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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直美的美国见闻录2-旧金山篇】(6-10) 作者:奸雄-龚探曦
送交者: 麻酥[♂☆★★声望品衔12★★☆♂] 于 2025-01-05 8:57 已读 684 次 1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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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武藤直美的美国见闻录2-旧金山篇】(1-5) 作者:奸雄-龚探曦 由 麻酥 于 2025-01-05 8:56

【武藤直美的美国见闻录2-旧金山篇】(6-10) cool18.com

作者:奸雄-龚探曦
2025年1月5日发表于pixiv cool18.com

  6、前往Kink公司
  第二天,武藤直美醒了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甚至最近一直困扰自己的腰腿发酸的情况也消失了。
  可是好像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
  巴伦、芙蕾雅、蒯辉莱、龚探曦好像都不在。
  先后和王牌集团的副总裁、致公党总裁蒯辉莱做爱。
  要不是身处自己绝对订不起的超豪华套房,武藤直美差点就要怀疑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都是在做梦了。
  桌子上倒是放着一份早餐,应该是留给武藤直美的。
  武藤直美将金枪鱼三明治往嘴里一塞,然后就着牛奶咽了下去,虽然很美味,可惜武藤直美现在没心思慢慢品尝。
  她立刻找到自己的手机,联系《置屋草子》的老板兼主编,净闲寺千草,告诉她自己的采访状况,并告知她自己顺势和巴伦、蒯辉莱做爱的事情。
  武藤直美原本的工作计划安排其实是采访巴伦之后,当晚立刻就坐夜班飞机回日本的,结果现在因故留在了美国,武藤直美觉得有必要跟主编说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净闲寺千草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吃惊,她的反应很怪,仿佛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些事一样。
  “你既然人已经在旧金山了,那么就顺便去采访一下Kink公司吧。”净闲寺千草在电话的另一边对武藤直美说,“费尔蒙特酒店那边你就不用去了,阿光已经过去蹲守了。”
  费尔蒙特酒店,就是今天巴伦要去开会的地点。
  阿光则是《置屋草子》的另一名记者的昵称。
  “好的主编,我这就遵照您的吩咐,去采访Kink公司。”直美回答说。
  “就这样吧,御身大切。”说完净闲寺千草就挂掉了电话。
  她为什么好好地跟我说御身大切?要我保护好自己?
  大概只是她作为大阪人的口癖吧,武藤直美心想。
  “净闲寺千草”这个姓名其实是艺名,她从来没有告诉杂志社的人自己的真实姓名,不过根据酒醉时暴露出来的一些口音,武藤直美推测老板净闲寺千草原本是大阪人。
  直美用套房的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打理了一番,穿着得体之后就离开房间,到船底的坞港坐渡轮上岸。
  下了船,武藤直美才算真正地踏上了渔人码头。
  直美拿出手机定位,准备搜索Kink公司的地址的时候,才发现手机的电量已经快要见底了。
  昨天在拉斯维加斯想着反正晚上就回日本了,所以就没在巴黎酒店给手机充电,后来一晚上各种啪啪啪,冷落了手机。
  “糟糕!别啊!不要啊啊啊!”直美惊呼。
  然而无视直美的祈求和哀嚎,手机像是在因为直美冷落了自己而赌气,断电黑屏了。
  这可怎么办,没手机导航,直美根本不认识去Kink公司的路。重点是直美没有带现金,毕竟现在能用手机支付谁还带现金啊。
  这下麻烦大了。
  就在直美急得满头大汗,甚至在想能不能用肉偿的方式让出租车司机将自己载到Kink公司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鼓囊囊的油炸饼。
  “没钱吃饭?哝,海蛎饼,很好吃的。”
  直美抬头一看,一个人正将一份海蛎饼塞到直美的面前。
  与之同时,这个人的另一只手也抓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海蛎饼,嘴里还在嚼着。
  直美愣了一下,然后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是程玄莲。
  要怎么说呢。
  昨天晚上那个神秘禁欲系的冷面美人,现在吃着海蛎饼的模样,看上去却有点憨憨的感觉。
  她也没有穿军服,而是相当宽松的休闲装,脚上穿着人字拖,头上还戴着顶能遮住龙角的草帽,那种超松弛的感觉,活脱脱的一个海贼王路飞。
  因为给人的印象反差太大,导致直美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不吃吗?讨厌油炸食物?真可惜。”看直美半天没反应,程玄莲收回了海蛎饼。
  “那个,程玄莲?”
  “怎么,改变主意了?想吃了?”程玄莲说。
  “你真的是程玄莲?!!”直美瞪大了眼睛。
  “什么毛病?”程玄莲觉得莫名其妙,吐槽道,“不是昨天才见过的吗?脑子被肏傻了?看来所谓恋爱使人智商低下,实际上是做爱频繁导致的。”
  好毒舌!
  “总觉得给人的印象差别太多了。”直美坦言,“我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
  “是吗?”程玄莲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吃掉了自己咬过的海蛎饼,“你不吃我就自己吃掉了。”
  “我早上吃过了。”直美说,“程小姐,你知道Kink公司怎么走吗?我们杂志想做个主题专访,可是我刚刚手机没电了,我又不识路。”
  “正好我对那里发生的冲突有些好奇。我带你去吧。”话间,程玄莲就把另一个海蛎饼塞进嘴里吃掉了,“店里有共享充电宝,可以给你的手机充电,Kink公司旁边的政府机构里也有他们的归还点。”
  海蛎饼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直美有些好奇地看着程玄莲身后那个挂着“连江石磨海鲜锅边”招牌的小店,想着要不也中午就来尝尝这种叫海蛎饼的食物。
  直美借用店里的共享充电宝给手机充电,然后将手机和共享充电宝都放进挎包里。
  程玄莲双手插兜,走在前面,而直美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了海德街码头,然后通过安检,登上了这里的高架缆车站台。
  内战破坏了的旧金山的大量设施,当然也包括旧金山的铛铛车系统。
  基本停火之后,致公党就重建了让人怀恋的铛铛车。
  不过致公党为了充分利用空间,将铛铛车做成了高架系统,这样底下就可以种上树木、设置人行道,而高架之上,还设有风力发电系统,充分利用旧金山的风力资源。
  很快空中铛铛车就到站停靠了。
  程玄莲一上车就四仰八叉地卧坐在座椅上,好像随便晃晃就会滑下来似的,跟在后面上车直美看得发愣。
  没有女性意识,毫不注意形象,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这在日本动画里,只有那些逗比属性的角色才会有这些特质。
  在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之间,种着树木进行隔离,这些树木经过育种和修建,控制了高度,并不会遮挡空中铛铛车的视线,让乘客尽情欣赏旧金山的街景。
  鳞次栉比的高层建筑之间,马路上川流不息的大多数是电单车,尤其是那些戴着商家特色头盔的外卖小哥,极为亮眼。
  为了限制飙车党,致公党对私家车管理非常严格,更鼓励市民利用公共交通和骑自行车、电单车。比起正经的汽车,那种以前俗称“老头乐”的袖珍电动代步车和电动三蹦子在致公党统治区更为流行。
  在旧金山北部的致公党统治区,那种成片的低层木质结构的独户建筑大多数都被钢筋混泥土建造的住宅楼取代了。
  这些住宅楼虽然装饰上有所不同,但大体的设计结构相似,看上去花样繁多,但看久了就会感觉到它们的内核其实跟赫鲁晓夫楼差不多,甚至更加极权专制。
  这种楼名叫保甲楼,楼上的房产称之为保甲房。
  保甲楼和《美国致公党保甲条例》是高度绑定的。
  不论是什么户型,保甲楼统一都有十层,每层十户。
  每户都有一个户主,每层都有一个层主,每楼都有一个楼主。
  户主由住户的成年男性担任,每层距离楼道最远的住户的户主就自动成为层主。
  而最高一层的层主就兼任楼主,就会配发一套电驱外骨骼装甲和重型武器,作为战斗中的核心。
  十栋楼就要独立划分成一个小区,算做一甲,用墙围起来,设置专门的出入口,并设专门的甲长办事处,由住户推举或是致公党委派甲长,负责统筹管理小区内部和周边街区的日常治安,组织居民进行民兵训练,以及最重要的工作——保管和维护头盔和防弹衣,并负责在武装动员时配发防弹衣。
  每户保甲房都需要出一个十六岁到四十岁的男丁或女丁,跟随层主、楼主,服从保长的领导,履行各种《保甲条例》规定的保甲义务,每周六进行思想学习、社会服务或是军事训练。
  根据分布状况,若干个的小区就会被合在一起算做一保,将保内的甲长集合起来,并由致公党中央委派一个保长。保长负责监督甲长们的工作绩效,和甲长们沟通,协调各甲之间的关系,并在大规模动员的时候组织各保进行协同配合完成作战的准备工作。
  而保长们同时也是联保委员会的委员,联保委员会是致公党军事委员会的下属机构,联保委员会只负责保甲日常训练和装备维护,战时指挥权归致公党军事委员会所有。
  在保甲区附近,还会有联发科、致积电(原“台积电”)、富士康、华硕、联咏、瑞昱、世界先进等等致公党的党产或是和致公党保持密切关系的私人企业开办的流水线工厂,就近雇佣保甲户——也就是保甲房的住户——进厂当工人。
  可以说美国能够成功地再工业化,这些来自台湾的致公党企业功不可没,没有他们,美国其他势力的高科技工业很可能是发展不起来的,这也是自由阵线之外的六大势力会容忍致公党在旧金山扎根的原因之一。
  根据实际情况,保甲的编制也有着一定的灵活性,比如说独栋别墅区就是十户一保,一些大户人家、名门望族,族长往往也是整个家族的保长。而在边境,保甲区则像是个钢筋混凝土浇筑出来的土楼,称之为保甲坞,在旧金山城区靠近自由区的边界上也分布着这些比起生活中心、更像是永备防御工事的大型要塞。
  一个人持有多套房产就必然不可能仅凭个人的身体行为完全履行所有房产的保甲义务。
  此时房主要么找到永租客,办理公证手续之后,房主让永租客获得房产的三成的房产共有权并为永租客作保,承担治安连坐责任,将保甲义务转给永租客;要么经过致公党审查许可后,住户可以通过支付免役钱来抵消一次除了保甲义务。
  但是要注意,保甲义务不是按人头算的,而是按房产算的,申请者名下每多一套没有永租客代为承担义务的保甲房,就需要多向致公党支付一笔免役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保甲义务就像是一种绑定保甲房的特殊房产税。
  凭借这一套改良版的保甲制度,再加上现代科技的辅助,致公党实现了对治下平民严密的基层控制。而保甲户也就成为了致公党建立统治的群众基础。
  致公党不但会修建由保甲楼构成的小区作为党产,还会为购买保甲楼的住房并签订契约承诺履行《保甲条例》相关义务的住户提供低息贷款。正是依靠这些房产优惠条件,致公党才得以吸引大量移民来到旧金山。
  这些移民不光有致公党本来就有一定群众基础的台湾人,还有其他地区的华人,甚至还有一些并不认同中国共产党理念的大陆人。
  保甲房也有吸引了不少美国人,现在致公党统治区域里接受保甲制度的非华裔住户约占五分之一,在奥克兰还有好几个王牌集团投资的保甲房楼盘。也正因为致公党的保甲房政策,所以美国人一般会将致公党视为主营不动产的王牌集团的卫星势力。
  而随着空中铛铛车向南行使,就越来越靠近自由阵线活动的南旧金山,那里的风格和致公党统治区域完全不同。
  传说原本致公党还打算在边界修一道旧金山长城,将南北物理隔绝,后来觉得这么搞太容易让人做出各种不好的联想,才最终作罢。
  越是靠近边界,保甲区的围墙就越高越厚、监控越无处不在、天上还有重型无人机在盘旋巡逻。道路上还有好几道,致公党为了缉毒缉凶设的安检关卡,全副武装的致公党保安警察牵着凶猛的警犬,警惕地搜查着每一个通过的行人和车辆,防止有自由阵线的激进分子携带毒品和私藏武器进入致公党统治区。
  不过,在交火期之外,两边的人员往来也一直没断过。
  自由阵线的成员偶尔会到唐人街享受中华美食,他们也需要致公党工厂里生产的工业成品和零部件。
  而致公党统治区这边也不乏有冒险精神的老板,开着用电动三轮车改装的流动摊贩到自由阵线那边兜售日用商品和小吃零食。
  正所谓“拼死吃河豚”,有些致公党统治区的男人会到自由阵线的势力范围内找刺激,尝试下不同种族的“野婆姨”,还有专门做这种生意、在两边拉皮条的老鸨;而唐人街一些叛逆少男少女也会唾弃家族里灌输给她们的儒家礼教思想,脱离家族逃到南旧金山追求自由。
  郭美美和郭莉莉就是和家族断绝关系后来到Kink公司当女演员的,她们是同性恋,而她们的恋情在唐人街是绝对不会受到家族祝福的。
  “同性恋!你们还是孪生姐妹!这简直就是把我们郭家的面子丢在地上踩!”她们的父亲气得破口大骂,然后包办婚姻,分别给她们安排了结婚对象,想要拆散她们,她们就一起逃到了Kink公司,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直到那个不幸的夜晚。
  联邦旧金山市县政府机关就夹在禁毒区和自由区之间。
  现在,联邦中央政府的存在意义就是让美国还是一个美国,而不是分裂成好几个独立国家。
  在不同政治群体相互割裂、甚至走向武装对抗的情况下,美国已经不再进行、也进行不了总统投票选举活动了,总统、副总统之位虽然没有废除,但一直是空位状态。
  在这种总统、副总统、众议长连带各部门部长都全部空置的特殊情况下,只能由白宫内阁秘书长作为代总统代行国家元首职权,成为名义上的美国第一人,但实际上代总统此时就和古代日本的天皇一样,只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力,联邦政府的存续不过是各大势力之间相互妥协的结果而已。
  不过,联邦政府也不是完全失能,只是比起统治者更像是一个服务性的平台。
  另外,包括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馆在内的外国驻美领事馆的房产产权就是由联邦总务管理局管理。事件发生时,程玄莲在联邦总务管理局办理的就是这方面的事务,说得再直白点,就是交房租。
  在内战交火期的尾声,各大势力已经形成默契,不约而同地开始约束武装成员,不再袭击联邦文职机构和里面的工作人员,而美国最后能够实现总体上的停火也离不开联邦公务员们在各大势力之间殚精竭虑地进行居中斡旋,美国能作为一个统一的国家继续存在,离不开这些公务员们的大智大勇。
  Kink公司也在这个区域,就在联邦总务管理局的斜对面,两边的距离是非常近的,所以程玄莲才能听到枪击案时的枪声,并几乎目睹了全过程。
  程玄莲和武藤直美在市政中心/联合广场站下车。
  联合广场是旧金山的交通枢纽,在这里还能看到一个最能体现现代美国时代风貌的景观。
  一个实时转播各大主要势力股票走势图的巨大荧幕。
  炒股对于现代金融民主制下的美国人来说,就是民主。
  荧幕第一排是王牌集团、民主力量、共和守护者的走势。
  这是美国势力最为强大、存在最为广泛的三个政治实体,直接脱胎于内战前的政治群体,日本股评家常常称呼他们为“御三家”。他们都有美军转变过来的武装力量,并且手里有着自己的核武库。
  然后第二排是自由阵线、联合工会、鹰之团、黑豹党的股票走势。
  很多股评家也会将他们放在一起,合称“四大天王”。
  这四个则分别代表了嬉皮士、工人、基督教信徒、黑人的利益,也是在美国举足轻重的政治实体。他们虽然没有核武库,但依旧不容小觑。
  然后第三排,则是当日波动剧烈的股票,其中就有致公党。
  “……受Kink枪击事件影响,自由阵线和致公党产生矛盾,致公党的股票持续暴跌,多尼先生,请问您对此事怎么看?”
  “这本来只是自由阵线的内部矛盾,事件中不幸遇害的华人女孩虽然很可怜,但我不认为致公党有必要如此反应过激,甚至越界执法。自由阵线毕竟是一个全国性的政治实体,而致公党只控制着半个旧金山,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这点也反映在了股价波动上了。我想致公党的领导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才会去主动邀请其他大势力前来进行调解,就是为了缓和矛盾,给事态降温。我们看到,在确认调解会议将在费尔蒙特大酒店召开的消息之后,致公党的股价就止跌企稳了。”
  “那么多尼先生,你对致公党未来的走势怎么看?”
  “这具体还要看调解的结果。但就我个人而言,致公党不够美国,所以作为一个纯粹的美国人,我是不会买入致公党的。荧幕前的观众,支持就买入、反对就卖出,我认为这才是履行民主义务的最佳思考方式。”
  在屏幕的右下角,还播放着财经节目里关于时政新闻的点评。
  美国的股票现在不仅仅是一种金融投资标的,也是一种政治工具,一种显示民意变化趋势的晴雨表。
  在内战中,最早喊出“支持我们,就买入我们的股票”,通过股票融资向全社会募集战争资金、拉开金融市场政治化序幕的,是本来就有股票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王牌集团。随后,其他大大小小的集团也纷纷跟进,上市了自己的股票,并动员自己的支持者购买自己的股票。
  从这一点来看,股票交易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选举投票,股民的支持度通过金融市场的交易行为转化成了政治集团的可用资金,而股民则关注着政治集团的行动,如果政治集团的表现让他们不满意,他们就会卖出手里的股票,另择投资标的。
  这种民主的可靠性、时效性和可感知性,都要超过了以前四年才进行一次、且充斥着各种舞弊行为的总统选举。在最后几次总统选举里,舞弊现象甚至夸张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涌现了许多荒唐滑稽、可笑至极的闹剧,人们甚至无法确保自己投出的一票上面写着的是自己要投的候选人。
  而个人买卖股票的交易结果是即时回馈的,可重复查证的,交易时间段内K线图也都是实时更新的。对比之下,显然股票交易比投票选举更能反映民心向背。
  “用股票市场来实现民主,这还真是有美国的风格啊!”武藤直美看了不禁说。
  “是啊。”程玄莲一边敷衍地回应,一边走着。
  程小姐对政治不感兴趣吗?
  对了,她是中国共产党人,对美国民主之类的话题当然不感兴趣。
  直美想着,追了上去。
  接着她们就到了致公党在这里设的一个临时关卡。
  驻守在这里的保安警察头戴智能钢盔,身穿防弹衣,不过因为他们本质上仍属于治安警察的范畴,所以在日常执勤时并不穿迷彩服,而是深蓝色的警用战训服。
  除了美国警察常用的轻武器之外,他们还特别偏爱毛瑟驳壳枪。致公党为此还专门购买了德国毛瑟公司,将总部迁到了拉克斯珀,成立了美国毛瑟公司,专门基于毛瑟驳壳枪的构型来研发现代化的冲锋手枪,并将冲锋手枪搭配防暴盾牌使用。
  此时几辆巴士正通过关卡,从南旧金山进入旧金山。
  “武藤直美,《置屋草子》杂志的记者。去采访Kink公司的?”保安警察查看了下直美的记者证后,变将之归还给直美,“另一个是一起的?”
  “给她带路的。”正在接受搜身的程玄莲随口问把关的保安警察,“小哥,刚刚进去的是什么车?”
  “说是柴田组的老大从日本请来的女相扑运动员,准备给那些大人物表演节目。柴田组还真机车,也不知道肥婆撞来撞去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换成你们两个这样的美女玩相扑,那才有看头!”
  那个致公党保安警察一边搜身一边说。
  “他们的经纪人没经验,买的是从东京羽田机场到旧金山国际机场的机票。在他们看来目的地是旧金山所以卖到旧金山的机票,但实际上旧金山国际机场在毒品区,到我们唐人街他们应该买奥克兰国际机场的票才对。她们还带了好多乱七八糟的运动健身器材,装了好几个大纸箱,一个个拆开来让缉毒犬闻过去,费了好多事情!就很烦咧!等会儿我要找柴田组抱怨下,怎么请人过来连票都不帮人买好,会不会做事啊!你说是不是?”
  柴田组原本名叫天狗组,他们本来是在日本城及附近区域建立起街区统治的武装集团,也曾嚣张一时,是唐人街致公堂武装的主要对手,当时双方势均力敌,经常爆发血战。
  但伴随着人数众多、带着大批军事武器的国民党系台湾移民来到旧金山,与致公堂合流形成了武力更强、组织度更高的致公党,天狗组就已经败局已定了——致公党在索拉里托用十几门M110自行火炮,隔着旧金山海峡将天狗组的人炸得如樱花般散落一地的时候,天狗组的前老大斯波武兵卫除了挥舞武士刀大骂对方卑鄙狡诈之外毫无办法。
  最后,为了不再做无意义的牺牲,斯波武兵卫同意和谈,并在和谈当晚剖腹自尽,由其女婿柴田胜亮为其介错,然后向致公党投降。
  天狗组解散,不愿意臣服唐人街的前天狗组成员南下加入自由阵线,成立了天狗战帮;而选择留下来的成员则追随柴田胜亮,建立了柴田组,成为了致公党的附庸,负责管理在日本城原址重建起来的日本风情街。
  而致公党之所以保留了柴田组,则是为了表达自己并非如一些网络谣言所说的那样,将杀人全家看得最重要。
  “美女!小心点,可千万别碰毒品!那玩意儿沾不得啊!还有,别太深入了,在过渡区玩玩就行了!”
  过渡区指的是自由区靠近致公党统治范围的几个街区,这一个带状区域的治安环境受附近保甲区的影响,相对较好,比较适合想体会一下自由区的独特氛围又不想深陷其中的玩咖。
  应付完看见美女就有些唠叨的年轻小哥,通过致公党设的关卡,两个人就正式离开了致公党的实控区域,走上一小段路,就看到了Kink公司的总部。
  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庞大建筑,由红砖砌成,在很久以前是美国国民警备队的军火库,2007年Kink公司将它买了下来,作为拍摄基地使用。在他们的视频开头,都会有这个旧金山军火库画面,令人印象深刻。
  和自由阵线旗下的大多数武装团体不太一样的是,Kink公司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商业制片厂,既没有加入战帮寻求庇护,也没有成立自己的战帮去吸纳战斗人员,他们会被划入自由阵线,只是因为他们彩虹旗元老的身份,这让Kink公司在自由阵线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些内战中崛起的新兴LGBT+武装团体,他们远比Kink公司激进,同时对于Kink不肯无偿将利润分出来给其他团体非常恼怒。而Kink公司和这些新兴LGBT+武装团体交往起来也常常发生不愉快,在他们看来新兴LGBT+武装团体实际上就是一些拿LGBT+主义当借口的暴徒,只是口头上喊着口号,根本就没有真正贯彻LGBT+主义的“爱与和平”的内核。
  Kink公司对毒品的态度和民主力量一致,他们遵守内战之前民主党政府2024年修订的《美国联邦管制物质法案》,即不将大麻视为毒品,而是当做烟酒一类的成瘾品。至于那些滥用鸦片、海洛因以及各种新开发的合成毒品的自由阵线团体,Kink公司的成员则普遍视他们为可怕的犯罪分子。
  Kink公司属于自由阵线里保守派,价值取向更类似于民主力量,这也是民主力量曾经试图邀请他们将总部迁至好莱坞的原因。
  在内战交火期,Kink公司就已经和其他自由阵线武装团体有过摩擦,不过因为Kink公司总部原本是旧金山军火库,这个建筑本身就跟个堡垒一样,只要做好警戒准备就是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的知名度和人脉关系,让Kink公司能够一直维持着自己的独立存在。
  嫌隙一直存在着,现在只是又爆发出来了而已,Kink公司这次会让对方突入建筑内部,主要是因为连续几年的和平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在Kink公司总部旁边,停着一辆超级勇虎坦克,还站着致公党士兵,他们是受命前来保护Kink公司。
  致公党陆军步兵的防护比一般的保安警察要严实得多,他们身穿城市迷彩服,除了智能钢盔和防弹衣,他们还穿着用碳化硅陶瓷制成胸甲、披膊和腿裙,用来强化防御。
  他们的单兵主武器是FN SCAR-T突击步枪,致公党获得FN SCAR-H突击步枪的生产技术后对其进行了一些改动来适应自己的需求,最大的特征就是和比利时原本的设计不同,FN SCAR-T的榴弹发射器是固定的,并设计了自动装填连发系统,其发射结构直接和扳机联动,然后通过榴弹发射器下面的握把上的开关,选择射击子弹还是榴弹。
  而在他们旁边,则站着几个套着防弹背心、手持AR-15突击步枪的肌肉壮汉,他们是Kink公司的员工。他们并非专业的军事人员,但是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拿起武器作战。
  “我是日本杂志《置屋草子》的记者武藤直美,是过来进行采访的。”直美取出记者证,向士兵展示。
  “啊!你就是千草姐姐说的小美人儿呀!欢迎欢迎!”一个手持粉红AR-15突击步枪、身穿兔女郎装束的壮汉热情地招呼直美,然后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程玄莲,“这位是?”
  “我是她朋友,她对这里不熟,我给她带个路而已。”在直美开口之前,程玄莲自己抢先回答说。
  “朋友?”在交替看了程玄莲和直美一阵之后,兴奋地说,“啊!我知道了,你们和郭家姐妹一样,是一对儿!”
  紧接着,他又心情低落了起来:“真是可怜呐!美美是个好女孩!等会你们采访莉莉的时候,可千万别太刺激她了!”
  然后他就一边摇头说着“可怜、可怜呐!”一边从门缝里伸进去一只手,比了一系列暗号之后,才推开暗红色的大门,带武藤直美和程玄莲进去。
  走进大门之后,就看到维多利亚风格的门厅里有一堵沙包堆砌的掩体,后面架着轻机枪,随时准备将鲁莽进入的访客射成筛子。
  如果刚刚不是兔女郎壮汉比了暗号,直美一推开门就会变成射成马蜂窝,想到这里,直美顿时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冒,这种生活,在如今和平的日本是绝对无法想象的。
  长长的走廊也被掩体分割,变得像肠道一样曲折;窗户被贴上黑色胶带,仅留着十字型的观察孔,旁边驻守着持有狙击步枪的Kink员工;在双折式楼梯的拐角处,摆着武器架,上面摆着步枪,方便集结起来的员工随时都能迅速地将自己武装起来。
  武藤直美还在暗黄色的墙体上发现之前冲突时留下来的弹痕。
  感觉相比于色情制片厂,现在这个建筑到更像是它原本的用途——要塞军火库。
  在窗户下面还放着几个大圆桶,拿着狙击步枪担当岗哨的员工躲在这些圆桶后面,时不时才探头通过观察孔确认外部情况。
  “我叫汉斯布莱德,你们可以叫我哈瑟,小兔子的哈瑟(Hase)。”兔女郎壮汉边走边自我介绍说,发现直美有些疑惑地看着窗户旁边的大圆桶,解释说,“桶里面装满了润滑液,我们平时拍片时要用。一些重型步枪子弹能打穿墙,墙的碎片会到处乱飞造成杀伤,把润滑液贴墙放就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为什么拍色情片用的润滑液要用来阻挡重型步枪子弹造成的墙体破片?武藤直美觉得这实在是太超越常识,太不正常了。
  “对了,还没问呢,另一位姑娘要怎么称呼?”哈瑟问。
  “布莱克路特斯(Black Lotus)。”程玄莲随口答道。
  “哦?黑莲花?真是神秘又有东方韵味!”哈瑟赞扬道。
  “谢谢夸奖。”程玄莲面无表情地回应,不过似乎并不像昨天巴伦这么称呼她的时候那么反感。
  哈瑟将武藤直美和程玄莲带到了大仓库。
  Kink公司有个开放式的大仓库,里面堆放着SM道具和拍摄时会用到的布景。
  现在,这里聚集着Kink公司的大部分员工,一面墙被清了出来,挂上幕布,投影仪正在投放新闻,播放着费尔蒙特大酒店那里的情况,武藤直美还看到阿光在角落里一闪而过。
  员工们有的穿着正常,有的奇装异服,有的全身赤裸,有的身着束具。
  身上写着“W。C。”、“FREE”、“PUSSY”的模特们或站、或跪、或蹲,在墙边待机,也有在进行各种性交侍奉的,但是没有人被束缚住手脚。
  M们只是自己将手或脚并在一起,模拟着被束缚的状态,麻绳都没有将四肢绑起,镣铐也都将铁链卸下,那种不能让手脚自由行动的束具他们也都没有使用,他们不论男女都保持着随时都能拿起武器投入战斗的状态。
  “呵!”程玄莲突然笑出了声,虽然她立刻就收起来了。
  “怎么了?”武藤直美好奇地问。
  “你看那个。”程玄莲非常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用手一指。
  只见旁边有个白人女模特的小腹上写着“浦西”两个汉字,然后下面一个大大的粗箭头,指向无毛的阴部。那个女模特看到程玄莲明白了自己身上写的字的意思,也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直美满脑子问号。
  “算了,解释起来反而不好笑了。”
  看到直美get不到笑点,程玄莲也懒得解释。
  在哈瑟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了仓库的里侧,在这里布景充当了屏风,形成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华人女孩,坐在这个角落里的沙发上。
  她盘着头发,穿着一身黑色丧服,就如同一个寡妇。
  “那就是郭莉莉。”哈瑟介绍说。
  这时外边有几个同样穿着兔女郎装扮的壮汉招呼哈瑟。
  “哈瑟,过来打扑克吧!”
  “不了,我再上去吹吹风。平常外面都是大麻的糊味,今天难得有清新空气呼吸。”哈瑟回答之后,就离开去站岗了。 cool18.com

  7、采访郭莉莉
  “您就是郭莉莉小姐吗?”武藤直美走进角落,鞠了个躬,递出名片,“郭美美的事情,我感到非常遗憾。我是《置屋草子》的记者武藤直美,请问我方便问您几个问题吗?”
  郭莉莉抬起了头,眨巴了一下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请便,武藤小姐。《置屋草子》的美国版我每期都有读,都是和美美一起看的……”说着说着,郭莉莉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哭了一阵,郭莉莉整理了一下心情,好不容易才收起眼泪。
  “让你见笑了,都已经过了头七了,我不能老是一直哭。”郭莉莉抹了抹眼角,跟武藤直美说,又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郭美美的离世,对你的打击非常大,是吗?”
  “美美是我真正一样上的另一半,我们本质上就是一个人!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被中间锯开了一样!”郭莉莉鼻子发酸,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泫然欲泣。
  接着,郭莉莉攥紧了拳头,俏脸浮现出了夜叉般狰狞的凶相。
  “我要将凶手掏心挖肺、凌迟处死!”
  武藤直美被吓到了,愣了一会儿,才接着问。
  “可以跟我说说你和郭美美以前的故事吗?”
  郭莉莉叹了口气,仰起头回忆道。
  “我们从小就一直在一起。那是当然的,我们从子宫里头就在一起了……”
  接着,郭莉莉开始滔滔不绝地跟武藤直美讲她们姐妹的童年故事,一起逃课玩耍、一起调皮捣蛋、一起被长辈教训。
  “……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我们可没少挨打。”沉浸在回忆中的郭莉莉微微一笑,说,“后面我们玩游戏的时候,还会模拟被爸妈教训的情景。我们相互猜拳,赢的人来扮演爸爸或是妈妈,输的人的扮演犯错的小孩,要被脱了裤子打屁股。或许那时候就已经埋下悦虐同性恋的种子了吧。”
  “后来有一天,过年聚在一起,表哥带了笔记本电脑过来忙工作,后来表哥把笔记本放在一边去上厕所,我们就过去玩表哥的电脑,点开了视频播放器。然后播放器就直接播放起了色情片,里面的女调教师牵着只戴着项圈、不穿衣服的女模特在公园里爬,就像只狗一样!虽然很快就被大人发现,笔记本电脑被合起来拿走,上完厕所的表哥回来还莫名其妙地被长辈臭骂了一顿,以后再也不敢带笔记本电脑过来了。”
  “虽然只是看了短短十几秒钟,但那种冲击性十足的画面,我们实在忘不了。于是我们就将零钱攒了下来,去宠物店买了个项圈。然后我们就猜拳,我输了,就由我扮演小狗。我们晚上偷偷溜到一处还没有安装监控的公园里,我脱光衣服,戴上项圈,扮演小狗在地上爬,而美美就扮演主人,牵着我的狗绳。她还拿树枝抽我的屁股,叫我爬得快点。过了一阵时间我们就互换身份,她扮演狗狗,我扮演主人,最后我们干脆都扮演小狗,戴项圈的是宠物狗,不戴项圈的是野狗,我们就这么玩闹一整晚,第二天溜回家的时候还一身是泥,结果当然是被父母混合双打。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扮演狗狗,只当我们是普通地到公园里玩闹。”
  “后来我们长大了,也都有接触过几个男人,谈过几场恋爱,但都觉得怪怪的,最后都无疾而终。果然,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我们想结婚,就把这事情跟父母说了,他们反对,我们就和家里断绝关系,离开了家。一下子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这时候我们恰好看到了Kink公司的招聘广告,上面的图标吸引了我们。因为在表哥笔记本里看到的视频,右下角就有Kink公司的K字符号。我们就来Kink公司应聘了,后来我们知道,表哥看的是Kink公司的Public Disgrace系列的作品。停火后这个系列复更了,我们也拍了一部。”
  说到这里,郭莉莉怅然若失地仰天长吁了一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接着她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看着就让人心碎。
  “可怜的莉莉,看到你这么伤心,美美在天堂里会难过的。”这时旁边一个金发女郎走过来抚着郭莉莉的背安慰郭莉莉,然后抬头跟武藤直美和程玄莲说,“两位,先让莉莉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当然可以。”武藤直美说,“真得很抱歉,让你回忆起伤心的事情。”
  “不,你太客气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我确实一想到妹妹的事情就心痛。”郭莉莉艰难地缓和住了情绪,“埃莉诺小姐,还是你坚强!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直美鞠了一躬。
  然后,武藤直美、程玄莲就和那个金发女郎一起离开布景后的角落。 cool18.com

  8、参观Kink公司
  乍看之下,这个金发女郎很像是穿了套青色的蕾丝紧身衣、长筒手套和丝袜,但离开了有些阴暗的角落,到了光照充足的地方,武藤直美才发现,那身上的“衣物”其实是纹身。
  这个被郭莉莉称作埃莉诺的金发女郎,其实除了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什么都没穿。
  在她的屁股上,还用极其华丽的装饰性花体字纹着“埃莉诺·奥古斯塔”。
  “这就是我的名字!”
  她注意到了武藤直美的视线,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笑着说。
  金灿灿的头发、湖蓝色的眼睛、典型西方人的红唇,在她的笑容中散发着一种纯然的、未加矫饰的天性——或者说,野性。
  粉白色的皮肤上,分布着极有设计感的巴洛克风格的青色纹身,让她本来就性感丰满的肉体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奇特魅力,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件艺术品,看上去就像一个克拉克青花瓷瓶。
  “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奥古斯塔小姐。我是武藤直美,《置屋草子》的记者。”武藤直美赶紧鞠躬说。
  “哎呦!那么见外干什么?直接叫我埃莉诺就好了!我也叫你直美。”说着,埃莉诺突然指着幕布说,“看!唐人街的女达斯维达!”
  直美转头看向幕布,上面现在给出一个特写,只见一个头戴黑漆钢盔和防毒面具、身穿黑色皮衣皮靴、外罩黑漆钢制胸甲和环臂甲、在电驱外骨骼的辅助下手执长柄黑色斧枪。
  说是女达斯维达,还真有几分贴切。
  这就是龚探曦在正式场合的扮相,将自己的容貌完全藏住,一点肌肤都不露,严肃,甚至有着几分恐怖。
  站在她身后排成两排、列队整齐威严肃穆的私军“新世八如”的士兵也和她一样身披黑盔黑甲、带防毒面具、手执黑色斧枪,就好像是泡了徽墨的瑞士佣兵一般,他们因为一身黑色装束,常被称为“黑兵”。
  再联想到他们的驻地就是恶魔岛,就更让人心里发毛了。
  “你知道龚探曦吗?”埃莉诺转过头问直美。
  直美刚想说知道,却差点被接下来埃莉诺说的话惊掉了下巴。
  “她可真厉害,都四十二了,还那么精力旺盛。”
  四十二?
  武藤直美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昨天晚上才见过龚探曦,觉得龚探曦根本不像已经年过四十的样子。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说她四十二岁了?”直美不可置信地说,“我觉得她看起来就像二十四岁。”
  “这么说你见过她的样貌?她果然如二十多岁的女人一样年轻漂亮?”埃莉诺听了直美的回答后问她。
  “是的,昨天晚上才……才采访过。”武藤直美觉得有些羞耻,就隐瞒了一些事实,“她看起来很年轻、很妖艳。”
  “但是她的确已经四十二岁了,我看网上有人扒出来她以前在台湾的身份证。”埃莉诺斩钉截铁地说,“搞不好真的就如传说的那样,她会采补之术,能榨取男人的元阳来让自己青春永驻。”
  “采补之术?”
  “对!据说中国人有一种魔法,能够在做爱的时候榨取对方的生命力。”埃莉诺神秘兮兮地跟武藤直美说,“那些新世八如的士兵,其实都是龚探曦的后宫男宠!她会轮流和麾下的士兵做爱来吸收他们的生命力,又避免将他们彻底榨干。同时,这些士兵和她有肉体关系,自然也就对她特别忠诚。”
  直美听得瞠目结舌。
  正八卦着,新闻直播的镜头就转到站在龚探曦身前的蒯辉莱。
  此时的蒯辉莱穿着一身白色中山装,和昨天晚上在露天肏龚探曦和直美的时候相比,竟显得有几分儒雅平和。
  而和蒯辉莱一样,站在门口的,还有Kink公司的制片人纽曼·萨默塞特伯爵和自信女孩战帮的代表凯莉·海兹。
  纽曼·萨默塞特伯爵是个西装革履打扮考究的英裔老白男,据说那个英国历史上的那个保王党兼发明家爱德华·萨默赛特就是他的祖先。他还为此花了一大笔钱请律师打官司,从英国政府那里讨回来了查理一世封给他们家族的格拉摩根伯爵。
  而凯莉·海兹则是个留着脏辫、脸上化着浓妆并打满穿孔饰品、穿着哥特风破烂装和大网眼渔网袜、脚踏黑色马丁靴的黑人叛逆小女孩。
  他们两人虽然同样被归为自由阵线,但仅从他们的穿衣风格就足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巨大鸿沟,而他们现在也刻意远离对方,就好像对方散发着恶臭一般。
  “看来费尔蒙特大酒店那边要开始开会了。”埃莉诺说。
  果然,专车陆续抵达,这些代表的座驾也充分体现了所属势力的格调。
  和武藤直美有过负距离肉体接触的巴伦乘坐的当然是通用先锋火鸟,无比张扬,这简直可以视为唐纳德给王牌家族塑造出来的家族传承,只要有任何机会,王牌家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高调展现自己。
  跟在通用先锋火鸟后面的是一辆黑色林肯城市豪华轿车,这是最典型的超级大型豪华轿车。
  这辆黑色林肯城市豪华轿车充分体现了共和守卫者西海岸事务负责人沃伦·麦凯恩和他所代表的共和守护者的风格,保守固执地怀念着那个已经逝去的时代——他们憎恨对LGBT+运动推波助澜撕裂美国社会的民主力量,反感LGBT+运动最终形成的自由阵线,对搞出MAGA来把保守主义带得荒腔走板的王牌家族也喜欢不起来。他们的梦想就是回到以前,回到那个传统美国还没有碎掉的好时代,他们总是不厌其烦地逢人便说:“如果2008年当选的总统不是奥巴马,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民主力量喜欢鼓吹环保理念,非常抗拒通用先锋火鸟和林肯城市这样的油老虎,但要他们去买支持王牌家族的特斯拉或是中国的比亚迪,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刀来的痛快。所以本来就和欧洲人比较亲近的民主力量高层更加青睐于欧洲生产的豪车。他们的代表洛杉矶市长凯特琳娜·韦斯特女士乘坐的就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纯电动跑车天马帕加索斯。
  自由阵线的代表海吉拉斯·ND的座驾,是一辆经过大幅改装的老款大众甲壳虫太阳能电动车。
  圆润的车体上按照自由阵线的流行口味,刷着多巴胺配色的抽象图案和印度神只,车顶上加装了非常夸张的太阳能电池板,这些太阳能电池板就像一个大伞盖,而坐在底下衣着华丽的海吉拉斯·ND就像个乘着象轿出游的印度贵族。
  海吉拉斯这个词原本是指一种特殊的宗教印度舞者,海吉拉斯·ND受母亲的影响皈依印度教后改名海吉拉斯,并将自己的姓改成了ND,即Not defined(不被定义)。随后他去做了隆胸手术,并切除了最下面的一对肋骨,来让雌雄莫辨的自己显得更加妖娆,并借助母亲给他的光环,成为西海岸自由阵线的精神领袖。
  他信奉并传播印度教性力派中一个信仰摩西妮的新兴支派——摩西妮教。
  摩西妮教认为男神毗湿奴化身的女神摩西妮有着极强的神力。
  是摩西妮,在阿修罗拿起不死甘露之后,通过绝世美貌和优雅的舞蹈魅惑了众阿修罗,这才让天神趁机独享了不死甘露。
  是摩西妮,在焚尽阿修罗试图要用自己可以焚尽一切的能力杀死湿婆神时,用美色诱使焚尽阿修罗自灭,为湿婆神解困。
  是摩西妮,在湿婆神好奇地看了她一次后就因为她的美丽而失去理性,疯狂追求她,后来二神结合生下了阿雅潘。阿雅潘又战胜并杀死了想要为兄长报仇、实力强大、统帅阿修罗大军侵略天神的女牛魔王摩西湿,而就连最强的女神杜尔迦都没有办法战胜摩西湿。
  由此可见,摩西妮有着何等伟大的神力,而摩西妮教认为,摩西妮的神圣之处就在于,她是由男神转化而来的,由此他们赋予了同样是“从男人变成女人”的海吉拉斯群体极为神圣高贵的地位。
  摩西妮教是宗教团体,并凭借着信仰凝聚了相当强大的力量,在西海岸有着大量信徒。比起使用武力,海吉拉斯更喜欢像教皇一样,通过信仰和间接手段去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纯靠太阳能电池板供能的改装电动车的行驶速度非常慢,但这对于海吉拉斯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需要在前面安排两个挥洒花瓣的少女,大家就只会觉得这缓慢的速度是种庄重尊贵的体现。
  而前面的海吉拉斯·ND都快把后面美国鹰十字军骑士团的西海岸教区牧师大卫·怀特给逼疯了。
  对于他来说宣扬异教亵渎上帝就算了,还这么慢,这位以脾气暴躁着称的前阿肯色州警长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路怒症,跳车冲过去把海吉拉斯拉出来揍几拳,或是直接翻到前面推开驾驶座上的司机,抢过来方向盘直接一脚油门撞上去。他用青筋暴起的手紧紧捏着十字架,不住地向上帝祈求内心的平静,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怀特牧师的车,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警用道奇战马,道奇战马是非常受欢迎的美国肌肉车,也是非常常见的警用车辆,因为翻译问题,中国人很喜欢将这款车称作道奇充电器。而怀特牧师这款车他从当警长那时一直用到现在。
  西海岸联合工会主席卢西亚娜·霍尔乍看之下更像个律师或是办公室秘书,和她所乘坐的人民皮卡感觉有些奇妙的反差。
  她原本是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的学生,在读期间就投身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和实践,用行动支持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罢工。人民皮卡是联合工会夺取工厂后自行设计生产的,去掉了所有华而不实的内饰,只专注于可操控性、舒适性和安全性。人民皮卡的设计理念就是让每一个劳动人民都可以用得起、用得顺手、用得舒服。
  戴着贝雷帽、穿着军装黑豹党的维克特瑞·桑卡拉委员原本并不叫现在这个名字。
  他出生于一个芝加哥贫民窟的单亲家庭,名叫托马斯·约翰逊,约翰逊是他母亲的姓,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偶然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讲述托马斯·桑卡拉的纪录片之后,出于对托马斯·桑卡拉的尊敬改姓为桑卡拉,并为了和自己的偶像有所区别,将名字改为维克特瑞(Victory),表达想要获得黑人民族解放运动胜利的愿望。
  他乘坐的是黑豹党自己生产的格林伍德吉普车。
  这款吉普车通体黑色,上面散落着一片片鲜红的不规则图案,像是燃烧的火焰,又像是飞溅的血液,再结合格林伍德这个名字,就不难明白这个涂装是在控诉1921年美国白人种族主义者在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犯下的罪行。
  黑人通过自己的勤劳和聪慧创造自己的财富、实现自己的美国梦,让塔尔萨市的黑人社区格林伍德变得富裕繁荣,结果这激发了白人种族主义者的嫉妒和贪婪,白人暴徒冲进格林伍德四处纵火、抢劫、杀人,夷平了这个有着“黑人华尔街”之称的地方。
  “我们必须承认,现代的黑人群体之中,确实存在着不劳而获、比起辛苦工作更喜欢犯罪的倾向,但这是谁造成的呢?是1921年5月31日的白人抢劫杀人犯!试问,当一个人的劳动所得随时都会被掠夺,那么谁还会去认真工作?”这是维克特瑞·桑卡拉在一次黑豹党集会时的讲话。
  在美国第二次内战中,美国黑豹党重建了自己的组织,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并誓要用武力扞卫美国黑人的劳动所得。他们还和非洲黑人国家关系密切,支持他们脱离法国的经济殖民控制。他们甚至还和印度的达利特黑豹党建立了联系,反对印度教种姓制度。不过他们反对美国黑人依赖社会福利,反对通过犯罪和贩毒来获取财富、报复白人,并要求美国黑人自力更生,所以并不是所有黑人都支持他们。
  美利坚联邦政府代理元首、现任白宫内阁秘书长希尔薇雅·奎因也派出了她的华人事务顾问肖凌荷小姐,前来旧金山了解情况并调解矛盾。
  肖凌荷小姐的车则是常见的美国政府公务用车福特金牛座,相对来说显得毫无个性,而这也正是如今联邦政府主体——美国公务员——想要留给人们的印象。想要继续维持联邦政府的存在,避免国内再发生全面军事冲突,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他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踩在一筐鸡蛋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堕入万丈深渊。
  参加会议的代表一个接着一个下车,与蒯辉莱礼节性地握手寒暄,在费尔蒙特大酒店前合影之后,进入酒店。
  “希望最后能让凶手得到惩罚!这一次受害的不只有郭美美,除了她之外还有好几个模特和工作人员失去了生命。自信女孩战帮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埃莉诺说,“说实话,现在媒体都只强调郭美美受害也是有问题的。因为郭美美的死有郭家和唐人街关心,所以媒体就大书特书,而其他受害人因为没有强大的政治势力关心,就被媒体忽视和遗忘,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没有人应该被忽视!”
  “除了郭美美,还有谁在袭击中被害?”武藤直美问。
  “多着呢!他们拿自动步枪扫射,怎么可能只死了一个呢?我的男朋友杰克就在交火的时候战死了。”埃莉诺凄然一笑,将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胸上,哀道,“我这纹身,就是杰克的作品,我就是他的画布。”
  难怪刚刚郭莉莉会说埃莉诺坚强。
  “带我们四处逛逛吧,埃莉诺小姐。”这时候,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程玄莲突然说,“我想了解一下这栋建筑的结构。”
  埃莉诺有些惊讶地看着程玄莲,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
  “好,请随我来。”埃莉诺说,“你怎么称呼?”
  “黑莲花。”程玄莲重复了她之前的回答。
  “黑莲花?真有趣。”埃莉诺说,“我听说黑色的莲花在自然界中是不存在,是人工培育出来的、不自然的东西。”
  “人本身就是人工的产物,我们早就不同程度地被社会异化了。”程玄莲笑了一下,说。
  异化!武藤直美又想到巴伦昨天跟她说的、她听得似懂非懂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巴伦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是来自于这个来自马克思主义国度的女人吗?
  直美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想问程玄莲,但又不知道自己该问程玄莲什么。
  就这么三个女人走出了大仓库。
  大仓库的对面,则是用于角色扮演的各种布景房间,但是经过武装冲突的洗礼,这些布景房间都变得极为凌乱。
  维多利亚时代办公室的布景房里,年代感十足的木质办公桌上面布满了弹痕,上面的机械打字机被打成了零件状态,纸质文件散落得桌面和地板上到处都是。武藤直美捡起一张满是鞋印的文件看了看,是一张空白的女犬奴隶契约,十分正式,甚至还附带医疗保险。
  在医疗室布景房里,弹孔引发的龟裂在雪白的墙壁上分外扎眼,无影灯上的灯泡也全部被打碎了,在这类布景里一定会出现的妇产科专用椅也挨了好几枪。
  还有一个住宅布景房,是个一厅一卧的美式住宅,现在乱七八糟得像是飓风过境。闯入者根本就是为了破坏而破坏,他们踹到了家具,打烂了陈设,连冰箱贴都特地扯下来丢到地上踩几脚。
  大多数布景房都遭到了完全是宣泄性的破坏。
  不过有一个小酒吧一样的布景房,虽然门被打坏了,但里面却还相对完整。
  “那天晚上,我们聚集在这里拍片子。当时莉莉扮演女犬奴隶,美美扮演主人牵着莉莉在地上爬,而我们则在旁边扮演围观群众喝酒围观。当时场面很喧闹,所以对方冲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们撞开门朝我们扫射。站在全场中心的美美和正在对着莉莉阴部拍摄近景画面的摄影师当场中枪身亡,旁边还有几个靠得比较近的也中枪了。莉莉当时被吓得不轻,当场就尖叫着跳窗逃跑。听说她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到附近的致公党岗哨那边联系她的伯父求救。”埃莉诺说起事发时的情况,“几个正好带着手枪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在事情发生后,就拔枪反击,但火力上被对方压制的太厉害了,杰克就是在和他们对射的时候胸口不幸中弹,不治身亡的。随后,住地牢的模特、二楼的工作人员和三楼的调教师和管理层也被惊动,和对方交火,才勉强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势。后来,致公党的人和我们内外夹攻,他们才溃败了。”
  “住地牢?”直美有些好奇。
  “我们晚上一般都会回自己的住处,不过有的时候加班或是单纯心血来潮,就会住地牢、住宅布景房或是三楼的客房。”埃莉诺解释说,“也有模特干脆选择直接在地牢里的铁笼里长住,根本不去买房、租房。”
  “那不就跟真正的奴隶一样沦为社会最底层了吗?”
  “可能你们日本人理解不了,在美国这里,奴隶并不是最底层。在美国社会里,最底层的人是3-Less游民,Valueless、Homeless、Hopeless(无价值、无家可归、无希望)。”埃莉诺笑着跟武藤直美说,“奴隶是资产,是值钱的、有人要的东西。若是没有几分本事、几分力气或是几分姿色,就算想给人当奴隶,都是没人要的。游民就是没人想要的东西,因为现在不再投票选举了,所以就连民主力量都不再待见游民了,他们放弃旧金山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里聚集了太多的3-Less游民。大多数的游民都重度滥用管制药物,离开自由阵线免费提供的‘福利糖果’他们就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自己活下去,而被禁毒同盟的势力抓到的话,被丢进戒毒所都算运气好的,曾经参与制毒、运毒、贩毒的流民很可能会被处决。事实上,他们很多都因为不规范地使用注射器具而感染了艾滋病,本身也活不了几年。”
  好残酷!这就是美国吗?看着埃莉诺的笑容,武藤直美倒吸了一口凉气。
  “Kink公司有奴隶么?”直美缓了缓,问。
  “我们这一行用全职奴隶是不划算的。”埃莉诺向直美解释说,“因为模特只有在拍色情片的时候才会产生利润,购买全职奴隶相比只需要在拍摄期间支付薪酬的模特,性价比是很低的。我们公司一般和模特都是签的演出合同和调教授权书。”
  “那么会有模特去当真正的奴隶吗?”
  “当然有了!甚至有模特就是为了炒高自己的价格,来拍色情片来给自己做广告、制造人气的。”
  “那么你们影片中的模特就没有真正的奴隶出场吗?”
  “那倒不是,‘Agency Service’系列里被调教的模特都是真正的奴隶,不过他们并不是Kink公司的奴隶,而是奴隶的主人委托Kink公司进行代理调教的。Kink公司有这项代理业务项目,利润很高。”埃莉诺回答道,“她们偶尔也会客串Public Disgrace、The Training of O和The Upper Floor等其他系列的影片。”
  “现在有这样的奴隶吗?”武藤直美有些好奇这些真正的奴隶是怎么看待Kink公司的,“我能采访她么?”
  “当然可以!”埃莉诺爽快地答应说,“本来她应该进入到野外露天调教阶段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实在难以进行正常拍摄,可是和她的主人签的合同还没有到期,我们提前解约还要支付违约金,所以只好将她先关在地牢里。我带你们去地牢见她吧。”
  跟着埃莉诺,直美和程玄莲走进一个铁门,来到了Kink公司的地牢。
  埃莉诺打开灯,只见这里墙面上的红砖直接裸露在外面,天花板上垂下来一条条铁链,真的非常有地牢的感觉。
  这里还有各种尺寸的小笼子,可以将女人关在里面,动弹不得,或者也可以用尺寸稍大的笼子,给女人留出一点点的空间,然后用电击器玩弄笼子里的女人,让她们进行徒劳无用的闪避。
  在一间牢房的角落里,一个浅棕色皮肤、黑色卷发的南欧系美女正被跪笼固定成四肢着地的姿势趴在地上,因为重力而垂成了一个漂亮倒钟型的柔软乳房,压在了跪笼下方的黑漆铁栅栏上,自然形成的按压感更是凸显了美女的肉感。
  她的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套上了口球,脖子上锁着一个漂亮华丽的金色项圈,而且她不但后庭被堵了一个狗尾肛塞,在她的臀后,还摆着一台智能化炮机,固定在不锈钢杆顶端的黑色橡胶仿真阳具,正缓缓地在她的阴道里做活塞运动。
  而在她周围,还有三个放在三脚架上插着电的摄影机分别对着她的面部、侧面、和阴部,在实时记录着她的状态。
  她听到了高跟鞋的脚步声,身体产生了反应。
  “她叫乔尔达娜·斯齐亚沃尼,是意大利人。”埃莉诺拿起旁边挂在墙上的一个夹着文件的写字板,向武藤直美和程玄莲介绍眼前的这个正在调教中的奴隶,“她的父亲迪诺是那不勒斯的渔民,母亲安塔是从塞尔维亚留学到那不勒斯美术学院的交换生。安塔在海边写生的时候认识了迪诺,两个人最后相恋并走入了婚姻的殿堂。真是个美好的恋爱故事,不是吗?乔尔达娜后来也考进了那不勒斯美术学院,并修得了本科学士学位,在绘画、雕塑和舞蹈方面都有一定造诣,导师的评价是‘对造型艺术的律动感把握极佳’,三楼的走廊上还挂着一幅她的画,是签约时她送我们的。不过显然渔民父亲的微薄收入并不足以支持她继续深造和从事艺术创作,所以她为了有钱继续学业选择接受一名穆斯林石油大亨的资助,代价就是未来十年内,乔尔达娜除了斋月之外,每个月都要定期响应对方的召唤,成为对方的性奴。”
  《古兰经》虽然规定一个穆斯林男人最多可以娶四个妻子,但同时要求男人完全平等地对待四个妻子,不能有丝毫偏私,这导致要是穆斯林男人真的娶了四个妻子那就是在四个鸡蛋上跳舞。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同时娶四个女人,那对男人的钱包、情商和体能的考验可不简单。
  所以有钱的穆斯林男人更倾向于只娶一个妻子,甚至像奥斯曼土耳其苏丹一样不娶正式的妻子,而通过购买基督徒女奴来满足自己的性欲。
  只不过这些现代白奴往往有着更多自由,约束她们的实际上是建立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上的劳务派遣契约,身上的枷锁更多只是一种情趣道具。而这些深深浸润在资本主义社会之中的欧洲女孩,也往往将这种白奴生活当做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打工,愿意遵守契约。
  在乔尔达娜看来,自己可以说是在勤工俭学。
  不过,自己现在这个被蒙眼堵嘴、全身赤裸、被拘束着被机械炮机强奸的状态,旁边就有人毫不留情地揭露着自己的个人信息,这依旧让乔尔达娜感到有些害羞,脸红了起来,身体有了反应。
  “你看,她兴奋了。”埃莉诺将写字板递到武藤直美手上,跪下身来,分开乔尔达娜的大小阴唇,露出了她湿得一塌糊涂、被粗大的黑色橡胶假阳具进进出出的阴道口、和因为兴奋而隆起的前庭球。
  埃莉诺挑逗地弹了一下乔尔达娜的阴蒂,结果乔尔达娜这一下子就被送入了高潮,春水喷射而出,原本在跪笼里撑着的双手也失去了力量,乳房被胸膛压下来,在铁栅格上一块块地凸出来。
  在乔尔达娜高潮之后,埃莉诺向前膝行了几步,操作智能化炮机上的工控一体机,让炮机的假阳具退出乔尔达娜的阴道,然后再打开跪笼。
  随后,埃莉诺拍了下乔尔达娜的屁股。
  “出来。”
  听到了命令的乔尔达娜颤颤巍巍地爬出了跪笼,在旁边女犬蹲踞待机,双腿左右分开露出湿漉漉的阴部,双手放在胸的两侧,抬头挺胸强调自己的乳房。
  埃莉诺摘掉了乔尔达娜的眼罩和口球,乔尔达娜像狗一样吐着舌头,仰面眨巴着棕黑色的眼睛,望着旁边的武藤直美,像是在问“主人,她是谁?”
  这个那不勒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现在就是一个在地牢里被随便弄高潮的女犬奴隶。
  “她是《置屋草子》的记者武藤直美,来采访你的,所以你可以说人话了。”埃莉诺将狗链系上乔尔达娜的黄金项圈后介绍说,“我们一边遛狗一边谈吧。”
  “……记者采访?哦!天哪!我要上电视了吗?”乔尔达娜兴奋地问。
  “很可惜,我是杂志记者。”武藤直美有些抱歉的说。
  “上杂志也行!”乔尔达娜倒是颇有些意大利式的随遇而安。
  “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早上电视啦,别忘了你的调教过程一直开着网络直播呢!没看到我手上的摄像机吗?连着网呢!”埃莉诺一只手拿着一个摄像机,一只手用狗绳当鞭子抽了一下乔尔达娜的屁股,笑骂道。
  “哎嘿~人家想更出名嘛!”乔尔达娜装可爱地回应道。
  “你真的是那不勒斯美术学院的研究生?”武藤直美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要不要看我的学生证?”乔尔达娜一边随着狗绳在地上爬一边笑着说,“或者你可以联系那不勒斯美术学院确认我的学籍。”
  “不,不用了。”武藤直美多少有点退缩,“你是自愿为奴的?”
  “是的。”
  “你就不怕遭遇到不好的事情吗?”
  “刚开始当然怕,但这是最轻松的、能够让我在美术学院继续深造的方式了。”乔尔达娜坦然地说的,“不过我现在有些喜欢女犬奴隶的生活了,用一种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视角看世界,会让我涌现很多灵感。”
  “你觉得Kink公司怎么样?”
  “我觉得这里的人挺有趣的。我以前听说自由阵线的人都是毒枭和瘾君子,但是他们不一样。”
  武藤直美想到日本色情动漫作品里,在调教过程中常常会使用各种药物——尤其是麻药搜查官主题。
  “调教的时候不使用药物么?”武藤直美问。
  “受伤的时候当然会用,要不然留下伤痕就不好了。”乔尔达娜搞怪地吐了一下舌头,“至于那种药,倒是没有。”
  “我们只是奴隶的代理主人,是不可以对奴隶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的。毒品会损害奴隶的痛觉神经,会让他们感受不到虐待时的疼痛,使得调教变得索然无味。”埃莉诺解释说,“更何况,使用毒品会让奴隶大幅贬值的。在调教中不能使用成瘾品已经是DBSM的一项行规。”
  “你说使用毒品会让奴隶贬值?”
  “事实上,在业内如果奴隶有烟瘾、酗酒的毛病,调教师都会强迫奴隶戒烟戒酒。健康无负面特质的奴隶比抽烟酗酒的奴隶要好卖的多,更不要说染有毒瘾的奴隶了,吸毒的奴隶很难卖的。事实上给奴隶注射毒品往往是要丢弃奴隶之前作为惩罚才会做的事情,而这样被抛弃的奴隶最后往往会因为毒瘾而沦为不值钱的3-less游民,甚至有奴隶在被注射毒品后因为不想沦落到3-less游民那样凄惨的状况而选择自杀。”
  “3-less游民比奴隶还不值钱吗?”
  “Valueless说的其实就是他们已经被毒品彻底掏空了内在,你见到了他们毒瘾发作时的模样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被形容成无价值的了。”埃莉诺比了下自己的小指甲盖,“愿意为这么一点的毒品付出一切的3-less游民在南部街区遍地都是,根本不值钱的。”
  “那么Kink公司的人都不使用管制药物吗?”
  “演员和现场工作人员都被要求远离重度成瘾品。毕竟万一拍摄过程中毒瘾发作是很影响工作进度的。只有从事创意工作的员工会被允许在三楼的大麻房抽大麻。”埃莉诺态度平淡地说,“不过如果他们拿不出工作成果,就会被解雇。以前就有编剧抽大麻抽坏了脑子,最后沦为了3-less。”
  武藤直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转而去采访乔尔达娜。
  “你在这里接受调教多长时间了?”
  “大概一个多月了吧,暑假期间我要完成女犬调教课程,然后就可以为大亨服务了。不过Kink发生了大事情——对于不幸遇害的人,我感到很遗憾——所以调教课程会拖延。好在经过沟通之后,大亨表示理解并愿意按原计划提供资助,所以我的学业不会受到影响,这点真是太感谢他了。”
  “你的父母和导师不会反对吗?”
  “我父母挺开放的,他们尊重我的选择。”乔尔达娜甜甜一笑,说,“至于我的导师,其实这个方案就是她介绍给我的,你看合同上还有她的签名。她也是大亨的女犬奴隶,完成调教之后,我和她还要一起侍奉主人呢!”
  说到这里武藤直美才注意到,夹在写字板上的,是一份合同和简历。而刚刚埃莉诺介绍的内容就在第一页的简历上。
  简历的家庭背景一栏中,详细地记载了乔尔达娜和父母的背景资料。
  “为什么家庭背景会写得那么详细?”困惑的武藤直美脱口问道。
  “那是当然的,我们对奴隶的要求是很高的。”埃莉诺解释说,“本人及家庭成员有犯罪记录的不能要,染上毒瘾的不能要,患有性病的不能要。在这些之后,还要看学识、教养、性格、健康状况,姿色只是入门要求罢了,有钱人是不会缺漂亮女孩的。”
  “真是意外。”直美说,“我在拉斯维加斯的机场采访过那里因为债务而沦为肉便器奴隶的女孩,也看到过那里的奴隶拍卖会。但是乔尔达娜给我的感觉和她们完全不一样。”
  “那是当然的。因为乔尔达娜是真心喜欢当女犬奴隶的,她对于现在的生活并没有抗拒,等会你到三楼看到她的画就知道了。”埃莉诺将乔尔达娜牵上楼梯,说,“一般来说契约奴隶在心态上都会比债务奴隶、司法奴隶等非自愿的奴隶要更加积极,因此调教时也更加愿意配合。美国奴隶中,债务奴隶和司法奴隶占绝大多数,然后就是之前MAGA战争时留存下来的战俘奴隶,还有被犯罪者诱骗绑架而形成的非法奴隶。美国人很热爱自由,自愿奴隶的数量很少,期限也很少有超过三年的,这点和日本、欧洲不一样。据我了解,好像日本的奴隶现在是自愿终身奴隶占大多数,是吧?”
  MAGA战争是民主力量和自由阵线这边对第二次内战的称呼,在他们这边,王牌家族的唐纳德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是的,奴隶频繁更换主人,这在日本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武藤直美肯定道,“奴隶定一个期限的做法还是最近才开始有的,而且即使一开始定了期限,最后奴隶往往也愿意转为终身。”
  “这是因为你们将主奴关系看得很重,而美国人往往是将当奴隶视为一种类似于角色扮演的工作,主人不过是权限比较大的雇主罢了。只有负债数额特别巨大的债务奴隶和被判重罪的司法奴隶才会终身为奴,大多数的奴隶的期限都在三年。就算是终身奴隶,一般也都是被那些企业买断,很少会流到个人手里。”埃莉诺解释说。
  武藤直美想到了在拉斯维加斯哈里里德机场遇到的终身肉便器奴隶德斯蒂妮。
  “在美国有奴隶契约的期货合同交易市场,交易的奴隶契约都是标准三年期,在纽约、亚特兰大、洛杉矶都有期现交割市场;联合工会还有专门的奴隶工会来保障奴隶会员的权益,确保在契约到期之后解除主奴关系。”埃莉诺接着讲。
  “我还以为联合工会他们会呼吁解放奴隶。”直美听了以后觉得有些意外。
  “他们自己手上也有奴隶,怎么会呼吁解放奴隶?”埃莉诺笑道。
  “等一下,你说,联合工会有奴隶?”直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是啊,他们一直有安排奴隶给卡车司机、海员当肉便器。”
  “他们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吗?”直美震惊无比地说。
  “准确的说,联合工会那些工团主义者信奉的是马尔库塞哲学思想的变种,混了太多佛洛依德的学说,他们错误地将性欲视为人的本质。”刚刚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程玄莲这时候开口说到,“那种像是色情狂一样的思想,和科学共产主义根本不是一回事。”
  “说他们是色情狂也太冒犯了,不过确实如她所说,联合工会的思想核心是马尔库塞的爱欲解放论。”埃莉诺笑着说,“联合工会认为,爱欲只会在性欲得到满足后才会得到解放,而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无产阶级的性资源必然是处于匮乏状态的。所以联合工会认为通过肉便器奴隶满足工人的性欲是有必要的。有一些自称是赫瓦多夫主义者的联合工会成员,还在研究‘赫瓦多夫19条’,试行曾经被列宁驳斥和禁止的‘共产共妻’制度。他们认为赫瓦多夫是真正的共产主义者,而列宁则是为了获得美国资产家对苏联政权新经济政策的支持和投资,才否定和抹黑赫瓦多夫,并在女法官亚历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判决当庭释放赫瓦多夫之后,安排赫瓦多夫的仇敌将他刺杀。卢西亚娜主席就是个赫瓦多夫主义者,她每周六没有工作安排的话,都会自愿去给工人当肉便器奴隶,并鼓励其他的女党员也这么做。”
  “荒谬,无耻,难怪说异端比异教更可恶。”程玄莲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看来在这位中国共产党人的眼里,联合工会的赫瓦多夫主义者比大资本家还要让她厌恶。
  说着,三人就已经穿过像是普通公司的办公室一样的二楼办公区。
  二楼往上,从楼梯开始,装饰风格就突然变得甚是奢华,艳丽的红色墙体搭配亮金色的装饰条,给人一种带有浓郁情色风味的奢靡感,而墙上挂着以束缚、虐待为主题的油画。
  而在三楼的入口处,门上贴着一行字,The Upper Floor。
  在色情圈子里,Kink公司总部第三层的The Upper Floor俱乐部知名度是非常高的,他们还有一个同名系列的调教影片和姐妹篇The Training of O。
  这两个系列的灵感来源都是法国女作家波莉娜·雷阿日的虐恋小说《O的故事》。
  The Training of O系列里的模特扮演的就是被带到小说里的罗西城堡的女人,被调教和驯服成取悦男人的肉玩具,而The Upper Floor则是展示她们如何侍奉上流人士的男男女女的。
  在俱乐部入口处,还有一排雕像,其中最大的一个,是一个盘腿、双手放在身后的女人,身上用绳子绑着后手缚、腿缚、丁字缚和口目缚。
  传说这个雕像是Kink公司创始人阿克沃思的母亲按她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制作的,而上面的绳子则是阿克沃思本人绑上去的,这个故事又给这个色情雕像增添了一份乱伦的情趣。
  俱乐部有很多房间,都装修得富丽堂皇,如同贵族宅邸。但挂在墙壁上的性虐主题油画,摆满了各类性虐道具的橱柜,就好像普通陈设一样堂而皇之地放在客厅的三角木马、X型安德鲁十字架、吊环,却又默默地用自己的存在让人心荡神驰、想入非非。
  这里经常成为The Upper Floor系列影片的拍摄地,在这里Kink的模特就会化身女奴,全身赤裸地服侍那些穿着正式的人们,并任由他们各种凌辱。
  这里还有各种西里古怪的展品,十八世纪产物的古董炮机仿品、西汉双头龙铜祖模型、印度卡久拉霍神庙着名的性爱浮雕的复制品,简直就像个性爱主题的博物馆,虽然都是假货,但却营造出来一种让公开的性爱行为理所当然的奇特氛围。
  “这就是她的画。”走到一幅油画旁边时,牵着乔尔达娜的埃莉诺介绍说。
  武藤直美细细地欣赏这幅画。
  乍看之下,这幅画像是普通的印象派风景人物画,蓝天白云之下,一个身穿连衣裙的美丽少女和一只黑色德国牧羊犬一起在河边奔跑着,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明亮的阳光在飞舞的裙摆上朦胧地勾勒出她的漂亮的曲线,整个构图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跃动感。
  然而细看就会发现,在波光粼粼的河流上所映出来的倒影里,那条黑色的德国牧羊犬变成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少女却是全裸着,如同狗一样,被狗绳牵着在地上爬,而唯一不变的是脸上那欢快的微笑。
  少女的模样,看起来和作画者乔尔达娜本人极为相似,而乔尔达娜现在已经变成女犬奴隶,屁股插着狗尾巴肛塞,像狗一样被埃莉诺牵着在地上爬。
  此时,这条女犬正仰着脸吐着舌头,期待着武藤直美对自己油画作品的评价。
  这幅油画的技法、构图都属上乘,乔尔达娜也确如其导师所言,非常善于描摹动态形象,人物和风景在笔触的引导之下仿佛在流动着,鲜活无比。
  “画得非常好!”本身并非美术专业的直美,给出了自己最直观的评价,而这种最简单的肯定,才是让乔尔达娜最开心的。
  然后她们继续游览Kink公司的The Upper Floor俱乐部。
  突然,武藤直美注意到了一个精美得犹如艺术品的复古自行车,就是那种轮子一大一小的高轮自行车,觉得有些奇怪。她当然认识这种由法国米肖父子发明的早期自行车,可问题是这个自行车看上去太正常了,以至于放在这里显得不正常。
  “这个自行车?”直美疑惑地望向埃莉诺。
  “你可以上去骑一下。”埃莉诺坏笑着鼓励说,“记得把内裤先脱下来。”
  听到了埃莉诺这么说,直美也大致猜到了这自行车内藏何种玄机,不过她也对这种事情很有兴趣,再加上在Kink公司接触到那么多刺激的东西,直美也有些兴致盎然,借此能爽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直美脱了高跟鞋,褪下内裤和丝袜折叠好放进包里,将套裙卷到腰上,露出了下体,然后骑到了高轮自行车上。
  高轮自行车和普通自行车不一样,没有变速传动装置,脚踏板是直接按在轮轴上的,而前轮又做得很大,这也就导致骑上去后人的位置就很高,而这架放在室内展示用的高轮自行车还将前轮架空来使其空转,这就让车座的位置更高了。
  直美骑上去后,就觉得好像是踩高跷一样,坐垫几乎就是贴在前轮上方。高轮自行车的车把也和普通自行车不一样,是在腰部附近,比起握持,直美觉得更像是在撑在上面。
  在施力踩动踏板后,直美觉得坐垫往下一沉。
  坐垫的前部分变成了一个假阳具,借势不偏不倚地滑入了直美的阴道,而坐垫少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又降低了高度,就不可避免地让前轮压到了直美的私处,刺激她的阴阜和阴蒂。
  “啊!”直美被吓到了,停住了脚,车轮也就停止了旋转。
  “再继续骑啊!别停下来啊!”埃莉诺从柜子那拿了根散鞭回来,抽了下直美的屁股,命令她说。
  大概是直美现在确实有些想要,亦或是她骨子里就乐于服从别人的命令,她继续踩起了脚踏板。
  假阳具继续伸入直美的阴道,这还不够,它还像苦恼之梨张开,并开始随着车轮的转动而旋转,而飞快旋转的轮子摩擦着她的阴蒂。
  直美只需要停下来,这一切就会停止,但是她却想要更多,想要更多的刺激,像只马戏团的猩猩一样疯狂地踩着自行车。
  而埃莉诺用散鞭抽打直美屁股的啪啪声,给了直美一个说服自己继续踩脚踏车的借口——我是被埃莉诺用鞭子抽打着,才不得不踩这个会强奸自己的色情自行车的。
  “直美,原来是个下贱的M奴呢!”埃莉诺一边用散鞭飞快地扫着直美的臀部一边说。
  “不是……”
  直美话音未落,埃莉诺就狠狠地抽了她一鞭,直接留下了一道红印。
  “还敢撒谎!”埃莉诺呵斥道。
  “不……”
  结果埃莉诺反手又给直美一鞭。
  “是!”直美赶紧承认道,果然这下埃莉诺没有继续抽直美,“直美不敢撒谎,直美是下贱的M奴!”
  这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清凉的触感侵入了自己的后庭。
  原来是埃莉诺此刻将抹满了润滑油的手指,伸入了直美的肛门。
  “这是给诚实的孩子的奖励。”埃莉诺熟练用手给直美肛交,发出了让直美脸红的噗呲噗呲声。
  “哦!哦!哦!”伴随着埃莉诺的飞快抽动,快感直攀着直美的脊椎,舔舐着直美的大脑。
  努力踩着自行车的直美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黏在身上,而下体更是在自行车的机关和埃莉诺的刺激下泛滥成灾,根本分不清爱液和汗水。
  猛地,直美仰着头,挺直了背,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呐喊,陷入了高潮。
  这时埃莉诺出手扶住了她的身体,免得她摔倒。
  在埃莉诺的搀扶下,武藤直美从高轮自行车上下来了,她靠在埃莉诺的怀里,枕着埃莉诺的乳房,品味着这份高潮的余韵。
  就在这时,她忽然注意到程玄莲。
  程玄莲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在沉思着什么的样子。
  就和昨天晚上的状况类似,程玄莲就好像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将武藤直美和埃莉诺这边的色情行为完全无视。
  “好险……”
  正巧,直美听到程玄莲小声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什么好险?”直美疑惑的问。
  程玄莲一惊,然后看向直美。
  “没什么。”片刻之后她转过头去,看向窗外,说。
  武藤直美有些困惑,但也没怎么在意。
  突然,从远方传来一声巨响。
  很快外边就传来民众的惊叫声。
  “是轰炸!打仗啦!”
  “F16!是F16!”
  “费尔蒙特酒店被炸啦!” cool18.com

  9、费尔蒙特大酒店遇袭
  在费尔蒙特大酒店这边,蒯辉莱、巴伦、沃伦、凯特琳娜、海吉拉斯、怀特牧师、卢西亚娜、维克特瑞、肖凌荷九个参会政要和他们带来的工作人员都进入了会场之后,厚重的隔音大门缓缓关闭。而直接引发冲突的双方代表,现任Kink公司制片人纽曼·萨默塞特和自信女孩战帮的代表凯莉·海兹就只能在门外的等候室等待会议的磋商结果。
  房间里除了纽曼和凯莉,还有为了安保而站在门口的龚探曦和她手下的新世八如黑兵,不过他们现在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
  所以,在等候室里不停绕圈子的纽曼,最后发现自己可以搭话缓解自己焦虑的,竟然只有这个来自敌对阵营的凯莉·海兹。
  “小不点,伊莱卡怎么没来?就派了你这么个东西!那些大人物都来了,她居然都不亲自到场,她是在藐视我们吗!”纽曼没好气地问。
  “我不叫小不点,我叫凯莉·海兹!”留作脏辫的黑人小女孩气呼呼地回答道,“大妈咪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在这里等待结果这种无聊又无意义的事情,我来就已经很足够啦!”
  “这么多大人物过来开会,还有什么这里的事情更重要!”
  “当然是……不告诉你!哈哈哈!”坐在桌子上踢着双脚的凯莉有些疯癫地狂笑着。
  这时有一个致公党军士兵快步走了过来,悄声跟龚探曦汇报着什么。
  “我去上个厕所!”凯莉感到龚探曦那个护目镜底下的目光正慢慢转向自己,察觉危险的她跳下桌子,吹着口哨,想要离开。
  然而龚探曦就如同一阵黑风,一下子就闪到了凯莉的身后,用手臂环住她的脖子,死死地缠住,将她提得双脚离地。
  “你想干、咳、干什么?”凯莉双手抓着龚探曦的手臂,想要将她的手掰开,双脚不停地踢蹬着,想要寻求个支撑点。
  “想干什么?”龚探曦从防毒面罩里传出来的声音,就像蛇信一样,钻入凯莉耳洞,舔弄着她的鼓膜,让凯莉心底发寒,“这话应该由我来问吧!你们战帮想干什么?”
  暴露了!
  凯莉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决心一个字都不说。
  实在不行就咬舌自尽吧!
  龚探曦见凯莉不肯言语,也懒得跟她多废话,将凯莉丢给旁边的新军黑兵。
  那些新军黑兵立刻将凯莉反手铐起来,并捏开她的嘴巴,给她套上口枷,省得她咬舌自尽。
  接着,龚探曦就动用自己的权限,推开大门。
  她走进会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蒯辉莱旁边。
  蒯辉莱会意,也站起来,两个人一起走到角落。
  “自信女孩想搞事情。”龚探曦跟蒯辉莱说,“关卡的保安警察报告说,一批女相扑运动员通关时声称是受到了柴田组的邀请来给贵宾表演节目,但是跟柴田组确认的时候他们说他们根本没有邀请过什么女相扑运动员。”
  “保安警察事后怀疑那些所谓的女相扑运动员有问题。就调了监控录像,经过脸型对比,确认那些女相扑运动员其实是自信女孩战帮的亲卫队成员。她们入境时乘坐的大巴上还装载着大量的运动器械,里面很可能混入了拆解开来的武器零件。”
  “我担忧她们很可能会试图制造混乱,甚至攻击这里,是不是能先暂停会议,让参会人员先行离开,以免发生不测。”
  蒯辉莱一捋胡须,心里有了决断,走到台上,打断了正在发言的凯特琳娜·韦斯特,借过话筒。
  “有突发状况,据可靠情报显示,自信女孩战帮很可能将对这里进行恐怖袭击!我们最好离开这里,另外再安排时间进行闭门会议。”
  蒯辉莱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连旁边的凯特琳娜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说的是真的吗,蒯先生?恐怖袭击?噢!真是太可怕了!”凯特琳娜做作得有些像在表演话剧,不过这些民主力量的政客一贯如此。
  “怎么可能?我还在这儿呢!他们怎么会攻击这里!”海吉拉斯一脸狐疑。
  然而,下一秒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
  大楼剧烈地摇晃着,蒯辉莱扶着讲台稳住身体,心想,好吧,这下不用想怎么说服他们相信我的话了。
  “海吉拉斯,看来你高估了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巴伦适时地出言讥讽海吉拉斯,看到自由阵线的人出丑就是王牌人的快乐源泉,海吉拉斯也还以怨毒的目光。
  “这爆炸是怎么回事?”蒯辉莱问在走廊上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
  “F16!是F16!自由阵线的F16朝这边发射了飞弹,击中了楼上的房间!”提着灭火器的工作人员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就跑向楼梯口,上楼灭火去了。
  F16!
  这下会场里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F16战机这种武器,不是自信女孩战帮这种层次的武装团体能养得起的,一定是有更大的势力发动了这次袭击。
  也就是说,攻击致公党的并不只有自信女孩战帮。
  海吉拉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身冷汗。
  不会吧,不会真的……真的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启动了《Concord》。
  《Concord》,也被翻译为《协和万帮》,这个软件原本是MAGA战争爆发之前发售的服务型游戏,但后来因为商业表现不佳而惨遭停服,开发公司后来也因为各种原因而破产,游戏软件程序就落到了LGBT+群体里的程序员手中。他们对这个游戏进行了大量修改,变成了一款能够设定虚拟形象的互动游戏软件,战斗不再是唯一的游戏内容,玩家可以通过安装各种mod实现各种各样玩法,甚至可以接上智能化的飞机杯或是电动阳具,在虚拟世界来一场远距离做爱。
  玩家自己拓展了大量游戏内容之后,这游戏便在LGBT+群体流行开来,他们纷纷在游戏里开启了他们的另一生。
  而在战争爆发之后,《Concord》也逐步演变成了LGBT+团体以及后来崛起的自由阵线的专用会议工具。
  海吉拉斯登陆了自己的账号后,就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旧金山……不,是圣弗朗西斯科,圣弗朗西斯科自由阵线全体战帮的联合宣战公告。
  不是自信女孩战帮一家,是圣弗朗西斯科所有的战帮都团结在一起对唐人街宣战。
  “……美国没有旧金山!在美国的土地上,只有一个名为圣弗朗西斯科的城市!那些中国殖民者来到这里,在我们的城市里砌起高墙修建定居点,不断地蚕食我们的生存空间,用禁毒的名义屠杀和迫害我们,就像侵占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一样!呸!难道我们会乖乖就范吗?做梦!”
  “王牌集团的拥趸们声称他们是‘真正的美国人’,但是他们却任由中国人占据我们的圣弗朗西斯科,任由中国人在圣佛朗西斯科的大街小巷安装摄像头侵犯美国人的个人隐私,任由中国人将美国人关进戒毒所和监狱剥夺他们的自由!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些中国人谄媚地奉承他们,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支持他们的世袭制!呸!这些妄想在自由的土地上复辟君主制的贱种,也配自称‘真正的美国人’?”
  “内战前,我们的支持,数次将民主党的候选人送入白宫,然而凯特琳娜·韦斯特这个忘恩负义之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就像对待印第安人一样,将我们从洛杉矶和圣何塞驱离,赶到旧金山来充当缓冲带!呸!狼心狗肺之徒,将我们当避孕套一样利用完了就扔,现在又想和中国人、王牌集团合谋出卖我们的利益,迫害我们!”
  “海吉拉斯·ND,也算是西海岸自由阵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称圣人,但如今为了些许薄名,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唐人街,参加什么‘调解会议’。呸!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圣佛朗西斯科的自由战士?臭不要脸的东西!”
  “我们圣弗朗西斯科自由阵线各战帮一致决定,靠媚男赚钱的Kink公司不配自称自由阵线成员,Kink公司是自由阵线的叛徒。”
  “同时,我们圣弗朗西斯科自由阵线各战帮,现在共同推举复仇天使战帮首领伊尼戈·卡洛斯为圣弗朗西斯科联盟战酋,在此向越界执法、杀害自信女孩战帮成员的致公党宣战!我们誓要推倒中国人建起来的高墙!我们誓要摧毁每一个中国人定居点!我们誓要杀掉每一个效忠致公党、不愿拥抱自由的中国人!”
  完了!
  海吉拉斯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了,不舒服吗?你脸色好差!”龚探曦扶住了海吉拉斯,然后看到笔记本电脑里显示的开战通告,“总裁!你过来看这个!”
  蒯辉莱飞快地浏览了一遍。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有机会再进行闭门会议吧,这样稳妥些。”蒯辉莱道,“各位的安全要紧……”
  就在这时,楼下有传来了阵阵枪声。
  “出现入侵者!保安警察正在和对方交战!”工作人员跑上来报告,“出入口都被对方堵死了,无法撤离!” cool18.com

  10、阿部光和自信女孩战帮
  稍微把时间往前回拨一点。
  《置屋草子》的另一个记者阿部光无比苦恼。
  “怎么这里的人都那么高大……”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人潮,围在费尔蒙特大酒店外面的记者、游客和当地群众,不论什么族裔都要比他大上一号,他站起来的身高只能和别人的肩膀齐平,要踮起脚伸长脖子才能勉强看到肩膀的另一边。也就是说他完全被人墙挡住了,只能将相机高高举起不停地按相机,撞大运一般进行拍摄取材。
  尤其是等那些大人物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争着往前面挤,阿光想要站稳都极不容易。
  这就导致他根本没看清来开会的那些政要下车时的场景。
  其实武藤直美那个女巨人比我更合适吧,毕竟她的个子有一米八一啊!比我这个一米七的男人还要高呢!
  她的工作安排好像是昨天在拉斯维加斯采访王牌集团的巴伦。
  那个巴伦是着名的花花公子,搞不好还会性骚扰武藤小姐,采访着采访着就要武藤小姐提供性服务,用大把美钞来买武藤小姐。不过巴伦年轻又帅气,在武藤小姐这个年龄段的女生中非常有人气,说不定就你情我愿地搞起来了呢,不过刚刚巴伦身边没看到武藤小姐,她也许已经回国了吧,说不定现在刚刚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完澡,正准备上床睡觉呢,真是让人羡慕呢!
  阿部光不禁在心里腹诽道。
  他就是净闲寺千草主编所说的阿光。
  “费尔蒙特酒店那边就由你去吧!你是身强力壮的男性,肯定能抢到好位置,拍到好照片!我看好你哟!”阿光只记得净闲寺主编一番吹捧鼓励,就把自己哄得晕头转向。
  听说美国枪击案频发,美国人出门中弹的概率比被狗咬到还平常,阿部光还专门上网学了些枪伤的急救措施,并网购了一套枪伤急救用品随身携带。
  然后他就兴冲冲地来到了美国旧金山。
  结果下了飞机,刚出旧金山国际机场就被妓女围住,一番婉拒之后才脱身,结果发现裤子口袋里的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难怪那些妓女那么殷勤地贴过来。
  所幸记者证阿部光是贴身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要是连记者证都丢了阿部光就真完了。
  后来一个开着敞篷车本田S660的黑人女孩路过时主动和他搭话,当得知阿部光要去日本风情街的时候,就顺路载了他一程。
  当时阿部光还紧张兮兮地怕被黑人女孩带到小巷子里,然后从旁边跳出几个黑人大汉,把自己剥个精光后丢海里喂鱼。
  还好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个黑人女孩真的把自己带到日本风情街了,之后她就直接离开了。
  而自己却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也没做自我介绍。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要是还有机会见面就好了。
  阿光胡思乱想着,用贝雷帽扇着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人挤人,又热又闷,现在稍微舒爽了一些。
  他觉得有些口渴,四下张望着,寻到了远处一家买饮料的小卖部,就像游泳一样从人群中挤过去,买了一个装在塑料杯里的冰冻饮料。
  绿豆汤?明明都冻成冰沙了,怎么叫“汤”?说到“汤”,日本人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冒着热气的温泉,然后就是滚烫的开水,大概这也是文化差异吧。
  阿光将粗粗的吸管戳破杯子上的塑料膜,莫名地联想到了戳破处女膜,觉得好像自己拿到了这杯绿豆汤的处女似的,心里不由得生出点自己都觉得荒谬好笑的成就感。
  男人啊就是这么回事,初体验、头汤什么的,只要拿到了什么第一,就会觉得高兴。
  阿光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靠在墙上,喝着冰镇绿豆汤。
  喝光绿豆汤,有闭眼眯了一会儿后,阿光睁开眼,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警官服和防弹衣的男人,站在缓缓移动坦克上,朝下方呼喝着指挥保安警察维持治安。
  那就是郭勇民吧,致公党的警察局长,听说遇害的郭美美就是她的侄女。
  说不定能找个机会采访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到些独家信息。
  想到这里,阿光就自己投身于刚刚还厌恶不已的人挤人地狱,拼命向郭勇民挪过去。
  好在这时候那些政要都已经进了酒店,人流量已经开始显着减少了,所以阿光经过了一番努力,还是到达了警戒线边缘。
  正巧,郭勇民现在正在警戒线另一边,让保安警察将两个刚刚互殴的游客带去警察局冷静冷静。
  阿光挪了过去。
  郭勇民是个戴着警用西部运动牛仔帽、上了年纪、一脸凶相的男人,有点像电影《周处除三害》里的陈桂林年老之后的样子,看着就有些怕人。
  不过,此时主导阿光行为的是他的记者魂,所以他自动地忽略掉了郭勇民凶悍外貌对自己的吓阻,拿出了记者证。
  “郭勇民先生!请问您对您侄女遇害的……”
  阿光刚伸长了手递出话筒,话还没说完,嘴巴就闭不上了。
  郭勇民将柯尔特执法者左轮手枪的枪管插进了阿光的牙齿之间,压住了他的舌头。
  阿光识趣地合上记者证,高举着双手,一步步后退。
  见阿光很懂事地自己退了,郭勇民也就没继续为难阿光,在战术牛仔裤上擦了擦枪管上的口水之后,就将左轮手枪放回枪套,继续巡视去了。
  哇!简直就像真正的西部牛仔一样!不对,这里就是美国西部!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致公党扎根美国,虽然还保留着一些原本中国的风俗习惯和政治传统,甚至还复兴了类似于“大蒐礼”这类一些在古籍里才能找到的古代仪式,但或许他们的内在已经变成真正的美国人了。
  阿光眼里冒着星星,憧憬地看着郭勇民的背影,他决定等会也去买个一个款式的牛仔帽,最好再找个射击中心租几把枪爽一下。
  男人最喜欢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打枪,另一件事情也是打枪。
  想到另一种打枪,阿光就有些抑郁,他昨天去万圣海鲜舫想找乐子,结果被船娘屠宰鲨鱼的血腥景象给吓出了心理阴影,导致后来在包间里怎么都硬不起来。
  船娘很漂亮很有气质,那台湾腔嗲嗲的,听着就舒服,就是当她握着阳具的时候,阿光就觉得她们好像是握住了一把尖刀,仿佛要将自己开膛破肚。
  “不要!”阿光惊恐地挥开船娘的手,“不要碰我!”
  最后阿光精神衰弱地赶走船娘,独自一个人下船回到自己在日本风情街订的青年旅馆,倒头就睡。
  那些漂亮的船娘一定觉得我是神经病,阿光不禁沮丧地想。
  “那是什么?”这时旁边有人指着天上说。
  周围的人都抬头看向天空,阿光也随大流地向天上看去,总觉得周围的人都抬着头,如果自己不抬头就太特立独行了,感觉怪怪的。
  只见天上飞着一个小点。
  “是鸟吧!”
  “好像是飞机?”
  “是F16!看涂装像是南边的!”一个拿着望远镜望过去的人说着,突然大张了嘴巴,“飞弹!它朝这边发射了飞弹!”
  他话音刚落,就见拖着白烟的导弹击中了费尔蒙特大酒店。
  轰地一声巨响,典雅的、文艺复兴风格的城堡绽放起一朵由火焰和浓烟构成的玫瑰,四散飞溅的碎砾滚石吓得围观者四散而逃。
  F16发射的空对地导弹虽然打中了费尔蒙特大酒店,但是却并没有打中正在开会楼层,而是往上偏了一些,炸毁了楼上的一间无人空房。因为会议的安保原因,这个楼层早就已经清空住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随后那架机身上画着五彩斑斓的街头涂鸦的自由阵线的F16战斗机,就被腾空而起的天弓六击中,在奋力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就拖着长长的黑烟坠入旧金山湾。
  蔚蓝的天空之上,又有几架五颜六色的自由阵线F16自南方飞来,而致公党标志性蓝白涂装的F16和经过无人化改造的经国号战斗机也纷纷紧急起飞,拦截自由阵线的F16。
  在地面天弓六地对空导弹的掩护下,致公党空军在空战中取得了优势,但是自由阵线战机的目标十分明确,他们不顾一切地对费尔蒙特大酒店发起攻击,让致公党空军十分头大。
  一架自由阵线F16甚至在中弹之后也不跳伞逃生,而是向费尔蒙特大酒店直直飞去,就像是神风特攻队一样,幸亏致公党空军及时用无人IDF撞了过去,两架战斗机贴在一起化成了巨大的火球,砸在了九曲花街,然后从坡上翻滚而下,将坡道上的花坛砸烂、点燃,迷人的花香被刺鼻的汽油味掩盖,伦巴第式的夏日风情让位于业火熊熊燃烧的炼狱景象。
  这可是大新闻!
  阿光手动得比脑子还快,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已经开始不停地按快门了。
  面对来自空中的威胁,坦克是无能为力的,为了防止坦克被空中火力击毁,郭勇民命令坦克躲进地下停车场。
  “打歪了吗?机器,真是不可靠!”在大巴里,自信女孩战帮的首领猪木伊莱卡拿着望远镜朝外面看着挨了一发导弹的空房间,笑着咧开了满是钢牙的嘴,“不过,这样才有我们的出场机会呀!”
  猪木伊莱卡是日本墨西哥混血,她的父亲是日本相扑选手,她的母亲是墨西哥摔角选手,她本人则生得如同肉山一样超级肥胖,在MAGA战争中,父母双亡的她被女权主义团体自信女孩收留,最后她混成了首领,完成了组织武装化,形成了现在的自信女孩战帮。
  在战帮内,她绰号“大妈咪”,威望极高。
  此时,和她一起在巴士里的,都是之前假扮相扑运动员的亲卫队成员。
  不,其实并不能说她们假扮相扑运动员,因为猪木伊莱卡确实是按照相扑运动员的标准来选拔和训练自己的亲卫队的。
  亲卫队里有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甚至有印第安原住民,这些女性都无一例外地十分肥胖,但是却又有着与臃肿外观极不相称的灵巧。她们此时有的正用工具将隐藏在巴士座椅和地板里的防弹衣给拆取出来;有的正在将藏在运动器材里的零件取出来组装成AR15或是AK47;有的将负重带上的铅块替换成合金防弹插板,然后再用强力胶带缠绕加固,做成自制防弹带。
  最后,她们将这些分发给每一个人,进行战前整备。
  她们每个人都内穿防刺服,外披用防弹衣缝合而成、外观看起来有点像当世具足的防弹全身甲,然后她们像日本僧兵一样将防弹带裹在头上充当头盔,只露出狠厉的双眼。
  她们手持突击步枪或霰弹枪,身披弹带,还将哑铃、壶铃、杠铃随身携带充当近战钝器,她们的战斗负重连海豹突击队相形见绌。
  她们是女权主义者,但不是战前流行的那种办公室女权主义者。
  在内战的混乱漩涡之中不强大就是死,她们是真正的、字面意义上的女权主义战士,直面着枪林弹雨,趟过了尸山血海,经历了无数拼杀死斗,才能够在这里呼吸。
  猪木伊莱卡也和亲卫队们一样全副武装,她的武器有一把为了让她的手指能扣到扳机而专门改造过的AK47、用铁链和壶铃改造而成的链锤、连内侧都有防弹钢板的装甲手套,她还有一个伪装成的日本古代武将头盔、通关时诈称是吉祥物的钢盔。
  猪木伊莱卡看着钢盔上的若女面前立,摸了摸,觉得有趣,就没拆掉钢盔上的伪装,直接戴在了头上。
  “出发了,女孩们!”猪木伊莱卡就好像巴士的门是纸做的一样,云淡风轻地用蛮力将门掰开往两边压,甚至连门框都变形了,然后她顺利通过了这个硬被她弄宽的门,“为什么就不能把门做的宽一点,这对我们肥胖人士很不友好啊!该杀!”
  在猪木伊莱卡身后,全身上下都彻底武装的自信女孩战帮亲卫队从三辆大巴鱼贯而出,在她们下车的时候,巴士就像是遇到地震了一样剧烈摇晃,等到她们都出来的时候,卸去负重的巴士竟然高了五厘米左右!
  刚才的轰炸已经帮猪木伊莱卡和她的亲卫队清空了大多数围观者,在她们和费尔蒙特大酒店之间,除了严阵以待的保安警察,就只剩还沉浸着拍摄现场画面的阿光。
  猪木伊莱卡过去一把将阿光拽到面前,阿光还没有停下手指,习惯性地对着猪木伊莱卡的脸拍了几张照片。
  “哈哈哈!记者小子!把我们拍得漂亮一点!”猪木伊莱卡拍了几下阿光的肩膀说,“不过要躲远一点,注意安全,子弹可不长眼!”
  猪木伊莱卡虽然已经有意识地控制了力道,但阿光依旧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碎掉了,他赶紧点头称是,接受伊莱卡的建议,赶快跑到旁边躲起来。
  躲到角落里之后,阿光才感觉自己的裤裆有点湿,还好自己穿的裤子是黑色的,看起来不是很明显。
  “不许动!停住不许动!不许再靠近!”
  察觉到伊莱卡她们的威胁,保安警察们已经躲进掩体,将各种枪械指向伊莱卡和她身后的亲卫队。
  伊莱卡她们无视了保安警察们的呵止,继续前进。
  终于,保安警察开枪了。
  而这就像是发令枪一样,伊莱卡立刻化身人肉坦克,冲了过去,翻过掩体,一脚就踹飞了机枪手,随后就端起AK47对保安警察们扫射。
  亲卫队这时也发起了冲锋。
  被撕开了防线的保安警察此时不得不在郭勇民的指挥下撤入费尔蒙特大酒店。
  伊莱卡抓起一个因为中弹而没能成功撤退的保安警察,像是拎小鸡一样将他拎起来。
  “我美吧?”伊莱卡质问这个保安警察。
  那保安警察也不回答,而是拼着全身力气拔出自己的战术匕首,朝伊莱卡的脸捅去。
  伊莱卡一口咬住刺进嘴里的匕首,然后竟生生地将匕首给咬断了!
  为了能让自己战斗到最后,伊莱卡是真正意义上地武装到了牙齿,她的牙齿全部都是钨钢打造的假牙。
  这种生食钢匕的景象实为可怖,简直就像是古龙笔下的女魔头,大欢喜女菩萨,就连那保安警察也惊得楞住了。
  “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歧视我!”伊莱卡将嘴里的断刃吐到地上,然后她暴怒着将这个保安警察甩到墙上,摔得他吐血而亡。
  “Girls!ATTAAAAACK!”伊莱卡嘶吼一般地嚎叫,如同狮子狂啸,震得人胆寒,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荡着她的声音,玻璃嗡嗡地震动,灰尘簌簌地抖落。
  她,真的是人类吗?
  她,真的不是怪物吗?
  如同魔物一般的伊莱卡带她的亲卫队冲进费尔蒙特大酒店,这时候等着她们的是十八个保安警察的重装室内近距离战斗特种部队——步人甲特勤队。
  他们头戴钢盔,身穿用弹道尼龙布和石棉防火布制成的军用消防战斗服。军用消防战斗服内藏甲叶,甲叶俱为防弹钢板,层层叠叠的防弹钢板用钢索串联,并用钢钉固定在消防服夹层里,以此来确保甲叶不会松散滑脱。
  他们手持一对钨铬钢大锏,肩膀上还有轻机枪来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和清扫软目标。
  他们身上的铠甲和武装,沉重到即使是健硕得像是泰森或史泰龙的他们,也不得不依赖电驱外骨骼的支持,才能活动敏捷正常作战。
  在进攻毒枭的武装据点时,只要他们一出动,战斗就等于结束了,被他们的鞭锏抽死的毒枭不计其数。
  他们和超级勇虎坦克很像,虽然机动能力极差,但防护力是拉满的。在不需要多少机动能力和远程火力的室内近距离战斗,他们鲜有败绩。
  他们站成一排,铁塔一般,将外边溃退进来的保安警察完全护在身后。
  双方对射了一阵,发现都没有办法用远程火力轻松击溃对方,于是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兴奋之情。
  “女孩们!让他们看看我们女性的力量!”猪木伊莱卡将AK47一背,甩起链锤向步人甲特勤队冲去。
  亲卫队也立刻拿起她们的近战武器,冲向步人甲特勤队。
  而步人甲特勤队也紧紧握住手中的钢锏,迎向猪木伊莱卡和她的亲卫队。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近战,最纯粹重甲对重甲的肉搏对抗。
  一边是肥硕如山的相扑力士,心无旁骛猪突猛进,悍猛痴狂世所罕见;另一边是钢筋铁骨的披甲武卒,志坚意定擎天柱国,守境卫道人所共知。
  两者对撞在一起,步人甲特勤队虽然装备更加精良,但猪木伊莱卡这边人数占优,往往是七八个亲卫队员对抗一个特勤队员。特勤队员这边有重整旗鼓的保安警察进行火力支援,而亲卫队这边有猪木伊莱卡这个主心骨。
  一时间,双方斗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然而,不相上下,就是没能突破对方的防御,继续拖下去对我们可不利啊!
  猪木伊莱卡咬着牙,想。
  必须尽快杀光来这里开会的人,为伊尼戈后续的战役计划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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