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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之下】(18-24)作者:幕捲
送交者: 深苑鎖清秋[★★★声望勋衔13★★★] 于 2024-10-16 1:31 已读 30091 次 4 赞  

深苑鎖清秋的私房频道

  
  第十八章 疑心
  
  李也回到皇宫,马不停蹄的回到兴庆宫,将延寿丹献上,薛云容立刻便将其送到姬玄手上。
  待到薛云容退下之后,姬玄看着眼前的延寿丹面露欣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小心翼翼的将延寿丹收入其中,又贴身放好,姬玄轻舒一口气。
  “太子伏诛,外朝安定,皇后已定,后宫安稳,又有上清剑宗大旗,如此,总算有了几分成算。”
  高公公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姬玄笑笑:“刘敬忠呢?”
  “在外间暖阁候着呢。”
  “叫进来吧。”
  东厂提督刘敬忠,一进来便五体投地:“奴才刘敬忠,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
  “说说吧。”
  “奴才一路跟着李也,他先去针工局领了几套所谓的胸衣,两双高跟鞋,两条丝袜,然后骑马急行,一路去了国师所在,国师开门后,不过两句话的时间,便将他请进去,之后过了大约两刻钟,他从国师宅邸出来,针工局所领的衣物皆已不在,想是送给了国师,之后便直奔皇宫。”刘敬忠丝毫没有因为让自己跟踪一个小太监便马马虎虎。
  姬玄轻轻敲着桌子:“你怎么看?”
  “奴才打听过,这所谓胸衣丝袜,皆是那李也弄出来的,虽有些新奇,却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宫中虽然流行,但宫外除了国师之外,再没引起注意,若说是国师喜欢这些东西,未免有些生硬,而且,国师性子清冷,等闲不见外人,李也不过两句话,便进去两刻钟,奴才看来,有些久了。”
  “所以呢?”
  “奴才大胆推测,李也或与国师有旧,或出于同一地方,或之前有过交集,这胸衣丝袜,便是共同的回忆之物。”
  “有旧...国师已在上清剑宗清修十五年,十五年之前,李也不过两岁孩童,如何有旧?”
  “那...或许是出于同一地方。”
  “这倒是有可能...断发、异服...这胸衣丝袜..可不就是异服?”姬玄喃喃自语:“所以,他们出自同一地方,国师又因这新奇衣物,注意到他?”
  可以说姬玄的猜测已经接近真实,唯一吃不准的便是两人的关系。
  “陛下圣明。”皇帝一旦得出结论,便不是刘敬忠能开口的了。
  “所以...他们究竟出自何处?”姬玄疑惑道。
  “九州以东有无数海岛,魔道隐匿其间;以西有无垠沙漠,隔绝人迹;以南有苍莽群山,妖族纵横;以北更是幽寒绝狱,鬼蜮横生,天下之大,出自何处皆有可能。”
  “也是...”姬玄释然一笑:“只要知道他们有联系便可。”
  “要不要试探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姬玄有些犹豫,联想到《天魔九相》,不试试始终有些不放心,他最终还是道:“那便查一查,李也是否修炼了《天魔九相》,若是没修练,说明关系也就一般,若是修炼了...”
  说到这里姬玄有些犹豫,想到李也曾和薛云容在外单独相处一夜,心中便总觉一阵膈应,犹豫半天,方才道:“若是修炼了,便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送给国师吧。”
  “若真是关系不一般...那他又回皇宫做什么?”
  姬玄淡淡一笑:“无非是为了《天魔九相》原本。”
  刘敬忠闭嘴不言。
  薛云容回到兴庆宫,只知自己即将做皇后的她满是兴奋,眼睛笑得都要眯起来:“今日去见国师,谈得如何?”
  “陛下有一件她需要的宝物,是以做了国师,与我并无关系。”
  薛云容此时已不在意这些了,笑着随口道:“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难得见到姑姑,也不多待会儿。”
  “我估计陛下派人盯着我,怕他发觉不对,只待了两刻钟便回来了。”
  薛云容点点头,本不在意,神情却慢慢凝住了。
  她忽然顿住脚步:“不对...”
  “怎么不对?”李也茫然。
  “两刻钟,太长了。”
  “长吗?不长啊?”李也心里甚至觉得有些短,随便拜访一个人,至少也得半个时辰吧?
  “冰魄剑仙,生性清冷,除上清剑宗宗主之外从无交情,为何会独独让你在她府内呆两刻钟?”薛云容从欢喜中清醒,目光有些凝重。
  “之前好歹有些交情。”
  “是何等样的交情?”
  “丝袜?”对外的借口就是这个。
  “不对,仅凭丝袜,她凭什么对你这么热情,你当初献上胸衣之后,我可曾对你如此热情?”薛云容凝视着李也。
  “不曾...吧——”
  “我将你提拔为针工局掌司后,你我两清,我又何必再对你热情,所以按常理而言,她所付出的延寿丹等已远超你所付出之物,她又何再必对你热情?”薛云容蹙眉思索。
  “因为...我们关系处得不错?”李也心底已渐渐冒汗。
  “不可能,冰魄剑仙,听外号便知必是生性冷淡,你一个小太监,何德何能,凭什么将关系处得不错?”
  “所以说...”
  “所以,你们必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薛云容笃定道。
  “可是之前我们从未相见,就是因为丝袜之事才...”
  “是啊,所以说,丝袜...为什么这皇宫之中流行的丝袜,远在上清剑宗的人会注意到。”薛云容盯着李也。
  李也悚然一惊,涩声道:“这...这是我们家族特有之物...”
  “所以,陛下必然已经在猜测你和国师的关系。”薛云容面色有些难看。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你若与国师关系非同寻常,又看过天魔九相,她为你寻来一只域外天魔岂不理所当然?”薛云容心中顿时一慌。
  “而你我又在外独自呆了一夜,我若修炼了《天魔九相》,你则清白不明。”
  薛云容闻言一顿,沉默片刻之后,苦笑一声。
  “皇后...呵呵...”
  李也同样无言,休说皇后之位,便是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
  两人沉默一阵,李也终于开口道:“姬玄也不会仅凭推测就做决定,他肯定会来查一下。”
  “你有办法吗?”
  “要不然,你跟我走吧。”眼下的情况,李也不得不想退路了,自己修炼《天魔九相》一旦被查出,说不得薛云容也会被自己害死。
  “走?”薛云容有些茫然,她自十九岁入宫,八年以来,整日学的便是阴谋算计,学的便是讨好男人,眼见即将登到最高点,走?她不知道。
  大喜到大悲不过一瞬之间,她一时有些无措。
  李也见此,忙安慰道:“左右不过是猜想而已,说不定陛下根本没有派人跟着我呢。而且无论如何,我可保姐姐安全无虞。”
  “我走了,我家里人怎么办?”薛云容愣愣道。
  “姐姐还有家人?”李也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薛云容几乎被气笑了:“我没有家人,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那个...只是一直没听你说过...”李也挠挠头。
  “罢了,你走吧。”薛云容有些意兴阑珊。
  “可以转移吗?我可以让...姑姑帮忙...”
  薛云容摇摇头:“尽是些妇孺老弱,城门已闭,如何转移...”
  “姐姐,都怪我...”李也有些愧疚,未想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薛云容露出笑容:“没事的,不怪你...”顿一顿,她继续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李也无言,他清楚,就是怪自己,管不住下面那根东西。修炼了《天魔九相》,还非要往薛云容身边凑,不就是贪图她的美貌吗?若不是自己,她的贵妃可以当得好好的。
  薛云容躺倒在床榻上,那双平日里万千风情流转的双眸已经没有了神采,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真的不怪你,若不是你,没有驻颜丹,再过两年,我依然会渐渐无人问津,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在宫中某个角落。”
  “上一个贵妃,现在又有谁还记得呢,我刚被封为贵妃那年,死了,三十多岁,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容颜老去,皇帝不见她,便渐渐被宫里的太监宫女欺负,最后抑郁成疾,便一命呜呼。”
  “从那天起,我就在想,要么永葆青春,要么当上皇后,不然,我的下场也是一样,咱们这位陛下呀,不是个念旧情的人。”
  “或许那一夜,真的该跟你一起走的。”
  ...
  李也默默的听薛云容讲述着她的过去,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心中不禁问自己,真的就这样了吗?真的就不管她,一走了之了吗?
  自己犯的错,似乎不应该由她来买单。
  “姐姐,我有办法了。”李也沉声开口。
  “别安慰我了。”薛云容一笑。
  “我真的有办法。”
  “什么办法?”薛云容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你别管,不要露出破绽就行,相信我。”
  薛云容希冀的目光一黯,明白李也只是在安慰她,挤出一个笑容:“好。”
  李也看出她的言不由衷:“相信我,像那夜一样,我会保护你的。”
  薛云容想到那夜他安稳的胸怀,心中微微升起一丝希望:“好,我相信你。”
  “嗯,我先去安排一下,你一切如常就行。”
  
  第十九章 塞翁失马
  
  第二天一大早,李也便被东厂请过去了。
  “不知刘督公有何见教?”李也笑笑,也不太恭敬。
  反而是刘敬忠显得卑微些:“李总管见谅,最近有魔教妖人混入皇宫,李总管也知道,魔教妖人最是诡谲,整个皇宫都得清理一遍,麻烦你配合一下。”
  “行,刘督公要我怎么配合。”
  “李总管站在此处就行,有专人检测所修功法。”说话时,刘敬忠一动不动的盯着李也的双眼。
  “好——”李也无所谓的点点头。
  随即有两个小太监,拿张符纸一贴,李也身上便浮现出一丝浅浅的血气。
  刘敬忠目光一滞,开口道:“李总管这武道修为...有些低啊。”
  “练那玩意儿干嘛,在这宫中还有需要打架的地方?”李也洒然一笑。
  “也是,只是咱怎么听说,李总管曾求着进过一趟皇宫秘库。”刘敬忠似是闲聊。
  “嗨——别提了,晦气,当初不是想着那《天魔九相》吗,谁知道还需要域外天魔,这不,陛下赏的第二次秘库之行,咱都还没去呢。”
  “谁说不是呢,这《天魔九相》可把咱耍了一通。”刘敬忠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李也笑着摇摇头:“晦气事儿就别提啦,完事没,完事咱就回兴庆宫当值去了。”
  刘敬忠也笑:“还需要脱衣服检查一下身上有无印记,毕竟魔功诡谲,李总管见谅。”
  “也是。”李也点点头,然后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这检查魔教妖人一事,怎么没听说,还是说从咱家开始的?”
  刘敬忠闻言,心中一愣,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万一没查出什么来,岂不是还真得整个皇宫检查一遍?
  当下只能打个哈哈:“李总管说笑了,已经检查过部分人了,只是风声比较严,你出去也不要乱说。”
  “理解,理解。”李也已经脱完上衣。
  “劳烦李总管,下身也一并脱光了吧。”
  李也笑容凝滞:“这就不必了吧。”
  刘敬忠目光一闪:“李总管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也面色一冷:“刘督公,你要查魔教妖人,咱也配合了,这都是当太监的,下面可不太好看。”
  刘敬忠不动声色:“李总管见谅,这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你是非要接咱的伤疤,是吧?”李也面色铁青。
  “得罪了。”刘敬忠拱拱手。
  “好,好个刘督公,咱今日算是见识了。”李也愤而脱下裤子,露出光秃秃的下身,那玩意儿赫然已经没有了,满脸怒气道:“看清楚了吗?要不要凑近来仔细看看?”
  刘敬忠只看了一眼,已然确定李也绝对是个太监,哪里还敢多嘴,当下道:“好了好了,已然查清楚了,绝无妖魔附身印记。”
  “哼!要是没看够,回家自个儿脱了裤子好好瞧瞧。”李也穿上裤子,仍旧满脸愤怒。
  刘敬忠见没查出什么东西,也不想再招惹他,挥挥手:“送李总管回去。”
  “用不着——”李也挥开两个小太监,自顾自的走了。
  离开东厂的一瞬间,脸色变得平静无比。
  刘敬忠目送李也离开,便径直寻到尚在更衣的皇帝。
  “陛下,查过了,李也并未修炼《天魔九相》”
  姬玄闻言,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可确定?”
  “可以确定,经检测,他所修乃是武道,只是境界颇低,后又全身脱光,一览无余,的确是没有。”
  “好。”姬玄大笑,心中的膈应终于消去,穿好衣服,他又问道:“他对此可有怨言?”
  “对奴才颇有微词。”
  “人之常情,你不必见怪。”姬玄心情很好。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借口查宫中魔教妖人,怕是被他看出破绽...”刘敬忠恭敬道。
  姬玄闻言,沉思一下:“那便都查一查。”
  “奴才遵旨。”刘敬忠有些惊讶这个李也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但面上不露半点异常。
  “你呀你,就是疑心病太重,搞出这么多事来。”姬玄笑着摇摇头。
  “奴才知罪。”刘敬忠跪下认错。
  “退下吧,高伴伴,随我上朝,今日也是该商议一下封后之事了。”姬玄兴致很高。
  随着朝会结束,皇后之事已经敲定。
  放在以往,当然不可能如此顺利,薛云容朝中并无根基,自然是有大把的人反对,但此时皇帝正杀得人头滚滚,午门血迹还未干涸,不会有蠢人这时候出来找不痛快。
  况且谁都知道,现在皇帝陛下的重心放在封禅之上,也不敢妄议再立太子之事,有个皇后存在,万一事有不协,也好安定人心。
  高公公带着圣旨,来到兴庆宫。
  “粤稽古典,内治之隆,妫汭嫔虞,涂山翼夏...今特遣使奉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以奉神灵之统,母仪天下,表正六宫。”
  一大串听不懂的词之后,终于听到正题,薛云容一时间有些愣住,直到旁边宫女提醒,方才正色敛容,一脸端庄:“妾拜谢陛下隆恩。”
  “奴才恭喜娘娘,母仪天下,表正六宫。”高公公满脸喜庆。
  薛云容脸上终于浮现出惊喜之色,忙不迭的打赏了前来宣旨的一众人等,等他们终于退下,方才如梦初醒。
  从大喜到大悲,又从大悲到大喜,其中曲折滋味,实在难以言说,又赏赐了兴庆宫一应人等,待到他们退下,薛云容终于有机会和李也独处。
  “陛下没有查你?”薛云容笑容满面,心中暗道自己想太多。
  李也淡淡一笑:“查了。”
  “果然是我想太多....”薛云容笑容一滞:“等等,查了?”
  “你想得没错,若不是你的提醒,这次真的完了。”李也笑一下。
  “你是怎么做到的?”薛云容满脸不解。
  “就让他们查咯。”
  “那他们发现你不是太监了?”薛云容怎么都想不通。
  “没有,他们查出来我就是一个太监。”
  “但是你不是啊?”薛云容感觉自己要被绕晕了。
  “我可以是。”李也却依然在卖关子。
  “你是怎么骗过他们的?”
  “我没有骗他们。”李也笑了笑。
  薛云容心底一颤,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办法:“你...自宫了?”
  之所以这个办法都没有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过,是因为没有人会觉得,一个男人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会愿意承受宫刑。
  李也轻轻点头,一夜之间,他咬牙散去《天魔九相》,挥刀自宫,凭借母亲给的疗伤丹药与离阳白参丸修复伤势,又重修武道,重回一境。
  “我犯的错,不会让你承担后果。”李也如是说道。
  薛云容脸上蓦地流出两行清泪,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李也身上,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
  很难形容她内心的感觉,身处绝望中的救赎,李也那惨痛的代价,心痛、温暖、爱意、愧疚、依靠...一切的一切都涌上心头,让她久久不能自已。
  “别哭了...再修炼一次不就行了吗?”
  李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只要有域外天魔,重修一次并不困难,说到底不过是痛一次罢了,有着离阳白参丸的存在,他甚至都不太感觉到疼痛。
  薛云容仍旧大哭不止,哭得梨花带雨,玉容寂寞,她只是从未体验过有人对她如此之好,有人愿意为她付出如此之多。
  李也只好道:“别哭了,想要报答我的话,成为皇后那天,做我的小母狗吧。”
  是的,现在薛云容还不算正式成为皇后,接下来几天还有的忙,斋戒沐浴,拜谒祖庙,百官朝见,各种礼仪多着呢。
  薛云容听到李也的话,终于是停住了哭泣,狠狠咬了李也一口:“都没了那东西还想。”
  “等我几天就好。”李也笑。
  薛云容破涕为笑,用李也的衣襟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也:“好,做天下人的皇后,也做你的母狗。”
  “一言为定。”李也笑,轻轻举起手掌。
  “一言为定。”薛云容也笑,击掌为誓。
  待到薛云容重新收拾妆容,李也用传讯符联系了母亲,约好了在夜晚在客栈偷偷相见。
  这一次李也小心无比,装作出宫采办的样子大肆采买,又趁着过了宫禁,在京城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宅院,等到夜半三更,沈露华才独自前来。
  只是她的脸色有些冰冷:“你又要一只天魔,怎么回事?”
  李也有些尴尬,只能说出之前犯的错误,然后说自己被怀疑了。
  “被怀疑了撤出来便是?怎可如此毁伤身体?”沈露华凤目含煞,神色冰冷,眼里的寒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这...因为我的错误...会害死人的,我只能出此下策。”母亲发怒的威势太强,李也讷讷不敢言。
  “害死人?那个薛贵妃是吧?我看她是把你的魂都勾走了。”沈露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异样。
  “我的魂一直都在娘亲这里,谁也勾不走。”李也话说完,才察觉自己的话有些别样的味道。
  “哼,说得好听。”沈露华盛怒之下,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真的,我只是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无辜连累了她,而且随时可以恢复,不碍事的。”李也讨好的笑道。
  “哼,我事先警告你,离那个女人远点。”
  “娘,您想哪儿去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如今见了那薛贵妃,还能不贴上去?”沈露华面露不屑。
  李也一窘,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从小就这样,挠挠头:“也没有吧。”
  “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心机深沉,年龄又大,不适合你。”
  “我就喜欢年龄大的。”李也嘟囔一句。
  沈露华六境的感官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一寒:“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就喜欢娘亲这样的,其他的我不稀罕。”李也讨好道。
  沈露华冷哼一声。
  “不说这个,天魔带过来了吗?”
  “哼!”沈露华冷冷的扔过一只天魔。
  李也看着昏睡的天魔,轻车熟路,重修《天魔九相》,这一次除了幻境之中的场景更加淫靡一些,人物多了些,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很快,他便重新恢复身躯,只是不知道是潜意识作祟还是怎样,下面那根肉棒,仿佛又大了些。
  扔给李也一把传讯符,沈露华冷冷道:“没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娘,今晚就在这里好不好,昨天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话。”李也抓住沈露华的手不放她走。
  沈露华犹豫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抽开手。
  两人在桌前坐下,不过聊了几句,李也便枕着沈露华的手,在桌上睡着了。
  毕竟昨晚几乎没睡,今日又忙了一天,李也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在母亲身边又总有一种莫名的安稳与温暖,说着说着便安睡下来。
  沈露华看着呼呼大睡的李也,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她不禁伸手摸了摸李也的脸颊,脑子里不知怎的又想到昨天幻境中的情形,脸上蓦然一红,心中却忍不住开始关心儿子和那个薛贵妃之间的关系。
  
  第二十章 内官监
  
  伴随着母亲的气息入睡,总是格外香甜。第二天李也是在床上醒来的,母亲早已仙踪渺渺。
  他撇撇嘴,却也知道白日里母亲不好再露面,洗漱好后,唤来几个小太监,收拾好采买的东西,径直回皇宫去了。
  薛云容要封后,他又新掌内官监,宫里还有大把的事等着他。
  内官监原来的掌印太监卷入太子一案中,现在整个部门不免有些人心惶惶,趁着薛云容这几日斋戒,他打算先将内官监理顺。
  内官监掌宫中的营建器用,相当于外庭的工部,他这个空降领导过去,肯定有人不服气的,昨日匆匆交接,倒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杂事。
  “见过李总管。”xN
  李也脸上浮起笑容:“诸位不必多礼,昨日贵妃娘娘有要事,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一下各位同僚,诸位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宦官当先开口:“小人叫做王纯,忝居少监一职。”
  李也见他他二十多岁便能坐到少监之位,又没被之前的掌印太监牵连,估摸着是有些后台,笑着点点头。
  有了开头的,剩下的众人一一自我介绍完毕。
  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等,虽都恭谨异常,但心中的想法恐怕只有天知道。
  在皇宫几年,李也多少也学到点东西,一般来讲,空降领导想要掌权,无非是扶植亲信,恩威并施,但关键是李也骤登高位,夹袋无人可用。
  他沉思片刻,笑道:“监内的人都在这里了?”
  还是王纯率先开口:“启禀总管大人,吴掌司奉刘督公之命,营造器物去了。”
  李也闻言淡淡一笑:“我好像记得,昨日我说过,所有人都要到吧?”
  王纯笑道:“总管有命,小人等自是遵从,只是那吴掌司乃是刘督公的干儿子,历来我行我素,散漫惯了。”
  有趣,李也心中暗笑一声,吴掌司的确是摆明了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这王纯心思也不干净,无非是将刘敬忠抛出来,看看自己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此人的后台还与刘敬忠有些不和谐。
  与刘敬忠不和谐?这皇宫之中,够资格与刘敬忠不和谐的,貌似也就司礼监掌印高公公与御马监掌印韩公公了。
  东厂提督太监一般由司礼监秉笔兼任,是除了司礼监掌印之外的宦官二号人物,也就御马监掌印还能与之相提并论。
  “是吗?”李也似笑非笑,他有皇后做后台,在姬玄心中地位应该也不算低,倒也不怕刘敬忠,况且,昨天受辱之事,正愁着没机会闹呢,眼下机会不就来了?
  王纯见李也一副淡定的笑容,心中稍微认真了些,他自是知道这位年少得意的李总管,与吴掌司一样,他心中是有些轻视的,不过是靠些奇物,不知怎的得了贵妃的赏识,一介幸进之辈罢了,加上又不过十多岁的年龄,很难让人服气。
  “吴掌司向来如此,一向是以东厂唯命是从。”王纯见李也并不惧与刘敬忠的威名,立刻开始上眼药。
  李也没有马上发作,淡淡一笑:“那等吴掌司回来后,让他先来见我。”
  王纯见拱火不成,心中有些失望,还是道:“小人遵命。”
  “行了,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李也挥退众人。
  “是。”
  ...
  待到众人退下,李也泡了一壶茶,开始慢慢思考。
  自己,要不要在这皇宫之中,再立一座山头呢?
  皇宫之中,最大的山头无疑只有皇帝一个,但其下代表皇权的司礼监高其礼,东厂提督刘敬忠,御马监掌印韩奉节三人又互相制衡牵扯,形成三个山头。
  而薛云容一旦封后,自己便可代表后权,以内官监为根基,新立起一个山头。
  若仅为了《天魔九相》,完全不必这么麻烦,只需要皇帝对自己足够信任,在无人监视的情况下进入到皇宫秘藏,便可将起偷走,然后一走了之。
  只是这样却不免为薛云容带来些麻烦。
  可若是要深耕皇宫,培植势力,自己却终究不是一个真正的太监,这身份,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除非姬玄身死。
  姬玄身死...
  李也心中蓦地一动,若姬玄死了,薛云容的地位可就不同了,而自己,到了那时...也许不仅仅能代表后权...
  不,除非幼子即位,不然自己只可能被边缘化...
  可是,一旦幼子即位...
  等到那时,再扶持党羽亲信,可就来不及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如野火一般在李也心中疯狂生长。
  独自沉思半天,李也喃喃自语:“封禅...”
  事情的关键在于封禅,若成,姬玄君临天下,自己一个假太监,只有远遁天涯;若败,姬玄身死,一切尚未可知...
  思索半天,李也默默下定决心,既然如此,这位吴掌司...
  “李总管,吴掌司到了。”思索间,有小太监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
  “见过李总管。”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宦官。
  李也淡笑:“你便是内官监掌司?”
  “小人吴河,居掌司一职。”
  “昨天我说的话,没人通传与你?”
  “回总管大人,有人通传了,只是...”
  李也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那为何今日点卯,却没看见你?”
  那吴掌司不卑不亢道:“回禀总管,东厂急缺一批火药,催得很急,小人也是没办法...”
  李也懒得管他是真是假,杀鸡儆猴,姿态自然要摆出来。
  “东厂的事急,内官监的事便不急?”
  听到这句话,那吴掌司也意识到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抬起头目光轻蔑的看着李也:“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也看到他轻蔑的目光,无声笑了笑。
  “大人又是什么意思?”吴掌司轻蔑问道。
  他也怒了,一个小小的幸进之辈也拿捏起自己来了,本来今天的确有事,又没怎么把李也放在心上,只当小事一桩,却没想到李也竟敢抓着他不放。
  他怎么敢的?他不知道我干爹是刘督公吗?
  “我什么意思?”李也笑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东厂的事那么重要,那你便去东厂吧,内官监掌司一职,你便不要做了。”
  吴掌司万万没想到之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空降过来之后,行事竟如此大胆,怒道:“凭什么?”
  “凭什么?”李也不紧不慢的用杯盖捋了捋茶叶,又浅啜一口,方才继续道:“擅离职守,违抗命令,藐视上官,肆意妄为,够不够?不够的话,看清了,这是什么?”
  将内官监掌印太监的印鉴滴溜溜的甩在桌上,李也又淡淡喝了一口茶。
  “好,还望总管大人不要后悔。”那吴掌司怒笑一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李也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笑了笑,后悔,后悔个屁,哪怕这事闹到姬玄那里去,有着新晋皇后撑腰,又与国师有着联系,姬玄也不会拿自己怎样。
  他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把内官监其他人叫来。”
  “是。”
  不过一两个时辰,众人又重新聚到这里,只是这一次众人的眼中多了些惊疑。
  “吴掌司因为擅离职守,已经革职了,眼下监里缺一名新的掌司,不知道哪位同僚有兴趣?”
  众人悄悄互相打量,都不敢开口。眼下李也算是与刘督公对上了,一时之间,摸不清情况,众人还不敢站队,唯有王纯眼中露出一丝喜意。
  李也见众人不说话,也不着急:“我听说吴掌司在位期间,贪污公用,中饱私囊,不知各位可有证据?”
  李也想看看,有没有愿意赌的人,在这个时候站到自己这边来。
  众人一阵无言,唯有王纯笑道:“小人也听说此事,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大人可要下令查一查?”
  查个屁,宫中的太监还有不贪的?更何况是内官监这种肥差。
  若是李也在这里不贪,姬玄都不敢用他。
  你一个太监不贪钱,还想干什么?权力?女人?
  李也只是想看有没有人投靠过来而已,为此甚至拿出一个掌司之位。
  宫中显然是不缺愿赌的人,赢了一步登天,输了井中枯骨,更多的人,连赌的机会也没。
  “小的愿为总管大人寻找证据。”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宦官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李也眼睛一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张超。”张超知道,目前而言,自己算是上了李也的船。
  李也笑道:“张超,很好,我记住你了,便由你暂代掌司一职,领一队人,先将那个什么姓吴的,捉拿归案吧。”
  张超一楞:“不是先寻找证据吗?”
  李也笑了:“不经过严刑拷打,怎么找到证据?”
  看着十七岁的李也俊朗的面容上一脸和气的笑容,堂下众人心中皆是微微一寒。
  “是,小人遵命。”张超点头称是。
  李也本身其实并不想这么狠,但是在皇宫之中,打蛇不死,必受其害,既然已经将这吴掌司得罪狠了,他又有刘敬忠做干爹,很难说不会什么时候又爬起来。
  这与钱大雨还不一样,钱大雨对小太监一视同仁,都打,和自己之间属于私愤,没有利益之争,尚且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但一旦涉及利益,那便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至于会不会得罪刘敬忠太狠,李也并不担心。
  一是东厂影响力都在外朝,影响不到宫中。况且一个没用的人,刘敬忠会为他做到什么程度还很难说。
  二是既然要立山头,总要得罪人的,高其礼代表的是姬玄,他得罪不起,御马监韩奉节素不相识,又掌握一部分禁军侍卫,他也不想无故敌对,便只能选有些过节的刘敬忠了。
  三是东厂乃天子爪牙,想来姬玄也不愿意看到刘敬忠和其他人太过亲近,特别是内官监,东厂的钱粮用度皆从此出,自己与刘敬忠闹翻,便于姬玄掌控东厂,他肯定乐享其成。
  李也看着大气不出的其他人,杀威棒打了,亲信也勉强算找到一个,接下来就是施恩安定人心了,他淡笑一声:“我新到内官监,按理说呢,该查查帐。”
  看着脸色微变的众人:“不过呢,贵妃娘娘封后在即,我也挤不出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这几天你们自己把账目弄清楚。”
  停顿一下,看着脸色变得轻松的众人,他声音微冷:“不过,若是等到我有空,谁的账目还不清楚,可就别怪我翻脸了。”
  “是。”有了吴掌司的前车之鉴,众人不敢糊弄。
  “行了,张超留下,其他人去办事吧。”
  “遵命。”
  看着独留在房间内的张超,李也笑了笑:“你胆子倒是很大。”
  “大人既然敢如此行事,自然是有把握。”
  “不怕输?”
  “怕,但小的相信大人。”
  “好,既然如此,那便去办事吧,拿着手令,领一队禁卫,把人拿回来。”李也不再多言。
  无论这个张超是何想法,千金买马骨,他都暂时算是自己的心腹了。
  待到张超退下,李也脸色一垮,长舒一口气,他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感觉,幸好底气够足,不然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真有点怕压不住场。
  有些紧张的同时,他同样有些兴奋,他人生死,一言而决,他第一次品尝到了权力的快乐。
  他仔细回忆一下今日的应对,感觉没什么大的错漏,只是那个王纯,表面上恭谨,实则内心难测,不是高公公的人,就是韩公公的人,不是很好操作。
  ...
  刘敬忠那边,刚安慰好姓吴的,没想到吴掌司前脚刚才东厂出去,后脚就被抓了,不由得心头一阵火起。
  “这是要踩着咱家的头上位啊。”刘敬忠面无表情的自语一句。
  旁边的手下立刻义愤填膺:“督公,小人这就去将人拿到东厂,任凭督公处置。”
  “拿?凭什么拿?”刘敬忠面上看不出喜怒。
  “只要拿下了,还怕没有证据吗?”
  刘敬忠闻言,一巴掌扇在那个手下的脸上:“陛下才封的内官监掌印,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你也敢栽赃?蠢货,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
  那人挨了一巴掌,讪讪退下,不再言语。
  “谁带人动的手?”
  “此人名叫张超,之前只是内官监一个普通宦官,这一次是主动站出来的。”
  “哼,一个小宦官,也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刘敬忠冷笑一声。
  “属下这就将人拿了。”立刻有人闻弦歌而知雅意。
  “哦,为何呀?”
  “宫内清查魔教妖人,请他配合一下而已。”
  刘敬忠点点头:“去办吧。”
  刘敬忠并不想将事情弄大,毕竟是皇后的人,又入了皇帝的眼,大家相安无事最好不过,是以看准了李也根基薄弱,抓了唯一投靠他的张超,不怕他不服软。
  
  第二十一章 相争
  
  薛云容斋戒这几日,时时刻刻都有司礼监的太监盯着,李也只能干看着眼前的美肉,心中火气很是有些旺盛。
  眼不见心不烦一大早便出了兴庆宫,来到内官监,此时,他方才听说了张超被抓的事,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这就是暴力机关与其他单位的区别了,人家随便扣个帽子,想抓人就抓人,自己这边,出了内官监,便两眼一摸黑了。
  眼见手下人心惶惶,李也知道,这件事不解决,自己就算是权威扫地了,幸好对此他是有些预案的。
  “王纯,你去问问东厂什么意思,若是张超真是什么魔教妖人,就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若不是便给我放人。”
  王纯阴搓搓的想要看戏,李也自然要给他找点事做。
  “属下遵命。”王纯无奈,只能应是,顿了一顿,又道:“只怕他们搪塞推脱。”
  “无妨,明日十五,便是发放钱粮的日子,你告诉东厂,掌司不在,帐算不过来,饷银怕是要等等,另外,东厂一切器用需求,全都压了。”
  这边是钱袋子的好处,我拿不了你的人,可以拿你的钱。
  王纯却有些心惊,没想到这位新任掌印如此大胆,有些害怕事情闹大牵连到自己:“大人,东厂为陛下办事,这样办,怕是会捅篓子。”
  “谁不是为陛下办事呢?”李也不怕把事情闹大,闹到姬玄那里,最多撤销自己内官监掌印一职,自己还有个兴庆宫总管兜底。刘敬忠却是免不了要吃挂落,那么问题来了,他敢吗?
  对于刘敬忠而言,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他不像高其礼,随时陪在皇帝身边,可以伺机给李也上眼药。他是办事的,真要靠姬玄来解决这种小事,他在姬玄心中的形象必然会一落千丈。
  就在王纯带话之后,当天下午,刘敬忠便请李也喝茶。
  “李总管,请。”
  “刘督公请。”
  刘敬忠收敛笑容:“明人不说暗话,李总管一上任,便要拿我的人立威,就是不将我刘某人放在眼里了?”
  李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刘督公好大的威风,可不敢不将督公放在眼里,不然万一哪一日清查魔教妖人,又查到咱的身上,咱还不是只能任凭督公折辱?”
  刘敬忠也不辩驳,冷笑一声:“李总管做事如此放肆,就不怕这位子坐不长吗?”
  李也听出来他话里的威胁,笑道:“陛下让我来管理内官监,我自然要用心,即便真做不长,无非回去伺候娘娘罢了,不劳督公费心。”
  李也的意思也很明显,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胆量就来碰一碰,大不了我回兴庆宫继续当总管。而且,他在话里有意无意的暗示,这内官监掌印,可是皇帝的意思,你又怎么知道,清理你的人,不是皇帝的意思呢?
  说实话,刘敬忠还真有些摸不准,东厂作为天子私兵,又影响朝堂局势,权力是有些大了,自己安排人进入内官监,一手掌兵,一手掌粱...莫非真的是陛下在敲打自己?
  即便不是,陛下安排这个与自己有些嫌隙的人掌管内官监...
  他心里悚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此说来,李总管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了?”
  “贪污受贿,罪无可赦。”
  刘敬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凭小心谨慎,一旦想到皇帝可能有敲打自己的意思,更不想将事情闹大:“得饶人处且饶人,留他一命如何?”
  听到刘敬忠服软,李也心中一定,也不想逼迫太甚,免得将人惹急了:“督公的意思是?”
  “守皇陵如何?”毕竟是自己的干儿子,命是无论如何都要保的,不然谁肯效忠?
  守皇陵,一辈子都出不来,相当于终结了社会生命,李也点点头:“只要张超没事,一切都好说。”
  刘敬忠吃了亏,不想再搭理他:“既然如此,李总管慢走,路还长,别摔了跟头。”
  李也笑了笑,不理会刘敬忠暗搓搓的威胁,转身离去。
  刘敬忠看着李也朝气蓬勃的身影,忽然有些羡慕,自己摸爬滚打十多年,用尽心机方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眼前这个小子,不过凭借着些许运道,竟然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驻颜丹...延寿丹...
  刘敬忠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来人,把张超放了。”
  ...
  “属下张超,拜见总管大人。”
  内官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张超带着一身伤痕回来了。他们都知道,张超赌对了,从此之后,一步登天。
  “起来吧,辛苦你了。”李也微笑。
  “为大人办事,属下不辛苦。”张超神色有些兴奋。
  “这一百两银子拿着,好好养伤,以后好好做事。”
  “多谢大人。”
  “行了,先去休息吧。”
  “属下遵命。”
  看着目露敬畏的其余人等,李也知道,这内官监暂时是初步理顺了,刘敬忠服软,颜面扫地,自己的威名自然很快便会在太监宫女之间传开,自己的权威算是立起来了,接下来便是水磨的功夫。
  见四下无事,李也又去直殿监找钱大雨聊了些宫中的消息,钱大雨早得到消息,见李也连刘敬忠的干儿子都一下收拾了,心中很是庆幸,得亏自己怂得早,不然怕是比那姓吴的还惨。
  有心讨好之下,各种宫中秘闻不要钱一般的倾洒。
  比如刘敬忠与高其礼有嫌隙...
  又比如冷宫之中,有一位妖族妃子...
  又比如长公主殿下,与陛下不睦...
  又比如因为皇帝对封禅一事迟迟不曾表态,江湖上已经吵翻天了...
  听说白鹿洞书院院长陈玄生,七境的神仙中人,欲问社稷之轻重...
  听到这个消息,李也心中也是一惊,七境以上,等闲不问世事,此时竟也要出山了?
  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岳麓书院,儒道三大圣地,与仙道不同,多有学生入朝为官,影响力比之上清剑宗与玉虚宫又大了许多。
  当今世上,因为开国太祖乃是武道八境的原因,武道流传最广,却遍地开花,并没有所谓圣地之说,若非要说,大周皇室勉强能算。
  儒道精华集于三大书院,广纳天下儒生。
  仙道玉虚宫,掌天下道册,惟上清剑宗超然于外。
  万千魔道隐于市,根基在东海天魔宫。
  南方十万妖族,退守群山,有青丘与雷泽两大祖地。
  鬼道多生于怨,不成气候,却仍有北邙鬼蜮,雄踞大周北境。
  算上大周皇室,天下十大圣地,儒道独占其三,其影响力可见一斑。三大书院同气连枝,此时派陈玄生出来,无疑是代表儒家向姬玄提问:封禅,你配吗?
  “玉虚宫是何反应?”李也追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顾及上清剑宗,目前还没有反应。”
  李也点点头,这就是姬玄拉拢娘亲的目的了,玉虚宫真有什么想法,碍于上清剑宗的面子,此时也不会表态。
  李也听钱大雨聊了半天,对于这些趣闻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回到兴庆宫,薛云容还在正襟危坐的学习礼仪,李也看得无趣,见礼一声便准备告退。
  薛云容却学得累了,不肯放他离开,笑道:“李总管,听说你今日可是威风了。”
  “启禀娘娘,奴才不过是用心为陛下办事罢了。”
  有司礼监的太监盯着,两人也不好有什么动作,薛云容轻轻一笑:“用心办事是好的,只是,听说你得罪了刘公公?”
  “奴才不敢,只是处理一下内官监的分内之事,如何能得罪刘公公。”
  “也是,陛下让你掌管内官监,你便要做好,要对得起陛下的恩赏,不能丢了我的面子。”薛云容淡淡笑道。
  李也听出来了,薛云容这是怕自己吃亏,在给自己撑腰:“奴才必定用心竭力,不负陛下与娘娘的看重。”
  “嗯,做好分内之事,要是出了岔子,别说陛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这便是官方背书了,处理一个内官监的掌司,自然是分内之事,容不得你刘敬忠插嘴。
  “奴才遵旨。”
  “下去吧。”薛云容挥挥手,已然有了三分皇后的雍容。
  “奴才告退。”
  李也退下之后,又跟司礼监的人核对封后当天的一应礼仪,忙了半天,终于回屋睡去。
  第二天,十月十五,今天是母亲阴气焚体的日子,李也早早便准备好一切,又出宫采买去了,领着人买了一大圈,他又包了个院子住下。
  将其余人等赶出房间后,他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又叫来店小二,闲聊几句,趁着店小二关门出去的时候,第一次使用了《天魔九相》第一境的能力,寄身。
  那店小二眉眼低垂,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李也整个人化为一片虚无,唯有一颗心脏在半虚半实之间,倏的一下,飞进店小二体内,然后与店小二那跳动的心脏融为一体。
  李也此时的感觉很奇妙,他感觉这店小二的身体仿佛便是自己的身体,能看能听,触觉都一般无二,只是却无法控制,却又能感受到那店小二的一些情绪,比如此时店小二的紧张、失望、羡慕等等情绪,自己只需要拨弄琴弦般轻轻一挑,便能将其挑动。
  李也试着放大店小二的失望,然后便感觉他整个人都丧气起来,嘴中喃喃道:“辛苦半天,今天连一点赏赐都没有,真不是个东西...”
  李也稍微有点尴尬,只想着快点去见母亲,这事儿他给忘了,当店小二进到厨房,李也终于感到心力有些衰竭,不敢怠慢,寻个空隙,从店小二心脏中飞出,然后便向外摸去。
  不怪他如此小心,正得罪了刘敬忠,说不定他就派人盯着自己呢。
  在小巷中给母亲传了消息,过了一阵,沈露华便出现李也眼前。
  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斜挎一柄长剑,潇洒清绝,若轻云蔽月。
  看到李也,她面上的清冷瞬间消散,如冰雪回春,勾起一抹微笑:“都说了没事,你还非得出来一趟,小心翼翼的,也不嫌麻烦。”
  “不麻烦。”李也笑。
  “你那寄身之法,能用在我身上吗?”沈露华倒也不虞被人发现,只是想看看儿子这法子安全不安全。
  “您放开心神,我试试。”李也跃跃欲试。
  “好。”沈露华将心神放开:“来吧。”
  李也化作一团虚无附向沈露华,这次却感觉格外艰难,幸亏沈露华有意识的接纳,不然附身只能是妄想。
  进入母亲体内,他只觉周围一片黑暗,再不能感受到外界信息,仅仅能感受到母亲一些情绪波动,但这些情绪却如大江大河一般,并非他所能拨动。
  沈露华微感异样,强行忍住身体自发的反抗,架起剑光,回到自己的小院。
  李也却在此时仔细的体会着母亲的情绪。
  有欣喜,见到儿子,自然是欣喜的...
  有担忧,担忧什么,是担忧我看到她阴气焚体的样子吗...
  有寂寞,是了,母亲独自一人,自然是有些寂寞的,应该多出宫陪她才对...
  有羞涩,羞涩?
  李也有点奇怪,母亲害羞干嘛,他忽然想起之前制造幻境的事...娘亲她...不会还在想那天的事吧...
  想到此处,即使没有身体,李也仍旧感觉一阵欲火升腾。
  他忽然想到了天魔九相的正确使用方法,构建幻境,再寄身其中,感受其情绪,再顺势挑动,里应外合,方为动摇心神的不二法门。
  思索之间,他已被沈露华从心神中放了出来。
  “你没事吧?”沈露华看着重新凝聚身体的李也关心道。
  “没事。”
  “没事就好。”沈露华放下心来:“先吃点饭吧。”
  饭菜是沈露华特意做的,上辈子的味道。
  “好啊,早就想念娘做的饭菜了。”
  沈露华嘴角勾笑,将碗筷摆好,为李也添了一碗饭:“最近在宫里过得可好?”
  李也接过碗,忍不住炫耀道:“娘您不知道,我这两天可威风了,我不是做了内官监掌印吗...”
  李也滔滔不绝的向沈露华炫耀起来,这些话他在皇宫中无人可说,连薛云容也不行,只能摆出一副成熟的样子,但在母亲面前自然可以无所顾及,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吐槽钱大雨贪财,吐槽刘敬忠胆小,吐槽姬玄自私,说到兴奋处,整个人眉飞色舞。
  沈露华也不嫌弃他说得琐碎,嘴角勾笑的看着他,清冷的容颜都变得温暖起来。
  “那个薛贵妃呢?”
  “薛云容啊,她人其实还行,对我挺好的。”李也刨了两口菜,含糊道。
  “哼,你可别那么容易相信人,大周皇宫里的人,心思都脏着呢。”沈露华撇撇嘴。
  “我知道,您给的咫尺天涯我一直贴身带着呢,一有不对,随时走人。”李也傻笑。
  “这还差不多。”沈露华顿了顿,忽然问道:“我还没问过你,那薛云容怎么知道你不是太监的?”
  
  第二十二章 阴气焚体
  
  李也的笑容继续不下去了,他挠挠头:“就...就不小心被她发现了...”
  沈露华感觉自己现在心态有点奇怪,又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担心,又感觉母子之间谈论这种话题有点奇怪,但心底又忍不住的想知道。
  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是,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说完这句话,她神色却不由自主的落寞下来。
  是的,儿子总是要长大的,或者说,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围着自己跑的小胖墩儿了,他终归是会有他自己的生活。
  儿大不由娘,她本是明白的,只是换了个世界,时隔十五年之后又再度重逢,面对着让自己死寂的内心重新焕发光彩的儿子,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李也刚想糊弄过去,便看到沈露华落寞的眼神,顿时有些慌乱,拉过沈露华纤细而冰凉的手,笑道:“再长大也是您的儿子啊。”
  沈露华心中感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李也回想起刚刚感受到的母亲那股寂寞的情绪,心中忽然有点明白,笑着道:“您可不能不要我,我是要一辈子跟着您的。”
  虽然明知是玩笑话,但沈露华听了仍然觉得高兴,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谁要你跟着我,早点娶妻生子,我就不用操心你的事了。”
  “我才不要娶妻生子呢,我就跟着您,让您烦,等你成了天下第一的剑仙,我就当一只狗仗人势的小天魔。”
  李也看玩笑,然后头就被母亲轻轻拍了一下:“什么狗仗人势,好好说话。”
  “嘿嘿——”李也傻笑。
  沈露华忽然抽出被李也握住的手,正色敛容:“小也。”
  “怎么啦?”
  “你十二岁开始便是一个人,许多东西娘也没教过你。”
  李也正色看着母亲。
  “你修炼魔功没什么,但绝不能学魔道之人,残害无辜,为非作歹。”
  李也正色道:“娘,您放心,我不会的。”
  沈露华点点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怕你这几年学坏了。”
  “所以才需要娘亲把我带在身边多教教我呀。”
  沈露华重新勾起嘴角:“好久没给你上课了,今天教你一篇古文,上个世界的。”
  “娘,您不是数学老师吗——”
  沈露华又拍了拍李也的头:“好歹你娘我也是读过大学的人,数学老师就不能教古文吗?”
  李也笑:“行,您说了算。”
  “本来这篇文章你们初中要学的,可惜没机会了,叫做《捕蛇者说》,唐代柳宗元写的。”随着沈露华的娓娓道来,一篇前一世的《捕蛇者说》便铺在李也面前。
  这篇文章的核心便是苛政给普通人带来的苦难,沈露华也是煞费苦心,特意选出这篇文章,一是让李也知道民间疾苦,二是李也毕竟也算掌权者之一了,提醒他要小心谨慎。
  李也在皇宫这几年,阴谋算计倒是学了不少,但这样的东西还真没人教他,此时听母亲娓娓道来,顿觉受益匪浅。
  母子二人一教一学,听着母亲温柔动听的声音,李也只觉得内心一片宁静,仿佛又回到上一世一般。
  时间静谧的流过,圆月悄悄的升起。
  正在认真听课的李也听到母亲讲课声音一顿,抬头一看,母亲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他这才想起今晚的正事,阴气焚体,慌忙问道:“娘,您没事吧?”
  沈露华额头冒汗,却仍旧轻轻摇头:“没事,一时没有注意时间。”
  讲课入神,她也忘了阴气焚体之事。
  李也见母亲一副强忍的样子,哪里不明白,忙道:“离阳神符,快试试。”
  沈露华不再多言,取出离阳神符,一手勉强捏印,那神符便浮于半空之中,符上纹路浮光,一丝白色离阳之气便从符中散出,被沈露华吸入身体之中。
  见沈露华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许,李也心下稍安,问道:“有用吗?”
  “有用。”沈露华露出一丝笑容。
  “您没事了?”李也很开心。
  “没事了。”沈露华笑笑。
  但李也却感觉母亲笑容有些勉强,不由分说,上前摸了摸母亲的额头,却像摸到一坨寒冰一般,心中不禁一惊。
  “怎么这么冷?!”连忙又摸了摸母亲的手,同样一片冰凉。
  “没事,已经好多了。”
  看着原本清绝高冷的剑仙如今如同柔弱病人一般,李也哪里还不明白母亲只是强撑:“怎么会没事,冷得像冰一样。”
  沈露华柔柔的轻笑:“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李也心中一疼:“我扶您去床上休息吧,把被子盖上。”
  “嗯。”
  李也将母亲扶起来,只觉得母亲浑身无力,遍体生寒,幸而身上还有些温度,不知道是不是离阳神符的作用。
  沈露华坐到床上,声音比起以往来有些柔弱:“真的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先别说话了,快点躺下。”
  李也说罢,蹲下身为母亲脱鞋,轻轻撩起母亲白色宫装的裙摆,他忽然发现藏在母亲裙摆之下的竟然是一双高跟鞋,高跟鞋之中甚至有一双轻薄的肉色丝袜,正是几天前自己带过来的。
  娘亲果然也会怀念前世的生活。
  李也握住沈露华纤细的足腕,手在后跟轻轻一抹,裹着一层丝袜的晶莹玉足便从鞋中脱出。
  伸手一摸,李也不禁皱了眉头:“怎么比手还冷。”
  又将另一只高跟鞋也脱下,将母亲放在床上,又用被子盖好,然后才问道:“好些没有?”
  “嗯。”沈露华嘴角勾笑,轻轻点头,仿佛真的好了很多一般。
  见母亲真的不似之前那样冷汗直冒,李也方才稍微放心一些,又去点了一个火炉,放在床边。
  时间渐渐流逝,约摸过了两刻钟,李也被火炉烤得浑身发烫,但他却发现沈露华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原本有些红润的脸色又重新恢复苍白,额头重新冒出细密的冷汗。
  “娘,您怎么了?”
  沈露华轻轻蹙着眉,眸中不时浮现痛苦之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离阳之气,有些不够。”
  事情当然不如沈露华所说的那么轻松,阴气大盛之下,体内阴劫剑很是活跃,勾连《太素九幽剑经》的法力,法力不受控制的沸腾,便如阴火锻体一般,虽然可以使她的身体更为纯净,却也疼痛难忍,至于体表的寒冷,相较于精神上的冷,不过九牛一毫而已。
  但李也如何懂得这些,只以为母亲如此难受是身体寒冷的原因,无暇细想,便钻进被子,用自己被火炉烤得滚烫的身体抱住了母亲,以期能够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刚一抱住母亲,便像是抱住了一块雪,冰冷而柔软,被火炉烤的滚烫的身体立刻降温,舒适异常。
  沈露华其实不太能感觉到李也的体温,却不知为何仍旧觉得舒适了一些,她声音有些柔弱:“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李也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紧紧搂着母亲的身体:“娘,别说话了。”
  沈露华柔柔一笑:“好。”
  儿子的关怀更多的是带来精神上的温暖,虽然微弱,却仿佛一盏不会熄灭的烛火,让沈露华在阴火锻体之中,寻到一丝可以依靠的温暖。
  儿子真的长大了,懂得关心人,照顾人了。沈露华忽然觉得儿子长大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忍受痛苦的她像是有了依靠,调整一下身体,将后背靠在李也怀中,她闭上眼,默默对抗着体内一遍遍洗涤经脉的阴煞之气。
  只是这一转身就苦了李也,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半分龌龊念头。可是当母亲丰润的臀部曲线透过衣服的阻隔,触碰在他小腹上的时候,他的小弟弟,无可避免的抬头了。
  他拼命的想要阻止,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
  李也在此刻感觉自己是个畜生,母亲正在受苦,而自己却对着母亲的身体发情了,强烈的罪恶感与身体自然的欲望交织在一起,李也仿佛感觉不到沈露华散发的寒冷,心里乱成一片。
  虽然李也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但沈露华还是察觉到了下体传来的不妥,即使她心神都集中在对抗阴煞之气上,但臀上那根坚硬的棍状物很难不被察觉。
  眸中闪过一丝羞意,虽然有些舍不得儿子的关怀,她也只能开口:“小也,放开我吧,我还好。”
  “哦——好——好的——”李也瞬间有些慌乱,他当然知道母亲这话的意思,连忙放开母亲,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担心,尴尬的是眼下的场景,又担心母亲因此而讨厌自己。
  从床上爬下来,李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到母亲再无其他反应,心中稍稍安定,犹豫一下,又将火炉往床边搬了些,然后便坐在床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母亲蹙眉的样子。
  只是这欲火一旦升腾起来,便不那么容易下去了,特别是对于十多岁的少年来说,越是想要约束,心中的野马就越是奔腾,李也初尝女人滋味,此时忍不住打量起母亲的样子。
  眉若远山含黛,又轻轻蹙起,双唇紧闭,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高挑的鼻翼析出一阵细密的汗珠,晶莹可爱。李也一直知道母亲很美,但却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的样子,便如西子捧心一般,又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虽然内心一直在谴责自己,但坚硬的肉棒却怎么也软不下去,很奇怪,他就是对母亲有着一种奇特的向往与依恋。
  眼睛不经意的瞥到床边的那双高跟鞋,李也忽然心里有些痒痒,这双白色高跟鞋还是他从宫中带出来送给母亲的,但母亲穿过之后,却又有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诱惑。
  他瞥了一眼沈露华,见她双目紧闭,李也心一横,整个人弯下身,拿起高跟鞋,凑在鼻尖轻嗅起来。
  淡淡的皮革气息混杂着体香,没有一丝汗味,当然了,毕竟是六境高手,平日里自然是圆润无漏,李也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淡淡的遗憾,又对着鞋深深的嗅了一口,仿佛想将母亲所有的体香都吸入体内一般。
  李也自然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已被沈露华看在眼里,仙道六境,名为元神,神识透体,烛见方圆,虽不能远,但周围一两米内的动静却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李也那点小动作,自然被沈露华毫无遮掩的发现了。
  但沈露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是生气又是羞涩,心里乱成一团,又需要对抗阴气焚体,只能装作不知道。
  放下高跟鞋,他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沈露华,见她没有反应,稍微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些蠢蠢欲动,但慑于母亲多年的威严,他终究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能苦苦忍耐。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沈露华的面色逐渐好转,直到子时一过,浑身沸腾的阴气终于平静下来,睁开双眼,迎上李也关切的目光:“好了,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李也松一口气。
  “嗯,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沈露华轻松的笑笑。
  “娘,是不是很疼啊,我看您好像很难受。”李也脸色难看。
  反倒是沈露华安慰道:“其实也还好。”
  “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上您。”
  “知道心疼娘,娘就已经很开心了。”
  李也勉强笑笑,又问道:“那个离阳神符没用吗?”
  沈露华轻轻一顿,收起离阳神符:“有些作用,不过那离阳之气只能坚持两刻钟,平日里倒是可以多存一些,万一需要动手,也有所准备。”
  “所以,只有离阳印才能完全消解那股阴气,对吗?”李也定定的看着母亲。
  沈露华轻轻一叹:“也许吧,只是离阳印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一切随缘吧。”
  “我会给您找到的。”李也信誓旦旦。
  沈露华自然不信,却还是笑道:“好,我等着你给我找到。”
  “嗯。”李也重重点头。
  
  第二十三章 贴身衣物
  
  沈露华轻轻伸个懒腰,将玉足放入刚刚被李也嗅过的高跟鞋之中,起身道:“好了,出了一身冷汗,我先去沐浴。”
  “好。”李也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跟随着母亲曼妙的背影而去。
  直到背影消失,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紧盯着丰臀曲线的目光,不自觉的回想起母亲丰臀顶在自己小腹上的柔软,本已有些软下来的肉棒忍不住又是一跳,不由得又有些胡思乱想。
  沈露华自然也感受到了儿子的目光,又想起儿子拿起自己的高跟鞋轻嗅的样子,顿时觉得脚下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与瘙痒,紧了紧足趾,她暗自啐了一口,方才迈步去到沐浴房。
  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又用法力重新给李也烧了一桶水,她才回到房间:“你也去洗个澡吧,看你出了一身汗,水和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怎么衣服也有。”
  “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家里怎么能不准备几件衣服?”沈露华横了儿子一眼。
  “嘿嘿——说的也是——”李也傻笑。
  来到沐浴房,李也正要脱衣,却看到外间的案上摆着娘亲刚换下的衣物,心里一跳,仿佛有魔鬼在诱惑一般,他不自觉的来到案前,轻轻拿起了那换下的衣物。
  一袭白色宫装长裙,一件纯白里衣,一条包裹下身与大腿的胫衣,剩下的便是李也送的黑色胸衣,黑色内裤,以及一条肉色丝袜。
  这便是沈露华的全部穿着了,李也心脏砰砰的跳动,有些迟疑。
  这是娘亲的衣物,不行的...
  就一下,就闻一下...
  纠结半天,李也最终还是拿起那条黑色内裤,轻轻闻了一下,除了淡淡的体香之外,还带着些微的汗味,应该是刚刚出汗的原因。
  肉棒不知不觉变得坚硬无比,李也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想放下的,他发誓,他真的想放下,只是,三角内裤中间,那一点淡淡的痕迹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只闻一下,就一下,我只想知道娘亲那里...是什么味道...与娘亲下体亲密接触的内裤...是什么味道...
  轻轻的将那条黑色内裤放到鼻间,若有若无的腥臊味混杂着汗味萦绕在他鼻翼之中,他深深一吸,如饮甘澧,一瞬间便沉醉其中。
  这...就是娘亲下面的味道吗...好...好醉人...
  心脏剧烈跳动,李也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脑子里不时闪过沈露华清雅绝美的面容,一想到如仙子一般的娘亲下面也是如此的骚气,他不由得心神一颤。
  就一下...就一下...我只是好奇...
  他屏住呼吸,缓缓伸出舌头,轻轻舔在内裤底的那一道痕迹之上。淡淡的咸腥味随着舌头传入脑海
  嘭的一声,李也浑身像是要爆炸一般,心脏剧烈的颤抖,沸腾的欲火几乎将他点燃了。
  娘亲的味道...娘亲下面的味道...仙子一样的娘亲...
  他忍不住将内裤底部含入嘴中,用口水将其湿润,然后不停的在上面吮舔,仿佛这样,就是在吮舔娘亲的小穴一般。
  另外一只手控制不住的握住了早已坚硬无比的肉棒,李也一边吮舔,一边狠狠的撸动起自己的肉棒。
  娘...
  虽然撸着并不如插入小穴那样舒爽,但对娘亲禁忌的欲望让他欲火沸腾,急需发泄。
  青筋虬结的肉棒坚硬如铁,李也忽然注意到沈露华的丝袜,拿过丝袜,他终于肯放开内裤,将丝袜放在脸上一阵摩挲。
  丝袜浸润了汗水,尚有一丝濡湿,淡淡的汗味与体香侵入鼻腔,仿佛是欲火最好的助燃剂。李也将丝袜的另一头裹住自己虬结的肉棒,轻盈冰凉的触感裹在龟头上分外舒适,让李也仿佛升天一般。
  他一边用带着娘亲体温的丝袜撸动肉棒,一边忍不住对着丝袜另一边的足尖轻轻撕咬,口水很快将肉丝弄得一片濡湿,李也犹嫌不过瘾,又再度拿起沈露华的内裤,与丝袜混在一处吮舔...
  娘...
  对不起...
  ...
  终于,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滚滚浓精喷射而出,激射在那丝袜的足尖,拢成一团,又轻轻析出,滴落在地上...
  欲望清空的一瞬间,强烈的悔恨涌上心头,李也忽然对自己感到一阵厌弃...
  那可是你娘,李也,你真是个畜生...
  精液尚在滴淌,李也却无心收拾。
  娘若是知道了...也会同样厌弃我吧...
  不行,绝不能让娘亲知道...绝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李也很快清醒过来,将痕迹打扫干净,只是内裤上的口水尚能用水混淆,丝袜上的精液却无法清理,李也只能将其洗了,然后期待母亲不会发现。
  匆匆洗了澡出来,迎接他的是沈露华温柔的目光:“洗好了?”
  李也更觉愧疚,轻声答道:“洗好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沈露华抱着被子,一边走向一个房间,一边随口问道。
  “哦,泡了一会儿澡。”
  沈露华不疑有他,推开一间房门,轻笑道:“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来帮我搭把手。”
  “好。”李也乖巧的过去帮忙铺床。
  铺好床,沈露华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客栈。”
  “嗯,您也早点休息。”李也仍旧沉浸在愧疚之中,乖巧的点点头。
  沈露华一笑,转身关上房门,她自然是不用休息的,但今夜难得儿子在,也无心修炼,想到儿子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便步履轻移,去到沐浴房。
  先将儿子的衣服收好,她看了看自己在案上的衣服,也就准备一道洗了,拿起最外的宫装长裙之后,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自己的丝袜,有些太过湿润了,像是...洗过了...
  她瞟了一眼李也房间的方向,将丝袜收起,又检查起自己其他的衣物,基本上没什么问题,除了内裤...
  身为六境的存在,普通的水和口水她还是能够分辨的,更何况,内裤下面皱成一团,傻子也明白是被做了什么脏事。
  她脸色顿时有些发烫...
  小也他...舔了我的内裤?
  所以...丝袜...也被他弄脏了?
  她又气又羞,作为过来人,她当然明白丝袜是被什么弄脏了,只是长年没接触男人的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别人敢如此亵渎自己,自然是一剑杀了完事,可...小也...他怎么会这样...
  她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内裤,有些腥...
  好丢人...小也不会也闻到了吧...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端庄...沈露华轻抿嘴唇,清冷的面容之下,心思百转。
  有些嫌弃的放下内裤,她又拿起丝袜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依稀间仿佛还能闻到一丝精液的味道,她轻轻蹙了蹙眉,将丝袜放下。
  他...还闻了自己的鞋...
  要教训他吗...可是...该怎么开口...
  不行...
  十七岁...也对,他也十七岁了...到了对女人感兴趣的年纪...又刚刚恢复身体...有些忍不住也正常...该给他找个妻子才是...算了,还在皇宫中,先不急...以后,自己注意点就行了...
  一想到要给李也找妻子,沈露华心中就有些下意识的回避,也许是两个世界的重逢太过艰辛,她有点不愿意儿子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生活。
  想了半天,她最终决定装傻,清冷的眸子微带嫌弃的看了一眼李也房间的方向,顿了顿,再次拿起丝袜闻了一闻,然后立刻又嫌弃的丢开。
  悄无声息的运起《太素九幽剑经》,平复下波澜的内心,直到脸上的羞色完全消失,她才又收拾衣物,然后清洗起来。
  李也自是不知道这些事,呼呼睡了半天,然后被沈露华叫醒送回客栈,他见娘亲并无异样,还以为沈露华没有发现,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回到皇宫,李也又从一个邻家少年恢复成高高在上的李总管,安排好内官监的事,又处理了封后一应事宜,甚至还抽空打听了离阳印的传说,忙忙碌碌两三天过去,终于等来了薛云容封后。
  这一日薛云容早早便起床梳妆,等李也见到时,也不禁被其雍容气度惊了一番。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狐媚妖艳,眼前的薛云容,仿佛正正经经就应该是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
  凤冠霞帔,步摇金钗。彩绣繁复,纹缕辉煌。
  一双狐狸眼不过稍加修饰,闪烁间便已不见了妩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端庄气度。
  流苏轻摇间,她已迈着庄重的步伐走出来,看到李也,微微颔首,然后便径直走向迎驾的凤辇。
  “起驾——”
  随着李也一声高呼,声势浩大的仪仗队开动,前往太和殿。
  钟三响,乐起,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待到百官朝见,拜谒祖庙之后,万事皆定。
  除非皇帝废后,不然这皇后之位将再也无法撼动。
  再度回到兴庆宫时,所有人的称呼已经从“贵妃娘娘”变成了“皇后娘娘”。
  薛云容累了一天,脸上终于流出淡淡的喜意:“李总管,看赏。”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李也恭谨行礼,然后便开始大肆打赏,趁着众人只顾喜庆笑闹,李也凑到薛云容身边轻声道:“娘娘,晚上衣物别脱。”
  薛云容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看了李也一眼,轻轻颔首。
  笑闹之后,姬玄又来到兴庆宫,还未进门,便高声笑道:“朕的皇后呢?”
  “妾身参见陛下。”
  “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云容,今日可开心?”
  薛云容满眼深情的看着姬玄:“自然开心,君恩深重至此,妾复何求?”
  姬玄也有些感动:“这是你应得的。”
  “陛下。”薛云容轻轻呼唤一声,然后目光中满是依恋:“今夜,留下来罢。”
  姬玄闻言,目光不由也是一动,只是沉思片刻,最终还是道:“朕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眼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现在还不行,等我,封禅之后,我必好好补偿你。”
  李也在旁边听着,心中忽然升起一阵醋意,明明他才是情夫,占有欲作祟下,却对姬玄和薛云容的话不爽得很。
  哼,封禅之后,就看你还有没有封禅之后吧...
  李也本来对姬玄封禅一事并无倾向,但此时屁股却自然而然的有些歪了。
  薛云容自是一片深情道:“妾身等着陛下。”
  姬玄满意一笑,又和薛云容聊了些皇后需要注意的事,又回了他的未央宫。自从封禅奏疏以来,他便再未来过兴庆宫过夜,不装了。
  待到夜里,回到自己房间的李也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一个小宫女过来,说是皇后娘娘让她来取一柄玉如意,李也抵过玉如意,趁着宫女关门的瞬间,故技重施,附身在宫女身上,去到薛云容寝殿。
  没办法,他现在必须小心,和薛云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怕引起怀疑,只能以此瞒过众人,幸好都是在兴庆宫内,不会受到禁卫检查,也不会引起皇宫大阵的警觉。
  那宫女见薛云容已经夜深还不沐浴更衣,只以为薛云容舍不得这身皇后凤帔,倒也不觉得有异,被挥退之后,李也方才现出身来。
  
  第二十四章 夜御皇后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话是这样说,李也满脸笑容,半点没有要拜的意思。
  薛云容嘴角勾笑:“狗奴才。”
  他们二人倒也不虞偷听,毕竟皇帝也不想被听墙根,宫殿的隔音效果自是极好。
  “娘娘今天真是雍容端庄,母仪天下,让奴才看了心里痒得很。”李也踱步向前,勾住薛云容精致的下巴。
  薛云容脸被抬起,便仰着脸看向李也,轻笑道:“哦——只有心里痒吗?”
  说罢,眼神往下一瞟,雍容端庄的气质瞬间又流露出一丝妩媚。
  李也见状,笑道:“娘娘,您是皇后了,得端庄些才是。”
  薛云容不退反进,轻笑着凑到李也耳边轻声道:“好弟弟,今晚皇后娘娘...是你的小母狗呢...”
  语罢,轻舔一下李也的耳垂。
  李也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却没有急,同样凑在薛云容耳边轻声道:“我要端庄的母狗。”
  薛云容闻言,身子轻轻一颤,娇媚的横了李也一眼,方才又正色敛容,恢复了白日里的端庄雍容,嘴里淡淡道:“你想怎样?”
  李也心中不由赞叹,薛云容真是天生的演员,将语气神态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正接受百官朝拜一般。
  咽了下口水,李也轻声道:“跪下,帮奴才舔一舔。”
  薛云容凤眸含怒,冷冷瞪了李也一眼,然后步摇微颤之间,整个人屈膝跪下,缓缓解开了李也的裤腰带,待到李也硬得不行的肉棒弹出,她又冷冷瞪了李也一眼:“本宫乃是皇后,母仪天下,你好大的胆子。”
  语罢,张开红唇,将李也的肉棒吞进嘴中。
  爽!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爽感让李也爽得无法自抑,看着本该母仪天下的皇后像母狗一样跪在自己身下含弄着自己的肉棒,李也只感觉给个皇帝也不肯换。
  肉棒被薛云容含在温暖柔软的小嘴中,她的脸上却仍旧一副威严的表情,如此强烈的反差,让李也的欲火腾的一下爆发。
  肉棒抽动,李也几乎将薛云容的嘴当成小穴一般抽插起来。
  半截肉棒在薛云容小嘴中快速抽插,让薛云容头上的步摇金钗立刻开始轻微的晃动起来,带起一阵轻灵的脆响。
  “唔——唔唔——”
  龟头抵住薛云容的喉咙几下,薛云容有些受不了那股呕吐感,推开李也,轻咳两声,幽怨的看一眼李也:“狗奴才,你要将本宫弄坏吗?”
  李也吞了吞口水,蹲下看着薛云容,认真道:“姐姐,我想再进去一些。”
  薛云容忍不住瞟了瞟李也下体那根硕大的肉棒,惊疑道:“能...进去吗?”
  李也还是太监的时候最爱看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本,此时他也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薛云容:“我想试试,可以吗?”
  薛云容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一阵发软,轻声道:“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李也摇摇头:“不行,姐姐自己愿意才行。”
  薛云容看着李也坚定的眼神,轻轻一笑。
  “好姐姐,你愿意为我试试吗?”李也不想因为这事让薛云容心中不愉快。
  薛云容轻声一笑,搂着李也,在他耳边轻声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李也有些感动,也有些兴奋,真心实意的回道:“我也是...”
  薛云容轻轻一顿:“今夜,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李也轻轻抚着薛云容凝脂一般的肌肤,开口道:“可能会很难受...”
  薛云容打断他:“没关系的。”
  两人温存一阵,李也重新站起来,薛云容主动将那根硕大的肉棒含进嘴中,然后美眸看着李也微微颔首。
  感受着肉棒在薛云容小嘴中塞得满满当当,李也轻轻抽插一下,那温润得软滑让他欲火一烧,他确定,他是真的想将剩下半根肉棒也塞入薛云容的小嘴中。
  双手轻轻扶住薛云容插满珠钗步摇的臻首,他的肉棒裹挟着一片唾液,在薛云容的小嘴中缓缓前进,然后轻轻抵住了薛云容的喉腔。
  “唔——呕——”喉咙被抵住,薛云容忍不住轻轻的干呕,喉咙不停的翻滚涌动,嫩肉刮在李也的龟头上,让李也舒服得不行。
  李也的肉棒在此停顿一会儿,看到薛云容已经适应后,腰间缓缓用力,硕大的肉棒前压,试图冲破那狭窄的阻碍。
  “唔——”喉咙被异物抵住,薛云容娥眉轻蹙,显然有些难受,不顾丝丝唾液从嘴角流出,她双手抓紧了李也的大腿,整个人已经坐到地上。
  李也肉棒轻轻的往前探索,每次轻轻一顶,都会让薛云容的喉咙干呕一阵,如此反复十来次之后,李也终于用力一顶,前端的龟头弯曲,闯进了一片狭窄而陌生的肉壁之中。
  “呕——唔——”紧促的呜咽声发出,薛云容强忍着喉咙被填满的不适,紧紧的抓着李也大腿,自己的两只小脚不自觉的急速拍打地面。
  龟头被肉壁不断的夹摩,紧致的吞咽感让李也魂飞渺渺,看着只剩下小半截的肉棒,李也很想将这剩下的肉棒也塞进去,但他看薛云容那副难受至极的样子,没有继续,停顿几秒之后又将自己的肉棒从她深深的喉腔之中抽出。
  “呕——呼——”薛云容不顾唾液随着嘴中的肉棒四散滴落,失神的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缓了好一阵,才瞪了一眼李也:“再来。”
  “不急。”看到薛云容不服输,李也笑了笑,看话本上说,要将痛感与快感连接起来,才能让女人对此感觉舒服,具体他也并不懂,他只想让薛云容也舒服一些。
  脱了衣服,躺倒床榻之上,李也开口:“姐姐,内裤脱了,爬到我身上来。”
  这混蛋...花样真多...薛云容抿着嘴唇,妩媚的横了李也一眼,然后缓缓将下身剥了个干净,露出羊脂白玉一般的下体。
  在李也期待的眼神中,她爬上床头,白玉一般的美腿翻跨,越过李也的头,将自己白玉一般的馒头玉户露在李也上方。
  李也尚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薛云容的小穴,上方是浓密而齐整的阴毛,下方是坟起的白嫩阴户,一条细嫩的肉缝微微凹陷进去,带着说不尽的神秘诱惑。
  等不及那玉户坐下来,李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这鲜美白嫩的多汁蚌肉,双手抱住薛云容的丰臀,抬起头一把吻住薛云容凹陷的肉缝。
  “啊——”薛云容尚未坐稳,便觉自己下体被湿滑的舌头不停的吮吸舔吻,让她不由轻吟出声,抿了抿嘴唇,她强忍住自己下体越来越瘙痒舒适的快感,将眼前那根让她又爱又怕的肉棒含入嘴中。
  下身再度被含住,李也轻轻一顿,舌头勾过薛云容凹陷的肉缝,经过淫水潺潺的蜜洞,重重的吮吸一口,又滑向薛云容粉嫩菊蕾,舌头最后在她的菊蕾中间轻轻一顶,顶得薛云容浑身微颤之时,李也方才开口道:“姐姐,含深些。”
  “唔——”薛云容也不知是答应还是呜咽,丰腴圆润的雪白翘臀往下一坐,淫水肆虐的肥美阴户便抵在李也脸上,任由李也吮吸舔舐。
  蚌肉鲜美,琼浆甘甜,李也甚至无暇去感受肉棒被小嘴包裹的快感。
  直到那根肉棒轻轻的顿开了薛云容软糯的喉咙。
  薛云容双腿紧夹,足趾蜷缩,浑身都在不规则的颤抖,却仍然坚韧的让李也的肉棒在自己的喉腔继续深入。
  李也对此自然只能抱以热情的回敬,一边感受着肉棒的层层深入,一边疯狂的吮咬薛云容那多汁的美蚌。
  好舒服...好难受...呼吸不了...不行...嘴里好胀...好想吐...唔...他好会舔...屁股...好脏的...唔...
  痛与快混杂,薛云容只觉心中感受难以言喻...陡然间,随着李也一阵猛吸,她蓦地吐出那根长长的肉棒,仰起臻首长吟一声:“啊——”
  “唔——啊——好弟弟——”她丰腴性感的雪臀忍不住在李也的唇鼻之间摩挲,大量湿滑的淫液糊了李也一脸,然后她看着李也那根孤零零的肉棒,忍不住再度俯下身去,将其含在口中。
  将粗长的肉棒吞至喉咙的时候,她只感觉略微不适。
  已经...适应了吗...那根又粗又长的坏东西...
  随着自己的蚌珠被含住,薛云容娇躯一颤,随后便将自己的头猛的一沉,将那根坚硬粗长的肉棒纳入自己喉腔之中。
  好大...好胀...好难受...
  薛云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但她却强忍住喉咙传来的强烈不适,双唇蠕动,继续向下吞吃。
  少年的阴毛扫过她的鼻翼,又进入她的琼鼻,扫得她痒痒的,但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双唇一寸一寸的向下蠕动,一寸一寸的吞进那根肉棒,让它一点一点的在自己喉腔之中开拓新的领地。
  “呕——唔——”晶莹的唾液随着干呕不断从她口间漏出,滴落在李也的阴囊上,阵阵的冰凉和不断进入的快感让李也几近痴狂,他不停的舔弄吮吸着薛云容的花蕊,又对着她的蜜洞一阵猛吸,唾液与淫汁交织成一片,肆虐在薛云容的下体之间,混杂不堪。
  忽然,李也感觉自己鸡巴的根部触碰到薛云容柔软的双唇,长枪一般的肉棒也有半截陷入了紧致挤压的肉壁之中,那不断翻涌的腔道吞咽之感如此的舒服和刺激。
  他知道,薛云容已经将他整根肉棒吞入嘴中了,她柔软的双唇已吻住了自己肉棒的根部,自己的肉棒,再没有一丝在外。
  爽!好爽!
  李也满足的朝薛云容淫水翻涌的蜜洞呼出一口热气,然后抱住她雪臀的一只手下移,大拇指抵住她已被淫水润湿的菊蕾,一根手指顺着湿滑的淫液钻进了薛云容不断开阖的蜜洞开始抠挖。
  “唔——唔唔——唔——”薛云容的呜咽之声传来,李也一边抠挖,一边用舌头不停的舔弄蚌珠,大片淫热的浆液随着抠挖汨汨而出,李也贪婪的吮吸着,吞吃着。
  薛云容脸上被憋得泛紫,终于无法忍耐对于呼吸的渴求,猛地一抬头,伴随着大量晶莹的唾液,吐出了那根填满她小嘴的肉棒。
  陡然间失去包裹之感的李也只想寻到一个温暖的蜜洞,后退一下,从薛云容胯间撑起身体,然后握住淫滑的肉棒,抵在薛云容的蜜穴之上蠕动。
  “皇后姐姐...想要吗?”即使内心急不可耐,李也依然不忘调戏一句。
  薛云容蓦然回首,抿着嘴唇轻声道:“爹爹,我要——”
  李也心中猛地一震,硕大的肉棒挤开肥嫩的阴唇,裹挟着淫滑的汁水一贯而入,狠狠塞进了那肥美多汁的肉穴。
  “啊——”
  一道慵懒酥媚的呻吟声响起,带着无尽的满足...
  李也的肉棒再度回到着温暖紧窄的湿滑肉穴中,还未来得及细细体味那无边的包裹感,薛云容丰腴的雪臀便轻轻摇晃起来。
  “姐姐,你很急哦——”
  “唔——你动一下——”
  李也其实自身也是很急,不再捉弄她,挺起肉棒开始快速的抽送,那滑腻的夹吸包裹让他爽得直吸冷气。
  “唔嗯——啊——啊哈——”薛云容只感觉无比满足,那种空虚的瘙痒被硕大的肉棒一下下杵实,仿佛一下下直杵到她的心尖尖上,舒服得连雪臀中粉嫩的菊蕾都在不停的收缩。
  李也见状,一边大力抽送,一边重新将大拇指覆盖在她的菊蕾之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其间若开若合的小洞。
  随着李也的摸索,他感觉薛云容小穴内一阵痉挛,随之涌出一阵春水,李也一怔,将手指拿开一下,然后又重新覆在那开阖的小洞之上。
  然后便感受到薛云容菊蕾和小穴同时一缩,又是一阵淫浆翻涌。
  “姐姐,你的菊蕾,也很敏感呢——”
  薛云容闻言只觉一阵羞耻,她虽然愿意为了李也表现得很淫荡,却不愿李也认为自己天生淫荡,颤抖着开口否认:“啊——没有——啊哈——别碰——唔啊——脏——别碰那里——”
  “啪!”
  李也闻言,不仅没有拿开手,反而是一巴掌打在薛云容雪白的丰臀上。
  “姐姐,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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