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舟】(1-2上)作者:IDHF55
剑在笼中吟 同人 cool18.com一 幽燕 cool18.com 上善元年夏四月甲寅。 来自塞外的风沙逐渐消歇,幽燕之地的暑气又比南方来得迟了几分,正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时节。然而,势镇边陲的燕垣府内外气氛却不似天气般和煦。 去年上善会宣告“受命继统”,自此祭由天子,政由己出。虽然早已控制皇室与朝堂,但大赵毕竟有尚武养士之风,草野之间多有欲匡扶赵室的侠义之士。一时间,刺杀议员、官吏,甚至地方豪杰起兵者比比皆是,大赵境内处处烽烟。做好引蛇出洞准备的上善会对起兵豪强软硬兼施、分化拉拢,至今年正旦改元之时,兵乱已逐渐平息。但对那些并无势力、只有一身武艺的江湖侠士,大令公表示,“这些人不惧怕官军的威力,已经不是一般的大赵子民,明显全是暴徒!不能再犹豫了,一定要出重拳!”大令公的批示向下传,清理忠于赵室江湖势力的运动就开始了。 樊笼司正是上善会打出的重拳之一。将那些敢于反抗的女侠变为雌伏的肉货,无疑是最残忍的刑罚。幽燕既是形势不稳的东夷故地,又是直面漠北诸胡的边陲重镇,更是尚勇好武的侠义之乡,自然受到了格外的重视,上善会遂以权知樊笼司事夜宁子充幽州道巡检捕虏使。身为曾行走江湖的女侠,她自然深知前同道们的秉性,在此斩获颇多。 夜宁子时年二十六岁,出身中州夜氏嫡脉,可谓是一出生就预定了上善会的头等议席。但其母尚书左仆射、河南郡公夜瑶华连带夜氏所有家将部曲,都失踪于二十三年前的“丙午之变”中。夜氏自来以母系传承,嫡系人丁本就不兴,自此几乎破家。会公们借口支脉争产,卡住了夜氏议员资格与爵位的承袭,准备分食这一湖庭顶级高门的绝户,甚至盯上了年仅三岁的夜宁子本人。在上善会某位高层的帮助下,一位对夜氏忠心耿耿的老仆带着她连夜留书出走,往投章江道云居剑派学艺。说是剑派,其实只有师徒连带老仆三人。夜宁子十五岁至险岸;十六入止水;十七岁两位师长离世,负剑下山行侠;十八岁于斗剑中悟得无漏;二十岁入湖庭,行刺议书丞谢无梦,未果,同年授官入樊笼司执事;二十三岁以游击将军、左羽林郎将权知樊笼司事,遂主管樊笼司至今。 申时,数十骑驰入卢龙塞。为首一骑鞍挂弓剑,一袭高阶武官的藏青圆领戎服勾勒出矫健的身姿,却又不失窈窕。她的秀发挽成男式发髻,上覆幞头。这位男装丽人有着一双疏朗修长的剑眉与清水般的双瞳,眼睑之下的大半面容却都蒙着玄色的丝质面罩。紧贴的蒙面丝物勾勒出高翘的鼻形与精巧的唇廓,毫无一丝褶皱地包覆着柔润的下颌与天鹅般的脖颈,一直覆盖到圆领袍的领口之内。而她握住马缰的纤长手掌也被从护腕中延伸出的黑色手套包裹,显然内有玄机。面罩与手套的材质并非中土的丝绸,更接近东夷女子的玄色丝袜,但未透出一丝肉色。阳光照在玄色织物上,隐隐透出华贵的光泽,在面罩上映出鼻唇形状的淡淡阴影。模糊的面部轮廓将丽人有些锋锐的五官与气质变得柔和了许多,当她在面前行过时,方能一瞥那如迷雾的黑丝紧覆下雕塑般的侧颜。 城门前戍守的镇将扫了一眼横置于后队马鞍上“嗯嗯”作声的几个蠕动绸袋,神情又似色欲悸动、又似不忿不屑,没有看蒙面女子一眼,便挥手放行。待到这队人马的背影都快消失在塞内驿道上,镇将才嘴角一撇,咕哝了一句。 夜宁子已入无漏八年,境界圆融无碍,五感之敏锐远超常人所能想象,岂能不知镇将之言行。那群会公和他们族内的子子孙孙,没有半分能得军心的样子,只能通过厚赏重刑勉强控制。如今非常之时,樊笼司正是代表上善会对“不忠”女将施刑的职司,又干着生孩子没屁眼的阴私勾当,在军中哪会有什么好口碑?但她并没有找对方麻烦的心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又不是议郎,自然没心思处处维护上善会的光辉形象。 军中尚且如此,前女侠夜宁子在江湖上的名声那就更不必说了。幽燕此行的战果,多是她有意无意以自身为饵,引来行刺反被擒获的女侠。这次出塞的俘虏倒是并非如此。夜宁子率手下数十骑,按如今大赵军中的惯例搞了一次小规模“捣巢”,击溃了一处北胡小部落,并意外发现了一位在帐中传授文法的东夷巫女。 这位用术法击伤了好几位同袍的巫女如今被装在米白色的绸袋中,趴伏在鞍上。袋外捆缚的银绳与皮索让每一寸布料都紧贴在这具纤秾合度的美好身躯上,胸前的菱缚让丰润的乳球显得格外硕大,脂肉抵在颠簸的马鞍上变幻着形状。被颈绳与绸布勒裹成晴天娃娃模样的浑圆秀首时不时微昂起来,从足袋堵死的口中发出柔媚的低吟。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雪白赤足点染着樱色的甲油,蜷在一起。 旁边马上的“晴天娃娃”比巫女长出一截,显然是位身形颀长的美人。这位部族的年轻首领、第一勇士刚刚生起雄心,便被打入了地狱之中。她的身躯一直在轻微地摇晃挣扎,塞满酸臭厚实毡袜的口中嗯嗯作声,包裹肌肤的绸布上甚至能看出肌肉发力的运动痕迹。似是之前挣扎过于激烈,她颈部与两踝的绳结都被系在了马镫上,身躯被弯曲成了虾米状。无论如何用力,都只变成了挺翘臀部与饱满修长大腿的耸动。袋口一对小麦色的天足紧紧并拢,似乎仍想着凭空发力。随着人形情欲的高涨,挣扎逐渐变成了蹭动,足底染上了一片酡红。 最后一具“晴天娃娃”身形最为娇小。刚刚从祖母那里继承部族萨满之位的少女还未褪去稚气,便成为了预备肉货。在樊笼司的手段下,她也是最为不堪的。绸布包裹的小脑袋与纤细的白嫩小脚已耷拉下来,随着马身轻轻摆动着,似乎没有一丝气力。人茧腰腹部的绸袋与下面的马鞍已被洇湿一片,不知是蜜水还是尿水,亦或兼而有之…… 为了就近监控诸军,樊笼司在幽州的分司就在塞内军城之中。这里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护兵的营房分布四方,中心的高墙围绕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与常见衙门坐北朝南的格局大相径庭,既似堡垒,又像牢笼。正中的内院是夜宁子的起居之地,也是暂存与侍弄肉货与罪将的处所。人们欢呼着将三具人茧送入院内,自有专人接手。接下来便是这些士卒习气未脱的樊笼司新捕手最期待的时刻。 一串串簇新的制钱乃至官式银铤自卢龙塞的官库中搬出,按此次出塞的功劳与伤损,由夜宁子亲自分发到每一个将卒手中。她还自掏腰包在军城内风头最盛的景云楼置办了十桌席面,送来此处。发完赏钱,夜宁子拉下面罩,与袍泽们饮胜了几角,便引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欢呼。 速赏速罚,同甘共苦,能打胜仗,这是收聚军心人心的不二法门,也是曾经的夜氏嫡女在湖庭一辈子也学不到用不到的见识。倘若夜宁子未遭家变,她大概也会和上善会诸公们一样,抬起纤纤玉手轻轻一指,便号令起那些劲卒老革做爪牙、做牛马。只会想这些牛马还不是靠我辈养活,事后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便不错了。但如今自己是白手起家,比不得门阀们家大业大,要中兴夜氏,如何离得开这些未来的家将种子? 夜宁子一边想着些有的没的,一边应付着几个满脸羞涩过来敬酒的年轻士兵,浅饮了几盏。忽有军吏来报:“司座,有宣敕中使至,请您至卫府公廨一晤。” 还有这么礼貌的中使吗?夜宁子心想。 如今的中使已不是代表皇帝的内侍,而是上善会的使者。这些人多是和门阀大姓能拉上些关系的小门小户,在湖庭伏低做小,领使命出了京城那就成了爷。欺男霸女自不必说,把出使一次的前后成本捞回来更是题中应有之义。会面前竟然没有收到中使的勒索信,夜宁子是很惊讶的。 卫府公廨离此不远。重新蒙住面容的夜宁子走入厅堂,平日里趋走其中的将吏不见人影,只有数名侍从簇拥着的一个年轻人。 这几人都是至少险岸的好手,自己带来的这三五个精卒怕不是对手。面对这诡异的情景,夜宁子忖道。 夜宁子没有任何异动,仍在踱步前行。但她的心意已凝聚在佩剑“含光”之上,厅中众人的呼吸节率、肌肉发劲、关节碰撞、衣物摩擦,乃至过帘的轻风,无一不在夜宁子的感知中纤毫毕现,并将成为她出手时的助力。整座厅堂仿佛被笼罩在她的“蛛网”之下,无知无觉地等待着那一剑的到来。 这是剑客夜宁子的风格。 师父曾说她心思太重,怕是与本派流云剑意不合,还是学八识通明剑为好。 但她将两者都练到了极致。 那几名高手侍从对此毫无察觉,那中使也全然不知自己随时会人头落地,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与夜宁子寒暄了几句,便从漆盒中拿出一卷象牙为轴、绫纸为底、系五色带的告身,展开宣读其上的敕文: 敕修武将军、左羽林军中郎将、知樊笼司事、幽州道巡检捕虏使夜宁子:簪缨哲嗣,昭代纯臣。河目龟文,自禀公台之相。雕戈巩甲,咸推将帅之才。检身靡恃于重侯,折节常闻于下士。俾削从权之号,仍加故卿之爵。于戏!累世勋庸,藏于盟府。才兼文武,光彼德门。常思带砺之言,无忽盘盂之诫。钦哉丕训,斯为令图。俟立懋功,益嘉旌拜。可特授正议大夫、守殿中监、判樊笼司事,加评议大夫,封河南郡侯。 单膝跪地的夜宁子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自己这是……由武换文了?在如今的大赵,这无异于一步登天。而且散阶、职事皆有擢升,还封了夜氏郡望的侯爵,更遑论重获了上善会的评议资格。自己一直放在心中复兴夜氏的事业,就被这张轻飘飘的绫纸推动了大半。 对其他武将而言,这是做梦都梦不来的事。夜宁子在樊笼司这半个衙门里混了几年,也从没见过这架势。这已经不是权力小小的任性了! 年轻中使笑眯眯地将告身与代表议郎身份的省符交到心神不定的夜宁子手中。一旁的长脸“侍从”则从腰带中取出一枚蜡丸,双手呈上: “右揆三娘子有书致夜小娘子。” 右揆三娘子,就是岭阳谢氏同辈排行第三,现任尚书右仆射兼议书丞的谢无梦。这马脸高手对她如此称呼,显然是谢氏的家将供奉之流。 接过蜡丸,夜宁子眼前浮现出那张剑架脖子上还笑得阳光灿烂的脸。 难道真是她?她想干什么? 几名谢氏家将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确认夜宁子收信后便径直出了卫府,比起中使更像公事公办的模样。而身负朝命的中使却凑了过来,笑得更灿烂了: “姨母如今入上善评议,又判殿省。眼见我夜氏中兴有望,小侄实在欢喜得紧。今日……” “谁是你姨母?” 在对方夹七夹八的解释中,夜宁子才明白此人出身夜氏支房,其母还真算是自己的远房堂姐。派这么个人来怕是想暗示,因支脉争产而卡住自己承袭爵位与评议资格的借口已经不存在了。 夜宁子满腹心思,拿几块银铤打发走了破落户本家。回到驻地的她没有再与将卒同乐,示意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之后,便走进中心的院落。 走过前院与樊笼司刑头们居住的倒座房,便是内院的垂花门。门后,一位刑头趁着日头未落正在工作。刑头是殿中省尚衣局出身的老人,稀疏的头发挽了个小小的灰白发髻。深陷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工作对象,对夜宁子的到来浑然不觉。 刑头正侍弄着分立于门后左右的“神像”。这两尊“神像”高矮与常人无异,站得笔直,右手拄戟,左手扶刀,姿态十分英武。“神像”上身披挂盆领筒袖形制的鱼鳞细铠,小臂覆盖着环铁臂手,未分指的长筒皮革笼手延伸至甲袖之内,紧束的革带勾勒出纤细有力的腰身,其下的甲裙几乎盖到脚面。若是趴在地上便能发现,甲裙之下不是皮靴,而是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足。甲衣顶端紧贴脖颈的“盆领”亦是束颈,逼迫“神像”只能高昂着头。“神像”的秀首上扣着一顶羽饰兜鍪,眉庇、顿项俱全,只露出正中的小片面容——一张冰冷无表情的铁质美人面。 在内院守门的这两尊执戟“神像”,正是最近审查出的心怀赵室、对上善会不忠诚的女将。名单是京里给的,就连夜宁子也不知上面的标准如何。 好像是对姐妹,都叫虞亦什么来着? 夜宁子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精致面具,没想起来她们的长相,也忘了她们的名字。 在五感全失的一片虚无中,虞亦青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强制并拢的五指虚握着戟身与刀环,却再也无法挥舞杀敌。云钢打造细如毫毛的钩针从她的指尖开始,穿刺并勾住几乎每一条主要的筋腱,通过一条条柔韧的钢线彼此相连,钢丝又交汇于套在重要关节的银环上。项圈延伸出的两条钢丝将嫣红乳尖勒了几圈,向下延伸至钢制贞操带之内,在这“亵裤”的中心交汇,又从后臀穿出,与拘束背肌的丝网相连。刑头以银环为枢纽,通过调整钩针的距离、钢丝的排布,便定死了女体的姿态。无论哪个位置稍稍一动,年轻女将的乳首与下阴便会受到首当其冲的刺激,结实优美的全身肌腱也会撕裂般地剧痛。倘若大幅活动,更是会字面意义上地撕裂开来。最为阴损的是,虞亦青周身交织的钢丝虚不受力,后背离墙亦有三寸“天堑”,除了手中虚握的长戟,全无可支撑借力之物,让女将几乎是全凭自身气力站立着。 每日从鼻孔灌注的流食虽让女体的后庭清净起来,但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旺盛的尿意。女将健美平坦的小腹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微微隆起,又被束紧的革带限制了膀胱的空间。黑暗寂静之下,虞亦青几乎可以听到一颗颗水珠滴入膀胱的声音。自由释放是不可能的。两条健美大腿间的穴口被柔润细腻的白膏泥完全封死,其外是带锁的钢制贞操带。当括约肌再也承受不住,女将就只能任由体内“乱兵”一次次冲击固若金汤的防线,再倒卷而回。加之在钢钩下禁不住颤抖痉挛的肌肉,便可体味到樊笼司刑罚内外兼修的痛苦。 只有掺杂在流食中少量媚药所带来的欲火,能将虞亦青对痛苦的感知转移一二。但这仍是饮鸩止渴,愈演愈烈的淫欲渴求与不得释放、受尽苦楚的现实间的落差,足以将贞烈女将变成最疯狂的母犬。此时若是将她覆脸铁面与套裹美首的两层玄色厚丝摘下,便能看到一张只见眼白、春潮涌溢的淫亵面孔。但这一切都被封印在面具冰冷宁静的神情之下。虞亦青檀口中塞满了妹妹虞亦冰上次“罚站”中穿得汗湿透滑的一双棉袜,朱唇被鱼胶口脂强制粘合,鼻孔亦塞入了消除鼻音的栓塞。于是娇媚绝望的呻吟也变为完全的缄默。还有被棉塞与蜡液封死的耳孔,全身不露分毫肌肤的包裹,虞亦青与世界似乎隔绝开来。 也许是二十四个时辰,也许是三十六个时辰,被封闭五感的虞亦青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让刑罚的苦楚延长了十倍。倏然,她身上的甲叶震动起来,在黑丝袜筒顶端与钢制贞操带之间裸露的一点肌肤也感知到了风的触摸。 “!?” 右侧的铁甲人形微微一颤,周身甲片发出一声轻响,随即又静止下来。铁面唯一开口的鼻孔处传来几下沉闷的呼气声。这就是她现在仅存的发声途径。 刑头慢条斯理地将系于甲裙正中的皮绳解开,把挂在正面与腰侧的挂钩取下,再挂在人形背后两侧的墙上铁环中。从正前方的开口处,裙甲就像一幅画卷般展开来,将内里的一切暴露无遗。从包裹严实的人形上身往下,可以看到腰际围绕着一圈连接众多钢线的铁“腰带”,正中自然是包裹秘处与后庭的贞操带设计,还有一把锁住扣环的小锁。人形修长健美的双腿微微张开,穿着微透黑丝袜。 刑头用钥匙开了扣环,将锁带从腰环上卸下,便露出了黑森林下的美人缝。只见两片肉唇之间被白膏泥封死,周围毛发肌肤都颇为干爽,显然并未渗漏。他打量了一番人形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伸手往上轻轻一按。 “!!!!” 人形的反应前所未有地剧烈,全身猛地痉挛一下,黑丝脚趾用力抠着地面,面具鼻孔处急速的呼吸气流夹杂着啸声,随后颤抖持续了二三十息,才缓缓停止。 刑头点了点毛发稀疏的头,似是十分满意。他拿起一根中空的苇杆,看也不看便迅速插入穴口的白膏泥,直至半根苇杆没入其中,随后拿过一只深底铜盆,置于人形双脚之间。数息之间,一线细小但强劲的水流便从苇杆口射出,其手艺之精熟可见一斑。尿水撞在铜盆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颤音。又聋又盲的人形也感受到鼓胀水球般的膀胱正在一点点泄压,肌肉逐渐松弛。 急速但细小的放尿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水流才渐渐变为水滴,人形的小腹上再次现出了结实性感的马甲线。刑头不紧不慢地在肉唇边缘点上软化白膏泥的药水,用铁钩将其整块勾了出来。仿佛拔出了西海汽酒的软木瓶塞,残余的尿液与积存的蜜水混在一起奔涌而出,在盆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还有少部分顺着大腿流下,洇湿了包裹其上的黑丝袜,为下一次的塞口蒙面之物添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随着尿意释放,灼烧人形下身的便只剩下了纯粹的欲火,仅露出来的胯部与臀侧肌肤逐渐染上一片情欲的酡红。没有任何外部刺激,原本完全静止的人形就开始如颤抖般轻微地扭动起曲线完美的腰胯,给不知在身前还是身后的“主人”展示着自己的秘壶与后庭,好似开屏的孔雀。在长久的幽闭虚无中,一定程度内肌肉撕裂的疼痛与女体对肉欲的渴求共生在一起,给渴求宣泄的人形火上浇油。人形的一对玉蚌竟也肉眼可见地开合蠕动起来,淬身境之上武者躯体的纯度,在此显露无遗。在肉唇的张合涨缩之间,一缕缕透明微粘的汁液直坠入铜盆,激起一声声水响,仿佛饥饿母犬口中流下的涎水。 宛如一条真正的雌犬,虞亦青急促而用力地嗅闻着两层蒙面丝袜上浓郁的异味——包裹秀首的玄袜一拉到底,妹妹踩出灰白脚印的脚掌部位正对着她的口鼻。不断分泌的口涎被封死的朱唇阻挡,只能由酸臭棉袜过滤后大口大口地吞进胃袋。但冰冷的面具仍然忠实地掩盖着这副崩坏的母犬脸,下身的鲜活肉穴反而成了她的“真容”。 在美人铁面与蒙头丝袜包裹中,虞亦青的头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她忘记了军中战事、忘记了樊笼司、忘记了妹妹、忘记了自己。 想要…… 想吃…… 下面想吃…… 下面想要吃肉棒…… 不管是什么也好,都插进来吧…… 仅仅是轻微的蠕动与盆底肌的收缩,远远无法达到她所渴求的宣泄。两片充血至嫣红的肉唇几乎痉挛般地张合,幻想中的潮吹喷射却一直没有到来,吐出的透明汁液只能淅淅沥沥地顺着黑丝长腿淌下。 看着面前扭动的美腿玉蚌,刑头平静得像是老僧入定。比起那些见个洞就恨不得把蛋都塞进去的江湖捕手与后世捕奴使,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刑头从怀里摸出两个小小的铜夹,笑眯眯地将其中一个夹在右侧肉唇的边沿,只捻起了一点皮肉。 “??!!!!!!!!!!” 隔着两层蒙面丝袜,铁面鼻孔处喷出的气流都吹出了尖锐的哨音。秘处猝不及防的剧痛让人形一双黑丝长腿几乎蹦了起来,原本正立的姿态肉眼可见地扭曲了。随后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袭来,人形每一条优美的肌腱都在痉挛。娇嫩的乳尖也被连结的钢线勒紧,狠狠一扯。两道钢丝深深陷入了肉缝之中。伴着高耸胸脯的剧烈胀缩,寒症般的颤抖持续了近乎一刻。包裹两条长腿的玄色丝袜已被汗液、尿液与爱液完全浸透。 待到这具娇躯稍稍“冷却”,刑头又给左侧肉唇上了个夹子。 “!!!!!”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人形反应倒不像第一个夹子那般剧烈,但还是猛地一阵抽搐。姿势本就变化了的人形左手渐渐扶不住刀环,放下手臂这个动作将会牵引交织的钢线与钩针,扯断内里美人至少半身的筋腱。虞亦青被钢钩控制的痉挛臂肌已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在全身疼痛刺激出的扭曲快感与绝望中,任由皮革笼手软软垂下。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是不是……这样就能快活? 倏地,被托住的左手停止了下落,随即被安放到原来的位置。皮革笼手忠实地剥夺了人形对这只拯救之手的触感。 夜宁子收回裹着黑丝手套的纤掌。她很清楚这套拘束方式的厉害之处,也从不吝于拉人一把,就算肉货也是一样。 这才发现司座的刑头连连作揖告罪。夜宁子转过身挥了挥手,不再围观给肉穴已“冷却”下来的女体重装贞操带的流程,以及在左侧那具人形身上的同样操作——还未得释放的她已经开始发抖了。 进了内院,左厢房檐上吊着今天捕获的三具“晴天娃娃”,房内中药铺似的匣床里盛放着十二名叛逆、五员罪将,右厢房内刑头正在训练母犬,时不时传出不堪的响动。 樊笼司的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夜宁子推开后堂居室的大门,其中陈设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并没有女奴母犬人肉家具摆件之类的东西。后堂最深处是每日练功的静室,她径直走入其中,锁上了门。 一个时辰后,以五心朝天姿势盘坐收功的夜宁子口中吐出一道匹练般的白气。每日朝夕的内外行功是她多年来雷打不动的功课。入无漏已八年,以她的武学天资早已察觉到更进一步的可能,然终不得其门而入。即使日日修炼,即使多次生死大战,也始终未有寸进。 或许是心魔吧,她这样想着。看着自己漆黑而纤长的双手。 夜宁子此时已解开外袍、脱去帽履、拉下面罩。显露出的曼妙身姿被玄色连身袜完全包裹,紧紧贴合女体却又不透肉色的丝物在灯烛下微微泛着光泽,仿佛她的肌肤本就如此。这是她在樊笼司第一次捕猎时,从那位东瀛女忍身上剥下来的战利品,对方则成了樊笼司设立不久的活书库中的最早一批“藏书”。这件连身袜不惧水火、可避寒暑、极为透气,又如软甲般坚韧,自此便是她最贴身的“战衣”。 穿上“战衣”,蒙上面罩,便与当初的女侠夜宁子渐行渐远。 夜宁子一直想要相信,自己本该是现在这样。她的出身,以及在弥留的老仆面前立下的誓言,注定了她要为兴复夜氏做很多不光彩的事。她会成为人所不齿的上善会鹰犬,甚至其中的一员。闯荡江湖那短短两三年时光,只是做不得真的镜花水月。 然而她蒙住了自己的面容,也很少再照镜子。因为她知道镜中映出的是一张与女侠夜宁子一样凌厉而清丽的脸。当年的小女侠夜宁子还顽强地活在她的心中,既没有被杀死,也没有被驯服为樊笼司的女奴。 但她更不想在逃离樊笼司之后,被抓回来变成门口“神像”那样肉欲烧坏脑子的性奴,或是活书库里的肉书。 女侠夜宁子与司座夜宁子便这样僵持了下来,代价便是她自己停滞不前的武学进境。 直到这封信的到来。 随手捏碎蜡丸的夜宁子展开一张几乎可以说是纸条的信笺,瞳孔骤然一缩: “仆有丙申旧事半纸,卿若有意,可往湖庭一观。” 其下是右仆射谢无梦的花押。 又被这个女人拿捏了,夜宁子想着,恐怕之后会在她那里越陷越深。 但母亲的失踪、夜氏的倾覆……这些谜团的答案就在湖庭,她绝没有拒绝的理由。 有些失神的夜宁子拉上面罩,仔细地蒙住山根眼睑之下的大半张俏脸。 过去的小女侠或许真要死了。 正议大夫、守殿中监、判樊笼司事、评议大夫、河南郡侯夜宁子这样想道。 cool18.com二 湖庭(上) cool18.com 上善元年六月丁巳。 云梦大泽的水气随着暑热逐渐蒸腾起来,让湖庭的外郭罗城充斥着潮闷的空气,给卖力气讨生活的百姓添了几分四时不同的艰难。少量层层包裹的“货物”更是不免受一番苦楚。直到被运送进自有冰室的贵人府邸或樊笼本司,这些拘束严密、蒙头覆面的少女乃至少年才有一丝喘息之机——随即陷入更深的地狱。 之前一二十年,尚未架空赵家天子的阀阅之族尚需维持一副仁善的面孔,“运货”在湖庭城中还无法如此明目张胆,只好走湖庭底下的地道,为贵人们提供着血肉飨宴的消耗品。如今,改元易统的赦文墨迹未干,载运各种包装肉货的舟船就已出入于湖庭各处水门,乃至光明正大地驱驰在四方正门外平直如砥的大道上。 湖京的守门士卒素来最会把握风向,不仅视若无睹,甚至在某些徽记的舟车经过时殷勤地为其驱赶出通道。樊笼司的徽记正是其中之一。 湖庭东北的嘉会水门外,一艘官式沙船划破周寰如镜的水面,用旗语向守门吏卒宣告了自身的到来。监门校尉进了一旁战棚,踹起地上偷懒的士卒。随即带人连喝带骂地勒令水门前众多大小船舶撑篙靠边,清出一条通道。 沙船缓缓收帆,不多时便到了水门前。船头果然树立着樊笼司的认旗,以及数对象征高品官员的列戟。 监门校尉施礼前向舱内偷瞄了好几眼,没看到任何想象中攒劲的内容,只有竹帘掩映下端坐着的一道绰约身影。校尉低下头,老湖庭人的天赋瞬间启动,看到这艘毫无随从、远道而来的官船,便联想到近来某位提拔迅猛、风头正盛的新贵——当然人家的姓可不新,十足的高门旧姓——那位不就是从幽州回京吗? 这艘沙船身长十丈有余、桅杆亦有数丈,但这座奇观般高大的水门与宽阔异常的水道仍轻而易举地容纳了它的插入,将其“吞”进了湖庭城。 沙船入城后,靠近门口的几艘小船趁着闸门还未关闭,悄悄蹭了上去,企图逃掉要交的入城钱。监门校尉大吼着指挥士卒用拍杆把小船打翻,人、货在水中漂得到处都是,水门前一阵鸡飞狗跳。 沙船没有理会身后的喧攘,借着收帆前的余势安静地滑入城中。湖庭罗城的水道宽达十五丈,几可容纳数艘这样的帆船并排而行。两岸候着的纤夫跳入水中给沙船系上缆绳,自然地接管了船舶前行的动力。伴着一声声号子与喘息,沙船朝着湖庭核心的中庭岛行去。 夜宁子端坐在随着行进微微摇晃的前舱室中,手中黄藤茶盏内水面平滑如镜。自夏口改行水路以来,无论是在大江之中还是云梦之上,遭遇何等疾风激浪的颠簸,这双无比稳定的黑丝玉手把盏时都不曾让水面泛起一丝涟漪。 当然更不会晕船。 手下那几十个出身边塞的樊笼司新人,上船便吐得七荤八素,只能在甲板上起居。如今也算练了出来,没那么萎靡,便纷纷自觉地搬到内舱,把上层留给唯一身为女子的司座——以及其他捆作一团的美肉。毕竟这些人是日后的部曲家将,而不是给樊笼司养的捕手,军纪还是要有几分的。 夜宁子一口饮尽盏中没滋没味的白水,以颈间贴合的“衣领”紧覆面容,在平滑干瘪的黑丝上凸显出令人遐想的轮廓。她起身向后舱走去,打算在赴本司交割前再看一眼自己的“战利品”们。 硬底皮靴行走在木质地板上,笃笃作响。未封闭耳窍的肉货听闻这早已熟悉的脚步声,便加大了挣扎扭动的力度,微细沉闷的哀鸣也伴着喘息变得激烈了几分,以此来欢迎她们的征服者。 夜宁子停在木门前,感知着门内每一具女体的呼吸、肌肉、关节乃至心跳的状态,确认无误后方才推门入内。 她素来如此,并非这次才特别地谨慎。 推开木门,便看到一幅香艳而局促的画面。三面未开窗的舱壁旁,都立着不足一人高的铁笼。铁笼只有对着中央看守者的一面是粗大钢条交织的“网”,其余则完全封死,说是铁匣也无不可。每个铁笼内都盛放着一具赤裸的美肉,以不同的姿态被各式束具固定下来,时刻蜷曲着、扭动着、低吟着。 房内现在摆着四只铁笼。先前数月在幽州抓捕到的叛逆、罪将,捣巢时的“猎获”,多数都没有运到数千里外湖庭的价值。按照上善会的最新指示,对不够忠诚的女将们基本上还是“小惩大诫”,锁上工部监制、钥匙由兵部保管的贞操带,便可放还军前效力。在樊笼分司门口放置了不少时日的虞氏姊妹亦是如此。在这无期的牝户锁闭刑中,女将们要如何释放被樊笼司调教后积储的欲火,就不是贵人们要考虑的事了。 而燕山余脉中流窜的一小撮女山贼、趁局势不稳杀掉税吏的小派掌门母女、写打油诗揭帖向皇帝表忠心的乡下女生员……这类都不用夜宁子亲自过问的囚犯,在临行前就移交给幽州本地的世族、军将,让他们内部消化,顺便将向来自收自支的樊笼司小金库充实一下。 当然,每个囚犯的落网都已作为功绩上报。真正的大案本就如全天下的八重境一般稀少,若是樊笼司这点文书雕花的功夫都不会,那早该被上面裁撤了。 然而,毕竟是上善元年,毕竟是幽州。在这多事之秋,怎会没有大案与高手呢? 正对房门右侧的铁笼里,是一具躬腰低首盘坐着的女体。即使姿态如此扭曲,亦可见其身量有些娇小,被绳网凸显、完全无遮无挡的胸乳亦如初绽豆蔻般嫣红稚嫩,显然是十余岁的少女。 少女的腿较其身量而言算得上修长,纤细中不失结实。泛着银光的多匝绳圈将左右两侧大小腿并拢束紧,仅露出圆润顶端的膝盖已被屈折至极限。绳索向下延伸至跟腱与脚踝,将这对美腿以盘结的姿态缚作一体,两只纤美赤足的幼嫩足心则被翻起朝上。这一姿势是道门的五心朝天,也是佛门的结跏趺坐,在这全身赤裸的小女囚身上却毫无清静,只见其淫亵。 再往上则是少女的私密之处,与隆起的椒乳一般的粉嫩。两道没有置于正中的股绳特意紧勒住了双唇外侧的肌肤,令嫣红的双瓣花完全绽放开来,无情地将时时潮润的玉穴拿来“示众”。绷直的钢索横亘于与穴口平行的股绳之间,其中央牢牢栓着的,是一方青玉为饰的剑首。剑柄以天蚕丝与剑麻混纺的缑绳缠扎出漂亮的菱形结,一如它被捆束的主人一般。一半剑柄已没入花径之中,其下绿松石的剑镡、鲨鱼皮的剑鞘被狭窄湿润的女体腔道紧紧包裹,连鞘内玄铁锻造的剑身都已如少女的肌肤一般温热。虽是短剑,白玉的剑珌亦是直抵花心,随着女囚的动作深深浅浅,让之前未经人事的少女体味到阵阵潮涌,经常清理的铁笼底板不时流淌着来路不明的汁液。 少女的上半身是相当传统而有效的捆缚。与股绳相连的绳索在她优美的腹肌与纤细的腰肢间交织出一张张网格,下丹田处的腰身被特意照顾,几乎勒细了一圈。更上方的胸肋也享受到同样的待遇,交叠的绳网连结成一个整体,尽可能地限制了女囚的呼吸。少女娇小的双乳根部被上下交叉的绳索勒紧托起,呈现出异常的挺拔。女囚的上臂几乎完全被绳圈覆盖,绳圈和上身的绳网结为一个整体,令上臂只能死死地贴合着躯干,全无一丝挪动余地。她的小臂与手腕以极为标准的“后手观音”捆缚着,仿佛天生长在一起般完全合拢,不可分开。少女的十根葱指紧攥着黏胶球,被套入两个系死的小小绸袋中,也成了完全的摆设。 几道绳圈绕过女体纤细的脖颈,略为收紧了几分,令喉内呼吸吐纳的气流更小了一些。两道绳索在咽喉正前方打了个结,扭在一起延伸向下,如同母犬项圈前的铁链一般,与脚踝处的绳圈交织一处,缠绕多圈后打上一个死结。这段绳索相较女体躯干的长度还短了几分,令她只能垂首躬腰,将玉背弯得如虾子一般,看上去更加娇小了。 女囚脖颈的绳圈之下,不见一丝肌肤,她的面孔亦不可见。自锁骨往上直至头顶,都被一片泛着油亮光泽的青黑之色完全覆盖,与之下白玉般的肌肤反差格外强烈。用一条青黑色的半透蛛丝袜包裹螓首,模模糊糊地蒙住少女清丽秀雅的面容,将其一直拉到底,让头顶的“小尾巴”完全消失,覆盖锁骨之上的整条玉颈。如此重复数十次,结实而富有弹性的织物便将秀首上的一切都完全掩盖,只余下浑圆如鹅卵的颅形、圆润许多的精巧下颌线、化为一道微小凸起的鼻梁,以及丝质“肌肤”上云雾般的摩尔纹。被层层蒙裹的浑圆美首唯有脑后开了一处小口,黑亮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从中穿出,被系在笼顶的铁环上打了个死结,和颈绳一样绷得笔直。 蒙面丝物之下的双唇看似并无任何封堵,其实内有乾坤。之前调教中少女穿得发黄的两双锦袜被填在口内,少年人发达汗腺的成果被她自己时时品尝着。两排玉齿装有带着机括的牙套,接管了她上下颌的开闭,此时便牢牢咬在一起,不得张开。少女明亮的杏眸中贴着纯黑的盲片,被剥夺了眼中神采与视觉。加之深入耳窍之内的耳塞被蜡液封死,便隔绝了女囚对外界的绝大部分感知。 密密匝匝缠绕于女囚身上的绳索足有拇指粗细,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它完全是由一根根云钢细索绞缠编织而成,作为束具,其坚固不亚于精铁重镣,柔韧则有过之。这并非樊笼司的制式装备。需要如此拘束的这具女体,或许也并不像外表那般娇小柔弱。 …… 四个月前,作为上善会特使初至燕垣的夜宁子为了表示“亲善”,便在本地官绅陪同下前往蓟城独乐寺游赏。独乐寺是幽燕一带颇为显赫的丛林,其香火之盛,从近年兴建的万佛阁便可窥一二。十余丈高的万佛阁,不知耗用了多少巨木,多少金玉琉璃,多少织锦幡帷,自建成之日就成了幽燕之地的一方伟观。 众人在已被卫府将卒清场,戒严三日的独乐寺中游览一番,万佛阁自然不能不去。立于朱漆描金的巨大梁柱下,夜宁子耳中倏地闻得梁上传来“咚”地一声,有类鼓响,但细微得多,旁人皆不曾听见。 是心跳声。 此乃高手运转某种类似龟息的法门,将真气与血液的运转压抑至极限后,骤然爆发的征象! 紧接着又传来绵长有力的呼吸与若有若无的水响——这是气血剧烈泵至周身,透体而出的声音。 夜宁子垂下眼帘,长睫覆在面罩顶端,默算着时间。 过了二三个呼吸,她仰起头,见到了那道自梁上跃起的红影。 红影径直坠下,未显出分毫轻盈之态,像一颗沉默的石头。 夜宁子向旁侧挪了一步。 急速下坠的影子没有带起一丝风声,仿佛将整座楼阁的风都裹入其中,阁中的空气陷入死寂,就连常明的灯火都停止了摇曳。 转瞬之间,红影便从十丈高处坠落到不足三丈。 赭色的顽石上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手上握着一柄黯沉的短剑。影子刺出一剑,手腕发劲一震。 剑光如霜雪,剑吟如裂帛。 仿佛裹在影子身上的风被尽数释放,凝滞的空气被这一剑所搅动,在阁中掀起了狂岚!夹杂着啸声的劲风在封闭的楼阁内部旋转冲突,吹灭了满阁的灯烛,撕扯着厚重织锦作成的幔帐旗幡。 剑中的杀意于一震之间骤然爆发,伴着鬼哭似的风啸,仿佛万佛阁中的这一方小小天地,都成了夜宁子的敌人。这是天人合一的一剑,可谓已近道艺。 夜宁子本打算待对方停滞空中,无从偏移借力之时,向旁侧挪移避过这一剑。但红影将剑骤然一震,加之借助风势调整,剑尖落点覆盖数尺方圆,电光火石之间已不及躲闪! 果然是圆满无漏的一剑。 宛若裹挟风雷的剑尖离夜宁子的头顶只有尺许,红影的瞳孔中已映出幞头上的纹路。忽然,她的视野被一片素白遮盖。 夜宁子没有拔剑。她虚挂肩上的白色貂鼠皮披风被扬了起来,将坠落的红影正面罩住。在流云剑意的驱使下,厚重的皮裘如羽毛般轻盈。白色的披风化作了天上的云,带着人间最温柔的牵挂,一丝一缕地缠绕于玄铁短剑之上,令暴戾肃杀的剑势也不得不在温柔乡中暂作歇息,也将红影的上半身包裹在内。 但一袭披风怎能与剑意加持的神兵相抗?只一刹那,这片“白云”便被剑气绞碎,化作一缕缕四散的白絮。 这一瞬间,夜宁子已挪出数尺之外,成功避开了这一记不知已蓄势多久的无漏之剑,没有直撄其锋。 视线被遮的红影剑势也偏了几分,将燕垣通判与监寺和尚,连带簇拥着他们的两名重铠甲士,如裁纸般从上至下劈成两半。 剑势已尽,红影轻盈地落在光润的青石地面上。 夜宁子先前眼中只有那柄剑的动向,此时才看清持剑刺客的模样。她身量有些娇小,一身绯红的劲装勾勒出正在发育的美好曲线,纤美秀足套着一双短靴。刺客的面上蒙着一幅丝绸红巾,将眼睑山根之下的大半面容紧紧包裹,几无褶皱的红巾上琼鼻樱唇的轮廓显露无遗。其上只露出故意化了点妆容,却无法掩盖清丽稚美的眉目。刺客的秀发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蒙面红巾卡在马尾上紧紧系死。这堪比无漏天的刺客,竟是个只有十余岁的少女! 从少女刺客跃下到落地,兔起鹊落之间便与夜宁子交手一记,顺带杀了四个。阁中除了夜宁子,余众的武学境界皆不足道,加之时间实在太短,是以竟无一人反应过来。直至八片尸身倒地,众人才发现刺客的存在。阁中顿时嘈杂起来,一片大乱,人群蜂拥朝门口挤去。 想上前与刺客搏斗的好手多被众人堵在外圈,只有一名淬身境的校尉冲至刺客面前。 随即被一剑斩杀。 于是众人都埋头逃跑,再无人想与刺客放对。 蒙面少女未作追赶,她的目标只有夜宁子。 一黑一红两位蒙面女子对峙着。 夜宁子心知,眼前的刺客并非只有一剑之力,而是实实在在半只脚踏入了无漏之境。加之这压抑气血然后爆发,绝类古代刺客的法门效果尚在。她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 但夜宁子也绝非一般的宗师。流云剑意与八识通明剑造就了她阴柔缠绵的风格,她极少一招毙敌,但敌手一旦落入下风,在其他八重天处或许还能逃得性命,在她手中却绝无任何逃脱的机会。她也许是天下最擅长群战的宗师,任何环境对她而言都是主场。 含光出鞘。 两位蒙面女子的斗剑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半入无漏终究不是真正无漏的对手。少女刺客最终被点中几处要穴,软软地瘫坐下来。紧紧包覆少女面目的红绸被汗水浸透,其上琼鼻檀口的形状几乎纤毫毕现。 随行的樊笼司专业人士立即赶来处理。出于对当地势力的防备,没有暴露少女的真面目,直接隔着红巾将麻核桃塞入被强行张开的绸布唇形中,随后布袋蒙头、重铐重镣,迅速完成了简单而严密的拘束,便拉上马车运走。 只余下一片狼藉的万佛阁与面面相觑的本地官绅们。 事后夜宁子借题发挥,指责燕垣方面搜检不力,换取了卫府对她招揽兵将装聋作哑的补偿。 激斗中旁逸斜出的剑气斩断了小半阁中木柱,其后僧众以铁箍加固立柱,才勉强使其没有坍塌。 独乐寺的一方名胜自此成了斜阁。 …… 当下少女浑身不着寸缕的玉肌白白净净,铁笼内外不见半个文字,面容亦被掩藏于迷雾般的黑丝之下,全无任何可辨认身份的线索。管中窥豹,亦可见这位小女囚身份之特殊。 “我叫赵若云。” 在樊笼分司的刑房里,被剑尖挑开脑后马尾上系死的蒙面红绸,露出略带稚气的清丽面容。神色漠然的少女不待讯问,便吐出略带沙哑的一句话。 今年十五岁的她是燕垣府长史的女儿,是易水派的嫡传弟子,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正道侠女,是十余岁入止水的少年天才,旁人断然想不到会与数月前藏头露尾的蒙面刺客、杀官造反的钦犯,如今樊笼之中的肉奴是同一人。 赵若云赶在清场的吏卒到来前潜入万佛阁,自我锁闭了五感,以数息记时,如此三昼夜,水米未进,只为等待上善会特使的到来。她刺杀的动机很简单:颠覆上善会,恢复赵室。而上善会却始终没有明正典刑地宣判她的罪名,还命樊笼司将她千里迢迢押送至湖庭。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姓赵。 小女侠是正经的大赵宗室出身,太祖皇帝胞弟的后嗣。其父甚至与上善会走得颇近,几乎要领受议郎的资格。 此次大案令会公们意识到,散居各地的远支宗室中蕴含着相当的威胁,至少是危险的可能性。于是尚书省以最快的速度下发省符至各道府县,勒令宗室回京居住。 为了减轻可能的动荡,这桩杀官谋反的十恶大案便被上面压了下来,自此轻轻放过。赵若云则以返京宗室的名义回到湖庭。 早已空悬的宗正司也被上善会重新充实起来,以管理远支宗室。宗正司将来的“管理”风格,从为樊笼司提供技术指导的殿中省六尚局便可略窥一二,而殿中省便是“服侍”宫中皇族的官司。内廷之外很少有人知晓赵氏的公主们如今的“享受”,而夜宁子正是其中一个。 在朝廷文牍的层面上,赵若云并不算是钦犯。她能否留在樊笼司的牢狱中,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即便上善会不作追究,落入宗正司手中的境遇,恐怕倒未必比得上樊笼司的囚奴。 夜宁子步入房间,目不得见、耳不得闻的少女还是通过臀肉与骨盆“听”到了木质地板传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头,便被颈踝间拉直的绳索向下一扯,又被系在笼顶的马尾绷住,微不可言地轻颤了一下。 “哧哧……” 本待出口的痛呼被几声从狭小气道中喷出的喘息取代。几乎被完全固定的女体被覆面的层层织物消除了绝大多数鼻音,只能以咝咝的呼吸声倾吐自己的窒闷难过。 被绳网牵动的钢索带起穴中短剑向深处一探,又伴着颤动弹回。每日被自己的爱剑如此“奸淫”,少女窍穴中潜伏的潮媚之意已能被轻易勾起。玉蚌挛缩着闭合,仿佛要将腔内的玄铁“丈夫”吞入其中。随即骤然一绽,晶莹透明的蜜汁经过被剑鞘占据大半的狭窄花径,几乎是喷射出来。连同上方穴中射出的尿水,便在不知身份的看守者面前,完成了一次少女近来多次抵达的绝顶潮吹。在几乎烧坏头脑的快美与羞耻中,女囚被严密蒙裹的螓首高高昂起,几乎将绳索相连的下身提了起来! “哧哧!呋呋……” 在愈发急促响亮的呼气声中,隐隐夹杂着似哭似笑的低吟。 “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噫噫噫!!“ 最左侧铁笼中忽然传出远较赵若云响亮的闷叫,随之而来的是喷溅出的潮液击打在金属上的声音,甚至有几缕洒到了笼外舱板上。未封闭耳窍的肉奴伴着“狱友”的呻吟,也抵达了绝顶。朝内望去,不足一人高的笼中,最为惹眼的便是一对如牝马般修长有力的美腿。从拇指至腿根被密密匝匝的绳圈强制并拢在一起,加之鞋跟奇高、容纳双足的奇形木履,一对长腿几乎占去了笼门的大半高度。长腿的主人便是四月樊笼司最后一次捣巢的俘虏,那位学习文法的北胡女首领。她细腻的小麦色肌肤上有微小的水流淌下,不知是汗液还是别的什么。一对膝镣在背后膝窝处向上下的大小腿各伸出一根钢刺,便迫使这双腿只能直挺挺地立着。而铁笼偏又不容这团身形高挑的美肉直立其中,她的上半身便只能躬腰屈背,挤得肚脐周围健美性感的马甲线微微变形。肤色略浅的一双美乳如水袋般坠下,黑珍珠似的乳尖上顺便夹着一对铜夹。躯干双臂上的绳网编织方式老套而有效,将这位真水诸部第一巴图鲁结实优美的双臂化为红红白白、酥软入骨的一团脂肉。皮革头套后脑的抽绳被狠狠拉至最紧系死,连唇形都隐隐浮现于厚牛皮之上,英姿飒爽面孔上的媚色便无人得见。口中酸臭毡袜也将一切言语与尖叫翻译成了闷哼。只有黑亮茂密的长发得以自头套脑后伸出,编成了草原姑娘常见的粗长发辫,同样系在笼顶铁环上,迫使黑色的皮革美首反向昂起,将全身摆成了个不规则的“之”字。 旁边笼中自然是另一位被俘的东夷巫女。她羊脂白玉一般雪白丰盈的身躯上似乎缠绕着一圈圈墨书,似字非字。随着女囚的微微颤抖,墨迹淋漓的笔锋仿佛活着一般蠕动起来。若仔细观瞧,便会发现墨字是写在捆缚巫女躯体的白色皮索之上,与雪白的肌肤几乎难以分辨。这是镇压其术法的符箓,加上拘束肉身的皮索,便是一套完整的束具。她被固定为端正跪坐的姿势,绸袋裹死的双手手腕被拴在腰间革带上,细腰下的肥美肉尻不成比例地置放于一对纤足之上。如果不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想必会是颇具仪态之美的情景。巫女长及腰臀的秀发被编出几缕细细的发辫,分别系在左右脚踝上,逼迫她上身只能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刘海之下巫女的面容与其他囚犯一样,没有露出半分,一张颇为精致美貌、全无开口的白底瓷面具覆在她的脸上,带着淡妆般的釉色,脑后则是带锁的扣环。玉轮般圆润精致的双耳同样没有放过,带着符箓的耳塞宛若奸淫一般深入耳孔,从她不时摇晃的螓首来看,似乎还有别的妙处。 至于那位小小的萨满少女,则被审讯后判定无甚价值,交给当地自行处理,如今或许在某幽州大族的床笫之间吧。 最右侧铁笼上挂着张犯由牌:燕垣府妄造妖言煽惑军变通同谋反律斩犯女卢氏文君。 笼中美肉两侧赤裸裸的玉臀之上,也分别从上到下写着“律斩犯女”“卢氏文君”八字,还特意仿了她自己的娟秀字体。 燕垣卢氏,是仅在四姓之下的望族,声势尚在如今只剩一根独苗的中州夜氏之上。这位出身嫡脉的卢氏女郎更是二十二岁便题名春闱的女进士,如何沦落至囚笼之中呢? 犯由牌上的罪名并非罗织。看清了上善会“忠君”背后的真面目,年方二十四岁的卢氏小娘子出于对大赵的一片赤心,胆识过人地在一些青年军校——尤其是女将——中组织起以“赤心报国”为名的赤心会。并试图游说幽州都督至少声援赵室、拥兵自重。随着上善会的指示与特使的到来,赤心会烟消云散,卢家女郎被本地官绅军将们出卖,成就了夜宁子的一桩大功。对女将的特别审查也肇始于此。如今上善会要求将她械送湖庭,怕是要借题发挥,兴起分食卢氏的大狱了。 囚禁卢文君的铁笼也是唯一四面敞开而非铁板封死的——这位文弱美人的危险性显然远低于其余几名囚奴。一推开门,便能见到笼中美肉高高翘起的玉臀,以及三处一览无余、湿润嫣红的肉穴。美尻之上,是一双被木质手枷铐于背后高高抬起,手指如玉葱般的纤手。翘臀之下,则是一对屈膝跪地、踝戴铁镣的美腿,虽不及左侧的“第一巴图鲁”健美,纤长则有过之。头朝房内的赤裸女囚便以双手反剪、跪地顿首的屈辱姿势,被盛放于笼中。 坠于身下的嫣红乳首被两根极细的钢钩勾穿,以短短的铁链与笼底相连,肉奴的上身便只能尽量往下趴伏。而女囚臀后的铁杆上,吸附着一双对应后庭蜜穴位置的磁铁“丈夫”。在数月中被媚药煨熟了身子的美肉,“尝”过一次后,便会食髓知味地将尻臀努力朝后探来。即便不能裹入膣肉,在唇缝上蹭一蹭也是好的。偏生“丈夫”们的位置离上下腔道远了一寸又高了两寸,高高撅起的美臀只能在空气中轻轻摇晃,似在呼唤着主人侵门踏户。只有忍痛将圆润双乳在钢钩上扯至锥形,玉蚌才能勉强触及阳具,体味到苦痛中的快感。 卢文君的一头青丝梳了个精致的垂鬟分肖髻,用写诗作文常用的那支兔毫笔权作发簪。她的脸……是一张柳眉凤眼、红唇带笑的美人面,但显然只会出现于工笔画中,而不是活人身上。细看便会发现,美人脸的肌肤似是丝质,从额头至颊侧,几道细线没入发丝之中。丝面上紧贴凸显的面部轮廓将描画的五官填充得立体起来。微见丰润的两颊之内,是填满檀口的一条包臀丝袜。朱唇仍是被鱼胶口脂封死。凤眼中并未点睛,而是开了两个笔头大小的小口,勉强露出一双亮如点漆的瞳孔。女囚的耳窍也未作封堵,便能清晰地感知自身羞耻的境况,以及旁观者的存在。如此“打扮”,自是殿中省尚衣局老人的手笔。 秀首尚能转动的女囚侧过脸,与站在笼侧的夜宁子视线交汇。似笑非笑的丝质面目上看不见一丝真实的表情,过于细小的眼孔也只透出无法辨认的眼神,犹如躲入洞穴的小兽。面目全非的女体上似乎再难寻觅那位士族才女的痕迹。夜宁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踱至她的臀后。笼中女体见上官脱离了视线,近来变得越发肥美的肉臀不安地摇晃,微见红肿的牝户中清泉汩汩流下,倒像是在勾引着什么。夜宁子只将那对铁枪下移了两寸,便背转身去。 “咕呜呜呜哦哦哦……” 在她关门离去之前,身后传出一阵惊喜而妩媚的低吟,夹杂着铁枪搅动膣穴的水响。夜宁子阖上木门,没有看见美人丝面眼孔四周洇开的两抹湿痕。 纤夫这等卖苦力的寒伧上不得中庭岛,往来穿梭的蜈蚣快船便承担起牵引大舟的职能。穿过内环船来船往的繁华水道,沙船被铁索相连的蜈蚣船带至中庭,稳稳停靠于石质堤岸伸出的木栈桥旁。 这处小码头四面皆用丈余高的紫罗幔帐围死,连带望楼的窗棂也被封了起来,宛如一只被紫罗包覆的美人茧。这是如今士族出游、设宴常用的陈设,甚至有炫耀豪富一铺十里的。但用在此处是何路数? 一只素白的手掀起了栈桥边帷幔的一角,掩映之间,露出一张柳眉凤目、修鼻薄唇的冷艳面容,加上白多黑少的瞳眸,便让这张脸的主人显得刻薄而高傲。但这双眸子与夜宁子面罩之上投来的目光一触,便瞬间低眉顺眼了起来。 冷艳女子以与自身气质极不相符的姿态,迅速掀帐而出,趋行至船头夜宁子的下方,躬身施礼: “司座建功凯旋,卑职事机在身,不得远迎,死罪死罪!” 冷艳女子修长而又不失健美的躯体上,包裹着一身上玄下白的袴褶之服。由皮革背带挂于双肩的两裆衫贴附躯干前后,在胸前隆起美妙的曲线。膝窝处以皮带收紧的白罗大口裤不时被湖风掀起,露出秀足下的乌皮履,以及其上被灰色蛛丝袜包裹着纤细优雅的小腿。女子的蜂腰被革带勾勒得淋漓尽致,革带蹀躞之上挂着一柄鲨鱼皮鞘的佩剑。一头秀发则被束拢于皮质平巾帻内。这便是大赵武官的标准公服。两裆衫前后则绣有豹子的暗纹,标识着女子五品武官的身份。 这位在夜宁子面前自称卑职的女子正是樊笼司指挥使应无眉,在夜宁子出使在外的数月中,便是由她主持本司事务。从制度上讲,若无其他情况,身为指挥使的她就应该是樊笼司的司座。但“其他情况”偏生出现了,还持续了好几年。从“权知樊笼司事”到“知樊笼司事”再到“判樊笼司事”,一个无品无级的差遣一直压在她的头上。 她曾经试图抓住夜宁子的把柄,或者直接用上构陷的手段,让对方成为樊笼司狱中的囚奴。但夜宁子偏偏八风不动,还官运亨通。 也许真有高门大族的祖荫?如今不报希望的她只想把这个瘟神早点送走。 夜宁子对应无眉先前毫无掩饰的恶意自然一清二楚。此时对美人指挥使有些生硬的服软毫无表示,面罩之上紧闭的精致唇形没有一丝动静。直至低头行礼露出的白皙脖颈都冒出一层白毛汗,黑丝唇形才微微一张: “应指挥言重了,请问这幔帐是为何而设?” “回司座,此乃宗正司与本司一同置办,有一位身份特殊的人犯,呃,宗女,会中省中都要求秘密送回……” 挥手打断应无眉的话茬,夜宁子回首吩咐将四只匣笼蒙上苫布运下来,旋即带着几个心腹下属跃下船舷,踏入纱幔之中。 被透出帐幔的阳光映作一片紫红的青石地面上,左手边稀稀落落地放着三辆槛车,樊笼司的黑衣执事簇拥其旁。右手边则是一架上有华盖、下垂纱幔的步辇,四名侍者服色的健壮妇人立于其侧。前方站着个身着紫纱衫袍、白罗中单、白纱裙襦,头戴一梁进贤冠的文吏,其人公服双肩、袖沿、下摆均以六品文官的鹭鸶纹为饰。 “下官宗正丞宇文晃,拜见殿省。” 这位一眼顶针的宇文氏士族子弟大袖飘飘地踱步而来,走至近处,手中便面将脸一遮,叉手行礼。此人一张圆脸敷满铅白,嘴唇抹有殷红的口脂,光溜溜的眉骨上画着一对柳叶弯眉,倒比樊笼司指挥使更适合“无眉”这个名字。加上精心修剪熨烫的上翘髭须,这张白脸被紫光一照,显得有几分诡异与滑稽,宛如戏文里冒出来的小鬼。 宇文晃在礼数上虽是不敢怠慢夜宁子这位高品文官,一见她身上的皂色圆领戎服,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恍若无事地笑道: “久闻河南侯文武兼资,今日一见,果有名将之风啊。” 从湖庭士族口中吐出的这句,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夜宁子只作不知,边军出身的樊笼司新人们也是懵懵懂懂,无人应口之下便揭了过去。 双方都没有心思多作虚伪的寒暄,便立即进入正题。 “敢问宗女赵若云现在何处?” 得到回复后,宇文晃唤了一名健妇去掀开苫布的匣笼处查看。也不知未揭开一层蒙头丝袜,只在下身摆弄一番是何种验法,总之是“验明正身”了。 一封敕牒与告身被侍者递入宇文晃手中,他的“纤纤玉指”撬开其上的火漆封缄,展开卷轴,将骈四俪六的敕文诵了一遍。五感全失的笼中女体自然是听不见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现在已经是大赵朝廷敕封的永嘉县主。 打开笼门,将挟着淋漓汁水的玄铁短剑“啵”地一声沿着花径自穴中拔出。笼中那团少女美肉,也不负众望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潮吹了一次。还带着花心暖意的剑刃出鞘,割断了系于笼顶的马尾长发。这团身份高贵的美肉就赤裸裸地被健妇从笼中提将出来——或是请出来。没有解开任何一点束缚,赵若云仍是保持着躬身盘坐的姿势,由健妇们安放到步辇纱幔之内。坐垫正中是一根斜向后立着的铜制阳具,健妇们调整好少女的牝穴方位,如铜枪鞘一般套了上去,直抵花心深处。弯作虾子似的女体又是一阵颤抖,直至被辇上束带完全固定“坐好”。一张与卢文君脸上极为近似的丝质面具紧覆在仅有模糊轮廓的青黑色“脸”上,一直包裹至脑后,粗粗几针将其缝死。随后,一领风帽斗篷罩下,身前的开口也被系带封闭,将赤裸美好的躯体与其上的绳索完全掩盖,便如罩袍一般。一顶皂纱帷帽戴在被兜帽遮覆的黑丝秀首上,倒令那张虚假的美人面在朦胧中显得真实了几分。 完成任务的宇文晃拱手作别,神秘、高贵而沉默的永嘉县主就这样起驾回到了她在湖庭睦亲宅的“家”中,开始了大赵天潢贵胄们被终身禁锢的优雅余生。 一刻也没有为赵若云的命运而叹息,另外三位女犯还是要被立刻被送上槛车,押赴樊笼司。被蒙住面目、剥光衣衫,全无原本身份标识的她们,与赵若云一样,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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