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第一官妓】(12-16)作者:醍醐灌顶
回答:
【扬州第一官妓】(0-11)作者:醍醐灌顶
由 a_yong_cn 于 2025-01-05 16:10
第十二回 姬秋雨之前尘往事 cool18.com 就在柳青竹的死讯在府上传得沸沸扬扬之时,柳青竹的毒解了,传闻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医治好的。 琼瑶从灵隐殿出来时,眼下一片乌青,步履阑珊,婉玉在一旁扶着她,一阶一阶地往下走,最后连扶都不扶稳了,婉玉只好蹲下,将她背起。 琼瑶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趴在她的背后,双眼闭着,在她耳边迷糊道:“婉玉,姑娘不会死了。” 婉玉抱着她的大腿往上颠了颠,淡淡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婉玉觉着自己的后领湿了,琼瑶勒紧了她,将眼泪蹭在她的身上,闷声道:“我想回家......” 婉玉一怔,恍然想起多年前,琼瑶不省人事,自己也是这样背着她,步履维艰,从此以后,一路颠沛流离。 婉玉听见桥琼瑶在她耳畔长呼了一口热气,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家在哪。” 婉玉眼睫一颤,不再言语,闷头背着她前行。 府上的另一头,叶明德盘腿而坐,双眸紧闭,指尖绕着一串菩提念珠,口中默诵着佛经。对面的神龛之中,立着一座长寿佛。 喉间骤然涌上一股腥甜,叶明德睁开双眼,猛地咳出一团黑血,落在了长寿佛的脚下,他怕沾惹晦气,慌忙用帕子拭去。 这时,元五有事禀报,正跨入门槛,瞧见驸马爷这副模样,疾步上前搀扶,他瞥见帕子上的血渍,眉头紧皱,道:“爷,您又咯血了?” 叶明德推开他的手,正襟危坐起来,道了一声无妨。 元五仍是一脸担忧, 叶明德转而问道:“我要你办的事如何了?” 元五答道:“都做好了。” “很好。”叶明德垂眸,又问道,“灵隐殿可有动静?” 元五前来正是打算禀告此事,于是他凑近叶明德,沉下声音道:“毒已解。” 话落,叶明德猛然抬头,看向元五,眼底逐渐涌上猩红的疯狂,他问道:“当真?” 元五答:“属下已查明了。” “太好了,太好了......”叶明德痴痴地笑着,掐得元五的臂膀生疼。 叶明德看着长寿佛,神智有了一瞬的清明,他闭上眼睛,有些许的疲惫,低声喃喃道:“世间果然还有宫家后人。” 元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自叶二公子入府以来,身子一日比一日弱,行事也一日比一日癫狂。 哪怕从小一并长大,元五此时也看不懂他。 少顷,叶明德睁开了双眼,定定地看着神龛之中的长寿佛,唤了一声元五。 元五应道:“属下在。” 叶明德眼中凉薄,淡漠道:“我记着,我落了一块麒麟玉在扬州。” 元五听懂他话外之音,想起那个扬州卖画的姑娘,道:“属下定会彻查此事。” “很好,”叶明德笑了,鼓舞地拍了拍元五的肩,道,“不过,这次不必留活口了。” 元五心下一惊,他看向叶明德,此时他才发现,驸马爷的眼中再无光亮。 日上三竿,柳青竹渐渐醒了,昏迷许久,手脚有些软绵绵的,她扶着床头,艰难地坐起了身。 “醒了,就过来用膳吧。” 忽而一道冷淡的女声传来,柳青竹怔了怔,抬眸看去,玉兰墨色屏风旁,姬秋雨侧身对着她,手上端着青花瓷杯,低头浅浅地品了口茶,而她身前的方桌之上,摆了几碟佳肴。 这几日,柳青竹虽昏迷不醒,但五感俱在,她还依稀记得唇齿相依的温润和汤药的苦涩辛辣,以及随之而来的甜味。 “怎么还不过来?”姬秋雨侧首看过来,又唤了她一次。 柳青竹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赤脚下了地。姬秋雨见状,微微蹙眉,要她穿上鞋,说地上凉。 柳青竹大病初愈,受不得凉,她只好将鞋穿上,再跪坐到姬秋雨对面的筵席之上。 姬秋雨见她过来,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柳青竹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一时没有动作。 “怎么不动筷?”姬秋雨放下茶杯,抬眸瞥了她一眼,笑道,“难不成还要我为你布菜?” 柳青竹垂眸,避开她的目光,道:“不敢。” 语毕,她拿起筷子,在桌上巡视了一圈,最后有些迟疑地夹了片青菜。 对面的人轻轻地笑了两声,问道:“你怕我下毒?” “并无此意。”柳青竹挤出一个笑容,说着就要将青菜喂进嘴里,突然一双筷子伸了过来,将到她嘴边的青菜夹走了,柳青竹抬眼,只见姬秋雨将那片青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朝她笑道:“你且放宽心,本宫既要你好好活着,便不会再害你。” 柳青竹看着她,似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两人虽然有着相似的眉眼,但姬秋雨的双眸似乎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能穿透人的内心。她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姬秋雨抬手,为她沏了壶茶,用一句话打碎这沉寂吊诡的冷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柳青竹顺从接过茶水,郑重道:“洗耳恭听。” 姬秋雨嫣然一笑,娓娓道来,将两人的思绪扯向遥远的黄沙古漠。 “精绝古国,生于大漠,擅长骑射,精通巫蛊,虽为附属国,常年纳贡,实则并未臣服于大周,边境地带水火不容,两地子民,向来势不两立。” “一朝冬寒,精绝国吃了败仗,无奈之下,精绝女皇向先皇请求和亲,为表诚意,远嫁之人,正是女皇最为宠爱的三公主。此战之后,精绝三公主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女皇此举,看似无奈,实则另有远见。在此之前,女皇一直有意将皇位传给三公主,可其子、其兄狼子野心,夺权之路暗潮汹涌,为避锋芒,将三公主送往中原,此乃是高明之举。” “三公主嫁入大周,册封寒妃,为先皇诞下一女。大周与精绝国不同,女子被束缚了手脚,困顿高墙之内,相夫教子,争风吃醋。” 柳青竹听出了她在讲谁,立马端坐起来,而姬秋雨面色不改,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仿佛在讲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故事。 “翱翔之鹰,不甘做笼中之鸟,寒妃不堪寂寞,终日郁郁寡欢,于是做了场假死戏,丢下年幼的女儿,孤身一人回了母国。” “临走之前,为像母国表露忠心,联通宫中太医,取她亲生孩子的心头血制成精绝心蛊。” “奈何事与愿违,精绝女皇早已去世,皇朝更迭,长兄继位,兄弟姊妹互相厮杀,寒妃不敢争抢,虽能保住性命,却日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其实女皇送嫁之时,将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寒妃,这样东西,同时也是她长兄日夜所寻、能让皇位名正言顺的证物。” 姬秋雨重重地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对面已是面色惨白的美人。 “此物便是传国之宝——螭纹壁。” “而寒妃回国之时,并未将这件东西带走。” 说到这,柳青竹后背一凉,有些胆寒,不敢再往下听了,可她更不敢堵住姬秋雨的嘴。 “如今寒妃死生不明,精绝国王从未放弃搜寻螭纹壁,而这传国之宝,最有可能遗留之处,便是灵隐公主府。” 待她说完,柳青竹已是冷汗涔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感觉项上人头不保。 姬秋雨摸了摸她冰凉的手,笑问道:“害怕么?” 柳青竹笑不出来,以客套话应付:“方才殿下所言,青竹一句也没听清。” 姬秋雨顿时笑出声来,将手收回,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 柳青竹悄悄瞥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告诉自己这些是为了什么。 下一瞬,姬秋雨伸手过来,将她杯中已凉的茶水倒掉,再上了壶热茶。 “那你呢?” 柳青竹一头雾水,问道:“什么?” 姬秋雨面上再无笑容,眼中是触目惊心的冰冷。 “你既不是精绝国的细作,那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cool18.com第十三回 一曲剑舞此事终了 cool18.com 柳青竹沉下气来,静静地看着对面雍容华贵的女人,不动,不语,唯有目光在空中交汇。她行至今日,靠的就是话不能说、气不能平。正是因为太多不能说、不能做,让她一口难咽的气,撑到现在。 静默半响,姬秋雨付诸一笑,不再强求,松口道:“既然你不愿,我便不再追问,我等你愿意敞开心扉的那天。” 柳青竹神色微动,起身跪谢,姬秋雨上前扶住了她,道:“不必了。” 柳青竹抬脸看着她,忽觉今日的殿下有所不同,再不是初见那般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姿态。或许本该就是如此。 姬秋雨唇角勾起一味笑,将话锋一转:“我听闻,你在扬州名声显赫靠得就是两门绝学,一是琴技,二是剑舞。你的琴技不必多说,我已有耳闻,可这剑舞,还未曾亲眼所见,传闻你师承公孙氏,此话真切?” 柳青竹愣住,思忖片刻,想必又是琼瑶在外大放厥词,她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市井流言,不必当真。” “我并不在乎。”姬秋雨看着她,道,“我只想看你一曲剑舞。” 柳青竹身子僵住,目光瞥向别处,低声道:“可是......” “你怕没有好剑?”姬秋雨仿佛看破她心中所想,朝她身后的殿墙抬了抬下巴,道,“尚方宝剑,官家钦赐,可配你的一曲剑舞?” 柳青竹回首看去,只见金碧辉煌的殿墙之上,高悬着把饕餮铸纹的青铜古剑。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实在想不到公主府上竟然会有把尚方宝剑。 姬秋雨见她仍是没有反应,又道:“可要我为你奏曲?” 柳青竹这才回过神来,连连说不用,她只好硬着头皮起身,将那把青铜古剑取下来。 再回到长公主身前时,姬秋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箫,正放在指尖把玩。柳青竹身形顿了顿,她认出来了,这是那晚进入她体内的玉箫,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尖有些发烫。 姬秋雨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玉手微扬,有些暧昧地将玉箫放在自己的唇边,一双媚眼如密密情网,将柳青竹圈禁于内。 姬秋雨浅浅吹了两句,乐声婉转绕梁,柳青竹扶着宝剑,不得不转起身来。 剑舞与剑术不同,剑舞乃柔中有刚,剑术则刚中带柔,奈何宝剑笨重,柳青竹气血未回,她舞不出柔,也使不出刚。 一曲未了,柳青竹已是满头大汗,分心不出想别的事。 姬秋雨神色淡淡,眉眼间透出一丝冷冽,唇边乐声猝然而止,她动作一变,指尖一弹,手边茶杯顺势而飞,朝着柳青竹的方向。 柳青竹余光一瞥,匆忙回踵,用剑身去挡,青铜与瓷杯猛烈碰撞,瓷杯当场裂在空中,青铜古剑也随之震掉。 她向后踉跄了几步,最后摔在地上。 姬秋雨衣冠齐整,悠然起身,朝柳青竹走了过来。柳青竹心有余悸,微微喘着气,仰头看着长公主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姬秋雨垂眸,看着地上有些狼狈的女人,她在女人的脸上看见了警惕和猜忌,但最后一切的疑虑都融为了唇边的一弯笑。 柳青竹夸赞道:“殿下好准头。” 姬秋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氛凝固半响,她蹲了下来,却只是摸摸了柳青竹的脸。 “你可知寒月是谁?” 柳青竹怔怔地看着她,诚实回道:“不知。” 姬秋雨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地说道:“她不仅是我身边的女使,还是麒麟卫的指挥使,我的心腹,六扇门武试榜眼。” 话未了,柳青竹身子一震,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她才意识到方才姬秋雨方才所行,不过是试探,而她可是犯下一件大疏漏。 姬秋雨幽幽道:“你曾会武功,但如今也是废了,那且告诉我,你是如何从寒月手中逃脱?” 柳青竹自然答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姬秋雨继续道:“你身边两个姑娘,一个精通医术,一个武艺高超,想必你的过往,也不该是泛泛之辈。来日方长,我倒是很期待你要做些什么。” “只不过,这次你要记住了,”忽地,姬秋雨声音冷了下来,手上却温柔地为她擦去额上冷汗,“不是你手段高明,瞒天过海。” “而是我放过了你。” 扬州到汴京,相距千里,百里葳蕤身家贫寒,一边卖画一边赶路,今夜抵达寿州,找了家便宜的客栈歇脚。 将行李整顿好后,她紧绷的身子终于有了一刻的放松。百里葳蕤手中紧紧握着块麒麟玉,正出神地想着事情,指甲嵌入白玉的纹路里。 忽然,纸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混淆了灯影,百里葳蕤耳朵一动,噌地站起来,警惕地看着窗外。一瞬间,一把利器穿透了纸窗,擦着她的脸钉在身后的木墙上,迎面而来的冷风掀起了她的发丝。 百里葳蕤僵在原地,紧接着窗棂被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一个身影翻了进来。 百里葳蕤慌忙举起烛灯一照,只见来者缓缓将面上黑罩取了下来,正是元五冷然的脸。 百里葳蕤呼吸一滞,将麒麟玉藏于身后。 元五露出一道森然的笑,道:“好久不见了。” 姬秋雨俯身将柳青竹拉了起来,两人再次做回筵席上,只是此时心境有所不同。 柳青竹沏了一杯茶,慢慢挪到姬秋雨那侧,将茶一举,道:“多谢殿下。” 姬秋雨不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谢我什么?” 柳青竹只将脑袋埋得更低,道:“谢殿下的不杀之恩。” 姬秋雨嗤地笑出声来,仍是没有接过这盏茶,道:“何必装模作样,有话便直说。” 柳青竹眼珠转了转,她刻意地将杯盏一倾,滚烫的茶水淋湿了长公主胸前的衣裳。 姬秋雨被烫得嘶了一声,还未等发作,柳青竹扑了上来,拿出手帕擦拭她的胸口,虚情假意道:“哎呀,是我的不是了,殿下您没事吧?” 布料被茶水渗透,沁在姬秋雨的两胸前,柳青竹还于事无补地拿手帕擦着,一双手在上头肆无忌惮地煽风点火。 姬秋雨眯起眼睛,垂眸看着她,已经猜出她想做什么了,轻轻地笑了声,捉住了她的手,道:“大病初愈,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柳青竹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道:“殿下在说什么啊?” 姬秋雨不说话,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空气变得焦灼起来。柳青竹目光下移,看着她红润的嘴唇,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姬秋雨的呼吸一瞬加重,掐住她的脖子,更加激烈的回吻,最后两人双双滚到地上。 衣衫被褪去,姬秋雨吻她的红唇、耳垂,最后吻落在眼角,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柳青竹眨眨眼,转动着眼珠,看着姬秋雨,笑道:“殿下,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你曾说若我再让您看见这双眸子,就要我再也看不见么?” 姬秋雨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尖,道:“如今不同了。” 柳青竹喘着气,手伸进她的衣襟,问道:“哪处不同了?” 姬秋雨咬住她的耳朵,哑声道:“你是我的了。” 柳青竹愣愣地,在长公主身上胡作非为的手也停了下来,姬秋雨见她双眼木讷,掐着她下颚晃了晃,在她耳畔亲昵道:“专心点。” 下一刻,姬秋雨的手伸进她的衣裙下摆,隔着亵裤揉了揉她的私处,柳青竹笑了笑,很配合地给出了反应。 亵裤被剥离,柳青竹张着两条光溜溜的腿,蒂珠被姬秋雨捏在指尖玩弄,她不自主地扬起身,搂住了身前之人的脖颈。 姬秋雨低下头来吻她,舌头相互交缠,片刻后,柳青竹急促地喘起气来,下身湿了一片,顺着大腿流到地上。 高潮余韵中,柳青竹将面前的人抱的地更紧,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 姬秋雨抱着她,两人的胸脯相互抵着,无法做到紧密无隙的拥抱,却都想把对方揉进骨子里。 柳青竹褪去她的亵衣,姬秋雨的裸身彻底袒露在她的眼前,柳青竹抱着她翻了个身,跪在她的腰侧,低下头来吻她的锁骨,吻她胸前的十字疤,手放在一旁,将她的双胸轻柔地拢在指尖。 姬秋雨鼻尖萦绕着她发丝间淡淡的幽竹冷香,手指在她关口试探着,最后缓缓地进入,刺激得柳青竹身子一抖。 水乳交融,一室温存。 cool18.com第十四 回清寒轩中双鸯池浴 cool18.com 清寒轩内,红叶亭后,有一池温泉,水汽袅袅升起,氤氲了双眸,池中隐约有两个女人的身影,互相抚慰,身体缠绵。 薛秒语躲在一座寒石后,目光穿过一层层的腾腾云雾,落在水池中两具交缠的肉体上,虽看得不太真切,却给了她弥足的想象。 一道破水声传来,其中一个女人被放上了岸边,接着她的双腿被打开,另外一个女人握着她的腿根,将脸进了她的腿心。从这个角度看去,薛妙语只能看到女人修长的双腿和赤裸的后背。 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传进她的耳朵,她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双腿不觉夹紧了,不耐地摩挲着。 薛妙语正看得入神,坐在岸边的女人微微侧首,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 薛妙语瞧见女人弯起的唇角,心尖一颤,面红耳赤地逃走了。 一路狂奔,迎头的风却怎么也吹不散她身上的燥热。猝然,她不慎撞到了一个女使,被反弹在地上。 春桃蹙眉,肩膀被撞得生疼,抬眸却见是小郡主,连忙上前扶她,道:“郡主殿下,您没事吧?” 薛妙语连忙爬起,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春桃见她脸红得不正常,上手要摸她的额头,道:“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 薛妙语后退一步,打掉她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春桃愣在原地,看着那道跑走的背影,喃喃自语:“小郡主的脾气还真是古怪。” 姬秋雨在被舔得烂红的蒂珠上咬了一口,柳青竹吃痛,小声地抽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她。 姬秋雨将她的双腿放在肩上,面上湿润,不知是水汽还是什么不可言说的水渍。她笑道:“在看谁呢?” 柳青竹眼眸一眨,水滴沿着眼睫滴下,她如实答道:“小郡主。” 话落,姬秋雨微怔,遂道:“那只是个孩子,不要紧。” 柳青竹没有说话,抬手为她擦了擦脸。 指骨剐蹭过长公主的嘴角,柳青竹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她好像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着长公主,那双眼眸总是沉没在一片阴鸷茫茫中,充斥着攻击性、野心。姬秋雨眼眸一眯,偏头在她腿根上重重咬了一口。 柳青竹闷哼一声,用手摸了摸姬秋雨在她腿根上留下的牙印,暗暗腹诽:这长公主莫不是属狗的罢? 她正这么想着,姬秋雨双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往下一拉。柳青竹反应不及,身子沉入池中,激起一圈涟漪。 华发如墨一般在水中散开,柳青竹一时失了气,呛了几口,泉水灌入口肺,窒息感堵住了她的口鼻。她奋力向上游,却越来越沉入水底。 骤然间,有人握住了她的后颈,唇上覆上一片柔软,往她嘴里渡了口气。柳青竹睁开眼睛,对上长公主含笑的双眸。 姬秋雨托着她往上游,两人同时破水而出,柳青竹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长公主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像逗猫似的安抚着她。 过了好一会,柳青竹才缓过气,这濒死的恐惧她再不想尝第二回。长公主拖着她沉入水底,又要救她、吻她、抱着她。 姬秋雨上前,将赤身裸体的女人揽进怀里,道:“你的身子在抖。” 柳青竹双手攀附着她,害怕再次沉没。她太怕死了,太怕宫家永无翻身之日。百般毒打,只要咬紧牙根就能扛过去,可一旦陷入水中,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姬秋雨将她摁在池壁上,发狠地啃噬着她的下唇,一只手伸入水中,触碰到她的下身,指腹摁在关口上,最后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手指进入甬道,里头热得很,比一池温泉都热。姬秋雨看着面前意乱情迷的女人,有些牙痒,掐住女人的修长的脖颈,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在上头留下自己的印记。 她明知这个女人是怀揣着目的靠近她、引诱她,却还是留下了她,是心有不舍也好,还是明知她掀不起风浪也罢,都无所谓了。将她留在身边,享受片刻的欢愉,就够了。 也许是今夜做了太多回,这一回,柳青竹迟迟等不到高潮,浪花一迭迭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好像身处云端,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想要更多,姬秋雨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主动的献媚讨好,于是柳青竹便如她所愿,双腿缠住她的腰身,凑上前去舔她的红唇、脖颈。 柳青竹抽着气,不耐地扭动下身,道:“好殿下,好殿下,帮帮我。” 姬秋雨轻笑两声,贴近她的耳畔,道:“只要听我的话,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柳青竹的情欲再也遏止不住地泛滥,说起了胡话:“殿下......再深些......” 姬秋雨调笑道:“这清冷孤傲的青竹美人,怎的在池中这么不害臊。” 柳青竹耳尖一红,有些羞愤,吻住她的唇,不再让她说出些难堪的话来。姬秋雨便顺理成章地张开嘴,去勾她的舌头。 手指更深地抵近,柳青竹被托上了岸,含着长公主的玉指,再次被推上云巅。 百里葳蕤遍体鳞伤,手中握着半块麒麟玉,锋利的碎口割破了手心,顺着玉缘滴下鲜红的血。 元五伤得不重,唯有臂膀上几道破口在往外渗血,他手中握着另半块的麒麟玉,面色有些难看,似是没想到会此事会闹到这个地步。 两人一番缠斗,此时百里葳蕤已体力不支,唯撑着墙角才可勉强站稳。元五提着刀走进,只要把这个女孩的性命了结,便可拿回另半块的麒麟玉,于是他手起刀落...... 哐当一声,一把剑凌空而来,弹开了他的刀。元五被震得连连后退,他抬眼一看,只见一个女人持剑立在女孩的身前,身着素衣,头顶斗笠,一身的仙风道骨。 百里葳蕤看清来者,一脸惊喜,道:“令狐大人!” “令狐”二字出口,元五心下一惊,心想:莫非是那闻名江湖的令狐女侠? 若真是,那他必定缠斗不过,于是元五将刀收入鞘中,问道:“阁下可是令狐瑾大侠?” 令狐瑾却仍是拿剑指着他,冷冷道:“驸马御卫,为何对平民痛下杀手?” 元五回道:“我遵驸马之令,彻查六扇门麒麟玉丢失一案,请大侠让路。” 说着,元五从腰间取出公主府的令牌,展示给她看,而令狐瑾却一眼未瞧,冷笑一声,道:“是么?可方才你盘问这小画娘时,我却听见了‘扬州宫家’,敢问大人,这也与查案有关?” 元五吃瘪,不知如何回答,只听令狐瑾又道:“再者,查案之事不该留给六扇门,怎么让你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驸马御卫来办?” 元五不敢与之相争,怕说多了被套出不该说的话,便将另半块的麒麟玉收入袖中,抱拳道:“告辞。” 元五翻窗离开,百里葳蕤疯狂跳动的脉搏总算冷静了片刻,令狐瑾将她扶起,整理好衣襟,问道:“被打成这样,也不松口吗?” 百里葳蕤摇了摇头,笑道:“死也不松口。” 令狐瑾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真不愧是我的徒儿。” 百里葳蕤睁大了双眼,惊讶道:“徒儿?大侠是愿意收我为徒了吗?” “不然?”令狐瑾为她擦去脸上的污秽,道,“我早就将你视为自己的徒弟,之前不让你喊我师傅,是因为早年间我在江湖上结怨颇多,怕连累了你。” 百里葳蕤乖巧地看着她,两眼亮晶晶的,道:“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师傅吗?” “当然。”令狐瑾端了盆热水来,将她手里的半块麒麟玉取下,用湿润的手绢擦干净她手上的血迹。 令狐瑾道:“我与你一同入京。” “啊?”百里葳蕤看向她,一脸疑惑,“可大人不是说过,不愿涉入世事纷纭吗?” 令狐瑾将半块麒麟玉投入热水中,血迹晕开,染红了一盆水。 “我既然承了宫家的恩,自是应当有报恩之日。” cool18.com第十五回 柳青竹新任两差事 cool18.com 午膳,厨娘上了几碟家常菜和一盘甜糕。姬秋雨令其他女使退下,就留了柳青竹一个在旁伺候。柳青竹大难不死,自是卖力讨好,端茶送水,着手布菜,一番嘘寒问暖。姬秋雨未有表露,只是教她一同坐下吃饭。 柳青竹食欲不佳,吃了几口便放筷了。姬秋雨淡淡道:“桌上还有盘甜糕。” 柳青竹瞥了一眼那甜腻腻的白糕,不知想起些什么,眼底流过一缕幽幽的暗芒,旋即笑道:“我不爱吃甜食。” 姬秋雨筷子顿了顿,未有追问。 时光荏苒,如流水静淌。柳青竹垂下眼睫,袖中的手攥紧了,她又想起三姐濒死前的模样了 。 “雨停、雨停,不要哭……”三姐姐说。 她那时哭了吗?她早已不记得了。沾血的手轻抚着她的面庞,三姐姐颤抖着,从胸前取出块糕饼,塞进她的嘴里,馥郁香甜的桂花香在嘴中化开,随之而来还有一股腥气,她一时未动,任由这股腥气在口里蔓延。 直到献血淌了满身,三姐姐的身子在她怀中变冷、变僵,她才骤然醒悟,方才那块糕饼,沾了三姐姐的血。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她后知后觉发起抖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掐住自己的脖子,却什么也吐不出。 那味腥甜永远在枯黄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成为一卷翻来复去的旧书。 突然一只手覆住她的手背,将她从过往的漩涡中扯了出来,柳青竹掀起眼皮,对上长公主平淡的目光,姬秋雨轻声道:“你的手很凉。” 柳青竹敛起思绪,熟稔地露出一抹笑,道:“我已习惯了。” 姬秋雨不语,将手收回,然后斟了盏热茶,让她捧在怀里暖手。柳青竹接过茶盏,温热传到她的手心,只可惜手背依旧是冷的。 柳青竹突然问:“殿下,您府上为何有把尚方宝剑?” 姬秋雨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答道:“这剑不是我府上的。” “不是您府上的?” 姬秋雨吃毕,喝了口茶,道:“灵隐公主府的前身是薛国公府,这尚方宝剑,本是先帝赐给薛国公和夫人的。” 柳青竹追问道:“那为何这宝剑留在这?” 姬秋雨淡淡道:“因为世间已没有薛国公府了。” 柳青竹一愣,问道:“这是何意?” 姬秋雨放下茶杯,目光所及之处,是高悬在殿墙上的青铜古剑。 “薛国公和夫人战死在了塞外。” 柳青竹不知说些什么,便将头垂下了。忽而殿外传来一声猫叫,柳青竹闻声望去,只见一只白猫跳过门槛,进入了殿内。 “玉清,玉清......”外头女孩轻唤着白猫的名字,视线猝不及防与殿内的两人的对上,嘴上瞬间没了声。 “我不是说过不要将猫带进殿内吗?”姬秋雨眉头微蹙,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的严厉。 薛秒语连忙垂下头,手脚有些局促,她弯腰将白猫抱起,抬脚就要跑。姬秋雨喊住了她:“阿秒,过来。” 闻言,薛秒语顿在原地,只好恋恋不舍地将玉清放走,低着头进来。她在长公主身前站定,姬秋雨要她坐下,她便顺从地跪坐下来。柳青竹见状,起身要挪位置,姬秋雨却抬手摁住了她。 长公主问道:“功课如何?夫子布下的诗都背了吗?” 薛秒语耷拉着脑袋,闷声道:“都背了。” 姬秋雨冷下脸来,拽住她的手,展开她的手心,道:“那你告诉我,你既然背了,夫子为何还要打你板子?” 小郡主的手心上,赫然有几道红印,那是戒尺打出来的痕迹。谎言被戳破,薛秒语咬住下唇,将头埋得更低。 姬秋雨看着她,叹了口气,将她手放下,柔声哄道:“以后不能说谎,知道么?” 薛秒语将手背回身后,一言未发。 姬秋雨很铁不成刚,便道:“惰性是学者大忌,我得找个人来督促你。” 薛秒语心生胆怯,手指蜷了蜷。她自小怕生人,姬秋雨又不是不知道,但她却不敢忤逆长公主的命令。 姬秋雨思忖片刻,问道:“让青竹姐姐陪你身边,行不行?” “啊?”被点到的柳青竹猛然抬起头。 薛秒语面色一动,悄咪咪地看了柳青竹一眼。那日她便发现了,这个身披绿衫的女人,眉眼间竟和长公主有七八分的相似,转而她又想起昨夜清寒轩中那惊鸿一瞥,刹那红了脸。 姬秋雨莞尔,身子一倾,撩拨柳青竹的发丝,在她耳畔轻声道:“那样,我随时都可见你。” 热气撒在脖颈上,柳青竹不自在地摸了摸,嘴角抿出一个笑,道:“殿下想见我,不是随时可以么?” 薛秒语的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她眨巴着眼,想到昨夜濛濛水雾中的两具缠绵的躯体,脸霎时红得滴血。姬秋雨察觉到她的异常,就要伸手过来摸她的脸,这一回,薛秒语躲掉了,姬秋雨觉着有些奇怪,还未开口,小郡主便顶着酡红的脸落荒而逃了。 柳青竹忆起那团蜷缩在寒石后偷窥的身影,心知肚明她为何羞愤,她既知道,长公主岂会不知?下一瞬,姬秋雨便自言自语道:“看来阿秒是长大了。” 柳青竹问道:“那殿下方才的话,还作数吗?” 她不摸准姬秋雨方才是一时兴起还是顺水推舟。姬秋雨面色不该,反问道:“为何不作数?” 柳青竹眼珠转了转,随后近身,双臂缠住她的脖子,笑问道:“府上有四等女使,敢问殿下,青竹现在算哪等了?” 姬秋雨微微侧首,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笑,道:“本宫为你单列一等?” 柳青竹两眼弯弯,娇柔媚态尽显,道:“若殿下想这么做,那青竹也只好......” 未等她说完,姬秋雨面上的笑容烟消云散,她扯开柳青竹的手,冷冷道:“你想的倒是美。” 柳青竹尴尬地咳嗽两声,自觉与长公主隔开些距离。姬秋雨拿起手边的玉箫,抬起柳青竹的脸,道:“除此之外,我还要分给你一件差事。” 柳青竹收起矫揉造作的姿态,端坐起来,问道:“什么差事?” 姬秋雨回答道:“将你的独门绝学教给府上的陪床女使。” 柳青竹一头雾水,追问道:“什么独门绝学?” 姬秋雨弯唇,用玉箫拍了拍她的脸,道: “如何讨我的欢心。” cool18.com第十六回 官家彻查江南悬案 cool18.com 柳青竹刚进门就被飞扑过来的人抱住了,巨大的力道带着她朝后踉跄了几步。站稳脚跟后,埋在她肩头的琼瑶哽咽道:“姑娘,我担心死你了。” 柳青竹先是一愣,旋即目光柔和起来,她攀住琼瑶的后背,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琼瑶眼睛红得像兔子,嗔怪道:“姑娘,以后不要再做这些让我们担心的事了。” 柳青竹看着怀中委屈的少女,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她目光一转,这才发现站在琼瑶身后的婉玉。婉玉默默看着惺惺相惜的两人,双眸泛泛,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是个古板的人,不善言辞,不苟言笑,总将思索之事藏之于心,不宣之于口,自然而然成为叁人中最为忽视的那一个。 柳青竹浅浅抿了下唇,松开抱着琼瑶的双臂,上前抱了抱她。面对突如其来的怀抱,婉玉明显身子一僵,可还未等她细品这份宽慰,怀中的柔软悄然离去。柳青竹知道她是个执拗之人,无法应付外露于行的表达。 叁人灯下交谈,各自交代了近况,途中柳青竹谈及了琼瑶为她解毒一事。 “此毒名唤‘无可解’,是西域的蛊毒,连宫中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我本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琼瑶,你是如何解的?” 此事琼瑶也自觉诡谲,她眉间紧蹙,讲了件离奇的事:“姑娘中毒之事似乎是殿下有意流传,我和婉玉几次强闯灵隐殿,皆被寒月女官拦下。有一回,寒月将此毒透露给了我们,之后几天,我日日为药师佛上香,一跪就是叁个时辰,双膝都跪得青紫,不知是青天有眼,还是菩萨显灵,那日我突然灵光一现,一副药方在脑中浮现出来,毋庸置疑,这就是解毒药方,我便拉着婉玉强入了殿内。” 柳青竹听完,动作一顿,笑道:“菩萨低眉,百转柔肠,说不定是药师佛看见了你的诚心,或又是苍天觉得柳青竹不该是早死之人,特来给你指引呢。” “不对。”琼瑶蹙眉,托着下巴思索着,道:“我总隐隐觉得这副药方我看了许多次,也为人医治了许多次......但多的,我想不起来了。” 闻言,婉玉目光闪烁,她似乎想到什么,可那点回忆随着暗芒的消陨被她生生压下。琼瑶脑中一片混沌,额上的青筋一股一股地跳动,似乎有什么被她遗忘的过去在脑中叫嚣。 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起来......琼瑶突然头痛欲裂,喉中闷哼一声,痛苦地抱住脑袋。 柳青竹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针扎似的疼,她上前抱住琼瑶,安抚道:“不用去想了,现在......就很好。” 琼瑶满头大汗,抬起苍白的脸,继续道:“还有、还有件事——我给姑娘解毒时,本该只开一副药却用了两幅,姑娘服下两幅后才起了效果,姑娘是不是曾经也……” 还未等她说完,柳青竹朝婉玉暗暗使了个眼神,婉玉心神领会,一记手刀劈在琼瑶的后颈,琼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下去,柳青竹将她揽在怀里。 婉玉过来,将琼瑶抱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婉玉眉眼凝重,道:“姑娘,若琼瑶能想起来当初的事,定能离平反之事更进一步,为何却……” 柳青竹望着曳曳烛光,道:“琼瑶性子极端,恢复记忆,对她而言未必是好事。” “好了。”昏暗的光照进柳青竹的眉眼,她看向婉玉,道,“从进门起,你便有话想同我说,现在说吧。” 婉玉走过来,回到柳青竹的身旁,轻声道:“今日朝中有消息传来。” 墙壁上照着两人的身影,婉玉前倾,凑近柳青竹的耳畔,压着声音道:“中书门下,有一文官死谏。” “什么!?”柳青竹心头一惊,拧眉问道,“是为何事?” 婉玉沉重道:“报冤。” 柳青竹缓缓抬眸,低声问道:“官家是何反应?” “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命六扇门、大理寺和刑部彻查此事,并将当年遗留的江南悬案全部重新提审。那些卷宗储藏于六扇门内机阁中,由六扇门和大理寺共审,最后交予刑部复核。” 婉玉又道:“明日,六扇门的卷宗会送往大理寺。” 柳青竹问道:“何人送押?” 婉玉答:“麒麟卫。”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若卷宗送进了大理寺,便再也拿不到了。” 柳青竹看着她,面色凛然。 婉玉眸光潋滟,沉声道:“姑娘的意思是......劫车?” 柳青竹起身,向着案几走去,烛影随着她行的每一步而晃动。她拿起桌上的剑,握住剑柄,利剑微微出鞘,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七星龙渊,千锤百炼,锋芒毕露,出鞘必见血。”柳青竹回过身来,看着婉玉,双眼凄凄,道,“如今我提不动它了。” 婉玉心尖一痛,喃喃道:“姑娘......” 柳青竹强颜欢笑,大步走过来,托着剑身,递到婉玉的身前,道:“婉玉,拜托你了。” 这是夫人生前的佩剑,自那血染竹林夜后,此剑再未出鞘过。 婉玉喉间阻塞,颤抖着接下,俯身叩拜,道:“定不辱命。” 清雅苑中,元五面色凝重,步履匆忙,他跨进一间屋子,禀报道:“公主殿下来了。” 叶明德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了。” 姬秋雨头顶金凤冠,身着绛华袍,一身的珠光宝气,所行之处跪了一列的侍从。叶明德早早跪在院前等候,随着长公主的威压而至,他躬身道:“微臣叩见殿下。” 姬秋雨冷冷瞥他一眼,绕过匍匐在她脚边的男人,径直走向院中的太师椅,扶着把手坐下,冷嘲热讽道:“叶二,你的身子一日比一日伏得低了。” 叶明德咬着牙不吭声,身旁的小厮连忙送上茶水,姬秋雨冷笑一声,没有接,道:“本宫可不敢喝你的茶,哪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那小厮听得一身冷汗,手也不敢放下。姬秋雨悠然自得地摸了摸头上的凤冠,道:“不过今日本宫不是来找你的不快,你们叶家如今如日中天,官家对付你们都是投鼠忌器。” 叶明德早已习惯她的尖酸刻薄,只将自己视作长公主脚下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奴仆。 “赶紧起来吧。”姬秋雨居高临下道,“少做这副样子,省的外头又在传本宫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心狠辛辣。” 叶明德一身的灰尘,腿脚有些软,一时没能站起来,元五在旁拉了他一把。” 姬秋雨道:“官家下令彻查江南悬案之事,你可听说了?” 叶明德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听说了。” “那好。”姬秋雨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道,“此番前来,本宫是来收回麒麟玉的。” 这番话听得元五心惊胆战,偷偷看了眼驸马爷,叶明德额角冒出冷汗,他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微臣若记得没错,六扇门的职权,不应是陛下托付给微臣的?” 话落,姬秋雨大笑一声,将手一伸,道:“拿来。” 寒月立即上前送上一卷圣旨,姬秋雨接过,将其甩到叶明德的跟前,道:“驸马爷你可得好好看看,上头有没有你叶二的名字!”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江南悬案未破,人心惶惶......特令六扇门灵隐公主、大理寺卿令狐珏、刑部尚书萧至贤彻查此案......” 叶明德颤抖地看完这道圣旨,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松,他早该明白了,他是公主的奴仆,握着虚职的驸马,叶家以此谋权的棋子。叶明德泄了气,要元五将麒麟玉呈上,元五虽略有迟疑,却还是将东西呈上了。 麒麟玉呈至姬秋雨的面前,她接过麒麟玉,面色一凛,道:“怎的只有半块?!” 叶明德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道:“臣在扬州游玩之时,被歹人砍了半块去。” 姬秋雨握紧麒麟玉,愠怒道:“你真是活腻了。” 叶明德抬头与她对视,平静地像一潭死水,姬秋雨起身,将袍子一掀,迈步离开。 “本宫给你叁日,若叁日之内没找回,当心你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