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八女】(14-16)作者: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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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1-4)作者:张剑
由 a_yong_cn 于 2024-08-09 22:57
第十四章 妖府魅枭 cool18.com 紫玄冷冷而笑,却没有答话! 燕驭骧是何许人,一望之下就知自己猜错了,念头一闪,立刻改口道:“是在下方才说错了话,那么在下现在想告诉武当各位一件大事!” 紫真掌门动容道:“什么大事?” 燕驭骧道:“掌门可知贵派妙真人下落吗?” 这话一出,敌对双方的人听了都不禁大吃一惊。 妙真人乃是武当派北子,其身份约与现在的紫真和紫玄差不多,而且武当派就因为妙真人与各派弄得不大愉快。 现在燕驭骧居然说出妙真人之名,难怪双方的人都大感震惊了。 不过燕驭骧看得出来,紫玄和紫真两人吃惊的程度可不大相同,紫真掌门是一种意外的吃惊,紫玄却是另外一种奇怪的表情! 紫玄惊道:“你知道妙真人现在何处?” 燕驭骧冷笑道:“难道你不知道?” 紫玄怒道:“你又胡说了!” “你否认也没有用,关于妙真人之事,恐怕你知道的比我还多!” “妙真人算起来也是贫道师兄,为了他的离奇失踪,本派已与其他各派久不往来,除此之外,贫道还能知道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他的下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假如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 紫真、紫玄几乎不约而同地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燕驭骧道:“天帝那里,除妙真人之外,在下同时发现的还有少林太平大师、峨嵋一凡道长、华山易进和昆仑云木!” 紫真惊呼道:“原来他们还活在世上,那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燕驭骧本来想说自己发现的乃是他的坟墓,不是人,岂料他的放还没出口,紫玄忽然叹道:“天意,天意……” 燕驭骧心中一动,赶紧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反而冷笑道:“你知道天意便好了!” 紫玄道:“不错,他们都没有死,不过他们都已和死人差不多了!” 这话一出,紫真固然吃惊,燕驭骧又何尝不为之惊愣,他万万料不到妙真人真的没有死去! 紫真问道:“为什么又说和死差不多?” 紫玄道:“这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 他这话未说完,忽听杀声、暴喝声响起,忽然间只见剑光大作,齐向紫玄飞洒而去,这下变起仓促,任何人作梦也料想不到。 黑暗中只见紫玄身边五名道士一起出剑洒向紫玄,他顿时如有所悟,大喝一声,刺了出去。 他出手虽快,但在动作上仍慢了一步,只听“嚓嚓”两声,已有两剑刺向紫玄,而另外三人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过剑刃,向紫真掌门狠狠攻了一招! 紫玄应声而倒,紫真掌门却忍不住呼道:“你们不是武当的弟子!” 那五人齐声冷哼,一人哂然道:“武当能容得下我们吗?” 说着,他们五人一起把身上道士衣帽揭掉,然后露出本来面目,骇然都是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 燕驭骧大步跨了过去,大声道:“你们是天帝面前什么人?” 首先那人道:“御前五侍卫!” 燕驭骧一怔,似乎不曾听贝祈绫说过天帝前还有五名侍卫。 另外一人道:“燕驭骧,你很感意外吧!”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在下的确是有点意外!” 那人缓声道:“我们可说缘悭一面,当你用暗器刺杀天帝之际,时逢我们外出公干,所以我们未能将你擒住!” 燕驭骧冷冷地道:“今夜可是机会来了!” 那人道:“今夜风水似乎不太好,我们改日再说吧!” 他朝同伴一挥手,道:“我们走吧!” 另外四人跟着转动身子,便要向山下走去,燕驭骧冷冷地道:“想走吗?哪有这么容易的!” 那人哈哈笑道:“看样子,你倒想把我兄弟硬留住了。” “你们杀了紫玄,以致紫玄未能把下面的话尽数说出,在下迫不得已,只好请你们之中任何一位继续他的未了之言!” 那人大笑道:“你奇怪我们为何杀了他吗?” “杀人灭口,就是三岁小孩子也看得出来!” “那就是了!他之死是因为说话太多,那么我们能多嘴吗?” 燕驭骧满面杀机地道:“抱歉得很,假如你们不继续他未了之言,在下便只好用强了。” 那人冷笑一声,转面对一个个子高高的汉子道:“老大!我们就陪陪他吧?” 那老大大声嚎道:“又有何不可!” 说罢,振腕出剑,笔直向燕驭骧攻来。 燕驭骧想也不想,随手挥出一剑。 剑锋所指,正是那高个子老大一处要害部位。 眼看燕驭骧那一剑将到身,那老大依然声色不动。 燕驭骧不禁有所迟疑,心想他真不出手遮挡吗? 说时迟,那时决,突见寒光大作,几乎就在同时之间,两柄长剑迅捷如电火杀了过来,这四剑洒出的部位恰到好处,刚把那老大空门给堵住了。 反之,燕驭骧那一剑正好是五人夹击的对象,便是想抽也抽不出来了。 紫真掌门人正在替紫玄察看伤势,乍睹此情,骇然叫道:“燕大侠当心!” 其实,燕驭骧何尝不知当心,只是眼前处境已由不得自己了。 那五人看来年龄不大,可是出剑却很沉稳,招式也十分老练,燕驭骧要想撤手变招既然不可能,迫得只有以硬打硬。 只见他手臂一挥,剑幕大张,只听“哧哧”一阵响,火花飞射之中,他已和那五人硬生生地攻了一招。 由于燕驭骧先落了下风,这下以硬对硬,显然吃了大亏,剑身被五柄剑一绞,只觉虎口一震,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他大吃一惊,“噔噔”向后退了五步。 燕驭骧的脸相当难看,紫真掌门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五人并未因一招把燕驭骧震退而得意。 反而,五人的脸色也都显得分外得沉重。 一人摇摇头,道:“怪不得主上对他这么器重,原来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老大道:“放眼当今天下,能挡我兄弟‘五电一驱’之人,可说少而又少,这小子既然有些能耐,实在难得!” 燕驭骧冷冷地道:“好说了!” 说罢,大步走了过来。 那老大道:“难道你还要讨死吗?” 燕驭骧冷哼道:“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燕某倒不在乎!” 一个脸圆圆的汉子怒道:“老子有事,你又偏要来缠,看剑!” “剑”字出口,招式跟着攻到,又狠又快又密,绝不露出半点空隙,这一剑比那老大刚才挥出的那一剑又迥然不同。 紫真心想:“单凭这一剑便已够人应旋,何况是五人手,若非燕大侠,只怕早就落败了。” 忖念之际,只见燕驭骧小心翼翼地还了一剑。 这一剑看来根本不着力道,那人出手这么凶,他这一剑又岂堪一击。 那人当机立断,大喝道:“四兄弟不要插手!待小弟一人试试!” 他反手一打!剑招骤然使实,“嗖”地扑绞过来。 燕驭骧仍是慢吞吞的,可是就在对方用实之际,突见他手腕一振!立刻成了一招反攻之式,其势之快,简直难以形容。 那人大骇,欲待变招,为时已经不及。 就在此际,那四人已悄无声息卷了过去,他们出剑无声,势头更是轻飘飘,犹如一团飞絮般从燕驭骧四周飘下来。 燕驭骧已经发觉,不过,他有他的打算!待那四剑快要近身之际,忽见他身形一矮,剑光一圈猛然平扫而出,连前带后,一起向对方洒去! 这一记招式当真匪夷所思,紫真掌门在旁边一见,不禁耸然动容道:“好剑法!” 那五人面似凝重,手臂连振,但见银光闪闪,犹如江涛拍岸一波一波涌出! 只听“嚓”的一声,对方剑式已经紧密接触着,只听“哧哧”一阵急响,场中人突然一分。 老大面容凝重,道:“在下出道以来,五人联手未遇对手,此番领教了。” 燕驭骧道:“我们总得好好地再打一场!” 老大摇摇头,道:“抱歉,我们时间实在不多,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一挥手,五人先后飞掠而去。 紫真叹道:“这五人身手之高,武林罕见,但贫道以前好像从未听人说过此五人之名!” 燕驭骧道:“他们之事暂且别论,掌门人还是先善后再说!” 他举手一指,道:“掌门准备怎样处置他们?” 紫真道:“贫道确信他们都是盲从者,只要幡然悔悟!贫道一律既往不咎!” 燕驭骧赞道:“好胸襟!” 燕驭骧飞身而前,一一点开那些道士穴道。大声道:“刚才掌门之言,你们都听到了?” 那些道士齐道:“听见了!” 燕驭骧道:“何去何从,只在尔等一念之间!” 一人道:“掌门对我等这样宽大,我等万死不足赦,自愿面壁三年悔过!” 紫真道:“如今魔焰高张,尔等亦用不着如此自责,把殿后众人放出,看看有无死伤,尔等仍按以前职司办理各事。” 众道轰然道:“遵命!” 霎时都向四面散去。 紫真道:“燕大侠请随贫道禅房一谈如何?” 燕驭骧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正欲起步,忽见一人飞身而至,大喝道:“紫真老道,你这岂是待客之道?” 原来是祁连双煞公孙举到了,燕驭骧心想:“他这时才到,也被武当道士缠够了。” 当下把在山下之事说了出来。 紫真稽首道:“本派今夜有点小小纠纷,公孙大侠可曾知晓?” 公孙举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纠纷?” 紫真简略地把今夜之事说了一遍,公孙举一听,不由勃然大怒道:“他妈的,又是天帝这些狗腿子搅蛋!” 燕驭骧道:“难道公孙大侠亦与他们有过接触?” 公孙举道:“如没有过接触老朽又何知此事?” 紫真道:“公孙兄既有事而来,大家不是外人,何妨到贫道禅房稍坐片刻!” 公孙举拱手道:“如此!就打扰了!” 紫真在前带路,到了禅房,自有道童献上香茗。 紫真道:“贫道先要请教燕大侠,此次驾临武当有何见教?” 燕驭骧道:“在下非为别事,便是为贵派与其他各派摒弃前嫌共同对付天帝之事!” “此事若在以前还有点困难,现在可能要好些了。” “贵派与其他各派之事,在下曾有个耳闻,说句老实话,在下见到贵派的妙真人只是坟墓而已!” “然而紫玄为何说他们还没有死!” “在下在秘道所见的坟墓,可能是一种烟幕,实则妙真人他们可能已被天帝所用,在另外一地从事某种秘密工作!” “妙真人一向机智,而且为人极有分寸,兼之他个性刚毅,我不相信天帝能用金钱或女人打动他的心!” “掌门人认为除了这两样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公孙举抢口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先用药物让他们失去本性,然后才好为他所用,据老朽所知,天帝那独夫对于此道还十分在行!” 燕驭骧道:“在下判断亦与公孙大侠相同!” 紫真点点头,道:“极有这种可能!那么燕大侠准备如何处置?” “在下两湖方面已联络了一批人,此次到贵派来时,途中又与白杨庄主取得联络,可是单凭这两股力量实在大小了……” “不错,以现在情形来看,力量是嫌太小了些!” “在下从天帝那里逃出之时,曾受一人重托,那人建议在下尽可能使各派摒弃前嫌,通心合力,才能消灭天帝!” “燕大侠可知那人是谁?” “妖府魅枭!” 此话一出,紫真固是一惊,便是公孙举也呆了。 公孙举道:“妖府魅枭在天帝那里干什么?” 燕驭骧道:“当一名帐房而已!” 公孙举想了一想,道:“此人心机莫测,想必另有用意?” 燕驭骧道:“白杨庄主和少林天柱大师亦如是说,据在下观察,他却是真心诚意的!” 说罢,又把在天帝那里碰到妖府魅枭的经过说了一说。 公孙举皱眉道:“他居然甘愿屈身为一帐房,那倒出人意料之外。” 燕驭骧道:“在下只能作如此猜测,可能他和天帝也有很大的过节?” 紫真点了点头,道:“有可能,燕大侠,你见过天柱大师了?” 燕驭骧道:“在下在白杨山庄见过他,同时也把希望各派联手之事,请他转告少林掌门了!” “他怎么说?” “他满口答应,已去少林。” 紫真毫不犹豫地道:“好吧,这件事既有燕大侠出面,贫道无话好说,但请燕大侠定日期,贫道当带本派精练弟子赴会与各派掌门见面。” 燕驭骧拱手道:“掌门人的宽宏大量,在下先行谢过!” 紫真道:“今日之形成如此混乱之局,多少亦与过去意气有关,贫道之意是想先让大家见见面,未知燕大侠已把时间、地点选择好了吗?” “在下此时尚不敢决定,在下还要到少林走一趟,如是少林亦已答应,其余各派相信已不成问题,到时方可决定时间地点,自会派人飞骑禀告掌门人!” “如此贫道敬候佳音了!” “在下告辞!” 公孙举忙道:“你不待老朽说完了一道走?” 燕驭骧要争取时间,希望在三个月之内对天帝发动攻势,是以说话之后才迫不及待地要走,如今既是公孙举相留,他自不好推辞,又坐了下来。 紫真道:“公孙大侠有何见教?” “老朽特来向掌门人讨取一样解药!” “谁受伤了?” “舍弟被天帝手下‘流星锥’所伤,生命垂危,老朽才奔波前来相求,万望道长成全!” 紫真微惊道:“流星锥柳大元伤了令弟?” 公孙举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已投效天帝!这恐怕连道长也始料不及!” “流星锥此人行事虽然有点任性,但还不失为一正派人物,想不到他也投效了天帝!” “情形尚不止此,彼不但已投效天帝,甚至还替天帝作说客,希望我兄弟亦加入天帝阵营。” 紫真惋惜道:“实在使人想不到!” 燕驭骧道:“必是公孙大侠不肯答应,以致双方动起手来是吗?” 公孙举道:“情形正是如此,动手之下,舍弟被他流星锥所伤,此种流星锥浸有巨毒,除他本人解药之外,只有武当‘三元散’可以医治,所以……” 紫真掌门道:“但不知令弟伤在何处?” “左臂!” “那还不要紧!” 说着,起身到净室一个药瓶内倒了五粒白色药丸出来,然后道:“公孙大侠回去之后,先以两粒命他服下,然后再以一粒磨碎敷在伤口,两个时辰之后,再以另外两粒替他眼下!便没有事了!” 公孙举双手接过!谢道:“老朽谢过掌门人了!” 紫真颇为激动地道:“从今日起,但凡是天帝的敌人,都是我们的朋友,此人不除,武林不安!” 公孙举道:“掌门人,承蒙盛情恩赐解药,大德不敢言报,老朽这就和燕大侠告辞了!” 紫真知道两人都有急事要办,当下也不挽留。 燕驭骧和公孙举飞掠到山下,燕驭骧道:“公孙大侠,但不知今弟现投身何处?” 公孙举道:“便在前面不远的小镇客店中,如蒙不弃,燕大侠同行一趟如何?” 燕驭骧道:“公孙大侠,你还有别的事务要办吗?” 公孙举道:“老朽方才听燕大侠说,似是极愿联合各派之人以对抗天帝,我兄弟不才,在昆仑山与华山派中还有几个朋友,只待舍弟伤愈,我们便行上路如何?” 燕驭骧大喜道:“能得如此,在下至少可以减少许多事矣!” 没有多久,已来到前面镇上,公孙举他们住的是一间小客栈,地方也比较偏僻。 时候已晚,两人悄悄越墙而入!来到近处,公孙举忽惊“咦”一声。 燕驭骧道:“公孙大侠,怎么啦?” 公孙举寒声道:“怪了!” 燕驭骧见他神色紧张,心中大是不解,道:“公孙大侠发觉什么不对?” 公孙举道:“老朽出去时,房子里面已是熄了灯火,现在房中却有人走动。” 忽见房门“咿哑”而开,一人晃了出来。 公孙举叫道:“原来是你!” 那人冷冷问道:“怎么?请了帮手来啦!” 燕驭骧举目望去,只见那人身材瘦长,面如锅底,双目眨动之间,自有一种慑人的光芒。 公孙举呼道:“你来干什么?” 那人道:“我们老朋友了,兄弟伤人无心,只希望大家来个同进同退,你到武当得到解药了没有?” 公孙举道:“不劳关怀,解药已到手了!” 那人阴声一笑,道:“那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兄弟在公孙老二身上又做了点手脚,那就非武当道土的解药可救了!” 公孙举喝道:“要我兄弟投效天帝,比登天还难,你如果有本事,何不把我兄弟杀掉!” 柳大元道:“那还没有到这一步,公孙老大何不到房中瞧瞧,令弟伤势如何?” 公孙举哼了一声,道:“当然要瞧个清楚!” 随对燕驭骧道:“燕大侠请!” 燕驭骧一笑,也不讲客气,大步跨进房去! 公孙举跟在后面,两人目光一扫,只见房中躺着一人。 那人面貌长相和公孙举差不多,燕驭骧知道必是公孙护了。 不过,公孙护的脸色和身子全部瘀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 公孙举指着柳大元喝道:“快说,你做了什么手脚?” 柳大元阴声道:“你不瞧瞧怎么会知道?” 公孙举走过去探手一摸,只觉触手冰冷,再移到胸口部位,半晌才听到公孙护胸口跳动一下,他突然一转身,“呼”地一掌便朝柳大元劈去,厉声道:“老子跟你拼了!” 柳大元身子一闪,哈哈笑道:“他死不了的,你究竟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公孙举怒火攻心,暴喝道:“不答应……” 燕驭骧镇定地道:“公孙大侠请冷静些!” 公孙举喝道:“不错,我不能为他所激而丧失了神智!” 燕驭骧道:“请公孙大侠按照紫真掌门的话去做,先以两粒药丸替令弟灌下去!” 公孙举暗暗佩服,立刻照着去做。 “燕兄今夜也曾到过武当吗?” “不错!” “武当派没有完蛋吗?” “武当乃是名门大派,岂是一些宵小用些下三流手段便可以毁灭的!” “燕兄未免把武当看得太高了!” “然则柳兄又把武当看得一文不值是吗?” “这倒不敢,但武当道士一向沽名钓誉,若论真才实学,就差得远了!” 柳大元说着步子缓缓移动,已快跨出门外,燕驭骧十分注意他的动作。 蓦地,柳大元五指一弹,只见五点银星分取公孙举兄弟和燕驭骧三人。 燕驭骧叫道:“鼠辈敢施暗算!” 只见他手臂一抬,亦是三缕银光飞出,“啵啵啵”一连三响,柳大元的暗器全数被打了回去,而燕驭骧的暗器一转,又自回到手中。 柳大元惊骇不已,惊叫道:“双极魔刃,你是怪手的传人!” 燕驭骧笑道:“怪手与在下一无关系!” 公孙举冷哼道:“柳大元,你以前个性并不是如此卑鄙,为什么现在连下三流偷袭手段都学会了?” 柳大元道:“公孙老大,你这个帮手可真找对了!” 公孙举冷笑道:“你弄错了,其实燕盟主并不是我帮手?” 柳大元怔道:“燕盟主?可是两湖盟主燕驭骧?” 燕驭骧道:“不敢,在下正是燕驭骧!” 柳大元睁大着眼睛道:“阁下年纪轻轻便应重命,实是使人难以置信!” 燕驭骧叹道:“两湖盟主也不是什么金招牌,在下并无久恋之意,假如兄台想做,在下可以代向两湖朋友推荐!” “柳某不过是以言相戏,燕盟主倒认真起来了,在下提出一人,不知燕兄认识吗?” “但不知兄台所提之人是谁?” “此人姓王名无荫!” “柳兄也认识此人?” “岂止认识,我们关系还密切得很!” “柳见最近见过他吗?” “两三天之前见过他!” “那么兄台和他必有商议了?” 柳大元笑道:“岂止相议,我们交谈之事还多着呢!” 他顿了一顿,又道:“在下之所以坚邀公孙兄弟参加,便是出自他的授意,燕兄在外联络朋友,里面不能没有接应之人,这便是理由之一!” “这样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谁说不是呢?” 公孙举道:“阁下什么时候又和妖府魅枭攀上了交情?” 柳大元微微一笑,道:“也是在天帝那里,妖府魅枭以前做人处事,颇为江湖同道所不耻,所以他这一次必须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出来,以一新天下耳目!” “柳兄既有此等心意,为何不明说呢?” “兄弟本愿把详细情形说出,怎耐公孙老大脾气急躁,话不说完便动起手来,兄弟在两位强攻之下,几乎性命难保,是故迫不得已才动用‘流星锥’!如果早有伤公孙老二之意,此时早已离去,还用守在这里等候老兄回来吗?” “完全是一场误会!” “谁说不是呢?” 燕驭骧道:“大家话已言明,误会亦已冰释,柳兄现在何不替公孙二侠瞧瞧!” 柳大元笑道:“在下刚才所言不过危言耸听,其实在下并未在公孙老二身上做什么手脚,只不过点了他几处穴道而已!” 说着,走过去拍开了公孙护几处穴道。 刹那间,公孙护脸色慢慢转趋红润,半个时辰不到,只见他张口吐了一滩黑水,人已坐起。 公孙护身子刚刚坐起,便指着柳大元道:“姓柳的,我们再来一场如何?” 柳大元笑道:“这一辈子也不和你打啦!” 公孙举道:“老二,你觉得怎么样?” 公孙护道:“小弟觉得一切与平常无异,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柳大元送了两粒红色丸子过去,道:“服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就会好了!” 公孙护的脸色微见迟疑。 公孙举道:“老二尽可服下,我们刚才已把话说明,完全是一场误会!” 公孙护个性豪放,微微一笑,把那两粒红色药丸服了下去! 没有多久,公孙护已完全恢复,公孙举忙替他引见了燕驭骧,两人之间难免有一番客套的言词。 燕驭骧道:“请问柳兄,这趟出来之时,天帝那里有什么重大之事发生吗?” 柳大元神色凝重地道:“这件事说起来可能与燕兄有点关系!” 燕驭骧心中一动,忙道:“什么事与在下有关?” “自从燕兄上次逃离之后,天帝已对贝祈绫起了疑心,这一次武当之行,据说是贝祈绫自己应命前往!” 燕驭骧点了点头。 柳大元道:“其实,贝祈绫这样做正中了天帝的圈套,因为天帝要对武当下手,时间上早有预谋,贝祈绫去不去武当都无关紧要,主要的是天帝要试试她的忠心!要是她不可靠,天帝可能要把她杀掉!” 燕驭骧大惊道:“如此大事坏矣!” “燕兄何出此言?” “在下遇见贝祈绫,当时不让她去武当,便叫她回去了!” “如此一来,正好中了天帝的圈套。”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请问燕兄现在尚准备到何处去?” “在下尚准备到少林一行!” 柳大元回顾公孙举兄弟道:“两位呢?” 公孙举道:“兄弟准备跑一趟华山,舍弟去昆仑!” 柳大元道:“是不是为了各派不和之事?” 燕驭骧接口道:“正是!” “这两个地方燕兄都不用去了!” “为什么?” “在下已找着神行丐,他已去各派化解,只有少林和武当,神行丐去未必奏效,所以留着让燕儿去!” “在下这就前往少林,只是……” “燕儿可是担心贝祈绫之事?”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正是!” “依据兄弟推测,妖府魅枭既然能够预先尽知,只怕对这件事也早已有防范亦未可知!” 燕驭骧忧虑道:“话虽不错,但在下仍担心到时贝祈绫不相信,妖府魅枭也是枉然!” “这也是,不过……燕兄如有什么信物不妨交给在下一件,以便到时取得贝祈绫信任如何?” 公孙举道:“这个办法不错!” 燕驭骧想了一想,从身上拿出一把双极魔刃,道:“在下身无他物,只此堪为标记!” 柳大元接在手中,道:“只此一物便行了!” 他回头望着公孙兄弟,道:“两位现在可随在下去卧底了吧?” 公孙举笑道:“既然是和天帝作对之事,又有何不好?” 燕驭骧道:“公孙大侠既已答应这件事!那是武林之福了,在下尚需赶往少林一行,这便告辞!” 说着,拱了拱手,飘然而去。 公孙举叹道:“这位燕盟主年纪轻轻,无论人品、武功,皆属上品之选,尤其处事镇定,更属难得!” 柳大元笑道:“的确难得之至!” 公孙护道:“别多说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说着,掏出些细碎银放在桌上!三人便也相继离去。那时天色正黑,三人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一座隐黑的林子,两头不见边际。 公孙举道:“这是什么地方,前面好像没有通路了!” 柳大元阴气森森地道:“左右既没有道路可走,只好往林子中间走了!” 公孙护道:“天快亮啦,何不休息一会再走?” 柳大元摇摇头,道:“两位没听燕兄说吗?贝祈绫姑娘此刻正身处危境,我们得赶快赶去,以免误了大事!” 公孙举点头道:“不错,正该如此!” 哪知三人越往前走,林子里面便越加黑暗,公孙护奇怪地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这般黑暗?” 公孙举也觉得有点不对,道:“是呀,我不曾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两兄弟一面说一面走,哪知走了一会,仍没有听到柳大元的脚步声!两兄弟俱为之大奇。 公孙举叫道:“柳兄,你在什么地方?” 一语呼出,仍未听到柳大元回应! 公孙护陡然大震,脱口道:“大哥,我们不可再上了他的当!” 公孙举道:“怎么可能呢?我们现在目的相同,他怎么会……” 忽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由近而远,终不可闻,只听公孙护大喝一声,猛然向前追去! 公孙举叫道:“老二千万不可造次!” 也跟着身后追去,片刻之后,公孙护的足步也听不见了。 这一来,公孙举不由大感震惊!他颤声叫道:“老二,老二,你究竟在何处?” 四周俱无回应,公孙举顿时感到情形不妙,一股寒意打从脚底生起,全身上下都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 他立刻刹住步子,向左右一望,两边一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暗吸了一口气,心想:“这里面当真透着无比的古怪!” 公孙举念头一闪,全身功力布满,一掌护胸,慢慢向前摸索。 沿途之中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猛抬头,忽见前面有一点灯光透出,他不由大喜过望,一提真气,人已如飞掠去! 一来到门口,他看清那是一间极普通的茅舍,只见茅舍的堂屋中悬了一盏死气风灯,却未见有人! 他故意重重地咬了一声,里面仍未见人出来,公孙举心中甚感奇怪,轻声问道:“里面有人吗?” 良久,才听一人道:“在此荒林郊外,不知来者是谁?” 接着只见一个五十岁汉子走了出来,那人中等身材,双目转动,流露出一种慑人的光彩,显见内功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界! 公孙举拱手道:“兄台请了!” 那人还礼道:“请了!兄台莫非迷失路途了吗?” “正是!在下正要请问,此是何地?” “难得贵客莅临,何不入内一谈?” “如是打扰了!” 举步而人,那人自称姓蔡,名字叫逸岳,公孙举想了一想,直觉这蔡逸岳之名甚是陌生,但因彼此初见,也只好说了句“久仰!” 那人献上香茗,微微一笑,道:“在下虽然足不出户,然公孙兄大名却已如雷贯耳,久闻祁连双英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公孙兄此次为何与合弟走散了!” 公孙举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蔡兄,此是何地?” 蔡逸岳道:“公孙兄可听过‘鬼林’这个名字?” 公孙举心头一震,忙道:“莫非是妖府魅枭势力范围?” 蔡逸岳摇头道:“此地不是,但过了此屋,那便是了!” 公孙举呼了一口气,道:“此地既不是鬼林,然则在下有两个同伴却离奇失踪。” “不知距此多远?” “大约二十余丈!” “那就怪了!” “蔡兄,请问何事怪了?” “不瞒公孙兄说,在下和妖府魅枭早已取得默契,在鬼林范围之外,他不得伤任何人,今有公孙兄两位同伴离奇失踪,那不是怪了吗?” “蔡兄认为这是妖府魅枭干的勾当?” 蔡逸岳点点头,道:“正是!” 又道:“公孙兄请稍候片刻,在下去一去就来!” 说着,拱了拱手!起身而去! 公孙举在那里等,差不多把面前的茶都喝完了,那蔡逸岳仍未见回来,他不由大为惊奇,心想这姓蔡的也有些古怪,我不要上了他的当了! 又等了一会,四周仍无响动,公孙举越来越感到不耐烦,正欲起身,忽听一阵足步声从后院响起。 公孙举以为是蔡逸岳回来了,哪知抬头一望,他不禁为之呆住。 原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公孙护。 公孙举惊呼道:“弟弟,你怎么在这里呀?” 公孙护摇摇头,道:“谁是你弟弟?” 公孙举大奇道:“弟弟,你不认识我?” 公孙护道:“胡说八道,我怎会是你弟弟!” 公孙举呆住了。 他走近两步,道:“弟弟,你真把愚兄忘怀了吗?” 公孙护冷冷地道:“我为妖府双卫,你怎么老乱攀无谓关系!” 公孙举惊道:“你是妖府双卫,那么另外一人又是谁?” 公孙护道:“不是你吗?” 公孙举闻言“噔”地退了一步,他听公孙护说话的口气,根本不像失却神智之人,那么他又怎会不认识自己? 他念头飞闪,当下点点头,道:“当然是我了,不过我们俩既称为双卫,当然该有主人了,是吗?” 公孙护道:“不错,主人正要我带你去见他!” 公孙举心中微动道:“主人在这里吗?” 公孙护道:“当然在这里!” 公孙举心中怀疑,嘴上应道:“好吧,你带我去!” 蓦然疾伸右指,笔直朝公孙护点去! 哪知他右臂刚抬,忽觉身后微风飘然,似有两股劲风分从左右向他袭到! 对方招式来得毫无声息,可见功力不凡,公孙举不暇点弟弟穴道,身子一转!双掌分向身后还击! 待他双掌拍出,身后却没了声息,回头望去,只见两人当门而立,那两人面色阴惨惨的毫无一点感情,在此时此地看来,尤为骇人。 公孙举哼道:“二位是谁?” 左边一人阴恻恻地道:“既来之……则安之……” 公孙举发笑道:“假如我说不呢?” 右面那人接道:“那就由不得阁下了!” 公孙举喝道:“老夫便不相信!” 那两人冷冷而笑,接着公孙举再度举起双掌拍出,那两人手臂一挥,微风拂荡,便把公孙举那一掌硬生生地化解去! 公孙举大骇,正欲举掌再击,忽听那左面之人道:“慢着!” 公孙举道:“莫非你俩怯战了?” 那人说道:“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右面那人接道:“此地无异地网天罗,莫说是你,便是大罗金仙也休想逃得出去,公孙举你最好识相些!” “念你们兄弟在江湖上还算得上是一个有性格的人物,枭皇所以破格收录你们,想不到你还这般不知好歹!” 公孙举道:“枭皇?你说的可是妖府魅枭王无荫?” 左面那人叫道:“住口!枭皇之名也是你乱呼的吗?” 公孙举道:“在下觉得有一件事非常奇怪!” 左面那人道:“什么事觉得非常奇怪!” 公孙举道:“在下曾听人言,天帝那里也有一个妖府魅枭做帐房,为何这里又有一个妖府魁皇出现?” 左面那人冷冷地道:“你知道什么,走吧!” 公孙举道:“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那两人相互一望,以眼色交换了一个意见,右面那人点了点头,左面那人道:“好吧,告诉你也不打紧!” 公孙举问道:“那个王帐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右面那人道:“真的!” 公孙举怔道:“那么这里即是假的了!” 左面那人道:“不,也是真的!” 公孙举冷笑道:“莫非妖府魅枭有分身之术吗?” 左面那人道:“那倒也不是!” 公孙举道:“然而两边为何都会是真的?” 右面那人道:“其中自有道理!”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所以知道王帐房是枭皇的化身,十拿九稳是从燕驭骧那里听到的!” 公孙举毫不隐瞒地点点头,道:“不错!” 左面那人道:“其实,燕驭骧结识那个王帐房的时候,他是假的!” 公孙举心头一震,道:“那个假的冒充真的,以天帝之精,却没发觉吗?” 左面那人冷笑道:“莫说天帝,便是咱们这里的人,有时也未必瞧得出来,天帝又算得老几?” “然则真假之人你们又凭何种办法辨识?” “咱们自有办法?” “妖府魅枭打入天帝宫内,其目的和用意何在?” “问起这件事来,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你,天帝虽然该杀,但他也是一个有用之人!” “此人作恶多端,还说是有用之人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天帝的秘密多得是,我反问你一件事,你就无法解答!” “不妨试一试,你问什么事?” “你认天帝会不会武功?” 公孙举想了一想,道:“听说此人以前是御史金天夏,他可能不会武功。” “那么他又凭什么称为天帝呢?” “如此看来,他的武功又高不可及了!” “这便是秘密之一,其实他秘密还多得很,而且有许多秘密世人都无法知悉,你今天有幸到天帝那里参观参观,难道还不高兴吗?” “在下和谁去参观?” 左面那人道:“自然是枭皇啦!” 忽听一人咳了一声,道:“公孙兄,枭皇候之已久,请随小弟来吧!” 公孙举闻言一惊,举首望去,只见柳大元含笑走了进来。 公孙举惊道:“你…… 柳大元微微笑道:“小弟对公孙兄并无恶意!” 公孙举微怒道:“还说没有恶意,我问你,舍弟究竟中了什么邪法?” 柳大元道:“他完好无恙,只因天帝眼线甚多,我们怕人跟踪,所以才绕到此地,还请公孙兄原谅!” 公孙举暗吸了一口气,道:“柳兄!明人眼前不做暗事,你在这里是何职位?” 柳大元道:“辈份相同,有一件事在下不得不向公孙见一告,便是在下初到此地时,武功泛泛,但是到了这里以后,武功大增,只要你忠于枭皇,今后在江湖上总不难出人头地。” 公孙举忙道:“有这样的事?” 柳大元道:“兄弟怎敢欺骗公孙兄?” 习武之人,没有一个不希望自己的武功再精进的,公孙举又何能例外,他听了柳大元的话,不由怦然心动,便随柳大元等人走了进去。 cool18.com 第十五章 将计就计 cool18.com 燕驭骧作别公孙兄弟和柳大元之后,连夜赶路,第二天傍晚时分,他已进入河南境内,那时乌云四合,眼看快要下大雨的样子。 燕驭骧大急,飞身直奔,慌忙之间根本不选择路径。 他奔到一座山下时,巨大的雨点纷纷落下。 他忽见前面林梢内有一线灯光透出,两三个起落,他已奔到那家门口。 那里是一座竹篱笆的建筑,房子很简陋,房前有一座小小的院子,燕驭骧站在外面,一时之间无法看得清房子里面的情景。 此时雨已大,燕驭骧顾不了许多,叫道:“里面有人吗?” 第二次叫出,里面依然没有人答应,由于风雨太大,燕驭骧已快被淋成落汤鸡了!迫不得已,只好轻轻推开房门,闪了进去。 来到房门堂前,目光一扫,顿然为之一怔。 原来堂屋中停了一具棺木,棺木之前烧了一堆纸帛,香雾缭绕之中,那阴森森气氛使他全身鸡皮疙瘩直起!心想:“这里死了人,我怎么来得这般不凑巧!” 他想退回去,可是风雨委实太大了,他只好站在当前,故意重重咳了几声。 忽听一女子问道:“什么人?” 燕驭骧一听,心中奇怪,答道:“在下是过路之人,只因为适逢大雨,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暂借堂前避一下雨?” 那女子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一面说,一面走了出来。 燕驭骧只觉眼睛一亮,但见那女子全身缟素,脸色虽有忧容,可是掩不住艳美之质,燕驭骧暗喝了一声,好一个标致的女子。 食色性也,倒不是燕驭骧好色,他目光一瞥之下,赶紧把头垂了下去,道:“在下不该来此打扰,只因……” 那白衣女子道:“公子别客气,雨下得那么大,请进来躲一躲吧!” 为避男女之嫌,燕驭骧讷讷地道:“大嫂家中还有别的人吗?” 那女子似了解他的意思,笑道:“公子不必过虑,人只要坐得正,站得稳,哪怕是贱妾一人,又有什么关系,人如不正不稳,就是有千万人在此,也是无用!” 燕驭骧想不到这女子竟有如此见地,不禁肃然起敬,拱手道:“大嫂说得是!” 当下举步而入,那女子替他斟了一杯热茶,道:“公子从大雨中来,身子有些凉了,请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燕驭骧躬身道:“多谢,在下不打紧的!” 那女子道:“公子长途奔驰,只怕腹中已经有些饿了,待贱妾去弄两样东西供公子充饥!” 说着,转身要走! 燕驭骧忙道:“大嫂不必麻烦……” 那女子摇头道:“出外人多辛苦!公子不必客气!” 燕驭骧欲待再说,那女子人已走了进去。 他闲着无事,目光随之一扫,只见灵位上面写着:“先夫张志石之位!” 燕驭骧怦然一动,暗想她死了丈夫? 他念头一闪,越发觉得不能在此久留,可是门外风雨甚大,要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一时之间不由大为着急。 就在这时,那女子已端了酒菜走出来。 燕驭骧忙道:“大嫂太客气了!” 那女子摇摇头,道:“山间荒野无甚佳肴,公子将就用些吧!” 说着,还亲手谷燕驭骧斟了一杯酒。 这就使燕驭骧更加为难了,吃吧,在这种情形下,他又如何能吃得下去,不吃吧,未免又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是以站在那里半晌作声不得! 那女子笑道:“看公子很像一个读书人,读书人重要的是身体,若是饿坏了,什么功名前途都完了!” 燕驭家委实不忍拒绝人家一番美意,只得谢道:“那在下谢过了!” 那女子笑道:“几碟小菜淡酒也值得谢吗?” 燕驭骧哑然无语,坐了下去! 他吃了一口饭,便觉得滋味苦涩,不由皱了皱眉头,那女子微微一笑,道:“粗菜淡饭,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燕驭骧道:“岂敢,大嫂,在下可否请问,那棺中是何人?” “那是先夫!” “但不知已去世几日了?” “已有三日!” “既有三日,理当掩埋,大嫂可是体念夫妻情深,不忍良人入土?” “说起来,这固是原因之一,主要是戏妾一女流之辈,偌大一口棺木,叫贱妾独自一人如何掩埋?” “难道大嫂在附近没有亲朋好友吗?” “我们是由远方迁居到此的,在这附近哪来的亲戚朋友?假如……” 目视燕驭骧,忽然住口不语。 燕驭骧道:“怎的?” 那女子叹道:“可惜公子一介儒流,要不然正好帮我把丈夫掩埋了。” 燕驭骧心想助人总是美德,当即笑道:“在下也曾习过拳脚,抬棺埋人之事,倒还可以做得来!” 那女子裣衽道:“如此贱妾先行谢过公子了!” 燕驭骧笑道:“急人之难,一大乐事,何必言谢。” 此际,燕驭骧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若在平时,那两三杯酒,根本难不倒他,不知为了何故?他今日竟有了反常现象。 这时风雨小了些!那女子道:“雨小了,公子再喝一会,便可替贱妾做事啦!” “不……不能再喝了……我头晕了。” 见燕驭骧不肯再喝,女子的双眉便皱了皱,但她一会儿便又娇笑了起来。 她边莲步漫摇,走到燕驭骧的身前。 两条雪藕般的玉臂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娇身道:“公子,再喝一杯嘛。” 她的脸几乎贴到了燕驭骧的脸上,两只玉手在他颈项上像羽毛般摩挲着,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一对丰满柔滑的玉乳紧紧挤压着他的胸膛,令他心跳加快,魂摇神荡。 “公子,你到底喝不喝嘛?” 酒杯已端到了燕驭骧的嘴边,而她的红艳双唇也已靠近了他的腮边。 “好,好,既是大嫂这般客气,我就再喝一杯。” 说罢,便一饮而尽。 “公子真是海量,来,嫂子再敬你一杯。” “不,大嫂,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哎,这杯可是大嫂敬你的,你一定要喝,喝嘛!” 女人边说边探出玉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揉摸起来。 脖颈、背脊、双肩、臂膀,之后竟探入了燕驭骧的怀中。 猛然,她看见了燕驭骧没有丝毫怒色和怨气,有的倒是几份醉意和畅快。 “公子,你真的不愿喝我敬的酒?” “不,不,我……我喝,我喝。” 杯落酒干。 “看公子饮酒的气度,当真不亚于关羽在世,武松现身,来,再喝一杯。” 这回燕驭骧的头真的摇得像波浪鼓般:“不喝了……我真的不能……” “好吧,如你真不愿喝,就不喝吧,反正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她竟一屁股坐到了燕驭骧的怀中。 醉眼朦胧中,他只觉有一只“小兔”在他的腿间游荡,并一点一点地向他腿间爬去。 “大嫂……” “舒服吗?” “舒……舒服。” 燕驭骧红着脸点头道。 “你若还想舒服下去,就再陪我喝一杯,喝完后,我们俩就可以好好办事了。” 她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柔柔地摇着,直将燕驭骧摇得骨软筋麻,魂飞天外。 她静静地等着他回答,孰料就在此间,燕驭骧像发了疯般一个“云豹翻身”竟将人压到了身下。 他眼睛变得血红,口中不住地呼着酒气,道:“嫂……嫂子,你生得真漂亮,我……” 说着,他竟在女人的酥胸上拼命搓揉起来。 “不,公子,你喝多了,你喝醉了!” 女人边喊边用力推着燕驭骧。 可这时的燕驭骧简直就像发了疯般,任凭女人如何推他,他就是压着她的娇躯不动。 “我……我要你!” 说着,他的双手直插入女人的胸口中,接着便听“哗啦”一声,女人的上衣竟被他完全打了开来。 两只雪白高耸的乳峰立时呈现在他眼前。 丰腴的乳峰还在抖动,上面有几块红色的印记,这显然是燕驭骧疯狂搓揉留下的结果。 “嫂子,你……你这般丰满迷人,我喜欢……好喜欢!” 听见燕驭骧的赞美,她心中欲火沸腾。她媚眼传神,低声道:“公子,轻……轻点,你弄得我好痛好痒哟。” 燕驭骧没有回答,他原有的神采已渐渐消失。留在眼中的只有一片朦胧。 终于,他的手越过了高山!踏过了平原,一下勾在了女人的裤裙之上。 “嫂子,来,我帮你脱衣……脱……” 话未说完,他的双手已向下一拉!立时,一块神秘的“芳草地”便显露了出来。 两人相拥片刻,已逐渐到了顶峰。 女人的口中不停地发出阵阵呻吟,她的娇躯在颤抖,玉腿在痉挛。 “公子……你快来呀!” 听见这醉人的叫声,燕驭骧的残存理智再也控制不住淫欲的冲动,随即去解腰带。 就在这时,一阵眩晕直冲脑际,他双眼一闭,竟一头栽倒在地。 女人开始有些失望,但旋即又摇了摇头,整理好衣冠,低声道:“没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忽从茅屋四周奔出两名大汉来。 其中一人道:“媚儿,真有你的,竟把这个辣手人物收拾了。” 媚儿笑道:“一般英雄豪杰,多少都有点同情之心,像他,更有点风流习性,我只略施小计,他便上钩了。” 另外一人道:“媚儿,这是你天大功劳一件,我们现在如何处置他?” 说着,走到燕驭骧身边,朝“软麻穴”一指点了下去! 媚儿朝外面望了一望!道:“雨快停了,我们走吧!” 顿了一顿,又道:“王大千,你抱着他,程铁中,你先到谷中去送信,就说事情已完全做好,我们随后就到!” 那两人点了点头,一个去报信,一个抱了燕驭骧,先后向门外走去。 王大千道:“媚儿,你知不知道,枭皇为何对姓燕的这么器重?” 媚儿摇摇头,道:“姓燕的年纪虽轻,却已是望重一方的人物,枭皇行事往往深不可测,他此举只怕大有用意!” “他有什么用意?” “枭皇心意谁能猜得着?” “还有一个问题,我闷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媚儿,你是枭皇身边的人,总该比我清楚吧!” “说话别嚼舌头,有什么事尽管问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向天帝下手呀?” “时机尚未成熟!” “什么时候才成熟呢?” “现在枭皇还有几件大难题没有解决,一俟这些问题解决了,就可以行动了呀。” “能不能说一说,共有几件难题?” 媚儿想了一想,道:“我所知道的有两件。” 她顿了一顿,又道:“第一,天帝座下有五名侍卫,这五名侍卫年纪都很轻,但武功之高,却不是我们妖府里任何人可以抵挡得住!” “难道枭皇也不行?” “枭皇当然例外。” “那蔡总管呢?” “假如是单打独斗的话,蔡总管当然还可以,假如是那五个人联手的话,蔡总管就不行了。” “枭皇对此事又如何应付?” “据我所知,准备照样训练五名年轻好手,这姓燕的条件优越,极可能是五人之中的领队。” “那枭皇真算找对人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对与不对,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所知道第二条疑难又是什么?” “这件事和少林、武当等派有关,他们各有一名弟子被天帝所劫,如今天帝把他们训练成钢铁一般的人,这些人如今都还没有出动,一旦出动,在武林中只怕无人能挡其锋!” “他们五人都那么厉害吗?” “如不这么厉害,以枭皇地位之高,怎肯屈身打入天帝那里工作,再说,这只是两件疑难,至于其他困难还不知有多少,所以枭皇才一直没有行动!” 这时已绕过山脚,大雨虽停,可是道路仍泥泞难走!媚儿一脚高一脚低地在前面走着,感到十分吃力。 她走了一会,忽然听不见后面王大千说话,心中甚奇,回头望去,哪知竟没发现王大千其人。 她娇叫道:“王大千!王大千……” 她叫了一会,不见王大千回答,不由惊道:“这家伙不知搞什么鬼,怎么没跟上来呢?” 她停了一会,仍未见王大千人影,益发感到奇怪,念头一闪,便向来路走回,哪知她步子刚动,忽听一人在身后冷冷地道:“用不着去找啦!” 媚儿闻声大吃一惊,回转身去,不知何时燕驭骧已笑嘻嘻地站在她的对面,她顿时为之呆住了。 她颤声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鬼怎么能够说话呢!” “你不是被点了穴道吗?点了穴道怎么还能行动?” “穴道又解开啦!” “谁解开的?” 燕驭骧风趣地道:“你解开的!” 说着,伸手抓了过去。 要知道燕驭骧刚才喝酒却是假的,他暗暗运气把酒逼在另一地方,王大千抱他的时候,他已吐掉了。 他虽被王大千点了软麻穴,但也被他暗暗运气解开,只是王大千没有发觉罢了! 燕驭骧一抓,媚儿飞身一闪,以他手脚而论,媚儿哪里能闪避得了。 燕驭骧冷笑道:“你好像很懂得人的心理?” 媚儿怔道:“你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我会同倩人,还有点风流,哈哈,那么你是完全看走了眼啦!” “这些你都听见了?” “我根本没有喝酒,我怎么听不见?” “你知道那酒里渗了蒙汗药?” “味道不同,我就是再傻,也品尝得出来!” “想不到你这么精明!” “只怕你太相信你自己了!” “厉害,厉害,你现在抓住我,意欲如何?” “告诉我是不是妖府魅枭授意你这么对付我的?” “我不知道!” “那么你想吃点苦头了?” 五指微微用力,媚儿只觉得手腕奇痛入骨,“哎哟”一声,眼泪都痛得流了出来。 “说是不说?” “你松开手嘛!” “便是松手,我也不怕你逃到天上去!” 说完,果真松开手。 媚儿假意做作把手臂活动了两下,道:“你不是都听见了吗?那又何必明知故问?” “告诉我,妖府魅枭现在是不是在妖谷?” “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想吃点苦头了?” “我真的不知道。” “那么你把我抓到‘妖谷’去之后,假如妖府魅枭不在,你们到底又要把我作何处置!” “他若不在,我们只好把你关起来!” 燕驭骧暗想她也许没有骗我,但这妖府魅枭做事却颇使人怀疑,他既希望我去联合各派之人,为什么又要在中途拦截我呢? 他念头一闪,当下道:“你现在想把我带到妖谷去,是吗?” 媚儿点点头,道:“不错!” “假如妖府魅枭在妖谷,极可能在什么地方?” “这很难说,说不定他什么地方也不在,而又去了别处。” 燕驭骧暗暗吸了一口气,道:“也罢,这一次我且饶了你,假如下一次你们再对我这样无礼,我可要对你不客气!” 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媚儿一惊,慌忙一拦,叫道:“你到哪里去呢?” “我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不过你若这么一走,我就惨啦!” “这就奇了,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又惨了呢?” “我早先用计擒住你,已遣程铁中回去报信,你这一走,我回去之后便无法交帐,那不是惨了吗?” “这样说来,你已把我当着货品一样了?” “我不敢有这种想法,不过你如果坚持不肯随我去,那便请你一剑把我杀了干净!” “你这是对我撒无赖吗?” “贱妾岂敢!” “你的主意再多,燕某也不会上当了!” 燕驭骧说着,大步向前走去。当他步行之中,只听媚儿叹道:“也罢,死了算!” 燕驭骧心中微微一动,侧头望去,只见媚儿从身上解下一根带子,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树枝下面。 燕驭骧心想这女人十分会做作,大概要表演上吊了,我倒要瞧瞧她是怎么吊法! 他这样一想,便把步子停了下来。 媚儿走到树下,先把带子从树枝上抛了过去,然后打了活结,满眼垂泪,自言自语道:“与其回去活受罪,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完,果真把脖子套了上去。 她丝毫不做作,说套就套!燕驭骧以为她在表演,哪知她真的吊了,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手一挥,一支双极魔刃已脱手而出。 媚儿刚刚套上,已觉气息为之一窒,燕驭骧的双极魔刃便飞到,“嚓”的一声,带子被削断,媚儿自半空跌了下来。 燕驭骧走过去,拾起双极魔刃。 媚儿垂泪道:“难道你认为我骗你!” “我想不通你为何要寻短见?” “你不知道,我们规矩甚严,大凡奉派出来办事,要是不能达到目的,回去都要受很严厉的处罚!” “他们怎么处罚呢?” “假如是男人,那要受分筋错骨之罪,像我们女人,那要受很不人道的罪。” “什么是很不人道的罪?” 媚儿脸孔一红,道:“说起来也许你又不相信,我们女人要受轮奸之罪!” 燕驭骧一怔,道:“他们是用这种手段?” 媚儿叹道:“这种是比较好的,若是比较差的,那就更令人不堪启齿了。” 燕驭骧气愤地道:“像这种罪已经太残酷了,还有更不堪启齿之事,媚儿!你没有骗我吗?” 媚儿摇摇头,道:“你想想看,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说到这儿,媚儿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偌大的厅中只点了几盏烛灯,宛如幽灵鬼府。高台上端坐着一名蒙面人,两侧,媚儿与一群姐妹垂手站立,神色间充满了惊恐。 一个美艳少女跪伏在地,娇躯颤栗不已! “翠儿,你办事不力,该受什么惩罚,当清楚了吧?” “不不,翠儿知错了,请饶了我吧,请……” 没人倾听她的哀呼,只有那冰冷的声音继续道:“今天翠儿,就属于你们了!” 随着话音,几名强悍的赤身打手欢呼着扑了上来。 打手们疯狂撕扯着她的衣裙,翠儿不住地哭泣求饶。 可她的尖叫声更加刺激了这帮大汉的淫欲。 几乎在转瞬之间,翠儿已被剥成了一只光毛的小母鸡。 见此惨景,众姐妹无不转脸,不忍再看。 “都给我睁眼看着,否则与其同罪!” 在此淫威下,姐妹们不得不转过脸来。 一个大汉揪住翠儿的头发,淫笑着望着这张挂满泪水的俏脸。 翠儿那高耸的玉乳向上翘着,已满是带血指痕。 但这对翠儿来说已无关紧要,她的双手死死的捂住下身。 一大汉强行扒开她的对手,猛扑了上去…… 立时,一阵灼热的刺痛袭遍了她的全身,如火焰冲进她的下身,不停地涌动、劲射,来回穿梭。 翠儿拼命扭动身躯,竭力挣扎,但她的双手很快又被另一名大汉擒住,并向前强行拉伸开去。 以至她的扭动、挣扎只能在臀部一处完成,这又恰巧顺了那名大汉的淫意。他揪住她的双乳,发出一阵快悦无比的淫声。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几乎所有的打手都在翠儿的娇躯上发泄了兽欲,这时,那名擒住翠儿双手的大汉方才松开。 他悠闲地翻转翠儿的娇躯,在她那迷人的屁股上拍动了两下。 “真是个漂亮的大屁股,可惜被人玩得太多了。” 说完,他将翠儿的娇躯翻转过来,让她仰面朝天。 此时的翠儿再无力挣扎!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屋顶,一动不动!呼吸渐弱。 汉子打来一盆清水,浇在她身上,转身又猛压上……燕驭骧的问话打断了媚儿的思绪:“你既知道他们这样残酷,那为什么又不作逃走的打算呢?” 媚儿苦笑道:“我何尝不想逃走,只是想起以天地之大,何处才是我立足之地,唉……” “你没有亲人了?” “都死光啦!” 说到这里,媚儿想起自己处境,不禁悲从中来!竟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燕驭骧吸了一口气,毅然道:“好吧!我就陪你到妖谷走一趟!” 媚儿一听,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道:“真的?” 燕驭骧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哪有什么真的假的之理,不过,要我去妖谷不难,我有一个条件!” 媚儿动容问道:“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我也答应!” “我先问问你,那姓王的怎么办?” “你没有杀了他吗?” 燕驭骧摇摇头,道:“在下和他无冤无仇,何必动手杀他!” 媚儿想了一想,道:“那么就让他留在这儿好啦!” 燕驭骧道:“我点他的穴道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假如他两个时辰之后醒来不怕他会坏事吗?” 媚儿毫不考虑地道:“不打紧倒时候我自然有应付之法,你且说说,你有什么条件要我答应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到了妖谷之后,一切情形你都得看我眼色行事!” “这个我当然可以答应你,不过事实上恐怕有些困难!” “什么困难?” “你该知道,我们此去妖谷,一切都是以我为主,若是我一切都按照你的眼色行事,岂不反主为客了吗?” “凡事弄假也要假出一个道理,要知我早先为你所制,但此刻情形不同了,你已受制于我,当然你处处显得被动些,这样才说得过去!” 媚儿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两人向前走去。 这条山道甚是崎岖,两人走了好半天,才走到平地,然后沿着大路直走,路道折向右边,又前行约莫一盏茶时间,一座山峰突然呈现眼前! 山峰甚是陡峭,岩石磷峋崎岖,形状险恶,媚儿朝前面指了一指,悄声道:“到了!” 燕驭骧点了点头,心想:“这里称为妖谷,真是一点不错,但从外形看来,便知此地充满了阴森妖气了!” 两人沿着山路前行,忽然间山势一分为二,中间现出一大片深谷,媚儿和燕驭骧走到谷口,只见人影一闪,两名健壮大汉走了上来,其中一人正是程铁中。 程铁中朝燕驭骧望了一眼,然后又朝媚儿望了一眼,怔道:“媚儿,这是怎么回事?” 燕驭骧冷冷地道:“别问这些,只管带路!” 程铁中奇道:“你刚才不是被点了穴道吗?王大千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燕驭骧道:“王大千马上就到,至于说到我的穴道,那是王大千替我解开的,因为他知道我和你们妖府魅枭是朋友!” 程铁中道:“媚儿,这是真的?” 媚儿用眼睛望着燕驭骧,燕驭骧点了点头,媚儿始道:“是真的!” 程铁中见媚儿每说一句话总要经过燕驭骧点头,心中更奇,暗想这真怪了,莫非媚儿反被他所制了吗? 他心里有这种想法,可是媚儿究竟说了话,加之王大千不在,他纵是满腹疑问,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问起。 迟疑了一会,说道:“媚儿,你可知道把他招呼到什么地方去吗?” 媚儿道:“我知道!” 程铁中手一摊,道:“那么请吧!” 媚儿也没说什么,燕驭骧以眼色示意,当先向前走去。 过了谷口,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燕驭骧心想在这附近一定有人,而这些人极可能伏伺在暗处,他本有话想问媚儿,揣度眼前情势之后,便忍住不说了。 媚儿的脸色始终很凝重!不时左顾右盼,好像担心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前行不久,忽听“嘶嘶”一声,一支利箭恰好射入两人之前五步之外一块青光大石上,利箭只剩一根杆子,顾自在外颤动不已。 燕驭骧笑道:“好功力!” 正想伸手把箭拔出,媚儿叫道:“拔不得!” 燕驭骧问道:“箭上有毒吗?” 媚儿道:“正是!” 忽听一人大叫道:“好贱人,你究竟是怎么搞的?” 媚儿道:“毒爷,我已把人带到啦!” 那人道:“不是说他已被点了穴道吗?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把他带来?” 燕驭骧大声道:“在下在路上解开了穴道,我们主客易势,现在是我把媚儿领了回来,阁下既已出声,为何不敢见面?” 那人道:“哼!哪个说老子不敢见面?” 人影一闪,只见从十丈之外的岩石堆里闪出一人,这人年纪四旬,面如黄腊,两只眼睛好像硬生生地被钉在上面,一溜转之间,显得那么呆板和不自然。 媚儿道:“毒爷,媚儿给你见礼啦!” 说着,盈盈拜了下去。 燕驭骧见媚儿对那人这么恭顺,便知此人身份之高,心想我若不给他一点下马威!这人可能还要嚣张下去。 他念头一闪!当下大声道:“媚儿,起来!” 媚儿呆了呆,一时之间不解燕驭骧突然叫自己起来是什么用意?身子刚欲站起,那人哼道:“老夫尚未答礼,媚儿你敢起来?” 燕驭骧冷冷地道:“媚儿,你曾服下我‘马兰香’,你敢不听话,我便不给你解药,嘿嘿,我不相信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解得我马兰香之毒?” 他因为听媚儿称那人为毒爷,心想此人必是弄毒大王,便故意提出毒中至极的“马兰香”来难那人,那人一听,果然为之怔住。 他指着燕驭骧道:“你叫媚儿服下了‘马兰香’?” 燕驭骧笑道:“是啊!难道阁下还能解?” 那人冷笑道:“老夫听说你武功还不错,想不到你在弄毒方面还有两下子!哈哈!过瘾过瘾啊!” 燕驭骧道:“你何不替媚儿解一解?” 那人摇头道:“不必啦,老夫问你,你那‘马兰香’是什么时候给媚儿服下的?” “两个时辰之前!” “什么时候发作?” “一个时辰之后!” “这么说来,媚儿算起还有一个时辰好活了!” 燕驭骧任了一怔,一时不知这话是什么用意,只应道:“不错!” 那人立刻从身上取出一粒药丸,道:“老夫手上这粒是极其普通的‘节节散’,药性差不多也要一个时辰才发作,媚儿,你服下吧!” 此话一出,不但媚儿大惊,便是燕驭骧也怔住了。 燕驭骧原意想用毒把那人慑服住,好使那人知难而退,再说,他早先之所以要媚儿瞧他眼色行事,媚儿的把柄若不是抓在燕驭骧手上,妖谷的人岂不会起了怀疑,所以他临时才编了一个故事,说媚儿服了他的“马兰香”媚儿当然也知道燕驭骧用意,两人似乎都料不到,对方竟然要用服毒的方式来解毒,媚儿一听,早已吓得脸色大变。 燕驭骧还能镇定得住,沉声喝道:“且慢!” “为什么!” “你可是想和我比划吗?” “毒君之毒,天下无双,你如在用毒这门功夫上胜得了我,这个毒君之名从此便转送给你!” “枉你有毒君之名!你连‘马兰香’是什么毒性也不知道吗?” “马兰香乃毒中圣品,百毒之王,老夫如何不知道?” “你说得不错,可是你却不知‘马兰香’这种毒不能与任何毒物相混杂,如若混杂,便是大罗仙丹也难解救,你如何能以‘节节散’混在一起叫媚儿服下?” 毒君闻言呆了一呆,暗想那“马兰香”乃是巨毒之物,如若另一种毒物渗杂进去,毒性必然会起变化,到时就是有再高明的解药,只怕也无法救了!要知凡是对毒药研究愈深的人,对毒药的习性也知之愈深,燕驭骧是胡乱扯谈,哪知却刚好难住了毒君。 毒君想了一想,道:“你说得不错,不过像我们研究毒物之人,凡毒都要经过一次试验,如今以你的‘马兰香’和我的‘节节散’在媚儿身上试验试验也好!” “假如媚儿毒发不治而亡了呢?” “死了算了,何足大惊小怪啊?” “媚儿乃妖府魅枭身边之人,这个责任你负得了吗?” “看来你对本谷之事知道得不少!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话怎说?” “媚儿虽是枭皇身边之人,又何尝不是我毒君身边之人?哈哈,枭皇可以用的人,我照样可以用!你未免把媚儿这条命看得太值钱了!” 燕驭骧暗想,料不到妖府魅枭也是这么乱来之人,就从这点事看来,其人人品之坏,当不在天帝之下! 他念头一闪,当下道:“你们虽视人命如草芥,但在下却不愿这样做!” 毒君冷冷地道:“在此时此地,还容得你擅作主张吗?” 说着!大步向媚儿走去! 媚儿还在跪着,见毒君走来,玉脸惨变,叫道:“公子救我!” 燕驭骧大喝道:“站住!” 毒君哼道:“你是什么束西,在这里也由得你发号施令?” 话声一顿,即大声道:“媚儿,把口张开!” 媚儿颤声道:“毒爷,我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用毒药杀我呀?” 毒君阴恻恻地道:“媚儿,你那点鬼门道怎敢在老夫面前卖弄?燕驭骧明明被点了穴道,你却完好无恙地把他带来,莫非你已起了叛意?” 媚儿忽然一震,道:“我怎么敢?” 毒君厉声道:“你还不从实招来吗?” 说着,手掌已经扬了起来。 cool18.com 第十六章 各路英豪 cool18.com 媚儿睹状大骇,亡命地向后飞弹而退,一下闪到燕驭骧身后。 毒君道:“姓燕的,你最好替老夫闪开一些!” “假如不呢?” “那就试试老夫的厉害!” 毒君说话声中,“砰”的一声,一掌劈了出来。 媚儿道:“小心他掌中有毒!” 毒君怒道:“媚儿,你居然胆敢吃里扒外。” 媚儿道:“事不得已,还请毒爷见谅!” 毒君叫道:“你和这姓燕的小子都死了!” 突又加力,腥气的飓风忽然劈出,其声隆隆,好像大山倾倒一般,直压下来。 燕驭骧道:“媚儿,你快些选一个上风位置。” 媚儿道:“不要关心我,你只管应付当前敌人要紧!” 燕驭骧道:“我知道!” 身子微微向后一斜,右臂一挥,一记狂风已击了上去。 毒君的掌风劲中原本含着一种隐形剧毒挥出,原希望藉此一举把燕驭骧击倒,哪知燕驭骧的掌风一出,不但尽数把他的掌风卷了回去,掌风所向,还朝他全身上下压至。 毒君心头大震,慌忙运起双掌同时抵抗,只听“轰”然一声,毒君第二次竟连毒也来不及施出,便被燕驭骧击退四五步,胸口一痛,“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毒君身子晃了几晃,也摇摇欲坠。 燕驭骧道:“阁下放毒的本领还算过得去,若论真才实学,那就差得太远了。” 毒君内腑翻腾不已,此时已不能说话! 媚儿芳心大喜,暗想毒君在妖谷是何等英雄,想不到一掌便被燕公子打退,无怪他这么充满了自信。 她悄悄走上前去道:“燕公子,我们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吧!” 燕驭骧道:“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知道,妖谷之中有四大天君。毒君不过是其中之一!” “那么另外三君又是什么人?” “他们各以本身武艺为号,另外三人是剑君、刀君、掌君,三人各有独门功夫,而且功夫都甚为了得!” “在下正欲领教!” 忽听一人接口道:“老夫不是来了吗?” 声落人现,只听一个瘦长老者缓步走了过来。 从外表看来,那人步履甚是缓慢,可是眨眼之间,他便已来到了近处,身法之快,却又十分惊人。 燕驭骧目光一扫,但见那人身佩双刀,始想他必是刀君,当下宏声道:“来者可是刀君吗?” 刀君道:“小子,你也知道老夫名字?” 燕驭骧哼声道:“在下闻得此间除毒君之外,还有什么刀君、剑君、掌君,因见你身佩双刀,故而猜知你是刀君,你别自以为你的名头已震绝天下了!” “媚儿,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可以告诉他?” “刀爷错怪贱妾了!” “你适时对他所说之言!老夫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敢否认吗?” 媚儿哑然无语,悄悄退到燕驭骧身边。 刀君慢慢走到毒君身边,道:“老毒,你伤得如何?” 毒君道:“还不打紧,只是内腑受了一点点轻伤,略加休息便会好的。” “那么你好好休息吧!” “老刀,那小子的确不可轻视!千万不可大意!” 刀君纵声道:“小弟知道!” 说罢,笔直向燕驭骧欺了过来。 燕驭骧冷冷地道:“阁下也要动手!” “小子,你这是多此一问,快拔剑吧!” “你为什么不把刀子亮出来?” “小子,你孤陋寡闻,老夫不亮刀则已,刀子一现,只怕你想要出手阻拦也就来不及了。” “阁下何不一试!” 媚儿急道:“公子不可以托大!” 燕驭骧放肆地道:“我倒要瞧瞧你刀子有多快!” 刀君愤然道:“这便给你瞧!” 只见他手臂一抬,似乎连拔刀的动作也没有。 只见白光一闪,一股森寒刀锋已直劈而出,其势之快,当真快如闪电! 燕驭骧暗想此人出刀迅速,倒真不愧刀君之名,念头闪电飞过,手臂一抬,不知何时,他的宝剑已到了手上。 随手一挥,“嗵”的一声,刀君把那把刀子在空中连打三个圈子,忽又荡了回去。 刀君用的是飞刀,他这种刀子和普通使用暗器功夫不同,原来他刀子后面系了两根软绳,收发自如。 刀君的刀子被弹了回来,这才知道对方武功之高,实在远远超过他想象之外,不禁脱口道:“好手法!” 双手连扬,只见白光闪闪飞动,刹那间戳出二十多刀,一刀快似一刀,直弄得人眼花纷乱不已。 燕驭骧镇定自如,宝剑握在手上,只见他手腕连振,随听“啵啵”之声响个不绝,刀君每出一刀,便被燕驭骧挡回来,二十多刀没有一刀从燕驭骧手上漏过,尽都挡了回去! 刀君大是震骇,要知他自出道以来,还没有碰到能挡过他二十多刀的人! 燕驭骧笑道:“刀法已经领教,你也接燕某一剑试试!” 剑式一伸,忽在中途挽了一朵剑花,笔直向刀君刺去。 刀君双手握刀,连忙右刀一架,左刀从侧边攻出,既守且攻,的确是一妙招。 燕驭骧喝道:“像你这种武功便敢称刀君?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手腕突振,剑完全变了路数,刚才是笔直而刺,这次却到了后面,刀君一守一攻都落了空,空门大露,只要燕驭骧宝剑随意一挥,刀君都会送命,但燕驭骧没有这样做。 他只用剑在刀君后颈划了一下,道:“只留点记号算了……” 刀君只觉背后一凉,大骇暴退。 毒君这时已调息得差不多了,道:“老刀,看来我们单打独斗绝对胜不了他!” “依老兄之见如何?” “最好把老剑、老掌也招来,我们破例联手一次!” 刀君想了一想!道:“说得是!” 突然引颈一啸,啸声远远传了出去。 燕驭骧冷笑道:“你们妖谷有多少人?不妨一起招来。” 刀君哼道:“大话别说得太早,要知天下之士能挡我们一击之人,可说少之又少,你未必保得住命!” 燕驭骧不屑道:“能不能保命,稍后自知,我问你,妖府魅枭此刻是否住在妖谷?” 刀君道:“你见过他?” 燕驭骧点点头,道:“不但见过,我们还是朋友。” 毒君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枭皇称得朋友!” 燕驭骧笑道:“若是在下不够资格和他攀朋友,你们就更不够资格充当他的手下了。” 一人接道:“你是什么东西?” 只见两条人影,从左右两处掠了过来,一人佩剑,一人空手,燕驭骧不用问,便知一人是剑君,一人是掌君了。 剑君道:“老刀,何事相召?” 刀君寒声道:“姓燕的小子十分扎手,我们非联手不可!” 剑君怔道:“老毒的毒也没有用吗?” 毒君道:“兄弟根本连出手发动的机会都没有!” 掌君惊道:“他出手这么快吗?” 剑君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兄弟本来想单独与他一斗,只是两位这么一说,兄弟只得罢了这个念头,来吧,时不我与,要斗就快上!” 掌君道:“说得是!” 大步跨上,当先站了一个有利位置! 剑君跟在对面站了,刀君在右!毒君随后走了上来,只见他随手拿出三粒药丸给三位同伴,剑君等人把那药丸含在嘴里! 媚儿道:“这是百毒不侵的解药!” 燕驭骧道:“看样子我也猜得出来。” 剑君道:“猜得出来又有什么用,反正你难逃今日大限!” 燕驭骧喝道:“何不把本事拿出来瞧瞧?” 剑君大吼一声,道:“看剑!” 剑随声动,直取燕驭骧“神宫大穴”他一出手就是杀着,足见今日之战充满了阴险。 剑君一动,掌君随着展开攻势,双掌沉猛有力,当真不愧掌君之名。 刀君也不怠慢,双刀趁隙攻来,刀刀俱不离燕驭骧生死要害部位,这三人联上手便是杀招迭出,只看得一旁的媚儿心惊胆战不已。 其实,单只他们三人还不算,更使人忧虑的是毒君。 毒君冷冷地站在一旁,双手扣满毒药,伺机而发。 燕驭骧自然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对刀君他们招式倒不感吃力,只有毒君令他头痛不已。 他剑一挥,逼开三面攻势,然后大步一跨,一记凶猛的杀招直向掌君击去。 掌君见他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身子微微后仰,毒君大喝一声,洒出一蓬黄色粉末。 那黄色粉末不知是什么毒,微微带点香味,叫人闻了十分好受,可是燕驭骧却不敢去闻,他心中早已有备,不待黄粉接近,一提真气,人已掠出了五丈之外。 哪知!燕驭骧双足刚刚落地,刀君和剑君已先后扑到,刀剑齐发,几乎不容燕驭骧有喘息机会,两人已拖袭而至。 这一招,他们实在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换成了别人,纵不被毒药迷倒,怎么样也逃不出刀剑两君的攻击。 燕驭骧究竟是名家高足,不独应变敏捷,尤其是他那份镇定功夫,更非常人所能及! 燕驭骧不慌不忙,身子平平向后一仰,刀剑两君的招式却从他脑前划过,相差不过一层毛发。 刀剑两君落了空,两人便知情形有些不妙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毒君和掌君都来不及赶到,燕驭骧抓住这个机会,以一记滚地式于,手中宝剑飞洒而出。 只听“嚓嚓嚓”三声,刀君套在刀柄上那两根软绳已被燕驭骧削断,双刀落地。 剑君只觉虎口一震,手中宝剑把持不住,“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毒君大惊赶了上来,双手齐扬,但见五彩雾气飞出,没头没脑向燕驭骧罩下! “呼”的一声,燕驭骧弹了出去。 掌君大喝一声:“来得好!” 只见掌君扬起双掌,挟着十二成功力猛击而下。 燕驭骧冷笑道:“单凭你一个人还能兴风作浪吗?” 宝剑一伸,直向掌君脉根穴刺去,掌君哪敢让他刺着,迫得向后退去! 妖谷四大天君在转眼之间,便被燕驭骧打得七零八落,这件事若非亲眼目睹,只怕任何人也不会相信的。 掌君寒着面孔道:“他……他的剑法太快了!” 刀君垂头丧气道:“是是!我连他怎么出剑都没有看清楚,唉……” 他想起自己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到头来,四人联手亦非燕驭骧之敌手,心中不觉感慨万千,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剑君拾起自己的宝剑,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毒君摇摇头,道:“按照本谷规矩办哩!” 刀君哑然无语,点了点头,拾起地下刀子走了! 刀君一走,其余三人也跟着相继走去,一时倒把燕驭骧弄呆了。 他不解地道:“他们不为难我们了吗?” 媚儿摇摇头,道:“不会为难我们,我们走吧!” 燕驭骧忙道:“我们走?难道你不留下来吗?” 媚儿大惊道:“怎么?你……” 媚儿以为燕驭骧在妖谷闹事之后,会携她同行,谁知燕驭骧最后仍然要她留下,她哪能不感到震惊。 因为媚儿已无法在妖谷立足。 燕驭骧并未多替媚儿设想,以为把她带回妖谷之后,便可一了百了,哪知事后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燕驭暖朝媚儿望了一眼,道:“莫非姑娘还有什么困难?” 媚儿叹道:“岂止困难,我根本就不能留在妖谷立足,难道公子还看不出来?” 燕驭骧不解地道:“在下已把四大天君制服,难道姑娘还有困难吗?” “你制服了四大天君是另外一回事,但我叛逆已露,他们如何还能容纳我呢?” “难道姑娘没有别的去处吗?” “我孑然一身,哪里有什么去处?” 她忽然垂泪道:“我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命运坎坷,自知以这败柳残花之身,不堪和公子匹配,但我愿以使女之身份服侍左右,公子总会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她感怀身世,不禁悲从中来,哆哆哭了出来。 燕驭骧道:“在下成天东奔西走,不得片刻休息,姑娘如与在下一道,只怕苦了些!” 媚儿摇摇头,道:“公子能苦的事,贱妾自当能为之,不管怎样,说来说去总要比在这里好得多了。” 燕驭骧想不到自己到头来会惹上这个麻烦,迫于无奈,只得点头应允道:“好吧,那咱们走吧!” 媚儿道:“奴婢遵命!” 燕驭骧连忙摇头道:“在下既与姑娘同行,千万请姑娘不要用这种称呼,在下实是担当不起呀!” “公子这样谦虚,叫奴婢汗颜无地!” “姑娘还是这样称呼,在下只好单独而行了。” 媚儿一听,果然再不敢用“奴婢”称呼,道:“谢谢公子抬爱,贱妾遵命就是!” 燕驭骧朝四周望了一望,道:“这谷子里面人手大概不少,为何只有四大天君出现,其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枭皇不在妖谷之时,四大天君集体主持其事,四大天君既非公子之敌,余的皆不足论,他们虽伏伺在侧,却也不敢现身出来。” “难道四天君就此服输了吗?” “岂止服输而已,公子可曾听见他们说,他们败了,一切按照谷规处置之语?” “在下刚才听过。” “四大天君虽较我们这种人身份之高,但他们担当一件任务既然失败了,所得下场亦与我们差不多。” “他们也要受处罚?” “他们当然也要受处罚,如我猜得不错,四大天君之中,恐怕没有一个人是完整之身了。” “你是说他们要断手足?” “大概是不可避免了!” “在下实是想不到妖府魅枭亦是这样残酷,江湖上的传言真是一点也不虚了!” 媚儿道:“妖府魅枭的做法,本谷之人一向遵守,公子也不必为他们叹息,咱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燕驭骧点了点头,但他思前想后,觉得以后之事越来越难,尤其是妖府魅枭,他今后更不能不小心应付了。 两人出了妖谷,果然没有受到半点阻拦,倒是离开谷口之时,王大千狠狠瞪了两人一眼。 燕驭骧和媚儿相顾一笑不予理睬。 离开妖谷已远,燕驭骧始道:“在下有一件事请教,望姑娘明告!” 媚儿道:“公子有话便请吩咐!” “姑娘先时在山上用药麻倒在下,请问是出自何人主意?” “是妖枭的主意!” “据在下所知!妖府魅枭现在正在天帝那里,他如何能够让姑娘半途对在下出手?” “说来公子也许不相信,妖府魅枭共有两人,一真一假,这真假两人除极少数人之外,谁也弄不清楚!” “有这样的事?那么此次授意之人,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这道命令是由‘妖林’传来,便连贱妾也弄不清是真是假?” “请问姑娘,妖府魅枭有多少住处?” “一共有三处,妖林、妖府、妖谷!” “这三处地方的人平常有无往来?” “往来是有,不过都是高级人物,因为妖府魅枭这人做事奇特,有些事他极希望公开,有些却又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就拿真假妖府魅枭来说,一直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找一个替身?” “这样说来,此人心机之深,当真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的野心也是不小?” “这个我现在已看出来了!” 两人谈谈说说,不觉天色大亮,向路人一打听,原来少林寺就在前面二十里之外,两人不觉大喜。 燕驭骧道:“到前面去找个店子歇会吧,咱们填饱了肚子再到少林寺去!” 媚儿道:“一切听凭公子作主!” 两人行不多远,前面有一树林,两人刚刚跨了进去,忽听鼾声如雷,好像有人在那儿睡得正酣! 两人也不注意,继续前行,谁知走了一会以后,那鼾声仍然在耳边响起,两人一听,都不由怔住了。 要知眼下情形十分明白,两人虽然前行,可是那睡觉的人也不等闲,好像一面在睡觉,一面陪着两人走。 像这样的情形当然是旷古未闻之事,天下哪有一面睡觉一面走路的道理? 燕驭驭连忙步子一停,道:“姑娘且慢,有人在和咱们开玩笑!” “会不会是妖府的人?” “在没有看到人之前,还很难说,姑娘听出来了吗?现在鼾声在何处响起?” 媚儿听了听道:“右边。” 燕驭骧道:“果然是在右边!” 一面说,一面向右边走去。 哪知他步子将动,鼾声又已停止,忽从左边传了过来。 燕驭骧哼了一声,飞身向左边掠去! 其实他刚才往右边走本就是一种做作,他已猜到自己向右边走时,对方可能已悄悄向左,所以那鼾声一响,他已立刻飞身扑至,身法之快,当真举世罕见。 当他的足刚刚落地,鼾声已止,但鼾声又在右边响起!这种情形自然显示出对方又换了地方。 媚儿道:“声音又到右边了!”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他慢慢地走着,随又道:“不过这位朋友武功虽高,未免有点儿取巧!” 忽听一人冷声道:“放屁,咱哪一点取巧了?” 燕驭骧笑道:“阁下能否站在右边不动,容在下站在左边。咱们两人同时行动,看谁先到对方所站的位置?” 那人冷笑道:“又有何不可!你发令吧!” 燕驭骧对媚儿道:“有劳姑娘做个见证,看谁先到?” 媚儿点点头,道:“贱妾理会得!” 燕驭骧答声道:“阁下准备了,开始!” “始”字一出,燕驭骧和那人同时发动,只见两人空中一闪,人影齐逝,当燕驭骧那足快要落地之时,那人笑道:“承让,咱先一步了!” 他仍没有现身,不过从他发话的位置来看,他的停身之处,已是燕驭骧的位置无疑。 对方轻功之佳妙,当真已到骇人所闻的地步。 燕驭骧由衷生起钦佩之念,道:“见台轻功为在下生平所罕见,在下实在钦佩得紧!” 他忽然想起一人,忙道:“兄台是戴大侠?” 那人冷冷笑道:“老弟总算想起咱来了!” 声落人现,只见从草从中站起一人,那人满身衣都是补丁,年约四旬,相貌堂堂,正是名倾天下的神行丐戴良。 相传神行丐乃是梁山一代好汉神行太保戴宗之后代,戴良因为一生行快仗义,家产花光,沦为乞丐,在丐帮上千子弟中,他算是出名的。 燕驭骧拱手道:“在下燕驭骧,欲寻戴兄久矣!” 神行丐道:“你找我,我还不是在找你吗?” 一面说,一面走了过来。 神行丐道:“媚儿!你这一次闯了大祸啦!” 媚儿惊道:“贱妾闯了什么大祸?” 神行丐道:“坐下来听我慢慢地告诉你们!” 于是,三人选了一个干净的草地坐下。 神行丐道:“燕老弟,你现在是否准备到少林寺去?” “小弟正是要到少林去!” “现在也许正是时候,可能你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到!” “他们?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昆仑、华山、长白、九华几派掌门可能都在那里,假如稍后几日,峨嵋掌门和武当掌门可能也到了!” 媚儿惊道:“七派掌门聚少林,当真天下盛事,但不知崆峒掌门又如何?” 神行丐道:“这一次不知为了什么?崆峒派的人忽然洁身自好了,我说破了嘴儿,他们也不肯参加这一次的聚会!” “原来戴兄早就通知他们?” “那也不能算早,我十天前才通知,好在不辱使命!” “戴兄这次通知八派掌门,不知是自己主动,还是别人授意?”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在下真的一点也不知!” “这就怪了,你离开天帝那里之后,妖府魅枭不是要你找我吗?” “不错,但这事戴兄怎么会知道?” “我怎会不知呢?你没找着我,妖府魅枭倒把我找着了,他对我痛陈利害,极希望我出面跑一趟腿,我一口就答应了,咱俩闲谈之中,还提到你,他还顺便告诉我,我若见到你时,别的地方不用去,只来少林寺就行了。”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十天左右!” “那不会是在天帝那里吧?” “我通常都在什么地方,妖府魅枭心中十分清楚,只要稍稍一找就找着了!” 燕驭骧暗道:“这可是怪事,妖府魅枭既然知道神行丐的地方!为什么在天帝那里不告诉我?而故意要我经过转折!四处瞎找?” 他念头飞闪,当下点点头,道:“小弟这就去少林便是!” 神行丐忽然压低声音道:“弟台去只管去,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戴兄此说必有深意!” “难道老弟想不出来?” 燕驭骧想了一想,确实想不出这句话中是什么含意,摇摇头,道:“兄弟愚钝,实是不知戴兄话中是何含意?” 神行丐叹道:“老弟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没有深层地去想……” 他顿了一顿,又遭:“老弟心目之中,一定认为我是王无荫的朋友,是吗?” 他居然连这句话也说了出来,燕驭骧一听,的确有一种意外感觉,但也点头道:“不错,兄弟正有这种看法!” “那你就错了!” “难道两位并没有什么交往?” “来往是有,不过总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密切,我和他之间从认识到交往,完全是一种利害结合!” 燕驭骧道:“戴兄这么坦白,倒出乎兄弟意料之外!” 神行丐摇头道:“在你和他之间,一个是正,一个是邪,而我们丐帮讲的就是正义,我自然不能偏向他!” 燕驭骧道:“假如他知道了,只怕后悔不及!” 神行丐摇头道:“那也不见得,这人行事也有他独特的个性,他以前曾帮过丐帮的大忙,我这一次替他纠集各派掌门到少林寺聚会,同样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过微微一笑而已!” 燕驭骧心头大震,暗想:“难道各派掌门少林之会,是妖府魅枭的一种鬼计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心中也越发焦急起来。 燕驭骧道:“戴兄所言,兄弟有些明白了!” 神行丐笑道:“你再不明白便是大笨牛啦!” 燕驭骧并不为忤,点头同意道:“谢谢戴兄提醒,此事兄弟自会好好应付!” 神行丐道:“但愿如此。” 媚儿趁势问道:“刚才戴大侠说贱妾做了大错之事,不知是何所指?” 神行丐道:“这事极易明白,王无荫可能先前还不想谋害燕老弟,你如今突然背叛,可能会促使他改变心意!” 媚儿大惊道:“如此说来,贱妾倒真是害了公子!” 燕驭骧泰然道:“姑娘不必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是他王某人不加害于我!在下对他也早有提防!” 媚儿道:“话虽然如此说,但事情总由贱妾引起,贱妾实觉过意不去!” 燕驭骧笑道:“妖府魅枭也不是三头六臂之人,在下也曾见过,姑娘尽可放心,遇到有事,由在下应付便是!” “丐帮还有点事,咱得赶去办理,老弟多多保重,咱就此别过!” “一切多承盛情,容当后谢!” “好说,好说!” 略一拱手,身形闪动,早已去了数十丈之遥。 燕驭骧赞道:“好个神行丐,当真名不虚传!” 媚儿道:“燕公子,少林我不想去了!” “这却是为何?” “公子身负重责大任,贱妾实在不愿意拖累。贱妾拟觅一清静地方休息,从此不问世事!” “姑娘为何忽出此言?” “世间事尽多烦恼,贱妾已感厌烦了!” 燕驭骧见她忽然之间发出弃世之言,不由大感奇怪,注视她好半晌,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在下已猜出你心意,你定是听了神行丐的话,以为有你随我同行,妖府魅枭便会对我不利是吗?” 媚儿垂首不语。 燕驭骧笑道:“姑娘不说,那便是默认了,其实姑娘有所不知,妖府魅枭有称霸天下之心,便是姑娘不随在下一道,他迟早也会暗算于我。” 媚儿摇头道:“此人心机深沉,算无遗策,他所料之事,八九不离十,公子单身一人行事,还好提防,多了贱妾!那便有点缚手缚脚,与其如此,贱妾不如远离为妙,尚请公子不以贱妾为念。” 说着,泪水已流了下来。 燕驭骧想不到她突然之间意念变得这样坚决,一时反而为之呆了。 媚儿说过之后,朝燕驭骧福了一福,向前行去! 燕驭骧向前一拦,道:“姑娘这便要走了?” 媚儿点了点头,道:“不错!” 燕驭骧慨然道:“姑娘意志已决,在下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在下既把姑娘带出妖谷,理应替姑娘找个安全地方才是,姑娘请随在下行一段,咱们找个好地方去!” 媚儿尚不及答话,忽听一人赞道:“大丈夫作风,真不愧为两湖盟主!” 燕驭骧心中微微一惊,道:“阁下谬夸了!” 说话之时,只见一人走了出来。 燕驭骧一见,不由大喜道:“周帮主,原来是你。” 原来那人正是长沙帮帮主周仲英,周仲英含笑而出,道:“盟主,我找得你好苦!” 燕驭骧道:“莫非周帮主有何见教?” 周仲英道:“见教二字愧不敢当,老朽有一天大机密要告诉盟主!” 燕驭骧动容道:“但不知是什么大事?” 周仲英目视媚儿,面有难色。 燕驭骧会意,忙替两人引见,最后道:“这媚儿姑娘原是妖府魅枭的人,如今已弃暗投明,帮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周仲英道:“盟主可知最近江湖上盛传八大派掌门集会少林之事?” 燕驭骧道:“在下刚才听到这件事,想不到江湖上的消息竟流传得这么快?” 他顿了一顿,又道:“帮主听到有关八派掌门之事又如何?” “听说这是一件阴谋!” “在下也风闻其中有不妥之处!” “岂止不妥,而且还是一件大阴谋!” “但不知阴谋主使者是谁?” “便是妖府魅枭王无荫!” “刚才在下也得到一位朋友警告,隐隐中也提到他,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阴谋?” “这阴谋很毒,想一举将八派掌门消除掉!” “虽然知道妖府魅枭图谋不轨,但还想不到他的野心这么大,帮主说得不错,但据在下所知,如今八派掌门只有七派参加,崆峒掌门退出了!” “但据老朽所知崆峒是要参加的。” “不管怎样,在下到时去瞧瞧就知道了。” “盟主千万小心,盟主去时,要不要我们两湖方面,派几名高手相随,以防不测?” “谢谢老英雄关怀,在下独自前去也许比较方便些,在下现有一难题,但望老英雄代为解决!” “盟主有何见教,便请吩咐!” “吩咐两字实不敢当,在下刚才曾答应这位媚儿姑娘,给她一个安全之处,不知老英雄能否代为设法?”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这事包在老朽身上好了!” 燕驭骧谢道:“如此在下先行谢过了!” 媚儿道:“公子对贱妾这般关切,贱妾终身难报,周老英雄,我们走吧,不要耽误燕公子大事。” 周仲英道:“说得是,盟主要多加小心了!” 燕驭骧拱手道:“多谢关切!” 三人分手后,燕驭骧到前面镇上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又匆匆赶路,二十里也转眼就到,他到达少室山下的时候,太阳只不过偏西一贴。 到少室山拜佛的人一向很多,但最近几天,信徒稀少了,不远处似有人走动,不知在那里作甚? 燕驭骧心中甚是起疑,不过因为这些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便径自向山上走去。 没走多远,看见两位僧人迎了上来。 居左者道:“敢问施主何来?” “在下欲拜见贵派掌门。” “施主是哪派高足?” “在下不属任何派别。” “请恕敝派无法接待!” 燕驭骧心想:“难道武当之事,又要重演了吗?” 燕驭骧心随念转,当下道:“在下实有急事面见无本大师,望你行个方便,代为通报一声!” 那僧人道:“敝派掌门已在议事,闲杂之人一律不见,施主改日再来吧!” 燕驭骧道:“既是贵派掌门有事难得见客,在下请见天柱大师,不知是否可以?” 那僧人怔道:“施主愿见天柱师叔!”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僧人道:“施主的大名是……” 燕驭骧道:“在下姓燕名驭骧,字温栩!” 那两僧人一听,不禁耸然。 左边僧人立刻合十道:“原来是燕盟主驾临,请恕贫僧不知之罪,敝派掌门已候驾多时,燕盟主请!” 那两名僧人之中的一个在前面带路,对于燕驭骧恭迎之态度,不下于一派掌门之尊。 燕驭骧原以为此次来少林,会和武当一样,闹一点误会,哪知道事情竟这么顺利,这倒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走不不多远,又有两名僧人道旁站着,大概走了相同的距离,道旁又站了两名僧人,这情形一直延续到大殿之外,少林戒备之严,于此可见。 带路的僧人把燕驭骧带到大殿门,高声报道:“两湖盟主燕大侠驾到。” 只见一位僧人年约四旬,生得肥头大耳,天生一副笑弥陀样,来到燕驭骧面前,合十道:“贫僧无心,奉天柱师兄法谕,在此迎候燕大侠大驾!” 燕驭骧见那僧人自称法号无心,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暗想这无心年龄看上去起码比天柱要年轻二十岁以上,但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可要比天柱大得多了。原来无心大师十二岁进入少林,当时就有神童之誉,举凡任何神功,只要教他一遍就会。而且他天生神力,到了二十岁时,少林山门外那只重逾千斤的香炉便可力举,除了无本大师之外,内外兼修的功夫数他最强,是故江湖上送他一个“神僧”的外号。 但无心对此却毫不介意,在少林寺中,他的名声隐隐在掌门之下,便连上一辈五大长老也不及他! 燕驭骧随师学艺之时,早听师父说过少林的掌故,但他想不到此刻来迎接自己的竟是少林第二号人物。 无心大师近来也听不少人说起燕驭骧的大名,今日一见,燕驭骧的年轻和风度也令他不由为之心折。 两人相见,正是英雄相惜,互相为之倾目良久。 燕驭骧拱手道:“在下何德何能,竟敢劳驾大师相迎!” 无心笑道:“施主当世第一人杰,何必自谦之甚?” 燕驭骧道:“大师过赞了!” 两人相视一笑,相偕走了进去! 燕驭骧随走随望,但见少林上下戒备森严,心想也许他们已知道妖府魅枭的野心,所以事前有了准备。 两人一连穿过三道大殿,然后从右侧一条青石小道走向一座偏院,那偏院甚是肃静,门前站了四名弟子,见无心和燕驭骧来到,一起躬身合十为礼。 无心带着燕驭骧进入,燕驭骧目光一扫,但见院中四角遍栽苍松,中间一条青石小道,通向一间禅房。 此间禅房外面站了几个人,其中僧道俗都有,而且每人的身上都佩着武器,气氛甚是肃穆。 两人刚到门口,天柱大师便迎了上来,笑道:“老弟来了正好,眼下正有一事难决!” 燕驭骧道:“在下岂敢擅作主张!” 天柱大师道:“此非说话之所,请进!” 天心道:“小弟告退!” 天柱大师点了点头,道:“师弟除了负责接待之外,还要注意本派上下安全,事重任紧,千万大意不得!” 无心应了一声,便向燕驭骧打了一个招呼,躬身退下。 忽听房中响起一个苍老声音道:“天柱师弟,是燕盟主到了吗?” 天柱大师肃声道:“禀师兄,是燕盟主到了!” 那苍老声音宏声道:“有请!” 燕驭骧朗声道:“后辈正欲拜见!” 随着天柱大师走了进去,只见静室之中已坐了四个人。 那四个人见燕驭骧来到,微微欠了欠身子。 天柱大师连忙替燕驭骧介绍,在两名古稀老僧之中,居左一人正是少林掌门无本大师。 右面那人乃是昆仑掌门法明大师,左面俗家老者是华山掌门井立行,右面的是九华掌门任庭一,燕驭骧一一举手行礼,连道久仰。 无本大师道:“燕盟主请坐!” 燕驭骧也不客气,在一旁坐了下去。 华山掌门井立行道:“老朽有一事请教燕盟主。” 燕驭骧道:“请井掌门指教!” 井立行道:“据妖府魅枭传言,燕盟主曾在天帝府见到本派弟子易琪的坟墓,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燕驭骧暗想:“我见易琪他们坟墓时,妖府魅枭根本不可能知道,要不便是知晓内情之人告诉了他,此人竟把我见坟墓之事公开对外宣扬,未免太不像话了。” 他这样一想,当下便道:“根本没有这回事!” 四派掌门一听,无不为之大吃一惊! 今日之所以会在少林聚会,俱是因为听说早些时候各派反脸成仇的几名弟子有了下落,这样一来,大家猜疑之心也相随而去。 他们原来只想听燕驭骧一句证实话,哪知燕驭骧第一句话便否认了这件事。 无本大师也呆住了,道:“老弟,你怎说没见过?” 燕驭骧笑道:“前辈放心,在下还有话未说。” 众人同声道:“请快说!” 燕驭骧道:“第一,妖府魅枭的话说得好没来由,当在下逃出天帝那里之时,妖府魅枭并不在在下身侧,他如何能知在下见过几派弟子坟墓之事?” 无本大师道:“原来燕盟主对妖府魅枭起了怀疑?” 燕驭骧正色道:“不错!” 井立行道:“老夫只想问一问,燕盟主是否见过坟墓之事呢?” 燕驭骧道:“见是见过,但那是假的!” 这话又使众人一惊,井立行愤然道:“这样说来,妖府魅枭是骗我们了?” 燕驭骧道:“他骗不骗各位掌门,在下不敢妄下定论,但据在下所知,几派门人都没有死,那是可以肯定的!” 这又是一句语惊四座的话,四派掌门又呆住了。 井立行睁大了眼睛,道:“这是真的?” 燕驭骧道:“在下实没有骗各位掌门的必要!” 任庭一插嘴道:“燕盟主说这种话,总该有把握才行!” 燕驭骧微微笑道:“在下提出一位人证行不行?” 任庭一追问道:“但不知此人是谁?” 燕驭骧道:“武当掌门紫真道长!” 燕驭骧总共只说了几句话,几乎没有一句不使众人既感意外,又感震惊。 法明大师长长嘘了一口气,道:“难道紫真也到过天帝那里?” 燕驭骧笑道:“他虽没有去过,实际也等于去过,反正他不久就会来到,诸位如是不信,可以问他!” 众人又道:“这样看来,妖府魅枭的话根本就不可靠了。” 井立行道:“那也不见得,不过这件事在未证实之前,谁也不能相信谁!” 任庭一道:“老夫倒有个问题要请教燕盟主!” 燕驭骧道:“任大侠直说不妨!” 任庭一道:“燕盟主说他们都没有死,老夫请问,他们现在又在何处?” “自然仍在天帝那里!” “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别的老夫不敢说!但本派易琪师弟为人正派,即使天帝那里遍地黄金,也未必留得住他!” 无本大师道:“不错,本派太平更有这种个性!” 燕驭骧道:“两位掌门都说得不错,但两位都忽略了一事实!” 无本大师和井立行同声道:“什么事实?” 燕驭骧道:“他们那一次去执行任务,假如任务没有达到,被人用某种药物迷失了本性,都被天帝所用了,诸位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任庭一道:“这种情形的发生不是说不可能,而是机会太少了!” 燕驭骧笑道:“既然有这种可能,他们便可能遭到这种情况!” 井立行道:“这件事情我们只能存疑!” 燕驭骧道:“在下也并非想让井掌门人立刻就相信这件事,在下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未必能取得各位相信,只等武当掌门一到,诸位就知端倪了!” 井立行道:“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要探明下去的,不过妖府魅枭叫神行丐通知我们说燕盟主还知道天帝那里许多秘密,是吗?” 燕驭骧点点头,道:“此话虽不错,但如各位不能同舟共济也是枉然!” 他顿了一顿,又道:“武当遭到夜袭之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 四位掌门都点了点头,但却没有一人说话,因为他们彼此之间还存着一种芥蒂,这种芥蒂未消除之前,他们谁也不愿提出一点意见。 井立行道:“这事有没有天帝手下参加呀?” 燕驭骧道:“有,天帝座前五名侍卫那夜就乔装成武当弟子混在其中。” 井立行惊道:“那五名侍卫身手不凡,不知最后演变如何?” 燕驭骧笑道:“最后武当掌门没有退位,那五名侍卫虽凶,后来还是夹着尾巴逃了!” 他为人谦虚,未把自己力敌五名侍卫之事说出!在座的四位掌门听了,都不知那五名侍卫是怎样夹着尾巴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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