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逃兵秘史】（20） cool18.com
作者：渝西山人 cool18.com
　　　　　　　　　　 第二十章：原来井也渴望被打捞 cool18.com
　　天朦朦亮 cool18.com
　　徐科长双手仍然被绑着，坐在一块石头上，见叶排长正在远处和手下人嘀咕
着什么，忽然问旁边：「你图什么？」 cool18.com
　　「你说呢？」答话的人正是给叶排长他们做向导的人。 cool18.com
　　「钱能大过人命么？」 cool18.com
　　「至少我没直接出卖谁？」向导的语气里带着鄙夷，带着嘲笑，带着理直气
壮。 cool18.com
　　徐科长十分认真地看了向导一眼，点点头不说话了。 cool18.com
　　咕咕咕……怪异的声音隐约响起。 cool18.com
　　循声望去，一个战士正在卸下背后的东西，遮盖的油布滑落，露出个方形小
盒子，四边透着些小孔，那就是声音来源的位置。 cool18.com
　　徐科长深深皱起了眉，愣愣地望着那里，见那日军战士好像掏出些谷米在往
盒子孔上逗喂着。 cool18.com
　　「那是……养着活东西？」 cool18.com
　　见向导不搭理，徐科长主动往他那边伸了伸头，努力堆出个笑来：「好歹咱
俩是能说上话的，这也算缘分一回是不是。真要是活着返回去了，还指不定谁求
上谁。」 cool18.com
　　蹲在石头上两手相互抄着湿袖口的向导斜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远处那个盒
子：「那里头是只白鸟，白得雪一样，可好看。原本有两只呢，前两天放了一个。」 cool18.com
　　「白鸟？放了一个？为啥？」 cool18.com
　　「我哪知道为啥？」 cool18.com
　　「那你能不能说说那？」徐科长往向导身边凑近着想知道些详细，正好看到
叶排长走过来，只好收回了后半截话。 cool18.com
　　「准备出发，徐科长，说说下一站吧？」 cool18.com
　　「从这往西南方向，绕过那三座山，十五里，不过……路不太好走。」 cool18.com
　　叶排长淡淡笑了笑：「这也算路么？能不能说说还有多远？」 cool18.com
　　徐科长认真想了想：「如果照现在这个速度，今天下午我就让你看见师部。」 cool18.com
　　「出发！」 cool18.com
　　徐科长抬起头，前方已经显出一座隐隐的陡峭山峰，这条小路会从那座山峰
中间的陡崖上过去，距离百米多长的一段险恶路段，被称作』半边天，因为一侧
是峭壁，一侧是悬崖，只能看到半边天空而得名。 cool18.com
　　走了一段时间后，带队的叶排长停了下来，站在悬崖边看了看，一条小路紧
贴峭壁弯转，绕崖而过，光线越来越不好，悬崖下面黑黝黝一片，扭头再看看右
侧的峭壁，那上面有前面侦查先行的人留下的行进记号。回过头，发现徐科长没
有紧跟在自己身后，落在后面的队伍里，走路不太自然，似乎扭了脚。于是大声
问：「徐科长，怎么回事？」 cool18.com
　　「没事没事，没看清路扭了一下，不耽误。」徐科长的回答传来，叶排长带
队继续行进。 cool18.com
　　徐科长真的不想死，没人愿意死。只是家中还有个老娘，还有个弟弟，弟弟
叫徐小，才15岁。他参军以后，成了老娘的荣耀，成了弟弟的偶像，成了全村人
挂在嘴边上的骄傲。 cool18.com
　　虽然是个文职，虽然没打过仗，虽然被那些死在鬼子枪口下的战士吓丢了魂，
但还不敢忘了祖坟其实这就不错了，至少躲过了受刑的劫难，如果是那样肯定会
熬不住，肯定会说出一切来；至少可以多活这么长时间，至少可以死个痛快，上
天待我不薄，怕也得忍着，如果过了这里，就入不了祖坟了，娘和弟弟会被人唾
骂一辈子，怕也得忍着。 cool18.com
　　原本是想拉着那个王八蛋叶排长垫背，后来走在路上觉得不妥，转而考虑带
着那个败类向导一起死，没了向导要比没了指挥员更有意义。可是现在，这个想
法再一次被修改，向导说的那个白鸟，可能就是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的方法，只有
这样才能说通叶排长说过的话，联络不到援军的他们，早晚会死光。 cool18.com
　　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对了，却必须这么做。 cool18.com
　　故作一瘸一拐，两条腿打着颤，越走越慢；一瘸一拐是装的，颤抖是真的。
一直等到那个背着白鸟盒子的人超过了自己身边，才继续跟上队伍，可是两条腿
还是发颤，仿佛灌满了铅。就这样颤抖着走近悬崖边的路，颤抖着走上了半边天，
颤抖着走在了深渊边缘。 cool18.com
　　这段百米多长的路，平日里觉得很长很远，盼着赶紧通过；现在反而觉得太
短，脑海里嗡嗡响，几次不匀畅的粗重呼吸间就已经走出了好远，一抬头的功夫
居然已经走过了一大半，眼睁睁看着队伍前的叶排长和向导已经出了危险地带。 cool18.com
　　再走就过去了，再走就肯定是叛徒了，不能再走了，从来没想到这段险恶的
路会让自己这样眷恋，不舍，不舍这最后一段。 cool18.com
　　大口呼出气来，紧跟两步，双手还反绑着，只好一口咬住了前面那个背鸟人
的后衣领，死死地咬住不松口，然后抬起脚用力在峭壁上猛蹬了一下…… cool18.com
　　白鸟……可好看的白鸟……呵呵……永远也不会觉得这东西好看这分明是一
只血淋淋的畜生当它张开漂亮的翅膀的时候，也许就注定了千千万万个灵魂的厄
运，它比乌鸦更可恨，它才是真正的魔鬼，是死神它哪里好看它有什么资格好看……
畜生，你没机会再飞了，而我在飞…… cool18.com
　　一声凄厉的嘶喊从黑黝黝的悬崖下传出，几秒钟后戛然而止。 cool18.com
　　浑浊的溪水流淌在黑暗的崖底，翻腾在碎石间，漆黑的水面上，漂浮着一朵
漆黑的羽毛，正在随着浑浊奔腾，没人能看得见，所以那片羽毛是黑色的，如果
能够有光，才会知道它是血色的。 cool18.com
　　那只畜生要么就是黑色的，要么就是血色的，根本不是白色的，绝对不是，
所有的人都被它骗了，它比鬼子更狰狞。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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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弯月高挂；窗内，油灯昏黄。 cool18.com
　　咔嗒——清脆的声音里表壳跳起，借着昏黄灯光，时针分针能看得见。 cool18.com
　　胡义和女医生中午时分就赶回到了师部，汇报了徒中遭遇日军挺进队的意外
情况，师部已经加强了戒备，同时通知附近部队火速到某些区域关口准备支援和
搜剿，另外师部也做好了随时转移的准备。 cool18.com
　　回来的一路上，他与周晚萍相互间都没再多说话，只是加紧埋头赶路，不知
道她是怎么想的，其实连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好像一场凭空出现的梦，
完全没有真实感，到现在也不觉得昨晚发生那一切是真的。 cool18.com
　　晚饭前周晚萍刻意经过了病房门口，淡淡撂下一句话：「今晚过来一趟。」 cool18.com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凡事有因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可犹豫的。 cool18.com
　　咔嗒——合起表壳，直立起身，紧衣领，正帽檐，吹熄油灯，挺胸抬头出病
房。 cool18.com
　　女医生的门轻轻开了，她不说话，先左右望，然后让在一旁。 cool18.com
　　进门后听到身后的门栓响，屋里再次弥漫了酒的味道，不过这次她不必仓惶
掩饰瓶杯，那些还摆在书桌上，油灯旁。 cool18.com
　　低头看了一眼书桌边的椅子，走到床边去坐下了。 cool18.com
　　她栓好了门，回到书桌边坐下，一口吹熄了桌上的油灯，黑暗了一会儿，漏
进窗口的月光重新使室内隐隐清晰起来。 cool18.com
　　她端起杯，能听到酒水慢慢滑过她喉咙的轻响。 cool18.com
　　从来不觉得酒是好喝的东西，但是现在忽然记起了酒的味道，索性低声打破
了沉默：「能分我一杯么？」 cool18.com
　　幽幽月光中，她将手中的杯小心地添满，递过来。 cool18.com
　　稳稳接了，触口，一饮而尽，辛辣的燃烧之河瞬间炙热了胸膛，落入心底，
说不清是痛还是爽。 cool18.com
　　「这是个意外。」 cool18.com
　　她忽然说：「真的是个意外。」 cool18.com
　　然后伸手接了空杯，小心地倒入酒，端起来啜了一小口，又问：「再来一杯？」 cool18.com
　　「可以。」 cool18.com
　　于是从她手中接过酒，再次一饮而尽，被那份浓烈呛得连头都跟着疼，大口
喘息，胸膛里烧成了火海。 cool18.com
　　咯咯咯……她笑了：「自作自受。」 cool18.com
　　辛辣的味道淡了些，才开口问她：「谁的意外？」 cool18.com
　　她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的意外。」 cool18.com
　　胡义起身，到书桌边放下空杯，而后面对坐在椅子上的她说：「好吧。那么
这次……是我的意外。」 cool18.com
　　话落直接弯腰横抱起了她，没有遇到任何挣扎，返身走向床。 cool18.com
　　「咱们是不是醉了？」她呼吸得忽然有点重。 cool18.com
　　「是的。」开始解她的衬衣纽扣。 cool18.com
　　「那好吧。」她抬起手来开始解她面前的军装纽扣。 cool18.com
　　不知为什么，连手指都在抖，她的手指也在抖，这些扣子好像根本解不开，
越解越乱，让两个人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终于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声说：
「我们……还是都自己来……吧。」 cool18.com
　　周晚萍慢慢解开她衬衣的扣子，从上往下，随着一个个扣子的解开，露出她
在上海买的内衣，一个白色文胸把她胸前丰满的半球勾勒的丰满诱人，昨天晚上
只看见了周晚萍的背，现在仔细看，发现周晚萍的身体很白，三十岁的女人，腹
部有一点赘肉，一对硕大柔软，雪白肥美的大奶子耸立在胸前。 cool18.com
　　周晚萍双手伸到背后解开了文胸的扣子，左右手分别褪下两边的肩带，两只
雪白饱满的豪乳像两个兔子一样立时跳了出来，没有乳罩的束缚，那对大肉团也
依然坚挺，双乳之间是一道可以夹得住一个婴儿手臂的深深乳沟，乳峰之上是两
颗好似红葡萄一样的嫣红乳头，大而圆，底端分部着一小片的好看乳晕。周晚萍
将文胸拿在手里，用手挡着胸口，抬头看了胡义一眼。 cool18.com
　　胡义轻轻张开五指，一双大手按在周晚萍两个大奶子上揉搓，只觉掌心之下
两团肉很敦实，恰似按住了两只充满了热水的牛皮袋子，柔滑温暖富有弹性，十
指挤按之下立刻感受到它们强劲的反弹之力，在一团圆滚软绵中有两点硬硬的突
起迅速充血膨胀起来紧紧顶住两个掌心，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胡义不断地揉按
挤搓，将它们揉捏出各种形状。 cool18.com
　　月色透进屋内，胡义看着朦胧月光下半裸的女人，两个大乳房柔美的曲线，
心醉神迷，忍不住捧过她的脸吻了下去。两人唇齿相接。他的嘴唇撑开她的唇，
舌头探了进去。两条舌头搅在一起，吸吮着舔舐着。他狂野地探索，她热烈地回
应，两人口舌缠绵了良久，胡义沿着她的嘴唇、面颊、下巴、脖颈一路向下吻去。 cool18.com
　　胡义在周晚萍的脖子上来回舔了几下，然后抬起她的右手，周晚萍的腋下有
的一撮黑长的腋毛，鼻子紧贴着女医生的腋窝，胡义贪婪地吸着气，也不知道是
因为夏天的闷热天气，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周晚萍的腋下有些湿热的感觉，有
股淡淡的汗臭味，对胡义来说，那却是最有诱惑力的味道，胡义伸舌头在周晚萍
的腋窝舔弄着，把那些腋毛都舔得湿淋淋地，然后一簇簇地含到嘴里面去。 cool18.com
　　面前白花花是浑圆硕大的两个乳房，低下头去吸吮周晚萍如葡萄般的大乳头，
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另一只乳头，整个手掌压在丰满的乳房上旋
转抚摸着。他只感觉到周晚萍微胀、饱满、鲜艳欲滴的乳头在唇间微颤，胡义吸
吮坚硬的果仁，味道是微微的甘甜，舌尖转动时，周晚萍的身体缩了缩。 cool18.com
　　「啊……嗯……喔……」 cool18.com
　　周晚萍受到这种刺激，周晚萍觉得大脑麻痹，同时全身火热有如在梦中，觉
得快要晕过去了。胡义的吸吮和爱抚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上下扭动起来，阴
道里的嫩肉和子宫也开始流出湿润的淫水。胡义的嘴用力的吸含着，更用舌头在
乳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在另一边的乳房上则大力按下去，在白嫩
坚挺肉乳上不断的揉弄。手指更在她的乳头，揉揉捏捏。周晚萍像是怕他跑掉似
的紧抱着胡义的头。她将胡义的头往自己的乳房上紧压着，这让胡义心中的欲火
更加上涨。 cool18.com
　　嘴里含着乳头吸吮得更起劲，按住乳房的手揉捏得更用力。这一按一吸的挑
逗使得周晚萍觉得浑身酸痒难耐。胸前那对乳房，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一阵全
身酸痒深入骨子里的趐麻。她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陶醉的咬紧牙根，鼻
息急喘，让胡义玩弄自己美丽的胴体。 cool18.com
　　一会后胡义的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穿过光滑的小腹，挤进军装裤向下伸到
周晚萍的内裤，拉开内裤的裤带，顺着裤腰手掌向下一伸，整个地按在高凸的毛
茸茸阴户上来回地搓揉扣弄。 cool18.com
　　胡义左手用力抱紧周晚萍，用右手的手指头拨开阴毛，伸进周晚萍那两片肥
嫩饱满的大阴唇，摩擦着揉弄着由于兴奋而变得胖嘟嘟的阴核。周晚萍的阴唇早
已硬涨着，深深的肉缝也已淫水泛滥，摸在胡义的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
黏黏的。 cool18.com
　　周晚萍的屁股下边被胡义用右手一拍，周晚萍知道他想做什么，屁股轻轻就
抬了起来，于是胡义左手一拉，就把她的军装裤给拉到了膝盖上，露出了内裤，
这时候胡义迅速把周晚萍的军装裤脱掉仍到一边，然后站起身来，把自己身上的
衣物也脱下，顿时，胯下那条尺寸惊人的大肉棍就跳了出来，在周晚萍眼前还晃
荡了几下。 cool18.com
　　周晚萍低呼一声，整个人就被胡义压倒在了床上，一根粗大物紧紧顶着周晚
萍的下身，尽管隔着内裤，周晚萍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根东西的坚硬和火热，周晚
萍口鼻间的呻吟也变得粗重起来。贝齿紧咬下唇，几欲咬出血来。 cool18.com
　　胡义爬起来脱下周晚萍的内裤，周大医生的两条白皙丰腴的长腿分得开开的
高高举起，露出中间那一块浓密的黑森林，乌黑亮丽的屄毛从中，晶莹湿润的两
片肉黑黢黢的微微的张开象一只蝴蝶，里面粉红色布满褶皱的洞口，像张嘴一样
咧着，嘴边还泛着些晶莹。 cool18.com
　　胡义一下子欲火高涨，本来就坚挺如铁的大屌更加暴挺起来，那个涨的发紫
的龟头更是惊人，简直就是一枚鹅蛋，胡义握着自己的大鸡巴顶向周晚萍的双腿
间，周晚萍「嗯……」了一声，轻声说：「轻点……」 cool18.com
　　但是自己还是用手指将那两边薄薄的大阴唇向两边分开，准备迎接胡义的光
临。 cool18.com
　　胡义将龟头对准屄洞口的裂缝，猛力向前一送屁股，大鸡巴顿时一下肏进去
了一大截。 cool18.com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周大医生一下爽得不知天南地北，她把双腿快速地抬起，
缠绕在胡义的腰间，嘴里叫着：「啊……你这也……太狠了……胡义啊……慢点
儿……」 cool18.com
　　胡义双手扶着周大医生的纤腰，马上开始了粗暴的狂抽猛插，屁股用力将自
己巨大坚硬的大鸡巴猛力在周大医生的骚屄里「噼噼啪啪」地快速抽插，插入时
尽根而入不露一丝，拔出时只留一个大龟头卡在阴道内，而且，就像打桩一样，
速率极快。 cool18.com
　　周晚萍激烈的回应着，拼命的抬起自己的肥硕丰臀，迎击着胡义阳物的攻击。 cool18.com
　　因为怕被卫生队的人听见，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嘴里只能发出「呀……
呀」的低吟。 cool18.com
　　「呀，呀好深，好深……啊……要我命了……这下死了……」 cool18.com
　　嘴中要死要活，但身体却还是配合着胡义的插动，努力的迎击着。 cool18.com
　　「你好狠呀……肏死我了……」 cool18.com
　　「那好，我就如你愿，今天非肏死你，嘿……」 cool18.com
　　「啊……啊……啊……啊……」 cool18.com
　　突然，胡义停止了动作，但将鸡巴还是插在周晚萍的屄里，将周晚萍的双腿
拖到床边盘住他的腰，自己则直接站到了地上。将双手从周晚萍双腿下穿到其纤
腰后面，让她的两条腿搭在自己的双臂臂弯处，胡义托着周晚萍光滑肥大的屁股，
略一用力就将周晚萍抱了起来，这样一来，周晚萍的全身重量只有靠胡义双手及
大鸡巴托着。 cool18.com
　　周晚萍猜到了他要干什么，头伏在他肩上，低声笑道：「在水塘的时侯，你
就想这样吧？」 cool18.com
　　「嘿嘿……嘿……」 cool18.com
　　周晚萍不禁又惊又怕，惊的是这样的姿势做起来一定是刺激无比，怕的是不
知道自己的子宫会不会被胡义那大家伙插穿。 cool18.com
　　胡义挺起肚子，在房间里慢慢走了几步，走两、三步就停下来，先略微用力
将周晚萍托高些，但不让她的美穴脱离自己的大鸡巴，然后突然放下，周晚萍立
刻「啊……」的一声长叫，这时候，巨大的肉棒更深入，几乎要进入子宫口里，
无比强烈的压迫感使周晚萍半张开嘴，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子。因为高潮的波浪
连续不断，周晚萍的呼吸感到很困难，雪白丰满的双乳随着抽插的动作不断的起
伏颤动着。 cool18.com
　　胡义站在地上好似一颗大树，周晚萍就像是缠在树上的蔓藤，双手紧紧的搂
住胡义的脖子，双腿紧紧缠住胡义的腰，周晚萍随着胡义的抽送身体上下颠动，
下体将胡义的肉棒齐根吞没，仿佛一个柔软湿润温暖的肉箍包裹着胡义的命根子，
随着胡义肉棒的来回抽送，阴道收缩吞吐同时不断的分泌着兴奋的粘液，口中发
出了一声又一声的不知是苦是乐的淫声低吟。 cool18.com
　　胡义却还是气定神闲的站着，每次周晚萍身体下落时，他便用自己的大鸡巴
用力的向上迎顶，周晚萍被弹起时他只是略一助力，所以做了一个小时也不怎么
累。但周晚萍就惨了，她已经来了三次高潮，每次过后却又不会晕过去，因为有
个巨大坚硬的大鸡巴还在她的身体内狂捣着。 cool18.com
　　胡义见她的眼神已经迷茫，知道她不行了，只好将她放回在床上仰卧，两条
长腿被胡义抗在肩上，开始做最后的冲刺。 cool18.com
　　周晚萍的朱唇发出一声声似快乐非快乐，似痛苦非痛苦，不由自主的呻吟叫
唤，本来就大，再因为下体的推动力，使得她胸前那对白里透红的丰满奶子不停
摇晃划出层层乳浪。 cool18.com
　　原本紧闭的两片阴唇，因为在里面来回进出的大鸡巴而都已经向外翻开了，
一股股黏黏的水流正在女人那个隐私处源源不断涌出，让那根黑黢黢的大鸡巴变
得闪闪发亮，原本黑漆漆的阴毛也被阴道里不断涌出的白色泡沫弄的一片泥泞，
凌乱不堪。 cool18.com
　　一阵麻痒感觉就从龟头传了出来，胡义知道，自己要射精了！于是他飞快将
一只手搂住周大医生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则抓着周晚萍雪白绵软的大奶子狠狠地
捏揉着。 cool18.com
　　周晚萍也发疯似的鼓起余勇，将大屁股拼命的迎向胡义的大鸡巴，她又要快
高潮了，胡义自然深知这一点，也加速将大鸡巴刺入拔出的节奏，一股阴精从美
穴的深处快速的涌了出来，淋在了胡义的大龟头上，令他畅快无比。 cool18.com
　　终于，胡义再也忍受不了，低吼一声，向前大力一挺屁股不动，把粗大滚烫
的龟头深深地插入周晚萍丰满成熟的肉体深处，马眼大张，放开精关将一股股滚
烫的浓精，全部浇灌在周大医生的花心深处…… cool18.com
　　射精之后的胡义趴在了周晚萍身上，享受着她胸前大奶子软软的触感，胡义
的肉棒仍然留在周晚萍泥泞的花谷里，而周晚萍连动也无力动一下，雪白的肉体
瘫睡在床上，全身布满了汗水，只剩胸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她感觉一种无法
形容的美感不断的慢慢的融化着全身…… cool18.com
　　女医生渐渐睁开慵懒的眼，终于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终于怀
孕了，梦到因为这个而幸福地哭泣。可惜这一次又是梦，从第一次出嫁开始就开
始做着这样的梦，一直梦到现在，或许将会梦到永远。 cool18.com
　　昨晚和胡义干了个天翻地覆，现在只感到通体酥软，颇觉困乏，所以一直睡
到大天亮了。睁眼一看，男人已不知去向，而自己浑身上下还是一丝不挂，两腿
之间混合着男人精液和自己阴道分泌的体液还在顺着阴缝缓缓流出，身下的床褥
早已粘湿一片。她这才感到好不舒服，且又觉得膀胱告急，这才懒洋洋地起身下
床，弯腰拉出便盆，蹲下身子「哧哧」地解着小便，那股奔涌而出的尿液冲刷着
两片小阴唇使她颇感舒爽。女医生闭着眼睛，直到身下的便盆里传来「滴滴哒哒」
的水滴声，这才惬意地起身，倒水清洗了下阴，收拾好床铺，周身穿戴齐整后，
推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cool18.com
　　路还是那条路，山还是那些山，只不过天空是蓝色的，还有明晃晃的懒散阳
光照耀在独自行走的胡义身上，看起来有点困，有点倦，步伐反而显得轻松。 cool18.com
　　今天早上离开了医院，没有去见周大医生，从昨晚一直到干到今天凌晨三点
多才爬出了她的后窗口，估计她是爬不起床了。 cool18.com
　　因为苏青而变成了男人，现在因为周晚萍而变成了开始了解女人的男人。周
大医生为胡义揭开了衣角下的神秘，让胡义终于醒悟，原来有些方面女人也和男
人一样，原来不只是打捞井水的人觉得口渴，井也一样渴望被打捞。 cool18.com
　　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就连间歇期间双方都舍不得捞出来，任那水桶在井里直
直悬着，然后不知不觉中慢慢开始新的一轮，不掩饰，不拘泥，不愿终结。由此，
让胡义看到了她深处的孤独，她也是个孤独的人，和自己一样的孤独，却比自己
更勇敢，更乐观；也由此，让胡义自惭形秽。 cool18.com
　　路在阳光下蜿蜒起伏，鞋面上已经挂满了尘土，脚步不停，孤独的军人身影
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淡，逐渐消失于湛蓝与苍绿之间…… cool1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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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水铺。 cool18.com
　　李有才最近终于过上了清静舒适的日子，再次成为了绿水铺便衣队队长，手
底下只有俩人，一个是尾巴，一个是懒鬼。不过眼下他并没打算再招募便衣队员，
因为他往上头报的情况可不是这样，说的是绿水铺便衣队已经壮大到了三十人的
规模。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很简单，吃空饷。 cool18.com
　　拢共三个人，领着三十个人的饷钱，手里有三十支驳壳枪，这叫一个好舒坦。
各处便衣队比比看，谁能像李有才这么舒坦？当然，如果是比人数和任务执行能
力的话，那李有才就完了，三个人能干个屁啊？ cool18.com
　　可惜的是，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凡事总会风雨无常，还没舒坦几天，麻烦来
了，上头要来绿水铺看看，检查工作。这下让李有才牙疼了，检查工作？吃饱了
撑的么，算上自己这个队长一共仨人，到时候情何以堪？岂不是丢尽了汉奸的脸，
这队长不是又完了么？ cool18.com
　　绿水铺里是绝对找不出合适的人了，有心想出去抓三十个回来充数，时间太
紧，来不及，只好另寻出路。 cool18.com
　　作为一个赌鬼，纵有千般不好，也能剩下一个优点，胆儿大敢作死！ cool18.com
　　充数的人手只能捡现成的找，赌坊砍九手底下有十多个，这种站站队凑个数
的事，只要往砍九的桌子上扔下一把盒子炮就齐了，钱是舍不得给他，当然，如
果是输给他那是另一回事。 cool18.com
　　这样一来，队伍人数凑够一半了，另一半怎么办？思路一点点打开，范围一
点点扩大，还真让他又想起个人来，青山村石成。 cool18.com
　　上次和胡长官合作的时候，认识了石成，青山村游击队队长，距离绿水铺不
远，十来个人他怎么也有了。天无绝人之路，这不齐了么。 cool18.com
　　想到了办法李有才不再耽搁，这事不能和尾巴懒鬼说，一个人直接去了青山
村。 cool18.com
　　李有才当然不知道石成藏在哪，不过他也不担心，就凭他这一身明晃晃的汉
奸行头，只要往青山村村口一站就行，不信你个游击队在村里村外没有眼线。 cool18.com
　　石成看着被手下人绑进树林里来的人，不禁满头黑线。要说游击队和便衣队
之间，那是天生的敌人水火两边，互相打的就是对方现在偏偏出来李有才这么个
货，好无奈。 cool18.com
　　「你干什么来了？」石成的脸色不善，语气也不善。 cool18.com
　　「有你这么待客的么？能不能先把绳子解了？勒得我这个疼。」 cool18.com
　　「你是汉奸，我是游击队，不毙了你已经算是照顾你了。」 cool18.com
　　李有才看着石成这个义正辞严的样儿，无奈笑了笑：「行行，那就这么着吧。
长话短说，我是来找你谈买卖来了。 cool18.com
　　「我没兴趣跟汉奸做买卖。」 cool18.com
　　「呵呵，你这谱还不小，说这话你不怕后悔？」 cool18.com
　　「我倒是后悔认识你，否则刚才就一枪崩了你。」 cool18.com
　　「五把盒子炮，要不要？」 cool18.com
　　石成一时有点楞。 cool18.com
　　李有才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别愣着了，赶紧给我解了。」 cool18.com
　　一段时间过后，与李有才单独蹲在树林远处的石成猛地站起来道：「什么？
让我们站队迎接检查？你少跟我鬼扯，我可不当案板上的肉。」 cool18.com
　　李有才也站了起来：「你看你急什么？他又不认识你们，就是在你们眼前遛
一趟这么点事。你们也不用进村，就在村口站成一排迎接一下就行了，和谁都不
照面，事后我就说你们接着要出任务，你们就可以回来了。」 cool18.com
　　「你小子不会是拿这个做引子，想灭了我们立功受奖吧？」 cool18.com
　　「那这样，你留下一个人，如果有事，那就去告诉八路来把我五马分尸，这
总行了吧？」 cool18.com
　　「那也不行士可杀不可辱，李有才你给我看清楚喽，我是游击队，想让我去
迎接汉奸检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cool18.com
　　李有才扔下了手里的小树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正气凛然的石成静静
想了一会，突然道：「六把。」 cool18.com
　　石成冷眼没反应。 cool18.com
　　「七把。」 cool18.com
　　「八把。」 cool18.com
　　咕噜一声，石成的喉结位置发出了点声响。 cool18.com
　　「九把，这是底线，我就这么多，再没有了，想多也多不了。」李有才根据
石成的细微表现适时扣牌。 cool18.com
　　「那好吧。先交货。」石成的大义凛然不见了。 cool18.com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到时候真要是喜事变丧事，那我这
队长的帽子掉了不说，搞不好脑袋也得搬家。事成，我才给！」 cool18.com
　　静静看了李有才一会，石成才给出最后答案：「成交。」 cool18.com
　　阳光下，李有才露出了秀气的笑容，拢了拢他的小分头，掸了掸身上于净的
黑亮绸衫：「那……我就不多耽误了，回见。」反身走向树林外。 cool18.com
　　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忽然犹豫着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回过头，见石
成还在原地朝他看着，于是又说：「顺便告诉你件事，皇军快要来了。你最好……
让青山村的乡亲先出去躲躲吧，越远越好，不想走远的话……那就往东走，搬到
绿水铺，或者落叶村去。」 cool18.com
　　石成立即皱紧了眉：「为什么？」 cool18.com
　　「坚壁清野，青山村……会变成无人区。」随着话音落下，李有才的身影消
失在树叶间。 cool18.com

　　　　　　　　　　 第二十一章：情报员胃里的纸片 cool18.com
　　几十个百姓破衣烂衫大包小裹涌地进了大北庄，他们是从青山村来的，都是
青山村游击队员的亲眷或者要好邻居。 cool18.com
　　石成得到李有才的提醒后，到青山村里做动员，说鬼子要来了，青山村面临
危机，让村里人赶紧搬家撤离。可惜的是，位于中间地带的青山村并不是已经被
做过抗日工作的地方，他们只是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百姓，石成的话并没引起村
民们的重视。 cool18.com
　　过去鬼子也到过青山村，并没觉得多可怕，只是大摇大摆地从村里经过了，
什么都没做。现在凭石成的嘴随便说说，怎么忍心撇下房子撇下地，背井离乡？
鬼子也许只是像往常一样来找八路的，只要把家里粮食藏一藏，什么事都没有了，
村民们基本这样想。 cool18.com
　　无奈之下，石成只好先把队员们的家属亲戚动员了，派一个人领着，迁去大
北庄方向，同时找独立团报告情况。自己领着剩下的人继续在青山村劝说，同时
监视绿水铺与青山村之间。 cool18.com
　　团长和政委正在合计这个突发事件该怎么处理，苏青主动请缨，身为政工干
事，她要求去青山村做百姓疏散工作。 cool18.com
　　考虑到游击队员汇报的情况，看来石成的劝说工作成功率不大，一方面是他
威信不足，另外他做这种说服工作经验也不足，团长政委最后同意了苏青的要求，
并且要求她带胡义的九排一起出发，以策万全。 cool18.com
　　于是，通信员带着命令匆匆跑出了团部大院，开始朝九班正在训练的山头上
飞奔…… cool18.com
　　一轮血色残阳，低坠在西山，搭配了残乱的浮云几片，让整片天空由明到暗
过渡成复杂的颜色，看起来极不真实，这天空像是被画出来的。 cool18.com
　　他们还是来迟了，青山村已成了无人区…… cool18.com
　　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烟火味道，四处都有缭绕的烟，胡义单手垂拎着步枪，
慢慢走在残垣断壁间，很多余火未烬，还在噼噼剥剥地烧。抬起卷曲帽檐，一双
细狭的眼四下里慢慢扫，在灰烬之间，横七竖八零落点缀着尸体，男人，女人，
老人，孩子，有的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有的被划开了肚子血黏黏流出内脏来，
有的失去了肢体，或者头颅，而大部分女人的尸体，基本是赤裸的，在灰烬中，
在尸体间，白晃晃的格外刺眼。 cool18.com
　　慢慢走，慢慢看，一直走到了呆坐在一处废墟边的石成面前，淡淡说：「去
把你的人拢起来。」 cool18.com
　　发着呆的石成根本没注意到胡义来了，更没听见胡义说话，继续低声喃喃着：
「当时我该用枪逼他们走，就不会这样了。为什么不信呢？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我都说了，可他们就是不信呢……」 cool18.com
　　抬起脚来蹬在石成的肩膀上，将失神的他蹬得摔趴在地上，淡淡重复道：
「去把你的人拢起来。收尸。」 cool18.com
　　石成终于恢复了些神智，看清了静立眼前的军人，翻过身倒在地上沮丧地说：
「我试图在路上引走他们，可是没用，死了三个队员，被一个排伪军追进了山。
他们就是朝这来的，就是为了干这个……他们怎么就不信我呢？他们…… cool18.com
　　「他们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鬼子。苟且未必能偷生，把鬼子当人看，这是
早晚的下场，与你无关。现在带你的人去替他们收尸。」胡义的语气淡淡，带着
一丝冷。 cool18.com
　　石成呆呆地看，他没有感情，没有同情心，他好像他手里那支枪一样没有生
命，他怎么能这么说。 cool18.com
　　来晚了，青山村被鬼子屠戮一空，变成了计划封锁线外的无人区。如同胡义
对石成所说的，那些村民以为自己不是八路就可以，以为自己是顺民就可以，以
为鬼子也是讲道理的，于是，他们顺便成为了鬼子训练和发泄的道具，为大东亚
共荣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从肉体到生命，全贡献了。 cool18.com
　　苏青垂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拢了拢耳边的发，重新扬起冷丽的脸，
走进了余烟缭绕的废墟间。 cool18.com
　　到处都是尸体，惨绝人寰。看到罗富贵和吴石头满头大汗正在拼命挖坑，看
到刘坚强和李响正在沉默着抬捡尸体，马良被他安排去高点放哨了。继续向前走，
一直不忍心跨过地上那些尸体，小心翼翼地绕开走。抬起头，一阵黑烟徐徐飘过，
显露出了前面路边的一堵高高残墙，血色夕照里，小丫头骑坐在高高的墙头上，
歪着一对小辫子，手里捏着小半块饼，小嘴角沾着些饼渣子，皱着小眉毛正在四
下里俯瞰，一张小脸被夕阳映得亮暗分明。 cool18.com
　　这一幕看得苏青很无奈，这时间，这地点，这环境……这孩子和他天生就是
一类人，难怪他们两个能好成一个人。无话可说，都是没长心的。 cool18.com
　　此时，高高骑坐在墙头的小丫头也看到了走进村来的苏青，一双漂亮大眼立
即眯了眯，抬手将剩下的小半块饼全塞进小嘴里，鼓囊着两个小腮帮子嚼着，任
饼渣子不时掉下嘴角，满脸挑衅地俯看着苏青。 cool18.com
　　苏青没心思和这个无良孩子对眼，继续走自己的路，继续躲开地上的尸体，
一具一具地绕过去，还没走出多远，突然停了下来，偏过头，看向刚刚绕过的一
具尸体。 cool18.com
　　静静看了一会尸体那张侧歪在地面上被血和土模糊了的脸，苏青终于俯下身，
小心翼翼将尸体翻转，露出尸体全貌，看向尸体的那双秀眉终于紧紧簇拥在一起。 cool18.com
　　胡义来到苏青身边，看出这是一具破衣烂衫的瘦弱年轻男尸，头部侧面中弹。 cool18.com
　　胡义朝蹲在地上一直观察尸体的苏青问：「什么事？」 cool18.com
　　苏青没有说话，只是将这具男尸放平，然后在他的衣物里仔细摸索了一番，
再解开了男尸的裤子，扒下他的内裤，将软耙耙的阴茎睾丸也掀开看了看，最后
又察看了男尸的口腔和屁眼后还是一无所获。 cool18.com
　　苏青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把他剖开吧。」 cool18.com
　　胡义不解地看了看苏青的脸色，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这具尸体，看起来就是个
普通不过的村民百姓。 cool18.com
　　「为什么？」 cool18.com
　　「没有为什么，让你做，你就做！」那双丹凤眼冷冰冰地转向胡义，故意露
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仪。 cool18.com
　　胡义迎着她的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淡淡问：「请问长官，你是想
挖他的心？还是分尸？」 cool18.com
　　苏青的眉毛恨恨地拧了拧：「只要打开他的胃，不许过分。」 cool18.com
　　胡义单膝跪地，仔细看了看尸体，用手按了按腹腔，然后抽出刺刀…… cool18.com
　　呃——哇——哗啦——附近的墙头上突然传来呕吐声，随后听到墙头上小丫
头愤怒地大叫：「你们讨厌！」然后是悉悉索索爬下墙离开的声音。 cool18.com
　　苏青一直努力保持仰头看天，不敢看身边的现场，但是那一阵阵的刀锋划开
尸体声仍然让她浑身难受，寒毛直竖。直到胡义血淋淋的手掌上拖着一团黏糊糊
的东西伸到她身前问：「你是要找这个？」 cool18.com
　　她才低下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胡义手中的东西，强压着呕吐感点了点头说：
「小心点放在地上。」然后朝尸体示意：「把他好好收拾起来，单埋，他是自己
人。」 cool18.com
　　胡义将手心里那团黏糊糊的纸片糊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重新去处理尸体上
剖开的刀口，重新给尸体穿好衣裳，横抱起来，大步走向村外。 cool18.com
　　那团纸片糊被苏青小心翼翼地分解着，一点一点，一层一层，一块一块，红
色白色黑色全黏糊了，根本无法分辨出字迹，这是被他自己吃下去的，本来是该
送到政工科的。 cool18.com
　　他是个交通员，一直负责取信地点到独立团这最后一段，没想到他也死在这
里，应该是碰巧赶上了，和村民一起被鬼子围在村里杀了。 cool18.com
　　在纸糊的中心位置，终于找到了两小块勉强可以分辨字迹的碎纸块，一块上
能够勉强分辨出『二掌柜，三个字，另一块上只能看出两个字』羊头『，其余的
字再也认不出来。 cool18.com
　　整封信只辨认出两个词，『二掌柜』和『羊头』，苏青的面色忽然很不好，
羊头二字是什么意思猜不出来，二掌柜这个代号是梅县县城里地下交通组织的最
高领导，这意味着什么？不会是好消息，直觉感到这封信应该是个噩耗。 cool18.com
　　苏青陷入了沉思…… cool18.com
　　天黑了下来，胡义随手将身边的断裂门框扯下来，扔进了废墟边的火堆，让
火继续烧。 cool18.com
　　火光使那张白皙冷丽的脸显得红彤彤，她盯着胡义气愤地问：「我说话你听
到没有？」 cool18.com
　　胡义跑拍打拍打手掌上的灰烬，看着火堆说：「九排的任务有两个，一，协
助青山村百姓疏散；二，接收石成的游击队入编。现在疏散百姓这个任务变为收
尸了，石成和他的人已经成为九排一班。任务基本完成，等他们埋完了，就可以
回去。」 cool18.com
　　「我是不是听错了，现在你倒变成了严格执行命令的好军人了？」 cool18.com
　　「我一向坚决执行命令。」 cool18.com
　　「那现在我命令……」 cool18.com
　　「我是九排排长，你的命令无效。」胡义终于扭脸看着苏青，直接把她的话
打断。 cool18.com
　　「别忘了，我有权暂时解除你的指挥权。」苏青刻意提高了调门。 cool18.com
　　「苏干事，我正在执行团部的任务命令，你以什么理由解除我的指挥权呢？
太跋扈了吧。」胡义看着那一连冰寒，忽然淡淡地笑了，笑容里似乎包含了无数
个含义。 cool18.com
　　苏青狠狠地盯着那双细狭的眼看了好一会：「好，我自己去。」然后一甩头
发，不再看他，静静盯着火光，高耸的胸脯起伏频率变得稍快了，显示了她内心
的愤怒程度。 cool18.com
　　「很遗憾，你也去不了，九排的第三个任务是把你这个大干事安全地带回去，
为此我不介意采取强制手段。」 cool18.com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强制手段」这四个字一出口，算是碰了苏青的逆鳞。她
猛地站起来了，柳眉倒竖，目中冒火，气得两手直哆嗦：「你敢！」 cool18.com
　　「我敢。」回答的语气依旧淡淡，胡义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口误。 cool18.com
　　火山终于爆发了，新仇旧恨一并窜上心头，瞬间忘记了党员身份政工职务，
任凭情绪主导，恨抓起身边的石块就朝他狠扔，却被他三晃两晃躲避开，于是恶
向胆边生，从脚边的废墟里抽出一根木棍，冲过去朝他抡。 cool18.com
　　眼看着苏青转瞬间变成了这个疯狂样，胡义一时有点懵，勉强躲过了几块狠
砸过来的石块，再一抬眼，火堆边的她居然拎着棍子冲过来了，柳眉倒竖银牙紧
咬，全无往日的淑女端庄，这个笨女人又要发神经了吗？ cool18.com
　　呼地一声木棍抡过来，抬臂一档，咔擦一声断裂。她手中那根木棍被火烧过，
已经不够坚硬，所以直接打断了，尽管如此胡义的手臂也感到麻酥酥地一阵剧痛。
苏青却不管不顾，抬起手里的半截木棍重新挥起来。 cool18.com
　　这一幕让胡义猛然记起沪宁线铁路边的疼痛，当时的枪柄砸，牙齿咬，这股
狠劲可不是开玩笑，痛澈心脾，这女人发了疯就不要命，念及至此哪敢再挡，转
身便要跑，第二棍已经狠狠砸在了后背上，当场打得胡义一个趔趄。 cool18.com
　　一个绕着火堆狼狈地躲，一个怒冲冲在后面紧追着打，所谓煞星，被打得盔
歪甲斜屁也不敢放一个；所谓政工干事，其貌之恶比泼妇有过之无不及，一个躲
得仓惶无暇，一个追得香汗淋漓。 cool18.com
　　前面是一面墙，无处可逃了，胡义只好回身，就见对面的苏青狠狠正扑过来，
瞬间一愣神，赶紧把手中的步枪向一侧猛地甩开，怕那坚硬枪身伤到苏青，又不
敢躲避，怕苏青摔倒。 cool18.com
　　嘭——噗通—— cool18.com
　　结果撞了个满怀，胡义躺下了，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被震得一阵眩
晕，因为他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cool18.com
　　胸前立刻感受到了一对柔软饱满沉甸甸的重量，胡义睁开眼；近在咫尺，看
到了一张美丽白皙的脸；那流瀑般的黑发，丝丝地垂下，撩拨着胡义的面颊；一
阵馨香的异性气息，弥漫在胡义的鼻尖；一对惊慌不知所措的咫尺黑瞳，瞬间揪
住了胡义的心。 cool18.com
　　趴在胡义身上的女人立马跨坐在他的身上，刚才手中的半截木棍已不知飞到
那里去了，气急败坏的女人突感屁股后面压有一根木棍，立刻伸手后抓捏住棍形
物一扯，不动！再扯，还不动？ cool18.com
　　凭手中的握感，再看胡义那痛苦的五官，苏青顿时醒悟，脑海里闪过「像擀
面杖一样的又长又粗的玩意」这个词，女人惊叫一声伧惶地跳起开来，恢复了美
丽的冰冷，故作镇静地逃离了。 cool18.com
　　不知过了多久，无意间瞥见火堆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停着十几个人，全都
傻呆呆地看着火堆边上的场面没动静， cool18.com
　　胡义赶紧直起腰来，正正帽子，随意拍了拍后背上被木棍抽出来的一道道黑
灰。 cool18.com
　　马良清咳一声，打破了沉默的场面：「呃……那个什么……乡亲们的尸体都
埋好了。我们……刚忙完，才过来。 cool18.com
　　「对对，才回来，刚到。」罗富贵赶紧附和。 cool18.com
　　小红缨黑着小脸朝胡义嘀咕：「咋不还手呢？气人！」 cool18.com
　　「……」众人皆无语。 cool18.com
　　胡义做了个深呼吸：「行了，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cool18.com
　　九排没有直接返回独立团，而是趁夜向梅县县城方向出发，遂了苏青的愿。 cool18.com
　　梅县县城里的情报网一定出问题了，苏青有这个直觉，但没有证据，为此她
必须去确认这件事。死在青山村的情报员，负责的取信地点在县城外不远的一处
土地庙。每次的情报都是由县城里的固定交通员送出来，藏在土地庙，同时在小
庙上做出有信记号。死去这个情报员负责定期查看这个小庙，将情报取出送回独
立团。 cool18.com
　　苏青她这个政工干事同时兼任着独立团的情报科管理，现在，她得先到那个
小土地庙看看，送信出城的人有没有在庙里同时留下特殊说明记号。 cool18.com
　　胡义不愿答应苏青的要求，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但从她的表现来看，拦
不住。从情报员胃里挖出来的那堆烂纸糊让她钻了牛角尖了，不搞明白情况她绝
对不可能收手，无奈，只好接下了这个附加任务。 cool18.com
　　石成的游击队原本发展到了十三个人，死了三个，现在是十个，跟李有才那
得到了九把盒子炮，再加上石成自己手里那一把，变成了驳壳枪每人都有，外加
六支七九步枪，是上次跟随九班战斗后分到的。 cool18.com
　　胡义把他们拉进九排来，省了大事，首先长短枪可算满编，不用单操心；其
次他们比操场上那些新兵可强多了，其中几个是跟着九班打过战斗的，而且平时
他们也是游荡在危机边缘，这些经历可比排队列站军姿实在。 cool18.com
　　石成很愿意加入九排，因为早就与九班熟悉了，劫粮，抢自行车，两次跟随
九班参加的战斗让石成发现这个九班很了不得，战斗力超乎了他的想象。 cool18.com
　　同时，九班的风格也和别的队伍不同，与九班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怪，散漫
里带着严谨，胡义这个人看起来一直是冷冰冰，却没让石成有拘束感。拘束感这
种东西可不是热情地笑笑就能解开的，有时候要靠缘分。 cool18.com
　　所以胡义对石成提出这件事的时候，石成没犹豫，当场同意成为九排一班。 cool18.com
　　按说这件事对于这些游击队员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从此是正式的八路军
战士了，可是赶在了青山村被屠戮的节骨眼上，其中几个人家里就是青山村的，
虽然亲眷都提前迁去了大北庄，可是同村多年的乡亲全在眼里变成尸体，这感觉
照样极痛苦，无限难受。 cool18.com
　　弯月高高，九排一行人默默走在山路上，一个衔着一个，在夜幕里走向绿水
铺方向，不经意间，走上了高岗，队伍忽然停了，因为，看到了远处的隐隐火光。 cool18.com
　　在黑暗中休息了一段时间，一个人影匆匆跑了回来，一直到胡义跟前，喘着
粗气低声说：「一个小队，一个连，沿路十堆篝火，到现在骨头还没啃完呢，肯
定是他们。」 cool18.com
　　石成发现马良回来了，赶紧起身，凑到胡义这边，支吾着低声问：「排长，
咱们……能打一下么？」 cool18.com
　　胡义扭头看了看石成那张月光下的脸，知道他现在揣着一颗报仇的心，他手
底下的人全一样想。这不是好苗头，愤怒会遮蔽双眼，一个纰漏就会导致情况不
可控。 cool18.com
　　这时，苏青在另一边也开了口：「不能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赶到土地
庙，不能因小失大，我们应该绕过去。 cool18.com
　　胡义又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的苏青，知道她现在揣着一颗焦急的心，想要了解
她的情报系统是不是出现了危机，不到土地庙她不会甘心，怎能愿意在路上节外
生枝。 cool18.com
　　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只好做点身为排长该做的事。胡义转身，低声命
令：「马良，流鼻涕，准备跟我出发。 cool18.com
　　「是。」刘坚强几步到了马良身边，与马良并立，等待胡义。 cool18.com
　　「其余人离开小路，到上面的树林休息。石成，派两个人在树林两端设哨。
如果听到枪声，你们就全体撤回青山村方向，不许等，不许支援。」 cool18.com
　　石成没听懂，这到底是要打还是不打：「排长我……」 cool18.com
　　「执行命令。」 cool18.com
　　苏青不解：「你要干什么？不能莽撞，一旦打草惊蛇，咱们只能回头跑，那
还怎么过去？」 cool18.com
　　胡义朝马良和刘坚强挥了挥手示意出发，同时回答苏青：「没事，我只是先
去探探绕开的路。」 cool18.com
　　时间静静的过，在树林中的黑暗里休息的人，心里分外煎熬，胡义他们三个
去了很久了，一直没听到枪声，也没见他们回来。不停地抬头看月亮，越升越高，
渐渐到了中天，这该是午夜了吧？ cool18.com
　　山谷中的黑暗里，匆匆行进着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一个，似乎
也是人影。 cool18.com
　　「流鼻涕，换我扛会。」说话的是胡义。 cool18.com
　　「我还行。」刘坚强喘着粗气低声答。 cool18.com
　　「换我肩上，别浪费时间。」胡义伸手，将刘坚强扛着的人影换在了自己的
肩头，继续匆匆。 cool18.com
　　走在最后的马良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黑暗，低声问前面的刘坚强：「你俩咋
那么久，急的我以为你俩出不来了。 cool18.com
　　「那个鬼子哨兵死活不离开火光范围，外围还有两个伪军，我和班长根本下
不了手。要不是这个出来拉屎的送上门，指不定还得等到啥时候呢。」 cool18.com
　　「怪不得一路上总觉着有股臭味呢。」马良紧几步往前，又问：「哥，费这
么大事抓个鬼子干啥？上回那个活口就差点把我窝囊死。」 cool18.com
　　「这不是活口，是药材。」 cool18.com
　　「啥？」 cool18.com
　　胡义的回答让马良和刘坚强都糊涂了…… cool18.com
　　土地爷不是大神，所以土地庙少有大的，都很小，大部分都是简陋简朴风格，
或在树下，或在路旁，多以两块石头做壁，一块为顶，简单砌成个『磊，型，是
为庙。 cool18.com
　　这个小庙便是这样，孤零零座落一条小路旁，半人多高的青石竖做庙壁，一
块青石盖顶，两侧写有楹联：有庙无僧风扫地，香多烛少月点灯。 cool18.com
　　日上三竿，小路上走来个脏衣旧衫的年轻人，长得朴朴实实没特征，肩挑着
两筐破烂，不徐不疾地经过了小土地庙前，不经意地扭头看了看路边这个小小的
庙，脚步没停便过去了。 cool18.com
　　一片茂密的树林中，或坐或躺休息着十几个人，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间隔
了几十米，分为两拨休息，一边有六个，另一边有十来个。 cool18.com
　　这六个，是胡义，苏青，罗富贵，小红缨，吴石头和李响。 cool18.com
　　这是个平静的上午，偶尔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沙啦啦发出惬意的响。如果竖
起耳朵仔细听，有时能够听到呜呜的低鸣声，声音很细微，有点发闷，像是被塞
住了。 cool18.com
　　小红缨四仰八叉躺在草丛里，嘴里叼着根草杆，眨巴着大眼，看着树叶间隙
上面的蓝天。罗富贵佝偻在离她不远的树下，低声嘀咕着：「姥姥的，我是真服
了。路上他们就抬着那鬼子折腾了半宿，到现在还这么有精神，他们几个这瘾也
太大了，受不了哎呀听得我心这个慌……」 cool18.com
　　小红缨对这话没反应，让罗富贵忍不住往她身边凑了凑：「没心没肺的缺德
玩意，你是装听不见啊，还是真不闹心？」 cool18.com
　　小红缨还是没反应，罗富贵揪起手边的一把草往小丫头身上摔过去：「小样
儿我让你再装。」 cool18.com
　　「哎呀讨厌！」小丫头这下终于坐起来了，一边从两边耳朵眼里扯出两个团
起来的破布条，一边皱着小眉毛问：「烦人骡子你刚才说啥？」 cool18.com
　　看着那两团布条，罗富贵眼皮耷拉下来了：「我啥都没说，啥都没说，真有
你的，现在我不只服了他们，连你也服了。」 cool18.com
　　不远处的另一边，靠坐在树下的苏青脸色极差。昨天半夜胡义领着马良和刘
坚强抓回个打晕的鬼子，交给了石成的一班，同时给他们下了个荒唐的命令：要
求这个鬼子必须活着。 cool18.com
　　苏青立即明白了，胡义这是明目张胆地怂恿他们虐俘泄愤，太不人道了。当
场提出反对意见，却无人响应，同时胡义这个卑鄙的家伙以九排终止调查任务为
要挟，让苏青保持了沉默。 cool18.com
　　于是，石成他们当场制作了一副简易担架，将这鬼子捆牢塞好，兴冲冲地抬
着上路。拳头，刀刃，削尖的树枝，石块，各种各样的工具，各种各样的手段花
样，一路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担架轮流抬，一旦发现流血多了，赶紧撒把盐，
用绷带给他扎了，伺候周到，坚决执行了排长的命令，让他活着，好好活着。 cool18.com
　　苏青快崩溃了，真正让她保持了沉默态度的原因其实是那些青山村的百姓尸
体，但是身为政工人员，当时必须得表明态度，这是原则。无奈的是，那被虐待
的微弱呻吟声太折磨人了，赶了半宿的夜路，听了半宿，没想到到现在还在继续
着。仇恨，良心，人性，原则，形成了脑海中一场痛苦的战争。 cool18.com
　　「够了！」苏青猛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胡义：「必须结束这一切现在就让他
们结束。」 cool18.com
　　胡义坐在不远的另一棵树下，一直平静地看着树林外的明媚田野：「杀俘，
不太好吧，我不想犯纪律。我的想法是……争取把他抬回团里，再来一次立功受
奖。」 cool18.com
　　「你这么做和鬼子有什么分别？他们是禽兽，难道你也要做禽兽吗？」 cool18.com
　　「就算不做禽兽，他们也不会把我们当人，那我为什么还要介意自己是不是
禽兽？我做人给谁看？」 cool18.com
　　「你——」 cool18.com
　　苏青说不出话了，也不想再和胡义这个败类说了，猛地站起来，走向几十米
外的一班位置。 cool18.com
　　刘坚强很讨厌这种感觉，讨厌黏糊糊，讨厌血的颜色，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
再次去讨厌，再次去感受黏糊糊的血色，也许，是为了体验事后的那种难以名状
的兴奋感和刺激感。 cool18.com
　　此刻，石成不在，九个一班的人围拢在担架附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蹲在担架边的刘坚强，咧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们的手段比起这位来，简直是小巫
见大巫，这个流鼻涕也太…… cool18.com
　　手中的刺刀不够锋利，连割带撕，刘坚强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火柴盒面积大
小的血黏黏皮肤，摆放在自己的脚边，这才是第七块，比尸体的数字差得远呢。 cool18.com
　　抬起胳膊抹了把额头的汗，重新抓紧刺刀，准备沿着伤口向上继续下一刀，
背后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刘——坚——强——」 cool18.com
　　闻声手一哆嗦，差点割到自己的手指，赶紧将刺刀在鬼子身上随便一抹，尴
尬地站起来。 cool18.com
　　「你不是说和马良一起去放哨么？」苏青一边走近一边问。 cool18.com
　　刘坚强拎着刺刀，用脚踩住了几片血淋淋的皮肤，耷拉下脑袋不说话。 cool18.com
　　苏青往担架上赤裸的鬼子身上瞥了一眼，慌忙抬起视线，努力不再去看，强
压住嗓子里的翻腾，厉色道：「现在就结束这一切，现在！」然后转身猛走，消
失在树叶间。 cool18.com
　　石成回来了，随手卸下了肩上担着的两个破筐，对迎面匆匆走过来的苏青道：
「我看过了，土地庙里的神像被砸碎了。」 cool18.com
　　苏青深深叹了口气，靠着身边的树坐下来。 cool18.com
　　「这代表什么？」胡义问她。 cool18.com
　　「意思是……情况危急，这个地点最后一次使用。城里出事了。」 cool18.com
　　胡义考虑了一下说：「首先声明，九排绝对不进城。你，也不能进城。」 cool18.com
　　苏青知道胡义担心什么，虽然焦急地想知道答案，但是她并没有冒险进城的
想法，沉默了一会对胡义说：「不需要进城，接下来我们要再去一个地方，也许
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cool18.com
　　「什么地方？」 cool18.com
　　「小焦村。」 cool18.com
　　小焦村，在梅县县城东北方向，距离县城不远，地处平原的一个普通村落。
说起来这个小焦村，九班曾经光顾过，当初接周医生的时候，接头地点丁字路口
向东走，第一个村子就是，九班与周晚萍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村子东头外
的小路上。 cool18.com
　　苏青最后要到小焦村来，因为这个村子是发生特殊情况时候的等待联络地点。
县城内的交通组织与独立团之间是分段式单线联络，搜集来的情报由专门的交通
员送出县城，到土地庙，而后由那个已经牺牲的交通员取出送返独立团，相互不
认识不见面不交流，只负责自己的一段路。 cool18.com
　　城里的组织成员并不知道独立团的具体位置，一旦这条联络线断了，或者有
特殊情况发生，城里会派出一个人来，到小焦村等待，独立团早晚会派人到这里，
恢复与城里的联络。当然，这个特殊的等待地点只有极少数几个最核心的人物知
道，不到关键时候不会启用。 cool18.com
　　那个药材鬼子死了，历经九个多小时的特殊照顾，如果不是苏青的声色俱厉，
也许时间还会更长。最后的处决手段是割首，头颅被深埋在树林的泥坑里，尸身
则随意丢弃在了树林边。石成他们这么做，就是要让这鬼子死也是个无头鬼，让
他连地狱都看不见，也许他的尸身终会被发现，然后被送回鬼子们的老家，但是
他的狗头必须深深糜烂在这片厚重的泥土中，永远。 cool18.com
　　九排一班，可以用了。尽管只有一条鬼子的狗命，根本无法慰藉几百个无辜
生命的在天之灵，起码让一班的弟兄们释放了愤怒和悲伤，变得冷静下来，不会
在关键时刻昏了头。这是涉及九排全体的大事，胡义可不敢掉以轻说几句废话安
抚了事，必须当病来治，所以便有了「药」。 cool18.com
　　这里是敌占区，是县城附近，是鬼子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招摇。一直在树林
中隐蔽休息到天黑透了，九排才启程，向小焦村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