灰尘。
  这字是她当年离开苏家村时刻的。
  按理来说,当年那些与她一道被师尊救出来的故友们便住在苏家村,她不在时,他们几人便会代替谢锦茵打扫师尊的墓地,十几年来,皆是如此。
  这事实在蹊跷。
  重五和谢锦茵一道清理了坟前杂草,点燃祭香,各自对着石碑拜了叁拜。
  拜祭完之后,谢锦茵就对身边的重五果断道:“感觉有些不对,我们去村子里看看。”
  二人赶往村中,果然,如谢锦茵所料,村子里一片萧条死寂,没有半个人影走动,虽是已然入夜,却不见哪家还点着灯笼和烛火。
  她率先来到儿时那几位故友居住的院落。
  院中清冷,外网的篱笆破漏却无人修理,门前盆景也长久并未打理,生出许多杂草来,看起来已是许久无人居住,故而谢锦茵不再犹豫,慧寂剑出鞘,直接推门而入。
  月光惨白,照映在满是血迹早已干涸的古旧地板上。
  室内,几具尸体零落倒在地面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精气被吸干,尸身枯槁干涸好似枯木,已经死了有月余,魂魄早已重入轮回。
  “祸妖……”谢锦茵蹲下身去查看尸首死状,眉头紧皱,心中有了答案。
  这里并不安全,她太炁剑骨在身,一个人尚且可以应对,重五这点修为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若是对上祸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尚未可知。
  “此地不宜久留,等他们入葬后,你快些离开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她将慧寂剑收入鞘中,同重五催促。
  “不,我怎能留你一人在此,要走一起走。”重五虽知道谢锦茵修为胜于他许多,却还是忍不住担忧,毕竟祸妖在此作乱许多,就连一城之主都没有办法应对,要请玄夜天星的修士前来处理,应是十分棘手的情况。
  谢锦茵懒得与他解释太多,只是轻描淡写带过:“我是苏心珞的弟子,如今又是玄夜宗修士,你不必担心我,我留在这是还有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玄夜宗修士?她是何时加入的玄夜宗?
  先前小谢没有告诉他,应当是并不信任他。
  他虽是心下因此有些失落,但也明白修真界人心险恶,无论对谁都要留个心眼,小谢此举并没有错。
  “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重五看着地上的尸首,声音低了些,毕竟是曾经的好友,见他们惨死心中还是有几分难过,“顺道……替他们收尸。。”
  谢锦茵站了起来,“随你。”
  话音落下,她就朝着院门的方向转身离开,对方这般固执,她也没有办法,加之那些尸体死去有一段时日,说明祸妖早已离开,重五在这里暂时等她,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虽是如此想着,犹豫了片刻,谢锦茵还是在院门之处停下步子,拿出弟子铭牌,注入灵力。
  玄夜宗弟子铭牌传讯的范围有限,她自是不能将讯息传回千万里之遥的玄夜,但是梅无雪和她同在溯洲,或许可以留讯给他。
  她对着玉牌,试着给梅无雪传讯:“大概月余前,苏家村有妖物作乱,现下妖物早已离开,应该暂时是安全的,梅师伯可否来查探一下周遭是否有妖物留下的踪迹。”
  谢锦茵刚说完不久,玉牌中就传来对方的声音,“好,我很快就赶来。”
  男子的声音清冷疏淡,教人安心,甚至没有问她是谁,为何在溯洲。
  谢锦茵有些意外,也没想到梅无雪会立刻回复她。
  不过想到她接下来要前往的地方,她没有继续回答,而是直接将玉牌悬挂在篱笆上,不希望梅无雪根据玉牌找到她的踪迹,有规则之力限制,梅无雪应该也无法很快赶来这里。
  ……
  抛下玉牌,她沿着原路返回,又到了苏心珞的墓前。
  只是这次,她并未在坟前祭拜,而是抬手结印,似乎是要开启什么机关。
  一旦淡蓝色的屏障在她施法之后出现,她穿过那道屏障,脚下就出现一条石阶。
  沿着石阶往下走,地宫中空旷无边,幽冷的烛火随着谢锦茵的步伐一盏盏亮起逐渐点亮整个地室,四面墙壁上镶嵌着灵气充沛的玉石,唯有一个透明华美的水晶棺置于中央,分外显眼。
  谢锦茵缓缓走上前去,推开了冰棺沉重的封盖。
  棺中躺着一名女子。
  随后,她从乾坤袋中取出玄祉为她炼制的百来瓶沧溟之水。
  沧溟之水的确能够滋养神魂,但谢锦茵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师尊她半仙之躯,这具躯体若无千金难求的灵宝药物供养,恶毒就会侵蚀她的血肉,腐败坏死,而紫微界并不存在可以容纳她神魂的躯壳。
  所以她必须留住师尊的肉身。
  这些年所得的财物,也几乎都用在购置这些珍贵的药材和灵宝这件事上。
  玄祉以为她需要供养的仅仅只有神魂。
  其实不然。
  她贪婪又吝啬,她要与师尊有关的一切,都完好地留存于这世间。
  千金难求的沧溟之水的药瓶就这么被谢锦茵一瓶一瓶倒进冰棺之中,而少女眼睫低垂,明眸若朝露流珠,面上没有什么神情,手中动作分外熟稔,只是平静而从容地注视着冰棺之中的那具时间就此停滞的尸首。
  清透的药水逐渐没过棺中尸首,鹤发苍颜的女子安详的躺在冰棺之中,仿佛并未逝去,只是睡着了。
  面容衰老,鬓发霜白,却依稀可见年轻时神采飞扬的模样。
  ——半仙,苏心珞。
  不渡世人,不除世间苦恶,便决不成仙的半仙苏心珞。
  谢锦茵唇角微勾,将最后一瓶沧溟之水倒进冰棺中,就扶着棺沿倚在一旁小憩,分明冰棺寒意刺骨,但就这么留在她身旁,已令谢锦茵的心温暖不已。
  唯有在师尊面前,她才能彻底放下一切,流露出自己的疲惫。
  她从始至终只为自己而活,甚至不敢说自己对师尊抱有什么极深的感情,这么多年她为师尊做的这些,也不过出于她一己之私,想将逝世的亲人羁留于世的一己之私。
  她闭上眼,口中喃喃自语:“师尊,茵茵是,非常非常非常自私的人……”
  “因为茵茵很自私,我不甘心大仇未得报您就这么死去,所以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将您羁留在这世上,至少等我将那人的头颅带到您面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但是没关系,很快、很快、很快茵茵就会找到将你害成的凶手,到那时,茵茵便还师尊真正的自由。”
  是啊,她自私自利至极,不顾师尊是如何感受,将她以这种方式弥留在世间,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报应。
  但有报应又如何?
  若是大仇不能得报,她谢锦茵,死不瞑目。
  她站起身,重新将冰棺掩上,眼眶中隐隐有泪光却并未落下泪,而是目光坚定,唇角微微上扬,回荡在空旷地宫内的声音含着笑意:
  “若您要怪我、恨我,都无妨——待大仇得报,到那时,茵茵会再好好为您痛哭一场!”
  
  109.欲毒
  
  谢锦茵从地宫中出来,外头已是五更天,既然事情已经完成,她就顺道折返回去,取回了悬挂在篱笆上的弟子玉牌。
  她取回玉牌时,院中静悄悄的,余光扫了周围一圈,一旁的小树林已多了几个坟冢,应当是重五挖的。
  不知他是否已经离开,为了确认,谢锦茵走回院中,查看重五的踪迹。
  刚踏进们,脚下就有诡异的粘稠感。
  她脊背生寒,垂眸看去,大股大股的鲜血已汇到了她的脚下,继续顺着血流的方向往上看去,先前在客栈时与她谈笑风生的重五已经躺在地上,胸口被挖了一个大窟窿,嘴唇翕动,呼吸艰难。
  内脏残破不全,血肉模糊,露出其间森森白骨,若是凡人怕是早已咽气了,他却还强撑着一口气,似乎坚持着并不想就这样死去。
  “祸妖……危险……”
  谢锦茵立刻上前查看情况
  重五的额头上因为过度的疼痛不停冒出虚汗,他动了动唇,使劲地想要发出什么声音,想与她传达什么。
  “我……一直……”话语支离破碎。
  他长袖下的手也在颤抖着,却已再无力触碰她,谢锦茵察觉到了,所以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睫垂下,轻声而温柔地重复:“我知道了,我也你的心意,我知道的,别担心我,安心去吧。”
  儿时,师尊说她太过早慧,小小年纪已有了成人的思量,她想或许是因为从小的经历,导致她太过明白人心,她对重五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但却感谢他这份纯粹而真挚的感情。
  “那样……就好。”
  他唇角浮起笑意,眼中光芒渐渐涣散,最后,声音和呼吸一同消失了。
  修行数年,亲眼所见,谢锦茵这下,才有人原来真的会死的实感。
  许是修士早已看淡轮回,亦或是她为人凉薄,对重五说不上有什么太深的情谊,除却在意之人,面对人的死亡也并无过多悲恸,凤梧是,重五亦是。
  但,修士之死,意味着再无重入轮回的可能,意味着她怀中之人再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想到这里,她也难以对人之死生无动于衷。
  门外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谢锦茵跪坐在地,单手抱着重五的尸身冷冷抬眼。
  “谢姑娘,我方才在这附近查探到妖气……”
  来人面上的神情与其说是过于逼真的惊骇,在她看来不过像是一种嘲笑和愚弄。
  燕熙。
  谢锦茵用手掩上重五并未瞑目的眼,缓缓站起身来,腰间慧寂剑出鞘,冷刃上的剑光折射在地面,像是淬了寒冰。
  太炁剑骨在神念中被催动,她浅墨色的眼瞳已全然化作琉璃般的浅青色。
  ——她没空和这人演戏,现下只想杀了他。
  “你,一路尾随我们来这里,目的就是杀了我们?”她说话的声音素来是温柔的,不含怒意,却满是杀意。
  燕熙托着下巴,如蛇一般的竖瞳看起来怨毒而邪狞,似乎并不忌惮谢锦茵身上的这份杀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来你倒比你身边那个死掉的修士聪明得多。”
  据谢锦茵猜测,天星宗的确有个叫燕熙的修士,身份是真的,而这具肉身也是真的,只是里头已被祸妖挖空吞食得干净,沦为他为祸人间的躯壳。
  她继续不急不缓提剑上前:“先前只是觉得有些可疑,如今却可以确定了……为什么要杀他?”
  祸妖吸食凡人是为生魄,吸食修士则是为灵气或是躯壳,可他只是纯粹虐杀了重五,是时间来不及,还是单纯以玩弄人的生命为乐趣?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那也不必再和你废话了。”
  几乎是眨眼一瞬,谢锦茵已经提剑攻上前去,她的动作很快,青色发带飘动如同残影,若不是燕熙有防备,根本接不住她这一剑。
  铿锵一声,两道剑刃之间火花迸射,对方分明看上去不过是个柔弱的少女,剑术造诣却不低,这一剑如有千钧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险些握不住剑,而手中那本属于燕熙的剑受到太炁剑骨的吸引,不断发出微微的嗡鸣声,要从他中挣脱。
  天星宗修士都是名门正道,所持之剑自然也剑格清正,有太炁剑骨在场,又怎甘心供妖邪驱使。
  “真是把没用的剑!”燕熙朝肩上淬了一口,直接将剑捏碎,手中凝出一团黑气朝谢锦茵飞去,谢锦茵手中结印使用水系法术去挡,一道化出的水幕就将那黑气挡下。
  黑气被打散落在地面,却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想种子一样落在地上,生出了数根藤蔓。谢锦茵反手挥剑去砍,藤蔓却疯狂生长,恰好有一根缠上了谢锦茵的左手腕。
  荆棘扎进谢锦茵的手臂,上头满的毒液也随之进入了谢锦茵的身体。
  “不愧是半仙苏心珞的弟子。”燕熙见目的达到,鼓掌上前,似乎是在对她的坚持褒奖,“苏心珞在哪?或者说,她的尸首在哪?”
  不知对方是从哪里得知师尊肉身尚在,谢锦茵只是讥笑以应:“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这是欲毒,可没有解药……”燕熙的视线放荡而肆意的扫过谢锦茵的全身,眯着眼舔了舔唇,“找不到苏心珞的半仙之躯,你也够用,骨龄不过叁十余岁,太炁剑骨加月灵根,这样的肉身我可要好好享用。”
  用人的方式将她彻头彻尾的享用,似乎也颇有乐趣。
  少女还想再次出剑,却已无法抵抗体内毒素瘫软在原地,只能勉强用剑支撑住身体,毒液渐渐在她体内发作,她面色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另一只手捂着小腹,像是一只失去爪牙,只能哀哀被狩猎的小兽。
  看来,毒已经发作了。
  燕熙又在原地等待了一会,直到确认毒已完全发作,这才渐渐逼近她,挑起少女的清秀的下颌,仔仔细细赏玩道:“虽不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脸蛋,但这双眼睛倒是格外有味道。”
  谢锦茵闻言,抬头看着他,美目清澈动人,唇角忽然勾了勾。
  “呵……”轻蔑而飘忽的低微笑声。
  对方瞬间察觉到不对,想要躲开却已慢了一步,白光乍过,剑势逼人,谢锦茵手中的那柄剑已在这瞬间刺入他的胸膛。
  他垂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刺进他胸口的那一剑,他握着剑刃,鲜血从他掌中流下浸透了衣料。
  慢了一步,还是慢了一步。
  “……你没中毒?!”
  “中了如何,不中又如何?”谢锦茵慢慢站起身,青色的眼眸里满是戏谑和嘲弄,“若我不示弱,你怎会放松警惕?怎么样?还想享用我么?”
  她的确中了毒不假,但她月灵根体质特殊,毒素并不会这么快在她体内发作,看来此人对这个毒物及其自信,所以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中了她的计。
  不过结果都一样。
  只要杀了他,解毒的办法有得是。
  她加重手腕上的力道,慧寂剑冰冷的剑刃贯穿了对方的胸膛刺入深处,紧接着又扭动剑柄,狠狠用剑尖碾碎了他丹田中的金丹。
  那剑刃虽是刺进血肉,但搅碎金丹时,却还是发出咔咔的诡异声响。
  男子的双眼逐渐涣散,唇角冒出绿色的血液,头顶冒出一阵黑烟,顷刻间就消散。
  “你不该杀他们的。”
  剑越刺越深,腐朽的绿血淌在地上,侵蚀了木质的地板,慧寂剑的剑身却并未有什么影响,已经如黑曜石般坚硬冰冷。
  感受到对方彻底湿透,她才从对方体内抽出慧寂剑,又带出大量腐血,看着剑下男子死状凄惨的尸首,谢锦茵勾了勾唇,讥讽一笑:“区区下贱肮脏的祸妖,怎配惦记我师尊的肉身。”
  少女墨发垂下,昏暗的室内,那双琉璃眼眸却如映华光。
  她为重五报仇了。
  其实她天性自私,并非是会过于在意旁人生死的人,可要看儿时的同伴都这样活生生死在她面前,她心中还是有说不出的闷钝。
  这种感觉难以言说,只是她讨厌这样。
  她非常、非常、非常讨厌蔑视生命,践踏良知的人。
  
  110.别这样唤他
  
  黑暗中,玉牌忽而散发出来的光芒令谢锦茵回过神来。
  是梅无雪传给她的简讯,她心下烦闷,便把玉牌丢到一旁,没有回应。
  重五已彻底死去,尸身冷冰冰的。
  没过多久尸体便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淡淡的光尘消散在黑夜之中。
  紫微界的修士即是如此,若不成大道,则灰飞烟灭,再无入轮回的可能。若她不用那些灵宝留住师尊的肉身,师尊也会像这样,彻底化作人世间的浮尘。
  “抱歉,我来晚了。”
  门外梅无雪已经赶到,他匆匆赶来,呼吸都还尚未平稳,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寒淡如孤梅冷月,含冰傲霜,似坠尘世之仙。
  谢锦茵摇了摇头,其实心中明白,在凡间道不能动用术法飞行,他能这般快赶来,已是尽力。
  看到室内狼藉的一幕,梅无雪自是能猜到大致发生了什么,他扫了眼地上燕熙的尸首,又道:
  “你杀了祸妖的分身,令他元气大伤,应当一时半会不能作乱……不过祸妖不死不灭,需得找到他的本源方才能将他根除。”
  “嗯……”她回应,出口的声音却有些甜腻。
  想要慧寂剑支撑起身子站起来,却面色潮红,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梅无雪察觉到她异常的脸色,伸手虚扶了她一记。
  关切询问:“你怎么了?”
  男子的掌心微凉,只这样肌肤相触,就让谢锦茵觉得燥热少了几分,本能令她贴近上前,还得寸进尺,抓住他的手臂,“梅师伯,我中了欲毒……”
  眼下情况不一般,梅无雪清楚要同她保持距离,却怕自己抽开手,她连身形都站不稳,只能虚虚扶着,却又不敢靠她太近。
  “解药在哪?”他问。
  谢锦茵朝他抿唇一笑:“没有解药,但你可以当我的解药。”
  话已这般明显,梅无雪不会不懂她的意思。
  趁还残留着理智,她攥着梅无雪的衣襟撑起身体:“先带我走……至少不能在这种地方……”
  这平日里都是她给别人下药,这次轮到她自己了,算不算因果轮回报应?
  梅无雪将她打横抱起,飞快走出院外,低头道,“我带你回玄夜?”
  “你觉得来得及么?”谢锦茵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更何况,即便是能回玄夜,你希望谁来帮我?是你的徒弟沉玉书还是你的师叔顾言非……或者让他们一起?嗯?”
  这话惊世骇俗的一番话倒是令梅无雪没来得及反应,又加之谢锦茵要从他双臂挣脱,二人双双栽倒在树林中,梅无雪顾及她,率先反应过来,将自己垫在身下,手臂倒是将她牢牢护住。
  “没事吧?”分明是他被压在身上,却先关心起身上的谢锦茵。
  “这种时候还要关心我?”谢锦茵失笑。
  月光洒落在梅无雪身上,完美无瑕的面庞,如覆薄雪,美艳不可方物,无愧于玄夜第一绝色之名。
  谢锦茵垂下眼眸,圈住他的脖领软声撒娇道:“梅师伯,你长得那么好看。不如,为我献身一次吧……你忍心看我这样死在你面前吗?”
  梅无雪身子一僵,将她从身上拉开,“你说的,可是真的?”
  少女眼眸弯起,“骗你干什么?”
  他负责祸妖一事,祸妖行事诡谲阴毒他自是清楚,也知道当下谢锦茵没有骗他的必要,但他微蹙起眉头,仍是有些犹豫。
  玉书喜欢她,她又与顾祖师关系匪浅,若真和她做了这种事,他该以何面目面对弟子和师叔。
  可真要这般见死不救么?
  谢锦茵见他犹豫,也懒得再要求什么,“算了,梅师伯,你不愿我也不强迫你,再走几里地便是城中,我再忍一会,到时候去城里抓个俊俏干净的男子来……”
  她也不是非梅无雪不可。
  毕竟她之后要前往洛神故地还要依仗梅无雪,这种时候把关系弄僵了也有些麻烦,随便找个干净好看的男人解药,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她等待梅无雪回答,过了一会,对方才出声:“……不必,我来吧。”
  他覆身上来的的动作虽有些拘谨,但心下已做好了打算。
  无论如何她也是玄夜宗弟子,就这样放任她随手在街上抓个男子来解毒,也不大妥当。今日之事,只当二人间的秘密便好,她看上去,也似乎是对这种事情较为洒脱的性子。
  但梅无雪对这种事,并没有任何经验。
  勉强能算作经验的,也唯有往日遍览藏经阁中书籍时那几本双修典籍,虽在男女之事上没有任何经验,但肢体接触,水乳交融,这种事无论男女都可凭本能摸索。
  事情忽然,他还未动情,只好先将外衫垫在她身下,随后伸手去褪她的衣物,刚触到她腰间衣带,先前在洛水莲花间所见画面,又浮上脑海。
  秋水明瑟,少女毫无遮蔽的胴体与身上紫红交错的爱痕映入他眼中,不难想象她先前经历过怎样的情事。
  现下,梅无雪烦闷自己这过目不忘的习惯,只好摒去杂念不敢深想,将她裙摆撩起至腰间,并未脱去她身上衣物。
  因为欲毒的关系,身下的娇躯烫得厉害,手掌分开她的双腿之后,饱满多汁的阴阜上下都溢着蜜水,晦暗的月色之下瞧不太分明,却已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月色迷离,林间花枝缠绕如璎珞。
  ……为何这样靡丽不已。
  他克制守礼,不敢多看,解下自己的衣带。
  阳具已略略发硬发涨,虽还未完全勃起,尺寸却已很可观,形状饱满,色泽与他肌肤一般,是皎洁无瑕的玉白色,只是上头青筋凸起泵跳,冠首硕大,茎身粗长,倒显得丑陋了些,却仍旧比寻常男子的器物好看了许多,衬得上他这张绝色的面容。
  谢锦茵听到他解衣的声音,所以好奇投来视线,不过还未看到什么,就被梅无雪的大掌覆住双眼,随后听到他低低叹息:“……孽物丑陋,有碍观瞻。”
  若是解毒,这样应该足矣,他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尽量不与她有其它不必要的接触,只是握着她的大腿,将阳物对上花穴口。
  贴上的那一瞬间,穴口蜜肉微微翕动,肉物相贴的感觉新奇又微妙,阴茎又涨大了几分。
  感觉应当差不多了,他缓慢进入,阳具顶开粉瓣膣肉,娇小的花径被撑开,分明已经足够湿润,梅无雪却仍旧进入得极为艰难。
  里头太过生涩稚幼,被包裹的酥麻感强烈不已如同被啃噬,他想一入到底,里头却紧得厉害,只挤进一个头,就寸步难行。
  “嗯……”梅无雪轻吟,嗓音低沉含蓄,银发垂落而下,雪睫低垂,反而更禁欲撩人。
  “呜……好大……”谢锦茵小腿绷得紧紧的,也忍不住喘息起来。
  他估摸不准这样的深度是否已经足够,又再抬高她的腿,再次进入时更深更沉,阳具顶进温暖窄小的宫腔,里头内壁痉挛收缩,蜜肉紧紧将硬挺的茎身裹含住,热潮汹涌,顷刻覆顶。
  好紧。
  梅无雪额角渗出薄汗,没有继续动作,因为解开腰带,衣襟微微敞开,腹部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如瀑的银发逶迤落在少女娇润如玉的肌肤上,画面美好得如同碎玉流珠交相辉映。
  但若要解毒,可不能这样一直停着,只好托着她的大腿继续挺进,胞宫承受不了硬挺进入的深度,酸胀得厉害,逼得谢锦茵眼角溢出泪,急促摇头喘息,小腿在他腰身上乱晃,“啊……啊……梅师伯不要……太深了……感觉要坏了……”
  他也感觉顶弄得太深,低抽了一口凉气,退出身少许,慢慢抽动起来。
  她现在浑身绵软无力,想勾上梅无雪的脖颈也没有力气,因为欲毒意识也稍许模糊了一些,只能躺在地上发出细碎软糯的啜泣声。
  “嗯、嗯、嗯啊……梅师伯……”
  “别出声。”上方响起的嗓音略有些沙哑。
  梅无雪俊秀的眉眼蹙起,雪青色的瞳底是难以掩盖的欲色,这一声声唤得他难以自持,只想又快又狠地贯穿她进入她占有她。
  别这样唤他。
  
  111.又要去了
  
  谢锦茵被他插得气息不稳,听他这般说,还刻意喘息,“那我偏要出声……”
  少女的嗓音温婉娇柔,尾音格外软软绵绵,“嗯……梅师伯插得好深……好舒服……”
  “……唔。”
  谢锦茵的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柔软之物堵上。
  天地间霎时寂静无声。
  呼吸被夺去,梅无雪毫无瑕疵的五官近在咫尺,就连他纤密的睫羽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眉弓眼睑鼻梁,他的每一丝轮廓都好像被上苍偏爱,完美,挑不出半点疏漏之处。
  她想从唇齿间挤出些声音,却被梅无雪察觉到,微退开一些,垂眸睨她一眼,复又吻了下来,似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再出声。
  “我、偏要……”
  少女嫣红的唇瓣刚得了点空,不甘心吐出几字,又再次被吻住。
  这次他的舌头抵了进来,舌尖灵活,触到她的小舌之后立刻就卷缠了上去,翻转搅弄,唾液交融,黏糊得不像话。
  生平第一次亲吻女子,比起谢锦茵在这方面的经验,他的经验单薄的几乎就是张白纸,可却在这一吻中牢牢掌握住了主动权,深入的吻叫谢锦茵说不出话来,只能在暧昧的吐息间寄出几个模糊的字音。
  “嗯……你……唔……”
  谢锦茵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扣住手腕,紧摁在地面,如蜉蝣撼树微不足道,无法挣扎。
  夜静水寒,月如颔珠,扶疏蓊翳,枝叶溟濛。
  直至漏下的月光映出少女潮红迷离的面容,他才顷刻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控,缓缓离开她的唇,垂眸再看时,眼底暗潮已平复许多。
  “别出声。”
  指腹掠过她因接二连叁的吻而略微发肿的唇,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
  神智昏昏,堕入天壑,如弦惊断。
  他的腰肢依然在挺动,耻骨顶在她的阴阜处将阳具压至最深,膣腔幼窄,性器却足够粗长,宫口轻易被不断被冠首顶弄到,男子勃涨的性器远比他的面容更强势狰狞,青筋盘络,快意强烈令他头皮发麻。
  巨物将两瓣莲唇分得极开,撑出一个变形迥异的弧度,里头柔软的花腔含住阴茎,抽动几下就捣出黏黏腻腻的花汁。
  梅无雪腰身耸动的速度算不上快,动作却极为有力,花径受到这般又深又沉的刺激,一张一合痉挛个没完,性器严丝合缝贴着娇嫩的蜜肉,带来覆顶的快慰。
  接二连叁的吻令谢锦茵惊诧得说不出反驳的话,而在这覆顶快感之下,她几乎要哭出声:“呜……梅师伯……啊……不行……又要去了……”
  眼前白光笼罩,魂魄仿佛被抛出体外,爱液从交合处失禁般泄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外表,谢锦茵一直以为他是超然淡薄,如雪一般清冷之人。
  但眼下,她明白了事情并非如此。
  外覆薄雪,内里却是盛开灼灼烈烈的红梅,将她融化殆尽。他一点都不惧怕她的戏弄,反而已更加强烈的方式回馈到她的身上。
  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梅无雪眸色幽深,略做停顿后忽而问她:“是否与你想象的不同?”
  “什么?”谢锦茵从高潮的余韵中还未回过神,愣了愣。
  “我。”梅无雪答。
  却不等谢锦茵回答,又开始挺动身体,进入的频率和他的吐字一般极深极沉,混杂着肉体拍打的水声。
  “你,看到喜欢的合意的男人,便会这样去招惹是吗?”
  基于他所见的实际和了解,梅无雪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梅无雪抬高她的右腿再次挺进,阳具顶进膣颈深处,顶弄撞击,他高高在上,衣着完好的身躯如覆华光,眼底情欲翻涌,却并未流露出太多情绪。
  这样的梅无雪令谢锦茵感到陌生。
  又或者,她其实本就不了解他,她好像眼中从来只有梅无雪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却从未想过他是什么样的性格,这躯壳之下又藏着什么样的灵魂。
  “招惹、玩弄、再丢弃,这样便能令你感到满足?”
  他平静地说着,言语里没有一丝苛责或者埋怨的情绪,只是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也希望,我和他们一样,如你所愿变成温顺的猎物?”
  就算在这种时候他也依旧克制有礼,他不触碰她任何地方,除了解毒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完美的躯壳之下似乎藏了一个深邃的灵魂,他的心沉寂得好似冰川无边无际。
  顾师叔是否也是这样触碰她的,玉书是否也与她做过这般亲密的事情?他们……都见过她这般绮糜的模样么?
  他愈不想去想,这种感觉就愈加强烈,这大抵是男人的劣根性,即便是他也不能免俗,不可置否地对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女子怀有这种占有欲。
  而这占有欲勾连着他阴暗的那一面,在此刻尽数暴露出来。
  只能不断在心下告诫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越动越快,谢锦茵甚至已没有回答他的余力,情欲中飘摇沉浮。
  恍惚间,她听到耳畔低哑性感的低吟。
  几缕银发擦过她的面颊,她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梅无雪那双暗沉的眸子,如琉璃,如冰雪,却又是这世上任何玉石珠宝无可企及的美丽。
  在她高潮数次之后,梅无雪终于也差不多到了极致,热物撞开饱满多汁的蕊心,熨烫的精液全都抵着宫壁射了进来,精量十足,令怀中少女只觉小腹沉坠发涨,架在他腰上的小腿也跟着颤栗不已。
  
  112.落子
  
  月上中天,星梦清河。
  二人稍作喘息,梅无雪就抽出身。
  半软的性器带出大量精液,身上衣着完好,除却尚还残留几分情欲的眼眸,全然看不出是刚经历情事的样子。
  方才做得狠了,谢锦茵双腿无力,只能用手臂撑着地支起身来,腿心粉滟的蜜肉外翻,花蒂红肿,白浊沿着大腿根滴淌,看起来分外淫靡。
  她草草用避水决清理完,拍了拍衣摆,抬眸看向梅无雪。
  “为何不碰我?”
  “只是解毒。”梅无雪复抬眉眼,淡然以应。
  谢锦茵眼眸弯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盈盈笑道:“……那又为何吻我?”
  这一问,梅无雪没有回答。
  他抿唇不语,整理好身上衣物,方才站起身道:“先回客栈吧,等祸妖一事了,我带你回玄夜。”
  谢锦茵却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袖子,整个人俯身上前。
  凑近了看,面前男子的面庞精致,无论从何处看都美到没有半点瑕疵。
  可想起花珏的交待,她还是伸手覆上他的脸,轻慢道:“梅师伯,我觉得花珏花道君生得比你更美。”
  收了花珏的钱财,这话她可替他带到了,至于梅无雪如何想,可与她无关了。
  闻言,梅无雪微微一怔,拉开她手时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却依旧不影响这张容颜的绝色。
  “是他让你说的?”
  “梅师伯真聪明。”
  少女唇角微微抿起的弧度很是好看,不由让梅无雪回想起二人方才情动之时的吻,而这瞬间,他竟生出想要亲吻她的贪念。
  衣物下的性器再次微微勃涨,分明他并未中药,欲望却无穷无尽。
  他压下腹中欲望,也深知自己并不是在意外貌之人,众生百相对他来说并无不同,但若论美……
  不自觉想起方才她在他身下动情含欲的双眸。
  绮靡不已。
  他捏住谢锦茵的下颌,令她与自己对上视线,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轻道:“那在你心里,觉得谁更好看?”
  还真是棋逢对手。
  对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实在是难以说谎,更何况比起花珏那种类型,她还是更偏好梅无雪这种类型的男子,所以也便没有说谎。
  “……你。”
  梅无雪闻言,唇角勾起,不经意的一笑却风华万千,仿佛能令天地失色,他不准痕迹理了理衣摆:“我们回去吧。”
  “那今日之事,梅师伯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也会守口如瓶。”既是尝过鲜了,谢锦茵先以退为进,不想和梅无雪之间相处起来太过尴尬,毕竟他撞破过她和顾祖师的事情,又清楚沉玉书对她的感情……
  总而言之,梅无雪清楚她的本性,那她也懒得在梅无雪面前伪装,顺其自然就好。
  “好。”梅无雪轻应。
  村口停着一匹白马,方才梅无雪便是骑着这匹马匆匆从凡间道赶来。
  谢锦茵不会骑马,与他同乘一骑。
  她身材娇小,上马有些费劲,梅无雪在一旁等了一会,见她还没上马,便将她抱了上去。
  梅无雪紧接着也翻身上马,坐在谢锦茵前头。
  “梅师伯……”谢锦茵搂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
  “别贴得这么近。”梅无雪显然是不习惯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身体明显僵了僵。
  “嗯?”谢锦茵笑着问,手却往下他身下探去,打算戏弄他一番,“为什么?”
  很快,谢锦茵的笑容顿住了。
  因为梅无雪施了个术法,银线束缚住了她的手腕,她维持这靠在梅无雪身上的动作,手却不能再动。
  “就这样回客栈。”他音色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虽是手不能动,但二人身体贴得极近,她双手环抱着梅无雪的腰,还能嗅到他身上传来的冷梅幽香。
  心跳不知为何蓦然加快,谢锦茵脸颊泛红,尽管知晓是自己无礼在先,却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不满地抱怨:“梅师伯,你这样对我也太过分了吧。”
  “安静。”
  梅无雪低嗔一句,再没有回声。
  策马而行,二人来到厥灵城,已是深夜。
  城中幽寂,因进来祸妖作乱之故,守卫及其严格,经过城门时,梅无雪亮出玄夜宗的铭牌,侍卫方才允行。
  客栈离入城口不远,不消片刻,梅无雪就驾马到了地方。
  谢锦茵被梅无雪抱下马,才发现洛白正守在客栈外。
  “洛师兄。”谢锦茵朝他有礼一揖。
  洛白拱了拱手,示意不必用这些虚礼。
  “玉书还没回来吗?”梅无雪将马拴在客栈门前的大树旁,询问洛白。
  洛白点点头,回道:“嗯,沉师兄去追查祸妖留下的踪迹,要传讯给他让他回来吗?”
  梅无雪摇摇头:“不必,你们各自先休息吧。”
  陈晚杏恰好从一旁的侧门走出,她打着哈欠,见到谢锦茵便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精神起来:“哎,谢师妹你也来啦!”
  经过梅无雪身边时,她步履一滞,好奇地在他身上四处张望,“梅师伯,你身上有和谢师妹一样的香味诶?”
  洛白最是擅长察言观色,虽是梅师伯脸上并未流露出什么情绪,却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连忙拉住了陈晚杏,笑着将事情圆过去,“梅师伯和谢师妹回来时同乘一骑,身上味道相似,也是难免的。”
  陈晚杏嗅觉灵敏,可她却是一心修行满脑子只有练剑的玄夜宗小剑痴,无心男女之事,听洛白这样解释,自然立即就信了。
  “哦哦,原是如此。”
  洛白松了一口气,连忙拉她一道退下。
  众人各自散开,谢锦茵因为洛神故地一事,还有话要与梅无雪说,并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他到了后院。
  “还有何事?”梅无雪停下步子,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谢锦茵。
  “梅师伯,关于洛神故地,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院中自然不是适合谈及这种话题的地方,梅无雪推开门扉,转头对她道:“此事,进来再说吧。”
  谢锦茵跟着进了门。
  客房整洁,虽是盛夏,角落香几之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枝用冰雪冻住的红梅,一旁的软榻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随便坐吧。”梅无雪进门后,随意坐在了一旁的塌上,低头继续研究那盘棋局。
  谢锦茵几步跟了进来,关上门,拉了张椅子来就坐下。
  在这件事上她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对梅无雪开口道:“听闻梅师伯十年前曾去过洛神古城,那么梅师伯应当清楚,如何进入古城的方法。”
  听她提及洛神古城,梅无雪落子的动作一顿,面上仍是未流露丝毫情绪:“你为何要去哪里?”
  谢锦茵拿出腰间所佩慧寂剑,看着他字字句句据实以答:“家师苏心珞,曾从洛神古城取出此剑,存封于玄夜的忘虚剑冢,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有关师尊来历的踪迹,我想,也许洛神古城中会有答案。”
  思忖片刻后,梅无雪道:“好,待我处理完祸妖一事,会秉明掌门,若他首肯,我会带你同行。。”
  “劳烦梅师伯。”
  谢锦茵表达完谢意,正欲推门离开,梅无雪却又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先别出去。”
  梅无雪覆在她身上,按住了她刚要开门的手。
  他的手宽大修匀,犹如梅骨,指尖轻薄透亮仿佛冰雪雕琢,能将她的手背全然包裹住。
  落在耳畔的声音低哑,撩人心痒。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我听洛白师弟说,谢师妹也来了?”
  屋外是沉玉书的声音。
  闻声,谢锦茵下意识回头看向梅无雪,而他恰好也垂下眉眼。
  视线相对,窗间错落的月光勾勒出他清癯的轮廓,雪青色的明眸如清泉,像是藏了万千流光。
  鬼使神差,她踮起脚,在这一瞬吻上了梅无雪的唇。
  唇上柔软的触感令梅无雪一怔,失手打翻了一旁的棋奁。
  满地落子。
  
  113.偏要招惹
  
  “师父?”
  听到屋内有动静,沉玉书心下疑虑,走上前询问。
  “无妨,只是不小心打落了棋奁。”
  门里传来梅无雪的声音,音色沉静,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沉玉书这才继续问道:“谢师妹为何来此?”
  “她并非为祸妖一事前来,若有什么想问的,你明日当面问她便是……”说到这里,梅无雪顿了顿,又强调道,“不过她有些困乏,已经睡下,你不要去叨扰她。”
  “好……师父,还有关于先前同你说过的,我与谢师妹结为道侣一事……”
  谢锦茵看着眼前梅无雪强作镇定的模样,抿着唇一笑,玩心大起,勾住他的脖颈,作势要去吻他的脸颊。
  梅无雪微微侧脸,抵着门避开她这一吻。
  “你,偏要招惹我是么?”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
  “不过是,礼尚往来……”戏谑的音调很难不能让人听出其中幸灾乐祸的意味。
  礼尚往来。
  梅无雪眸光一黯,捏住她的下颌,垂下眼帘吻了上去。
  少女微启的唇瓣被撬开,唾液纠缠,巧舌勾弄,二人都在喘息中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梅无雪单手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困于怀中,令二人贴合得更加紧密,身体越来越热,这一吻热烈而强势,幽寂的室内顿时充斥满情欲的气息。
  硬物抵在谢锦茵小腹之上,正不断提醒她即使是这样如仙般出尘倾城绝色的男子,亦有这般凡俗的欲望。
  一吻毕,谢锦茵睁着水雾迷离的双眸看向他,不敢发出声音,只动了动唇用口型问:“梅师伯,要做吗?”
  日月无光。
  天昏地暗。
  没有回答,却已有答案。
  垂眸时,男子宽大的手掌已捏住她的大腿,将她抵在门前,略带剑茧的指腹沿着少女细腻的肌肤往上游移,将裙摆撂至她腰间,另一只手褪下小衣至她膝盖。
  身下蓦然一凉,紧接着属于男子的指节探了进来,拨开两片粉瓣时触到微微的湿意,借着这湿意润滑,他继续往里探入,指节在穴肉中的摩擦感令谢锦茵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蜜肉翕动包裹挤压着男子的食指,抽动时带出黏腻的爱液。
  “谢锦茵。”梅无雪颔首,贴着她的耳廓道,“我并非良善敦和之辈。”
  “嗯,所以呢?”谢锦茵不以为意,她并不在乎,也不想了解梅无雪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图个新鲜,鱼水之欢几场,再美的事物也终有看腻的一天,男人也一样。
  可她的认知,似乎和梅无雪说这话的意思有些偏差。
  ——我并非良善敦和之辈,所以不要轻易招惹。
  男子修匀的指尖轻抚过少女软粉的乳晕,轻轻抚摸,未久,乳尖挺立好似粉珠,他夹于指尖衔弄,几缕雪色青丝垂在她玉润的肩膀,带来细微的痒意。
  布料摩挲声稀疏,衣带被解下,热烫的男茎抵上尚还湿漉漉的穴口,从臀缝间压了进来,花径瞬间被填满的充盈感令谢锦茵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啊……嗯……”
  沉玉书站在屋外,她不敢发出声音,一口咬住了梅无雪点在她唇上的手指,留下红红的咬痕,鼻息间溢出些低微的闷哼声。
  她咬得极重,梅无雪面色不改,托住少女柔软的大腿,令她下身抬高,雪臀迎合上自己的耻骨,狠命撞击,肉体声响细微,却沉闷。
  细密的吻落在少女的肩头,阳物抽出时极缓,涨大的冠首碾磨花径入口处细嫩的肉褶,插入时却又极深极重,尽根没入,挤开紧致的甬道,撞上稚幼的宫胞,带出的爱液很快浸润了他雪青色的衣摆。
  后入的姿势插得极深,谢锦茵抵着门扉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咬着下唇,强忍下喘息声,纤密的睫羽上泪珠隐隐,如牡丹着露,纤细的腰肢摇晃,承受着来自身后的强势侵犯。
  “师父?”
  屋外的沉玉书许久得不到回应,又唤了一声。
  “抱歉,我方才在思索棋局,没听清楚,玉书你再说一遍。”梅无雪一边将谢锦茵抵在门上撞击,一边又用极为平静的语调回应屋外的沉玉书。
  谢锦茵说不出话,沉玉书的声音她分明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么梅无雪自然也能……
  他是刻意的。
  “我方才说,先前与谢师妹结为道侣一事。”
  “嗯,如何?”他吻着少女白净小巧的耳垂,一口气将性器压入最深,花心被频频撞击,快感瞬间从小腹深处如电流般窜了上来,谢锦茵死死咬着他的手指,花径也收缩得更加厉害,将阳具紧紧裹挟住。
  “这件事是我有些心急了,谢师妹刚来玄夜不久,许多事物还不熟悉,也有很多课业需要修习,若是贸然结为道侣,只怕耽误谢师妹修行。”
  “这样的确周全些,你做的没错。”梅无雪声音依旧平稳,只光听声音,全然猜不到他竟在对方口中之人做这般亲密之事,“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与城主会面。”
  “是,师父。”沉玉书恭敬答。
  屋外沉玉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待声音消失,谢锦茵才恍若溺水得深大口喘息,“梅师伯,别……插太深了……受不了……”
  梅无雪动作一顿,抽出身来,又将她翻了个身。
  二人视线对上,他单手插进谢锦茵腿间,将她双腿打开,托起她的臀令她靠着门扉撑住身体,少女腿心敞开黏腻一片,花唇微微红肿外翻,先前残留在体内的精液正淅淅沥沥溢出来。
  随后,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哑道:
  “那么,还敢再招惹我吗?”
  略含嗔怒声音在上方响起,似近似远。
  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
  谢锦茵心下困惑,却也不追问。
  今夜做得实在太厉害,她没有什么力气,眼下只得搂着对方的脖颈,气息不稳,同他赌气道:“梅师伯觉得,我像是会认输的人?”
  少女清秀的面容上情红未褪,睫毛闪动,浅墨色的双眸明亮冷艳,即便是这种时候也处处透露着游刃有余。
  梅无雪睫羽颤了颤,没有说话。
  是了,她狡黠又冷情,喜欢娴熟地玩弄人心,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认输。
  是故,他复又吻了下来,烦闷、焦灼多种情绪在他心头交织,阳具次次尽根没入没出,毫不费力地将她在抱在怀中起落顶弄。
  室内水声靡靡作响,激烈不已。
  谢锦茵扬颈娇喘,眼底清风湿雾,虚飘飘的,雪乳随着梅无雪抱着他抽插的动作摇晃摆动,神智魂魄仿佛游离在外,在欲海中沉浮起落。
  
  114.究竟还能再做多少回
  
  梅无雪将她抵在门扉,十指紧扣间,炙烫浓浊的阳液尽数灌进花宫中。
  耳畔传来低微而沙哑的闷哼声。
  谢锦茵以为差不多结束了,疲软的性器却在她体内迅速勃涨起来,涨到她小腹发酸,像是热杵抵在深处,却又能感受到他具体清晰的形状,冠首的棱角碾过宫喉的蜜褶,宫胞稚嫩,因他抽动挤缩时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慰。
  紧箍感强烈不已,少女高潮数次的身体反而更加敏感,只要他稍许撤出身,就仿佛含吮一般咬着他的性器不放。
  他微微皱眉,垂眸看向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
  她单手撑在门扉,光裸的脊背窈窕曼妙,蝴蝶骨微凸,脖颈修长,曲线动人,纯洁又妩媚,他却蓦然产生了一种亵渎的渴望。
  究竟有多少人见过她这般动情的模样,她又和谁一起共享过这般欢愉?
  只是这样想一想,就令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强烈的占有欲在他心底隐晦的角落隐隐作祟,渴望将她,从头到脚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他竟不知,自己也会有这般强烈的欲念。
  性器被蜜肉紧绞,这份快意令他难以忽略,白皙的双颊于月色映照下浮出一点春色,如冬雪遇春风消融。
  “梅师伯……”谢锦茵唤他,声音怯怯含欲,令他的理智瞬间崩裂。
  他将她的手腕禁锢在手掌中,身躯再次压了下去。
  方才高潮时啜泣的厉害,谢锦茵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了,话音未落下,却又被他压倒在一旁的软榻上,重重一入。
  “啊——”
  棱角分明的冠首剖开宫口,插进胞宫,强烈的刺激感令谢锦茵仰起头低呼出声,被瞬间覆顶的快感逼出泪来。
  梅无雪的手握着她的腰,身下继续挺动,耻骨拍打在软绵的雪臀上,发出啪啪的肉体拍打声。
  “啊……梅师伯,不要——太快了——”她啜泣得梨花带雨,腰身被梅无雪牢牢握住,无处可逃,“呜……梅师伯……”
  身体再次到达了高潮,爱液涌泄而出,谢锦茵双腿发颤,只能十指攥着身前的锦被,瘫软在榻上。
  梅无雪没有理会她因承受不了频频高潮而啜泣的声音,失控般地继续抽插深入,少女滟红的蜜唇被抽出的阳具撑得极开,露出里头水润的肉膜。
  与男子绝美面庞不符的硕大性器将二人交合处的爱液捣成白色细沫,整根抽出,又重重地抵进去。
  小腹又酸又麻,爱液如失禁般涌出将软榻濡湿,溅出的精液落得到处都是,就连原本室内你弥漫的清雅梅香也被交欢淫靡的情欲味道所掩盖。
  “嗯……梅师伯……”
  直到谢锦茵又高潮了三次,梅无雪才再次射进了她体内。
  她昏昏沉沉,高潮的余韵蔓延许久,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梅无雪覆在她身上未动,一头如丝绸般的银发垂下,即便眼底满是欲色,却依旧气质清雅,圣洁如雪莲。
  “你真美啊。”
  谢锦茵抬手覆上他的面庞,月色之下,男子修眉远目犹如远山眉黛,凤眼光华流转,鼻梁高挺完美,肤质如玉岫一般清透。
  虽说再美的容貌也有看腻的一天,但这张脸,她应该能受用许久。
  其实溢美之词梅无雪听过无数,但在这种时候,从她口中说出来,感觉就有些不同。
  美。
  他垂下眼睑,纤密的羽睫落下阴影,目光落在了身下的少女上。
  青色发带在方才的纠缠之下早已散乱开,花枝云鬓,笑靥生花,他自以为对众生百相皆已看穿,不过是皮囊一副。
  可他竟觉眼下的她……
  是世间任何之物都难以企及的美丽。
  梅无雪眉头舒展开,目光也温柔了许多,以指腹轻划过她柔软的粉唇,低声告诫道:“若下次再招惹我,可不会这样简单结束了。”
  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正抽出的阳具又慢慢涨大,堵住了正溢出白浊的蜜穴,坚硬挺实,在腿心间分外有存在感,就连穴口边缘的肉膜也被极为勉强地撑开。
  谢锦茵早已精疲力尽,一时间不敢置信,讷讷抬眼看向上方梅无雪清冷的面庞。
  分明已经做了那么久……他究竟还能再做多少回……
  “你——”诧异之下她说不出来话来,顿时口不择言,“我们这样,你就不怕我们的关系暴露给沉师兄吗?”
  “随你。”梅无雪抽出身,为她用避水决清理了身体,又整理了二人身上散皱的衣物,似乎当真不在意她口中之事。
  “我并不是一个好师父。”
  神色也异常淡漠,全然没有她当初强迫许祯卿时,对方脸上因知晓她是小瑾的母亲后,突破伦常而流露出的那般痛苦神情。
  与其说他并不是个在乎伦常的人,倒不如说,这世间之事,都不能令他放在心上。
  顿了顿,他又缓缓道:“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我对玉书并无太多师徒情谊,之所以会收他为徒,也不过是因为天谶血脉告诉我,他有此命数。”
  “天谶?”谢锦茵好奇地眨了眨眼。
  梅无雪将她耳畔散落的碎发撂到耳后,“你想知道?”
  “嗯,有些好奇。”谢锦茵点点头。
  梅无雪复抬眉眼,为她解释:“我的家族世代卜谶,其中,每一代的天谶者仅用肉眼就可见众人往来之事,这一代的天谶者是我。”
  谢锦茵立即就明白了:“嗯?所以你会收沉玉书为徒,是因为看到了他会成为你的弟子的未来。”
  “冰雪聪明。”他难得夸赞道。
  既是能看见未来,那么谢锦茵也有些好奇自己的未来,她捧着梅无雪的脸,凑近了问,“那我呢?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二人面面相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
  梅无雪也因此更加更清晰的看到她眼底流动的湛青色,她的唇嫣红小巧,吻上去的时候异常柔软,甜腻像是花枝蜜饯,分明修真之人并无口腹之欲,却还是令他意犹未尽。
  情欲的燥热褪去,心下又生出几分古怪的烦闷感。
  他眉目低垂,轻声说:“我看不见你的。”
  “为什么?”谢锦茵又问。
  “……”对方的视线不着痕迹移开,似乎是为了掩饰什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提及,淡淡道,“不知。”
  谢锦茵困得眼皮打架,也懒得追问:“我累了,我今晚睡这。”
  这将他人的居所当做可以自由来去的地方,却还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令梅无雪唇角微微抿起,不过也已是拿她没有办法。
  美人一笑,如霁月流光春花烂漫,动人心弦,就连窗外满天星辰也为之黯然失色。
  谢锦茵也有瞬间失神,待回过神来,把头闷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雅的梅香,迷迷糊糊地说:“梅师伯,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实在累极,不过片刻后,怀中少女就沉沉睡去。
  梅无雪动了动唇,眸色幽深,差些要将方才心下浮出的那几字说出口。
  不及你动人。
  
  115.忽远忽近
  
  窗外花枝正俏,鸟雀叽叽喳喳,曦光透过窗隙斑驳地落在少女熟睡的面容上。
  梅无雪已然醒来。
  他昨夜并未安睡,故而清晨也轻易醒来。
  理好衣襟后,银发还未束起,如瀑至腰际,随即盘腿坐起,侧目看向睡在一旁的少女。
  她的睡颜很安静,琼鼻秀面,柔顺的青丝贴在唇瓣,唇薄而小巧,甜美得诱人想要亲吻。
  他出神片刻,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心下想的却是昨夜种种亲密纠缠。
  回忆起昨夜种种,只觉他也当真是疯了,竟真与她……
  “梅师伯?”
  谢锦茵也辗转醒来,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身上的锦被滑落,白皙的胴体就这般暴露在梅无雪眼下。
  肌肤光洁玉润,如出水芙蓉,似玉莹辉,脖颈一路往下至大腿内侧都留下了浅浅爱痕,她却浑然不自知自己如今在他眼中是多么动人,一双浅青色的眼瞳朦朦胧胧望向他。
  欲望和邪念油然而生。
  梅无雪腹下紧张,不准痕迹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容色一如既往清冷淡漠,似是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影响他的心绪。
  可,当真如此吗?
  谢锦茵见他移开目光,不由抿唇一笑,身子贴上他的脊背,还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腰,在他耳畔呵气,笑吟吟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感觉到身后少女的柔软,梅无雪身子一僵,当即抽身离去,站起身来背对她道:“可以起身了,今日你与我们一道,去和城主一叙。”
  “好。”谢锦茵也不再逗他,去拾一旁散落的衣物穿。
  梅无雪留了几分心,待她穿得七七八八,就蹲下身去为她穿鞋。
  谢锦茵从上方俯看梅无雪,只觉他眉眼间的轮廓愈加孤峭完美,纤尘不染,是世间任何笔墨都无法描绘出的美丽。
  而拥有这般倾城之姿的男子,正半跪在她身下,卑躬屈膝,只为为她穿一只绣鞋……
  神思恍然间,谢锦茵眼睫轻颤,调皮地踩在他胸口,又慢慢将足尖踩着他的胸膛往上游移,以足背去触他的侧脸。
  少女的足小巧白皙,脚趾莹润可爱,每一处都仿佛美好到极致。
  梅无雪捏住少女那不老实的足弓,颔首吻了上去。
  轻飘飘的一吻落在她脚背上,谢锦茵却觉被他吻过的位置灼烫不已,慌乱想要抽回脚,却没能抽回去,反而被梅无雪牢牢紧握在手里。
  霎时间心慌加快,谢锦茵下意识看向他。
  男子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神情波动。
  哪里想到他会这样做,一贯情事上落落大方的她难得羞赧一次,脸颊上浮起薄红,本婉转的音色也很难再保持平静:“你……”
  梅无雪却连眉眼未抬,继续低头为她穿好另一只绣鞋。
  “好了,走吧。”声音淡淡的,就仿佛方才亲吻她足背之人并不是他。
  忽远忽近,真教人捉摸不透。
  谢锦茵咬着唇,耳根红得滴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也很快平静下来,随他走了出去。
  ……
  厥灵城。
  城门前急湍洄溪,水落如雪,小径之上筠篁遍生,奇石林立,堂前娑罗郁郁葱葱。
  一行人走在城中水路之上,梅无雪走在最前头,谢锦茵跟在他身后,洛白和陈晚杏则在最后头。
  “谢师妹,昨晚休息得可还好?”沉玉书几步上前,走在她身边。
  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巧。
  休息得可还好?
  谢锦茵目光落在前头的梅无雪身上。
  梅无雪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薄唇抿成一线,面上并无太多情绪。
  她微微一笑后收回目光,对沉玉书回道:“嗯,多谢沉师兄关心,还算不错。”
  “玉书。”此时,梅无雪忽然止步,出声唤他,“你走在前头,一会迎接城主。”
  “是。”沉玉书恭敬应下,遵从嘱咐上前。
  梅无雪面上仍是没有什么情绪,却放缓了步伐,直到谢锦茵与他并肩而行。
  谢锦茵倒是不以为梅无雪此举有什么深意,二人不过欢爱了一场,他看起来也不想是会与弟子争风吃醋的性子,只当是自己多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消片刻,就到了城主为他们举办的接风宴上。
  厥灵城城主陈观骨龄已有八百岁,但因为修仙之故,面相看上去颇为年轻,大约三十出头,生得还算丰神俊朗。
  不过,在梅无雪面前,除了玄夜宗几个修士还尚且有可相较的资本,紫微界其他男修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他自然亦是。
  梅无雪的容貌引得四下注目,他本人似乎已经习惯这般场面,举止神态如常,并未在意旁人的目光。
  迎接的侍从引几人入座,又奉上几杯茶,陈观便与他们提起祸妖一事。
  大抵说得便是近来祸妖害人无数,希望梅无雪能够尽快出手。
  梅无雪简单为他复述了昨夜之事,将其中有关苏心珞的部分隐瞒下后道:“……祸妖元气大伤,一段时间里,应当不会再次作乱。”
  “那么依梅真人所见,祸妖会逃亡何处?”虽然现下城中百姓处境暂时安全,陈观仍是有几分担忧。
  “祸妖元气大伤,需要寻得修补神魂之物,而能够修补神魂之物,唯有洛水莲花,世间拥有洛水莲花,不过两处。”梅无雪顿了顿,又道,“一处是玄夜,但诸位祖师在门中坐镇,祸妖自不敢前来,而另外一处……就是洛神古城。”
  “此事若玄夜能有把握了结,我可以付任何酬劳……”陈观眉头紧锁,想要尽快解决此事。
  近日来祸妖作乱,城中百姓亦受到波及,只是祸妖行踪诡谲,他寝食难安却查不到任何踪迹,唯有请身负天谶一族血脉的梅无雪出手,或许此事方能了结。
  只是,话题还未结束,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门外侍从匆匆走到陈观面前,通传道:
  “大人,幽月城城主已到。”
  幽月城城主。
  谢锦茵浅缀一口茶,听到这几字面色一变,甚至没来得及尝一口,就放下手中的茶盏,扭头就要离开。
  “怎么了?”沉玉书拉住她的手腕连忙问。
  “……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难得流露出这般慌乱的神色,说完也不顾沉玉书如何回应,像是受惊的小鹿提着裙摆慌忙逃窜。
  “谢师妹……”
  眼见着沉玉书就要离席。
  “玉书。”梅无雪叫住了正要提步跟上的沉玉书,吩咐道,“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好。”沉玉书虽然也担忧谢锦茵的情况,但师命难违,心下虽记挂着谢锦茵,却也只能坐回去。
  不过师父他行事想来有分寸,谢师妹的事情交给师父,他自然也能放心。
  
  116.你和他,有几分相似
  
  梅无雪跟着谢锦茵离开的方向,待她走远之后,方才大步跟上。
  谢锦茵走到一处幽静的小亭前便停下步子,她按住自己胸口,胸口之下,心跳惴惴不安像是虽是要跃出胸膛。
  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平复下紊乱的心绪,深呼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栏杆上。
  “你和幽月城城主有何关系?”
  梅无雪停步于谢锦茵,开门见山,直言道。
  有何关系?
  谢锦茵没有立即回答,盯着绣鞋出神了好一会,才缓缓抬头看向梅无雪,自嘲失笑:“我这么容易看透?”
  她自以为已全然放下对兄长的感情,却未曾想过,再次相遇时,自己会这般落荒而逃。
  说到底,她对兄长的感情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
  男女之情?或许有几分,但她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也难以保证这份爱能长久,或许她的确喜欢兄长,但这份喜欢也会随着时间流逝。
  反正到最后,她只爱她自己。
  不过她并未对梅无雪提及幽月城之事,梅无雪又是如何知晓的?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梅无雪解释道:“我曾与谢云渊有过一面之缘,你和他,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双眼。”
  “相似么?”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是吧。”
  血脉至亲,骨血相连,怎么会没有半点相似。
  她扶着亭沿,视线落在城门之下。
  城门之外,一行人风尘仆仆而来,而站在最前头的男子身材高挑清癯,一身云水色长袍,气质如兰花般温雅。
  谢锦茵记得他,也忘不了。
  或许,她喜欢的男人,或多或少其实都和兄长有几分相似,初见时清冷犹如冰雪,消融后却似春风。
  兄长他是如此,凤梧亦是。
  分明已是十几年未见,分明离他这般远,她仍是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
  “他是我兄长,同母同父的兄长。”谢锦茵笑得落落大方,甚至还特意强调了同母同父四字。
  “你,为何要躲着他?”梅无雪隐隐察觉到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微妙的关系,没有点破,只是转而问谢锦茵躲避他的缘由。
  “嗯……因为我是从幽月城逃出来的,不辞而别,没和兄长他打过招呼,我想兄长大抵很生气吧,不过我的魂灯还在幽月城中,至少他能知道我这些年来安然无恙。”谢锦茵侧脸挑眉看他,试探地说,“怎么?梅师伯难道要将我交出去么?”
  “不会,你是玄夜宗弟子。”
  谢锦茵舒了一口气,从长阶上跳下,站到梅无雪跟前:“梅师伯,是如何看我的?”
  少女抬眼看他,睫羽卷翘像是羽扇,双眸清湛,看似温柔无害,实际以玩弄旁人心为乐。
  梅无雪眉眼垂下,雪青色的眼瞳未有笑意,似乎极为擅长隐藏情绪,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底所想。
  “我想,我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想起昨夜二人缠绵时的点点细节,谢锦茵眯眼看了他一会,忽而释然一笑:“看到合意的男人就去招惹,随后玩弄、再丢弃,这样便能令我感到满足?”
  她渐渐逼近,直到与梅无雪的呼吸近在咫尺,伸手覆上他清冷至完美的面庞,红唇微启道:“那你,愿不愿做我温驯的猎物?”
  下一瞬,梅无雪就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亭柱前。
  他欺身而上,将谢锦茵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形之下,面对他这般强势的行径,就连谢锦茵都有露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梅无雪的确是个不好招惹的对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让她觉得有几分新鲜感。
  生了这么一张美丽动人的脸,骨子里却是个极致冷漠,到对世俗之事毫无欲望,却又专横与强势之人。
  真有趣。
  梅无雪又贴近了些,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没有松下半分,按在她头顶之上,让少女挣脱不开这禁锢不了半分。
  他启唇,仿佛是最后一次告诫道:“世间珍禽百兽诸多,天性各有不同,即便最终成为猎物,也不会个个温驯……谢师侄,你若选择招惹我,便断不会有摆脱的可能。”
  耳畔呼吸温热,谢锦茵微微侧目,笑容依然游刃有余:“这是警告?”
  “这是答案。”梅无雪答。
  谢锦茵轻轻一笑,垫脚吻上他的唇。
  对方没有拒绝,颔首回吻她。
  身为天谶者,他自幼过目不忘,这世间没有他记不住学不会的事情,与人亲吻这种小事,虽是在昨夜以前他从未经历过,却也很快学会,甚至可以说是熟稔。
  他含住少女娇嫩的唇瓣,先是含吮,最后再以舌尖温柔地撬开她的齿关,不过是男女间肉欲相触,为何会带来这般曼妙的感受,因修行一故,他素来不屑于男女之事,虽因这具皮相也得到不少青眼与示好,但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沉湎此事之中。
  柔软,甜蜜,难以用言语具体描述,只是他清楚这欲望无穷无尽,淡漠隐忍在触碰到她之后,便全然都与他无关。热血沸腾,想要侵犯她的念头几乎快燃尽他的理智。
  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困锁在怀中,继续加深了这个吻,舌面扫过皓齿,与少女灵巧的小舌纠缠,情欲汹涌沸腾,身体都越来越热,谢锦茵不自觉将腿挂在他的腰肢上,以柔软之处抵上那处硬挺,渴望被他填满的感觉。
  鼻尖气息馥郁,二人的呼吸几乎纠缠在一起,许久才结束了这淫靡的吻。
  “做吗?”
  一吻结束,谢锦茵的喘息颇为暧昧,含着情欲的双眸望向他,指腹在他胸口打着圈,“设一个结界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些,别像昨晚那样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若是沉师兄见到那些痕迹,我一个人可很难解释清楚。”
  “你还真是性格恶劣。””梅无雪眉头微蹙,撩过她鬓旁因方才一吻而散乱的墨发。
  谢锦茵勾唇一笑:“梅师伯,我们彼此彼此。”
  听到这般回答,梅无雪不气反笑,指腹点了点她艳美的唇瓣,另一只手沿着她玲珑有致的弧度往下游移,压低了嗓音。
  “嘘,别说话。”
  
  117.吃醋
  
  已至盛夏,却如华枝春满,绯意靡靡。
  男子的手掌沿着她大腿的肌肤往上游移,并未褪下她的衣物,却能毫无阻隔地抚摸她的肌肤。
  他俯身下去,含住在雪峰之上的粉樱,柔软的绵乳被他捏在掌心揉捏。
  随后,他折起一只少女柔软白皙的腿至腰间往旁打开,令那柔粉光润的腿心毫无遮蔽地暴露在他眼下,两片薄薄的花瓣贴在一起,被爱液莹润得湿意水润。
  梅无雪眸色低沉,屈进一指,指尖发出黏腻的水声,随即垂眸观察她的反应。
  怀中少女睫毛颤了颤,身子像是触电般痉挛了一下,如玉的肌肤透出粉色,像是朝霞晕染于白雪之上。
  “呜……”本是婉转如莺的声线,像是浸了糖霜一样又软又糯。
  指节继续插了进去,就被柔滑细嫩蜜肉紧紧包裹,待内壁逐渐放松,他才开始绕着内壁抽动食指,抽动间带出淋漓水渍,黏黏哒哒沿着少女的大腿根往下滴淌。
  梅无雪指尖一顿,柔声问她:“这样,会讨厌吗?”
  他的声线很轻,嗓音如惠乐和风般悦耳,尾音勾人,像是在说极为暧昧的情话。
  长得这么好看,声音又这么好听,即便她看待男人的眼光严格又挑剔,也实在找不到梅无雪身上半点可以让人挑剔的地方。
  谢锦茵面色潮红,把脸埋在他肩头含糊不清地说:“梅师伯,问我这样的问题,你可真是坏心眼……”
  欢爱时那些更粗俗的字眼她分明都能毫不忌讳的说出口,但听到对方这般含蓄的言语,她却不知为何有些羞赧起来。
  梅无雪低笑一声,抽出手指,单手托起她的右腿,阳具贴上少女腿心的细缝,腿心湿热不已,两片柔粉花瓣被徐徐挤开,露出其间春水泥泞的穴口。
  他并不急于进入,青筋凸起的茎身在细缝间缓慢抽动,沾上琼浆蜜液,穴口因为他的触碰难耐地翕动,又徐徐溢出汁水来。
  “那,可以继续吗?”耳鬓厮磨间,他问。
  谢锦茵搂着他的脖颈忍不住笑:“你昨晚可没这样问我。”
  阳具抵上穴口,带来一阵麻痒炽热,谢锦茵面颊更红,偏生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又是那样沉静无澜:“那你希望我问,还是不问?”
  “都、喜、欢。”谢锦茵眨了眨眼,伸出小舌舔了一下他的唇。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
  梅无雪眸光一黯,腾出二指剥开两片柔粉的瓣肉,令那细小的的花穴暴露在空气中。
  挺翘粗长的阳具顺势顶上,穴口边缘的肉膜被圆头压得内凹,他挺身,硬物挺入,少女稚幼的甬道又热又紧,他需要花极大的定力,才能忍下以孽物狠狠鞭挞她的这份掺杂暴虐与狠厉的肉欲。
  虽屡次三番在情事中被插开胞宫,但谢锦茵仍是难以适应欢爱时被进去到这般深度。
  花穴口肉膜撑开至最大,艰难吞纳着粗长的男根,内里更是裹挟痉挛,收缩的甬道紧得像是要将他绞断,销魂快意如海潮覆顶。
  她难以抑制喘息,迷离间,看向眼前梅无雪沾染上情欲后的动情面庞。
  明明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
  谢锦茵以指腹轻描摹过他的眉眼,即便是这样近的距离,她依旧找不到这张脸有丝毫瑕疵,不由让人怀疑上天是否将所有的偏爱都独予了梅无雪一人。
  她在他那张同样完美的薄唇上轻啄一口,由衷感慨了一句:“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漂亮的一张脸。”
  梅无雪不知她为何忽然有这般感慨,俯身下来,自她眉心至鼻梁、唇瓣,细密的吻一路往下游移:“只属于你。”
  多好听的情话。
  谢锦茵恍惚片刻,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两拍,难得有像现在这样片刻沉迷于情爱之感。
  但也只是片刻,她捧起梅无雪的脸与他对视,眉眼弯弯:“哎呀,这种时候被梅师伯说这种话,我可要心动了。”
  阳具仍埋在她体内,他抱起谢锦茵,被花宫包裹的男根几乎将软嫩的甬道和宫房撑满碾平。
  “你不是那种会轻易动心的人。”梅无雪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却已是肯定,“若这世上能有什么人能令你心动片刻,为这片刻,他或许,要以生命相换。”
  “你看到了我的未来?”谢锦茵好奇问。
  梅无雪神色不改,否认了她的猜测:“不,只是直觉。”
  少女眼眉弯弯,双眸秋水盈波潋滟,虽是面上红潮,这么一双如琉璃般的明眸,世间万物却不能有分毫被她收入眼底。
  “玉书也曾这样触碰过你吗?”梅无雪忽然道。
  仿佛是已想象另一个人是如何触碰她的,他的手掌开始至上而下游移,握住半泓圆月,以指腹若有若无爱抚着顶端朱果,直到它俏生生硬挺绽放起来。
  “他是如何碰的?”
  谢锦茵咬着唇,身下的充盈感和乳房被抚摸的快意令她昏昏沉沉,嘴上却不服输,笑着同他说:“嗯,他全都碰过的,从上到下,从里至外……”
  分明少女的声音是这样是娇媚动人。
  可每一个字,他都觉刺耳。
  梅无雪眸色幽沉,面上没有流露丝毫情绪,捧起她的大腿将她往昂扬的性器上一送,花心被瞬间撞击开,肉茎顶到最深,蜜褶被碾平展开,像是被入了个通透。
  “啊——”覆顶的刺激感令谢锦茵瞬间红了眼眶,克制不住低呼一声。
  她觉得梅无雪似乎有些生气,但又觉得,他这样的人,其实并不会为这种事生气,他本不是这么快就会对她上心的人。
  大抵还是占有欲作祟的成分更多些。
  不过这样也很有趣。
  原来这般清冷如白雪红梅之人,也会有这般寻常人的情绪,若他更加失控,也不知是什么模样。
  “在想什么?”察觉到了怀中之人有些走神,梅无雪掰过她的脸,令她与自己对上视线。
  “在想……”谢锦茵眼波流转,睫羽颤了颤,轻笑道:“在想你是不是吃醋了?不会吧,玄夜宗第一绝色也会吃醋?”
  对方没有回答。
  只吻上她的颈窝,轻吮,留下一道红痕又轻轻舔舐,身下大力顶撞,随着抽插的次数越来越多,动作也越来越激烈,谢锦茵在他怀里面色通红呼吸急促,全然无法抵抗,只能搂住他的脖颈颤抖低泣。
  
  118.是我做的不够多吗
  
  接连做了几次,她的身体越来越容易高潮,最后几乎是哭着告诉梅无雪她受不住了。
  梅无雪低抽一口气,托住少女的雪臀抬至最高又落下,将性器送入最深,将要迸发的阳具又涨大了几分,浓浊的元精悉数内射进来,稚嫩的宫壁被烙烫得不断痉挛收缩,一抽一抽地紧贴着冠首,令禁锢感更加强烈。
  热意交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分彼此。
  “呜……梅,梅师伯……不行了……我要去了……好深……啊!”
  谢锦茵扬啜泣惊呼,爱液失禁般泄出,混合着精液滴滴答答从交合处的缝隙溢出,小腹处涨得不行,像是被灌满了热浆。
  偏偏她还坐在他身上,半软的肉棒还插在里头,满涨感充盈小腹,身体也还没从方才的快感中缓过神来,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她喘了口气后才跪坐起身来,阳具从她体内被抽出,没了堵塞的穴口顷刻间流出大量精液。
  “受不了……舒服得感觉快要死了……”神智飘飘忽忽,高潮的快意令她仿佛置身在仙境中,眼眶泛红,欢情中已不知因为这强烈的快感落了多少泪。
  却不想梅无雪再次覆上来,将她抵在亭柱前,分开她的双腿,视线落在她腿心毫无遮蔽的私处。
  “痛吗?”他柔声问。
  指腹轻抚过她腿心红肿的花蒂,又惹得少女一阵战栗,紧接着食指插进光润无毛的穴口处徐徐抚摸探查。
  穴口泥泞不堪,交合的体液经过指节挤压从缝隙处溢了出来,粉穴被插进一指后就微微翕动起来,边缘的肉膜仅探入一指就被艰涩得撑开。
  这般细小之处,他先前又是如何进入的。
  “嗯……别……”刚高潮后的身体还敏感得厉害,连带着声音也低弱而颤抖,“有点涨,但不痛……”
  谢锦茵自己的身体她自己自是清楚,身下只是酸麻,倒是脖颈处有微微刺痛。
  待确定后,梅无雪就抽出指节,施了个避水决,清理了二人满是痕迹的衣物。
  但谢锦茵后知后觉,这才察觉到脖颈间的灼意。
  他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了?!
  没想到梅无雪这样的人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惊诧之余,顿时来了情绪,按着脖颈处的红痕,拧着秀眉朝他发难。
  “不是说不要留下痕迹吗?若沉师兄看到……”
  梅无雪神色平静无澜,只是轻描淡写回:“若玉书问起,你便照实说。”
  照实说?那还不是要闹翻天了?
  他是故意留下的?
  “你……”闻言,谢锦茵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梅无雪的心思一时间忍俊不禁,那点不悦顿时消散了。
  她不是不多想,只是确信梅无雪心性沉稳淡漠,不会似那几个人少年人般将情绪表露在面上,为她争风吃醋。
  故而她调侃道:“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有多在意我了。”
  “为何,会认为我不在意?”梅无雪淡淡回。
  他理好她的裙摆,转而蹲下身拾起绣鞋,为她穿好,动作细致温柔到了极致。
  谢锦茵则将散乱的发挽起,斜眼睨他:“那你在意吗?”
  曦光明媚,青色发带贴着少女的雪颈,往下看去还能看到他方才留下的爱痕,她未有半点拘束,还颇有几分慵懒,餮足后的神情却令人觉含羞带怯,眼角眉梢晕开春色,美艳万分。
  梅无雪本以为,世间容色都早已无法令他动心起意,却还是为她此时颜色惊艳了片刻。
  他知道。
  在意,或者不在意,其实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可她偏要问,偏要窥探他的心思,偏要扰乱他的心曲,看他的心弦在她撩拨之下溃不成军。
  他垂下眼睑没有回答,只是转而道:“你若不想与他照面,我会替你掩饰过去,待此事了结,我们就回玄夜。”
  巧妙的将方才之事带过,是笃定了不打算认真答复她。
  见梅无雪侧过脸,谢锦茵凑上前去,干脆坐到他怀里,揽住他的脖颈,让他又与自己对视:“可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梅无雪垂眸看她:“答案,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不是么?”
  分明才相处这么短短时日,对方却像是已经摸透了她的本性。
  “嗯,也是。”谢锦茵唇角笑意收敛,轻慢抽身离开,“梅师伯,你看待人心这般通透,和你相处起来好生无趣。”
  这张脸美则美矣,只是热烈之后,却又如百丈玄冰,冻寒刺骨,看来要见到他流露真性情怕是没那么容易。
  她忽然想起了花珏,他那般讨厌梅师伯,若是他在场,想来能说些令梅师伯面上,流露出有趣神情的话来。
  “不走吗?”梅无雪回过头,见她还坐在亭沿,双腿晃来晃去,盯着绣鞋不知想在什么。
  “我累了,你抱我一会。”谢锦茵笑盈盈地朝他伸出双臂,俨然是一副要他抱自己的模样。
  梅无雪本不予理会,见她那双浅青色的明眸望着自己,心下便又软了几分。
  只得默然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在怀里。
  怀中少女个子娇小,抱起她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梅无雪刚抱起她往前走了两步,怀中之人便又不老实起来,柔若无骨的小手探进他的衣襟摸了几下不说,还又把脸埋进他怀里。
  就不能,安分些?
  “梅师伯,你身上好香。”谢锦茵埋在他怀里嗅了两口,冷梅馥郁的香气令她神清气爽许多,她闭上眼,又如梦呓般道:“待会若是遇到幽月城的那位客人,你可要把我藏好,不能让他瞧见。”
  梅无雪浅笑:“还有心思惦记着旁人,是我做的不够多吗?”
  做这个字,真的挺耐人寻味的。
  想到这两日和他的疯狂,纵是谢锦茵,也很难维持游刃有余的态度。
  绯意晕开在少女的脸颊,她不敢看梅无雪的脸,腿心湿湿黏黏,方才用过避水决,射进去的精液却还在沿着大腿内滑腻的肌肤滴淌。
  她夹紧双腿,不甘示弱地挑衅他:“不够多,你和沉师兄或者顾师祖一起来怎么样?三个我也不介意……”
  话音还未落下,唇就又被堵住了。
  口腔中的呼吸被掠去,梅无雪含住她的唇,舌头探进去,几乎如翻搅一般在她唇间齿关,他越吻越深,似是要不给她留下半点反抗的余地。
  “你……呜……”谢锦茵使劲推搡他的胸膛,却挣脱不开,就连指甲在他胸口掐出红痕,梅无雪也不肯松开她半点。
  直到谢锦茵快喘不过气,他才抽身离开。
  少女漂亮的樱唇被吻得红肿,无论旁人怎么看,都是一副被激烈亲吻过的模样,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
  而始作俑者眉目清湛如许,雪青色的瞳孔里并无太多情绪。
  “你对这种事,太过散漫,也低估了男子的独占欲。”
  谢锦茵气极反笑:“什么独占欲?梅无雪,你明明没那么在意我。”
  若是先前还只是占有欲作祟,现下谢锦茵已经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是想在沉玉书面前揭穿她的本性,还是单纯觉得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很有趣?
  盛怒之下谢锦茵也再懒得伪装,直呼其名,连梅师伯这般客套的称呼都懒得说了。
  
  119.我是你的谁
  
  即便见她这般没有礼数,梅无雪也不气恼,倒像是已经知悉她所有秉性,故而不断地在纵容她。
  “既想我在意,又希望我不必在意?”梅无雪颔首下来,将吻落在她的眉心,嗓音低微而飘忽,“你,究竟还要多贪心?”
  眉间的吻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她眉心,连带着谢锦茵的态度都缓和了下来。
  她只是看不懂梅无雪。
  “既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并不是那种能忍受与他人分享之人,又何必勉强自己。”
  梅无雪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继续轻声说:“不想付出,只想得到,坐享其成旁人待你毫无缘由的好,看旁人因你苦痛,因你纠葛,而你却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一切。”
  听他这般揭穿自己,谢锦茵半点也不惭愧,反而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讥笑着说:“是啊,半点没错,你既是这般清楚,那晚又为何与我发生关系?”
  梅无雪没有回答,雪睫半垂,掌心轻抚过她的侧脸,忽而问:“……你可还记得,你在幽月城的第一年,所见的落雪?”
  “什么意思?”
  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幽月城,谢锦茵蹙起了眉头,困惑地看向他。
  梅无雪却像是已经得到了答案,轻描淡写回:“无事。”
  他抽回手,眼底瞬间似乎掠过几分情绪,但也如缥缈的云烟般顷刻散去。
  “不必在意我如何想,你……”话只说了一半,有头无尾,又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既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还像是被对方隐瞒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今日得知谢云渊也来到此地,谢锦茵流露的情绪比往日更多,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懒得再问,转身就往回走。
  不过既是知道谢云渊来此,谢锦茵自然不想与她撞见,回去时还悄悄躲在一旁扫了几眼主殿的情况。
  无论她过去和兄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从兄长拒绝她感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她赌着一口气,不想再见到他。
  待回到前殿,沉玉书仍在在和城主探讨祸妖一事,陈晚杏洛白在旁陪同,还有几个侍从守在一旁,却不见谢云渊的踪影,想来已经离开。
  梅无雪跟在她身后,紧接着走了进来。
  沉玉书见梅无雪回来,立刻走到他面前,恭敬一揖道:“事情我已大致和城主交代过,余下的事情,还得劳烦师父您告与城主。”
  “好。”
  梅无雪点头允下,便入座与陈观继续商讨方才之事。
  事情了结,众人便打算告辞,返回玄夜,谢锦茵处理完师尊之事,自然也与他们一道返回。
  *
  红轮西坠,残霞照万顷银波。
  城外已是傍晚,陈观礼节周至,亲自送一行人出阙灵城。
  待城门大开,却已有一行车队等候在此。
  马车前,为首之人一身月桂色长袍被几名侍者拥簇着,衣带当风,身形修长,眉目慈和,温雅清和谦谦君子,如月溶溶,皎洁不染尘埃。
  与二十年前她在幽月城与他初见时一般无改。
  男子颜如冠玉,丰神俊朗,即便现在玄夜宗第一绝色的梅无雪面前,也未有半点逊色,反而与对方清冷的气质相比,多了几分温润淡泊。
  而那双凤眸,正是与谢锦茵相似的浅青色。
  幽月城城主,谢云渊,紫微七城中最为年轻的城主。
  亦是她同父同母的兄长。
  谢锦茵心跳如鼓,与他对上视线的瞬间,面上顿时就没了笑意。
  分明她已经先一步躲藏,为何知道她在此?
  还特意在城外等候了几个时辰,是怕打草惊蛇,她提前离开,所以在此守株待兔?
  谢锦茵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之人,因为太过诧异,僵直在原地没有动作。
  而男子已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谢云渊薄唇抿成一线,神情冷峻,眸色幽深,握住她手腕的五指颇有些力道,不肯松开半分。
  “茵茵。”他唤她。
  肌肤相触,手掌颤抖,听到这二字时,谢锦茵大脑空白了一瞬。
  “谢城主应当是认错人了。”待回过神来,她用力地将手从他掌中抽开,淡笑着说,“在下是玄夜宗弟子,也并未去过幽月城……更不要说与谢城主你,有过什么交集。”
  谢云渊清楚她的性子,一旦下了决定,她的心便能冷硬如刀,断不会再回头。
  “我知你还在恼我,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至少不要这般将我视为陌路。”
  嗓音温和如水,眉眼神色也如冬雪消融,她曾最喜欢他这份温柔,如今却只剩下反感。
  闻言,谢锦茵咬着唇,缄默许久。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早已放下,可那时他决绝的话语似乎还在她耳畔回响,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也随之跃然于眼前。
  ——茵茵,你我之间,断无可能。
  分明当初是他说的,他们之间,断无可能,明明是他不能接受她的感情,明明是他不敢触碰世俗禁忌,现在却做出一副自己被抛弃的样子,可不可笑?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喜新厌旧,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但喜欢谢云渊的时候,她的心热烈而真切,也如怀春的少女般曾在梦境中编织过甜蜜的未来。
  只是她自幼在外孤身一人长大,离经叛道惯了,忽略了二人身上血缘的羁绊,兄长与她不同,恪忌守礼,做不出乱伦禁忌,违逆世俗的不肖之事。
  她最爱的还是她自己,不过一段无果的感情罢了,她也自然能轻巧放下。
  于是她笑着抬高了音量,声音隐隐带了几分哭腔,几乎是颤抖地说:“谢云渊——你回答我!我是你的谁?你又是我的谁!”
  “茵茵……”这一问,令谢云渊如鲠在喉,却无法解释,怕她离去,再次伸手想要拉住她。
  梅无雪已上前一步,用身形将他与谢锦茵隔开,谢锦茵自然也乐意接受,躲到他身后冷漠地别开脸,再不看谢云渊一眼。
  因二人身量相仿,梅无雪恰好能与谢云渊对上视线。
  虽明显察觉到对方的不悦,他却还是视若无睹,开口道:“谢城主,师侄她似乎不想见到你。”
  “我与我小妹说话,与你何干?”谢云渊面色一沉,眸若寒冰,方才那温柔的气质一扫而空,显然有几分动怒。
  
  120.该拿你如何是好
  
  “谢城主应当比在下更清楚她的性子,若她不愿意见你,你苦苦相逼也没有任何用处。”
  听到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虽不想承认,但他心中清楚,茵茵是何等固执。
  她既已决定离开他,那么便再也不会回来,即便他强留下她,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茵茵,十八年了,还在恼我么?”
  一旁的沉玉书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叁言两语间,也大抵了解了一番。
  幽月城。
  没想到她竟是幽月城城主的妹妹。
  虽也觉得她气质谈吐不凡,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但却未想到,她竟来自幽月城,还是前任城主之女……
  紫微界叁宗七城,七城之中,以幽月城地域最为辽阔广袤,物产丰饶,河清海晏,物殷俗阜。
  各大宗门中几乎都有弟子出身于幽月城,其人脉不可谓不广阔。
  “谢师妹,别担心,你若不想回去,没有人能带走你。”他走到谢锦茵身边宽慰。
  谢锦茵愣愣的,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就牵住了他的手。
  沉玉书不明白她这一动作有何用意,就听谢锦茵大声道:“我已有道侣,如今恨与不恨,恼与不恼,又与哥哥你有什么关系?我在玄夜宗过得很好,哥哥不必挂心我。”
  此言一出,梅无雪和谢云渊同时朝沉玉书看来,梅无雪尚且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谢云渊看向他的眼神却已锐利如刀。
  沉玉书先前本想隐瞒二人的关系,如今见她主动提出,心中自然欢喜,也不避讳,虽未言语,却也朝着谢云渊颔首一礼,以示尊敬。
  不过这般举措,落在旁人眼里,却成了挑衅。
  谢云渊眼底瞬间没了温度,像是看待死物一般看着沉玉书。
  “你又算什么东西?”温雅的嗓音中压抑着隐隐怒意,毫不含蓄地讥讽道,“你师父这般绝色之姿,连为我家茵茵做配都没有资格,你一个日铸城的庶子,是谁了给你这般倨傲的资本?”
  庶子?
  谢锦茵只在乎他的脸好不好看,身子干净不干净,自然不会去关心沉玉书的身份和有什么过去。
  但庶子二字似乎对沉玉书的含义不一般,他似是被戳中了软肋,唇色顿时发白,垂下眼睑一言不发,只握着谢锦茵的手,眼底也黯然无光。
  外表分明是君子做派,说起话来却这般咄咄逼人,就连几个随行侍从也有些意外,看来今日城主实在是气急,往日从未见他对人这般。
  谢锦茵知道,兄长他是真的动怒了。
  可那又如何?无论他说什么,现下,她都是不可能随他回到幽月城的。
  她回握沉玉书,小声说:“不必在意。”
  沉玉书没有回答。
  梅无雪扫了眼沉玉书,将他二人拦在身后,又对眼前的谢云渊肃声道:“时辰已晚,我们不便再耽搁。下月是玄夜的拂尘大典,届时紫薇七城城主都会来到玄夜,不如那时谢城主再来,看她是否愿意与你好好叙旧一番。”
  “茵茵。”谢云渊的视线落在谢锦茵身上。
  事已至此,谢锦茵叹了口气,又往沉玉书身后一躲:“反正,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谢云渊启唇,想要再说些什么,想起二人过往,却又只能自嘲一笑。
  是他当初拒绝的她,如今又怎能轻易奢求她的原谅。
  “那,我下月去玄夜宗找你。”
  谢锦茵没有回应,却也被他当做默许。
  他还想再看她几眼,一旁的侍者却已开始催促:“城主,时辰不早了。”
  谢云渊闭上眼,眉头紧蹙,良久才长叹道:“启程回幽月吧。”
  见众人离开,梅无雪吩咐一旁的沉玉书道:“玉书你去驾车吧,洛白和晚杏还有杂事要处理,我们先行回玄夜。”
  “是,师父。”沉玉书遵循梅无雪的嘱咐,转身上了停在城外草棚中的马车。
  谢锦茵紧接着也和梅无雪一道进了车厢。
  *
  车厢内,二人静默许久。
  谢锦茵心下忐忑不定,还在想梅无雪会先开口问她什么,面上却故作轻松,佯装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过的样子。
  不过,也的确是梅无雪先坐不住。
  “喜欢他?”
  梅无雪靠在窗沿,将她抵在角落颔首问。
  谢锦茵有些心虚,别过脸:“年少情窦初开时动过心,如今已没那么喜欢了。”
  “当真?”
  男子温热的呼吸铺撒在她的颈窝处,手掌也不知何时放在了她的腰际,正沿着那曼妙玲珑的曲线往上游移。
  “真也好假也好,反正我的感情对谁都难以长久……”脸颊烫得厉害,谢锦茵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更何况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兄长,你不觉得,我与他不合适吗?”
  话音未落,耳廓贴上一片温热的触感。
  “要做吗?”梅无雪唇贴着她的耳廓,柔声问。
  有些忽然,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两日他们都做了这么多次,他竟还能做,都不知道是谁欲壑难填。
  两靥染上绯意,谢锦茵的神色游移不定,身体却因为熟稔情事,在他的触碰下已有了反应,腿心湿湿黏黏的,她感觉有热流涌了出来,应当是先前留在里头的精液又溢了出来。
  她迟疑片刻推了他一下:“沉师兄在前面。”
  梅无雪不以为意,手掌已探进她的裙摆,抚摸她大腿柔滑的肌肤,修如梅骨的指节间带着薄薄的剑茧,看着时不明显,触碰少女细嫩的肌肤时却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意。
  “他终有一日会知道。”他压低了声音,唇吻上她的,嗓音暗哑:“我只问你想不想,若你不想,那便不做。”
  谢锦茵脸红红的,动了动唇,好一会才极轻极轻地回了一字:“做。”
  分明冷心冷情像是块冰,这种时候,却又会流露出娇俏一面,让人禁不住动心。
  梅无雪觉得,她方才,有句话说的的确没错。
  他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并不是那种能忍受与他人分享之人。
  他所碰触的东西,若是遭他人染指,便不会再碰,又怎能容忍和他人分享。
  可她不同。
  她并不是物件,并不是东西,她自由又洒脱,像是风一样,怎能成为谁的槛花笼鹤,她本就该属于她自己,不该被任何事物困厄。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嗯?”男子修长的身形覆了上来,覆下的阴影甚至能将她全然罩住。
  她躲在阴翳下,看着面前男子俊美如画的面庞,不由出神地想,无论何种时候看梅无雪,他都依然是完美无缺的。
  即便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他们靠得这般近,谢锦茵依然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瑕疵,反而昏暗的光线将他衬托得更加形貌昳丽,俊美无俦。
  恍然间,梅无雪的手已将她的裙摆推至腰际上。
  她里头未着小衣,双腿间空无一物,露出的蜜肉粉艳雪腴,点点精斑如露,更加衬得那处蜜意撩人。
  他神色一黯,垂颈而下,以唇舌吻上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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