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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直美的美国见闻录2-旧金山篇】(24-27) 作者:奸雄-龚探曦
送交者: 麻酥[♂☆★★声望品衔12★★☆♂] 于 2025-01-05 9:07 已读 557 次 1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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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武藤直美的美国见闻录2-旧金山篇】(1-5) 作者:奸雄-龚探曦 由 麻酥 于 2025-01-05 8:56

【武藤直美的美国见闻录2-旧金山篇】(24-27) cool18.com

作者:奸雄-龚探曦
2025年1月5日发表于pixiv cool18.com

  24、行动前夜的闲谈
  巨大的探照灯沿着过渡区的南线布置,两艘海龙级柴电潜艇上浮靠岸,用发动机为这些探照灯供电,而这些探照灯将南部的旧金山照得犹如白昼,警用大型多旋翼无人机载着扩音器,不断地播放着关于明天展开特别治安强化行动的通知。
  “……旧金山市致公党政府通知,今日旧金山市发生了令人震惊的恐怖袭击和武装骚乱,为了杜绝此类恶性犯罪事件再次发生,明日八时起我党将对全市采取特别治安强化行动。届时希望遵纪守法的市民能够予以配合。本党此次行动旨在于杜绝个人非法持有枪支、滥用管制药品,特别说明,本党认定大麻属于致幻类管制药品,个人持有和使用均属非法。本次行动将采取从北往南,拉网式逐步排查,不愿意配合行动的市民请尽快迁离本市。如果对本次行动采取武装对抗态度,本党将会动用一切武力坚决予以回击。愿意配合行动的市民请将武器解除使用状态,将弹匣取出后陈列在门口,配合工作人员办理登记挂靠手续。个人有使用滥用管制药物历史的市民在登记之后,我党将会统一安排前往戒毒所进行戒毒。个人有非法制造、贩卖、运送、持有管制药物的犯罪行为的市民请自觉向工作人员报告,接受相应的处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武力对抗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的内容,用汉语、英语、西班牙语循环播放。
  而海吉拉斯仅仅让那两个负责撒花的小女孩带上改装JR-15作为自己护卫,就这么进入旧金山南城。
  JR-15是一款专门设计给儿童使用的武器,在面世引发了巨大争议,当时美国还没有全面爆发MAGA战争,所以制造商面临了巨大的社会舆论压力。等到内战升级,各个势力都出现了大量娃娃兵的时候,制造商也并没有如他们所设想的那样大发横财。因为,军阀们普遍认为JR-15的原始设计太过保守,更倾向于自己生产改装JR-15,扩大弹容量、加大口径、增加全自动连发功能。而当公司试图向这些军阀收取专利费的时候,一批娃娃兵手持JR-15冲进了制造商的办公室和工厂疯狂扫射,用他们设计生产出来给儿童使用的武器将他们杀死,然后将他们的库存全部抢走。
  海吉拉斯首先带着人解救了被软禁起来的自己的信徒,甚至还有很多并非他的信徒的印度裔美国人也被怀疑是海吉拉斯的信徒而被软禁,甚至锡克人、巴基斯坦人、孟加拉人、马来西亚人、印度尼西亚人也被牵连进来。
  脱困的信徒们感激地亲吻他的脚,就连那些仇视印度人的巴基斯坦人和锡克人都对他表示了感谢。
  西海岸的印度移民主要聚集在西雅图,他们在电信服务业和数码软件业非常有影响力,就像洛杉矶的韦斯特家族将墨西哥变成了他们的大后方一样,加拿大是居美印度人的后花园,美国印度人垄断了加拿大的大麻生意,并且向加拿大倾销印度生产的工业品,成为中国工业品、欧美工业品的有力竞争者,占领了加拿大工业消费品市场的三分之一。而且印度裔移民极其抱团,并非常热衷于政治活动,以至于加拿大总理要像南非总统一样,在当选后觐见国内的印度豪族代表,表达自己的敬意。
  印度人在整个英联邦中都非常有影响力,甚至一度呼吁英联邦改名为印联邦,让英国将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位置让给更有实力、更有执行力的印度。
  首先,所谓大英帝国的皇帝头衔就是印度皇帝,所以印度才是大英帝国的正统传承者。
  其次,印度是英联邦中人口最多的国家,按照民主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理应由印度来代表整个英联邦。
  再次,印度的GDP和工业总产值均超越了英国,并且有可以自主发射的洲际弹道导弹和独立自主的核武库,远比英国更有资格担任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
  印度人野心勃勃,且充满自信与行动力,如果不是中国出兵干涉,印度人很可能已经武装吞并了巴基斯坦、孟加拉和斯里兰卡,建立大印度联邦。
  然而虽然曾经被中国打败,但印度人却根本没有任何自己不如中国人的想法。他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脑子里装了一个小太阳,容不得半点颓唐和气馁,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可能,盲目无理由地相信自己。这种强烈到让人觉得有点无厘头的超级乐观精神,甚至让一些活在精神内耗之中、生怕自己技不如人被社会淘汰的中国人都由衷感到羡慕。
  事实上,西雅图的印度人并不怎么敌视致公党。
  甚至,致公党的存在是西雅图印度毒枭喜闻乐见的事情。致公党的存在帮他们挡住了墨西哥裔毒枭北上去跟西雅图印度毒枭抢地盘的道路——旧金山大麻虽然在洛杉矶不好卖,但是在西雅图和加拿大却相当有竞争力。而且,墨西哥毒枭行事和印度毒枭完全不同,好勇斗狠、杀人如麻,动不动就把人切块装盘。除了偶尔到南方享受一下“家乡般的温暖”,印度毒枭很不乐意和他们打交道,印度毒枭偏好一些更加灵活的“文明手段”,例如欺诈,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在解救印度人之后,海吉拉斯在网上动员信徒们携带物资过来,在旧金山到圣何塞的沿途设立补给站,为移民提供水、食物、燃料和毒品,并让在旧金山的信徒挨家挨户、走访大街小巷、深入公园和停车场,尽量劝那些平民和游民向圣何塞迁徙。
  大多数的武装分子、平民、游民在海吉拉斯信徒的劝说下,向南迁徙。
  海吉拉斯的信徒们竖起了一面面巨大的旗帜,引导迁徙队伍。
  在巨大的彩虹旗正中间有一个大写黑色字母Q,在字母Q中间还有个大红色的印度万字。
  这时海吉拉斯的摩西妮教团的旗帜,因此海吉拉斯的摩西妮教团也常被称作Q团。
  Q字母在LGBTQ+里虽然是一个后来附加上去的字母,但事实上Q的Queer,本来就可以涵盖前面的LGBT,所有被认为是“变态的、怪诞的”都是Q的一部分。
  扑克牌里的黑桃Q也是雅典娜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些主张黑人权益、只和黑人做爱的女人表达自己态度的纹身,所以黑色的Q也常常被女性主义群体和黑命贵群体广泛使用。
  Q字母在美国俚语里,还有“不起眼同时又不可缺少”的含义,因为Q键在键盘的角落。
  海吉拉斯和他的信徒们高举着这面旗帜,率领那些愿意追随他的人,离开旧金山,南下圣何塞。
  数不清的男女老幼,拖家带口地南下。有的徒步、有的开车,还有使用人力车的。
  他们中成分复杂。
  有3-less游民,有无家可归但没吸过毒的流浪汉,嬉皮士,瘾君子,毒贩,战帮的武装分子,以及在政治立场上仇恨MAGA、反对致公党专制或是极端反华的平民。
  旧金山国际机场也前所未有地繁忙了起来,一些生活在自由区的资产家和中产阶级选择做飞机离开。
  还有大学里个人自由主义教授专门包下飞机,带着他们的学生们飞往其他城市。
  毒枭们也带着自己的人坐飞机离开了旧金山,到有自由阵线活动的其他城市去,或是离开美国,前往拉美国家。有两个毒枭还为争夺飞机而在旧金山国际机场进行枪战,然后他们和他们的小弟就被海吉拉斯的印度信徒中的刹帝利全部杀掉示众。
  印度人并非不擅长战斗,只是来到美国的印度人一般都是来留学深造的婆罗门或是来打工、做生意的吠舍。
  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末,印度政治精英们在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在尊奉印度教同时根绝社会中的印度教种姓制度之后,于是开始换了一个思路,那就是把印度教定为国教,然后推动印度教教义改革。
  简单来说,就是重新解释种姓制度。
  印度教的种姓制度来自于《原人歌》的内容“婆罗门为原人之嘴,原人之双臂为刹帝利,原人的两脚为吠舍,原人之两足产生首陀罗”,同时,《原人歌》又有说“原人即为这一切,是已存在之事物和将存在之事物。”
  这就给了印度宗教改革者空间——原人是一切的存在,所以达利特,也就是贱民,也是原人存在的一部分;达利特也是原人的一部分,只是其职责并没有被记载于原人歌;根据达利特在日常生活中被分配到的职责,可以认定达利特为原人的肠道和肛门所化,污秽不洁但必不可少。
  无故伤害达利特等于伤害原人的肠道和肛门,同时作为原人的肠道和肛门,在其他种姓都可以通过使用现代化科技来更好完成自己职责的同时,不应该拒绝向达利特提供现代科技来帮助他们更好地完成本职工作,阻碍达利特使用科技产品来完成本职工作,就等于一个人全身上下都在正常发育,肠道和肛门却被人为限制得不到同步成长,这绝不是健康的。
  印度在国际上被认为是环境不卫生的、肮脏的,就是因为歧视达利特导致原人的肛肠没有办法和身体其他部分同步发展,导致原人无法正常排泄。
  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达利特,各司其职、各守其业的目的,都是为了原人的健康和荣耀,每个人都是原人身体的一部分、一个细胞,生老病死就是原人正常的新陈代谢,而不好的、不健康的、阻碍原人正常发展的细胞是有病的需要清除的,这就是司法的职责。
  而原人要发展的好,就需要构成身体的细胞都能够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职责,婆罗门必须博学多识、刹帝利必须矫健善战、吠舍必须勤于生产、首陀罗必须服从命令、达利特必须清理污秽,不称职的人应该改变种姓去寻找自己真正擅长的领域,转而将位置让给那些称职的人,而个人可以通过展现个人品质的行为,来证明自己,谋求通过国家宗教机构的认证,提高自己的种姓。
  甚至在民间,低贱种姓的人还可以通过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提升后代的种姓,那就是事先向高种姓的家族以神的名义发送强奸预告,然后克服高种姓家族的重重阻碍实现强奸。这种行为虽然违法,强奸者被抓获一样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民间已经默认这也是一种神裁,认为在神的见证下强奸成功就说明这是神的旨意。印度民间普遍认为在这种怪盗式的神裁强奸后所生下来的孩子,是受神的庇佑的,甚至被认为是带有某种神圣使命的。
  印度人往往在种姓对应的领域特别擅长,但在其他方面保持一种刻意忽视的态度,除非他有野心去提高自己的种姓。这也让大多数非刹帝利种姓的印度人回避战斗,而刹帝利种姓的印度人又变得像是《星球大战》里的遇战疯人战士一样崇拜战斗、嗜血狂热。
  正是这种思潮,让印度人跟上中国的快速发展步伐,在亚洲和中国、俄罗斯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成为和中国、美国、俄罗斯、欧盟并列的第五大强权。也正是国力的支持,让他们有了将联合国中取代英国成为常任理事国的自信。他们还和德国建立外交同盟,签订了《德印同盟协定》,认为法国的常任理事国席位应该转给欧盟,以这种方式将常任理事国的权力分享给德国,也正是这种外交同盟,让他们从德国获得了很多科技援助,跟上世界科技迭代水平。
  而就在海吉拉斯将旧金山南部中敌视致公党的自由主义者带往圣何塞同时,凯特琳娜也在通过网络直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看来从此以后,旧金山就为中国人所有了。”凯特琳娜看着手机上直播视频画面里那些主动跟随海吉拉斯离开旧金山的人潮,跟正在旁边挑衣服的卢西亚娜说。
  卢西亚娜这些美国共产党人,很多曾经是伯尼·桑德斯那样的民主社会主义者,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们选择马尔库塞思想,甚至搞出了在性方面更加开放激进的赫瓦多夫主义,来让自己显着有别于中国、古巴、朝鲜、越南的共产主义者。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让美国共产党和民主力量虽然在理念上有些分歧,但往往都有较好的私人关系,卢西亚娜和凯特琳娜更是忘年之交,好得可以一起挑衣服,说一些私密话——男女关系上的,和政治军事上的。
  “那个海吉拉斯不会让中国人舒服的。”卢西亚娜笑着挑了一件时尚连体工装衣,对着镜子放在身上比了比。
  “哦,这话怎么说?”凯特琳娜好奇地问。
  “你看那个印度万字,就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了,只怕未来蒯辉莱和他还会有一番龙争虎斗。”卢西亚娜说。
  “想太多了吧。现在这些自由主义者都被挤到圣何塞了,整个湾区就只剩最南端了。”凯特琳娜有点不相信。
  “龙象之争,搞不好未来几百年之后,主宰美洲大陆的,要么是秩序、集权与科技的中国人、要么是混乱、自由与宗教的印度人。”卢西亚娜笑言道,“若是美国白人男性继续掉以轻心,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恐怕美洲大陆的主导权和我们这些白人女性的子宫,都将不再属于他们——就像他们从美洲印第安人男性手中夺走美洲大陆和美洲印第安女性的子宫一样。”
  “哈哈哈,这说法真有趣。”凯特琳娜大笑着说,“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们了?那个肖凌荷也说什么‘蒯辉莱的台湾移民是秦人、海吉拉斯的印度教徒是楚人,两者秦楚争霸,胜利者必然会尝试统一美国’。我不知道什么秦人、楚人,只觉得这说法太滑稽了。致公党现在的势力范围就一个北部湾区,现在才着手控制整个旧金山市,和我们民主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而自由阵线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一盘散沙,根本形不成合力,现在继续维持运作都需要依赖我们民主力量提供的援助,全面对抗我们有绝对的自信能战而胜之。再说,凭什么印度教就成了美国信仰的代表?美国的正统信仰,难道不应该是基督教吗?信仰的力量,鹰之团要比海吉拉斯的摩西妮教团人数更多,在美国更有根基,美国的国教,可是基督教!印度教怎么可能在美国成为主流?”
  “原来肖凌荷这么说过吗?中国春秋战国的历史,我倒是知道一点。肖凌荷大概是把你们民主力量和王牌集团、共和守护者看成是三晋,即由原本最强的晋国分裂出来的赵、魏、韩三国。要是这么算的话,或许民主力量是赵国、王牌集团是魏国、共和守护者是韩国?那么现在加利福尼亚的南美系个人自由主义者就是犬戎了。呵呵,有趣!这么算的话,她们华盛顿岂不就成了周王室?那么她们今天给致公党吃掉整个旧金山的法理依据算不算自掘坟墓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好现在就干掉他们斩草除根?”凯特琳娜皱了下眉头,阴阴地说。
  卢西亚娜转向凯特琳娜,妩媚地抚摸着自己的腰腹,手指停在了子宫,笑着开口说。
  “何必呢?我们是女人,女人有子宫的力量。未来或许是白种男人的,或许是中国男人的,或许是印度男人的,或许是中东男人的,或许是黑种男人的,是但归根结底是女人的。人,是女人的子宫生出来的。我们女人的子宫,是生产‘人’的机器,是最原始的资本。只要我们实现完全性解放、破除以往社会制度所遗留下来的后天异化、构建以自然性别为基础的社会体系,那么不管未来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女人都是赢家。他们男人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像雄鹿相斗一样,最终目的只不过是争抢和我们交配的权利。我们女性并不需要下场参与他们的厮杀,这就好像资本家只需要让工人竞争上岗一样,工人争夺坐在流水线上的权利来避免失业,而资本家只需要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即可。在消灭了资本主义剥削之后,我们女人就是最后的、终极的、绝对的剥削者。我们女人将利用生育后代的绝对控制权,永恒地剥削男人——女人、和男人,就是自然界划分出来的,最后的两个阶级。亲爱的凯特琳娜,女人是天然的最终受益者,生下来的孩子必然是母亲的,我们只需要将我们的阴道套在男人中胜利者的阳具之上,就像给王者戴上王冠的教皇一样,然后生下我们的后代。男人物竞天择、汰弱留强,只不过是让我们女人生下来的后代更加强壮、更加聪慧的一种仪式罢了。”
  凯特琳娜愣愣地看着全身赤裸、背对窗外月光的卢西亚娜,微笑着将手按在自己的子宫位置上,平缓而笃定地陈述着,显得极为妖艳……和恐怖。
  一种让凯特琳娜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恐怖。
  不是那种面对猛兽恶徒妖魔鬼怪那种基于生命受到威胁而惧怕的恐怖,而更接近于克苏鲁小说里描述的那种,直面某种未知、无法理解的存在所引发的恐怖。
  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认识已久的年轻闺蜜如此陌生和遥远。
  “凯特姐姐,你看我这样穿怎么样?我觉得工人们看了一定会硬起来的!”卢西亚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凯特琳娜的动摇,哼着不知名的乐曲,真空地套上她挑中的橘黄色时尚连体工装衣,对着镜子摆出了几个诱惑的姿势,强调自己的身体曲线,似有若无地从衣服的缝隙之中露出自己里面的肉体,手指拨弄着自己水润的双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你简直比Kink公司的那些色情片女演员还要会勾引人!”凯特琳娜稳住心神,赞美着卢西亚娜。
  “真的吗?武藤小姐,你觉得呢?”卢西亚娜对着镜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说。
  听到这话,凯特琳娜回头一看,果然见到武藤直美。
  武藤直美其实是在找程玄莲,可惜程玄莲开着车,武藤直美到了停车场之后程玄莲早就离开了,之后武藤直美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找来找去,结果误打误撞偷听到了凯特琳娜和卢西亚娜的对话。
  “那个,很抱歉,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武藤直美赶紧九十度鞠躬道歉说。
  “别紧张,我们又没有在说什么机密,只是在正常聊天交流罢了!你叫……武藤直美,对吧?和巴伦睡过?”卢西亚娜说。
  “是、是的!”
  “巴伦上你的时候,又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这个……有说过‘异化’、‘剩余价值’之类的话,不过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呵呵!把我跟他说的东西,跟别的女人炫耀,还挺有他的风格的。”
  “卢西亚娜小姐和巴伦先生有……有过关系?”
  “是的,不用说的那么文绉绉的,我给他肏过,他的公子哥阳具,实际上远不如体力劳动者。”卢西亚娜说着,竟直接隔着衣服揉捏起了武藤直美的胸部,“直美小姐和凯特姐姐,我建议你们也可以试试,劳动者的阳具很棒的哦!比那些年老体衰的有钱人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要带劲一万倍!”
  “你在说什么啊!”凯特琳娜露出有些厌恶的表情,“那些一身汗臭味的工人,我才不要他们爬上我的床,搞脏我的绸缎被褥!和人相比,机器要干净刺激得多!”
  “你用的机器也是工人造的,能够保持洁净也是因为一直有女仆在保养,没了劳动者的制造、维护、使用,机器根本没有办法稳定地为我们提供服务。”接着,卢西亚娜向窗外一指,“再说,谁说性交一定要在床上的?你看那个母狗,不就躲在角落里嗦男人的鸡巴吗?啊!警察来了。”
  在联合广场的一个角落里,被埃莉诺牵着的乔尔达娜正在给巴伦口交,不过很快警察就过来了。
  沟通之后,埃莉诺他们只好缴纳罚金,然后再给乔尔达娜找了件衣服穿。
  致公党统治下的旧金山虽然卖淫是合法的,但并不像拉斯维加斯那样开放得允许人们在街头赤身裸体,甚至毫无顾忌地在户外性交。
  致公党在美国属于极右保守派势力,法律上禁止户外裸露性器官和当众性行为,并只承认妓女为唯一的卖淫职业,在司法上将奴隶、女畜、肉便器统统视为特种妓女。
  “别再向我推销那些工人的阳具了,我亲爱卢西亚娜!我真的不感兴趣!别忘了,我们洛杉矶有好莱坞,那些男明星的阳具都像抽屉里的口红一样任我挑选。我现在不再跟他们发生关系,只是玩腻了而已,人的阳具也就那些花样,工人也不过就是有些力气罢了,那些男明星也一样有健身锻炼,在体能上未必就会输给那些粗野肮脏的男工人。我认为经过精心设计、凝结着设计师们无穷创造力、造型别致功能多样的机器阳具要有意思得多!下次你来洛杉矶,我一定会让你明白现代科技造物的美妙!”
  接着,凯特琳娜转向武藤直美。
  “武藤小姐,你是《置屋草子》的记者,你觉得呢?”
  被突然发问的武藤直美有些慌张,不过,她很快就切换成了记者模式。
  眼前的这两个女性,在地位上和巴伦是一个级别的,对于身为记者的武藤直美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馅饼。
  “至少在《置屋草子》的问卷调查之中,很少有女性将工人作为理想的性交对象。大家还是更偏向于明星和有钱人,其次就是各种运动员、体育明星,再次则是一些正太小男孩。调查范围仅限于日本,不过我个人觉得,世界上大多数女人应该都是如此的吧。”武藤直美并没有立刻发问,而是先让自己参与进讨论之中。
  “这不过是因为大多数女人都被自己所处的社会制度规训了而已。因为是资本主义社会,所以有钱人就会受到女性青睐;若是放在封建时代,那么就是拥有封地领民的贵族老爷能占有更多的性资源。自文明社会诞生起女人就在不断地被异化,未完全觉醒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按照社会制度的标准来塑造自己的认知。日本、美国,都是资本主义国家,女性会有这样的倾向是很自然的,不过这并不能证明这是理性的。”卢西亚娜·霍尔找个地方坐下来,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说话的时候莫名地让人联想起《本能》里的莎朗·斯通所饰演的美艳女杀人犯。
  “霍尔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这种选择是男人灌输给女人的吗?”
  “准确的来说,是男人建立起来的社会灌输给女人的认知。”
  “也就是说,男人压迫女人?”
  “不不不,武藤小姐,你错了,社会给女人施加这种认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压迫女性,而是为了压迫被统治阶级的男性。统治阶级的男性占有性资源,用各种手段去控制性资源的分配。自文明伊始,一直到近现代,女人都只是一种资源。这也是为什么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全盛时期,男女矛盾才会陡然白热化。”
  “男女矛盾和统治阶级、被统治阶级、资本主义社会有什么关系?”武藤直美觉得男女矛盾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和阶级冲突不像是会有联系的样子。
  “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男女矛盾是必然会爆发的。”卢西亚娜·霍尔说,“女性其实就是后资本主义时代的剥削阶级,我们女人掌握着生产‘人’的生产资料‘子宫’!男女矛盾本质上就是在争夺‘子宫’的控制权。男人单身不结婚就是罢工;起源于韩国的女性4B运动其实就是空置流水线;女性争取堕胎权其实就是倒牛奶;黑桃Q、easygirl、出轨外遇其实就是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资本主义所孕育出来的女权主义者,她们的行为逻辑和资产阶级是一模一样的。她们要争取的其实并不是尊严和平等,而是‘子宫’使用权的定价权。资产阶级女权运动的本质,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子宫’卖得贱了,她们就像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一样,千方百计想要卖个更好的价格而已。你要是了解过中国的江西彩礼冲突,就明白男女矛盾的本质依旧是资本主义社会下的阶级矛盾,女权运动中的女性其实是在无意识地试图按照一个资本家的行为逻辑来剥削无产阶级男性。”
  “霍尔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是女性在剥削男性,而非男人在压迫女性?”武藤直美有些吃惊,这种观点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卢西亚娜笑着继续解释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全世界的古代文明社会,尤其是那些高等级的文明社会,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男尊女卑、限制女性自由?”
  “因为男人天生比女人强壮?”
  “男人天生比女人强壮是数万年男尊女卑选择导致的结果,而非原因,在自然界也有的是雌性比雄性体格更大更健壮的物种。真正导致大多数古代文明社会都会选择男尊女卑、限制女性自由的原因,是在血脉延续这方面男人天生弱势。一般来说,孩子肯定是生母的,但生父是谁就很难确定了,全世界的文明社会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限制女性自由,本质上是通过社会制度的倾斜来弥补男性在自然生育机制中的弱势。在原始社会向文明演化的这个历史阶段,男女产生了最初的分工,即男性狩猎、女性采集。为什么是男性狩猎、女性采集?这是因为狩猎的风险是巨大的,而女性除了采集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怀孕,为族群生产下一代!”
  武藤直美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卢西亚娜在使用“生产”一词时,比起女性怀孕、生育后代,更容易让自己产生工厂流水线生产产品的意象。
  仿佛在卢西亚娜口中,“人类”只不过是一种在流水线“子宫”里组装“发育”出来的产品。
  “在这个阶段,男人做男人的事情,女人做女人的事情,还没有所谓的阶级分化,因为社会还没有真正地建立起来,人类和其他动物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和大多数动物一样,人类跟随生育自己的母亲,自然而然地结成了母系的游居族群。这种群居动物一般的水平一直持续到男人开始在狩猎中使用工具,我们不妨把这称之为‘第一次石器革命’。”
  卢西亚娜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在‘第一次石器革命’之后,存在过一个时间持续很长的原始共产主义阶段。在这时候石器还只是简单加工石头,所以对人类来说,这种石器是俯拾皆是的——对于旧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来说,物质就是极大丰富的。这个时期的石器主要是打制石器,只需要敲击两个石头,把石头敲碎就能够获得这类极为原始的粗糙石器。原材料到处都是,只要掌握了加工技能就可以获得用之不竭的工具,在这个阶段私有制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比起物质匮乏,此时的人类面临的更大的挑战是天灾和猛兽,在这种情况下,把族群里所有的人都武装起来才是最合适的,正是依靠早期石器和原始共产主义,人类在三百万年以前开始在地球上扩张自己的生存空间,在十万年以前足迹遍布欧亚非大陆岛,并在一万六千年以前征服了美洲。然后,事情就有了变化,人类已经把旧石器时代生产力水平能够利用的生存空间都利用起来了,新生的过剩人口也无处迁徙,因为周围都已经被其他人类族群占据了。人类各个族群逐渐从游居族群演化成了定居部落,在生存压力下开始改进石器。在旧石器晚期就已经产生了所谓的‘细石器’,并在新石器早期产生了磨制石器,也就是‘第二次石器革命’。细石器和磨制石器的产生极大地提高了当时人类的生产力水平,但是细石器和磨制石器的加工难度也导致了它们的稀缺性,也就是说,随着石器越来高级,‘财产’概念和私有制诞生了。有了财产概念和私有制,那么也就有了‘财产继承’的需求。”
  “在母系氏族的系统下,女人的财产继承是比较好解决的,因为孩子必定是母亲的,女儿继承母亲的财产和地位是顺理成章的时期。但是,男人却无法确定哪一个男孩是自己的孩子!谁来继承男人的财产,或者说,当一个男性劳动力死去之后,谁来继承他曾经使用的昂贵工具?”
  “就在新石器时代,农业、畜牧诞生并开始了发展壮大,并最终取代狩猎和采集。而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个人所能囤积的财富也越来越多,也导致了男人的财产继承焦虑愈加强烈。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男人使用舅甥继承制,这种继承制度在一些生产力水平非常落后的地区往往还能考察到历史遗留。另外,我认为没有明确的继承法也是随葬品产生的原因,因为不知道改由谁来继承财产,就干脆将财产全部和死者一起埋进墓穴里。所有的社会问题本质上都是经济问题,也就是在这种历史条件下,男人最终迎来了临界点,开始了‘男权革命’的历史进程。”
  “男权革命的肇始,就是性奴。在原始社会,奴隶的运用给了男人启发,他们开始抓女人来当自己的性奴,性奴作为自己的财产,只允许性奴和自己交配,这样他们就能获得有一定保证的自己的儿子,然后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财产留给这个自己的儿子。对于女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怜的男人却必须大费周章才能部分实现。这就是‘婚姻’的雏形。婚姻制度,以及对女人性自由的约束,就是男人为了抚平自己的繁衍焦虑的。人类作为一个物种,繁衍是刚需的,所以男人需要知道那个孩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并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是很自然的。在前婚姻时代,男女之间的交配是相对自由,走婚制和你们日本人曾经盛行的夜这习俗都给了男性更多的性自由,可是获取了社会主导权的男性为什么在构建文明制度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强化婚姻,并在大多数文明里,男性嫖娼也被普遍视为不道德的?导致这一切的就是男人天然存在的财产继承危机。”
  “后来,男权革命继续深化,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逐步演化,男人为了稳定自己的财产继承,通过制定社会规范,将‘子宫’的所有权和使用权抽象化,并从女性自然人身上剥离,然后在通过法人‘氏族’转到法人代表‘丈夫’手中。人类文明中最广泛、持续时间最长的异化,就是婚姻中女人被异化成‘丈夫’的‘妻子’,妻子这个概念自始至终都是丈夫的客体。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者仅仅只觉醒了一部分,她们认识到了自己被异化了,但是她们并没有意识到女性为什么会被异化,没有意识到男人异化女人是有深刻的历史需求的。她们只是庸俗地觉得自己被剥削,是认为自己的“子宫”就是独属于自己的财产,自己的子宫怎么弄都行;但是男人认为“子宫”是属于种族的,为了整个种族的利益和自身血脉的延续,必然会想方设法去限制“子宫”的被使用权。是资本主义深化改造社会,唤醒了女性对‘子宫’的控制欲,她们懵懂地觉醒为以‘子宫’为资本的小资产阶级,从而导致了近代极为激烈的男女矛盾。这是历史的必然。”
  “但是对种族延续来说,这种资产阶级女权思想是有害的,伴随着资本主义发展,资产阶级女权思想严重阻碍了人类繁衍,觉醒成‘小资本家’的女性宁愿让自己的子宫空置也不愿无偿共享给男性无产者,对于她们来说,大多数的男性无产者是‘无效需求’,只有男人中的有钱人,也就是男性资产阶级,才是‘有效需求’。而人类中无产者占绝大多数,这也就导致了在资本主义时代,越是现代化人口增速越慢,甚至出现了人口负增长的现象。”
  “巴伦这类男性大资产阶级更容易在性市场上获得‘子宫’来生产自己的后代,而男性无产者就连基本的性需求都必须要通过非正常的嫖娼和强奸来实现。资本主义国家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出现了女性普遍卖淫的现象,而强奸在印度甚至演变成了某种民族文化。导致这些现象的并不仅仅是社会道德沦丧,而是人类社会不自觉地在缓解内部的性资源不平等。”
  “这种资本主义社会自我缓解性资源分配矛盾的努力,最后就演化出了洛杉矶模式,通过阶级制度降低一部分女性的社会地位,从而削弱她们对自己‘子宫’的议价能力和意愿,以此来满足男性无产者的性需求,这也是你们日本在鸣神维新之后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凯特琳娜皱着眉头打断了卢西亚娜。
  “我只是厌烦那些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她们喜欢勾引别人的丈夫,我就干脆把她们贬成肉便器奴隶,让她们被肏个够,顺便作为我征兵的福利条件。当时MAGA武装冲进加利福尼亚州,形势危急,我只是为了获得大量兵源来抵抗他们,顺便惩罚那些夺走我丈夫的女人。你说的这些,我可没有考虑过。”
  “社会的演化本来就是充满了偶然。”卢西亚娜笑着说,“不过,这种安排其实就和舅甥继承制一样,只能作为过渡。想要彻底解决男女矛盾,女人就必须意识到自己的种族义务,无偿地向男性无产阶级提供自己的子宫,而不是在资产阶级思想主导下去限制男性的使用。不要忘记了,孩子永远是女性的,社会总体财富增长的受益者中,全部都是女性的孩子!因此理性的女性更加应该明白,社会经济整体的健康发展才是女性最该关注的事情!”
  “可是,这对女人来说难道不是不公平吗?凭什么我们的子宫要无偿给那些泥腿子用!”凯特琳娜不悦地说。
  “公平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在现实中男女平等就和经济理论中的‘市场均衡’一样,是个几乎不存在的理想状态。要么男人占优势,要么女人占优势,而且在历史的演化过程中一定是动态的、拉锯的。人类已经踏上了太空时代的门槛,未来即将迎来了一次新的轮回,物质极大丰富即将成为可能,共产主义将再度帮助人类在宇宙中开拓近乎无限的生存空间。在这种情况下,生育越多后代的族群越有优势,能够将自己的子宫最大化地利用起来的女性,她的后代能遍布整个宇宙——这就是共产主义制度下,女人对男人的剥削方式。男人的后代同时也是女人的后代,男人负责劳动,女人负责生育,女人自始至终都可以无偿获得男性的劳动成果,就像男人可以无偿使用女人的子宫一样!”
  “除非人类演化成新的物种,可以单性繁殖。那时候就没有男女矛盾了,连男人、女人都成了历史概念了呢……怎么了?”武藤直美笑着说,话说了一半,却发现卢西亚娜和凯特琳娜都眼神怪怪地盯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你刚刚的说法让我莫名地熟悉……但是我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类似的说法,好奇怪。”卢西亚娜扶着额头说。
  “真巧,我也和你差不多。”凯特琳娜也嘴角抽搐着,“这感觉真诡异!武藤小姐,这种说法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欸?我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武藤直美有点被卢西亚娜和凯特琳娜的认真劲给吓到了,赶紧说。
  可就在这时,一些只言片语在武藤直美的脑子里响起。
  ……人类……历史阶段……水下……生命萌芽……宇宙殖民……历史轮回……开始……
  这是在哪本书上看过的内容吗?
  不,应该是,我有看过这个领域的书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自己读的书太杂了,所以武藤直美自己也不确定。
  或许是某本科幻小说或是关于宇宙开发的社论里的内容吧。
  武藤直美并没有去在意。
  在武藤直美和卢西亚娜、凯特琳娜交谈的时候,程玄莲和父亲程新宇从停车场走回老味道。
  范固在一个包厢里招待这对父女,在当地员工们的努力下,内侧的包厢幸免于难。
  程新宇将鸭舌帽脱下来挂在落地衣帽架上,露出了高分子材料制成、有食指大小的早期型号龙角。作为中国共产党员,他自然有龙角来接入天庭系统,不过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大,比起脑电波交流还是更喜欢用嘴巴和耳朵在现实中和人交谈。
  就像电脑和手机流行后,出现了所谓的“提笔忘字”现象,在中国建立的脑接互联网流行起来之后,中国很多年轻人甚至出现了“张嘴忘语”的现象,太过依赖脑电波交流,几乎快忘了调动肌肉发音,以至于很多老一辈的中国人都对此感到痛心疾首。不过,程玄莲因为是在美国工作,需要跟美国人对话,所以没这个毛病。
  范固还把员工们也叫进包厢一起吃夜宵,一方面今天也多亏了员工们的奋战才抵御住了来零元购的南方游民,另一方面人多些也方便做菜,也热闹一些。
  在桌子上,摆着肉丝炒面、炒莴笋、炒秋葵、炒花生、炒猪腰、四季豆炒鲍鱼仔、鸡枞菇炒虾蛄、白切羊肉、干煎白鲳、砂锅焗巴浪鱼、春笋炖土鸡、文蛤芥菜汤。
  上好菜之后,范固旁边坐着程新宇,程新宇的另一边坐程玄莲,而范固的另一边则坐着老味道的其他厨师、大堂经理和服务员,一桌大概有二十人左右。
  程玄莲还要开车,所以不喝酒,而程新宇不喝酒,所以范固给他们准备了甘草茶,以茶代酒;而范固本人则非常喜欢糯米酿制的闽南特色青红酒;台湾移民很喜欢喝菠萝利口酒,当初台独问题导致两岸关系恶化,曾经让台湾发生了非常严重的菠萝滞销问题,为了解决过剩的积压菠萝,台湾人就开始拿菠萝来酿菠萝利口酒,现在台湾的自酿菠萝利口酒也台湾农家乐的必备项目,就和金门菜刀一样,算是两岸对峙时期的历史见证;生活在旧金山的当地华人则不论是老华裔还是蓝营台湾移民,都酷爱和一种名为“旧金山可乐”的酒精饮料。
  旧金山可乐本质上就是一种预制的西班牙卡里莫求鸡尾酒,致公党名下有大片加州仙粉黛葡萄园作为党产,仙粉黛葡萄园能够将贫瘠的土地利用起来,然后致公党会将酿造的葡萄酒和可乐混制成一种廉价的低度数酒精饮料,命名为“旧金山可乐”。在全世界销售旧金山可乐,是致公党的重要财政收入之一。
  程新宇和范固他们边吃边聊,谈天说地,十分健谈,颇受欢迎。
  而程玄莲则是一个人默默饮茶吃菜,看起来有些孤僻。
  此时她正在浏览着那些政治评论家们对旧金山武装冲突的看法,还有人专门科普美国致公党和自由阵线的来历,不同立场的网民也在围绕着事件相关议题激烈互喷。
  确实有不少极有见地的评论,但也有很多是纯粹地情绪输出。
  有的认为中国应该跟美国国内的禁毒同盟合作、一起打击毒品的;还有的认为中国不应该干涉美国内政、袖手旁观管好自家的事情就好的;也有认为纵容美国毒品泛滥损害美国国力,对中国发展是有好处的;甚至还有极个别为毒品洗地、认为禁毒是限制个人自由的言论。
  当然,想必很快就会有警察去敲这些鼓吹毒品合法化的人的家门,鼓吹毒品合法化是违法犯罪行为,不在中国法定思想言论自由范围之内。
  程玄莲一边在脑海里刷着各种思想包,一边吃着菜。
  不过餐桌上的其他人正在讨论范固应该买一把什么枪。
  “当然是霰弹枪!照着保甲推荐目录买还好通过审查挂靠单位!买莫斯伯格500准没错!”
  “你傻啊!老板自己就是单位负责人!我们都是近距离用的霰弹枪,老板应该用狙击步枪!买雷明顿M700!”
  “不管怎么说,AR15才是最靠谱的选择!霰弹枪是单发,搭配能够连发的AR15才比较合适!加个瞄准镜,也不是不能当狙击步枪用!当初刺杀唐纳德的狙击手,用的就是AR15!”
  “老板是从中国来的,应该用M70才对!或许可以直接买把AK47或是56式冲锋枪!”
  “买56式不如买95式,95式新啊!”
  “中国轻武器都是军用的,军队都是体系化作战,并不一定适合民用!而且老板还兼着行政主厨,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保养枪械?肯定是买AK47啊!”
  “弹容量!面对像今天这样的零元购,弹容量才是最重要的!捷克的CZ-805bren才是最棒的,弹容量有100发呢!”
  看到员工们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枪迷俱乐部交流会。
  难怪说美国不需要劳动仲裁……
  “老程,你觉得我应该买什么枪好?”范固想听听老同学的意见。
  “我不懂啊!搞不好我摸过的枪还没有他们多。”程新宇尴尬的说,用手肘碰了碰女儿,问,“玄莲,你说呢?”
  程玄莲收回思绪,考虑了一下情况。
  “范伯伯以前没用过枪,最好还是先从手枪开始比较好,而且最好不要是那种后坐力太大不好控制的大威力手枪。再加上范伯伯比较忙,没有那么多时间保养枪械,所以最好是一把可靠性良好的左轮手枪。”程玄莲分析说,“再考虑弹容量的话,史密斯维森M617比较好。左轮手枪好维护、故障少、可靠性极佳。M617使用的。22小口径子弹,后坐力不大,对于成年男性来说应该是很好控制的。弹容量有十发,这在左轮手枪里是非常罕见的,弹容量多有容错,这在自卫的时候是很重要的。十发对于一般情况来说也够用。先买把左轮手枪练习射击,再试试其他枪械,寻找最适合自己的,我认为这样比较好!”
  当然没说的是,程玄莲认为致公党南下统一旧金山之后,很可能会收紧枪械管理,花钱买了把自动突击步枪,结果致公党收紧政策不能用,那就亏了。
  先买个左轮手枪玩玩就行。
  程玄莲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回头一看。
  她的身后,只是一堵墙壁。
  但是刚刚,墙壁另一边传来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怎么形容呢,就只是一瞬间,墙壁的另一头好像有一个非常大的存在感。
  那种巨大的存在感非常难以形容。
  就好像是列车进站时的汽笛声。
  高亢而嘹亮,毫无感情波动、机械冰冷地宣告着时刻表上面记载的既定事项必将到来。
  而且这诡异的感觉,让程玄莲莫名地熟悉,但记忆里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难道是失忆前的事情吗?
  程玄莲调查了一下,墙的另一面只不过是一家高档服装店,通过骇入安保系统,程玄莲发现墙的另一面是凯特琳娜、卢西亚娜和武藤直美。
  她们正在交谈着,并没有什么异常。
  “错觉吗?”
  还是说,感觉的来源在更远的地方?
  那个方向,是南方。 cool18.com

  25、观战逸事
  第二天上午,巴伦在保镖的护卫下,一左一右搂着武藤直美和芙蕾雅,出现在致公党在诺布山上的会场。
  毕竟美国致公党算是王牌集团的合作伙伴,巴伦必须出场作为王牌集团对致公党表示支持,同理禁毒同盟的几个代表也都到场了。
  会场就在费尔蒙特大酒店旁边,而战损状态出境的费尔蒙特大酒店似乎也在强调致公党的受害者身份,为他们后续行动的合理性背书。
  和巴伦一起出现在会场的武藤直美穿着正红色底、下摆装饰紫藤花纹的高档色留袖(一种和服正装),而另一边的芙蕾雅则是穿着重复堆叠各种古埃及壁画和阿拉伯纹样为元素的极繁主义彩色伊斯兰长袍。
  或许是因为要出现在镜头前,芙蕾雅今天的穿着,对于她来说相当保守,长袍的材质也是完全不透明的。
  不过,武藤直美知道,芙蕾雅这身长袍在腋下有暗缝,巴伦可以隐蔽地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玩弄她的乳房。这还是昨天衣服买下来后,芙蕾雅专门让裁缝当场改造的。
  武藤直美身上的和服倒是没有这些色情小机关,而且对于她来说,把这么贵的和服拿去改来改去,根本无法想象。
  武藤直美和芙蕾雅身上的衣服,都是巴伦昨天晚上掏钱给她们买的,他还给Kink公司的模特们和卢西亚娜选的衣服都付了钱。
  “啊!黑莲花!”巴伦突然叫道,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跟武藤直美说。
  武藤直美顺着巴伦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程玄莲。
  程玄莲此时已换上了军服,以中国旧金山总领事馆驻外武官的身份,坐在致公党准备的席位上,旁边也是被蒯辉莱连夜拉过来的各国、各势力的武官。
  今天穿着军服的她,感觉比昨日更加冷峻。
  武藤直美还看到了记者区的阿部光,他正竭力在记者的兽群之中挣扎沉浮,看得让武藤直美心怀内疚。
  而武藤直美则是被巴伦搂进前排预留的、舒适又宽敞,还有柔软的沙发坐的贵宾区。
  这真是阶级社会赤裸裸的缩影。
  当太阳释放的光芒照耀到大地上,致公党开始了战争祈福仪式。
  在露天的案桌上放着香炉,道士们烧香敬献天地,演奏道韵,踏罡步斗,舞起法剑,念诵《黄帝阴符经》。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在旁边,穿着白色中山装的蒯辉莱和一身黑甲、戴着防毒面具的龚探曦,两个人一左一右,把穿着灰色OL装的肖凌荷给夹在中间,让她显得特别不自在,缩着身子,一脸“好想逃、好想逃”的表情。
  不过,她是美国联邦政府的代表,是合法性的象征,蒯辉莱是一定会把她拉过来放在身边的。
  时间到了八点,道士准时完成仪式,蒯辉莱登台敬香之后,转身宣告。
  “只有以法律为基石,构建一个有秩序的社会,方可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畅其流!我们人类文明需要社会秩序和道德规范!而毒品这种直接控制他人行为逻辑和思维能力的存在,是文明之敌!毒品会将拥有理智的人类劣化成盲目追求感官刺激的兽类,而我们致公党作为负责任的社会自治团体、禁毒同盟的一员,一直致力于解决旧金山毒品泛滥的问题。然而却不料旧金山活动的毒贩居然因此仇视致公党,甚至悍然发动恐怖袭击!居然胆敢发动恐怖袭击,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毒贩了,必须要出重拳!为了彻底解决旧金山的毒品泛滥问题,将旧金山毒贩斩草除根,消灭藏身其中的武装恐怖分子,致公党获得联邦中央政府授权,在旧金山进行特别治安强化行动,对旧金山市南部区域进行专项治理!”
  “现在,我蒯辉莱,以致公党武装部队总司令的名义,宣布旧金山市特别治安强化行动正式开始,希望旧金山市民能够予以配合!”
  下达进攻指令后,致公党陆军开始在晨光之中向南进发。
  各型号的军用无人机和军用机狼作为开路先锋,先一步探查情况。
  随后,在各个道路上,超级勇虎坦克作为先锋,少量重装步兵跟在坦克后面,缓慢向南移动。
  在抵达路口之后,坦克就停了下来,步兵就地将坦克上的沙袋搬下来堆成临时防御工事,架上重机枪严阵以待。
  随后,另一组坦克继续前进,带着步兵抵达下一个路口,然后步兵和坦克在路口如法炮制建立据点。
  接着第三组坦克带着步兵向南推进。
  与之同时,步兵开始在第一批建立的据点之间拉铁丝网,竖起钢筋栅栏围墙,分割城区。
  用铁丝网将城区分割成一块又一块之后,保安警察开始进入各个区块,逐屋逐屋进行排查工作。
  他们用雷达生命探测仪来定位市民,用金属探测器和警犬搜查枪支,用缉毒犬搜寻毒品,用配合AI的虹膜检查来筛查吸毒人员。
  虹膜检查虽然比不上抽血检查可靠,但胜在迅速,在这种大规模治理运动中有可行性。
  市民愿意配合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们首先接受搜身,确认是否携带武器。
  致公党的统治之下,是禁止私人拥有枪支的。
  致公党对美国宪法第二条修正案的理解更偏重于民兵,并认为“人民”一词不是指具体单个人民,而是一个集体概念。就和美国宪法规定警察的义务只针对整体的人民而非具体的个人是一样的。
  所以,个人持有枪支是需要挂靠法人的,即军队、警察、民团、公司、党派、教团等等法人团体,只有法人团体才拥有枪支的所有权,而自然人只能从法人团体获得枪支的持有权和使用权,购买枪支时申报持枪证也必须填写自己挂靠的民兵组织。
  枪支不仅仅是财产,也是人民履行宪法第二修正案规定的民兵武装义务的工具,持枪者作为民兵的一员需要接受民兵组织的管理。
  拥有枪支的话,没有挂靠法人的枪支都会被没收,后续能够找到法人挂靠的枪支,等事后办理登记手续后再归还给个人——当然,那些从事过贩毒行为或敌对行为而位列黑名单的组织团体是不行的。
  然后他们他们还要通过虹膜检测的快速筛查。
  发现有可能吸过毒的,他们还要再接受一次更严格的血液化验,确定近期是否吸过毒。
  血液里没有检测出毒品,事后会得到自由,当然是致公党统治下的那种有限度的、必须远离毒品的自由。
  检测出毒品的人,则会暂时失去自由,被送去戒毒所。
  如果发现是被通缉的贩毒集团成员,则会被当场进行逮捕,抵抗的话就会被立即击毙。
  会场的巨屏一边直播着保安警察的执法记录仪实时画面,一边显示着旧金山市的地图,地图上面则显示着特别治安强化行动的进度,还没有清查过的地方覆盖着沼泽绿的迷雾,而保安警察清查后则会一个区块一个区块地涂上致公党的蓝色。
  铁丝网就是移动的边界,禁止市民翻越通过;在铁丝网靠近之前,市民想要离开旧金山都不算晚;被铁丝网围住后,市民改变主意想要离开,也要告知保安警察,由保安警察押送到铁丝网外,然后市民就应该立即离开。
  而随着拉网排查向南推进,陆军就会将之前沙袋堆成的临时据点之中修建两层楼高的哨塔,哨塔的是用预制的均质钢板组块拼接而成,看上去很像竖起来的集装箱四个方向都有摄像头和射击孔。
  一个个哨塔、碉堡被修建起来,它们之间又拉起铁丝网和栅栏围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临时监狱。
  不愿意配合,那就是有武装的恐怖分子,保安警察和陆军就会武力镇压。
  当坦克驶过彩绘女士联排房屋的时候,有人在窗口用枪射击行进中的陆军,很快一架陆航无人机就将炸弹从窗口丢了进去,这栋在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中幸免于难、一直留存至今的建筑惨遭轰炸,冒出了滚滚浓烟。
  在嬉皮士区,有人手挽着手躺在马路上,试图阻止坦克前进,陆军上报情况。
  情况最后一直汇报到了蒯辉莱。
  蒯辉莱叹了一口气。
  “为了我们的家人和财产,也为了尊重意志坚定的敌人,我们只能将他们杀死,这也是对他们的尊重。开枪吧,这是我的命令,然后妥善处理好他们的尸体。”
  在大陆,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就是在反共过程中屡屡行禽兽之事,残酷折磨解放区支持共产党的人民,并侮辱他们的尸体,导致共产党越杀越多。
  最后一个刚刚获得抗战胜利、并得到美苏两大强权承认和支持的全国性执政党,楞把自己搞到不得不退守台湾苟延残喘的地步。
  蒯辉莱觉得,致公党应该吸取这个教训,控制自己的行为,即使是战争,也要合乎周礼,要有秩序和规则。
  “你们也听到了总裁的命令!请立刻起身离开吧!继续躺在这里,我就不得不开枪杀死你们!”年轻的士兵端着枪指着躺在地上的嬉皮士市民。
  “开枪打死我们吧!你们这些独裁者的狗!”
  士兵们按照命令和对方的要求,开枪将他们杀死,然后搬离他们的尸体,继续推进。而在开枪后,被吓得爬起来跑走的嬉皮士,士兵们也没有去追赶。
  阻拦者必诛、离去者不追。
  不过真正麻烦的,是那些极端主义战帮在撤退前埋设的地雷和炸弹,最拖延进度的就是这些东西。
  扫雷工作必须要依靠机狼上安装的远距离雷管炸药探测器和大型无人机上的电磁波探测器发现地雷,然后慢慢用各种手段清除。
  在生活区埋雷也是美国内战中自由阵线的传统艺能,尤其是那种他们自己设计改装出来手制诡雷,非常地麻烦。他们还很喜欢在承重柱、燃气管道安装炸药,以此来扩大杀伤效果。
  而除了地雷之外,还有零星的抵抗迟滞致公党武装,但往往很快就被扑灭了,迟滞效果反而不如那些刁钻的诡雷。
  整个过程,显得枯燥。
  “感觉抵抗不是很强烈呢……”武藤直美说,她本来以为战况会像昨天一样。
  “弹药和毒品昨天都消耗掉了,聪明的早就跑了,想不开留下来吃枪子的,毕竟还是少数。”巴伦笑着说,“何况,昨天晚上蒯辉莱还拿大探照灯和无人机来干扰他们的睡眠,他们现在状态不佳。”
  “原来昨天致公党做的那些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吗?”武藤直美说。
  “当然是,只不过兼顾了人道主义同时,也需要考虑军事上的效用。”芙蕾雅替巴伦解释说,“现代军事的人道主义规则之所以需要去遵守,是因为遵守人道主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敌人的抵抗意志。如果完全没有活路,那么敌人自然也就会拒不投降顽抗到底。”
  “没错。除非双方完全杀红了眼,否则讲人道主义从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看也是合理的。”巴伦亲了一下芙蕾雅作为奖励,“不过战况千变万化,具体行动还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定,现在致公党有讲人道主义的余裕和能力。在合理情况下贯彻人道主义,有时会降低未来军事行动所遇到的阻碍;而如果被情绪影响了军事决策,做出反人道行为,则可能会给未来军事行动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原来如此,巴伦先生懂得真多。”武藤直美奉承道。
  “我要是早点懂这些就好了。”巴伦拍了拍直美的肩膀说,“也不怕你笑话,我也是吃了大亏才意识到‘人道主义’这些概念的价值。在东线北伐的时候,在罗利战役我率两万精锐MAGA击溃了北方左翼联军八万人,大胜之下一路追击,直接杀到了里士满市郊,里士满举白旗投降。当时我恨里士满作为南北战争时南方阵营的首都,这次居然不和南方州站在一起支持我们的MAGA运动,而是紧跟民主党当叛徒,于是就在进城之后就效法南北战争时的谢尔曼,纵兵劫掠、屠城泄愤,并将放下武器投降的战俘全部杀掉,尸体全部丢进詹姆斯河,都快把河流堵住了。”
  “后来,我兵围华盛顿,连民主党的伪总统都吓得逃离了华盛顿,可华盛顿的市民自发组织起来拒不投降,抱着必死之心抵抗到底。我觉得非常诧异,他们的总统都跑了,他们还抵抗个什么劲?派去劝降的使者回来跟我说,他们就回答了一个词——‘不做里士满’。结果,来自波士顿、纽约的援军坐着火车源源不断地南下来到华盛顿附近——哼!拜登当初整修波士顿到华盛顿的铁路时一定想不到,最后这份遗产会在内战中发挥关键作用,那些民主力量的人要是有良心就该给老拜登磕个头——敌我力量越来越悬殊,我不得不撤围回军,一路上被左翼联军围追堵截,被迫绕了好一大圈才回到德克萨斯。如果我在里士满没有屠城,说不定当时我就打进华盛顿,那么或许现在我们王牌集团早就统一美国,实现MAGA的伟大理想。”
  不满三十岁的巴伦,此时却显得老气横秋。
  而武藤直美心中却感到有些寒意,她此刻真真切切地从巴伦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恐怖的军阀气质。
  巴伦所说的,就是在美国第二次内战中期的“巴伦远征”、“罗利之战”、“里士满大屠杀”、“华盛顿围城战”和“大败逃”。
  这些都是足以写进历史教科书的大事件,当时武藤直美还在手机上看到过相关的时事新闻。
  但真正让武藤直美感到不适应的,是巴伦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本性——巴伦自责的原因是,发动里士满大屠杀导致了华盛顿围城战的失败,而不是屠杀行为本身,如果里士满大屠杀之后他攻下了华盛顿,那么巴伦恐怕就不会自责,反而会将屠城合理化、经常化,就像蒙古人一样。
  回想凯特琳娜所说的“饵食”,直美回想到自己在历史资料中看到巴伦的父亲唐纳德作为美国总统访问日本,和日本首相一起喂鱼的视频。
  唐纳德非常豪爽地将手里的鱼食全部都倒进了池塘里。
  或许巴伦大方地给女人花钱,就和往池塘里倒鱼食一样,只不过是一种让自己保持好心情的游戏。
  在他的眼里,或许我们这些女人,就和那些养在池塘里的金鱼没有区别。
  养着好玩,不好玩就不养了,若是有必要,杀了也就杀了。
  彼此终究不是一个阶级的人。
  就在这时,海吉拉斯从圣何塞回到了旧金山,来到了费尔蒙特大酒店旁边的会场。
  为了避免麻烦,他是从海沃德北上,绕到奥克兰,通过港湾大桥到的旧金山。他并不是坐着他那辆慢得和蜗牛一样的太阳能改装甲壳虫,而是一辆相对普通的印度红色花岗岩花纹的塔塔NANO。
  他带着那两个小女孩想要进入会场,被要求接受安保检查的时候,显得有些恼怒,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配合检查。
  通过了会场安保检查之后,海吉拉斯快步走向蒯辉莱。
  “等几天,安置移民需要时间。”一个照面,海吉拉斯就向蒯辉莱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行动已经开始了。”
  “圣何塞突然涌入那么多人,肯定会出乱子的!”
  “这是你的问题,我现在只能管好旧金山!”说着,蒯辉莱就转身想要远离海吉拉斯。
  “他们也是旧金山的市民!”
  “听着!听着!海吉拉斯!”蒯辉莱停下脚步,回头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记住,他们曾经想要把我们都炸死掉!这里的‘我们’也包括你,我亲爱的海吉拉斯!我没有杀他们全家就已经足够克制了!让这些毒贩活着离开旧金山,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不要以为我没有动过把他们全部杀光的念头,我只是不希望让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和平局势被破坏掉,才忍着恶心把屠杀降级成治安行动!”
  “要炸死我们的只有战帮联盟的人,可是现在忍饥挨饿的只是无辜的市民!”
  “若是没有他们的支持,战帮联盟能够发动这样的攻势吗?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别天真了,海吉拉斯!这就和‘原子弹下无冤魂’是一个道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就该死吗?旧金山已经注定是你的了,你就不能多等几天吗?”
  “旧金山不会是我的,海吉拉斯!旧金山永远都是属于守法的、不吸毒、心里有道德和秩序的美国公民的!我们致公党只是为那些和我们有共同价值观的美国公民管理和保卫旧金山!只要一想到旧金山还有毒贩存在,我就夜不能寐!为了能让我,以及旧金山的守法市民,能够有个良好的睡眠,我是一定要将这些隐患从旧金山赶出去的!一天都等不得!一个小时都等不得!”
  说完,蒯辉莱看着满头大汗、眼圈发黑的海吉拉斯,鼻子一动,问。
  “你昨天没睡?”
  “你以为搬半个城市的人很轻松?”
  “哼!对那些人型垃圾何必如此上心,任其自生自灭不就得了……”蒯辉莱摇了摇头,然后说,“印度人,你也不需要太赶,拉网排查大半个旧金山是个大工程,根本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就算每天能推进2公里,推到米尔布雷,也需要十几天。十几天时间,都够把他们在旧金山的木头房子拆了拉到圣何塞重新组装起来。除了毒品之外的物资,都可以到理查德湾的货运港口那边去找,大宗商品卖家很容易联系的,现在国际市场整体供大于求,需求量大是很好谈价格的。花钱买东西总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海吉拉斯正准备离开,突然又站住、转身叫住蒯辉莱。
  “中国人,我昨天我就想说一件事。”
  接着,海吉拉斯解开他身上的沙丽,露出了自己的身体。
  在他极其女性化的身体上,竟然还有一根和正常男性无异的大阳具,然而真正让人惊讶的是,他阳具勃起之后人们就发现,在他的两个睾丸之间还有一个和普通女性一样的阴部,阳具就是这个阴部上的阴蒂和尿道,睾丸就是这个阴部的前庭球发育而来。
  “你昨天说我和不了阴阳,是错的,我不仅能和阴阳,还自己一个人就能和阴阳!只要我愿意,我还能自己和自己的阴阳,生一个纯粹属于自己的孩子。她们就是我的女儿。”海吉拉斯指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女孩,讽刺地跟蒯辉莱说,“也就是说,我,阴阳皆具;而你,却还需要通过房中术采阴补阳。”
  蒯辉莱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而在场的人中,最震惊的人不是蒯辉莱。
  而是程玄莲。
  恍然地一些支离破碎的回忆片段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玄……性别分化是……突变需要……宇宙中有辐射……丰富遗传多样性……不需要性别……”
  她单手撑着桌面,翻过桌子,几乎是飞扑过去,按住海吉拉斯,逼问。
  “在哪里?!!!”
  面对突如其来的逼问,海吉拉斯楞住了。
  “改造你的是不是一个中国男人!他人在哪里?”程玄莲抓着海吉拉斯前后乱摇,下手没轻没重,简直就是在拷问。
  “冷、冷静一点……你掐、掐到我脖子了!”海吉拉斯拼命拍着程玄莲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推开。
  “抱歉……”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程玄莲,赶紧松开手,让海吉拉斯重新能够顺畅地呼吸,“你不是天生的雌雄同体吧!你知不知道那个给你做手术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咳、咳!吓死人了!”海吉拉斯摸着自己脖子,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当时变性的话题很流行,学校也对学生变性提供各种支持,当时有个医生跟我说,‘男人和女人到处都是,何不试试雌雄同体呢?还可以自己和自己性交,一个人生育后代!’我觉得确实雌雄同体比单纯的变性要更酷,就接受了那个医生的手术。”
  “那个医生是不是一个中国男人?”
  “中国男人?”海吉拉斯突然表情很困惑,“奇怪?我完全想不起来那个医生是什么样子的?我连那个医生是男是女都想不起来了,大概过去太久了吧。而且医生不都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仔细看连种族都不一定能分得出来,看起来都差不多。何况后面大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很快还爆发了内战,光是活下去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忘了也就忘了。”
  “你忘了,你怎么能忘了……”程玄莲难掩失望之情。
  “怎么?你也想做这个变性手术,变得和我一样雌雄同体?”海吉拉斯说,“很可惜,我后面去了解后才知道,现在医生最多只能做到形似,像我这样还能自己生小孩的程度,他们是办不到的,还有医生试图绑架我去解剖化验。有个婆罗门僧侣告诉我,是毗湿奴将摩西妮的神性注入了我的灵魂,我是因为有摩西妮的神性,所以才能够拥有这份和神相似的身体,也就是说,我这雌雄同体的身躯,不是医生所能造就的,而是毗湿奴的化身摩西妮赐予的。”
  “不管是谁给你的身体,赶快把衣服穿上!你这变态暴露狂,大庭广众之下甩着阳具袒胸露乳,成何体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蒯辉莱直指着海吉拉斯斥责道,然后转头跟程玄莲说,“程小姐,你如果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可以去纽约、洛杉矶、波士顿这些民主力量势力范围内的大城市了解一下,民主力量经营着医药复合体,变性手术、医美整容本来就是他们搞出来敛财用的工具。不过我还是善意地提醒你,天生的性别才是最好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像他们这些人乱动刀子做些没必要的手术,对身体的负担是很大的。”
  “我没兴趣变性,我是想找给他做手术的人。”程玄莲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拍掉上面的灰尘,然后将帽子戴好。
  “不变性,找他作甚?”蒯辉莱觉得古怪。
  “无可奉告。”程玄莲说完,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cool18.com

  26、追加采访
  致公党的行动缓慢有序地推进着,很慢、很无聊、很程序化,甚至让武藤直美震惊于原来一场军事行动还能这么温吞,她甚至远远地看到阿部光找了个地方靠着墙打盹。
  到了十一点半,到了吃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离开去吃午饭了。
  “蒯先生,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下午就不过来了。祝你们行动顺利!”巴伦对蒯辉莱说。
  “巴伦先生,借你吉言!”蒯辉莱起身向送。
  “直美小姐,我们回游艇上吃午饭,然后进行说好的追加采访吧!”巴伦搂着直美说。
  “嗯,好的!”
  武藤直美就是为了这个才到旧金山的,结果没想到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直到现在直美才能继续自己对巴伦的采访。
  巴伦带着芙蕾雅和武藤直美回到拉扎里尼-卡隆特游艇上。
  刚来旧金山时,登上游艇的就只有巴伦、芙蕾雅和直美三个人,而如今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小唐纳德派过来的大批保镖。
  之前巴伦敢不带保镖就到旧金山来,一方面是因为旧金山的致公党跟王牌集团关系密切,巴伦本人和蒯辉莱也私下也常有往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停火好几年了,根本没想到旧金山的自由阵线会突然来波大的。
  虽然按巴伦自己的话说,真要有个万一,保镖不是陪葬就是给自己收尸,根本没什么意义,但小唐纳德还是坚持一定要派保镖过来保护巴伦。
  一下车,芙蕾雅就将衣服一脱,露出了自己漆黑的修长裸体。
  “我先上去游个泳。”说着,芙蕾雅就进入电梯,去到甲板上的游泳池里畅游了,而她也并不介意周围的保镖和那些沿岸高层建筑里的住户会看到自己这黑色美人鱼的裸体。
  “我们先吃些东西吧,比起这些板着脸的保镖,我倒是更希望哥哥派个厨子过来。”
  巴伦则搂着武藤直美说。
  随后两个人就到了游艇上的厨房。
  巴伦从冰箱里取出普法尔茨猪肚,切成片,放烤箱里烤。
  然后巴伦又用黄油炒了些德国白芦笋,并用煎好的培根卷起来。
  接着,巴伦从冰箱里取出碱水面包,对直美晃了晃说。
  “知道么?据说有些中国人非常喜欢这种碱水面包,因为在中文里碱水面包谐音减税面包。”
  “真的?我都不知道欸!”直美微笑着奉承道。
  “不过真的跟中国人这么说,他们大概会说‘谐音梗,扣钱!’吧,哈哈哈!”
  说完巴伦就把碱水面包放微波炉里解冻,同时将莱茵兰血肠切块煎香。等碱水面包解冻后,巴伦将碱水面包上都划开一个口子,将煎血肠和德国酸菜丝拌在一起,填进碱水面包上的切口。
  而直美则莫名地纠结为什么中国人会因为谐音梗而扣钱?他们不喜欢谐音梗吗?不过那天晚上程玄莲似乎也因为“浦西”的谐音梗而笑了,不是吗?
  难道说在中国谐音梗有什么禁忌?莫非中国政府因为什么原因禁止谐音梗,玩谐音梗会被罚款,所以程玄莲只笑但不解释?
  搞不懂……
  而巴伦开了一个醋渍鲱鱼卷罐头,倒进碗里。
  巴伦将烤猪肚片、培根卷白芦笋、碱水面包夹酸菜丝拌血肠丁三明治、醋渍鲱鱼卷全部都放到一个托盘里,对直美说。
  “我们到酒吧那边,一边吃一边聊吧。”
  巴伦和直美一起到酒吧。
  巴伦将餐盘放到吧台,然后从冰柜里拿出一瓶野格利口酒,用长饮杯调了份野格菲士给直美,自己则是开了瓶以他的身份来说显得廉价的百帝王啤酒直接对瓶吹。
  不过他的父亲唐纳德也是一个吃麦当劳汉堡喝可口可乐、以作风豪爽亲民闻名、甚至在当选后高调现身UFC赛场的非主流亿万富豪。
  “吃啊,别客气!”巴伦将一个血肠三明治递向直美。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调教还在影响着直美,她就这样咬了一口巴伦手里的血肠三明治。
  就好像巴伦在喂食直美一样。
  直美惊觉不对,怎么自己就好像很习惯被喂食一样?昨天程玄莲喂自己的时候也是,很自然地就吃起她手里的海蛎饼。难道自己真的如埃莉诺所说,自己是天生的母狗奴隶吗?
  她赶紧抬起手来,接过三明治,有些尴尬地笑着说。
  “看起来真是美味,我都迫不及待了!巴伦先生很会做菜啊,真是意外!”
  “都是些德国下酒菜。”巴伦笑着说,“父亲去世后,我们家族被政府驱逐出境。我就回到了家乡,德国的卡尔施塔特——按中国人的说法叫祖籍吧,在那儿短暂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唐纳德在他的第二次任期结束后离奇死亡,实际上他的第二次总统任期从竞选开始就一直被刺杀的阴影所笼罩。
  在唐纳德死亡后,建制派就以通俄门、通中门、通印门等借口,对王牌家族展开政治追杀,王牌集团破产清算,更可怕的是切实存在的刺杀威胁,王牌家族成员不得不离开美国自寻出路。
  小唐纳德和埃里克去了捷克,他们和伊万卡在小时候都曾经在这里和祖父母一起体验夏日里的乡村生活;伊万卡很早就察觉到美国国内气氛不对,在父亲唐纳德第二次就任美国总统后不久,她就将女儿阿拉贝拉安排到上海读书,自己也辞去王牌集团里的一切职务到上海陪女儿一起生活,甚至连父亲的葬礼都没敢回国参加;蒂芙尼和她的丈夫被法院没收所有财产之后,还被放逐到战火纷飞的黎巴嫩;而巴伦则到了德国,并在那里过了一段近乎流浪的生活。
  现在的王牌集团,是他们五人在内战爆发后回国重建的。
  唐纳德死后,共和党建制派政客理查德·布什以微弱优势当选美国总统,他还和中国合作一起到墨西哥剿灭毒枭,然而民主党自由派赢得中期选举之后,就在国会提出海洛因合法化法案,然后强烈反对该法案的理查德·布什就被弹劾下台。
  之后,美国政坛陷入前所未有的大混乱,总统几乎是一月一换,要么被弹劾下台,要么被刺杀身亡,人民对联邦政府的信任跌到了低谷,很快美国就滑向了内战深渊,进入前利维坦的“混战时代”。
  随后就是被驱逐出境的王牌家族和马斯克家族回归美国,整合MAGA武装,重建王牌集团,这也标志着美国进入“群雄时代”。
  “德国菜吗?还真是意想不到!说到欧洲美食,想到的是法餐,而对于德国人的刻板印象就是穿着笔挺的军服、古板严谨的德意志军人。没想到德国也有这么好吃的食物!”直美惊异地说。
  “也不能说完全错,德国美食的标志是啤酒、香肠和泡菜。啤酒是军人的最爱,香肠和泡菜都便于保存,是天然的军粮储备。从这个角度来看,德国美食有着很强的平民性和军事性,明显区别于法国巴黎和奥地利维也纳的贵族宫廷美食。真正优秀的军事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喂饱自己的军队,饿着肚子的士兵是非常容易开小差和哗变的。或许德国美食也是受到了普鲁士军国主义的影响也说不定,因为德意志长期贯彻军国主义,所以只有那些适应军国主义需求的美食才会被保留下来。”巴伦嚼着血肠三明治,往嘴巴里灌着啤酒,简直就像个普鲁士军官。
  “军国主义,日本的军国主义给人民带来的就只有饥饿。”直美并不喜欢日本右翼。
  “日本军国主义在一开始也是拼命想喂饱自己的士兵,日本海军咖喱不就是日本军国主义催生的美食?在战争白热化之前,日本陆军也一直给自己的士兵吃白米饭,甚至组织慰安妇去满足士兵的性需求。一个政权的属性是会深刻地改造社会的价值观,最后在文化里留下怎么都摆脱不了的印迹,这就是民族性,一个民族是永远无法摆脱自己的民族性的。”
  “可是,现在的日本是和平立国的呀!我们甚至解散了自卫队,已经完全消灭了右翼军国主义分子,这样还会有他们留下来的印迹吗?”
  “现代的日本选择和平立国,是丰臣秀吉征韩失败、二战战败的历史记忆和现代中国拥有极其强大的工业实力综合作用下的结果。如果日本是二战胜利者,又或者现在的太平洋周围的美国、中国、俄罗斯都很虚弱,那么日本是不可能会主动选择和平立国的。”巴伦说着,又灌了一口啤酒,“你难道就不觉得奴隶训练和日本军国主义训练士兵的方式很相似?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啊,海军》?”
  “没有,我不喜欢战争片。”直美回答说。
  “那是你们日本在上个世纪拍的一部描写日本海军的电影。主角在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的经历,和你昨天体验的奴隶调教有异曲同工之妙。日本职场的年功序列制、前辈对后辈的霸凌,本质上都是在延续当初日本军队里的传统。虽然其中军事化的味道被时间稀释掉了,但历史留下来的烙印是不会消失的,除非这个民族消亡了。”
  难怪昨天他们笑着说什么江田岛奴隶学校。
  “另外,历史的烙印也会用一种完全相反的形态来实现自己的存在。”巴伦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中国人为什么会近乎病态地主张禁毒?那也是他们历史导致的。他们将英国入侵清朝的战争称作鸦片战争。毒品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让社会混乱、让民众虚弱、让国家失能的邪恶存在。在他们的认知世界里,毒品是和‘近代中国积贫积弱的半封建半殖民时代’强相关的。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美国民主党会去推动毒品合法化,在他们看来,毒品泛滥是会导致亡国灭种的。”
  “毒品确实会导致社会混乱,犯罪率飙升啊。美国民主党只是为了增加选票就推动毒品合法化,一直以来都有着道德争议,不是吗?”
  “民主党人确实道德败坏,不过,政治这东西又怎么可能干净得了呢?而且事实上他们推动毒品合法化并不仅仅为了增加选票,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巴伦向直美解释说。“刚刚说的鸦片战争知道吧?你知道鸦片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吗?”
  “因为英国工业品进不了中国市场,英国的犹太商人沙逊就通过贩卖鸦片来赚中国人的钱,中国林则徐禁鸦片烟后,英国人就在沙逊的建议下用武力打开中国国门,打败清朝,逼迫清朝惩罚林则徐,取消鸦片烟禁令。”直美想了想,回答说。
  “虽然原因不一样,但民主党的支持者们所面临的状况和当时的英国是一样的。因为竞争不过中国的大规模工业制造能力,使得美国资产阶级无法通过工业制造来从美国平民手中赚取利润。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资产阶级选择推动毒品合法化,然后通过毒品贸易来赚钱是很自然的。我的父亲唐纳德跟中国打贸易战,增加关税,目的就是为了限制中国的工业品进入美国市场,给美国工业制造撑起一个能够让他们存活下来的利润空间——如果工业制造完全成了死亡区,那么美国必然就会拉美化。事实上,当时美国面临的困境,性质上和拉美国家是一模一样的。在产业空心化之前,美国的生产力无比强大,拉美国家的资产阶级做什么都是亏的,根本不可能竞争得过美国,所以拉丁美洲才会产生巴勃罗·埃斯科瓦尔这样的反美大毒枭。”
  巴伦似乎有些喝醉了,脸庞上浮起了红晕,他将有着解酒功效的醋渍鲱鱼卷用牙签一戳,然后放进嘴里吃掉。
  “事实上,民主党政客推动毒品合法化、借由炒作LGBT议题散播‘觉醒病毒’鼓动人们去变性,本质上都是为了能在工业制造利润被中国持续挤压的情况下继续从美国消费者手中赚钱。不道德,是的,但资本本来就是没有道德的。道德是唯心的,但资本对利润的追求是客观存在且无法改变的,那么只需要改变道德就可以了。这就是民主党做的事情,改写道德标准,让毒品不是毒品,于是贩毒就变成一种道德上可以接受的行为了。”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直美觉得有些滑稽。
  “道德本来就是自欺欺人。你知道为什么现在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都会选择卖淫合法化?你不觉得现在色情文化发展得太繁荣了吗?或许你们日本人觉得理所当然,但实际上这个世界原本并非如此。”巴伦吃着烤猪肚,戏谑地看着直美说,“根本原因在于,中国共产党政府出于意识形态,不会发展中国的色情业,还会严厉打击境内组织卖淫,同时中国又存在着巨大的色情业市场。于是顺理成章地,除了那些资源禀赋优秀、能够靠卖资源发家致富的国家——比如说俄罗斯和中东那些产油国——各国的色情业都极度繁荣了起来。你应该也听说过‘大久保专线’,连旅游公司都在暗戳戳地组织中国嫖客到日本旅游嫖娼。现在中国社会主流风气趋于保守禁欲,但那毕竟是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国,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是上千万、上百万的巨大市场。中国政府之所以提倡禁欲,就是为了让中国人把赚来的钱继续投入到太空殖民上,而不是和外国妓女花天酒地,也就是说这种现象一度达到中国政府不得不下场干预的地步。我很喜欢一句话,‘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因为强者就是环境’。哪怕中国人不愿意,他们也在影响着世界,正是在他们不自觉的筛选下,让这个世界的色情业变得如此繁荣。这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是中国人自己也无法控制和改变的。”
  “连美国都没有办法不受中国影响吗?美国现在不是恢复成工业制造大国了吗?”
  “万事万物都是普遍联系的。美国现在能够重新变成工业制造大国,主要是我们MAGA坚持不懈地奋斗,没有让我们伟大的祖国滑向拉美化的深渊,变成一个彻底无药可救的粪坑国家。不过,我也不否认,美国工业重建能够成功,和中国把自己的工业能力从生产消费品转到了宇宙殖民上有一定关系。宇宙开拓的工业生产力需求是近乎无限的,当宇宙殖民活动消化掉中国的过剩工业产能后,他们对其他国家的工业利润的挤压也就没有那么严重。你可以观察到,中国以外的工业国,美国、俄罗斯、欧盟各国、日本、韩国、印度等等,在中国开始宇宙殖民后都迎来了工业大景气。”
  “话说回来,当时中国也被自己的产能过剩问题给搞得焦头烂额,如果不想个办法消化过剩产能,他们自己也会崩溃。对于如何消化利用过剩产能,彼时中国存在着争霸主义和宇宙主义的路线斗争。争霸主义就是让中国取代美国成为新的地球霸主,通过战争消灭掉所有其他工业国,独占全球市场。而宇宙主义者反对争霸主义者,认为他们是在走帝国主义争霸的老路,战争必定会挤占可用生产力并破坏社会经济,让宇宙殖民变得遥遥无期,苏联就是因为军事争霸才导致在太空竞赛中丧失了优势,而太空殖民的预期收益是近乎无限大的——当然还有一点,他们也认为中国主动争霸会导致美国各势力为了对抗中国而团结起来,他们并不希望看到美国再度统一,他们认为统一的美国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巨大无比的麻烦,他们对美国现状感到满意——分裂后的美国不会威胁到他们,让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削减军费专心搞太空殖民,同时美国割据势力保持强大而稳定的状态,又不会让新的威胁者出现,并且还保持了他们可以利用的商品市场。最后,宇宙主义者说服了本来就有所倾向的中国政府,于是中国在统一台湾之后就开始逐步削减军费开支,转头搞宇宙殖民。也正是因为中国人选择把工业能力拿去搞宇宙殖民,美国民用工业才有了发展的利润空间,否则我们美国要么变成拉美粪坑国,要么只能向苏联那样依靠政治力量畸形地维持军工业发展。”
  “如果美国变成苏联,霍尔小姐一定会很开心吧。”直美说。
  “未必。”巴伦笑了笑,“霍尔她们赫瓦多夫主义者和正统派马克思主义者之间的矛盾,比什叶派和逊尼派还要大。”
  直美想到了程玄莲说到赫瓦多夫主义者时的厌恶表情,以及昨天晚上卢西亚娜·霍尔做的女性胜利宣言。
  还有,卢西亚娜说过的,她和巴伦做过。
  “据说霍尔小姐和巴伦先生发生过关系,是真的吗?”
  “这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直美小姐可真不愧是记者!”巴伦笑着,仰头喝了一大瓶啤酒,“那都是内战前的事情了,我在德国流浪,她在柏林给穷人当免费妓女,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她当时在柏林洪堡大学当讲师,然后晚上就到新克尔恩的小巷里免费给穷人肏,也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然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她算是我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入门的契机吧,不过她的很多观点,我并不认同。我并不认为性别在未来会有那么重要,她显然是受了美国LGBT觉醒运动的影响。”
  “巴伦先生觉得霍尔小姐怎么样?”
  “她是个很优秀、很有才能的漂亮女性,但是,她的理论是错的。或者可以这么说,她的理论是先射箭再画靶子,是为了论证自己想要的结果去筛选论据,然后不停地自欺欺人。不过就实际结果来说,她的肉身布施行为也确实缓解了社会矛盾,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武藤直美想起来,巴伦说过,他喜欢有才能的漂亮女性。
  “最后巴伦先生和霍尔小姐没有在一起呢。”
  “她骨子里其实和我父亲很像,她很享受工人阶级对她的那种仰慕。我是不会仰慕父亲以外的任何人的。”
  武藤直美察觉到,巴伦好像不是很想继续谈论关于卢西亚娜的事情。
  “巴伦先生觉得德国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呢?”
  “德国是一个哲学的国度,康德、黑格尔、马克思、叔本华、尼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苏德对抗是一场德国哲学家的内战,是康德、黑格尔、马克思的苏联大战叔本华、尼采的纳粹德国。不论是那一边都是很迷人的,那种理性与感性、逻辑思辨与激情冲动之间的矛盾冲突,深入其中就会感受到一种交响乐一般的史诗感。而实际上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都被历史揉入了德意志民族的骨子里。和我们实用主义至上的美国人相比,德国人要更加复杂深刻,当然这也导致了他们往往会把事情搞得过于复杂和程序化,以至于吃个鸡蛋都有一大堆工具、玩个SM游戏还要签一大堆契约——不过偶尔为之还是挺有趣的。”
  “那么巴伦先生更倾向于那一边呢?马克思?还是尼采?”
  “我?都不。我是美国人,当然更倾向于美国实用主义哲学,查尔斯·桑德斯·皮尔士、威廉·詹姆斯、约翰·杜威。我们从我们的思维中凝结提炼出来我们的信念,然后在我们的生活和工作中检验我们的信念。说白了,信念就是信仰,实用主义哲学本质上是在哲学领域化用了韦伯对加尔文新教伦理的阐述,上帝即是真理,真理即是上帝。我们首先一定要理解一个概念,作为尘世中的凡人,是一定有局限性的,我们甚至看不到‘真实’,我们看不到红外线和紫外线,我们甚至不能确定我看到的红色和你看到的红色是不是一样的。我们唯一可靠的基石,就如笛卡尔所说,是我们自己的思维。我们只能通过在生活和工作中去验证我们思维所产生的各种信念,有用即是真理,无用即是谬误,人类只能也必须通过验证信念去接近真理。马克思讲究历史唯物主义,可是我们真的能正确地认知历史吗?我很怀疑,我们所看到的历史很可能只是个哈哈镜的倒影,充满了各种夸张、扭曲和误导。历史材料的真实性存疑的情况下,我们就算辛苦辩证分析,也很难保证自己做的不是无用功。而尼采更糟,尼采只有信念,根本不做辩证和检验。未经检验的信念是极不可靠的!”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
  然后巴伦对着一面墙壁打了个响指。
  就像魔法一样,那面墙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荧幕,显示出埃莉诺的影像,是从Kink公司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啊!埃莉诺小姐,纪念品做好了吗?”巴伦笑着说。
  “是的,巴伦先生,如果方便的,我现在就可以送过去。”埃莉诺点头答道,然后在视频里展示了被封存起来的直美使用过的项圈和肛塞、直美昨晚签的奴隶契约、以及储存昨晚SM秀高清直播录制视频的Kink公司定制U盘。
  “我这就把泊位号给你,你现在就可以送过来。等一下……”巴伦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直美说,“直美小姐,你昨天晚上说过,‘下贱母狗直美’是阿部光先生的肉便器,对吧?”
  “这……”直美一下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是巴伦并没有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
  “快打电话给阿部光先生,让马上他过来吧!快!快!”巴伦催促着直美,接着他询问视频电话另一边的埃莉诺,“埃莉诺小姐,让你当三个小时的女犬奴隶和肉便器奴隶,并进行游戏指导,需要多少钱?”
  “既然是巴伦先生,那么就一百万美元,如何?”
  “成交!这样吧,我直接让保镖开车去接你!直美小姐,阿部光先生联系到了吗?”
  “欸!……还没有,他一直不接电话,真是!”直美不禁有些埋怨。
  “他可能还在会场那边。我让保镖过去看看,找到他的话就把他直接带过来!”巴伦灌了口啤酒下肚,然后兴奋地说。 cool18.com

  27、埃莉诺来当肉便器奴隶
  巴伦的保镖们将埃莉诺和阿部光给带到了停靠在渔人码头。
  埃莉诺就好像对衣服过敏似,依旧只穿着高跟鞋,除了挎包之外,她还携带了一个应有Kink标志的黑色行李箱。
  而旁边的阿部光穿着格子外套和牛仔裤,挎着波士顿筒包,里面放着他的证件、手机、拍摄器材,以及一些随身杂物。
  他们坐着保镖开的车上了巴伦的游艇,并搭乘电梯来到了甲板上。
  此时,芙蕾雅依旧全裸着躺在日光浴床上,一边用耳机听着音乐一边晒着太阳,似乎还嫌自己不够黑似的。或许真的如此,因为芙蕾雅是南苏丹丁卡族人,丁卡族就是以黑为美的。
  丁卡族很可能是世界上最黑的民族,和他们相比,其他的黑人都显得不像黑人。
  在泳池的另一边有一个巨大的八角桌和环绕桌子的沙发,巴伦和直美正坐在沙发上。
  直美依旧穿着波普图案的和服。
  而巴伦则已经换上一套浅卡其色古巴衫和乳白色麻料长裤,脚上穿着沙滩拖鞋,主打宽松舒适,而且和花哨繁复的夏威夷衫相比,纯色的古巴衫感觉上更放松休闲。
  夏威夷衫适合穿去参加音乐节狂欢,而古巴衫更适合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吹着海风喝啤酒时穿。
  见到巴伦,埃莉诺从挎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收藏盒,里面封存着昨天直美穿戴过的项圈和肛塞,还有一个U盘。
  “巴伦先生,昨天晚上你向我们公司所订购的商品,女犬奴隶母狗直美身上的母狗项圈和狗尾肛塞,我已经带过来了。”
  阿部光低沉地偏过头,看着甲板。
  武藤直美也尴尬地低着头。
  而巴伦则站了起来,笑得和照在甲板上的阳光一样灿烂。
  “很好!很好!我很高兴!”巴伦从埃莉诺手中接过收藏盒,然后走到阿部光面前,“阿部光先生,请你收下这份礼物,作为我们友谊的证明。”
  “唉?!!”阿部光吃了一惊。
  “这本来就该是你的,母狗直美是阿部光先生的肉便器,那么她的项圈和肛塞自然都是属于你的。我只是恰好有这个能力,让它们物归原主。”
  “巴伦先生,你在说什么啊!真是太羞耻了!”直美的脸羞得通红,而且这些东西落在阿部光手里,怕是以后头都抬不起来了,“好歹也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呀”
  “这是女犬奴隶母狗直美的东西,和直美小姐没关系吧!”巴伦笑着说,“还是说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有义务当阿部光先生肉便器的母狗直美?”
  直美张了张嘴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巴伦。
  阿部光则是感激地接过收藏盒,对巴伦鞠躬谢道:“太谢谢您了,巴伦先生!我会把这个当传家宝的!”
  “别把这种东西当传家宝啊!”直美吐槽道。
  “哈哈哈哈!”巴伦则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对埃莉诺说,“另一件事也准备好了吧?”
  “签约之前,我想请您授权我们公司验证您的医疗体检记录,可以吗?”
  “当然可以!”
  埃莉诺将平板电脑递给巴伦。
  “巴伦先生,请您在Kink健康检查软件上输入您的社保卡号,然后给我看一下软件给出的项目建议。”
  Kink软件能够通过医保数据查询获知对方的健康状况,然后给出建议。
  巴伦按照埃莉诺说的去做,得到了Kink软件的项目建议。
  “巴伦先生的身体很健康呢!能当巴伦先生的肉便器真是有福气!”埃莉诺从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将里面的契约合同取了出来,放在桌上,“我们这就签契约吧!”
  “好的。”巴伦笑的说,“不过,我希望等会肉便器埃莉诺服务直美小姐和阿部光先生,可以吗?”
  “当然可以,契约生效期间,肉便器奴隶是您的财物,您有权将其使用权开放给任何人。”
  直美和阿部光听了都有些出乎意料,阿部光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埃莉诺那只有纹身“掩耳盗铃”的裸体,不禁心里生出来些妄想和期待。
  “好极了!我们这就签契约吧!”
  两个人先后在契约上面签字。
  这时候,之前在晒太阳的芙蕾雅也好奇地走过来看看。
  签完字后,埃莉诺将契约收好,放进挎包里,然后取出一个印着厕所标记的不锈钢项圈,捋起长发,将不锈钢项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并在上面接上铁链,并将铁链的另一端交给巴伦。
  然后她跪了下来,对巴伦下拜,说。
  “淫荡的肉便器奴隶埃莉诺,向伟大的主人巴伦报到!感谢您赐予肉便器奴隶埃莉诺存在的意义!”
  “去舔直美小姐的脚,让我们看看专业的女犬奴隶,是如何舔脚的!并告诉我们,舔脚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巴伦笑着下令。
  “那么,请先允许我为直美小姐洗脚。”埃莉诺请求说。
  “好!正好旁边就是泳池。”
  “我想用热水为直美小姐洗脚,这样直美小姐会感觉更加舒适,用热水洗过后,脚会更加放松,被舔的时候感觉更好。请主人告诉肉便器奴隶埃莉诺浴室在什么地方,并允许埃莉诺去用洗脚盆接些热水过来为直美小姐洗脚。”
  “好!我……”
  “我带她去吧,巴伦!让我牵着玩玩好么?”芙蕾雅好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埃莉诺,说。
  “好啊!”巴伦将铁链交给芙蕾雅。
  “跟我来!”芙蕾雅一拽铁链,就向游艇艉楼走去,而埃莉诺也就跟着爬了过去。
  一个全裸的女黑人,用铁链牵着一个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的女白人,这场景大概会让那些MAGA中的白人至上主义者怒火中烧吧。
  而巴伦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啤酒,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们进入艉楼的婀娜背影。
  过了一会儿,芙蕾雅牵着埃莉诺,而埃莉诺则端着一盆热水,膝行着回到甲板上。
  埃莉诺将热水一直端到直美跟前。
  “直美小姐,请允许肉便器埃莉诺在舔您的脚之前,先为您洗脚。”
  “嗯!”直美不禁想到,昨天自己作为下贱的母狗直美时,还曾经称呼对方为埃莉诺女王,可现在女王却沦为了更加卑贱的肉便器奴隶,就像拉斯维加斯哈里里德国际机场的肉便器奴隶德斯蒂妮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德斯蒂妮是因为滥赌欠下巨额债务,非自愿地永久沦为债务奴隶,除非被哈里里德国际机场专卖或释放,否则她一辈子都是机场的公共肉便器奴隶,无偿地担当机场的福利性设施;而埃莉诺作为自由的公民,则是有偿地在三小时之内自愿成为巴伦的肉便器奴隶。
  埃莉诺得到直美的回应后,才将热水放在直美脚边。
  “请允许肉便器埃莉诺为您脱去木屐和足袋。”埃莉诺说。
  为了配合身上的和服,今天直美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传统的日式木屐和足袋。
  直美点了点头,便任由埃莉诺为自己脱下木屐和足袋。
  接着,埃莉诺就将直美的双脚泡入盆中的热水中。
  水温恰到好处,热得有些烫,但就像温泉一样,不会太过刺激。
  这个程度最好了。
  “舔脚之前先为对方洗脚,不但更加卫生,以后母狗奴隶直美为他的主人阿部光舔脚之前,也可以先为主人阿部光洗脚,这样对双方的健康都有好处。”埃莉诺一边为直美洗脚一边笑着说。
  “才不会!我再也不会当什么母狗奴隶了!”看到旁边阿部光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武藤直美赌气地说。
  “那怎么能行呢?别忘了,照顾后辈,满足后辈的性欲,是你身为前辈的责任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
  “那是母狗直美说的,我才不知道!”直美否定道。
  而阿部光则是肉眼可见地垂头丧气起来。
  “别泄气呀,阿部光先生!相信我,直美小姐是天生的母狗,以后你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谁是天生的母狗啊!”直美有些生气,接着她忽然想到对方的身份,“巴伦先生,我可以惩罚这个说话冒犯到我的肉便器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让她先舔完。”巴伦一副看戏嘴脸说,“实际上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我让她过来当肉便器就是为了让她给你们做教学示范。”
  “请问,肉便器和女犬有什么区别呢?只是称谓上有所不同吗?”这时候,阿部光就像个课堂上的学生一样举手发问。
  “当然不是了!”直美瞪了眼阿部光,“你也是《置屋草子》的记者,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女犬是宠物,肉便器则是完全物化的。”
  “可是具体上有什么差别呢,都是让人随便肏,感觉上没什么区别。”
  “一般的性欲便器确实是让人随便肏,这也是最常见的肉便器。”埃莉诺一边揉捏着直美的脚一边说,“但是除了性欲肉便器之外,还有更加硬核的、要求进食排泄物的肉便器,也有人将吃排泄物的肉便器成为真肉便器,对应地将性欲便器成为假便器。”
  埃莉诺的手法挺厉害的,简直就像在SPA足疗一样,捏得直美非常舒服。那些洗浴中心一般也会兼做色情业,说不定埃莉诺以前当过洗脚妹,直美恶意地揣测着。
  “即使是性欲便器,和妓女、女犬也是有差别的。便器一般更加缺少互动,因为定义上是肮脏的厕所用具,一般是不会获得前戏和亲昵行为的;而女犬作为宠物,比便器更容易获得宠爱类的互动。另外,让女犬吃排泄物也是有的,有些主人就会将女犬当厕纸,在如厕后让女犬用舌头清洁自己的肛门,或是直接让女犬吃屎,所以吃不吃排泄物并不适合做女犬和肉便器的分类标准。”接着,直美说出自己对女犬和肉便器的看法。
  “那是你们日本,这种事情在美国属于虐待动物!”埃莉诺吃吃笑着说。
  “难道用鞭子抽就不是虐待了吗?”
  “不一样,用鞭子抽母狗是为了教育母狗,而让母狗吃大便则有可能对狗的健康有害。真正的狗吃粪便是因为缺乏微量元素或是害怕自己的排泄物会向天敌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作为饲养方,主人是应该给狗补充营养,纠正狗吃屎的行为。而女犬作为生理人类,不需要吃粪便来补充微量,也不用担心排泄物会向野兽暴露自己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吃屎的必要,主人应该纠正狗的吃屎行为,又怎么可以让狗吃屎呢?”
  日本和美国两者的SM文化在女犬是否应该吃屎的问题上有所分歧。
  “话真多!”武藤直美被怼了,心中多少有些恼怒,“比起长篇大论,你的舌头更应该舔我的脚吧!巴伦先生的命令是要你舔我的脚,而不是洗脚。你不是洗脚妹,而是更低贱的肉便器!哼!不管女犬如何,你这肉便器总是要吃屎的吧!”
  “是的,我选了吃屎的选项,因为巴伦主人的身体很健康,排泄物吃了害处不大。不过,一般我建议先从舔干净的便器开始。然后一步一步地尝试进阶,舔使用过的、肮脏的便器。然后先尝试喝尿,喝的下去,觉得有趣,再尝试去吃屎,最好先了解对方的健康状况。吃排泄物要注意的事情很多,尤其是那些粪口传播的疾病,不小心的话是真的会乐极生悲的。我们Kink公司官方软件有大数据支持的Play指导功能,可以通过医保账号获取后台数据,快速分析医疗记录,确认对方适合哪些play。我也会吃预防传染病和寄生虫的药,并定期做健康检查。”埃莉诺微笑着说,“而且,肉便器还有性欲便器,性欲便器是不需要吃屎的。”
  “我对玩屎没什么兴趣。”巴伦搂着坐在他旁边的芙蕾雅说,两个人黑白对比明显,简直就像太极图一样,“别搞脏我的游艇。”
  “明白,我伟大的主人巴伦先生。”埃莉诺笑着答道,然后对直美说,“你看,这种情况还挺常见的。”
  说完,埃莉诺捧起直美的脚,伸出舌头贴着直美的脚后跟,然后往上一直舔到脚趾。
  在埃莉诺将舌头伸入脚拇指旁边的指缝间时,直美用脚趾夹住埃莉诺的舌头扯来扯去。
  “刚刚就是这个舌头一直喋喋不休、一直顶撞我!”直美因为对方身份比自己低,态度就不自觉地任性恶劣起来,或许这也是日本人的劣根性之一吧。
  被虐待的埃莉诺毫无怨言,任由直美用脚拽自己的舌头,直到直美松开自己的舌头后,才继续舔起直美的脚。
  热水泡过之后的脚非常敏感,直美的脚上传来非常清晰地感觉,埃莉诺的舌头是湿润柔软的,但是舌苔却又带来了些不一样的触感,而且埃莉诺的舌头非常灵活,简直就像是色情漫画里的触手一样,侵蚀着直美的脚底。
  直美烦闷地咬着手指,觉得再这么被舔下去,感觉脚底都快成性器官了。
  “别再舔了!”
  直美试图用脚将埃莉诺踹开,埃莉诺抓住直美的双脚,双方角力,直美的脚踩在埃莉诺的脸上,结果更方便埃莉诺舔她的脚。
  “不行,这是巴伦主人的命令。”说着,埃莉诺舔起脚侧的边缘,脚底和脚面的交界处。
  接着埃莉诺将直美的脚并在一起,然后舌头快速进出两脚之间的缝隙,感觉上更猥琐了。
  “够了!别再舔了!”
  埃莉诺对直美的抗议置若罔闻,并且开始使用撒手锏——用舌头快速划弄直美的脚心。
  “哈哈哈哈!真过分!哈哈!不能这样!哈、哈哈!”真美体会到了笑刑的恐怖。
  直美试图弯腰去推埃莉诺,但根本办不到,笑得身子根本使不上劲。
  埃莉诺的舌头让直美笑得花枝乱颤,和服都乱了,左边的乳房都隐约漏了出来。直美想爬开逃离这舔脚地狱,然而埃莉诺的双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拽住直美,让她无法逃离。
  “巴、巴伦先生!哈哈哈……快让她、快让她停下来!呵呵呵!”
  但是巴伦却和芙蕾雅做爱起来,投入地相互亲吻着,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直美这边的情况。
  “放了我吧,咦嘻嘻嘻!哦哈哈哈!哦咳!要喘不过气来了!呵呵!救命!哈哈哈!救命哟!哈哈哈哈!”
  这时埃莉诺给阿部光使了个眼色。
  阿部光立刻心领神会。
  只能说人这种动物,学好不容易,学坏是一出溜。当然,原本就在《置屋草子》工作的阿部光也算不得什么纯情处男就是了。
  “直美前辈,需要帮助吗?”阿部光坐在直美旁边,
  “快让她别舔了!嘻哈哈哈……”直美都快笑得脱力了。
  “埃莉诺小姐,你能别舔吗?”阿部光明知故问。
  “很抱歉,不行呢!”埃莉诺一边舔一边说,“舔直美小姐的脚,是主人的命令。”
  “是舔直美小姐的脚吗?”
  “没错!”
  “如果,直美小姐不是直美小姐了呢?”
  “那当然就不舔了。”说完,埃莉诺转而吮吸直美的脚趾,给了她回答的空档。
  阿部光期待地看着武藤直美。
  “好啊!你们算计我!哈哈哈!”
  直美话说一半,埃莉诺又开始舔脚心了。
  “前辈?”阿部光笑着,他想听什么不言而喻。
  “过分哈哈哈!胁迫我哈哈哈!”
  “所以……”
  “好了啦!哈哈!母狗是吧!哈哈哈!我当就是了!呼!”
  武藤直美被低贱的肉便器奴隶在舔脚侍奉中施以笑刑,还被自己的后辈暗示,被胁迫当对方的母狗奴隶,这真是被下克上了。
  直美心有不甘,但是比起被下克上的愤怒,直美也有种奇妙的如释重负感。
  或许自己的潜意识里是期望能够能像昨天晚上一样,当个淫荡的母狗奴隶和阿部光玩各种下流色情游戏的,只是身为前辈的自尊阻碍了她向后辈阿部光袒露心迹。
  但是现在,自己之所以会答应当阿部光的母狗奴隶,绝不是因为自己淫荡下流,而是因为对方用卑鄙的笑刑胁迫所致。
  逃避掉了自愿当阿部光母狗奴隶的责任,让被下克上的武藤直美觉得莫名的轻松。
  埃莉诺果然不再舔脚心了。
  “差点死了……”
  这时候,巴伦似乎才将注意力转到武藤直美和埃莉诺这边。
  他将高潮后的芙蕾雅放到一边,从芙蕾雅的阴道里拔出射过精的阳具。
  “好了吗?”巴伦笑着说,“过来清理我的阳具吧!”
  埃莉诺膝行过去,含住了巴伦的阳具。
  时机巧合得好像巴伦一直在等直美答应阿部光的下克上要求似的。
  不,实际上应该就是他预谋好的吧,埃莉诺应该也是领会了巴伦的意思。舔脚到笑刑,笑刑到胁迫,巴伦并没有做出明确的指示,但埃莉诺和阿部光都照着他预定的方向行动,最后让直美自己答应成为阿部光的母狗奴隶,并让阿部光欠下自己人情。
  或许,确如韦斯特女士所说,巴伦其实是刻意将自己的心机算计隐藏在花花公子的面具之下,他挥金如土、荒唐享乐的行为其实只是他经营人设的方式。
  武藤直美猛地联想到了一个日本历史人物。
  源义经。
  巴伦现在的处境和源义经很像。
  在王牌家族之中,他是负责带兵打仗的,而他也和源义经一样立下赫赫战功。
  但他依旧只是副总裁,王牌集团的总裁是小唐纳德。
  亦或许,巴伦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无心和小唐纳德争夺总裁之位。
  不过武藤直美的思绪被打断了。
  阿部光扯开裤子的拉链,露出阳具,顶到直美的嘴边。
  “前辈……”阿部光期待地俯视着直美。
  直美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嗷!”阿部光痛地大叫,然后倒在地上,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
  “我只说当母狗,又没说马上当!”武藤直美整理和服,紧了紧共衿,冷眼看着阿部光,“至于什么时候当你的母狗,看心情吧!”
  “前辈,怎么可以这样!真、真狡猾!”躺在甲板上的阿部光可怜巴巴地说。
  “对了,巴伦先生,她舔完了我的脚,我现在可以惩罚她了吧!”
  “当然可以。埃莉诺,你就过去领罚吧!”巴伦说,“阿部光先生,注意看,注意学,以后这些都可以用在母狗直美身上的!”
  听到了这话,武藤直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注意力转回了埃莉诺。
  此时埃莉诺将带有Kink公司红色恶魔尖尾K商标的黑色行李箱拖过来,打开展示里面的各种DBSM道具,然后一脸乖巧地跪在旁边。
  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让武藤直美心里更加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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