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狂龙】(6-7) 作者: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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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狂龙】(1-3) 作者:丹云
由 麻酥 于 2024-11-04 20:21
【烈焰狂龙】(6-7) cool18.com作者:丹云 2024年11月1日发表于sis cool18.com 第六章 习功有成出绝谷 江湖道中起风云 暮天寒风悲凄凄,啼鸟绕树泉水噎。 行路解鞍投古陵,苍苍隔山见微片。 鸮鸣犬吠霜烟昏,开囊拂巾对盘飧。 人生穷达感知己,明月投君申片言。 「西京洛阳」乃是六大古都之一,建都最早为东周,而后汉、魏、西晋、北魏、隋、后唐等也曾在此建都,故而有「九朝都会是洛阳」的美称。 隋代之时,曾聚天下之富大肆扩建,并将伊、洛、瀍、涧四水纳入城内,并且凿「通济渠」贯通黄河及洛水,又在洛水两岸建有四座高楼,将十余艘大浮船串连成浮桥以通南北,取名「天津桥」并有诗曰: 天津桥下阳春水,天津桥下繁华子。 巳时已逝午时初至的晌午时分。 在城东大街铜驼巷的「老子祠」旁,一家小客栈的东厢客房内。 司马玉虎此时已然换穿粗布灰衣裤,内里穿有粗布中衣,脚上穿着雪白长袜及一双平底黑布鞋,黑亮长发也已梳理整齐,且已盘成发髻戴上走卒巾,穿着打扮看似一个靠劳力讨生活的青年。 但是却在腰际紧系着一只外缝粗灰布,内里却是厚蛇皮为底,不但可防水且甚为结实的宽大腰囊,内里有三格,其中一格装着四只玉瓶,以及盛有「千年茯苓」的两只玉盒。 另一格内装着「紫云佩」「金钱符」十粒蜈节珠及两粒蛇目珠的两只玉盒,还有一格内,则装着一些珍贵饰物及众多金银换成的庄票,以及已然洗净叠妥的「银丝衫」因此已将不算小的腰囊装得鼓鼓的。 桌上尚有一只外面罩缝粗布内里也是蛇皮,足可防水的大包袱,包袱内有两套粗布衣裤,以及两套换洗的内衣衫,还有一些需用的碎银锭。 将随身之物全然整理妥当,并且已思妥行止后,司马玉虎便将大包袱挂在肩上,笑颜步出客房,至柜台结账行往大街。 久离纷嚷的尘世数年,因此对久未曾见的车水马龙,以及往来不断的人群别有一番亲切感,虽然他身穿粗布衣,且是劳力走卒的打扮,但是却难掩他俊逸雄伟如玉树临风般的容貌身材,因此不时引来大街上行人赞羡的目光。 当然!身侧也不时响起一些女子的轻微脆笑声,以及一双双似羞似慕,且令人遐思的目光不时瞟向他。 不多时,司马玉虎已行至城内最繁华且最热闹,数十年前「真宗皇」勒令兴建,专门供奉「太祖皇」的「应天寺」寺前如同其他大城邑中的观寺一般,有众多打拳卖艺及跌打膏药的摊位,皆也一一围聚了不少的人群观看。 已然长得高佻雄伟的司马玉虎,在每处摊位前仅是略微观望内里讨生活的人,并且一一在讨赏的铜锣、竹盘内,放入数两不等碎银便又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便神色失望的转往大街。 待行至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穿梭不断的十字路口时,眼见右街角有一家酒楼,心思一转便步入酒楼内。 虽然是劳力走卒的穿着打扮,但是俊挺不凡的容貌,以及雄伟不群的身躯,使得见识不差的店小二,不敢低视的立即哈腰迎入,且依司马玉虎心意,引领登楼行至靠窗雅座,再点些酒菜用餐。 司马玉虎在视野宽广的窗旁雅位落座后,并未注意楼内有多少食客,便环望大街上的往来人群,虽然心中也认为不可能,但是依然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能居高临下,在穿梭不止的行人中,幸运的见到心里思念的人。 但是才坐不到两刻,突然听见楼内响起一声女子怒叱声:「哼!还轮不到你左右本姑娘,受不了便请离开!」司马玉虎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楼角靠窗的一张大圆桌处,有七名年龄与自己相差不多,四男三女的青年交错围坐,其中一位面向自己的艳丽紫衣姑娘,正朝身侧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神色不悦的青年怒目相向,而其余五人则含笑低语相劝着。 那位紫衣姑娘怒色略消,且欲朝同伴开口时,眼见司马玉虎已然转首注视七人,立即露出有如百花绽放的笑颜,朝司马玉虎颔首媚笑,而其他六人也循着目光一一转首望向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眼见那位又娇又媚的鹅蛋脸紫衣姑娘,正朝自己颔首媚笑,顿时俊面一红,再眼见其他六人皆也转首望向自己时,更是心中蹦跳且羞涩的略微颔首回礼,便又急忙转首望向楼内他处,才知楼内仅有自己与七人同桌的两桌食客,因此又急忙望向大街。 司马玉虎甚为腼腆的模样,顿时引起七名男女的一阵嗤笑声,因此使得司马玉虎更是羞得心中蹦跳,不敢再望向七人。 但是司马玉虎已然身具五十年左右的功力,因此耳目甚为灵敏,此时已听见另一名背对自己,身穿桃红衣衫的姑娘低声笑说道:「嗤……嗤……虽然他长得挺俊的,但是却像个大姑娘似的甚为腼腆害羞?然而他却是个粗人。芳姊,你该不会对他有兴趣吧?」「咯……咯……咯……芯妹你可别看走眼了,虽然他的穿着打扮似是靠劳力讨生活的粗人,可是一身衣裤全是新的,而且肌肤白净毫无风霜日晒之色,再加上身上的包袱……还有不虑酒楼不薄的花费,因此应是个出身乡间富足之家,且是初出家门欲远行的青年。芯妹,你这几年的江湖算是白混了。」艳丽的紫衣芳姑娘,明察秋毫的低语之后,使得六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的再度望向司马玉虎,果然也已看出紫衣芳姑娘口中所说的异状,并且也才开始思忖司马玉虚的出身来历。 但是六人皆是薄有名声的武林人,知晓江湖武林有三惧四忌,僧、道、妇、孺、老、弱、乞,这类人物及貌不惊人者,常属身怀绝技深不可测之人,不能以外表及穿着打扮评断一个人的出身来历,更不能小视独身远行江湖况且那个布衣青年并未招惹七人且无仇恨,因此仅是瞟望一眼又回首低语,并听紫衣姑娘左侧的青年,已不悦的说道:「林姑娘,方才本公子并非有意惹你生气,难道本公子及陈、张、李兄弟四人,尚不能满足你们三位娇娥?两你们吃在嘴里尚瞪着碗里也罢,岂不是令我兄弟四人难堪?」的人,未能确知对方出身来历时,莫要狂傲相向。 另外一名男子也接口笑说道:「少卿兄,莫说咱们「洛城四英」兄弟四人了,便是比咱们名声尚高的青年才俊,可能也无几人能获得「欲海艳狐」林姑娘姊妹三人纳为入幕之宾,因此你也别生气了!只不过,……嗤……嗤……三位姑娘竟然会看上一个出身乡间的小子,而且说不定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嫩货?因此倒令小弟……」但是另一位身穿粉衣的瓜子脸姑娘,立时腻声媚笑的抢口说道:「哟……张公子,我姊妹三人虽是贪恋男女情爱,但是也须我姊妹看得上眼,且须两情相悦方能为友,而且从无淫乱之举,此乃江湖武林尽知之事,你怎可以将我姊妹说得像是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坐在粉衣姑娘身侧的陈姓青年,突然「嘿嘿」奸笑说道:「嘿……嘿……嘿……芷姑娘,在下兄弟岂敢有此不敬之意?然而方才逸帆兄之言也不无道理,要知自从三位姑娘进入本城之后,在下兄弟四人承蒙不弃,奉陪三位姑娘已有五日之久,却未能一亲芳泽,如此一来……三位姑娘岂不是等于在骂在下兄弟四人不值一顾吗?」鹅蛋脸的紫衣芳姑娘,耳闻陈姓青年之言,顿时柳眉一挑的冷声说道:「哼!哼!陈公子可别胡言乱语喔?我姊妹三人虽然喜好男欢女爱之乐,然而却是两情相悦从不强求,若有不合也是一拍两散绝不恋眷,且从无与人同榻而眠之事,此乃武林中详知之事,故而虽遭白道之人鄙视,却无人会因此插手管我姊妹所为,既然四位公子对我姊妹心生不悦,那就尽早离去,莫再与我姊妹同处一道,以免遭人指为与淫娃荡妇相交的纨裤子弟了。」司马玉虎听至此处,虽然没料到三名娇美艳丽的姑娘,竟然是喜好男女情爱放荡不羁的人,虽然不敢苟同她们的所为,但是也对她们率直无隐敢做敢当,毫不虚言的言行有了敬佩的心意。 此时已听另一位李姓青年已然连连歉声说道:「不……不……三位姑娘请息怒!飞柳兄,你此言甚为不智,要知芳姑娘姊妹三人心性豪放不受腐礼束缚,并且在武林中也一享有盛名,而且武林中皆知「欲海艳狐」姊妹虽喜与男子同进同出,却从未曾听过有何淫乱名声,虽然这些日子中,芳姑娘姊妹皆与我兄弟言语调情,但是从不许有肌肤相触之举,因此小弟认为……」此时又听先前那位房少卿,也已接口说道:「没错!龙台兄所言甚是。对了!此事暂且不谈了!飞柳兄,小弟曾听家父提及,有人曾在四日前见到「幽冥鬼府」中「四方鬼婆」之一的西方「噬髓鬼婆」已率四名儿女进入城内,但不知令尊可曾有何……」另一名青年张逸帆闻言,顿时惊呼叫道:「啊?「幽冥鬼府」中的西方「噬髓鬼婆」已进入城内?这……这……小弟怎没听说过?」而另一名青年陈飞柳,却惊异得猛然站起身躯且急声说道:「甚么?「幽冥鬼府」的人已进城了?不好!家父在两年前曾与鬼府之人结仇,莫非她但是先前的房少卿,此时却又含笑接口说道:「哈! 哈!哈!飞柳兄莫急,凭我等「洛城四大家」生死与共的交情,又岂会容「幽冥鬼府」之人在城中猖狂而不闻不问?其实家父早已与三位……咦?」们此来意欲向家父寻仇?不行!小弟要立时返家一趟才是!」正说时,突听楼梯之方传来声响,立使房少卿止住话声且循声望去,接而便听楼梯之方,已然响起有如黄莺脆啼的清脆悦耳之声说道:「雪姨,咱们就坐在窗旁好吗?」「好哇?小翠,你们四个也坐吧!」「是!小姐。」令人心酥的脆语声相继响起,接而便是拉动坐椅之声,并且听店小二的谄声问道:「夫人及诸位小姐要点些甚么可口佳肴?」司马玉虎虽然背对楼梯,但是已由足声中听出是足声沉重的店小二,引领着五……不!尚有一位足声甚轻,若不注意便难听清,可见功力甚为高深的人,共是六人上楼入座,但是酒楼乃是任何人皆可入,因此并未转首回望。 然而此时却见那七名男女,竟然俱是神色大变,且一反方才笑闹言语,俱都默不吭声的低头进食,因此甚为好奇的望着七名青年男女,并且也缓缓转首望向方才上楼的六女。 只见上楼的六女,已然在身后隔一桌的大方桌落座,面对自己的是一名身穿粉色仕女装,年约三旬左右,雾鬟云鬓,芙蓉脸柳叶眉,淡雅幽娴不着丝毫人间烟火,令人赏心悦目的端庄秀丽美妇。 另有四名发挽双髻,一式青衣侍女打扮,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面朝花窗挤坐外侧,尚有一名与美妇对坐,背对自己看不见面貌,身穿朱红仕女装的双髻姑娘,正在低头详阅菜单,准备点些甚么佳肴? 司马玉虎转首默望六女之时,正巧那名美妇也抬目望至,顿时四目相对,因此使得司马玉虎心中蹦跳,且面色骤红的立即回首外望。 此时那名美妇以及左侧一名侍女,皆已望见司马玉虎转首望至,但是皆也望见司马玉虎羞红面颊慌急回头的模样,因此俱是微微一笑。 绝色美妇微微一笑之后,便朝双髻姑娘笑说道:「铃儿你想要吃些甚么?点妥没有?」「唉!雪姨,人家至今仅出宫不到五次,因此也不知外面究竟有些甚么好吃的佳肴美味?因此还是由您点便是了。」绝色美妇闻言又是微微一笑,于是连连点了数道佳肴后,店小二才哈腰下楼,而此时那七名青年男女似是用餐已毕,已然相继起身匆忙下楼离去了。 然而却听背对司马玉虎的双髻姑娘,突然轻咦一声的说道:「咦?又是他们? 哼!无耻之辈!雪姨,您方才可曾看见他们了吗?为甚么不再教训他们这些无耻男女?」「嗤!铃儿,他们虽是放荡且贪享……但是全属贪恋男女情爱,并无淫乱之举或是危害他人的为恶罪证,因此又岂能依此而出言责骂他们?纵若他们有何不耻所为,自有他们尊长惩治,外人不可贸然越俎代庖,因此你就别再施小性子惹事生非了。」司马玉虎闻声已知必是白道中人,但也如同方才那三位姑娘所言,因为并无为恶之实,所以不便仅因七人贪恋男欢女爱,便贸然出手教训。 此时那名身穿朱红仕女装,发挽双髻的姑娘铃儿,虽然并不同意美妇之言,但也仅是口中嘟嚷一声便不再吭声,已然转首环望整间大堂,才发现尚有一个背对自己独坐一桌的男子,因此突又轻哼一声的低叱一声:「哼!臭男人!无耻的男人!」司马玉虎虽然未曾见到那姑娘的容貌,但是听她声如黄莺轻啼甚为好听,因此心想也必定是个极为美貌的姑娘,可是突然听她无端口出恶言的咒骂男人,再加上现在的楼上仅余自己一个男人,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在指桑骂槐的骂自己? 因此顿时心中生愤且不平的自语说道:「哼!臭男人?茫茫尘世中男女各半,为何生为男儿身便须无端遭辱?况且尘世之中若无臭男人,又哪来的香女人?」虽是愤愤不平的低声自语,但是主仆六人皆已听在耳内,因此双髻姑娘铃儿突然站起身躯,转身怒望背部相对的司马玉虎,但是尚未及吭声,侧坐一排位于左侧,靠近司马玉虚的一名侍女小翠,已暴然起身迅疾滑移,且怒叱一声的扬掌拍向司马玉虎后背。 「叱!刁口男子讨打!」「小翠……」原本端坐椅上的端庄美妇,在小翠骤然出手之时,本是双眉一皱便欲开口制止,但是眼见那名灰衣青年虽是背对六人,竟然在小翠掌势力出即将拍实之际,身躯虽未动,已然连人带椅疾如迅雷的横移两尺余,眨眼间便恰好避开小翠掌势边缘,而使小翠似是十拿九稳的掌势竟然落空! 端庄美妇神色一怔且心中一动,已然心生好奇,想看看这个穿着平实似是乡间百姓,却又散溢出一股英气的俊逸青年,竟然身具如此高深莫测身手? 并且心知自己的四名婢女心性善良,虽然冒失出手但行事甚有节制,加之也想看看他的身手究竟如何?能否由他的身手中看出是何等来历?因此便将涌至喉间的制止之言,忍住未曾制止。 骤然出手的小翠掌势确实甚有分寸,掌势虽然迅疾却未含内劲真气,有如女子嗔怒拍打的寻常掌势,纵然拍实至他身躯,也是柔弱无劲绝不会受伤。 但是没想到近在咫尺,认为绝不可能脱出自己掌势之外的男子,身躯倏然一晃,已然连人带椅侧移两尺,竟然使自己的掌势,尚距对方身躯不到半尺之距,便已势尽不及的拍落成空?因此芳心一惊的立即暴退两步,右手也迅疾横掌在胸似守欲攻,防止对方趁自己势尽之时反击。 小翠又惊又愕的盯望着已然站起身躯,缓缓转身默默注视自己的人,没想到对方看来仅有双十出头,竟然己身具听风辨位之能?而且背对自己时,移形换位之势依然如此精准且迅疾,若舞三、四十年的功力绝难办到!但是他的年龄……莫非是凑巧不成?因此准备再出手试次。 芳心惊怔中,原本也夹着些许羞怒之意,但是眼见对方身躯雄伟,比自己高有半个头,虽是身穿粗布短装衣裤,却是面貌俊逸英气,且有股温文儒雅的倜傥风采,顿时芳心中的怒气已不由自主的消失大半。 在愕然目注他时,又发现他凝望自己的一双星目中,精光飞闪湛然有神,并且在俊逸的面貌上,涌溢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英气飞扬在面前,使得芳心怦然,怒意也随之消散一空,因此原本已抬至胸前欲再挥出的玉掌,竟然也不自觉的缓缓垂落。 然而小翠一招落空,并且芳心怔然的对立注视不动时,另三名侍女眼见同伴掌势落空之后,竟已伫立不动?尚以为同伴失招受制,或是突遭异变? 因此立即由两侧疾掠而至,且不约而同的各自娇叱一声,已同时挥掌拍向司马玉虎。 「小翠小心……」「狂徒接招……」「叱!接姑奶奶一招!」而小翠耳闻同伴娇叱之声,顿时心中一惊且涌生出一股羞意,霎时面颊发烫泛红,心中虽无意再出手,但又难掩心中羞意,因此美目浮出一股愧色,一咬牙再度出手配合同伴齐攻向对司马玉虎初时察觉背后有些微掌势引带的风声时,心中一生警惕尚未曾思索,身躯已随意而动疾移闪避,而且并未多移,仅是使背后掌势落空而已。方。 待起身与小翠对立互视之时,才想起方才她的掌势虽疾却毫无内劲真气,纵然打在身上也仅是拍打一下而已,因此心知她仅是娇嗔之举,并无意伤害自己。 再加上眼见她面上的神色变化,以及面颊泛红的娇羞之状,因此怒火己熄的含笑默望着她,待眼见四女又同时出手扑至时,才哈哈笑说道:「哈!哈!哈! 夫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在下方才已无端遭口舌之辱,现在又遭娇娥嗔怒欲打,莫非是因在下粗俗而不容于女子?或是当今已无是非公理不成?」虽然在笑语声中,但是也已将自己在绝谷中,将众多身法融合为一的「云龙多」身法施展出,霎时只见身躯恍如浮云飘雪又似细柳,随着四女掌势所引带起的劲风轻飘微晃,使八片如花玉掌如拂在飞絮之上毫不受力,似乎他的身躯并非自行移闪,而是遭掌劲吹拂离开的。 端庄美妇眼见四婢竟然同时出手,因此面上已浮显出些许愧色,但是却对他施展出从所未见的身法,更引生出惊异与好奇?也更想探明他然而那位身穿朱红仕女装,发挽双髻的姑娘铃儿,耳闻对方先前对自己的不敬之言,现在竟然又开口骂出「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之言?如此岂不是将自己六人当成小人之辈? 因此更是芳心恨怒得尖叫道:「打他……打他!小翠,你们狠狠的打他一顿!看他还敢口出恶言否?」的出身来历?因此依然未曾开口制止四婢。 司马玉虎此时也已望清那名身穿朱衣的姑娘,是个年及豆蔻发挽双髻,额上尖长的美人尖之下,一双柳眉细弯且长,双瞳深邃如水静若清潭,瑶鼻巧挺,一张樱红小嘴如抹朱丹,配上一张纤秀瓜子脸,再加上肌肤雪滑玉嫩白如秋霜,娇柔身躯被一身紧身束腰淡红罗衣裙包里得玲珑突显,真真似若画上方能见到,美若寒梅般的绝色仙子。 但是,如此美若寒梅般的仙子,竟然如此刁蛮无理?岂不是有负上苍赐予她的绝色容貌?比出手攻击自己但毫无伤人之意,甚而浮显出一丝愧色的女婢小翠尚不如! 因此司马玉虎不但毫无惊艳之色,甚而面浮厌恶之色的冷冷望她一眼,便不再理会她,脚施「云龙步」身躯恍如飘雪飞絮一般,随着四婢八片如花玉掌挥动的劲风飘晃闪移,偶或施出一招化解四女所施难以闪避的掌势。 但是偶然之中,却又发现在另一侧旁观的端庄美妇,竟然面浮惊异且有赞许之色的默望着自己,并未因自己先后之言而生怒意,再加上四婢及至此时,掌势虽是翻飞迅疾却依然未含真气,因此已知晓端庄美妇与四婢皆是甚有节制之人,且对自己并无仇视之意。 美若仙子的铃姑娘,此时也已望清那布衣青年,竟是个俊逸儒雅且有股英气飞扬,年约双旬出头,仅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人,但是却见他面浮厌恶之色的冷冷盯望自己一眼,便不再理会,顿时芳心一怔!但是随及又涌生出一股恍如遭至羞辱的委曲,因此再度悲愤的叫道:然而那名端庄美妇及四名侍女闻声俱是一怔! 接而端庄美妇已立即喝道:「住手!小翠你们回来!铃儿你是怎么了?」「杀了他!小翠,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杀了他!」四名侍女连手出招虽仅一刻不到,但是已各自施出十余招,竟然连对方衣角也未碰到,而且对方至始仅是偶或施出一招半式便收手止招,因此已然心知眼前这个英气飞扬的俊逸青年,功力身手甚为高深莫测,绝非自己四人能敌,故而一听小姐的喝止声,便立即收招退回桌旁。 但是那位铃姑娘却又急声叫道:「小翠你们……雪姨,他……他……您快吩咐小翠她们但是那名端庄美妇却神色严肃的说道:「胡闹!小翠方才先无端出手已是不对,再加上小芝她们三个也随后出手,与小翠同时出手合攻,如此已然是我们理亏在先,若非雪姨看出这位公子的身手不凡,想经由小翠四人合围之势,探探这位公子的所学及出身来历,否则早已出声制止了,又岂会纵容小翠四人合力出招?可是你却因一些口舌之争,便要小翠她们施煞手杀人,如此便非正道之人应为之事,也非雪姨之愿,若是被你娘知晓此事的话……」杀了他!」那位铃姑娘耳闻端庄美妇之言,原本面浮不悦之色的似欲反驳,但是似乎顾忌甚么?因此朱红樱唇连张后,才嘟嘴娇嗔说道:「可是……雪姨,您方才也听见他刁言刁语的不敬之言了嘛!因此他……他绝非是好人!」端庄美妇眼见铃姑娘虽然未曾违逆自己之言,但是竟在双目中略浮泪光,因此甚为疑惑的回思先前情景,才想起方才布衣青年除了笑骂之言外,尚曾面浮鄙视之色的望了望铃儿,顿时心中恍悟的轻「哦」一声,只是笑望铃儿一眼并未回应。 此时突听惊急登楼之声传至,循声转首望去,只见掌柜及两名店伙,皆神色惶恐的站立梯口之方,因此立即含笑为礼以示无事,并且由四婢之一前往安抚,才又笑对渊渟岳峙静立默望的司马玉虎说道:「这位公子,方才贱妾婢女冒失出手尚请公子原谅,贱妾武林拙号「飞雪玉凤」南宫雪,此位姑娘乃是名响武林「黄山龙凤宫」宫主「紫凤」常燕萍的爱女,有美号「火凤凰」之称的江玉铃姑娘,贱妾方才眼见公子身手高明,身形柔若垂柳飘如飞絮,非贱妾往昔所见,因此想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不知是何方名门高人子弟?」司马玉虎耳闻端庄美妇之言,顿时一怔!虽然自己并非武林人,也不知晓「黄山龙凤宫」在武林中的名声如何? 但是却对「黄山龙凤宫」之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耳听端庄美妇续说未止,因此并未思索的静静听着。 听罢言后,才知眼前这位珠辉玉丽娴雅脱俗,且对自己怡色柔声毫无丝毫敌意的端庄美妇,竟然有个好听的名号「飞雪玉凤」南宫雪,而且名号与她的外貌风姿极为相称。 加之方才她并未因好友之女「火凤凰」江玉铃的不悦之言,便呵护依顺的下令四婢围攻自己,反倒在外人面前立即责怪「火凤凰」江玉铃的不是,因此内心中已对她甚有好感。 所以耳闻「飞雪玉凤」南宫雪的柔声询问之言后,毫无怒气且不在意的立即躬身为礼含笑说道:「南宫夫人,在下复姓司马贱名玉虎,乃是在江湖讨生活的粗人,至于在下的肤浅所学,除了部分是师父所传,大部分乃是习自众多长辈的绝学用以自卫,并非是武林中某一门帮的弟子,因此在下实难明确相告。」其实司马玉虎所言确实,但是「飞雪玉凤」南宫雪却以为他不愿说明来历,再者在武林中追问来历也是一忌,因此「飞雪玉凤」南宫雪仅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追问的续又说道:「原来是司马公子,贱妾南宫乃是家姓,并非……」说及此处「飞雪玉凤」南宫云的芙蓉玉面倏然一红,且话声突顿的立即转口说道:「喔……怪不得方才贱妾看司马公子的身法中,含有众多似是而非的某一门派身法,原来司马公子有众多尊长传授绝艺,因此所学众多合而为一如此说来司马公子所学乃是独门绝学了?」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且脱口说道:「南宫夫……南宫姑娘你……你看出在下的身法是……是……」「飞雪玉凤」南宫雪眼见他的惊愕之色,顿时微微一笑,但尚末开口时,原本站立一侧嘟嘴生闷气的「火凤凰」江玉铃,已「哼」声说道:「哼!雪姨乃是武林黑白两道皆共尊,鼎鼎大名钟灵毓秀的才女,没有一个门派的绝学能逃出雪姨的睿目,凭你的年龄能练出甚么高明绝学?哼!」然而「飞雪玉凤」南宫雪却立即笑叱道:「铃儿莫胡言乱语!司马公子的所学甚为高明,方才雪姨仅能看出些许门派的影子,然而皆是似是而非且更为玄奥的身法,而且方才小翠四人同时出手,司马公子却是仅在五尺方圆不到之地,竟然凭着身法,以及偶或施出一招便能化解小翠四人的合击攻势,由此可知司马公子乃是身负高深莫测绝学的高手,连云姨亲自出手恐怕也难敌司马公子……」但是突又听「火凤凰」江玉铃不以为然的说道:「雪姨,您别长他人志气了,其实方才侄女早已看出,小翠四人施出的掌势皆末贯注真气,因此才能容他轻易的闪避,要是侄女出手……哼!二十招之内必然能击伤……制住他!」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剑眉一挑便欲反唇相讥,但是却见「飞雪玉凤」南宫云的双目中,已浮现歉疚之色的默望自己一眼,不知为何突然心中方涌至胸口的怒气,竟然已在那双美眸的疚色中消散殆尽。一悸? 而此时「飞雪玉凤」南宫雪,已转首朝「火凤凰」江玉铃低声说道:「铃儿,你娘将你交付雪姨,是希望雪姨能带你多见见世面,多学学江湖中的人情世故及百态,方可增长阅历经验,并不是要你出门争强斗狠招惹是非!虽然江湖武林中的黑白两道,皆对雪姨甚为照顾不愿苛责,但是并非是因为雪姨有甚么绝顶身手,或是背后有甚么庞大势力为助,而是……」「飞雪玉凤」南宫雪说及此处话声一顿,美目中含有深意的斜瞟司马玉虎一眼后,才又续说道:「而是因为雪姨行道江湖时,不分黑白两道皆尊重他们,因此相互敬重不起冲突,才能相安无事。待人处世中,留人一步后路也是给自己留下后路,如果像你如此高傲自视身负绝学,以及不知尊重他人的心态,必然会招惹他人的鄙视或敌对之心!江湖奸狡险恶,黑白两道之中各种心性之人皆有,你若是招惹到奸狡阴险的小人,那么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日夜防范恶人的暗害?更何况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万一发生甚么……到时你将如何自处?」「火凤凰」江玉铃被「飞雪玉凤」南宫云的一席话,说得娇靥羞愧低垂螓首无语,而站立一侧的司马玉虎也倏然心中一惊!且心生警惕的深深望了望「飞雪玉凤」南宫雪一眼,默然的朝六女抱拳揖礼之后,便行返桌前落座,怔怔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甚么? 「一席警言荡心田,静幽神思满心怀,恍悟话中隐规劝,心敬竟成神交友。」翌日清晨,司马玉虎出了「洛阳」往东行,但是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那位「飞雪玉凤」南宫云的丽容妍姿,以及她荡气回肠余音袅袅的怡色柔声,而心中百思不解?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便毫无护短之意的责怪好友爱女? 然而久思之后,听她开口责怪「火凤凰」江玉铃的一席话,实际上也应是行道江湖之人皆须注意之事,莫要为小事动怒而引起纷争,才是自保之道,否则引起小人之辈的记仇,不知何时便将使自己陷入危境之中! 但是内心中似乎另有种……莫非她是藉着责训「火凤凰」江玉铃,实际上却是说于自己听的?真会如此吗?她真会对萍水相篷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交浅言深? 难道她……莫非她对自己别有企图?可是自己……一个乡间百姓的模样……虽然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如果她真是话中有话的有心规劝自己,那么她必然是自己值得深交的益友,而自己确实要多注意言行,以免真如她所言,会遭阴险奸诈的小人暗害司马玉虎心思紊乱的沉思缓行之时,突然前方响起数声怒叱:「呔!小子走路不长眼哪?」 「小子让开!」「大胆狂徒……」司马玉虎闻声一惊!急忙止步注目,才知自己行路沉思之时,没注意对面行至数名青年男女,而且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朝两名姑娘身躯撞去,尚幸还有四尺之距时,便遭对方同行之人的怒叱声惊醒。 此时已有一名神色狂怒的青年,立即伸手抓住司马玉虎的衣襟,并且冷声说道:「嘿……嘿……小子!你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存心调戏路上妇女……」司马玉虎心慌且惊急之中,发觉抓住自己衣襟的青年,似乎有些面善? 但是此时也知晓是自己的过错,因此并未细思,便急忙朝怒目相向且抓住自己衣襟的青年,以及另外的四男四女,躬身为礼且连连赔罪说道:「失礼!失礼! 只因方才在下心中正沉思一事,因此未曾注意路上行人,以至险些冲撞诸位……一切皆是在下之过,尚请诸位公子、小姐原谅!」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司马玉虎慌急的认错道歉,因此九名青年男女,大多面色缓和的接受了司马玉虚的道歉。 「哼!算你这小子识相……」「算啦!算啦!快走吧!不过以后可要小心些。」「哼!谅你也不敢……」但是那名伸手抓住司马玉虎衣襟的青年,似有意在四名年约二九之龄的姑娘面前表现一番,因此已傲慢的冷声说道:「嘿……嘿……你们当他真有心赔不是呀?若非咱们人多他才心知不妙,万一是个独身女子,岂不是便将遭他调戏了?」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又慌急的连连摇手说道:「不……不……不是的!在下确实是无心之过,因此……」就在此时,突听司马玉虎身后来处,响起娇脆笑语声说道:「嗤……嗤……芳姊你相信吗?这个看见姑娘便会脸红的楞小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之下调戏妇女?」「咯……咯……芯妹你别胡说了,人家这位出身名门有「双绝掌」名声的黄少侠,只不过是想在四位娇娥面前耍威风罢了!」突又听另一名女子笑说道:「是嘛!哪个不长眼的人敢在九位名门高徒面前讨乐子?那可是活得不耐烦的想存心找死嘛!」九名男女及司马玉虎闻声,俱都循声望去,接而便听九人中有人惊呼出声:「啊?是……是「欲海艳狐」……」「噫?是三个不知羞的淫狐?」而此时司马玉虎也已看清身后三名艳丽且媚的姑娘,正是自己在城中酒楼上见过的那三名姑娘,因此也脱口说道:「啊?原来……原来是三位姑娘。」原本抓住司马玉虎衣襟的青年「双绝掌」黄姓青年,耳闻另有女子开口调侃自己时,已然松手放开布衣青年转望向三女。 待知晓三女竟是名声狼藉,轻狂浪荡的「欲海艳狐」姊妹时,双目一瞪便欲开口反讥,但是却听身前的布衣小子脱口出声,因此心思疾转后,已转首朝同伴冷声说道:「嘿……嘿……你们看!这小子竟与人尽可夫的「欲海艳狐」相识? 由此可知这小子必非善辈!方才也必然是故作无意的撞向尤姑娘,想趁机调戏!」司马玉虎闻言,更是慌急得再度连连摇手说道:「不……不……在下并不认识她们,仅是昨日在城内酒楼中隔桌见过而已,因此并不知晓她们……」然而却又听「欲海艳狐」三姊妹之一,身穿紫衣又娇又媚鹅蛋脸的林艳芳姑娘,已媚笑腻声说道:「唷……这位公子,纵然你认识贱妾姊妹又如何?贱妾姊妹难道会吃了你不成?再者……就算你真的不认识贱妾姊妹,难道「双绝掌」黄少侠便会轻易放过你不成?要知有人可是专爱仗着师门余荫欺凌弱小,因此你可要小心啰!」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一怔!立即想起白道之人欺凌弱小的旧恨,忽又灵光一现的想起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青年,不就是四年多前,在山边小村中将自己打伤,且追入山区内的两名青年以及五名壮汉,其中的一名青年吗? 心中一惊!双目已迅疾望向另四名青年,果然又发现另一名青年也在其中,因此胸中已然涌生起怒火,身躯缓缓挺立,神色逐渐浮显出威棱之色,双目中也闪烁出两道凌厉精芒,冷冷的环望身周众男女。 神色威棱且有如锋利剑芒的目光环望之时,九名青年男女及「欲海艳狐」三姊妹,没想到方才尚神态惶恐畏惧的布衣青年,此时突然神色威棱得散溢出一股霸气,成为一位有如顶天立地,雄伟威武气势凌人的青年,因此俱是心中一惊! 且心生警戒不约而同的提功戒备。 但是「双绝掌」黄姓青年,却毫无戒心的立即出手,再度抓向司马玉虎衣襟,且怒哼一声说道:「哼!少爷我倒不信……」但是话声未止,倏觉眼前有物一晃即逝,接而一声脆响在耳旁乍响…… 「啪……」「啊……好痛……」「双绝掌」霎时便觉左颊火辣辣的剧痛,并且脑中轰然眼冒金星,忍噤不住的痛叫出声,身躯也已被面颊上拍打的一股大力,震得踉跄倒退数多,尚幸被身后同伴及时出手扶住。 「啊?」「噫?好迅疾……」「黄兄你……」「啊?师兄……小子你找死……」数声惊呼尖叫声连响「双绝掌」的师弟已暴喝一声,身形已疾掠而至,右拳也已劲疾的击向司马玉虎左胸。 「哼!」一声冷哼再度由司马玉虎口中响起,左手似缓实疾,恍如灵蛇出洞的反手抓扣住对方右腕,微微施劲一抖且叱道:「滚……」「啊……」霎时只见「双绝掌」师弟已然惊叫一声,身躯已然凌空飞起,四肢舞动的「砰」然摔坠在两丈外的乱草地中,又惊又恐的慌急爬起后,竟然左手抚着右腕,面浮痛苦之色的骇然盯望着司马玉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莫说师兄弟两人了,便是其余七名青年男女,以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俱是心中一惊且骇然的急退数步,难以置信的盯望着司马玉虎。 而此时司马玉虎则是毫不理会九人,已转身望着身后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冷漠说道:「三位姑娘,在下并非武林人,对武林黑白两道皆无成见,也无意知晓三位姑娘的名声及所为如何?但是三位姑娘莫要语含模糊,无中生有的与在下相识,否则莫怪在下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而……」话声未止,倏然转身且双拳已疾迎向趁机扑攻至背后,已然不到两尺之距的「双绝掌」师兄弟,霎时只见双拳如幻,劲疾凌厉的连连重击在师兄弟两人身躯,接而又听两声闷哼痛声相继响起…… 「啊……痛……」「嗯……松……松手……」只见「双绝掌」师兄弟两人双颊乌青红肿嘴角溢血,而且右手腕的腕内「大陵穴」及腕背「阳池穴」皆遭司马玉虚的中指及拇指紧紧掐扣住,使得兄弟两人经脉血气受阻全身发软,且痛得额上渗出冷汗。 司马玉虎心中极为愤恨两人,竟然趁着自己背对两人时,闷不吭声的双双出手偷袭,原本欲狠心惩治两人,但是倏然想起「飞雪玉凤」南宫云的一席话,并且眼见另外的七名青年男女,俱是面浮怔愕难信及鄙视之色的望着师兄弟两人。 接着又想起当年若非他们两人凶厉的追逐自己,自己又怎可能逃入荒山,在险境中获得奇缘?冥冥之中一啄一饮,或许也算是他两人的助力吧? 因此,司马玉虎心中的怒火也逐渐消散平复,并未对两人有何凌厉残害,仅是冷声的朝两人说道:「在下知晓你师兄弟两人,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且顾念你两人仅是为了师门……故而才手下留情,但是你师兄弟两人,尔后若胆敢再施小人手段,暗中偷袭在下,那就莫怪在下将出手无情的严惩了。哼!滚……」司马玉虎双手骤然震抖,立即将两人震抖出丈余之外,冷冷的盯望「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一眼,才又含笑朝另外七名青年男女揖礼笑说道:「七位少侠、姑娘,方才在下确实是因心有沉思,故而心神恍惚险些撞及两位姑娘,因此再度诚心向两位姑娘赔不是,希望能原谅在下的不是,莫再记恨,恕在下尚须赶路,就此告辞了!」七名青年男女俱都亲眼目睹「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竟然不顾师门名声,不吭不响的同时暗中出手偷袭,实有失名门正派的风度,因此甚为鄙视「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的行为,但是为了师门之间的交情,却又不好多说甚么。 而眼前这位不知姓名来历的青年,明明身负高深莫测的武功,但是自始便毫无倨傲之色的自承过错,且含笑赔礼,如此高尚的风骨及翩翩风度,虽然是身穿粗布衣的乡间百姓打扮,但是容貌英挺俊逸神采飘逸,身材雄伟有如渊渟岳峙稳重难撼,并且涌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英雄气概,是个十足的伟男子。 因此七名青年男女已然对司马玉虎心生好感,且一一含笑揖手、福身回礼,正欲自报身分来历与他结交为友之时,突然又听「双绝掌」黄姓青年自恃师门名声,依然心有不服的怒声问道:「呔!阁下身手果然高明,但不知可敢报出姓名大号?容我兄弟尔后有缘再行讨教!」司马玉虎闻言,顿时冷默的望了望「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一眼,才又冷笑一声的说道:「嗤……在下并非武林人,也无名号,因此两位无须费心询问了,至于在下的姓名……或许尔后在下会前往「汴京」拜望「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父子,到时你兄弟两人自会知晓!」「双绝掌」师兄弟两人及七名青年男女,还有「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耳闻布衣青年竟然口出狂言,可能会前往「汴京」拜望少林寺俗家弟子中辈分最高,与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明慧大师」乃是同辈师兄弟的「霸拳」陈定中,以及乃是华山掌门俗家大弟子的「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 因此两方十二人,俱都难以置信且怀疑的怔望着他!不知他凭甚么名声?或是甚么武林地位?或是仗恃身负绝学?才敢说此大话。 司马玉虎此行原本就是要前往「汴京」打探师父的下落,并且心中已有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师父还有曾经义助自己的一些人,已遭陈家愤怒牵连时,到时自己便顾不得陈家的武林名声地位,定然要尽一切能力讨回公道,纵然须与天下白道之人为敌,也不惜一战了! 五男七女十二人中,虽然大半之上皆知晓名声鼎盛的白道高手「霸拳」陈定中及「铁掌无敌」陈承廷父子两人,曾在数年前遭丧孙、丧子之痛,也曾托请师门及同道好友,在江湖中追寻两个凶徒之事。 但是当时的黑白两道,仅知疑似凶徒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却不知长得甚么样?出身来历如何?尔后又不知从何处传出不利陈家的消息?因此为了不落人口实,已使陈家缉凶之事化明为暗,尔后便不知结果如何了? 如今事隔多年,再加上少有人知晓,疑似凶徒的人长得甚么样?而众人眼前的司马玉虎,则是双旬出头身材雄伟壮实的青年,便连曾追逐击伤司马玉虎的「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俱都看不出眼前的威棱青年,便是昔日那个又瘦又小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更何况是其他人? 因此「双绝掌」师兄弟两人,以及七名青年男女,还有「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皆不知司马玉虎的来历,又怎会知晓他内心中的心事?又如何能知晓他为何要去拜望「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 话虽如此,但是「霸拳」陈定中乃是「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的师叔祖,师兄弟两人得知他甚有可能会不利师叔祖时,自是心急的便欲及早通知师叔祖或是师门长辈,因此互望一眼后,便立即招呼同伴离去。 但是原本同行一道的七名同伴,此时竟然皆有犹豫之色的互望一眼,并无意与「双绝掌」师兄弟两人同行离去了。 司马玉虎原本也无意与众青年纠缠逗留,因此虽已看出对方已有貌合神离之态,但是与自己无关,因此也含笑揖礼告辞,尚不待众青年有何反应,便跨大步离去,只留下怔望他背影的一群男女。 但是另一旁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相互默望一眼后,已然心意相通的抿嘴一笑,也不理九名青年男女的目光,便又尾随在司马玉虎身后,往「汴京城」之方行去。 翌日晌午之后汴洛官道旁的一条小岔路内,在一片林荫如盖的树林前,司马玉虎神色懊恼无比的伫立小道中,双目怒望着尾随身后数丈之外,满面笑意遥望树林风光缓行的三名娇媚姑娘。 眼见她们随着自己顿步伫立,也不再续行的竟然行至路旁树根虚席坐休歇,因此忍无可忍的回身行有丈余,才朝三女怒声说道:「三位姑娘,你们尾随在下已有日余,如此岂不是有失三位姑娘家的身分?因此在下希望三位姑娘……」但是话未说完,突听其中一名身穿粉衣的瓜子脸姑娘,故作怔愕的说道:「咦?这位公子此言差也!天下官道人人可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姊妹要住「汴京」访友……对了!两位姊姊!这位公子原本也是要前往「汴京」的嘛!所以咱们这一路上皆与这位公子……」可是司马玉虎却怒声说道:「哼!若是在宽敞官道中尚可说,但是在下方才故意叉入此条岔路内,可是你们竟然也随后跟入,如此行为尚……」忽又听另一名桃红衣衫的圆脸姑娘,也立即娇笑的抢口说道:「喂!喂!这位公子说话可要凭良心喔,奴家姊妹皆是女儿身,自是天性爱护容颜,而此条岔路乃是林荫小道,并且在前方三里又可接入原先官道中,因此奴家姊妹当然要转入此岔道中,避免日晒啰!不过……这条岔路中还挺阴森的,万一有恶人隐藏岂不是……嗨!芳姊、芷妹,不如咱们就与这位公子同行一道,路上也可相互有个照应嘛!你们认为如何?」但是鹅蛋脸的紫衣芳姑娘,美目斜瞟司马玉虎一眼后,却嗤嗤笑道:「唷……姊姊才不敢呢!你们看他凶巴巴的模样,似乎想将咱们姊妹三个,全都生吞活吃下肚似的,姊姊可怕死了……」司马玉虎耳闻三女之言真是又气又恨,明明是她们三人一路上皆尾随在自己身后,便连用馐及落宿,皆尾随自己进入同一间店内,但是她们竟然自认有理的狡辩! 可是她们却也说得有理,自己并不能因为前后同行一条道中,便因此责怪三人尾随自己。 而且三女一路上并未与自己有过一言半语的接触,反倒是自己心生恼怒的未曾给她们好脸色看,现在又是自己先开口,因此……司马玉虎怔怔的望着毫不知羞的三女,实在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心思一转,便一改面上怒色的笑说道:「好哇!如果三位姑娘有意,那么在下便与三位姑娘同行一道也可,可是在下赶路甚久已然有些疲累,因此想入树林内寻找舒适之处休歇一会,但不知三位姑娘是否有兴与在下入林休歇一夜?」「欲海艳狐」姊妹三人闻言,俱是面浮一丝难查的怔色,但随及听鹅蛋脸的紫衣姑娘嗤笑说道:「唷!芯妹、芷妹你们看,可真被姊姊说中了吧,莫非他想将咱们诓入树林内,然后要制住咱们姊妹三人,再施魔爪凶狠的……咨意欺负不成?」桃红衣衫的圆脸芯姑娘,立即斜瞟司马玉虎一眼,才笑说道:「嗐!不会吧?芳姊,人家可是心胸宏广的正人君子呢,又岂会是欺负弱女子的人?」身穿粉衣瓜子脸的芷姑娘,也立即接口说道:「对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人家厌烦咱们,所以要将咱们诓入林内,然后趁夜一走了之,使咱们在黝黑骇人的树林内,吓得抱头痛哭或是……在夜里时故意吓唬咱们,使咱们吓得投怀送抱之后,然后再轻薄咱们姊妹不成?」「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一拉一唱的相继开口,但是也确实被她们说中司马玉虎心中的部分用意,因此使得司马玉虎神色尴尬得有些难堪,但是又不好改口,只好急忙说道:「不……不……在下确实是……」但是突又止口的暗骂自己糊涂,为何要作茧自缚?为何不趁她们推拒之时顺应离开?因此立即笑说道:「既然三位姑娘怕在下使坏,那么……在下便自己入林休歇了……」但是话声未止,却听芳姑娘已大声说道:「芯妹、芷妹,既然这位公子是个心胸宏广,不欺弱小的正人君子,那么咱们还顾忌甚么?纵然……唉!纵然他要欺负咱们,那也是咱们的命了!走吧!」看她说得多可怜?似乎三人的一生命运,全要交在司马玉虎的手中似的? 司马玉虎闻言一怔且心中一凉,神色甚为怪异的盯望着已然起身的三女,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半晌才面浮阴森冷酷的邪笑之色说道:「嘿……嘿……嘿……甚好!甚好…那我们就入林吧?」司马玉虎面上阴森冷酷的邪笑之色,似乎是真,因此倒真使三女俱是心中一懔!且不由自主的由心中涌生出一丝寒意,不敢真的跟他进入树林内。 因为三女仅是在城内酒楼中见过他一次,然后便是尾随他身后,又见到他与「双绝掌」师兄弟两人的短暂交手,仅知他身手高深莫测,而且似乎是颇有容人气度的大丈夫。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他的来历甚为神秘,由他言中欲拜望「霸拳」陈定中父子,似乎颇有寻仇之意,若是出身正道又岂会与白道中声名鼎盛,交友遍天下的「霸拳」陈定中为敌?那么必然是出身黑道了? 而出身绿林黑道之人的心性,虽然也有心性豪放开朗的血性汉子,但是大多属奸狡阴毒心狠手辣的人,虽然他的外表看似甚为正直,但是人不可貌相,有甚多面慈心恶吃人不吐骨的伪善之辈,万一他真是如此之人,那么姊妹三人入林之后的处境…… 如此一来,果然使得「欲海艳狐」姊妹三人,俱是心中忐忑不安的相互默望,不敢贸然入林,然而如此反使司马玉虎自认心计得逞,因此更是「嘿嘿」冷笑的自行进入树林内。 司马玉虎进入树林内,已然在三十余丈的深处,寻到一处绿草如茵的好地方,于是放下包袱舒服的仰躺休歇,但是约有刻余,依然不见「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进入林内,因此心中得意的嗤笑出声,并且仔细聆听树林外的动静,可是却依稀听见树林外有打斗声。 「咦?怎么会有打斗声?难道她们三人因意见不合而起了争执不成?嗤……嗤……三个放荡女子竟然也会被我……咦?不对!林外另有男子的笑声?难道……嗯……去看看!」再度行出树林时,果然听见一些男子的笑语声,以及「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的怒叱之声,愈来愈清晰。 「哈……哈……哈……常兄,这三个骚狐的功夫还不差,若是在床上才带劲呢?小弟已忍不住了,还是快擒入林内享乐一番再说吧?」「别……别想……姑奶奶姊……妹……虽喜男女……情爱,但……但是皆属两情相悦,你……你们这些狗男人……姑奶奶姊妹还……还看不上!」「芳……芳姊……别跟他……他们废话咱们快……快进入林内!」「噫?哈……哈……常兄你听见没?三个骚狐要勾引我们入林了呢?」「嘿……嘿……何兄别嚷嚷,万一被他人听见那可有损我俩的名声!嗯,……其实这三个人尽可夫的骚狐,就算玩过之后,她们若说给别人听也没人会相信,事后除掉还能落个诛除淫妇的善名,何兄你且先接下一个制住她,这两个就交给小弟便是,然后带入林内……嘿……嘿……」「呸!你们这些披着羊皮的恶狠,迟早会有报应的……」在林内的司马玉虎已然听清林外之人的对话,当然已知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也知晓「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行为不检贪享情爱,但是至少是与男子两相情悦从不淫乱,因此并未犯下淫乱之罪,又如何能有淫荡的名声? 反之,林外两人似乎是颇有名声的正道高手?但是在言语中,却是有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欲奸淫三女,如此伪善暗恶之人则是最为邪恶,因此已引起司马玉虎的愤怒。 由杂木林的缝隙中望见林外,一名年约五旬蓄有三绺短须的老者,满面邪笑淫语的与「欲海艳狐」姊妹之中,身穿桃红衣及粉衣的两姊妹拚斗,出手之间十之五六不离两女胸腹及下阴,可见甚为下流无耻。 另一个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则是邪笑的与紫衣芝姑娘交手,不断的在她身躯上东掐一把西掏一下,并且也将三女的衣衫撕裂数十余处,有数地方尚露出肌肤了,因此已使姊妹三人又羞又气得美目含泪,紧咬贝齿,毫不顾自身安危的狂怒狠攻。 司马玉虎心中又气又怒中,已然对三女涌生出一股怜悯之意,因此立即疾掠出林,并且冷笑说道:「哼……哼……哼……原来是两位正道侠义,想要在此荒林之内先奸后杀,然后又可获得除恶为快的名声呀?好哇!在下出道不久正想向前辈高人学习如何行侠仗义?不如就在此目睹两位侠义如何为之?以后便可向好友吹嘘一番,如何获得两位前辈教导?」两名老者惊见有人由树林内疾掠而出,竟然是一个年约双旬出头的布衣青年,并且耳闻青年之言后,已知方才两人之言皆已被他听清,因此俱都面色一红的暴然退身,怔怔的望着司马玉虎。 此时「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已然望清现身之人,顿时芳心狂喜,但是皆不动声色的立即相聚,退至左侧两丈之外,俱都喘息的调息休歇,并且以旁观者之态,看他如何应对两名老者? 此时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与蓄有三绺短须的老者,相互默望一眼后,那名看似略有奸诈之相,蓄有三绺短须的老者,已然笑颜朝司马玉虎说道:「喔? 原来是位少侠,少侠来得正好!老夫两人欲诛除这三个人尽可夫的淫娃,但是久战之下甚难擒下她们,少侠正可助老夫两人擒住她们!」另一名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也「嘿嘿」笑道:「小兄弟高姓大名?是何门阿派高徒?老夫两人交友甚多,或许与令师相识也说不定?」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也笑说道:「哦……甚是!甚是!可是在下出道尚不及一个月,因此尚是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可是师父已然息隐数十年不出,且告诫在下行道江湖时,不得仗恃师门余荫得人相助,因此在下实不敢有违师命,不过在下师父也常在晚辈面前提过一些名声鼎盛的知交好友,其中或许有两位前辈在内?如果两位前辈能告知高姓大号?如此在下便可知晓是否是家师好友长辈?如此在下也不会违逆师命了。」两名老者闻言顿知是白问了,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来历尚不知?是正?是邪?而且方才听他言中之意似乎口无遮拦,万一此事由他口中传入江湖武林,他若是出身黑道,尚可称为欲加之罪,但是他若出身正道,那么自己两人要如何解释?数十年的名声岂不是将毁于一旦?因此又岂敢将名号说出? 两名老者内心中的惶恐虽未浮显于面,但是神色却是甚为尴尬,但是此时突听「欲海艳狐」之一的芷姑娘,已面浮哀怨之色的哽咽说道:「这位公子,奴家姊妹乃是「欲海艳狐」公子或许也听过奴家姊妹的秽名,但是奴家姊妹行道江湖五年时光中,只与有情有意两情相悦之人相处调情,但从不曾涉及淫乱,因此名声虽差,但也非咨意肆淫的淫妇,此乃武林黑白两道尽知,且无人以此为罪,但是公子方才地已听清这两位前辈高人之言,以及欲为之事。奴家姊妹不敢乞求公子相助,尔后公子若听得江湖传言「欲海艳狐」姊妹被人奸杀之事,尚请公子为奴家姊妹作主!公子且仔细听了,他们两人乃是出身桐柏的「神手」曹飞虹,还有……」就在此时,倏听紫衣芳姑娘及桃红衣的芯姑娘相继尖声叫道:「啊?公子小心……」「无耻……公子快闪……」当芷姑娘哀怨诉说之时,司马玉虎已转身望着三女,看似并未注意两名老者的举动,其实是故意放开空门引诱两名老者,因此岂会无备? 故而两女尚未曾开口尖叫时,司马玉虎已然听见身后衣衫疾拂之声,不问可知两名老者果然已有了举动,因此心中冷「哼」一声,双手同时往后疾抖,并且身形已疾如迅雷的伏身疾窜。 而此时才听老者一一喝道:「小子接老夫一招!看你是否是老夫好友门下?」「待老夫试试你是哪方名门子弟?」但是两名老者一左一右的前扑时,两只手掌皆已距布衣青年不到两尺之距时,倏然眼前一花人影顿失,但是却见一道精光以及一道灰光,同时由短短的两尺之距射向腹部,不知是何物?也来不及闪避!霎时便听一声惨叫及一声闷哼声相继响起…… 「啊……」「嗯……」「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只见心仪之人的身躯往前仆倒,却未见到精光及灰芒后射,而且又听见惨叫声响起,尚以为心仪之人遭两个无耻之人暗算受创,因此俱都惊恐尖叫一声向前狂扑,三双玉掌也已狂乱的拍向两名老者。 但是伏身前窜的司马玉虎,此时也已纵身而起,正巧与狂急前冲的三女相迎,已无思索余地也无暇有何顾忌,立即双臂一分已将左右两侧之人围搂住,并且用身躯迎挡住一女,两臂疾合,已将三女同时夹搂在胸前,并且惊急的叫道:「别过去!他们会垂危反击!」「欲海艳狐」姊妹三人的身躯相继一紧的被人搂抱住,因此芳心羞急得便欲挣扎拍击,但是熟悉的声音已在咫尺之间的耳旁响起,并且温热的男子气息已呼在颈脖、面颊上,顿时羞得轻咛一声,且略微挣扎便全身发软的任由他搂抱着身躯狂掠。 司马玉虎毫无思索余地的夹抱着三女疾掠,掠至林缘时才松手放开三女,正欲反身掠返两名老者之处时,却见三女皆惊呼一声的踉跄倒地。 「哎哟……要死啦……」「讨厌!要松手也不说一声……」「唉……好痛……」司马玉虎怎会料到三个身具武功的姑娘,竟然连身躯也站不稳?因此疑惑且怔愕的望着三女,但是尚不及开口,倏听身后传至一声怒吼,一股劲疾掌劲已然临近后背不到一尺之距。 心中一惊!心知一名老者已紧随追至,且狂狠的攻向自己,顿时狂急的朝前暴掠斜移,原本可轻易的闪避身后掌劲,但是突然想起三女尚在身前,自己若闪避掌劲之后,必然会击中三女,因此心中惊急大喝一声:「快闪!」喝叫声中已然迅疾提聚全身功力,并且身躯骤转之际,右掌已由左胁下将仓猝提聚的真气劲疾拍出,霎时一股狂猛掌劲已迎向由身后击至的掌劲。 那名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被一粒灰色之物骤然击中小腹丹田,因闪避不及已遭灰色之物击实,使得丹田遭至重击已有内伤,才知是被一粒拳大石块击中。 又惊又怒中,又见身侧同伴也已惨叫倒地,小腹丹田上竟然插着一柄匕首,似乎丹田已破,真气散消性命垂危,因此悲愤狂怒中已顾不得丹田遭创,紧追前扑窜离的布衣青年,并且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狂猛的击向那个伤及自己的布衣青年。 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虽然丹田受伤,但是依然能将真气提至往昔的八成,因此掌劲甚为猛烈,反观司马玉虎,为了三女的安危不闪不避的仓猝提聚功力,并且是半斜身躯侧身出掌,因此真气仅能提至五成不到,而使两人各自击出的掌劲相差甚多。 「轰……轰……」霎时一阵掌劲相触剧烈挤压绞磨,接而劲狂暴裂震响,在劲风狂飙四溢落叶飞舞之中,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仅是被剧烈的暴震之劲震得连连倒退数多而已,然而丹田早已受创,因此使得丹田真气狂涌翻腾得难以平复,使得原先已被碎石击伤的丹田伤势更为加重,终于忍噤不住的张口喷出一片血雨。 「呃……哇……嗯……」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则是因为仓猝侧身迎击,击出的掌劲威势不足,虽然掌劲已迎挡住对方大半掌劲,但是依然被对方的部分掌劲击中左边身躯,因此已被劲猛掌劲击震得内腑剧震受创,并且被掌劲迎击的反震之力,震得身躯斜飞连连撞及两株树干,才止住震飞之势。 一个肉体之躯与粗有大腿的树干相撞,而且将一株树干撞断,震劲未消的再撞及第二株树干时,已撞得他内腑震伤口喷鲜血且全身剧痛,耳内依稀听见数声惊叫时,已然眼前发黑的昏迷不醒了。 另一方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当身躯坠地撒娇嗔呼之时,也已望见满面杂乱短髭铜铃眼的老者,迅疾扑至,且已出掌击向司马玉虎后背,因此俱是双目惊恐得大吃一惊! 但是尚不及尖叫出声,已听大喝之声传入耳内,慌急得暴退闪避之时,已被两人掌劲相迎时的劲狂暴震声势,惊得睁目张望,眼见心仪之人的身躯,已被剧震之力震飞连连撞及树干且喷出鲜血,因此俱都惊急得不约而同,分别掠向司马玉虎以及那个铜铃眼老者之方……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司马玉虎猛然惊醒的挺身坐起,突然身躯疼痛得轻「哼」一声,忍住身躯上的疼痛睁目四望,才知已是黝黑的深夜之时,并且发现身下铺着两条薄毯,身上则盖着一张薄毯,皆非自己之物。 右侧闪烁的光芒乃是一堆营火,而营火另一侧则是蜷缩紧倚一团沉睡的「欲海艳狐」姊妹三人,默望三女一会,才发现她们身下铺着换洗衣衫,身上也是盖着换洗衣衫。 再看看自己,自己的随身包袱则是当成枕头,贴身腰囊尚在腰际,射杀一名老者的锋利短刀则放在包袱旁,心知是三女在自己昏迷之后救了自己,并且将野宿御寒的薄毯,全都为自己铺盖御寒了,但是三女自己仅用换洗衣物御寒。 默默的将贴身腰囊略微翻看,便知未曾翻动也未曾减少,因此心中沉思一会才又望向三女。 忽然!在火光中,发现靠近营火身穿桃红衣的芯姑娘,半露出覆身衣物的左臂上,有一道两尺余长的破缝,裸露出内里的肌肤,但是雪白如玉的柔嫩肌肤上,竟然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红斑? 功力深厚目光锐利且有火光映照,因此看得甚为清晰,竟然是个显示女子清白的「守宫砂」?难道她们竟然尚是个处子之身?怎有可能?她们不是名声狼藉的放荡女子吗? 司马玉虎怔愕难信的沉思不断,刻余后才缓缓起身整理衣衫,并且将三张薄毯分别盖在三女身上,然后在原处行功调息察探体内伤势。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然放亮,司马玉虎隐身在远处,待三女之一缓缓醒来,而且发现自己已然不见,惊急呼叫另两女起身后,便立即疾掠远去,只留下在林中呼唤连连寻找自己的三女。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又慌又急的久寻司马玉虎无着,因此迅疾整理随身之物时,发现营火旁的地面上写着一片字迹:三位姑娘本是冰清玉洁身,何苦轻狂招秽斑? 在下虽不解也无意详解,尚请三位姑娘深思! 「欲海艳狐」姊妹三人见字,心中皆是又羞又急,并且也甚为幽怨的互望一眼,皆已停止了收拾随身之物的举动,芳心中各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甚么? cool18.com 第七章 汴京道中干戈兴 初展身手武林惊 志士心胸宽,不失平生正。 凄凄天地秋,弹尘江湖路。 武林非我意,干戈非我愿! 笑别丈夫去,他人奈我何? 离「汴京」尚有两百余里地的「郑州」(现今郑县)! (郑州乃是春秋之期的郑国所在,时至战国之期郑国被韩国所灭,尔后历代皆以「郑州」称之,时至民国之时才改为「郑县」。)司马玉虎由城西一条小街内,一家多属长年往来河洛道货贩落宿,虽不豪华但清静整洁,且价钱公道的小客栈中结账出店。 但是刚步出店门行往西大街之时,已然察觉店外的巷弄中,竟然有些行迹可疑的壮汉及老者,目光不时的瞟望着自己,虽然不知他们为何会紧盯自己?但是已然心知他们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行人大街,假作欣赏大街上一些店内的精美百货,缓缓而行。 但已逐渐察明至少有三名老者及十五名壮汉,散布自己身周数丈之外,以合围之状随着自己的前行而移动,因此已然确定他们确实是冲着自己而来! 不知对方是何等来历?也不知他们对自己有何企图?但是自己身陷重围乃是确定之事,因此心思疾转不止的思忖着应变之道。 已然行至东大街,并且逐渐行近东城楼之时,正欲借故行人一家银楼内,突然由城门旁行出两名老者,连连挥扬出一些外人不明的手势。 接而便见原本围在四周的老者及壮汉,竟然一一闪入一些店堂及巷弄内,消失不见? 司马玉虎虽不明原因,好奇的缓缓四外张望后,发觉原本在身周紧盯自己之人皆已消失,只有往来不断的行人,因此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立即急步行出东门外。 但是山城急行三里余地,行至一处三叉路口的一片树林前时,突由树林内相继掠出数十名穿着打扮不同,但是大多穿着动装的老者及壮汉,已然将往来行旅堵在树林外。 司马玉虎眼见这些人,顿时恍悟在城内围在自己身周的人,为何会突然离开不见了,原来是早已先赶至此地等候自己了。 心中虽然又惊又怒,但是也想藉此查明他们的心意,他们为何会怀有敌意的紧盯着自己? 因此立即提聚功力站立道路中戒备,并且默默的望着对方人群由两侧迅疾移动,将自己及甚多行旅围困在官道中。 在官道中往来的行旅及货贩,以及数名武林人,当然皆已看见道旁树林内,突然窜出三十余名劲装老者及壮汉,而且迅疾包夹的将数十名行旅围困其中。 因此寻常百姓及货贩,皆是心中惶恐骇然得不知发生何事?只能慌乱的挤聚一堆骇望着四周。 被围困的人群最前方,有三名穿着打扮不同的武林人,默立道中,此时已然各自行功戒备,盯望着四周的老者及壮汉,似乎一有不妙便将引发激战了。 另外在司马玉虎身后的行旅货贩之中,尚有一名年约六旬余,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以及四名神色阴森年约花信的艳丽少妇。 此时皆也停止脚步站立道中,冷默的望着由前后围至的人,突听其中一名少妇冷哼一声的低叱道:「哼!你们想找死不成?」但是那名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六旬余老妇,早已由突然围至的群雄目光中,发现目光皆注视着一人,因此已开口笑说道:「艳儿别理他们,他们的对象是前面那个身穿布衣的青年。」另一名少妇也立即低声接口说道:「婆婆,他们好像都是城中的白道武林,怎么会同时盯住前面那个青年?莫非那年轻人犯了甚么武林大忌?才会被他们追逐。」慈颜笑面福泰丽容的老妇闻言,但是尚未及开口回应,突听围聚而至的二十余人中,有人大喝道:「除了那布衣小子外,其他的人莫要逗留快走开!否则刀剑无眼……」 四名花信少妇闻言俱都面浮怒色,并听其中一女已怒声叱道:「放肆!」此时,同时也已听前方挡道的两名老者之一朗声说道:「住口!莫要粗言冒犯百姓及武林同道!萧嬷嬷,老夫等人欲在此向那位布衣青年察询一事,并非有意侵扰你等以及百姓,因此还请五位及诸位乡亲续行上道吧?」慈颜笑面的萧姓老妇闻言,立时笑颜说道:「哟……梁老儿,你们劳师动众的大举出城隐身树林内,原来只是为了那位年轻小哥儿呀?如此倒令老身颇为好奇?不过梁老儿你放心,老身也懒得过问你等之事,只是想看看究竟发生何等天大之事?竟然会惊动梁老儿你等,率着数十名同道及门人家仆大举出城?」站立树林之前,一名外罩锦袍内穿劲衣,身材雄武年约六旬的老者,耳闻萧姓老妇之言,立即续又说道:「萧嬷嬷,老夫说与你知也无妨,这年轻人竟然为了贪恋美色,与那三个行为放荡的「欲海艳狐」狼狈为奸,暗害了「神手」曹飞虹,并且重创「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尚幸詹老弟身负重创拚死突围,终于侥幸逃出毒手进入城内,并且将事由始末向老夫道出,因此……」但是话未说完,静立未动的司马玉虎已然怒声叱道:「胡说!老丈岂可听信那个无耻之人,歪曲事实的一面之词,便妄加在下贪恋美色且暗害他人之罪?事实上乃是……」于是司马玉虎立即将事发经过详尽说出,但是却引起四周人群一阵难以置信的哄笑声,并且已听另一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笑叱道:「哈……哈……小子你别胡言乱语了,凭「神手」曹飞虹及「赛钟魁」詹正仁两位老弟,岂可能会做出欲奸淫三个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而且还违犯江湖大忌做出背后偷袭之事?再者凭曹、詹两人的功力,若真有偷袭之举哪还有你的命在?由此可知,定然是你虚言狡辩,将事实反供只为脱罪而已。」司马玉虎闻言顿时神色不屑的冷声说道:「哼!哼!事实确是如此,在下又何须虚言?在下对那些披着正道之名,却暗中为恶的恶人本就深恶痛绝,况且他们两人竟然仅是唯恐不名誉之事,经由在下之口传入江湖武林有损名声,便兴起杀人灭口的恶毒之心偷袭在下,尚幸在下略有防身之技,否则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也算是他们自寻死路怪不得在下!既然诸位无意查明是非真相,仅听信一面之词便欲妄加在下之罪,那么在下也无意赘言了,诸位看着办吧!」话声方落,顿听围立四周的人群中,连连响起怒叱叫骂声…… 「放肆……」「狂妄小子大胆!」「小子!你竟敢对老爷子不敬?」「毙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刁口小子!先拿下你再说……」此时已有五名壮汉相继冲出人群,且不约而同的扑向司马玉虎。 那名梁姓老者原本欲张口喝止,但是身侧那名蓄有长髯年近六旬的老者,立即低言数句,梁姓老者便止口未吭,望着五名壮汉同时出手围攻那名布衣青年。 司马玉虎此时的心中已是甚为愤怒,并且也无意再多言解释,眼见五名壮汉已然同时挥扬拳掌奔掠攻至。 目光迅疾环望后,已然面浮不屑之色的静立不动,待五名壮汉已扑至身周四尺之距时,霎时身躯恍如随风轻摇微晃的垂柳,双臂也相继微抬,如同虚幻似缓实疾的一晃而逝。 毫不起眼的挥扬之势一晃而止,却听五名壮汉各自闷哼痛呼一声,已然同时面浮惊异骇色抱臂暴退,顿时引起四周众人的一阵惊异低呼,并且听见两名老者相继脱口呼道:「咦?「枯竹爪」?呔!小子!你与「枯竹追魂」房老儿是何关系?」「啊?马老弟,他施展的爪招虽然有些像「枯竹爪」然而却又似是而非,似乎其中尚隐含着其他不同的爪势在内?」司马玉虎一招得功,立即逼退五名壮汉,却毫无一丝得意之色,仅是冷冷的望了望两名老者一眼,依然是静如岳峙的默立不动。 梁姓老者眼见对方虽是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但是仅凭方才那一招玄奥莫测的爪招,竟然隐含有数种似是而非,以及不知出处的独门爪功。 而且后攻先至的同时抢先分迎五人攻势,分别伤及五人腕脉及臂间要穴,由此已知他的功力武技皆高深莫测,至少已有一流之上的身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此一招便已知晓对方虽然年轻,但是却身具高深莫测的身手,莫说五名壮汉了,便是自己也不见得能轻易封住对方爪势,安然无恙的退身,心思疾转后,已然面色一整的开口问道:「好身手!但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令师乃是何方高人?爪招又是何等名称?」司马玉虎闻言,原本无意回答,但是忽又开口说道:「在下师长乃是山野之人并非武林人,因此不劳老丈动问!而爪招则是……「游龙手」的其中一招!至于在下因初踏江湖不久,尚是个无名小子,故而不敢冒渎尊耳!」两名老者闻言,立知对方不愿说出来历,但是只凭他方才出手的一招,便知来历必然不凡。 虽然从未曾听过「游龙手」之名,但是爪招甚为玄奥从所未见,因此必然得高明之人调教。 可是不知对方名号及出身来历,又如何能知晓其师何人?若是与他拚斗后,不论胜负如何?往后定然会与对方结怨成仇。 若因此而传入对方亲长耳内,也势必将与一位不知有何等高绝身手的隐世高人,或是某一神秘门帮结下了仇隙,到那时……梁姓老者心生顾忌之后,立即默默的望了身侧马姓老者一眼,发觉他似乎也与自己有相同心意,因此又转首沉声说道:「小兄弟,虽然你身手不凡、但是竟然胆大妄为的暗害了两名白道武林,难道你不怕为令师或是师门惹出争端仇隙吗?」司马玉虎闻言顿时撇嘴一笑,且冷声说道:「在下尊长乃是隐世多年之人,且以天道天心教导在下,故而在下心中仅有天理是非之分,并无江湖武林黑白两道之分,况且在下仅是沧海一粟的平凡人,虽不敢夸言了悟尘世间的人性百态,至少敢断定人世间有何人敢言一世无过?因此在下不敢妄言他人善恶,至于……」话声一顿,精光暴射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之后,续又沉声说道:「在下乃是初踏江湖之人,以往从未曾听过「欲海艳狐」是何等人?心性及所为是善是恶?仅是在「洛阳」城内一家酒楼内偶遇三位姑娘,却无只字片语的交谈又何言相识?尔后在下虽已知晓她们三人,乃是心性行为放荡不羁且名声狼藉的女子,但是尔后……想必诸位也知她们名声虽秽,却是与男子两情相悦从不强求,也不曾为恶,在下又如何能以一介凡夫,便能评断她们男欢女爱的是非善恶?反观……」司马玉虎冷笑话声一顿,突然双目大睁精光暴射,话声已转为激昂的说道:「在下最痛恨一些披着正道善名,却在暗中为恶的奸邪之辈,虽不敢自视替天行道除恶扬善,却知应有所为或有所不为,故而对那些名善实恶的奸恶之人绝不轻饶!在下方才所言曹、詹两人之恶,乃是亲目所睹亲耳所闻,千真万确之事,诸位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伤及他们则是无愧于天无愧于心,一切但凭两位明查了。」话声方落,突听静立一侧的那位慈颜丽容萧姓老妇已笑声赞道:「好!说得好!年轻人,老身乃是「幽冥鬼府」之人,并非黑白两道中人,方才你的一番话使得老身感同深受,天下间的纷纷扰扰难以数计,何为黑白?何为善恶?又岂是那些自命侠义的白道之人便可断言?因此……」话声突然一断,接而便朝那两名老者说道:「梁老儿、马老儿,你们若无真凭实据,只凭那詹匹夫的一面之词,便诬指这位小哥儿暗害他们,那么老身可要依江湖规矩插手过问了。但是,如果你等仅是以同为白道好友身分,无须详察是非对错便要为友报仇,此也属为友助拳的义气,那么老身也不便插手,但是为友助拳也须依江湖规矩为之,因此你两人看着办吧!」萧姓老妇之言,着实厉害,如此一来,梁、马两名老者已不敢贸然出手了,否则定然要落个仅凭一面之词,便诬指他人之罪,或是落个不详察是非对错,便为好友出头报仇,犯下一个仗恃名声,欺凌初踏江湖毫无过错的年轻人之过。 再者,万一这布衣青年所言确实毫无虚假…… 而且在场者,除了萧鬼婆主婢五人外,另外尚有未曾离去站立一旁观望,不知是何等来历的三名武林人,如果他们心有偏颇,而将此事过分渲染传入江湖武林,那么自己两人的名声岂不是将要毁于一旦? 如此,又岂是两人所愿? 两相为难之下,两人虽然已不便贸然出手,可是如此一来,却要如何自找下台阶率众离去? 正自为难之时,突然由官道另一方疾掠至数人,并且已有人朗声问道:「何方同道在官道中……咦?原来是「疾剑飞掌」梁老兄以及「惊天指」马老弟。喔……原来还有「噬髓鬼婆」萧鬼婆主婢?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又听一人大叫道:「就是那小子……师父,就是中间那个布衣小子,说要前往「汴京」找师叔祖寻仇……」被称为「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眼见远方又疾掠至数人,并且在来人开口之前,便已看出来人身分,因此待来人话声一止,已然面色一沉的冷声说道:「哼……哼……杨老儿,老身懒得与你废言!艳儿,咱们走!」「噬髓鬼婆」的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话声一落,便欲与四名艳丽少妇离去,但是突又心思疾转的朝司马玉虎正色说道:「小哥儿,那个老儿乃是「阿洛斗魁」杨天魁,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俗家大弟子,也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霸拳」陈定中师侄,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不想理会他们,不如随老身同行一道,谅他们也不敢仗着人多势众招惹老身!」但是话刚说完,却听刚到达的四人中,方才开口的那名年约六旬左右,身躯高大魁梧,方脸紫面铜铃眼,阔口长发的老者又开口说道:「萧鬼婆别来无恙?莫非这位小兄弟乃是贵府之人?那就怪不得了!」此时司马玉虎也已望见随「河洛斗魁」杨天魁前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便是那个「双绝掌」黄姓青年,并且听他口称那名六旬老者为师父,已然恍悟老者为何而来了。因此神色默然的望了望四周众人后,便转首朝「噬髓鬼婆」萧姓老妇笑说道:「老夫人,这些人全是冲着在下而来,与老夫人无关,因此尚请老夫人与四位大姊莫插手在下与他们之事,免得因此沾惹一身污秽臭气!」「噬髓鬼婆」萧姓老妇闻言顿时一笑,但是依然目注着司马玉虎说道:「小哥儿,他们皆是功力不弱的高手,况且人多势众,而你独身一人……」此时司马玉虎的目光,正冷冷的盯望着「阿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及「惊天指」等人,当耳闻「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之言,未待她说完便又立即接口笑说道:「老夫人且放心,虽然他们人多,且有数位成名高手,但是在下相信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名声应该不会群起围攻,或是以车轮战与在下这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拚战吧? 再者,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仅是初踏江湖毫无名声可言的年轻人,在下纵若不敌自会一走了之,绝不会自贱性命与他们硬拚,尔后……哼!他们便要日夜耽心在下的报复反击了!」「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耳闻司马玉虎之言顿时神色一怔!心忖:「眼前这个功力高深莫测,且不知来历的年轻人,神色中似乎对现场中的数名白道成名高手,不但毫无敬意甚而颇为敌视他们,再加上听他先前所言,对白道之人似乎甚无好感?可见其师纵然并非黑道中人,但是已可确定绝非是白道中人,甚有可能是居于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的怪杰?而且听他言语中,似乎并不畏惧对方三名成名高手以及众多门下,而且如果与他结仇,必将会遭到他事后不知何时?不知何等凶厉的报复?可见他心性刚烈甚而有些眦睚必报的心性。如此之人俱是心性难测且甚为危险,在江湖武林中也不乏如此之人,若与之结仇恐怕难以善罢干休,因此对「河沿斗魁」杨天魁等人来说,今日若处理不当,必将招惹到他,或是与他背后的师长成仇,恐怕尔后定然会遭到难以预知的报复?」「噬髓鬼婆」萧姓慈颜丽容老妇想到此处,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不再开口的引领着四女退至林缘处,并且朝「河洛斗魁」杨天魁喝道:「杨老儿,老身暂时不走了,想要在此看看你们这些成名的白道高手,究竟是要如何加以冠罪他人?以及如何对待一个年轻人?而且……杨老儿,老身奉劝你谨言慎行,否则老身真要替你耽心,数十年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今日了!」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已然趁着「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与司马玉虎交谈之际,也已与「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低语询问之前发生何事?情况如何? 待「河洛斗魁」杨天魁知晓了两人的来意与经过情况,并且也由两人口中,知晓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个身具高深莫测身手的高手? 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仗恃自己乃是颇负名声的高手,再者对方仅是个双旬出头的年轻人,功力再高又能高至何等境界?至多也不过是在四十年之内吧? 难道还能高过自己吗? 况且梁、马两人仅是看见对方施展过一招爪招而已,又怎能因此便断定对方是个高手?或许是经由名师教导,仅是招式甚为玄奥不凡而已! 可是当耳闻「噬髓鬼婆」萧鬼婆之言,并且眼见她主婢五人仅是退至一侧并无意离去。 再加上另一方尚有三名不识来历,似乎也无意离去的武林人,心中确实有些顾忌,深恐她们会藉此添油加醋,在江湖中胡乱散播不利自己之言。 因此,心思疾转后便朝司马玉虎抱拳说道:「这位少侠,老夫乃是河洛道的「河洛斗魁」杨天魁,想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师出何方高人?」司马玉虎眼见「河洛斗魁」杨天魁与「双绝掌」同行而至,心中已然恍悟他们所来为何,因此心中已然有备,当耳闻「河洛斗魁」之言后,也立即抱拳回礼的沉声说道:「不敢!在下乃是默默无闻的山野小民,并非武林人,况且踏入江湖仅四天,因此也无名号,不过为了免得落个畏首畏尾毫无担当,连姓名也不敢说出的畏缩骂名,只好有污尊耳了!在下复姓司马名玉虎。」「河洛斗魁」杨天魁耳闻他报出姓名,心中立即思索黑白两道中的成名人物之后,确实未曾听过武林中有此「司马玉虎」之名,心知果然是个初出道的无名小卒。 但是先前已然听徒弟说过此人的身手不凡,且有意欲向师叔寻仇,而且方才「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也曾指称他是个高手,因此想先探明他的来历再说,故而续又笑说道:「喔!原来是司马少侠当面。久仰了!老夫听劣徒之言,司马少侠曾与他师兄弟有过冲突,因此特来请教司马少侠……」司马玉虎闻言立时冷笑一声的说道:「喔?但不知老丈的高徒,如何对老丈说明经过情形?而且值得老丈立即随后追寻在下?」「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暗骂,但是为了要维持自己的名声,因此神色不变的依然笑颜问道:「司马少侠误会了。老夫此来并非是因你与劣徒的争纷,而是想请教司马少侠因何事欲前往「汴京」?而且似是要特意前往拜望老夫师叔?莫非司马少侠的某位尊长与老夫师叔相识?因而受命前往拜望?」笑颜相待且言语中并无愠色,因此司马玉虎也只得回应说道:「老丈高抬了。在下师尊乃是隐修山林的山野之人,又岂会认识现今名声鼎盛威震武林的白道高人?而在下也只是因私事欲往「汴京」一行,只不过是私事无果之时,或许便将拜望久居「汴京」交友满城的陈老爷子,欲请托陈老爷子解惑而已,怎么?莫非在下如此却犯了老丈的忌讳吗?」「这……原来如此!但不知司马少侠有何事欲办?可是有乡亲居于「汴京」或是另有他事?可否说予老夫听听?说不定老夫也可助少侠一臂之力喔!」司马玉虎闻言,立知他欲藉此探明自己的来历及前往「汴京」的用意,因此也立即回说道:「岂敢!岂敢!些许私人小事,实不足为外人道,更不敢有劳老丈动问,况且在下尚未曾费心便贸然求助他人,岂不是成为无能之人?如若实属非在下能力所及时,到时才会厚颜请求城中最有名声威望的仕绅协助,因此现时尚不便烦劳他人,老丈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河洛斗魁」杨天魁闻言,顿时心中又暗骂着:「好个奸狭的刁口小子,老夫不信套不出你的来历及企图!」因此心思疾转后,续又笑说道:「好说!好说!少侠果然甚为世故且明理,然而少侠当知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此乃行道江湖之人皆知的互助道理,因此司马少侠又何须客套?说不定如此之后大家尚可交个朋友呀?」司马玉虎闻言,心知此老者虽不敢说是老奸巨猾,但至少也是阅历甚丰且善用心机的人,是想用话套住自己,因此也已有了心意的笑说道:「是!是!老丈所言甚是!老丈心意实令在下感激,可是……在下踏入江湖之时,师尊曾有诫言「非到危急或自己无能解决的困境时,千万莫要烦劳他人而欠下诸多人情,否则尔后行道江湖时恐有诸多束缚,而妨碍了自身应为之事。再者,逢人话说三分,与初识或非好友交谈时,理当应注意言行,莫要自夸自傲揽事生非。」而在下与老丈等人皆不相识,纵然老丈有心相助,可是在下又岂敢违逆师尊诫言?因此老丈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领了!」司马玉虎话说及此,突听数方相继响起嗤笑及怒叱声…… 「嗤……嗤……婆婆,他说话可真有意思……」「嗤……杨匹夫今日可要吃瘪了……」「小子大胆!别给你脸却不要脸……」「叱!狂妄之徒竟敢指桑骂槐……」「小子找死……」「师父,徒儿可没言过其实吧?」「哼!」「河沿斗魁」杨天魁乃是成名二十余年,已然在武林中享有盛名,且是「河洛」道中公推的斗魁,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自己出面,黑白两道之人多少皆会给个面子,何曾有过如此遭人明褒实贬之事? 因此再好的心性,也已被眼前这个不知好坏的小子,挑起心中的怒火。 但是却不能因为对方不应允自己的相助而生怒,也不便因此而在众多人面前反颜相向,否则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名声及地位? 因此,心中虽怒,也仅是神色威棱的盯望着对方而未吭一声。 虽然司马玉虎已由对方紧盯自己的双目中,发觉对方的两道目光中含有愤怒之意,但是心中仅是冷笑一声,且毫不畏惧的也睁目与他对望。 于是,两人静默的相对而立,四道目光皆紧紧盯着对方目光眨也不眨,不到片刻便见两人的目光皆已逐渐转为凌厉,目中精芒飞闪如雷似剑,恍如四道无形光剑,在两人之间五尺之距的空际交战着。 但是片刻后,突然发觉两人身周皆已逐渐涌溢出一股无形气劲,使得两人身周地面上的枯草落叶,已然无风自动的缓缓朝四外飘飞。 此时站立四周观望的人,已然看出两人虽是静立未动,但是皆已各自提聚真气互斗。 心知甚有可能不知何时?便将引发起一场激烈拚战,因此俱都屏息注视不眨。 但是在众人的心中,皆认为司马玉虎年仅双旬出头,功力再高也难与「河洛斗魁」杨天魁比拟,十之八九必败无疑,因此多是面含笑意的等着看他笑话,仅有少数几人为他耽心着。 时光恍如蜗步,不到一刻,倏见两人身上衣衫缓缓鼓胀,而两人之间竟然逐渐涌起一股旋风,将地面上的沙尘碎石,卷升成一股灰茫茫的气团朝两侧散飞。 尚不止此,只见两人之间的劲气愈来愈强劲,竟然开始发出尖锐嘶啸声,相互挤绞四散的劲气,竟然使得站立「河洛斗魁」杨天魁身后,约有两丈之距的「疾剑飞掌」及「惊天指」两人,身上的衣角已然开始飘抖得「啪啪」作响,可见场中两人互门的真气是何等的强劲了。 在四周围观之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司马玉虎,功力竟然高达如此之境? 而且看他的面上神色依然如故,毫无勉强支撑的情况,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曾施展出全力? 如此一来,使得原本为他耽心的人俱是又惊又喜,而原本等候看笑话的人,则是惊愕得难以置信! 但是不论是惊喜或惊愕的人,皆由心中涌生出一丝怀疑? 他年仅双旬左右,究竟是如何练达如此高的功力? 纵然他的师长乃是隐世的绝顶高人,可是内功真气并非一蹴可及,全凭习功者的上好天资,以及勤习不懈方能增进,并非仅有名师便能教导出如此高明的门徒,除非…… 刻余之后,只见「阿洛斗魁」杨天魁的铜铃眼,更为怒睁,紫面更是紫得发亮,面颊两侧的鬓发,也已挺直如刺,可见他至少已提聚了八成之上的功力。 再看另一方的司马玉虎,只见他俊面上虽然尚保持着冷笑之色,但是原本净白的面色已然浮显出红晕,而额头上也已溢出汗渍,似乎也已提聚了八成左右的功力。 两人如此静立不动的以真气相搏,已然使得四周明眼之人,皆已看出两人的功力,至少在此时似乎是势均力敌相差不多,但是久斗之后呢? 看来,再过不了一两刻,便可能即将到达分出胜负的紧要关头了,因此俱是全神贯注的目注不眨。 黄浪涛涛的黄河,水势湍急的往东奔流。 河面上,往来的大货船及小船、快舟众多,如河鱼般的穿梭不断。 但是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船家皆有默契,除了往来的巨船行驶较深的河心,其余小舟、小船皆沿着己方较浅的河岸行驶,因此看似混杂紊乱却乱中有序。 突然只见黄河南岸,汇入黄河的洛水湍流中,竟有一艘无篷尖梭快舟,带着一道白浪迅疾驶入黄河,并且立即插入由西往东顺流而下的众多舟船中。 但是那艘快梭竟然无视水路中的规矩,又疾又迅的在船阵中左驶右斜,毫不顾虑河面上其他舟船的安危肆意穿梭,不断的超越前方舟船疾驶而下。 万一把舵之人经验不足或是略微失神,十之八九必然追撞及前方某一艘舟船,势必使得舟船破裂人货落水了! 然而在众多船夫的惊呼怒叱声中,再仔细一望!只见那艘尖梭快舟后方,另有一艘快船也是疾如梭鱼般的紧追不舍,一望便知可能是两艘舟船上的人有了何种冲突?因而在河面上追逐着。 但是后方快船之上的五名粗壮大汉之一,竟然不顾危险的站立船中,连连挥扬着一面红旗,甚有规律的发出旗语。 而且在船首处,尚插着一面绣有一条乌黑戏波蛟龙的青色三角旗,由此可见此艘快船必是水路中某一船帮,甚或是某一水寨的人。 果然,两艘小舟船追逐了七、八里之距时,后方的快船已然增至六艘,而下游的河面上,也突然由往来舟船之中,又先后斜窜出三艘小舟船,迅疾的斜出船阵驶拦向驰逃的小快梭。 小快梭上的三名壮汉当然也已看出处境危险,因此把舵之人手臂略微使劲,霎时便见小快梭猛然往右斜窜,在一艘小货船的船头前,仅离两丈不到之距险险的疾驶而过,并且朝密布河岸的芦苇丛中冲窜而入。 在后方紧追不舍的大艘快船,虽然也欲尾随追逐,但是却被下行的一艘艘大小货船所阻、而且船速迅疾难以减速,只能连连叱喝叫骂的在众多大小货船之间穿梭而过,斜驶向河岸。 此时,另外三艘小舟船也已相继赶至,九艘小舟船便落后在尖梭快舟近百丈之距,才窜入芦苇丛中。 话转回头——在官道树林前相对而立以内功真气互拚,已然有两刻余即将三刻之久,依然僵持不下的司马玉虎及「河洛斗魁」杨天魁两人。 只见此时的司马玉虎已然是玉面泛红,全身粗布衣裤也已被汗水湿透大半。 而另一方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则是紫脸已然近黑,身上锦衣也已渗出不少汗水,可见两人依然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的局面。 倏然!由围观人群后方的树林内,狂急奔出三名默不吭声的大汉,并且树林内里尚传至阵阵混乱的怒喝叫骂之声! 「别逃!大家加把劲快追……」「他们就在前面,快追……」「快分散围困他们,别让他们逃了……」「李头儿你带兄弟往右方,我们由左包夹……」此时由树林内狂急奔出的三名壮汉,没想到树林外的官道中,竟然会有数十个武林人散立? 尚幸皆是背对树林围立,观望内里的两人拚斗,可见并非是追逐自己兄弟的人,因此便欲迂回奔往他方。 但是此时已由树林内,叫嚷不止的又奔出十余名壮汉,因此原本与「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同行,静默观战的三十余人中,立即有二十余人转身,分别将先后奔出树林的众大汉围住,严嘱静立一旁不得惊扰,纵然有深仇大恨也只能事后再说! 先后奔出的壮汉似乎皆认识那些老者及壮汉,因此各有惊急之色及喜色,后至的十余名壮汉中,立即抢出一人与众人低语连连,于是……就在此时——「哼!」突然!一声怒哼由「河沿斗魁」杨天魁的口中响起,但是司马玉虎也不示弱的同时发出一声冷笑声! 「嗤……」霎时只听两人之间绞磨压挤的真气,嘶啸之声更为尖锐狂热,接而骤然暴烈轰响,劲风狂飙四溢中,两人的身躯难分先后的同时暴震退出数步,但是突见「阿洛斗魁」杨天魁一退再进,并且怒喝道:「阁下好功力,老夫再试试你的身手如何?」另一方的司马玉虎闻声也毫不畏惧,震退的身躯尚未顿止,脚尖已疾点地面再弹,立即施展出「云龙步」疾掠前迎,双手也施出「游龙手」迎战,并且冷声说道:「哼!在下正想自我锤炼一番,并且也想看看现今武林中何谓武林高手?」两人喝声中,身影已疾如迅电的相迎至四尺之距,霎时只见两人身形闪移迅疾纵掠交错,掌爪如幻指影飞舞,拳势凌厉劲疾威猛,但是却无拳掌相交的震击声,可见两人皆欲仗招式优劣互搏取胜。 「河洛斗魁」杨天魁出身少林,所学多属刚猛的拳掌,因此出手之间,身形步伐沉稳如山,拳势雄猛掌势狂热,反观司马玉虎则是施展出「云龙步」使得身形迅疾闪移如电飘忽不定,双掌所施的「游龙手」忽拳、忽掌、忽爪、忽指,招式精奥玄妙变幻莫测。 站立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以及「疾剑飞掌」「惊天指」三人,还有另外一方三名不知来历的其中一名,四人皆是与「河沿斗魁」杨天魁功力相当,纵然有高低也相差在两筹之内的一流高手,因此尚能看清两人的招式如何。 至于其他的三十余人中,仅有九人的功力介于一、二流之间,尚能看到一些掌拳招式,但是难以看清招式的变化如何? 其余的则是二流左右的身手,仅能看到交缠成一团的身影,又何谈看清两人的出手招式? 当两人身形骤然相合,双手招式迅疾劲猛的互拚互斗时,四名一流高手皆已看清两人在眨眼间,便已各自施出十余招,并且已然看出「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施展出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 但是却见司马玉虎双手所施展的招式中,竟然包含了掌、拳、爪、指、腿的各种不同招式,而且更令人惊异的是,各种忽而刁钻忽而狂热,忽而浑猛忽而轻巧,忽而劲疾忽而柔和,变幻万端虚实莫测的招式。 各种不同威势出手各异的掌、拳、爪、指,在阅历甚丰的高手眼中,一望便知原本绝非是连贯顺畅的成套招式,而是以各种不同招式拼凑而成的。 可是各种不同的招式,经由他双掌施出时,却又顺畅得毫无滞碍之状,而且其中有些招式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似是而非,而且似乎更为精奥玄妙,实在难以分辨出自何门何派? 四名一流高手双目紧盯着两人的拚斗,眼见不到一刻时光,两人已然各自施出四十余招,然而「河洛斗魁」杨天魁所施展的「大力金刚掌」不但难以攻入司马玉虚的拳掌爪指招式之中,甚而反遭对方凌厉劲疾且变幻莫测的招势,逼得招势处处受制有些凌乱。 其中尤以「疾剑飞掌」梁浩民及「惊天指」马世乐两人,内心中最为震惊且暗呼侥幸,因为之前若无「噬髓鬼婆」萧鬼婆从中插手,自己两人之一,必然早已出手与司马玉虎拚招了。 但是现在已然亲眼见到司马玉虚的功力及招式,已知他的身手不但不在两人之下,甚或超出甚多,尚幸自己两人并未冒失出手,否则自己两人十之八九必然败落在他掌下,使得一生的名声也势必毁于此地了! 而此时的「河洛斗魁」杨天魁,在出招数十余之后,便已发觉自己认为十拿九稳的熟练招式,竟然全被对方的攻势逼得招势凌乱,难以封挡,因此心中的怒火,已然逐渐被继之而起惊愕难信的震惊之色,逐渐压盖,因此双掌招式疾变,又施展出另一套「罗汉拳」反攻。 然而司马玉虎在谷中所获的各种武技秘笈,全属数百年间先后进入谷地中的武林高手所遗,其中大部分皆被巨大毒物的巨毒所伤,立即命丧,所学也因此在世间消失。 尚幸有些人的身上藏有秘笈,另外有少数人则被迫噬遭创之后逃入山洞中,在即将命丧之时遗留下所学中的精要,当然皆是非比寻常的玄奥绝学,甚至有些已然在百年之前,便已随着失踪的高手而从武林中失传了。 司马玉虎坠入绝谷中,缘获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玄奥绝学,并且在谷中四年余的时光中,日日研习勤修不懈,每日至少有三个时辰修炼内功心法,四至五个时辰习练武技,因此已将众多的绝学,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上的招式逐一习练,并且逐一深悟其中精奥玄妙之处。 在众多武技秘笈中的绝学,其中有甚多原本便是精奥玄妙的招式,并非初学乍练的司马玉虎所能深悟,因此大多绝学皆保有原貌未曾变动,仅有某些已然能深悟,而且已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才逐一略微修改,甚而已然将两招甚或三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 尔后功力愈高,愈能深悟招式中的精奥玄妙之处,当然也能悟解招式中的破绽,更易去芜存菁逐一修改,甚而将二、三招甚或多招,各取其中精妙之处融合为一。 在他脱困离开绝谷之前,已然再度去芜存菁将各种不同招式,浓缩成更为精妙玄奥的六种武技,并且因所习的「六龙神功」以及「潜龙剑」之故,已将去芜存菁之后仅余的拳、掌、爪、指、腿混杂的一百二十五招称为「游龙手」。 融汇成的七十六招剑法则称为「潜龙剑法」四十八招刀法则称为「腾龙刀法」还有以「弹指神功」为基础,融汇数种指功而成的「幻龙指」以及尚未定名的外门兵器三十二招,还有一些暗器手法。 另外尚有以「枯竹追魂」房广清独门轻功「枯叶飘飞」「黄山龙凤宫」的「龙飞凤舞」轻功,以及众多残笈中的「雪地飘飞」「苍鹰身法」「一鹤冲天」「青萍渡水」轻功身法融合为一,创出可飞掠可盘旋的「天龙行云」独门轻功。 并且将师父所授的「飘萍步」「毒尊」的「飞蛇身法」「黄山龙凤宫」的「龙凤步」崂山的「两仪步」以及残破秘笈、皮卷中的搏斗身法融合为一也创出与敌交手时的闪移挪掠身法「云龙步」。 因此现今他所施展的招式中,忽而刁钻,忽而大开大合,忽而凌厉,忽而如春风柔和,忽而凌空飞扑,忽而贴地抢攻,已然包含了不少门派的绝学影子,但是早已似是而非,已非某一门帮的独门绝学了。 但是其中尚有三十余招,原本便属某一门派中少有破绽,或是非司马玉虎所能深悟的玄奥绝招,因此依然保持原有之貌并未变更。 纵然如此「阿洛斗魁」杨天魁及旁观之人,虽然已看出他所施展的招式,时时有似曾相识感觉,而且招与招之间似是难以连贯顺畅,并非一气呵成的成套招式。 但是众人依然甚难看出他所施展的招式,究竟出自于何门何派?又何谈能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而且眼见他变幻莫测的身形中,皆能在不同的身形姿势中,施展出有如神来一笔的招式,不但有攻有守,甚而时时在芥子之隙中,攻入「河洛斗魁」杨天魁的招式破绽中。 因此「河沿斗魁」杨天魁愈打愈心惊,没想到自己已然连连施展出两套拳掌,但是每每招出一半时,便被对方玄奥莫测的招式,逼得急忙改招换式或退身闪避后,才能再施招反击。 但是心中已然有自知之明,那是因为对方的招式似是初学乍练尚不纯熟,也未能及时趁势出招进逼,故而尚能凭着丰富的经验,招出一半便迅疾变招换式封挡住对方的招势。 可是若再久斗不知多少招之后?待对方招式逐渐纯熟稳定时,自己势必再难挡住对方玄奥莫测的招式,而失招败落了! 自己的名声得来不易,若是败在一位年高望重的成名高手之下,尚情有可原,可是对方仅是一个初踏江湖,年仅双旬的无名小辈,自己若败在对方掌下,那么自己的名声势必毁于一旦,甚而连师门的名声也将受损! 因此「河沿斗魁」杨天魁此时的心中,除了甚为震惊外,已然心存全力击败对方,毫无收手之意,除非是有人插手过问,或许才能有下台阶罢战! 反观另一方的司马玉虎,此时则是愈打愈心喜,也愈打愈沉稳,在谷中勤习武技四年余,全是自修自练并无套招互研的人,因此并不知自己的功力已到达何等境界?所学是好是坏?凭自己心意胡乱拼凑合一的招式,是精妙或是稀松? 初时与对方拚斗时,心中尚甚为耽心的不敢大意,乃是全神贯注的施招攻迎对方的招式,但是招过五、六十之后,已然发觉对方攻至的招式,十之八九皆能被自己的招式封挡住,甚而偶或可攻入对方的破绽中。 因此内心欣喜无比中,已然愈打愈稳定,也愈打愈顺畅,并且尚可在施招攻守之间,逐一详辨招式中的优劣,以及是否尚有未曾悟出的精奥之处?或是尚须弥补的破绽。 然而司马玉虎在攻守之间,分心研悟招式中的优劣破绽之处时,自然而然的已使出手略微迟缓,招式威势当然也相对的弱了不少。 如此一来反倒给了「河洛斗魁」杨天魁稳固招式的机会,也可沉着出招拚得势均力敌,否则两人早已分出胜负了! 两人迅疾互斗将近两百招之时,司马玉虎已然逐一将脑海中,一百二十五招拳、掌、爪、指、腿的「游龙手」招式,配合着身形的变化一一施展,有些已然连连施展了数次,有些则是尚未曾施展过,但是一百二十五招「游龙手」已然施展出将近七、八十招了,并且在激烈的攻守之间,又悟得了不少的心得。 此时的「阿洛斗魁」杨天魁,已然将「大力金刚掌」及「罗汉拳」连连施展过三轮,甚至又施展出另一套「降龙掌」后,但是依然无法占得些许优势。 以他数十年的名声地位,与名不见经传的司马玉虎互斗,双方皆已出招两百余招尚无胜算。 在如此的情况下「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并未失招败落,但是依武林中的常理惯例来说,已然等于是败在司马玉虚的掌下了! 「河洛斗魁」杨天魁乃是闯荡江湖三十余年的成名高手,当然懂得武林中的常理惯例如何,因此心中惊急无比且震怒,已然抱着无论如何定须胜得一招半式方可,否则自己的名声必将毁于今日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变换拳势,欲施展出甚少施展的另一套师门绝学时,倏见对方连连施展出的招式中,其中有两招甚为熟悉,竟然是自己久习熟练,而且是自己正欲施展的「般若掌」其中的两招「佛光普照」及「佛心伏魔」? 既然是熟练的师门招式,当然能熟悉且轻易的避开,因此「阿洛斗魁」杨天魁立即抢攻数招,待逼退对方才暴然退身,并且立即大喝道:「住手!」司马玉虎突然被对方骤然抢攻的招势,逼得招式略微施展不开,身形也有些紊乱,顿时惊急得镇定心神疾施两招,顺利封住对方招式且欲反击时,突然眼见对方身形暴退且大喝叫停,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但是也已立即收招退身,耳中续又听对方沉声问道:「司马少侠,方才你施展的招式中,其中有本寺绝学「般若掌」中的「佛光普照」以及「佛心伏魔」两招,你是从何处习得「般若掌」?莫非你是老夫师门中,某位离寺苦修的长老所传门人不成?」司马玉虎闻言,这才知是因为自己方才所施展的招式中,夹杂着昔年「少林寺藏经阁」的长老「圆清大师」在绝谷山洞中毒发身亡之前,所遗留的「般若掌」招式,因此已被对方看出招式出处。 (注:释教历代门徒的名号,依序以: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性、圆、觉,十二真言排列循环命号,因此百余年前少林寺「藏经阁」的长老「圆清大师」乃是现今少林寺掌门住持慧明大师的前四代长辈,也就是曾曾师祖之辈。)但是司马玉虎并不因为曾习得少林寺的一些武功招式,便自认是少林寺的门人,若是如此,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成为众多门帮的门徒了? 因此耳闻「河洛斗魁」杨天魁的询问之言,并不承认且不屑的撇嘴说道:「老丈此言差也!天下大小门派、世家豪门多达数百,更有难以数计的隐世奇人,俱皆各有其不同的独门绝学,但是各门各派或是世家豪门、隐世奇人的独门绝学中,其中多多少少有些大同小异,略微相近的招式,甚至有些招式的出手部位及方式几乎相同,但是施劲力道的拿掐也会相异,在场之人中想必大多皆知晓此中道理,而老丈你也是名声颇高的高手,当然也应知晓才是!而在下方才所施的掌上招式,乃是独门武技「游龙手」其中有些招式或许与各门各派中的某些招式略微相似,但是并不代表在下的招式便是某一门派的独门绝招,例如……老丈你且看!」司马玉虎话声一顿,突然右手屈指弹出一股指劲,劲疾尖啸的弹射至身侧两丈外的地面上,霎时便见尘土飞扬,已将黄土路面弹射出一个两寸余深的小洞。 「啊?「弹指神功」?」「噫?少林寺的「弹指神功」?」「是「弹指神功」? 你……你还说并非本寺所传?」就在众人的惊呼声及「河沿斗魁」杨天魁的怒言声中,司马玉虎却冷笑一声的说道:「哼……非也!在下特别施出此技,便知老丈会有此之言!但是在下请问在场的各方高手,是否只要功力足够,便能屈指弹出指劲?若可,那么你们是否会承认曾偷习过少林寺的「弹指神功」?」在场的各方高手中,有甚多人皆可以指弹出真气,但是岂肯会承认自己的弹指之技,便是少林寺的「弹指神功」?因此已有人怒呼道:「胡说!老夫也有此技,但是却并非少林寺的……」「小子莫胡言乱语!本门的「指丸」之技岂是……」司马玉虎闻声也不生怒,仅是望着「河洛斗魁」杨天魁冷笑说道:「哼……哼……杨老丈,以指弹出真气之技,并非贵手的独门之技,而且各门的弹指之技功用相同,只差心法及屈指之状的不同而分,但是一手仅有五指,而且不外乎以中、食两指弹出,甚或有特异的弹指之法,若是指势相同便是盗习者吗?」司马玉虎之言,说得在场之人无人能反驳,便连「河洛斗魁」杨天魁虽然心中生怒,但是也无话可说,然而司马玉虎更是犀利的又说道:「哼……哼……杨老丈,要知我中原华夏自古至今,由古方士及至儒、道百家,数千年中传至现今的武技多不胜数,而贵寺虽属释门泰斗,但是在中原兴盛也不过是近来数百年而已,难道儒、道百家的传人,会将贵寺武技中与他们相似者,诬赖为贵寺盗习他们的吗?在下方才所施乃是独门绝技「幻龙指」若说在下尚有何等独门武技与各门各派有何差异?那么诸位且再看……」话声一落,倏又见司马玉虎指势一并已然以指代剑,连连施展出七十六招「潜龙剑法」中的其中十二招。 霎时只见他身形矫若神龙,指剑挥洒中劲疾凌厉变化诡奇,幻出千朵如花指影。 又恍如空际飘雪,密如繁星似的在身周三丈之距飞闪,有时疾若长虹纵横环绕,有时指剑密如潮浪层层叠叠,有时又如蛟龙戏波激起万丈波涛,有时又如天际飞龙凌室盘旋,有时又如急骤暴雨倾盆而下。 指剑有时刁钻毒辣,有时泱泱浩然,有时狂烈凶厉,有时柔如和风,有时乍颤急抖出纵横交错如网指幕。 有时仿佛一圈圈指环旋飞而出,有时化出数十道如梭指剑飞射四方,有时恍如一片有形的圆形指罩,将身躯密裹其中滴水难入。 正当众人内心惊愕得睁目盯望之时,司马玉虎又以臂代刀,竟然又连连施展出四十八招威猛凌厉的「腾龙刀法」中的其中十二招! 迅又见手刀绝展中,有时浑猛凌厉,有时大开大合,有时劲疾凶狠,有时缓如飞云,招招皆是带着破空尖啸或是如雷闷响声。 并且由手刀发出的无形刀罡劲气,招招皆在地面上留下数道或十余道不等的寸余沟痕,恍如欲将敌方削砍得碎尸万段血肉飞散,令人望之心惊骇然。 恍若施功传技一般,连连施展出二十四招独创绝学,使得四周围观众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惊异难信,且各有不同的沉思心境。 倏然场中身形顿止,司马玉虎已渊渟岳峙的环望「河沿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一眼后,才注视着「阿洛斗魁」杨天魁沉声说道:「老丈,在下方才又连施展出「潜龙剑法」七十六招,以及「腾龙刀法」四十八招中的其中各十二招,你可曾由在下所施展的剑、刀招式中,看出在下是何门何派之人?」然而莫说是「河沿斗魁」杨天魁了,便是另外的「噬髓鬼婆」萧姓老妇以及「疾剑飞掌」「惊天指」还有另外一方不知来历的一名高手,只知司马玉虎所施展出的刀、剑招式中,似乎包含了各门各派中的精奥绝学,但是又似是而非且更为精奥难测,因此又怎能由招式中看出他的出身来历? 况且也难以相信传他武技的人,怎可能知晓各门各派中众多绝不外传之技? 因比也逐渐相信了他所说的道理,认为只是因为所学庞杂的诸多巧合而已。 司马玉虎眼见众人的神色,顿时心中暗暗窃笑!因此,身形骤然以「一鹤冲天」身法暴纵而起。 待冲升十二、三丈高之时,接而又施展出数种身法融合为一的「天龙行云」独门身法,凌空盘旋斜掠,并且在空际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这是在下的独门「天龙行云」轻功,诸位可曾听过或见过?不过……在下虽身习众多武技却非武林人,也无意与武林人牵扯纠缠,但是却不容武林人仗势名声或人多势众,便恃强招惹或妄加罪名,因此在下希望诸位莫再……咦?」众人皆没料到司马玉虎在久战之后,竟然尚有余力能施展出高绝轻功凌空盘旋?并且尚能开口说话不忌真气消散而坠? 正当众人惊愕仰望之时,突听笑语声倏然顿止,竟又见他身形凌空斜掠,已然迅疾落在树林前的一群人之中? 眼见灰色身影刚曳入人群内,竟又如虚如幻的在人群之中飞旋,接而便听连连不断的惊呼尖叫声响起。 待众人皆由沉思中惊醒,并且眼见「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相继疾掠前去时,却见人群中有三个壮汉狂急奔入树林内! 而司马玉虎则在站立树林前怒声喝道:「在下不愿再与诸位纠缠惹出不愉之况,也希望就此打住莫再招惹在下,否则莫怪在下要得罪了。告辞了!」话声未消,也不理官道中的数十人是何想法?司马玉虎的身形已迅疾没入树林内,随着先前的三人相继消失不见。 在官道中的「河洛斗魁」杨天魁,以及「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三人,只见到先有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狂奔入林,并不知他们是何人? 而且此时已知那年轻人司马玉虎的身手,不但高深莫测,而且似乎尚有保留并未施出全力及所学,因此并非好惹的。 即然他不告而别,已使今日之斗成为并无胜负的残局,也已无须再寻甚么下台阶了,因此对三人来说已算是最好的结局,又何必再去结下一个不知来历及心性如何,但又武功高不因此三人仅是在树林外冷哼数声,迅疾为方才被司马玉虎制住穴道的二十余人解穴,并且询问发生何事?那三名水夫打扮的壮汉是何来历? 可测的仇敌呢? 而此时「噬髓鬼婆」萧姓美妇与四名年约花信艳丽婢女,以及另三名不知来历的武林人,皆是默然的朝同伴暗施眼色后,便迅疾离去,只留下颜面无光的一群白道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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