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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督心奴】(43-47)作者:月太子
送交者: a_yong_cn[★★★声望勋衔14★★★] 于 2024-11-15 16:11 已读 286 次 3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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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恶督心奴】(1-20)作者:月太子 由 a_yong_cn 于 2024-11-15 16:07

(四十三)收拾愉妃·逃到月乌 cool18.com

深夜,愉妃正在寝宫惬意的睡着美觉。
门外的宫女被人悄然倒下。
只听窗户传来一阵声音,她正要睁眼,就被人打晕了。
胜衣从她衣柜中翻出一身她的外衣穿上,还在头上簪了几支她的簪子。
待做好这一切,她直接揽着晕倒的愉妃。
将门关好,点着轻功又跃了出去。
本就夜深,牢里也没关重要刑犯。
看守的人便十分松懈,忽听见树上传来声响。
刚准备抬头看,便被打晕了。
只听里面传来几道利器入心的声音,牢里关押的几名刺客全没了呼吸。
胜衣拿着看守身上的钥匙打开门,用牙猛的咬烂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指。
然后拿着手,在地上颤颤巍巍写着:
“愉买刺妍 败杀我 恨。”
她怕暴露,最后那叁个字写的更加颤抖无力。
摸了摸愉妃脉搏,并未摸出什么内力。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她没内力,如何潜入这刑部,还杀这么多人?
看了看附近,桌上有一坛酒。
她将那酒坛在牢房里打碎,拿起一碎片。
使了内力,在愉妃的手腕处猛的划个大道。
双手的筋都被划破,又在她胳膊上和身上划许多道,显得不那么刻意。
并将碎片扎入愉妃的肩上。
又用愉妃的簪子将尸体的伤口来回刺了刺。
不然那一下穿心的伤口,定会被人看出内力。
她必须将所有证据都模糊。
她抓着愉妃的头,猛的撞在墙上多下,直到见墙上有血迹才停下。
钥匙扔在了牢房地上,她快速跃着离去。
按理来说,宫里发生如此命案,她应该在宫中,这样显得不刻意。
可是她不能这样,因为那些刺客今天来刺杀她与和嘉,所以她们二人也会被怀疑。
和嘉不会武功,还在床上被嬷嬷看着,怎可能出来杀人。
那她就会有可能,皇帝只要随便找人一摸她的脉搏,便能摸出她内力深厚。
沈贵妃还要留在宫中刺探情报,她铁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届时,就算她不是怀疑对象,就凭她这一身内力,皇帝也会忌惮她,好的话找个理由把她遣出宫。
差的话就是把她杀了,鄂尔多武功高强,再加上她,皇上断不会让他们二人在一起。
反正这宫里她呆不下了。
她悄悄跃出了宫,宫内那些巡逻的侍卫和门监,如今都不是她的对手。
想来也是鄂尔多那些阳精的功效,才导致她内力如此深厚。
她现在能去找谁?她的朋友少的可怜。
想来想去,她只能去沈贵妃的母家。
可是这一路离她特别远,她还穿着愉妃的衣服。
她总不可能再跑回宫,专门回去拿衣服吧。
正想着,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她立马隐在树后。
胜衣悄悄看去,那人竟是鄂尔多,骑着马不知道急着去哪。
如今已是夜深了,路上没什么人。
她跑到民宅区,随便跃入了一家,偷了件男装换在身上,又翻了个火折子。
她将自己的里衣撕下一块,系在脸上。
然后抱着愉妃的外衣,悄悄来到外面,用火折子一把将衣服烧了,直至看不出衣服原貌。
她来到驿站,买了一匹马,骑着马便赶。
赶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天亮时,在路边客栈要了间房,又换了匹新马。
她手上的伤口都裂了,还穿着里衣就走了,鄂尔多急的拳头都捏的发白。
他立马穿上外衣去寻她,沈贵妃宫中没有,和嘉宫中没有。
他甚至去了宫女住的地方,还去了冷宫,也没见到人。
她应是避着人跃轻功走的,鄂尔多根本不知道她去哪了。
他心里急的快要疯了,大半夜就穿个里衣,会跑哪去,要跑哪去?
早知道刚刚就不对她说那种话了,明知她最近心情很差。
他越想越焦急,便骑着马出宫去找。
第二天清晨,刑部监狱门外的两个侍卫被换班的喊醒。
交接钥匙时,发现不在身上,大门也敞开着。
几人进去后,面前的场景让他们感觉到职位不保。
愉妃还留着一口气,浑身是伤,手筋被划烂了,身上还有酒坛碎片,后脑嗑在墙上。
那几名刺客,心口被地上的簪子戳挖了个不小的洞,七横八竖躺着。
那地上还有一封血字:愉买刺妍 败杀我 恨。
这意思太明显了,愉妃买他们几个刺客杀和妍公主,结果他们失败了,所以愉妃要杀他们灭口。
几人颤颤巍巍将此事上报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感觉自己脑袋马上就要掉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定会治他的罪。
他和刑部侍郎商量了半天,决定将此事的责任全权推到愉妃身上,而不是他们刑部看管不力。
刑部悄悄抓来了愉妃的太监,然后将他打死。把他的尸体摆在了现场。
他们把愉妃的手剁了,又将她舌头割了,还用地上的簪子戳瞎了她的眼。
又在那些刺客死尸的鼻中倒入了微量迷药,企图模糊事实。
鄂尔多今天难得没去上朝,他找了胜衣一夜都没找到。
他又回到宫中,却见砚荣在宫门等他。
鄂尔多勒下马绳,“何事?”
砚荣焦急的看着他,“昨日那批刺客和愉妃出事了。”
鄂尔多心里突突跳,他总觉得这件事和胜衣有关,他得赶紧去毁尸灭迹。
他来到牢房查探,轻而易举就发现了端倪。
愉妃的眼舌手都是新伤,且太监也是刚死的。
一看便知,这饭桶刑部急着推责。
垂眸看到地上的那行字,心里已经清楚了。
怪不得昨夜找不到她。
他连她的每处动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挑筋怕被人发现愉妃不会武,撞头和酒坛碎片是假装愉妃和刺客打斗而死。
她不应该留下地上这行血书的,容易给她惹麻烦,鄂尔多不禁担忧的叹了口气。
思绪很缜密,但太密了就会有缺点。
瞒饭桶官是够了,但瞒他这种常年处理此事的,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要不是皇上派他来看,若是派了别人怎么办?

她还独自跑出宫,在外若又遇见这种事,谁给她掩埋罪证?
鄂尔多转头对一旁冒冷汗的尚书和侍郎说道:“打桶水,拿块布来。”
一旁的人点点头,他蹲下身,将布沾水,把地上的血书擦净。
“你们想将此事定给愉妃,我都知道,不过这行字容易惹事端。”
那二人面面相觑,连忙点点头,“多谢掌卫事大人。”
鄂尔多向皇上汇报完此事的虚假情况后,转身去了胜衣宫中。
胜衣总是睡到中午,所以秋雨冬月她们也没进去看,而是在门外。
鄂尔多一把推开殿门,果然无人,他翻着内室的东西。
竟只少了钱,连衣服也没少,她杀完人直接跑了。
披散着头发还穿着里衣,就拿了点钱就跑出宫,她能跑到哪去?
鄂尔多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身后的秋雨冬月已经跑去找了沈贵妃。
估摸沈贵妃也不知道她的动向,他连忙回府。
派了人四处去找,自己也在找她。
沈贵妃听完秋雨的汇报,心理颇为纠结。
但她并不太担心胜衣,她都能避开宫中眼线,想必内力已非过去,到外头受不了欺负的。
她知道愉妃死了,也猜到愉妃是她杀的,这种事她还是能帮她藏的。
不知道她逃什么,没有她还有鄂尔多,鄂尔多哪会看着她出事。
或许她对自己失望了,也或许她对任何人都不寄希望。
当务之急是如何隐瞒她不见的事。
胜衣仅仅睡了一会,洗漱完便继续起身赶路。
她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去做杀刺客的事的。
因为这件事如果交给皇上去审理,顶多定为愉妃买凶刺杀她。
因为愉妃跟和嘉哪会有什么矛盾。
皇上知道和嘉的性子,不爱与人生事。
且愉妃是永琪的生母,自己只是个多事的公主。
万一更过分,皇上直接找个替罪羊把这事揭过了。
那愉妃见状,得知她这个公主并不受皇上在乎。
更会肆无忌惮对她下手。
她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将愉妃压的再无翻身可能。
都怪自己昨夜喝了酒,怒气上头,竟什么也不准备好,直接半夜去了。
她甚至连沈贵妃的母家会不会收留自己都不知。
毕竟沈贵妃那个冷血性子,说不定沈贵妃的父母也差不多。
她如今真是不想活了,做事越来越大胆,仗着自己一身武功就肆无忌惮。
若是沈贵妃的母家也不收留她怎么办?她去哪里?
现在天亮了,愉妃肯定被人发现了,自己突然消失也定被沈贵妃发现了。
她只希望沈贵妃能帮她一把,帮自己瞒几天。
她还回宫不回?回宫的话对自己的消失作何解释?
横竖皇上已经厌烦她,她回不回都无所谓了,大不了在宫外躲一辈子。
大不了就是死,烂命一条。
鄂尔多的头要炸了,他只知道昨夜她身着男装,在驿站买了一匹马跑出城了。
可这路是官路,分支众多,即使他派人将那条路能通往的所有驿站都打听了遍。
却也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因为换马买马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他只觉得又崩溃又生气,杀几个刺客还用得着连夜跑出宫。
或许还是他动作太慢,他本想今天再处理此事的,谁知她昨夜就做了。
应该是被他气到了,所以才逼的她什么也没准备就去了。
他起身去找了沈贵妃。
沈贵妃屏退了下人,打量着他的模样,不知道要不要说出。
她已猜出,胜衣应是跑回了自己的母家,毕竟她也没处可去了。
她派了人去问信,但这路途遥远,来回最快也要一个月多才知道了。
她模糊的回答道:“和妍回去看她祖父了。”鄂尔多连忙追问:“哪里?”
沈贵妃垂下眸,“她没告诉你么?若她没告诉你,那应是不想让你知道。”
鄂尔多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她是因愉妃之事。”
沈贵妃闻言并不惊讶,“和妍有事没告诉你,那就说明她并不想让你知道。”
“既是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本宫无法回答。”
鄂尔多将拳头捏紧,压着情绪问道:“她何时回来?”
“起码一个多月,这是本宫唯一能告知你的实话。”
“她不会有事,本宫父亲定会护着她。”
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在鄂尔多心中慢慢浮起。
“….她会不会不回来?”
皇上又不在乎她,甚至觉得她的脸甚是祸事。
她回皇宫或是不回皇宫,皇上会更希望后者。
所以她即使不回来了,皇上也顶多嗯一声,不会派人去找她。
沈贵妃垂眸思量着,回想起她前些日对自己说的话。
或许真的有可能,不过她不能告诉鄂尔多。
“不会,以她的性格,定会回来的。”
鄂尔多明显不太信,转身出了门,泪水在他眼中打转。
早知道昨夜就不说那些话了,或许她还能将要报复愉妃的事告诉他。
或许她此刻正在房间和他说说笑笑。
他越想越生气,可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全国那么大,他到底要怎么找?从哪开始找?
原来这就是无力的感觉么?
和嘉在床上躺了五日,发觉胜衣没有来找她,便去了她宫中,人却不在。
她来到沈贵妃宫中,沈贵妃却告知她:“胜衣回去看她祖父了,毕竟她祖父还没见过她。”
和嘉追问道:“那她何时回来?”
“本宫母家甚远,怕是她此时还在路上,这一来一回,起码要一个多月。”
和嘉心下觉得有异,她听闻前几日,几名刺客全死了,愉妃也死状惨烈。
她能猜到这件事是胜衣做的。
这些日她尽量不参加宴会,也不出门。因为她和胜衣经常在一起。
若是她单独出去,会有人注意到胜衣不在。
安懿跪在地上,“父亲!您为何如此偏心多多?”
“明明我才是您的儿子,您帮他不帮儿子。”
刘墉悠哉悠哉喝着茶,“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人家都心有所属了,非要横刀夺爱。”
“老子是宰相又不是月老,我肯帮你,公主愿意嫁给你么?”
安懿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儿子也想要那道圣旨。”
刘墉闻言,白了他一眼,“你想要有何用?我能给你偷来??”
“早说让你进朝做成绩,你成日懒懒散散的。”
“你要是做的事多,皇上说不定就给你赐了。”
“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胜衣一路换了快十匹马,快着赶,还跑了半个多月。
跑的她连时辰也不认识了,只知道白天黑夜。
还好她出门时抓了一大把银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到了。
这边的人许多都是浓眉大眼,跟她的长相有几分特点相似。
不过胜衣的眉毛不浓,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又长又密,眼尾深深下垂,嘴巴小小的。
但是他们都说着外语,她甚至问路都问不明白。
她只能凭着日记上的描述,“最高的深山”。然后独自探寻。
许多月乌人见到她也很是震惊,因为她的长相在盛产浓眉大眼的地区也非常显眼出挑。
可是她一个长着月乌特征的人,竟不会说月乌话。
胜衣又在这里转了叁天,大部分客栈也能凭着肢体动作理解她的意思。
她在客栈遇见一名会说点官话的月乌人,含蓄的向他打听了“最高的深山”。
那人大概给她画了个路线,指了方向。
她谢过后,便立马起身前去。
这一路上简直把她累死了,这里太大太大了,连太阳落下升起也和在京时不一样。
月乌·一个月后
她几乎连自己在这走了多久都不知道,估摸也有一个周了,她才来到那“最高的深山。”
她顺着日记说的山路往上走。
半路上碰见许多人,见她来很是惊讶。
一名男子竟主动对她说起了官话:“你是沉轻….沈贵妃的女儿?”
胜衣心里不免开始打鼓,便小心翼翼的问:“我说是或否,说哪个你会杀我?”
那人很是惊诧,“这是什么话?杀你作何?沈贵妃乃是我的姐姐。”
“你先上来吧。”
胜衣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了最里面。
她看不懂这里的布局和建筑,只觉得很漂亮。
她跟着来到了一间很大很空旷的屋子,一个中年男正和身边人说着什么。
他长得和胜衣有点相似,但和沈贵妃更为相似。
沈贵妃的弟弟和那名中年男吧啦吧啦些她听不懂的月乌话。
那名男子很是惊讶的打量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贵妃的弟弟转过身,“你怎么独自寻来了?可是宫中发生何事?”
胜衣垂眸,“我可以先问一下,沈贵妃….我母后的事吗?”
沈贵妃的弟弟有些诧异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开口说道:“21年前,阿父给我和阿姐,阿妹派了任务,便是潜入宫中做探子,但只有一人去即可。”
“阿姐便瞒着我们,半夜悄悄去了。”
“听说阿姐生下一名女儿,想来就是你。”
胜衣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前来是求您收留的。”
“我在宫中杀了人,不能给母后添麻烦,所以才来暂避。”
面前的中年男人开口:“当然可以,我是你的祖父,这里是你的家。”
他又追问道:“你杀了谁?”
“愉妃派来的刺客。”
中年男人哦了一声,“法提,去给她收拾房间。”
法提带她来到一处极为宽敞明亮的房间,这里的风格是她第一次见。
走廊两侧是土黄色的圆柱,上面还涂着深绿色的彩绘,雕刻着许多精致的纹样。
这里的屋顶是绿色的圆状,上面一个小尖尖。
床单和被子的样式十分花哨,床很高。
这里的人打扮着装比较清凉开放,且会用大量的宝石作镶嵌。
法提打量着她的衣服,“我去给你拿身衣服,等会带你去买几套。”
他拿来了一套红色的纱缎服,虽然露肤度很高,上衣比肚兜的面料还少。
但是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毕竟这里的人都这样穿。
法提带着她下山来到一家店,一进去,差点要被这些绚烂的宝石闪瞎眼。
法提转头看着她,“你去挑吧,想挑多少都可以。”
胜衣来到这些服饰面前来回看着,这里的服饰真是十分的漂亮,几乎全是纱缎做的。
反正她如今手头也有钱,她便真的挑了许多套。
法提对店家说着月乌话,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
待二人出门后,胜衣将兜中的银票给了他一张。
“我或许要在这里住些时日,劳您照顾了。”
法提很是诧异,“我很有钱,你不需要给我。”
她收回手,“对不起,是我浅薄了。”
法提收回目光,“没事,中原那边喜欢虚礼,我理解。”
“你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若你不想回去的话。”
这句话让她有些触动。
京城·一个月后
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位和妍公主已经很久没见到了,或许有一个月了。
从前她叁天两头参加各种宴会的,如今连皇上办的宴席也见不到人影。
皇上也注意到了,他私底下去问了沈贵妃。
“胜衣乃是去见祖父了,路途遥远,怕是要些时日。”
鄂尔多一直在查沈贵妃的母家,可沈贵妃的母家却像是谜底一样。
只有皇上才知道了,可皇上也不肯说。
和嘉这个月在宫中十分无聊,她甚至想了想,自己那日或许不该给她挡镖的。
因为这件事,父皇对胜衣更加不喜。
想起之前她无意间的谈话,她很少用父皇来称呼,而是皇上。
父皇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淡的,仿佛她回不回来都无所谓。
鄂尔多总是坐在桌前发呆,他每日都在自责。
这种自责使他甚至愈来愈有积郁之兆。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还是没回来,他这些日去找皇上,皇上也不肯说。
看来皇上果真不想让她回宫,他如今彻底明白了她的心情。
他甚至连做事都偷怠,因为他实在没心力。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到底要怎么办才行?
他甚至觉得当时胜衣就不该从陈家洛剑下救他,不如让他死在那算了。
她这么轻易就能把自己搓圆捏扁,可他还没任何办法。
是不是来报复他的?她攀上自己,不经意间把他的心拿走了。
可是她又不好好保管,使劲揪着他的心,一点都不在乎他会不会心痛。
他们两个真有意思,一个总让对方肉体痛,一个总让对方心痛。
砚耳在一旁看着鄂尔多的表情。
一会懊悔,一会忍泪,一会生气,一会阴沉,一会嗤笑,一会无奈。
他看的感觉吓人,感觉像失心疯了。
……
“去给我拿壶酒来。”
砚耳闻言很是震惊,“大人?”
鄂尔多从来不喝酒,他之前尝过一口就吐了。
那很难喝,又辣又股怪味,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可如今他竟想喝一些。
他抬眼看了眼砚耳,“去吧。”
砚耳给他拿来了一壶,转身就出去了。
他先是倒了一盅,一饮而尽,还是那么的难喝,但是却有一种发泄的快感。
他明白那天为什么她喝成那样了。
这一壶还没到一半,他已经趴在桌子上喝醉了。
“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
“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不交给我去做?”
“我好恨你……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
“我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抽你的筋,我要把你的心碾成泥……”
最近一个月的和嘉,总是神色恹恹的,甚至又回到她之前那有点乖僻的感觉。
还有鄂尔多,上朝时频频走神。
刘墉叫他好几次,他都垂着眸不冷不淡的。
乾隆观他如今很是颓废,神色倦怠。
叁天两头来找自己,问沈贵妃的母家,其实就是问和妍去哪了。
但他不想让和妍留在宫中,因为她的面容太招摇了。
勾出什么乱伦丑事,他可不想看见。
愉妃和嘉贵妃在找她麻烦,他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安懿在纠缠她,看来她果真是个多事精。
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办?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随即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极速去传了召。
京城·一个半月后
鄂尔多今天从宫中出来后,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焕然一新。
乾隆召见他,“朕前些日已传信派使者将她带回了,此刻信应已到了。”
“约莫不到一个月,她就能到了。”
“看你近日太颓废了,必须振作起来,知道么?”
鄂尔多面色一喜,立马应是。
就算乾隆不告诉他,他如今也有下落了。
他这半个月已查到和妍应是在异域,他在打听她的具体,因为异域非常之大。
如果打听不到他就亲自去找。
鄂尔多清楚得很,胜衣就是不想回宫,若非乾隆召她,她怕是一辈子都不回来。
前些日他坐在桌前,手上拿着自己送给她的紫翡翠手镯。
越看这个手镯他越心痛,全身又麻又痒。
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口中,咸咸的。
上面还有她那日手上流下的血,他没有擦掉。
他此刻对她的爱增添了许多怨恨,恨的他牙痒痒,他很怕见面时忍不住掐死她。
就算她不想回宫,就算她厌恶皇宫,她都得先回来。
到时候见到她,若她不想在宫里,他就带她出宫。
若在宫里谁找她麻烦,他马上就杀,省的成天在那忧心。
理智已经被这无边无际的恨意磨灭,恨的好想杀了她,然后和她一起死了,省的成天把他的心揪的这么难受。
不管横竖,她都要在自己身边,死也得死在他手下。
月乌·一个半月后
她如今到这里有半个多月了,每日就是跟法提一起练武,听他指点自己。
虽然这里对外是邪派,但其实是个刺探情报买卖情报的地方。
这里有一独门功法采阳补阴,也就是她和沈贵妃修的。
身体素质越健康,内力和武力越高强的男人,阳精所能吸收的内力就越深厚。
并且没有副作用,只不过不是人人都能修的,只有沉家的女人才可以修。
她来到这里几乎不出门,只是在园子里转一转,毕竟她第一次见这种风格截然不同的建筑,十分好奇。
法提没时间带她出去玩,她语言不通,也不想出门添什么麻烦,所以很自觉的待在屋里。
在这里每天都很无聊,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都很忙很忙,除了她。
想来和嘉的伤早就好了吧?她其实很想和嘉。
还有鄂尔多,可是她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好,她连自己的去向都没有决定。
法提发觉她喜欢吃甜食,且月乌的特产甜食众多,他每天回来都会给她带些。
胜衣吃着乳酥,坐在露台看风景,这里修建的十分通透亮堂。
身着艳丽的人们来回走动,有的人是卷发,还有的人发色偏黄。
大家基本长的都浓眉大眼,很多人瞳孔是琥珀色的。
法提慢慢来到她身后,“你很无聊?”胜衣转过头看他,“我还好,你忙完了?”
“嗯,你在这里住的习惯么?”她点点头,“这里很漂亮。”
法提看着她的双眼,“你想回去么?”
胜衣沉默了一瞬,其实她也不知道,“我都可以的。”
法提捻掉她脸颊上的碎屑,“你吃的满脸都是。”
面前的女子笑着擦擦脸,“我以后会注意的。”
法提又开口问她:“你在宫中十分不顺吧?”
胜衣点点头,“宫里尔虞我诈太多了,我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留在那里。”
法提垂下眸看着她:“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如何我都有能力将你带出。” cool18.com

(四十四)急召回宫·你怀孕了 cool18.com

月乌·两个月后
法提看着手上的急召,他紧紧蹩着眉。
皇上要求他带着胜衣回宫,且这么远的路只给了一个月的限制,等于让他们在马车上渡过。
乾隆薄情寡义,子嗣众多,光公主都十多位。
胜衣又不长在他身边,他对她定是没多少感情。
就算真的想她了,为何会如此急切?
宁愿让她在马车上受罪也要快速赶回去。
并且,召她回去,又为何话里话外让他送些财宝?皇帝怎么可能穷成那样。
他又仔细阅读了一翻那召旨,上面的笔墨停停顿顿的,像是被逼着写,或十分犹豫一般。
看样子皇帝十分不想让她回去,可碍于谁才不得不让她回来,所以要些财宝弥补。
他来到胜衣的寝殿。
“中原的皇帝要你回宫。”
胜衣正坐在露台前,闻言很是惊讶,站起来时没站稳,差点摔了。
法提连忙扶着她,“我和你一起回去。”
她有些诧异,“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但是皇上竟会要我回去?他很讨厌我的。”
法提垂眸思量着,“是皇帝要求的,我明面上是月乌的布政司,几年前也以使者身份拜访过,但那是为了去看姐姐。”
“一会跟我说下你在宫里发生的事,现在我们先收拾东西。”
“我教你说些月乌语,到时候进宫面圣,你帮我翻译。”
“不能让皇帝知道我会官话,他以为我们是这里的小门佛派教众。”
“我若是说的这一口流利官话,定会被起疑。”
胜衣点点头。
待她来找法提时,发现他正弯着腰搬箱子。
她好奇问道:“你搬个大箱子干嘛?”
法提一边收拾一边答道,“给皇帝送东西,他不想让你回去,不知是因为谁才不得已把你召回。”
“不然他就让我派几个随从送你回去了,叫我送你,就是让我带些财宝。”
“一点不够他塞牙缝的,我得多装一些,这样皇帝也能看在财宝的面上对你好点。”
胜衣往前看了看,里面装满了华贵的宝石,香料和金器。

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叫她回去还得给他送点东西才行,她求着回去了?以为她想呆在皇宫?
“我们是不是拒绝不了。”
法提转过头看她,见她表情又受伤又阴鸷。
“拒绝不了,但是你在那呆些时日,把人际处理好了,确保不会有人再到皇上那纠缠你。”
“我可以再带你回来。”
法提看着她的脸,心里有些不舒服,给她擦了擦泪。
“哭什么,中原皇帝就是如此恶心之人,所以姐姐十分讨厌他。”
胜衣垂着眸,将眼泪抹去。“我在门外等你。”
法提拉住她,“我们明日出发,待会我要进宫向月乌王说此事,让他给我派几个人一同。”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他们马车后还跟着几辆马车,这些马车上是法提准备的财宝,还有一同前往的几个月乌使者。
胜衣跟他讲了宫里发生的事,愉妃和嘉贵妃,还有永珹的事。
法提听完,深深看着她的脸。“看来你的脸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到了记得叫我舅舅,知道么。”
胜衣点点头,“好。”
法提乃是沈贵妃父亲捡回来的养子。
他只大了自己7岁,说话也不古板,所以胜衣一直没叫过他舅舅,而是把他当朋友看待。
法提忽是想到什么,便出声问道:“你在中原皇宫有情郎?”
“想来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不低,否则他不会急着召你回去。”
胜衣垂下眸,“有,但是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毕竟我不太想留在皇宫中了。”
法提从一旁拿出一包糕点递给她。
“随着心意就行,但不要委屈自己。”
她打开那纸包,里面是用糯米和牛乳做的糕点,她拿起一块放在嘴中。
随着牛乳化开,感觉心里也没有那么烦闷了。
法提忽的想起,她是在宫中杀了人跑出来的。
宫中眼线和侍卫众多,她竟能躲过那么多人。
想着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眉间不由一跳。
“你和姐姐一样,修了采阳补阴。”
胜衣的手一顿,“是。”
法提斜过眸看她,“你脉间内力深厚,与你交合那人定是人中龙凤,身体极好,武功高强。”
胜衣点点头。
法提上下打量着她,她此刻穿着一身紫色的锦纱裙,这裙子是上下分开的,上身是吊带样式,仅堪堪遮住胸。
下身裙子在胯上,是一条深深开叉的纱裙。
衣服上坠着琉璃晶珠流苏,还有金线和宝石点缀。
从胸下到脐下皆是裸露着的,且她身板这么瘦薄,胸前竟可观,深深的挤出一条乳沟。
他还有些没说,她脉搏里的内力深厚,想必他们交合了不少次。
他才发现自己竟没给她买首饰,身上空空的。
“你这身进中原怕是不妥,太寒酸了,我先带你去置办些。”
法提带她左拐右拐来到一间非常小的店面,然后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十分宽敞,还亮堂堂的。
法提对着店家说了些月乌语,然后那店家来到她身边看了看她。
随即拿出一个大箱子,一边看她,一边从里间拿了几件包着布,看不清款式的裙子。
然后又拿了些首饰装在匣子里,又放进那大箱。
法提留下了一枚大金锭。
他抱着箱子转头对她说道:“走吧。”
胜衣跟着他上马车,法提教她不少月乌话。
实在是太饶舌了,她学的很用心,但也很吃力。
她滑稽的学着法提说话:“阿古拉阿咕咕咕咕咕啦啦~”
法提忍不住笑出声,“你可真有趣,是不是累了?不想学么。”
胜衣有些泄气的垂下头,“我现在有些学不进去了,我们休息会再学吧?”
一旁的法提点点头,“这样也好,你饿不饿?”
她摇摇头,“我不饿,我在想我回到宫中要怎么办。”
“不知道回宫后还会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可我除了一身武功,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法提看着她说道:“姐姐不帮你?”
胜衣抬头看着他,随后又落寞的低下头。
法提垂眸思量着,“以姐姐的性格,确实应该不会帮你,说不定还会害你。”
她闻言十分惊讶,因为法提说中了,她连忙追问:“为什么?”
“姐姐十分恨中原的皇帝,他曾经随便一个决策,便害我们与母亲天人永隔。”
….
胜衣淡淡的开口问道:“……那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是无辜的。”
法提转头看着她的脸,“看来姐姐真的对你如此狠心了。”
胜衣低着头,“我没有决定出生的选择权。”
她的眼神中没有失望和心痛,只有不甘和怨怠,姐姐应是对她做了十分伤心的事。
“她对你做了什么?你在入宫前过的如何?”
胜衣一一告诉了他。

法提听完后,紧紧皱着眉,“这次前去,你若是不想留在皇宫,我直接带你走就是。”
“前提你要把你的男人处理好,依我猜测他定是很难缠吧?”
胜衣点了点头,“我这次在外呆了两个多月,凭我对他的了解,估计他会气的想把我掐死,或是不喜欢我了,把我淡忘。”
法提打量着她的表情,缓缓开口道:“你希望他把你忘记,和她人在一起吗?”
她垂眸眨了眨眼,“我真的不知道,我连我的前路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这样,我会识趣的保持距离。”
法提打量着她的表情,“你很拧巴,且你最爱自己,十分狠心,和姐姐简直如出一辙。”
胜衣无法反驳。
京城·两个月后
永珹近日的状态很差,鄂尔多时不时来找他的麻烦,但就是不给他个痛快。
且他根本就不能言说,不知道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整个人不再和之前一样有活力了,他不能给母亲添麻烦。
前些日他去问父皇,为何近日看不到和妍。
没想到被父皇冷冷一瞥,怒骂了一顿。
“朕将和妍许给鄂尔多了,你去向他讨要吧!”
永珹心里十分震惊,怪不得鄂尔多前些日找人打了他一顿,还使劲踩了他的下面。
在乾隆眼中,鄂尔多就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一样。
交给他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不问缘由,也不会推脱。
可能是幼年时,父母双双离去给他造成的打击很大。
他喜欢独来独往,自小就很怪异,别的朝臣做事是能水则水,而他做事十分利落。
所以乾隆喜欢派他,并且他武功高强,还手握部分兵力,长留宫中会被别的臣子诟病。
他自小长在自己身边,他能看出,这孩子心底其实很单纯,不喜欢阿谀奉承,更没有野心。
他想要的很少,但他想要的却都是珍贵之物,不是轻而易举用钱就能得到的。
所以在听到宰相说起他与和妍时,乾隆是十分惊讶的。
竟能让鄂尔多如此执着,他心里不免升起一抹担忧。
没想到没过多久,永珹和安懿都接连因她闹事。
安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跑到自己跟前求他赐婚,观他那样子也是因美色蒙心。
想起宴会上那些臣子和皇子们看她的表情,怕是以后会有更多个永珹和安懿。
乾隆对她的那点愧疚立马消失了,胜衣又不在他身边长大,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感情。
他爱沈贵妃,可是他爱大局,他不能留如此祸水,和妍这样的人绝对是不能在宫中长呆的。
他甚至此刻都没想好,是让和妍回来一阵后,再把她赶回去?
那鄂尔多怎么办?看他那样子怕是要追随她而去。
他不想失去鄂尔多这一员大将,又不想让和妍在宫内生事。
横竖都是个忧愁,不如让她直接嫁给鄂尔多得了,这是目前唯一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和嘉也能经常去找她,对她有心思的也会因惧怕鄂尔多而收心。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圣旨早都给他了,他却迟迟不抉择。
前些日子问他,他却说还没准备好,他那样子哪像是没准备好?怕是和妍以死相逼?
和嘉近日来找父皇聊天,才发现父皇也老了,如今时不时开始咳嗽。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直到父皇告诉她,胜衣马上就回来,她才觉得这生活有盼头。
“大人,今日的也办好了。”
鄂尔多点点头,“下去吧。”
他前些日一直在想,为何自己在乾隆身边长大,却对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连发自内心的敬畏都没有。
他尊敬老师,尊敬李玉,对乾隆却是张白纸。
老师和李玉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且无关乎利益,而乾隆只是出于对臣子的体恤和虚伪。
他甚至在那夜喝醉时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内心深处一直都很埋怨他,埋怨父母因他而死。
可这埋怨太深了,深到他自己都没发觉,若不是为了他的宝座,父母又怎会死?
他的爹娘是如此好的人,却把他抛下了,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付出生命。
如今他好不容易又有了家人,且她又是自己最爱的人,皇上又要逼走她。
他从刘墉的话中得知,皇上一直都知道愉妃和嘉贵妃的动作。
自永珹一事后,皇上隐隐觉得这个公主不能留在宫,多次找刘墉商量,都被刘墉缓了下来。
他得知嘉贵妃派人去害她,竟希望她将事办成,这样他就能以祸乱宫闱将她赶到寺庙。
毕竟她是不配修公主府的,没想到这件事竟被她化解了。
愉妃派刺客杀她,他是有些不爽的,但不是为了和妍,而是觉得这愉妃竟敢如此猖狂。
后面得知和嘉给她挡了镖,他气的动了要抹掉她的心思,刘墉好劝歹劝才给劝下来。
鄂尔多听完却十分诡异的沉默。
他心中没有国家大业,他不是会呈奸除恶,伸张正义的英雄。
他只想和家人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皇上急召他们,所以晚上没住客栈,直接在马车上一边赶路一边睡。
还好这马车足够宽敞,两侧的坐榻都可以躺下睡觉。
胜衣身上衣服太薄了,法提将自己的披风给她盖着。
一阵冷风吹过,“啊秋秋!”她打了个喷嚏,多提拿出一方帕捏在她鼻子上。
胜衣哼哼鼻子,法提捏过那方帕,直接从窗户外扔了出去。
她笑着说道:“感觉你很会照顾人?有一种当爹的感觉。”
法提侧目笑着看她:“我还没娶过亲,不过你想的话,也可以叫我爹。”
胜衣打量着他,“哪有你这么年轻的爹?”
她捻起法提的头发,“月乌好多人都是卷发。”
“你长的也是浓眉大眼的,你们的眼窝好深啊,不过你头发是卷的,为什么你的眉毛不是卷的?”
法提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我不知道。”
她向外看去,天已经黑了。
“我睡一会,你困了叫醒我。”
胜衣转身躺在马车坐榻上,盖着法提的披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醒来时,发现天已经亮了。
胜衣迷迷糊糊坐起身,她还有些懵。
“你一觉睡到了午时,平时你也这么晚?”
马车一路颠簸,浑身都散着疼,胜衣揉了揉眼。
“我之前作息很好的,到了皇宫后就经常午时起了。”
法提表情怪异,又摸上了她的脉搏。
这脉搏中还有一股微弱的力在跳,但他此时并未注意到。
“原来你是短时间练成的内力。”
“你和那男人也是从进宫时开始纠缠?”
她有些诧异,但还是点点头。
“你是因为他才总睡到午时吧?所以改不了了。”
胜衣垂头思量,复而又点点头,“是这样的。”
法提笑着看她,“你这么坦率,真不像在中原长大的。”
她低头翻着箱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羞耻的,男女之事太正常了,我一开始和他交合也只是为了炼功。”
法提打量着她的侧脸,不禁想起了沈贵妃,和她简直如出一辙。
-
沉轻燕一边描着眉,一边对身后的法提说道:“道义人情只会阻碍我的路,所以我必须回避,即使牺牲所有。”
法提看着她的背影,“姐姐,可孩子是无辜的,胜衣如今也十岁了,你若无暇顾及她,就把她在哪告诉我吧。”
镜前的人停了动作,眼中隐着复杂之色。
“不用管她,生下乾隆的孩子,已是我此生做过最蠢的事。”
身后的人看着她如今的模样,不忍开口道:“可……你不能把她丢在外面自生自灭。”
沉轻燕一把将眉黛放下,“你不用管这件事,若她有能力,自会走出那困境。若无能力,那就是上天注定。”
面前的女人回过头,“你如今也在皇宫呆了阵时日了,该回去了,晚上我就安排你出宫。”
法提担忧的开口道:“姐姐,你定要小心,若是你和别的男人的事被发现,怕是……”
沉轻燕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他发现不了的,我已将那些利用过几次的男人都杀了。”
-
思绪回笼,法提垂着眸,打量着面前女子的身材。“你会甘愿只有他一个男人么?”
正在洗漱的胜衣有些惊讶,“为什么问这个。”
法提对上她的眼,“你修炼的是采阳补阴,自是男人越多越好。”
胜衣蹩着眉,“我这身板应付一个就够折腾了,还应付多个。”
法提点点头:“你那个男人体质极好,你体质如此差,怕是回回都要晕过去。”
他又追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她不甚在意的说道:“鄂尔多,他原来是九门提督。”
法提紧紧蹩着眉,“鄂尔多?你怎会跟他纠缠在一起?他看上去……可不是什么随便招惹的人。”
胜衣转过头,“他确实不是,且他浑身刺,我一开始接近他吃了不少苦。”
原是招惹了他……怪不得皇上要将她召回。
“你这次前去怕是回不来了,依我看那鄂尔多不会放过你的。”
她叹了口气,“我就是在担忧这个,皇上还给我和鄂尔多赐了一道随时都可以奏效的婚旨,在鄂尔多那里。”
“若是我此次回去,他拿出那道婚旨娶我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嫁人,更不想生孩子。”
法提很是无语,“你既不想给人结果,就不要去招惹不好惹的人,他绝对会越来越恨你。”
胜衣有些奇怪,“可是我一开始只是想让他带我出雷府。”
“我对他的关心和体贴都出于目的,虽说我救了他的命,但那也是为了我自己,他肯定都明白的。”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一开始为何如此纠缠我。”
….
法提静默的看了她半响。
“你不觉得他的气场很强大,很可怕么?”
胜衣摇摇头,“我觉得他总是摆着脸,但并没什么吓人的。”
“或许我当时将他视为救命稻草?或许我已被雷夫人磨练的心智强大?”
“且我当时连死都不怕,又怎会怕他?”
她回想起以往鄂尔多的样子,“其实,我觉得他有时候挺可爱的。”
法提一把拉着她,面色十分惊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竟然说他可爱?你疯了?”
胜衣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是好人,我杀过不少人,所以我不觉得他可怕。”
法提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你的长相太具有迷惑性了,我才想起你并非外表如此。”
她忍不住笑出声打趣,“是啊,我杀人不眨眼,小心我把你也杀了。”
法提闻言,来回盯着她的脸打量,随后缓缓说道:“曾经我见过鄂尔多几面,我发觉你有时候跟他很像,很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你发现没有?”
胜衣笑了笑,“其实我一直是这样的人,不是跟他学的,在雷府我打不过雷夫人,所以被她压的发作不了。”
“在宫里,我的内力还提升许多,没人死死压着我,所以才展露出我阴鸷的一面吧。”
“对了,你可知什么压制脉搏的方法?我怕进宫被人发现我的内力。”
法提垂眸想了想,“怀孕的话可以,喜脉一跳一跳的,会将脉象紊乱。”
他忽的想起什么,立马又摸上了胜衣的脉搏。
随后表情变换好几瞬,很是惊讶的看着她,“你怀孕了。”
胜衣像是没听清一般,还没消化好这震惊的信息,“你说什么?”
法提看着她,“你怀孕了,我之前摸你脉搏时并未想到。”
“你这喜脉还有些微弱,应当是没多久。”
她猛然想起,自己貌似有一阵子都没来月事了,就是来到月乌后。
应是她逃出宫那夜,和鄂尔多做完,一路上事情太多,竟忘了喝避子汤。
面前的女人表情一言难尽,“这怎么办?我可不想当娘,这可不行,我自己都没顾好我还当娘,这千万不行!我得去把孩子打了。”
法提看着她慌张的表情,淡淡开口道:“你怀着孕就能把内力瞒过去了。”
胜衣很是惊讶,“要是在宫里被摸出喜脉更完了,我会嫁给鄂尔多的,我可不想嫁人,我可不想给孩子当娘。”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孩子打了,一刻都不能拖沓!”
法提对她说道:“不用着急,你修了采阳补阴,流产对你的身体造不成伤害,顶多是虚弱一阵。”
“咱们这大半个月都要呆在马车上,你此刻流怕是对身体不好,待到京时,我领你去抓点药流了。”
胜衣点点头,“那就行,我还这么年轻,且我一点都不喜欢孩子。”
“我可不能成天陪着一个吵吵闹闹的孩子,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他。”
法提忍不住笑出声,“你真不愧是姐姐的孩子,一模一样的心狠。” cool18.com

(四十五)月乌来使·怀孕流产 cool18.com

京城·两个月后
鄂尔多如今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和前些日的颓废截然不同。
他上朝勤勤恳恳,也不再走神,且他近日经常和刘墉一同前来宫中谈话。
有一日,乾隆将鄂尔多留下,问了他何时打算与和妍定亲。
鄂尔多却垂着眸,“臣如今还没想好。”
乾隆问他:“为何?朕观你也不像是对和妍无意的样子,咳咳咳。”
台下的人抬起眸,“皇上,您如今身体不好,定要注意身体。”
台上的人越咳越厉害,他摆摆手,鄂尔多先行退出了殿。
京城·快叁个月后
和妍与法提一路颠簸,终于到了京城。
路上他们经过客栈,会停下来专门去沐浴,但不会住在客栈,沐浴完后马上就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乾隆只给了他们一个月时间,且是务必到达。
他们到达京城找了家药铺,法提给她买了副落胎药和补药。
胜衣对法提说道:“我们今日先在京城找家客栈,我先把孩子落了。”她将披风围在自己身上,戴好兜帽。
法提也掏出一件披风戴在身上,因为他们此刻不能让乾隆知道他们到了,否则定会立马召见入宫。
这样胜衣落胎会很麻烦。
二人让小厮将几辆马车停好,转头拿着药上了天字号。
法提给她端来熬好的药,“你喝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胜衣端起药一饮而尽,几个时辰后,她就感到腹部疼痛。
她的身下流了许多血,还有些碎肉块,她不敢细看,说实话她是有些心痛的,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但她此刻没安下心,不适合做一个母亲。
她不能和沈贵妃一样,做出这种不负责的事。
她将血和污物装进布袋,打开窗见下面是条暗巷,有几只野狗,便直接扔了下去。
没一会,那布包就被野狗们抢着撕食。
做好这一切,她只觉得又累又困,便躺在床上沉沉睡着了。
第二日中午,法提敲响了她的屋门,“醒了吗?我们下去吃些饭。”
胜衣已洗漱好了,她披着披风颤颤巍巍起身,去给他开了门。
面前的女子脸色苍白,唇色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法提扶着她,“你太虚弱了,吃完我给你熬点补药。”
她点点头,二人披着披风下楼,法提扶着她,坐在了靠里的位置。
待菜上齐后,胜衣一边喝着粥一边问他:“我们何时进宫,还有八日就一个月了。”
法提打量着她的面色,“你如今太虚弱了,再修养个几天。”
胜衣对他笑笑,“我恢复能力很快的,或许要不了几天,这也是因为修炼采阳补阴了吗?”
法提点点头,“我才想起你修炼了这个,那或许明后日就好了,不过我们也不着急。”
待二人正吃饭时,胜衣转头发现,鄂尔多手下的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一直往下看着。
她拉拉法提的袖子,“那边那几个是鄂尔多手下的装扮,他们在那盯什么?不会是盯我们吧。”
法提转头看去,发现那两个人一瞬不瞬盯着楼下。
楼下的那条路是所有官路进京必通之路。
不过他们在快进京时将一路坐的马车卖了,因为那马车花纹一看就是异域来的,会引人注意。
他们换了辆比较平常的马车,还好胜衣这个决策是对的。
法提有些好奇,“他在这里盯着是作何?”
胜衣垂下眸,“难道是皇上要杀我?所以派他来将我杀了?”
….
法提对她很是无语,简直无语至极。
“……你能不能把人想好一点,想的有感情些?”
她看着法提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怎么指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我手下留情?”
法提静静看着她的脸。
“你说这些话,让我也不由得恨她了,她竟对你做了如此深的伤害。”
“血缘是证明不了什么的,血缘只是将两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
“不过我理解你,这样是好事,起码不会受伤。我刚刚不应该说你的。”
胜衣才发觉自己对他出了些气,“我对你说话太重了,我现在一听到这种,就忍不住过激。”
法提摸摸她的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想来都是老天的不公。”
第二日,胜衣起来时,身体虽还是很虚,但没有虚到昨天那样还得扶了。
她急着进宫,急着赶紧将事情处理完回去,一刻也不想多待。
“法提,我们明天就进宫吧?”
他打量着胜衣的脸,“你恢复真够快的,不过你嘴唇还是很白,我们去买口脂,你明天涂上遮盖一下。”
二人一同披着披风在大街上转,来到了一家专卖女子胭脂水粉的店铺。
她来回看了看这些口脂,许多都太香了,感觉吃进去还有毒的样子。
“姐姐,有没有不香的,能吃的口脂?”
那女子从最里面拿出一盒递给了她,胜衣结完账就走了。
晚上,砚耳正向面前的男子恭敬汇报着。
“昨日公主在驿站换了马车,线人接到消息时立马赶去了,公主和一男子住进了客栈。”
“剩下一群月乌使者在两个时辰后也进入客栈,公主和一名男子分别住进了两间挨着的房间。”
“公主好像生病了,喝了碗浓黑色的药,离得太远,且公主披着披风,线人看不清公主的脸。”
“她们昨日下来吃饭,属下让几名身着制服的人坐在了显眼位置。”
“她们都带着披风兜帽,视线遮挡,穿着常服的线人从坐在他们后面,二人都没发觉。”
砚耳将一张纸递给鄂尔多,“这是他们说的话,和两人的动作,线人都记下来了。”
鄂尔多看着那张纸。
他表情十分扭曲,面上一直颤抖。
“你如今太虚弱……修炼采阳补阴……公主扯了男子袖子……派他将我杀了……指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男子摸了公主的脸。”
“明日进宫……今日公主和男子一同去买了口脂……能吃的口脂……”
砚耳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他感觉面前的人疯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修炼采阳补阴?做了多久这么虚弱?做了一夜?还我要杀她?我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能吃的口脂……?怕把她的情郎毒死了?”
鄂尔多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实心木桌轰然出现一条裂缝。
“真有意思,叁个月就把我忘了,还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真有意思。”
砚耳试探问道:“属下可要派人将那男子杀了?”
鄂尔多含着怒气,脸上闪着阴森森的笑,“杀什么?杀了她的情郎,她岂不难过?我这个陌生人倒要看看,她的好情郎长什么样。”
这日一早,竟有人来敲门,胜衣带着面巾,发现这装扮是宫里的。
她心里很是害怕,但还是打开了门。
“公主,咱家是皇上派来的,皇上早就知道您到了,也知道您想好好休息。”
“皇上为您和月乌使者办了场宴会,明日酉时,希望您带着那几名使者一起觐见。”
胜衣将几名太监打发完后,心里十分惊讶。
她连忙去隔壁将此事告知给法提。
“太可疑了,皇上怎会如此关注你的动向?我怎么觉得是那个鄂尔多?”
胜衣心里犹如打鼓,“皇上不会这么关注我,应该是鄂尔多,昨日穿着宫服的是障眼法。”
“算了,我又没有对不起他,我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法提低头思量着,“你没必要那么害怕,我觉得他只是想你了,恨你的不告而别,所以才这么急着知道你的动向吧?”
她垂着眸,看不清喜怒。
“最好如此。”
胜衣洗漱完坐在床上,她将法提买的几套包着布的衣服拿出来,只见里面是更为华丽奢贵的裙子。
她选了一套鹅黄色上下分开的纱裙,缎织的前襟上钉了许多大小不同的天蓝色和白色宝石。
前襟抹胸处做了两个微弯的半圆形状,还靠着胸边绣了条银线。
上襟做到了腰线上方,底下绕着腰圈镶嵌了一圈宝石,下方坠满一排流苏。
领子做的是挂脖,连着上襟,一条鹅黄锦从胸前两侧绕到后颈。
袖子则是从胸的两侧下方开始做,一直做到手腕,用了鹅黄薄纱,只在胳膊外侧笼罩了半圆。
里面半圆则是空的,袖口处微微鼓起,像个灯笼一样。
袖头和袖尾钉了一圈蓝白相交的宝石,肩膀露在外面,若是抬起手,整条胳膊都能一览无余。
下裙从肚脐上方开始,做了高腰设计,上襟下坠着的一排流苏将露出的腰隐隐约约遮挡着。
左侧还开着叉,一路开到膝盖。
腰处用许多大小不同的宝石钉珠与金丝银线点缀,靠着腰线围了一圈,像是个十分漂亮的腰带一样。
法提来到她的房间,从里拿出一条极其华贵的透明晶珠流苏金项链系在她的脖子上。
整个衣服上镶满了昂贵的宝石,所以耳环也只用了和项链配套的透明晶珠流苏金耳坠。
“这也太华丽了,我在宫里都未穿过镶这么多宝石的裙子,感觉要闪坏人的眼。”
法提将她两侧的头发松松垮垮扎在脑后,用一枚白玉流苏的金簪固定。微垂下的头发盖住了耳朵上方,及腰长发披在后面。
他一边为她梳发,一边说着:“我们月乌盛产宝石,所以这些不算什么。”
法提从匣子中拿出一枚和项链耳坠一套的琉璃珠流苏金额坠,接口处还镶嵌了宝石点缀。
两侧短,到中央越来越长,最长的地方坠在她的眉心。
胜衣看着镜子,她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她十分喜欢这种风格,非常漂亮,跟中原那种里叁层外叁层的重服不同。
不过她又开始担忧,“我穿成如此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太露肤了?有些太招摇了,你觉得呢?”
法提看着镜子中的她。
“你穿成什么样别人都会说你,何必管他们?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怕。”
他拿过一枚戒指戴在她手上。
“按一下开关,里面会出一层尖刺,近身够了,戴着防身。”
他又打开口脂,用手蘸了蘸,然后抹在了她的唇上,法提没上太多。
淡淡的樱桃红色,衬的她唇红齿白,像个西域的洋娃娃一般。
“一会你记得少吃东西,唇色太白了,小心把口脂吃掉了。”
胜衣点点头,法提将披风披在她身上,给她戴好兜帽。
此时太阳已落下了,一行人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宫里。
马车不能行的太深,她们便下了马车,几人将身上的兜袍脱下。
太监们在身后提着几箱财宝,一群人往殿中走去。
快行止殿门口,法提又拿出口脂,在她唇中点了几下。
“你站在最前面,我的身份比你低,不能和你一道。”
胜衣点点头,她只觉得十分紧张害怕。
法提看着她的表情,“你不用紧张,皇上就算想杀你,也不会这么做的,顶多让我带你回去。”说罢便站到了她的身后。
太监在外通传后,她们一行人规规矩矩的进入殿中。
胜衣身后跟着几排浓眉大眼的月乌人,还有提着数箱财宝的太监们。
待殿门被拉开,她面上镇定,独自在前开着路。
她走至中央,微微鞠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身后的月乌使者们半跪在地上,太监们则是直接跪趴着。
乾隆上下打量着她,他后悔让她回来的举动了。
“免礼,朕几月未见你,甚是想念。”
胜衣微微起身,法提来到她身边,恭恭敬敬对皇上说了一串月乌话。
“回父皇,身后的是送来的宝石,香料,以及金器。”
乾隆点点头,对身边的人使眼色,将那几大箱的财宝抬走。
看着那几大箱子的东西,他心里才好受了点。
“你身旁的如此眼熟,朕是不是见过?”
胜衣转头对法提说着月乌话,法提也用月乌话回她。
“回父皇,身旁这位是儿臣的舅舅法提,几年前也曾以使者身份来过宫中觐见。”
乾隆斜睨一眼,“入座吧。”
胜衣和法提坐在了一起,因为法提不会说官话,她得帮他翻译。
“你此去月乌,可见到你祖父了?身体一切康健?”
胜衣笑着回话,乾隆问了她几个虚假关心的问题,又转头问了法提月乌情况。
胜衣一边笑着对皇上答官话,一边对一旁的法提说月乌话。
待宴会开宴后,法提不动声色打量了一圈,突然猛的收回目光,“我看见鄂尔多了,就在我们对面。”
“凭我的直觉,我此刻不担心你了,我反而担心我。”
她十分不解,悄悄趴在他耳边用官话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名是谁?我听不懂,你没教过我。”
法提趴在她耳边,“是鄂尔多的意思。”
二人拉开距离,继续用月乌话交流,“为什么担心你?他什么眼神?”
“很不在乎的样子,但这太奇怪了。”
胜衣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只见他面色淡淡,正垂眸想着什么。
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他也抬起眼看她,但他表情依旧不冷不淡的。
淡淡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垂眸想事了。
胜衣转过头,强压下心情,看他的样子应是不在乎她了。
“我觉得鄂尔多已经不在乎我了,那会是谁向皇上找我回来?”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和嘉,和嘉也一直在看她。
胜衣很开心,她对和嘉笑笑,然后用口型说:“我回来了,你想我没有?”
和嘉开心的点点头,随后用口型回她:“我,特,别,想,你。”
身后的嬷嬷拍了拍她,和嘉不情愿的收起笑容坐回身。
胜衣用月乌话对法提说道:“应该是和嘉,我和她关系很要好。”
法提思考着,一边想一边说道:“不会,以我们对中原皇帝的了解,他不是如此的人,他会先考虑大局。”
“定是什么有实权,且实权不小的人要你回来。”
她眉间跳了跳,“我认识的有实权的,且实权不小的,只有宰相和鄂尔多,可是宰相怎会让我回来?”
胜衣垂眸思量着,随后嗤笑一声,“我知道是谁了,定是宰相的儿子。”
“鄂尔多看样子已经不喜欢我了,他就向宰相请求娶我,定是这个….”“贱人。”她趴到法提耳边,用官话说着。
法提忍不住笑出声,他笑着趴到胜衣耳边,“忘了教你骂人的话了。”
两人偷笑着,随后又继续说道:“若是他要娶我怎么办?我不想嫁给他。”
“没事,我还在这里,皇上很忌惮西域的,特别是我们月乌,他不会做出将你强嫁的事。”
“他要娶你,你直接拒绝就行,宰相儿子不难缠吧?”
胜衣点点头,“他是很烦,但他没什么实权,跟鄂尔多比不了,我拒绝他,他也没法。”
“那就行,我们起码要在这里呆半个月,到时候我直接找个借口将你带回,皇上也不会再召你了。”
胜衣看向桌子上的东西,打趣说道:“这面前的东西你敢吃吗?你吃吃看有没有药。”
法提问道:“什么药?”胜衣趴在耳边说官话:“春药。”
他忍不住笑出声,“我又不是你,谁会给我下?我今日一看,算是看到你在宫中的处境了。”
“一帮人看你跟狼看猎物一样,我能感觉出。”
胜衣冷冷的在他耳边说官话:“所以我特别想杀了他们,这帮该死的贱东西。”
法提笑的捂着嘴,两人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是什么舅侄,而像是十分交好的朋友一样。
宴会结束后,胜衣对他说道,“你要去见姐姐吗?”
法提点点头,“许久没见了,我要去找姐姐说会话,你跟我一起去。”
她摇摇头,“不用管我,我去找和嘉,她在门口等我,这宫里的路我还记得。”
法提将兜袍披在她身上,给她系好颈下的扣子,“晚上冷,你别着凉了。”
胜衣点点头,朝着和嘉的方向走去。
和嘉见到她,很是激动的抱住了她,“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宫里每天都很无聊。”
胜衣闻言,有些不知说什么,因为她还是要走的。
不过在一起的日子要好好珍惜。
“我也很想你,你最近如何?”
和嘉佯装生气,“每天都很想你,希望你快些回来!”
话音刚落,她表情忽变,趴在胜衣的耳边,“鄂尔多在身后看着你,好像有话要对你说。”
胜衣转过头,只见鄂尔多抱着臂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看着她。
见她转过头,他慢慢踱步而来,“和妍公主,微臣有些话要对您说。”
胜衣转过头对和嘉说,“你先走吧,我明天去找你。”
和嘉有些不愿意,“我在前面等你,你说完了来找我。”
鄂尔多却开口说道:“微臣要与和妍公主商讨月乌之事,怕是一时半会说不完。”
他商讨什么月乌之事?不知道鄂尔多想干什么。
胜衣对和嘉笑笑,“你先回去吧,我回来了就去找你。”
和嘉满是不愿的转身走了。
胜衣回过头,“月乌有什么事要商讨?要不我去叫上舅舅。”
鄂尔多垂眸冷冷看着她,“您的手镯忘在微臣这里了,在微臣府上。”
她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这……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要不卖了?或者你明天上朝时拿给我。”
面前的男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微臣可没有送人东西再收回的意思,且微臣事情许多,怕是明天没有时间。”
胜衣面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她试探着开口:“额….那……那你卖了吧?定是能卖不少钱哈。”
鄂尔多一眨不眨看着她,“您是在贬低微臣么?”
这话让她不知所措,“我没有啊?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他自顾自开口道:“横竖都是要去拿的,您的东西,就别留在微臣这里了。”
胜衣听到这话,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可是再怎么样,再如何,她绝不会说的。
“……好吧。”
她一路跟着鄂尔多上了马车,一路上二人都无话。
她仿佛回到了雷衣衣的时刻,这种尴尬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算了,横竖都是自己当初不肯给他结果,如今过去几个月,忘掉也是应该的。
她还有前路,她还十分年轻,她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体验。
一路到达,胜衣直接起身先下了马车。
感觉鄂尔多如今很厌烦她的样子,好似十分不想再看见她,她怕自己再招鄂尔多烦。
“我在门口等你,你去拿吧。”
鄂尔多斜眸,淡淡看着她,“我可不想为你多跑一趟,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去拿。”
她硬生生将呼之欲出的眼泪压下去。
“……带路。”
胜衣一路跟在鄂尔多身后,手上的戒指掉了,她立马去捡。
连那开关被摔开了也没发觉,只是紧紧攥在左手手心中。
心中带来的疼痛无限麻木了感官。
路上滴了几滴血,但是二人都没发觉。
胜衣跟着鄂尔多来到他的房间,她垂着眸,脑中发麻。
鄂尔多转过身将门关上,然后来到桌前将那紫翡翠手镯拿过,“把手伸出来。”
她将右手伸出,待鄂尔多给她戴上后,转身便要走。
门却被从里锁上了,她回头看,鄂尔多正拿着那钥匙。
“这是干什么?”
鄂尔多缓缓来到她身前,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门上。
“你说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才叁个月你就和别人好上了?还舅舅,我怎么没发现,你很喜欢乱伦是不是?”
他一把亲在胜衣的唇上,将她嘴上的口脂都舔干净。
没了口脂,她的嘴唇白的很吓人。
鄂尔多忍不住皱眉,“……你这是和他做了多久?怎么你这么虚弱?”
他一把撩开她的裙子,将手伸进她的下体,那入口紧的连一指都进不去。
“到底跟他做了多久?有没有一夜?你跟他做了多少次?他有没有舔你?说啊!”
胜衣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真的快要死了,她连忙用手抓着他。
鄂尔多的手上被她抹的都是血,他连忙松开她,拉着她的左手。
只见她的手心被扎了好几个洞,流了许多血,铺满了整个手掌。
他连忙将门打开,让门外的人去喊了郎中。
眼前慢慢染上绿色,景象模糊到她看不清任何。
眼前一黑,她直接晕了过去。
郎中给她处理着伤口,发觉她嘴色惨白,还给她把了脉象。
“这!”那郎中不禁惊讶,鄂尔多连忙问他,“怎么了?”
只见那郎中面色十分奇怪,他又摸了摸脉搏,随即起身对鄂尔多说道:“大人,您得找个女郎中来看,小人……看不了这种。”
他心中有异,但还是转身去让人找了个女郎中。
鄂尔多回过身坐在床边,她的嘴真是白的吓人,以往从没见过她虚弱成如此。
他刚刚出门时,发现一路上都有血迹,从她手上滴下来的。
他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甚至连自己都解释不清。
待女郎中来后,坐下给她把了把脉,然后和那男郎中一样的惊讶。
然后蹩着眉,缓缓开口道:
“她这些日喝药流了孩子,脉象还没褪完。”
“这脉象又浮又滑,应是叁个月的孩子。”
鄂尔多闻言,一阵晴天霹雳……
叁个月……
叁个月前不就是她逃出宫的时候,她那时候急匆匆的。
他有些站不住,扶着桌边,“给她熬点补药。”
他想起那日二人的对话,才补出其中意思。
浓黑色的打胎药……你如今刚打完胎身体虚弱……修炼采阴补阳所以恢复比较快……唇色太白要买口脂……身体虚弱不宜涂有害的……
呼吸越来越急促,鄂尔多发觉自己哭了。
她把他们的孩子打了,就在京城的时候。
鄂尔多感觉自己要气晕过去了,他又气又懊悔,还想哭。
她们一个月前出发赶路的,在路上她发觉自己怀孕,但此刻赶路不利于修养。
所以她进京第一件事,是去买打胎药。
不能再想了,越想眼泪越止不住。
待女郎中走后,他坐在床边握着她没受伤的手。
懊悔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若是他早就在驿站等着,是不是此刻就不会这样了。
胜衣醒来后,发现外面还是黑的,鄂尔多坐在床边,还握着她的手。
环视四周,发现还是鄂尔多的房间。
她虚弱的开口问着:“……我怎么了?你把我掐晕了?”
鄂尔多盯着她的脸,“你为什么要流掉我们的孩子。”
胜衣面色有些闪烁,看来他都知道了。
“我如今连自己都没安顿下来,怎么可能生下这个孩子,这对他不负责。”
身边的男人摸着她的脸,“这都怪我,没提前给你处理好一切。”
他又说道:“你手上被那戒指扎伤了,流了许多血,你都没感觉到疼?”
胜衣垂眸想着,“应该是我头太晕了,所以没注意到。”
鄂尔多盯着她的双眼,伤口扎的那么深,他总觉得是她在用这种方式发泄什么。
“你很生气就应该说出来,你不能做伤害自己泄愤的事。”
“手上扎那么深怎么可能会没感觉?我说话让你生气,你就直接打我一巴掌。”
“不要什么都自己憋着,什么也不肯说,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胜衣好笑的质问道:“我打你?我怕是打完你就要被你掐死了,一时和一世我还是分得清的。”
床边的男子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她这表情十分扎眼,还扎心。
“我是很恨你,我恨你背着我找了别的男人,但我说杀你也只是吓吓你,我不可能真的那么做。”
“你好不容易才回来,我怎么舍得把你杀了。”
“我看见你面色如此虚弱,只觉得那该死的男人竟如此折磨你。”
胜衣觉得又诧异又无语,“如此折磨我?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贱了?我是什么?东西还是物品?”
鄂尔多连忙扶着她的手臂,“你不要生气,如今你身体十分虚弱。”
“我说话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害怕。”
她拉着鄂尔多的手摸在自己脉上,“摸我的内力。”
鄂尔多细细摸着,他摸不懂喜脉,只能摸出内力,“内力不浅。”
她将手腕收回,“对你来说仅是不浅,但对别人就是深厚了,若是我不想,没人能如此折磨我的。”
他垂眸想了想,又抬眸说道:“你总是会纵容人,你没有发觉么?我是怕你也如此纵容别人。”
她表情很是复杂无语,“我那是对你,我哪有那么贱,谁都能欺负我?”
鄂尔多很开心,“原来是这样?只要不是不爱我就好。”
说罢表情又慢慢垮下来,“你怀孕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有我在你身边护着你,定能保你无忧。”
她有些心烦,“就算安全了我也不想生,我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带着个吵闹的孩子,我会掐死他。”
“还不如不生下来。”
鄂尔多被她这话气的有些坐不住,他扶着床边。
“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要掐死我的孩子,都不问问我这个爹。”
胜衣很无语,“什么爹不爹的,我可没有成家的打算,疼的是我,你有什么好说的。”
身旁的男人又开始落泪。
“你一直都不信任我,把我当成陌生人,竟还说我要杀你。”
“我真的要气的晕过去了,我在你心里就这样,我就是如此的人?”
她看都不想看鄂尔多一眼,“我遇见的人基本都如此,我怎么可能再信任何人。”
鄂尔多看着她的脸,想来确实,他爹疼娘爱的,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直到刘墉告诉他,皇上对她有杀意的时候,他才理解她的心情。
“怎么办好?你告诉我怎么办好?我怎么做才行?我现在不求你信任我了,我只求求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做?”
“皇上活不了多久了,我前些日给他下了慢药,他马上就要死了。”
“沈贵妃呢?你还恨她么?若你恨她我就将她也杀了。”
“永珹已经是废人了,待皇上死了,我就杀了他。”
“愉妃也死了,嘉贵妃神质虚弱疯疯癫癫。”
“你想呆在皇宫,我就把让你不适的人全杀了,你不想呆在皇宫,我知道你不想嫁人成家,我不求你嫁给我了,你呆在我的府上行不行?”
“你不想住在我的府上,我再给你修栋新宅,我求你别走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胜衣看着他的表情,方才被他那几句话刺痛的怒意也消了。
“我只是很讨厌你总是罔顾我的意愿,所以那时候才一声招呼不打直接走的。”
“你在我身上咬成那样,我明明早就给你说了,不要咬的这么过分。”
鄂尔多吸了吸鼻子,“是你让我使劲咬的,我才咬你。”
她很诧异,然后细细回想着中了嘉贵妃春药那晚。
或许是因为当时晕了,所以第二天怎么想都想不起。
可她如今全都想起来了。
“我第二天质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说你以后不会了,我以为是你又自作主张。”
鄂尔多还在哭着,“我只是觉得没什么,你怪我就怪我了。”
她缓慢起身,鄂尔多扶着她,“你如今身体虚弱,你得躺下。”
胜衣甩开他的手,“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我是被你掐晕了。”
她自顾自的起身,现如今的计划又乱了。
若是鄂尔多帮她把这些都处理了,那她呆在京城确实挺好的。
毕竟她呆在月乌,除了法提也没朋友,且人家都很忙,哪有空陪她玩,她只能每天无聊发呆。
再说……她其实很不想离鄂尔多太远的。
当然是在自己安全无事下,若是安全得到威胁,她还是会毫不犹豫转头离开。
鄂尔多有些埋怨她,“你杀几个刺客还用得着逃出宫,我本来打算第二日去处理的,没想到你当夜就急匆匆去了,我还以为你是一时生气,去别处睡了。”
“没想到你气性这么大,说你几句,你直接穿着里衣去,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她转头看着鄂尔多,“我看见了,当时我在宫门口,看见你骑着马急着走了。”
鄂尔多扶着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当时和你就没多远?我还傻傻跑外面找你那么久,没想到跟你擦肩而过?”
他抱着胜衣,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我真的要晕倒了,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我到底怎么你了?”
胜衣有些无措,“我那段时间心里太乱了,所以才会这样。” cool18.com

(四十六)破旧小衣 cool18.com

她突然想起鄂尔多说他杀了皇上。
“你说你杀了皇上?你给他下了慢性毒药?”
鄂尔多抱着她的腰,“对,皇上总是做噩梦,我在他的安神香里添了味药,使他做梦更深。”
“皇上每日都睡不好,所以御医给他开了助眠的,那助眠药里的成分跟安神香里的药相克,皇上越来越虚。”
胜衣很是惊异,“天啊……你你你这可是谋害圣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被发现就完蛋了……”
他吸吸鼻子,“不会的,我那味药单看只是让人睡的更好,多梦是副作用,害他更虚的是御医的助眠药。”
“那药的副作用还是我发现的,我每天都睡不好,用了好多助眠的。”
她不禁更加紧紧抱着鄂尔多。
“可是你自小在皇上身边长大,你怎么说杀就把他杀了……”
鄂尔多垂着眸,“我本就怨恨他,我和爹娘以前过的那么幸福,结果却为了他的狗屁龙椅丢命。”
“现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你,他还对你动了杀心,甚至要把你发配到寺庙。”
“我若不杀他,难道看着他一点一点将我的家人都赶尽杀绝?那是不可能的。”
“我以前没发觉这一切,有了你我才发觉我特别恨他。”
胜衣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没发觉自己竟在摸着鄂尔多的背。
“你……你这可怜孩子也不容易哈……”
鄂尔多垂眸,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抱她更深。
“你就穿个这就来了,我在大殿上看的真要疯了,我甚至想不顾一切的把你拉走。”
胜衣拍了拍他的背,“月乌的人都这么穿,我今日穿的这一身还是最严实的了。”
鄂尔多提着她的上襟,“你的意思是,你在月乌穿的更少?”
她有些不知说什么,“人家那边人都那样穿,大家都看习惯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一直跟你那个舅舅在一起吧?我在大殿上看你们十分亲密。”
胜衣皱着眉,“我不跟他在一起跟谁?我祖父他们都忙得很,舅舅不古板还聊得来,我当然跟他亲密。”
“但不是你想的什么乱伦,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我们做了多久。”
她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舅舅很照顾我的。”
鄂尔多拉着她的右手,双手紧紧握在手心中。
“是我的错,我太急火了,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要动气。”
她才想起自己不在宫中,“我得回去了,舅舅他们不知道有没有来找我。”
鄂尔多摸着她的脸,“我让人去跟你舅舅说一声,你现在身体虚弱。就躺在这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胜衣忽的想到鄂尔多的手刚刚还摸过她的下体,于是一把将他的手拉开,“好,但是你不要摸我。”
鄂尔多很不解,“怎么了?我手上都是你的血,你怎还嫌弃你自己的血?”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头上摸钗子,才发现那钗子早没了,“我钗子呢?不会丢了吧?”
鄂尔多指指桌子,“你晕倒后我将你抱在床上,怕这簪子扎着你就取掉了。”
他帮她取掉额坠,然后拿在手打量着,“好漂亮的首饰,简直像为你专门做的。”
胜衣坐在床边将披风解下,然后撩开头发解开项链和耳环,放在床边的矮柜子上。
她才想起法提给自己的戒指,于是连忙站起身去找,眼前猛的一黑。
鄂尔多连忙扶着她,“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弄。”
胜衣扶着头,“我那枚戒指呢?”
“你那枚带着机关的戒指?我放起来了。”
“那戒指太利了,我方才去给你找郎中,回来路上看见了一地的血。”
这戒指开关不稳定,且太危险了,鄂尔多把它拆毁扔了。
胜衣慢慢坐回床上,她才想起自己不仅没穿里衣,更是小衣都没穿。
所以她也不打算脱了,直接穿着裙子,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鄂尔多问她:“你怎不把裙子脱了,你这裙子定会硌着你。”
她尴尬的笑笑,“我不觉得硌,这样挺好的,我很喜欢这件裙子,喜欢到要穿着它睡觉。”
面前的鄂尔多看着她的表情,“莫非你身上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
胜衣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不想脱了,太麻烦。”
鄂尔多觉得很是奇怪,“你怎么了?你哪里我没看过?”
叁个月不见,她其实是有些尴尬。
“我直接穿着裙子来的,脱掉的话我就没衣服了,我不想不穿衣服睡觉。”
她转过身面对墙,发现面前躺着几件小衣,她伸手拿起几件翻看。
这竟是她穿过不知道丢哪去的那几件,且这几件小衣破破旧旧的。
她拿过一闻,这上面全是干了的阳精味,发着一股腥骚。
而且他还不洗,那上面全是他泄的,摸着硬硬渣渣的。
她连忙将那小衣扔开,然后紧紧皱着眉,突然觉得这床上都有一股腥骚味。
“你……你难道没发觉这床上都有一股味?”
鄂尔多看见她的动作了,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甚至有点兴奋。
“有吗?这是我今早新换的被子。”
胜衣很无语,连忙闭上眼,“我睡觉了。”
鄂尔多起身剪了烛,然后将外衣脱下,掀开被子来到她身边。
他躺到她身后,伸手快速将她背后的衣扣解开,胜衣还没反应过来,鄂尔多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胸。
“你竟连小衣也不穿?”
她一把将他的手拿开,“我这衣服可以挡住,我干嘛要穿?你不要乱摸我。”
鄂尔多抱着她的腰,“你把衣服脱了,这衣服硌的你难受,我今夜铁定不会拉着你做。”
这衣服确实硌的她很不舒服,于是她起身坐在床上,鄂尔多也起身,解着她的衣服。
待她将裙子都脱掉后,又面朝着墙,紧紧拉着被子。
身后的人忍不住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他的下身在看见她翻那几件小衣时就硬了。
他抱自己越来越紧,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她身上,还把他的亵裤拉下。
他那下身的粗长热棍,正硬硬抵在她身后。
胜衣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别使劲贴着我,你的阳根特别热,硌的我不舒服。”
鄂尔多亲着她的背,一边亲一边用下身一动一动蹭着她,“你用手摸摸,我泄了就不硌了。”
她很无奈,“唉,我就知道,我要是不摸呢?”
身后的人正来回亲着她,他的下身抽动越来越快,“那我就这样泄。”
她慢慢转过身,“你不要泄在我身上,你的阳精干了很骚。”
她用右手覆在那阳根上,然后缓缓上下动着。
鄂尔多将自己的手覆在她手上,更为快速暴力。
他搂着她的肩,一边舌吻一边使劲握着她的手撸。
她的手都被磨红了,鄂尔多才一抽一抽的射了出来。
射了她一手,鄂尔多却还硬着。
他熟练的从床头抽屉拿出帕子给她擦手,胜衣直接转过身,“我这次真的要睡觉了。”
鄂尔多喘着气,“我都叁个月没见你了,起码也让我泄叁次吧。”
胜衣将被子盖过肩膀,“我不要,今天很累,等我身体好了再陪你做。”
他闻言很是开心,“真的吗?那你现在欠我两次,我到时候加上还。”
她敷衍的点点头,“真的,快睡吧。”
鄂尔多紧紧搂着她的腰,“你可不许反悔,到时候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身后的人又问她一遍:“你说话啊,不许反悔的。”
她认命着开口,“我知道了。”
第二日早上,胜衣才慢慢起身。
一觉醒来后,发觉还是早晨,鄂尔多正在上朝。
她穿起衣服披好披风,拿走桌上的首饰,却发现没那枚戒指。
不过她也懒得找了,她刚打开门,发现砚耳正在门口。
“公主,您醒这么早?下官送您回去。”
她点点头,跟着砚耳上了马车回宫。
待回到殿中,秋雨和冬月仔细的伺候她沐浴洗漱,她用了点膳,又趴在桌子上睡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特别喜欢趴在桌子上睡,很有安全感。
待一觉醒来后,她才想起自己要去找和嘉。
便慢慢站起身,往和嘉宫里走去。
和嘉见她来了十分高兴,她转头拉着胜衣的手,又蹩起眉,“你嘴怎么这么白?”
胜衣站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唇色还是如此苍白。
“我在路上奔波了快一个月,所以没休息好。”
和嘉打量着她,“你面色好差,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胜衣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坐马车坐久了。”
面前的人神色有些困倦,说话都无力了几分。
“你这样有些吓人,我感觉你马上要晕倒了。”
胜衣拉着她,“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有点困。”
和嘉拉着她坐到床上,“那你还不好好在宫里睡,你把衣服脱了再睡一会。”
她想起和嘉的伤,“对了,我看看你的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和嘉给她脱着外衣,“我那点伤只破了点皮肉,早就好了,你这么虚弱,快躺下好好睡一觉。”
和嘉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还流了这么多血。”
胜衣收回手,“我从马车下来时吐了,跪在地上划到了石子。”
和嘉垂下眸,眼中隐有怒色。
“父皇是不是给你派的急召?”
胜衣点点头,“皇上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们才紧着赶。”
和嘉坐在她身边垂眸思量,“或许是因为鄂尔多,父皇才急着把你召回来。”
“他前些日子颓废的很,父皇举办的宴会他也不来。”
“我有一次去找父皇时正好见到他,感觉他整个人神色憔悴,以前身上那种很吓人的感觉也没了。”
“父皇见他那样很担忧,所以才找你回来,不过此举太过分了,那么远的地方还急召,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
胜衣忽然想到鄂尔多给皇上下毒的事,于是迂回着开口问道:“父皇他如今可原谅我了?因为永珹那事,我总觉得父皇对我疏远了,昨日在大殿上,发觉父皇的身体不太好,我想去看看他。”
和嘉闻言,神色有些担忧。
“父皇年纪也大了,近日身体不太好,总是咳嗽。”
她想起皇上对胜衣的态度,好似还是十分不耐。
“你还是别去了,你自己身体都不好,还去看父皇。”
胜衣笑着点点头,和嘉扶着她躺在床上。
“你睡吧,我就在旁边。”
待她睁眼醒来时,和嘉正在桌前看书。
她颤颤巍巍起身穿衣服,和嘉听到动静,连忙来内室看她。
胜衣系着扣子,“我得去找一趟舅舅,不知道舅舅如何了。”
和嘉问她:“昨天那个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吧,我看到你们关系很好。”
胜衣转过身,她点点头,“舅舅不古板,还十分有趣,所以我和他很聊得来。”
她将头发盘了个髻,便直接往沈贵妃宫中走去。
到了沈贵妃宫中,才发现法提和沈贵妃并不在这里,他们二人此刻正在御花园。
胜衣又转头往御花园走去,在一凉亭内,发现了正在聊天的二人。
她向沈贵妃点头示意,又转身坐在法提身边。
法提打量着她的脸色,随后用月乌话问道:“鄂尔多没对你做什么吧?”
胜衣用月乌话回道:“没有,我只是在他府上睡着了。”
法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那枚口脂,然后点在她的唇上,“你嘴还是太白,有点吓人。”
胜衣拿过那枚口脂,装在怀里,“你住在哪里?待会我去找你。”
法提跟她说完后,胜衣正欲起身,沈贵妃开口问她:“你唇色怎如此苍白?”
胜衣笑了笑,“坐马车太累了。”
还好法提没告诉她,她不想和沈贵妃说太多,便起身准备离开。
沈贵妃用月乌话开口:“你这样子,是不是流胎了。”
胜衣面上笑着,她也不打算隐瞒,“是的,儿臣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沈贵妃有些怒气,“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坐下来。”
胜衣又坐下,“母后可有何事?”
面前的女人面色不适,说着一口异域话:“我也只是关心你,流胎你还不好好休息,晚上还跟着鄂尔多去他府上。”
胜衣垂着眸敷衍回答道:“儿臣知道了,这几日定会好好休息。” cool18.com

(四十七)被贵妃扇 cool18.com

一旁的法提开口问她:“鄂尔多知道你把他的孩子流了没?”
胜衣点点头,法提连忙追问:“他什么反应?”
她垂眸淡淡说着:他哭了。”
法提有些惊讶,“怪不得他会向皇上叁番四次找你回来。”
沈贵妃追问道:“你怎会如此不注意?竟怀上孩子。”
胜衣不想看她,“儿臣以后会注意的,已经打了,不会生下来的。”
沈贵妃语气似嫌她蠢一般,“最好是不注意,而不是真的想给他生个孩子,我看你和鄂尔多越来越好,怕是你理智也不清了。”
这句话让她觉得想笑,竟用月乌语直接讽了回去。
“儿臣确实是不注意怀上的,且也将孩子打了,不知母后生下儿臣的时候,是理智不清,还是?”
沈贵妃猛的站起身,一巴掌向面前挥去,却被法提连忙拉住了。
胜衣很是生气,面上带着阴森的笑,“怎么了?我说错了?说到您的痛处了?您就这样直接打人?”
沈贵妃气的表情都扭曲了,但是她却找不出话来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往后慢慢退了两步,“母亲消消气,儿臣先走了。”
谁料沈贵妃大喝道:“站住!”
胜衣转过身,面上挂着笑,“不知母后…”
话还没说完,沈贵妃的巴掌就落在了胜衣的脸上。
法提见状很是生气,她将胜衣拉在身后,“姐姐!她如今刚流完胎,你怎么能这样!”
身后的胜衣捂着脸,气的浑身上下起伏。
她转过头笑着对沈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这是被说中了?”
沈贵妃推开法提,强压下冲天怒气,“你再说一次。”
胜衣慢慢笑着,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她缓缓开口说道:“贵妃娘娘生下了乾隆的孩子。”
沈贵妃的怒气又要落下,却被她一把抓住。
“贵妃娘娘怎么气成这样?生了就是生了,不敢认什么?儿臣是人不是物品,是会痛,会流泪的。”
她一把甩开沈贵妃的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法提在身后跟着她,“胜衣,你慢点,你如今身体不好。”
他拉着胜衣的袖子,将她拉在原地,“这路上这么多人,你脸上顶个大印子,明天不知道要被怎么说。”
胜衣冷冷垂着眸,“那怎么办?”
法提看了看,“你捂着脸假装牙疼的样子,我在前面跟着你。”
她抬起还缠着纱布的左手,捂着那边红肿的脸。
法提在身边跟着她,“生了那么大的气,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胜衣垂着眸继续往前走着,“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得快些回去,省的在外丢人。”
法提皱着眉,“你不要这样,生气归生气,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她停在原地,“好吧,我现在很晕,怎么办。”
法提正要抱起她,却被她拦下了。
“这样不行,你抱着我更容易被说。”
她看向不远处议论她们的几个宫女,“你们过来。”
那些宫女战战兢兢的,胜衣开口说道:“过来扶着我,我早膳用少了,有些头晕。”
那些宫女立马扶在她身边,她捂着脸,靠在宫女身上回了宫。
刚进宫门就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时,鄂尔多正坐在她床边。
胜衣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是太阳落山了。
她担忧的说道:“我叁番四次的晕过去,我的身体没事吧?”
鄂尔多看着她的脸,又拿起了药粉,在她的嘴角上涂着。
“怎么可能会没事?你前些日子刚流了孩子,如今还频繁晕过去,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刚下朝,就听到宫里线人和他说这件事。
她和沈贵妃在御花园吵架,但说的是月乌语,一旁的人听不懂。
不知道说了什么,沈贵妃起身打了她一巴掌。
鄂尔多想问沈贵妃为什么要打她,但是他怕这样会激起她的情绪,便按下没有问。
“去我府上吧,你一进宫就叁天两头的出事,我如今后悔向皇上求你了。”
胜衣看他的脸,心中突然生了怨气,她淡淡的说道:“我好不容易过一段平静日子,就因为你,我大老远舟车劳顿回来。”
“皇上还给我们下了急召,那么远的路,我连客栈都没住过,还是在马车上睡的。”
“你急着叫我回来,就是为了掐我的脖子,让我给你发泄欲望的。”
鄂尔多连忙扶着她的手臂,“这全都是我的错,你现在千万不要生气,等你身体好了,你怎么对我出气都好。”
她看着鄂尔多的脸,忍不住嗤笑一声。
鄂尔多有些着急,“你千万别动气,动气会伤害你自己的。”
她面上嗤着十分不屑的笑,“你急着叫我回来干什么?叫我跟你交欢?发泄淫欲?”
鄂尔多紧紧盯着她,嘴唇有些颤抖,“我不是这样想的,我特别想你,但是我又找不到你。”
她面上的笑意更冷,看的鄂尔多心里很不舒服。
“说白了不还是你憋不住的受不住了,你想叫我发泄淫欲,你那么憋,就爱找谁找谁,为什么要害我大老远跑过来?”
床边的男人眼中溢出了泪水,双唇止不住颤抖。
看的她更为心烦,“有什么好哭的?每次受苦的都是我,你到底有什么可哭的?”
“你要是喜欢哭就出去吧,我现在可没力气给你擦眼泪。”
鄂尔多强咽了口口水,“我不哭了,我不出去。”
胜衣打量着他的模样,顿觉得心情极好。
她揶揄笑着,“看见你不开心,我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床边的人皱着眉,吸了吸鼻子。
胜衣从怀中内兜掏出那枚口脂,“你脸伸过来点,我给你涂涂。”
鄂尔多紧蹩着眉,却还是很听话的往前俯身。
她打开那口脂,用手蘸着往他嘴上涂了涂,看着他的大红唇,她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你自己照照镜子,咳咳咳咳。”
鄂尔多连忙握着她的手臂,“你看你身子虚的,快别笑了。”
胜衣顺着气,忍不住打趣他,“你,你快擦了吧,我越看越受不住。”
鄂尔多连忙将嘴擦了干净,脸上有点怨气。
她忽然想起乾隆在大殿上的样子。
得知鄂尔多给他下药后,她才回想起那日乾隆的神色有些疲倦,面容也没有之前那般精神十足了。
她坐的离乾隆很近,能听到他会压抑着咳嗽几下,李玉给他送梨汤喝。
鄂尔多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你怎么了?一直盯着我,也不说话。”
她突然想逗逗他,便笑了笑,“我想看你自渎。”
床边的鄂尔多神色有些不自然,“你都这样了,还看我这个……”
话音刚落,他就起身脱衣服。
胜衣连忙叫住他,“我是逗你的,不是真要看。”
鄂尔多表情有些无语,“……你不要拿这个逗我,我挺起来不发泄会憋的很难受。”
她低眼看去,发现他下身已经鼓包了。
鄂尔多自顾自脱着衣服,“我现在挺了,你必须看。”
他将外衣脱下,一把脱下亵裤坐在了床边的凳子前,然后开始上下撸动着。
她有些惊讶的愣住了,一直低头盯着他那粗犷阳根,此刻撑的发红。
这么狰狞粗大的东西在她体内蛮横顶撞,也怨不得她总是晕过去了。
鄂尔多咽了下口水,然后拉过她没受伤的右手,攥着她的手给自己套弄。
胜衣一直紧紧盯着他的阳根,鄂尔多被她看的很是兴奋,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猛的射在了她手上。
她将手收回,看着那满手的黏腻,还发着一股有点生腥的味道。
鄂尔多从她抽屉里翻出帕子,细细给她擦着。
“你泄过一次了,快点把衣服穿上。”
床边的人喘着气,“在帮我弄一次。”
她皱着眉,“不行,你弄多了,这屋里又该满是你的腥骚味了,别人一进来铁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鄂尔多很不情愿的穿着衣服。
胜衣对他笑了笑,“好了,别臭着脸了,等我身体好了,我跟你做一夜。”
鄂尔多很开心,“真的?那你第二天不要说我。”
胜衣点点头,“真的,你快些平复了,我要起来吃点东西。”
她缓缓坐起身,鄂尔多在一旁扶着她。
胜衣拉开门,“秋雨,我饿了,准备些膳食来,拿两副碗筷。”
然后她坐在桌前,忽的想起什么,又站起身从箱子中拿出一个纸包。
她打开放在桌子上,里面是酸奶制成的干,可以放很久。
胜衣拿起一块放在嘴中,一边吃一边对一旁的鄂尔多说道:“你尝尝,这是我从月乌带过来的。”
鄂尔多尝了一块,味道酸度适宜,奶香浓郁,他觉得甚是好吃。
他转头看向那个箱子,“那是你从月乌来收拾的行李?”说罢便站起身去看。
胜衣看向他,“对啊,你觉得这个好吃吗?好吃的话里面还有好几包,你拿走吧。”
鄂尔多翻着她的箱子,里面有一个很是精巧漂亮的木匣子,他打开一翻,发现里面有许多十分华丽的月乌首饰。
他忍不住赞叹道:“真不愧是盛产宝石的地方。”
胜衣看过去,“你翻我的首饰匣子干嘛?是不是看上哪个了?自己拿走吧。”
鄂尔多随手拿起一支簪子,漫不经心开口道:“这些我全看上了,我全拿走了。”
胜衣笑着开口:“行啊,只要你戴你就全拿走,明天你去上朝就带着这根簪子,皇上估计以为你疯了。”
鄂尔多的表情有些奇怪,胜衣忍不住问他:“你怎么那个表情。”
他将匣子放下,又坐到她旁边,“你走的时候就抓了些银票,那些应当是你舅舅给买的吧?”
胜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
鄂尔多有些不解,“是皇上叫他送你回来的?”
胜衣点点头,“对啊,还话里话外让舅舅给他送些财宝。”
想到这里,她对鄂尔多就没什么好脸色。
一旁的男人垂着眸,缓缓开口道:“你那个舅舅不是你的亲舅舅吧。”
胜衣闻言十分惊讶,“你……”
鄂尔多抬眸看着她,“我去查了。”
她蹩眉盯着鄂尔多,“你查这个做什么?你很闲么?”
胜衣表情十分不友善,鄂尔多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臂,“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那日在大殿上发现他会说官话,你们二人趴在耳边,说了我的名字。”
“我感到好奇,所以才去查的。”
胜衣面色惊讶,“你……你……”
鄂尔多笑着看她:“你说的那个人名是谁?我听不懂,你没教过我,是鄂尔多的意思。”
……
一旁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拉着她的手,“从你们进殿我就在看你们,你那舅舅环视了一圈,看到我就立马把眼神收回了。”
“我感到有异,便仔细看着你二人的嘴型,很容易就看出来了,且你身后的嬷嬷是我的人,她也在看你们,我和她一对,便对出了你们的话。”
此时秋雨和冬月端着膳食,正在桌上布着菜,二人布完便自觉的退出殿门。
鄂尔多看着桌上的御粥,“你住的那间客栈是我的,你下去吃饭时,没发觉你喝的那碗粥乃是你在宫中常喝的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碎银块,放在她里兜内。
“这是你在客栈付的银子,我一直给你保存着。”
“我昨日让人翻了你的渣斗,却什么都没翻出来,只在你窗外的巷子里翻出几片带血的碎布,被狗啃的很厉害。”
胜衣垂着眸,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惊恐。
鄂尔多眼中隐着怒气,“你知不知道月乌不在乎亲理伦纲,舅舅也可以和侄女通婚,更何况他还不是你的亲舅舅。”
她有些诧异,抬眸打量着鄂尔多,“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还有你为什么要查我的这些?”
胜衣不觉得可怕,鄂尔多能坐上正一品大臣,且还是皇上的亲信,眼线遍布很正常。他本来就喜欢背地里玩阴的,她早就习惯了。
她直接拿起筷子夹菜,“我看你还是太闲了,关注我干嘛?我又不给你钱,搞得跟我怎么你一样。”
他哼了一声,“还不是怕你跟别的男人跑了?你把我的心拿走了,一点都不担心我会不会难受。”
正在夹菜的人闻言,手顿了一下,“你赶紧吃你的吧,我有你一个就够呛了,还再来一个。”
鄂尔多上下打量着她,面上还有些不满,“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就把你吃了。”
“你们那日说了我什么?”
她懒懒夹着菜,“没说什么,全是夸你的,你赶紧吃吧,一会都凉了。”
鄂尔多没好气的说着:“不行,你必须把你们说了什么告诉我。”
胜衣看都不想看他,“舅舅知道我和你的事,他说你长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她又顿了一下,似是在想词语,“还说你英姿飒爽,飒爽英姿。”
鄂尔多被她噎到了。
她又补充道:“你快点吃吧,我都说了没有什么,再说我哪有那么饥不择食,舅舅比我大七岁,我可不喜欢老男人。”
“你比我大两岁,你也是个老男人。”
鄂尔多很惊讶,“你说什么?我是老男人?”
胜衣淡淡的开口,“快点吃吧,再不吃牙掉了。”
鄂尔多忍俊不禁,“你怎么这么有意思?”说罢便拿起筷子同她一起吃饭。
二人吃完后,秋雨在外通报,“公主,月乌使者来见您。”
胜衣转头对鄂尔多说道:“你先躲在屏风后。”
谁知他却脸色冷冷的,“我不要,反正你们说月乌话,我又听不懂。”
她只好起身开门,法提见到鄂尔多也很是惊讶,胜衣先一步开口:“我们说月乌话,他听不懂的。”
法提看了一眼鄂尔多,便点了点头,“你的身体如何了?”
胜衣对他笑笑,“我没事了,对了,你来找我为了何事?”
法提说道:“我看看你的身体如何,刚刚我去了姐姐那里,她面色还是不太好,你们这几天尽量不要再见面了,姐姐这件事做的实在过分。”
她垂着眸,“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法提犹豫着开口:“鄂尔多不会对你如何吧?”
她笑着摇摇头,“他想对我有什么早就有了,我没事的。”
待法提走后,鄂尔多打量着她的表情。
胜衣转头看了眼鄂尔多,“你想问我们说了什么?我们说的沈贵妃的事,但我现在不能跟你说,我现在说起会生气,等我身体好了再告诉你。”
鄂尔多对她笑着,“好,你现在好好休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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