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操胜算
作者:几朵(一)微醺与醉 酒吧的声音震耳欲聋,舞台上的乐队合奏沸腾的音乐。
张静冉四五杯酒下肚,烧得胃里发慌。
她坐不住了,凑在朋友耳边说了句“我去上个洗手间”。
楚意目光紧盯着台上穿着四角裤,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键盘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她的话,随意地朝她点了下头。
张静冉拿起手包从卡座起身,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穿过人群往洗手间走。
今天是周六,难得休息日,张静冉从没来过酒吧,楚意嚷着要带她出来体验生活,张静冉坐了不到三十分钟就有点想走了。
太吵了,实在太吵了。
这对于一个二十几年如一日,每天按部就班生活从不挑战刺激的人来说,群体狂欢的冲击感太强烈,而她夹在其中格格不入。
她躲进了洗手间,小腹涨涨的,她将便池和卫生间旁边都检查了一下,确认都没有偷拍的监控才脱下裤子小便,强烈的水流打在便池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她有点儿脸红,希望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
擦拭完私处,提上裤子,冲干净便池,她拉开门栓。
卫生间里竟然一直都没什么人。
张静冉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在意,她洗干净手,从手包里拿出唇膏又补了一下口红。
镜子里的自己化了一点淡妆,浅咖色带毛流感的眉毛,因为喝了点酒,脸上的红晕比她出门时打的橘色的腮红还要明显,她的眼型偏圆,今天特意眼线拉了一点小尾巴,减弱了干净无辜感,增添了几份妩媚,唇珠小巧,看起来还是太乖了。
张静冉抓了抓头发,将发根抓蓬松,梳理到一侧,增加一点成熟随意感。
她抿了下唇,收起唇膏,提起手包往外走。
兀地,她听到了从男洗手间传出的一阵阵喘息和呻吟声,她一顿步,只见过道上不知什么时候摆出了一个黄色标志牌,怪不得一直没有人进来。
卫生间里的男声喑哑,女声暧昧,一声接着一声,还有不停地啪啪啪声,张静冉的脸顿时燥红了。
她匆匆绕过标志牌往酒吧里走去,被眼花缭乱的灯光一闪,迟疑地发现忘了她和朋友的卡座究竟在哪个位置了。
张静冉四处看了看,昏暗里谁也看不清,她只得拿起手机给朋友打电话,电话簿还没打开,张静冉后背被沉沉一撞,她“啊”一声,手机险些脱手飞出去。
她回头看,身后撞她的是一个男人,他戴着兜帽,从张静冉的角度只看得清他分明的下颚线,和酒吧里其他人同样格格不入。
“对不起。”对方声音低沉,张静冉嗅到了浓浓的酒味。
她抬手扶了一把,问:“没事吧?”
男人的脸收在帽兜里,他喘息着。
有穿着裹胸短裙的女人笑着过来拽他,男人抬手一把打开,他抓住了张静冉拉着他的胳膊,语气愈发的沉了,他说:“麻烦你,送我到门口可以吗?”
大概是他喝醉了还不忘用祈使句的话语让张静冉对他有点一丝丝好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朋友位置,不如先搭把手。
张静冉搀住男人臂膀,问:“能走吗?”
“嗯。”
他的手臂在她胳膊肘里,沉沉的重量有一少半压在她身上,张静冉感觉到他被她搀着的手臂和她的胸摩擦在一起,但对方是个喝醉的人,此时也不是计较姿势的时候,张静冉费力地将男人半搀出了酒吧。
酒吧外的冷风一吹,男人酒没有醒,张静冉那点微醺的醉意被吹醒了。
她艰难地撑着男人,询问他:“你有朋友来接你吗?”
一侧头,她看清了男人的面貌,他的脸型轮廓流畅,鼻梁高挺,微薄的唇上还带着酒渍,张静冉心说怪不得他要带着帽子,长成这样来酒吧,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没得到回应,她又连声问:“先生?先生?”
男人紧阖着眼睛,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喘息声荡在张静冉耳边,张静冉想起了在卫生间听到的做爱声,她的脸兀地又红了,连心跳都砰砰了起来。
“您还记得你家的位置吗?”她又问了一遍,男人唇张开,低低地说了一句:“热。”
张静冉不敢再问了,这个男人光是低沉的声音就让她人小腹发软了。
张静冉扛住男人,抬手邀了一辆的士,和司机一起费力地将他带进车厢里。
“麻烦您送他去最近的酒店。”她气喘吁吁地对司机师傅说。
司机“哎哎”两声,不满道:“你不和他一块走吗?他待会吐我车里怎么办?”
一面是朋友,一面是醉得不省人事的陌生人,张静冉拿起手机看了下,朋友还没有找她,算了,送佛送到西。
张静冉坐上了副驾驶位置,说:“我送他去,麻烦您快点开车。”
最近的酒店不过百来米,但要张静冉扛她是真扛不动,她付了车费,司机又好心帮她扛了一下,把男人一同送进了酒店大厅,司机才转身离开。
在前台办了一个单人间,出示身份证的时候,张静冉在男人身上摸遍了,好不容易才在他裤兜里摸到钱包,裤兜很深,张静冉伸手进去够钱包,手指隔着布料无意碰到了又硬又灼热的东西,男人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张静冉脸更红了,她在心里连连道歉,摸出钱包拿身份证给前台输入,接着才拿着房卡,送男人上楼。
电梯里,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沉沉压在她身上,瘦削的手指想抓住点什么似地紧了紧,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静冉迫切地想离开了,她抬头看电梯到第几层了,正是这个挺胸的动作,让男人的手指从她的乳房上勾过。
不偏不倚正是那一点。
张静冉浑身一震,险些将男人的手扔出去。
但很快,那种从乳房开始的瘙痒感让她小腹发紧起来。
她侧目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睛的男人,为自己浪荡的反应而感到羞耻。
可男人手指从胸上勾过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是他无意碰了她,不是她主动送上去的。
张静冉抿着唇,将目光顿在电梯跳动的层数上。
男人的手指停在她胸口,这次不是勾过,而是手指攥了攥她隔着一层衣服的乳房,似乎不解摸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滑手,男人宽大的手掌附上去,用力地捏了一下。
张静冉难掩的“啊”了一声,感觉私处像来了生理期一样有水淌了出来。
她夹紧了腿。(二)循循以诱 电梯终于到了,张静冉循着门号艰难地刷卡,把卡插进去,连灯都来不及开,就把男人送进房间。
房门自动合上,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她不能再待了。
张静冉把男人扶躺在床上,她的身子也随着弯了下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低胸的露脐背心,外面搭了一个小外套,是朋友建议穿的性感一点,但她本来不是这么开放的性格,一直都觉得有点羞耻。
此时弯下身,沟壑便坦露在男人面前,好在他喝醉了。
张静冉又起身去给男人把鞋脱了。
怕他感冒,张静冉又趴在床上,拉过他旁边的被子想要给他盖上,就在这时,男人的手臂箍上了她的腰,将她往身上一压。
张静冉趴倒在他身上,天旋地转,张静冉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男人放倒在了身下。
惊恐地安静良久。
“是你。”男人眯着眼睛俯视着她。
张静冉一时懵了,连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姿势都一时没有计较,“你认识我?”
男人没有在回答,他沉重的喘息打在她脸上,张静冉嗅到的都是他身上的酒味。
她伸出手去推他:“我不认识你,你放开。”
男人抓住了她推搡的手,上半身压了下来,他的声音就在她耳侧,闷闷地说:“好难受。”
张静冉偏开头,一时僵住,梗着声音还是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下面。”
“下面,下面哪里?”她有些懵懂。
“鸡巴。”
第一次听这样粗俗的词,张静冉的脸顿时炸红了,她恼怒道:“你这是耍流氓,放开我。”
“我好难受,能不能帮帮我。”男人却好像只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压在她身上动了动,连这种事都用的还是祈使句。
张静冉感觉到一个硬物在她大腿上磨蹭,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反正绝对不会是钥匙。
她挣脱不开,男人像一直无助地雄狮一样只能在她身上耸动着,张静冉竟然感觉到了一点可怜,她为自己泛滥的同情心而感到懊恼。
“你放开我好不好?”将男人送上楼的这一段路,对于体力本来就不好的张静冉而言已经是消耗了许多了,更别说再挣扎开。
男人没有对她上下起手,除了将她压在身下没有其他动作了。
想到朋友可能还在等她,张静冉感到一阵无力和绝望。
“我帮你,你放开我,好不好?”她屈辱地说。
男人这次听进去她的声音了,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活了二十多年,张静冉的恋爱经验还停留在牵手拥抱和接吻,给男人打手枪,这还是第一次。
她闭上了眼睛,仅凭手的动作往下摩挲。
男人穿的是一条运动裤,并不难解,她的手发着颤地解开他的系带,探进他的裤子里,那儿像有火炉一般的炙热。
终于,她摸到了男人的内裤。
隔着内裤,她毫无章法地在男人私处摸了摸,摸了好一会,只觉得鼓鼓囊囊一团,大得吓人。
男人的喘息声更大了,带上了那种色情的喑哑。
张静冉的耳朵红得快透血了。
她的心跳快得像坐过山车,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摸摸里面。”男人低哑的声音难忍地说。
张静冉手一顿,手指蜷了蜷,拉开他的内裤,顿了许久,手指才试探地伸进去。
和隔着内裤摸相比,显然直接摸到肉的刺激感更强了,张静冉感觉到身下一阵一阵地流水,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一时又羞又觉得下身发痒。
“攥着动一动。”男人的声音像在哄着教她。
张静冉按着男人的指示做,握起他的性器,上下攒动着。
“啊……”男人的声音难以自抑,张静冉脸红得难以自已。
“摸摸下面的睾丸,还有上面的龟头……”
张静冉第一次为自己快速的学习能力而感到羞耻,她无师自通地学会用指甲轻勾男人龟头铃口,又用手轻揉他的睾丸,撸动他的性物,男人很快沉沦在她给的快感里,无暇再分心指导她,只有一声又一声的低吟和喘息。
动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张静冉手臂都快酸得不行了,她感觉到摸着的性器血管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耸动着,接着几股液体喷在她手上,男人在她手上射了。(三)步步深入 张静冉羞愤得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房间里一时寂静,只有男人还贴着她的身体。
“好了吗?”她问。
爽完后的男人限制她的手臂放了下去,张静冉以为自己终于要被放开了,突然,她腰窝整个塌软了。
男人的手指伸进她的大腿内侧,在她私处上摸了一下。
他低声问她:“你呢?湿了吗?”
她大腿颤着,仅仅是被他摸了一下私处,竟然就小高潮了。
“看来是湿了。”男人低哑的声音笑了起来。
“要我帮你吗?”他问。ⓟо⒅н.νìⓟ(po18h.vip)
张静冉侧过头去,咬着唇没有回答。
男人说:“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隔着牛仔裤,他的手指揉着她的私处。
张静冉觉得自己下面一定湿透了,甚至可能连牛仔裤都湿了。
男人另一只手从她衣下钻进去,解开她的胸罩扣子,抓住了她的胸。
张静冉没有反抗,她低低地“啊”了一声。
“好敏感。”男人道:“想被吸奶吗?”
张静冉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哑巴,她仍旧咬着唇不发一言。
男人“啪”的一声,巴掌轻轻打在了她的胸上,他仍是用那种低沉温柔的声音说:“说话。”
她咬唇不答。
“啪。”第二个巴掌又一次甩在了胸上,这一次打中乳尖,张静冉“啊”一声,张开了唇。
眼看第三个巴掌又要落下来了,张静冉眼里噙着泪,她闭着眼睛说:“想。”
男人得逞地笑了下,他低下头,吮住了她的一边乳头,一只手揉捏着她另一只胸,还有一只手在她身下揉捏轻探着。
张静冉第一次知道胸作为性的一部分来使用原来是这么舒服的,男人的唇舌吮吸轻咬着她的乳尖,裹住她的乳晕,先是很温柔的吻,然后是轻吮,接着是带了一点力度的舐咬,每一种力度张静冉都喜欢。
她挺起胸,将胸送进他嘴里。
“有奶味。”男人问:“你生过小孩吗?”
“没……没有!”她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就生孩子。
“结婚了吗?”男人接着问。
结婚了怎么可能再和你做这种事?
张静冉摇头。
男人似乎是笑了,似乎又没有,张静冉听不明晰,她感觉到男人另一只手从他大腿内侧上滑,停留在她小腹上,开始解她的扣子。
她惊慌起来,抓住了他的手,道:“不要。”
“乖,摸都摸了。”男人的声音像有魔力,哄弄着她。
张静冉同他僵持了一会,想到他已经射过一次了,应该不会再想要她了,她慢慢地放开了手。
男人解开她裤子扣子,拉开她的拉链,刺啦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男人的手探进她的裤子里,隔着内裤在她私处按压着。
张静冉轻哼出了声。
男人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张静冉一时呆住,被男人撬开了唇舌,吮住了舌尖。身下的手指打着圈揉着,感觉到了隔着一条内裤都有的湿润后,他的手指拨开内裤,揉在了她的阴部上。
轻夹她的阴唇,然后又揉捏她的阴蒂,阴蒂神经最多,张静冉的反应也最大,她腰抬了起来,阴道像发水了一样,水汩汩地流了出来。
她的呻吟被他堵在了嘴里,他的吻技吮吸得她头皮都发麻。
在她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他的手指探进了她的阴道,先是浅浅地戳着,然后伸了进去,拇指还在揉着她的阴蒂。
张静冉快要疯了,眼泪从眼尾沁了出来。
男人一顿,抬起了头,问她:“不舒服?”
“不……不是……”
他的手指替她抹去眼泪,问她:“怎么哭了?”
张静冉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你不要问了。”
“爽的啊。”男人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清朗,让张静冉又羞又恼。
“第一次吗?”男人问。
张静冉闷闷地“嗯”了一声。
男人一顿,显然没想到,他低下身吻了吻她,说:“对不起,我再温柔一点。”
张静冉其实挺喜欢他刚刚的力度的,但她不好意思说,只能捂着眼睛。
男人吻了吻她的唇角,又从她的唇细细密密地吻到下颚,脖颈,锁骨,再到胸。
插在她手下的手指越探越深,浅浅抽出,又插进去。
感觉到阴道完全湿透了,他抽出手指,揉了揉阴道口,并着两根手指探了进去。
“啊……”张静冉叫出了声。
他又揉了揉她的阴蒂,两根手指被夹得很紧,受到了阻碍。
在他的安抚下她慢慢放松身体,男人慢慢将手指送进她的身体,张静冉不知道他手指怎么这么长,长到她觉得探得太深了。
就在这时男人抽出了手指,手从裤子里抽了出来。
张静冉放开手臂,迷茫地看着他。
男人拉住她的裤子,道:“抬腰。”
她抬起腰,裤子便被男人脱到了膝盖上。
感觉到凉风,她立刻想要并腿,被男人的手指制止了。
她羞耻地闭上眼睛,道:“被子……”
她生涩的反应逗笑了男人,男人还是听她话的把被子拉了上来,盖住了两人。
从两根手指到三根手指,她的身体逐渐容纳他,甚至听到了他的手指在她身下捣出的汩汩水声。
她咬着唇羞于发出声音,男人又低下头来吻她,浓烈的酒味让她也快要醉了。(四)纳入怀中 一直到她完全扩张开,男人挺身脱下了上衣和裤子。
硕大的性器直白的坦露在张静冉面前,她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还是不要……”
“为什么?”男人依旧好脾气地问她。
张静冉看了一眼他身下,怯怯地说:“太大了。”
“我会很温柔,不会让你受伤,能相信我吗?”他覆在她身上。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覆水难收了,张静冉又咬住了唇。
男人捏住她的脸颊,让她松开唇,轻轻地吻了吻她,然后打开她的腿,坚硬的性器抵在她私处摩擦着,张静冉不自觉地合拢腿夹住了那粗大坚硬的东西。ⓟо⒅н.νìⓟ(po18h.vip)
性器磨在她豆子上,张静冉舒服得不行了。
就在这时候,男人沉下身,坚硬的性器开始往她的甬道里刺进。
“啊……”
这种感觉和手指完全不一样,哪怕用三根手指扩张过了,第一次被作为性器官使用的阴道也还是很难承受这样巨大的莽物。
随着阴茎的插入,张静冉的恐惧感也越来越强,她起身想往身后退,道:“不要了……”
男人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揽住她的肩膀,一寸一寸地打开她的身。
还是得归结于扩张做得好,张静冉感觉到下面被打开的生涩但没有强烈的撕裂感和痛感。
男人伸手给她揉着小豆子,又吻着她安抚她。
第一次就这样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张静冉眼尾又淌下了眼泪,但没有后悔,毕竟是自己的选择。
男人慢慢地抽动了起来,张静冉压抑不住喉咙里的呻吟。
她不知道自己的呻吟到底有多性感,男人的性器插在她的身体里,舒服得又大了一圈。
“太大了……”她忍不住道。
男人抱起她,先是浅浅抽动,见她完全适应了后才颠动了起来。
甬道里的每一处都被照顾到,下面充实舒服得让张静冉呻吟声一声比一声大。
但她没看到,为了照顾她,男人还有一截性器没有插进她的身体里。
他越插越深,整个房间都是“啪啪啪”和捣鼓的水声。
“啊……啊……慢点……”
张静冉手指紧紧抓着他的后背,几乎要抓出血痕来,男人却没有吭一声。
他只问她:“舒服吗?”
“嗯……嗯……”
男人眉宇间都有了笑意,他吻着她的侧脸和脖颈,埋在她颈侧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喑哑的声音道:“静冉……”
大脑一片空白的张静冉没有听进去他的呓语,她的胸打在他的胸膛上,她像在海浪里翻腾的船,随着波浪起伏颠倒。
男人将她放倒在床上,抬起她的腿盘在腰上,这一次,深深地而又不容抗拒地探进她的身体里,原本已经适应的张静冉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钉穿了。
“太深了,不要了……”
男人动了起来,一下比一下深,张静冉低了下头,甚至看到小腹上隆起的形状,她这时才真正认识到男人的可怕,感觉到身体里陌生的地方被刺到,她扬起头,带着痛的“啊”了一声。
男人感觉到铃口被她身体里另一张小嘴吮住,大量的水从那儿涌出,他顿了一下,抽出了一点身体。
他放慢了速度,九浅一深地抽插着,张静冉被他插到敏感点,爽得快要死了。
明明才射过一次,这一次却比刚刚更久,久到张静冉觉得下面快要着火了,她高潮了最少两次,眼前都快发晕了,男人又一次抱起她,比之前更快的抽动着,低头吮着她的唇,猛烈地亲吻着她,张静冉感觉到身体里又一次抽搐感来了,她捶打着男人的肩膀,男人没有放开她,剧烈地抽动,一次又一次撞在她身体里那张小嘴上,几乎要把那撞开了,张静冉眼前一白,感觉到身体里像尿了一样射出一股液体,她潮喷了,而男人在抽插了几十下后,深深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收缩抽动了几下,一股灼热打在了她宫口。
男人的喘息沉重而又难以自抑。
他射了进来。
张静冉脑子空白到想不动其他问题了,她喘息着抱着他劲瘦的腰腹,嗅到的只有酒气和他身上的带着一点汗味的味道。
他们的下体还紧紧地连在一起,数不清几次高潮后她终于虚脱,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人又香又柔软,额头鬓角脖颈后全是汗水,想到这些汗水全是因为自己,男人低头在她脖颈汗渍上吻了吻,又用力地在她肩膀上咬着吮吸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这是惩罚她,把他忘的干干净净。
阴茎抽出,她身体的水和精液像失禁了一样淌了出来,她的大腿还在微微地抽搐着。
一片狼藉。(五)恶犬与猫 第二天早晨,张静冉的生物钟在七点准时叫醒她,疲惫乏力。
她勉强撑起身,看到了身侧还在熟睡的男人,昨晚的事如潮水一样蜂拥进她的脑子里。
张静冉捂住了头。
头疼,身上也疼。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赤裸,裤子鞋子衣服乱了一地,胸罩还压在男人身下。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然后抱着衣服走去了浴室,穿好衣服,连洗漱都没有,拿着东西迅速离开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干这么出格的事情,酒醒了,理智回来了,张静冉后知后觉地忐忑起来。
昨天对方好像没有戴套,他会不会有什么病?
该死。
离开酒店,她第一件事就是去药店买避孕药,紧接着就在网上门诊挂了下午的妇科检查。
上午太疲惫了。
张静冉回了自己的房子,第一件事就是脱了所有衣服里里外外地洗了个澡。
想到昨晚男人射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她踩在浴缸上,咬着唇隐忍地将手指探进阴道,往里摸了摸。
身体里竟然是干净的,没有一点的黏腻。
昨晚他帮她清理了吗?
张静冉睡得太沉了,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稍稍舒心了一点。
可很快,她又笑不出了。
清洗完她站在镜子前,胸口,领口,腰腹上全是吻痕和指痕,红得刺眼。
她裹上了浴巾,眼不见为净。
昨晚她也是自愿且愉悦的,没理由指责对方的粗暴,更何况……她意外发现比起温和的抚摸,她更喜欢被粗暴一点地拍打乳房,舐咬乳头,吮吸腰腹……
不能想,再想又要湿了。
她闭拢了腿。
将自动牙刷挤上牙膏放进口腔,牙刷在口腔里嗡嗡地响着。张静冉又想起了男人的吻,吮吸她舌尖的力度,舔舐她的内壁,是很强势的。
口腔里仿佛还有那一股酒味,张静冉吐出泡沫,嗽了口。
不能再去想昨天的事了。
张静冉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将五年级的课本和教案本拿出来开始备课。
体检预约下午两点,她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完成拖欠的工作。
客厅里钟表哒、哒、哒地走着,将她从狂乱的性爱里拽回到平静的生活里。
如果不再遇到那个人,昨晚那一夜就会渐渐地从她的脑海里被抹去。
日子依然会按部就班地过下去。
白简行睁开眼睛,身侧被子掀开,床已经冷却了。
他起身看了一下,房间里,浴室都没有人,衣服也被穿走了。
此时才八点半,他以为自己起得已经算早了,没想到对方比他走得还快。
白简行第一次遇到跑这么快的,他又不会吃人,还是说张静冉拔屌无情做完就跑了?
床头上连一张纸条都没有,她还真是拔屌无情了。
白简行从裤兜里摸出烟点上,拿起手机看了下消息,满屏的私聊,他直接点开消息99+的乐队群。
刷了一下消息记录,昨天晚上里面可能有五十来条是@他问候他父母的。
白简行又点回了私聊。
南哥问:“小白,昨晚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你上最后一场的吗?”
南哥是乐队主唱,也是拉白简行进乐队的伯乐。
白简行:“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今天晚场我上。”
南哥回复挺快:“你去群里说一声,昨晚大家情绪可能不大好,你别放心上。”
白简行污言秽语听多了,群里那些人几句“操他妈”在他眼里还没女人的胸罩碍眼。
略掉那些含妈量超标的垃圾话,他在群里发了一句:“对不住哥哥们,昨天喝懵了,今天晚场我上。”
扔开手机,白简行进浴室冲了个澡,他在镜子前看了一下,脖子上,后背上全是抓痕和指痕。
想到昨晚女人满是情欲的脸,白简行下腹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打开淋浴头,冷水扑面而下。
张静冉,看起来挺乖的,上了床原来是只野猫。(六)桀骜不驯 入了夜,酒吧的喧嚣声愈发高昂,因为今天有Cheers的演出,酒吧的女客格外的多。
男人仍旧穿着那件连帽衫,坐在光源交错的舞台上,随着鼓点节奏摇晃身体打着节奏。
鼓槌在他手上灵活得如同马戏团小丑的纸杯表演,他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卡在节拍点上时抛起鼓槌,交错握住,很装逼。
台下的小女生们就爱他Bking的一面,毫不吝啬地给予吹捧和尖叫。
白简行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但他的目光仅仅落在乐器上,周围的一切欢闹在他耳里都被自动地过滤掉。
“咚、咚、咚,嚓!”
吊镲余音回响,随即是一连串地鼓奏,长达数分钟的鼓手solo把氛围推向了高潮。
“我这是树叶过河,全靠那股子浪劲儿。”
“那倒未必……”
“怎么说?”
“你是大海上骑摩托,浪的突突的。”
电视机里观众捧腹大笑,电视机外张静冉表情愣是没笑一下。
电视投屏放着德云社相声,张静冉皱着眉头改周五留下的学生大作文本,一篇说明文,就要求用打比方、举例子、作比较、列数字这四种说明方法,张静冉看得高血压快上来了。
有列数字这样列的:我的哥哥高170米,手臂打开有150米……
这属于是五年级了数量单位还没整明白的。
有举例子这样举的:我们家的花园里种了许多花,有红色的橙色的黄色的绿色的……
这崽子一直写了二十多种颜色,凑满了一版的字,生怕老师看不出来似的,还“特机灵”地在旁边写了一句“此处用了举例子”。
别说举栗子,张静冉想给他头上暴扣个栗子。
现在作文分大作文和小作文,批改也有要求,大作文最少要有两三条批注,最后还要有一段评语,改得老师想自抠双眼,悬梁自尽。
张静冉越看越鬼火冒,她把那些写的乱七八糟的拿出来放到一边,明天再好好找这些崽子们一一做面批。
小学老师就是这样,你不把错误给学生明明白白点出来,有的学生更正错字都还能再把错的写一遍。
周一上班,张静冉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扣子扣到第一粒,领口还特意系了一根丝巾做遮挡,搭了一条长款的鱼尾裙。
头发扎上,鬓角扯蓬松几根,简单地涂一下防晒,上个气垫,加一点点提气色的口红,张静冉下楼开车去上班。
从家到学校车程不过十五分钟,中途在路口等了个红灯,张静冉看了看马路对面的大学,对于大学生而言七点半还太早了,校门口静悄悄的,连保安都看不到一个。
张静冉羡慕了一会,绿灯亮了,她转向开往工作单位。
实验一小实行分段上下学,五年级属于高年级了,是上学来得早,放学放得晚的那批。
她一毕业考上编制就来了这个学校,带的还不是低年级,直接就接手了四年级的二班。
经过一年的磨合,张静冉现在工作已经比较上手了,办公室氛围也挺好,每天头疼的就是学生和各种繁杂的教学外的工作任务。
特别是疫情期间,每天一个一个催交健康码,做各种表格,遇上不管事的家长,张静冉窝火得一两个月没来大姨妈,嘴上起了三四个泡。
办公室里一向每天都是各种鸡飞狗跳,今天她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三班的英语老师,也是班主任在朝着学生发火,火大得直接将作业簿甩到了学生身上。
张静冉先没说话,她放下包,整理了一下办公桌,接着拿着水杯走去饮水机旁接水,蹲下身的时候顺带就把扔到地上的作业簿顺手捡了一下。
“张老师,你不要捡,让他自己收拾!”
学生没吭声,张静冉安抚地拍了一下学生肩膀,抬头轻声问:“邹老师,这是怎么了?”
“你让他自己念!”
学生低着头依旧不吭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才五年级就已经把“油盐不进”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听着和作业本有关,张静冉打开本子看了一下,只见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段八婆去死,邹三八去死”,再翻一页就是各种咒骂的话,她头皮一下麻了。
张静冉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拿着作业本俯身问学生:“你能告诉张老师,本子上这些话是你写的吗?”
学生依旧不说话。
张静冉又问:“如果是你写的,你能告诉张老师你为什么不喜欢段老师和邹老师吗?”
学生抬起了头,不但没有回答,他用斜视仇恨的眼神又看向了张静冉。
张静冉一愣。
学生的眼神彻底点燃了班主任的怒火,邹老师倏地起身,猛推了一下学生,怒火冲天地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这么恨老师,不想上学就不要来学校了,现在就让你爸妈把你带回去!”
“邹老师,”张静冉赶忙拦住了气头上的班主任,劝道:“要不还是先打家长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班主任找出学生家长电话,打过去,一个提示是空号,一个刚刚打通就被挂断了,班主任又连着打了四五个电话,那边索性直接关机了。
邹萍好险没被气歪鼻子。
见她电话根本没有打通,那学生摆出更无所谓地态度道:“你打吧,反正也没人管我,你又不能让我退学,你爱告状告呗。”
这竟然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说出来的话,张静冉都懵了。
邹萍瞪了回去,气了好一会,她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那学生不说话了,但脸上依旧是一副没所谓的表情。
邹萍从一堆资料里找出了上个学期家长会发下去的家校联系单,她记得上一次家长会这个学生来的家长就是哥哥,所以她重点关注了一下这个学生家庭情况,看见是父母离异时她还有些同情,多给予了一些关注。
她愤怒地拨通了联系单上留下的电话,好在这一次电话终于通了。(七)一点伎俩 白简行昨晚熬了整个夜场,一直到四点多才睡。
他感觉眼皮子刚闭上,手机就响了,白简行睁开眼睛,狠狠地骂一句“操!”
他暴躁地拿过手机,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白简行手指顿了几秒才接通,他喝了半宿的酒,嗓子都快废了,声音沙哑:“谁啊?”
“喂,您好,请问是何晨晨家长吗?”
何晨晨?谁?
白简行暴躁:“不认识,你打错了!”
“不应该啊……”女人自顾自说了一句,又问:“你是白简行吗?”
白简行睁开了眼睛,“我是,你是谁?”
“是这样的,能麻烦你来一趟学校吗?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你弟弟何晨晨的问题!”
弟弟?何晨晨?
白简行被酒精冲个稀碎的脑子缓慢运转起来,想起来他家是有个姓何的,他爸新老婆带了个崽子就是姓何。他爸上赶着给人做继爸,去年说要给人开家长会,结果出差放了鸽子,以一套DW架子鼓为交换让白简行替他去开了这个家长会。
对方是老师,白简行虽然混,但对老师还是挺尊重,他勉强抽出点耐心道:“您说,是什么事?”
“这个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你方便来趟学校吗?”那边声音扬了起来,压着火的感觉。
操了,他又不上赶着给人当爹。
僵持了一会,白简行烦躁捋了一把头发:“好,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骂了一句“操”。
他就是闲的!
昨天太晚又睡在了酒店,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就这一件帽衫他已经穿了三天了,酒味汗味烟味交织在一块,白简行套上衣服都快把自己熏吐了。
毕竟要去学校,白简行路过一家男装店,随便进去买了一件卫衣,他也没进更衣间,站在吧台前随手一抬就把原来的帽衫脱了扔在沙发上,露出紧致的腰腹和腹肌,接着把卫衣往身上一套,换了就走了,把收银小姐姐都看愣了。
“先生,你的衣服……”
白简行抬手一摆:“扔了,不要了!”
他心情很不好,不管谁睡三个半小时就被麻烦叫醒,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八点多打了早自习铃,张静冉收敛了表情,绷着脸抱着作文本走进了班里。
别看小学生小,看脸色的功力已经有了,张静冉在门口站了三十秒,原本喧闹的教室渐渐地安静下去,当她站上讲台将作文本放下时,坐在前排的学生老实地将手摆在课桌上,挺直了背。
在所有人都安静后她才开口:“你们知道我今天要讲什么吗?”
崽子们拖长了音:“作—文——”
张静冉面色微霁:“下面我念到名字的,按学号一个个到讲台上来面批作文,其他没有念到名字的就大声早读。从三号开始,沉一晚,陈几朵……”
今天有班主任守着早读,学生格外地乖,台下的拿起书本摇头晃脑地齐读古诗,台上面批作文的学生就站在班主任旁边老实看作文本。
有学生看到窗外有人走过去,注意力就朝着窗外移过去,只见窗外的男人大步从他们班外走过,蓦地,他停住脚步,又后退了一步,站在了他们班级门口,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张老师。
张老师正低头批作文,自然没注意到门口的人影。底下的学生朗读声没断,目光却都汇集到了男人身上,看见那男人抬头看了一下他们班牌和门口的班主任与学生合照。
他忽然勾了下唇,挺坏地笑了一下。
那男人插兜站了一会,学生还没来得及提醒班主任,就看到他又走了。
白简行原本不信缘分,直到看到张静冉又一次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他现在信了。
一大早被叫醒的起床气烟消云散,只觉得春光明媚,连小学生朗读都抑扬顿挫地动听了起来。
八点四十五晨读结束,铃响后张静冉起身将还没批完的几本作文合起来,道:“没批完的跟我到办公室来批,其他同学下课。”
她往办公室走,后面跟上了四五个尾巴。
他们五年级有两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六个老师。
今天办公室里人还挺多,三班班主任叫的家长也来了,坐着背对着门口,看背影挺年轻的,搭在扶手上的手握着纸杯,修长,骨节分明。
张静冉的办公桌在靠门的一边,背后就是走廊窗子,她拉开椅子坐下,学生排着队围在她旁边,张静冉拿保温杯喝了口温水才拿起本子继续给学生批作文。
讲着讲着,张静冉发现学生都没声了,都看着她对面。
张静冉也抬起了头,然后愣住了。
男人站在她办公桌对面,说站还不太准确,准确说是手臂撑在她办公桌对面,俯身看着她。
张静冉不记得他的眉眼了,却还记得他的嘴唇和下颚线……
有什么是比在工作单位撞见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一夜情对象更尴尬的?
尤其是这位炮友,还挺热情地说:“嗨,好有缘啊。”
张静冉:“……”
那一晚的回忆霎时涌回了她的脑海,张静冉不由并住了腿,她握着红笔的手指紧攥了一下,她回过神来,面上云淡风轻地点了一下头道:“您好。”
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
对方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很快又落下,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办公桌,在工牌上顿了顿,然后道:“张老师,那天怎么走得那么早?”
所以说人不能做亏心事,是会遭报应的,现在报应来了。
张静冉呼出一口气,面上挂上笑道:“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可能不大方便聊天。”
“哦,那加个微信吧张老师。”他拿出了手机。
旁边都是学生和同事,她要是拒绝了,反而显得他们之间好像有点什么似的,张静冉拿起手机道:“那你扫我吧。”
白简行扫了她的码,将添加消息发过去,张静冉关上了手机,将手机反扑在桌面上。
她的伎俩在白简行眼里就是透明的,他仍是笑着,语气随意地说:“张老师,不同意一下吗?”
他长得太好看了,眉眼锐利,骨相立体,唇却是上扬着的,削弱了骨相的侵略感,很多情似的。
张静冉只好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通过好友申请。
“实验一小,五年级二班班主任张静冉,”白简行把她工牌上的信息念了一遍,眼睛弯着,眸光溢动得似乎能倾泻出一片银河,他侧头笑了一下,举起手机道:“那回聊,张老师。”
张静冉低下头翻动学生作业,不再搭理他。
她没理他了,白简行心情也很好,连带着看旁边的倒霉玩意都顺眼不少,他伸手在何晨晨头上揉了一把,大手捏着他的后脖颈,压下声音说:“跟我出来聊聊。”(八)推拉纠缠 白简行和何晨晨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和这个便宜弟弟根本不熟,一年多了见过面的回数还没五根手指头多。
何晨晨那个作业簿他也看了,没觉得有多严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中二病看全世界都不顺眼,多正常,他中二时候比何晨晨傻逼多了。
所以白简行根本懒得去了解何晨晨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带出办公室,何晨晨走在白简行身后没吭声,对于他而言,白简行这个名字和人都是陌生的,他对白简行的印象停留在白简行卧室里那些狂乱的涂鸦和摆在角落里被勒令不许碰的架子鼓。
他们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面,他表情总是不耐烦的,吊着眉眼,又酷又拽,何晨晨其实是有点怕他的。
走到了办公室外空旷的平层上,白简行停住了脚步,何晨晨险些撞他身上。
白简行转过身看着他,何晨晨心说:要开始发火了。
谁知道白简行不仅没有发火,还扬起了嘴角,和他说:“下回你班主任要是找家长,就让她直接打我电话。”
何晨晨呆了呆:“你,不骂我?”
白简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骂你,闲的?”
何晨晨:“?”
白简行心情很好,不仅不想骂他,还想犒劳他。
“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买。”白简行插兜。
何晨晨:“?”
他没反应,让白简行有点不耐烦了,“你去不去?”
“学校没有小卖部。”何晨晨说。
就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又响了,白简行看向了办公室门口,只见学生都从里面出来了,紧接着张静冉戴着小蜜蜂拿着课本也走了出来,看样子也是要去上课了,白简行抬起了手,没想到张静冉根本没往他那看,直接朝着教室去了。
白简行放下手,目光紧盯张静冉的背影,她穿的裙子弧形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扬着,露出白皙精致的脚踝。
她脖子上的丝巾也很衬她,将领口掩饰得很好,想到是因为什么,白简行喉结滚了滚,往后一靠,又痞痞地笑了。
张静冉没想到她上完一节课,白简行竟然还在学校里,而且堂而皇之地站在班级门口,叼着烟堵着她。
他嚣张的姿态引得学生都看向了他。
张静冉脸一下拉了下去,盯着他道:“烟,收起来。”
她这个样子太有威慑力了,白简行几乎是立刻把烟拿下捏在了手里。
他就是叼着,没抽,出门出得急,忘带打火机了。
看了一下附近的学生,张静冉摘下了小蜜蜂,关上声音,对白简行道:“跟我来。”
她先下楼,白简行提步跟了上去。
下课时间到处都是学生,张静冉将白简行一直领到了摆了禁止学生进入警示牌的教职工地下车库。
在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张静冉转过身看着男人,她紧绷着的表情敛住了一些,很僵硬地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也不必有什么关系了。”
白简行并不太在意她的冷漠,他舔了下嘴唇,欺身靠近了她,低声道:“怎么,上次没让你爽吗?”
张静冉的脸倏然红了,但还记得场合,她皱起了眉头,说:“我和你没那么熟。”
白简行越靠越近,“上过床的关系了,也不熟吗?”
她以为她不会后悔,她错了,她现在开始后悔了。
张静冉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我并不认识你,先生。”
“噢。我叫白简行,白色的白,简单的简,行走的行,现在算认识了吗?”
他越逼越近,张静冉不由后退了一步。
她拉开了和白简行的距离,道:“如果你只是想认识我,那现在已经认识了。”
“前天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没理她的赶人的话,白简行俯身,盯住了她的眼睛。
张静冉抿住了唇。
“你不想回答的时候就喜欢咬唇,在床上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白简行修长的手指轻轻挑住了张静冉的下颚,轻声说:“张老师为人师表,不知道应该要诚实吗?”
在人前她尚且还能摆出阵势来,但一旦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张静冉心慌地发现她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窘得说不出话,像她有把柄捏在他手上似的。
况且……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吃白简行这一款,长了一张高攀不起的脸,实际又痞又坏。
张静冉扭开了头,道:“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事,我要走了。”
“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些事。”白简行低下头来,呼吸迅速靠近了她,在张静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吻了上去。
“我是想和你做这些事。”他声音低沉沙哑。(九)情欲操控 白简行熟稔地撬开她的唇齿,手臂揽上了她的后腰,她腰上还挂着小蜜蜂有些硌手,但无伤大雅。
车库斜坡上有车驶来的声音,张静冉立刻挣扎起来,白简行却没有放开她,他揽着她的腰,有力的手臂几乎毫不费力就把她带进了车库两堵墙之间狭小的工具间。
他把她按在墙上,重重舐咬她的唇,张静冉握拳捶打着他的肩膀,她这点力度对于白简行而言不痛不痒。
但他还是松开了唇,目光从她楚楚可怜的眉眼落到被蹂躏到嫣红的唇上,在她开口前就道:“张老师不介意把人喊过来围观的话,可以喊。”
张静冉卡在喉咙里的声音立刻发不出了。
白简行弯唇一笑,再次俯下身去,这次是慢慢地,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他知道张静冉不会再抗拒,果然,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
她太乖了,在他面前透明得像玻璃瓶的音乐盒,一眼就能看到玻璃里的内容。ⓟо⒅н.νìⓟ(po18h.vip)
他爱死她这样了。
车库外的车开了进来,大灯从她们旁边掠过,驶进了车库里,张静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个时候白简行的腿强势地插进了她的两腿之间,用大腿磨蹭着她的腿根。
张静冉攥紧了白简行的衣服下摆。
白简行吮了一下她的唇珠,唇移在她耳畔,问她:“湿了没有?”
张静冉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没有。”
白简行不信。他堵住张静冉那张不诚实的嘴,手拉着张静冉的裙摆往上拉。
张静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刻伸手推他。
被扣住的手不仅没能推动他,还按到了那鼓鼓囊囊又硬的地方,白简行闷哼一声。
他嗓音像是为做爱量身打造的,从他那张嘴里发出的任何和情欲有关的声音,对女人而言简直和催情药无异,张静冉耳根一下更红了。
她快被他的强势抽干空气,窒息了。
白简行拉起了她的裙子,手指从裙下挑过,在她的大腿处轻捏着。
张静冉后腰发软,身下的水一股股流了出来,偏偏白简行不知道似的,手指只在她的大腿上流连,不越雷池一步。
初尝情欲的那处烙下了做爱的爽似的,内里不停绞着,像在催促,在可怜巴巴地暗示自己的空虚。
太下流了。
张静冉眼尾都快被逼红了,但她绝口不提自己的欲望,她又咬住了唇。
白简行无声笑着,从她的唇吻到了她的鼻梁,她的眼睛。
身下的手也逐渐从大腿上摸到了泛湿的内裤上。
“张老师,不诚实是会被惩罚的。”
他的手掌伸到了她身后,重重地揉捏着她的臀,又从她的臀下游离到阴道口,但只在那一勾,又放回了她臀上,张静冉要被逼疯了,简直想咬他一口了。
见她恼怒地瞪着他,白简行终于将手指游回了她的私处上。
指腹按压着,用一根手指前后摩挲着。
太色情了。
理性和刺激拉扯,张静冉被逼出了压抑的喘息。
进来的车挺稳了,“砰”的一声门合上,锁车的声音“哔哔”两声。
紧接着是人往外走。
张静冉手臂软得没有力气再推白简行了,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
在她最紧张的时候,白简行的手指撇开内裤,按上了她的阴蒂,原本因为紧张而发硬的阴蒂,因为他狠狠地一按,张静冉差点尖叫出声。
白简行低头再次吻紧了她的唇,手指不停揉捏按压着她的阴蒂,在她即将要达到高潮的点时,白简行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阴道,拇指还在紧紧的按着她的阴蒂。
她的阴道将他的手指绞得很紧,指尖都能感觉到被堵在里面的汩汩的水。
她太敏感了,敏感到仅仅是用手指按阴蒂就能高潮。
白简行插在她身体的手指没有放过她,开始抠挖她的阴道上壁,手指像打着快节拍一样地颤动着。
张静冉感觉到了小腹的酸软,像要尿尿了一样。
白简行又深入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越戳越深,戳到她阴道内的软肉开始快速抽插,颤动,时间变得一秒比一秒长,在公共场合和男人调情尖锐地刺激着她,实际不到两分钟,她张开了唇忍不住喘息。
张静冉的第二次高潮又到了,他死死抵在她阴道里的手指让她想起了他的东西射在里面的感觉,他们紧密地结合,仿佛真正的恋人一样。
他抽出手指,她阴道里的水简直像尿了一样淌湿了内裤,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问:“张老师,爽吗?”
她没有看到他隐忍到泛红的眼,在高潮时她脑子里的念头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连着两次强制的无声高潮让她彻底软在了他身上。
车库里的人走了,白简行一把抱起了张静冉,一只手兜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扇了一下,“啪”地一声响,他喑哑的声音说:“骚货。”
因为他这两个字张静冉夹着他腰腹的大腿微微抽搐,又一次小高潮了。
她揽着他的背,因为情欲完全被另一个人掌控的无力哭了。(十)中毒与瘾 张静冉被迫在白简行身上浪费了大半节课的时间,一直到第二节课快要下课了,她忍不住带上了哭腔说“不要了”,又咬了白简行肩膀一口才挣脱开了他。
白简行没有非要挑战她的底线,探底就收,还给她理了一下裙子和丝巾,张静冉气恼不过,打掉他的手,通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简行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扬声笑着道:“张老师,别忘了微信常联系啊。”
联系个球!
走出地下车库,张静冉就毫不犹豫地将白简行拖进了黑名单。
离第二节课下课还有十来分钟,她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剩下两个老师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没有人留意到她。
张静冉打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被白简行咬了一下的脸颊留了一个淡淡的印子,唇上口红已经没了,破了点皮,还红肿着。
这人就是属狗的!ⓟо⒅н.νìⓟ(po18h.vip)
张静冉气死了,她拿出气垫和口红补了下妆,又将头发重新扎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是脸颊绯红,眸光流转的样子,张静冉觉得自己真是中毒了。
或许不单是因为白简行,还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接触合适的异性了,以至于有些被压抑的冲动一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
张静冉走后,白简行也离开了。
虽然这次没有负距离的接触,但白简行也餍足了。
他可能是上了瘾,上一种名为张静冉的瘾。
仅仅是看她得到满足时失神的表情,他心里竟然就得到了快感。
所以这次他没有给自己纾解,反而全心全意为她服务了一次,直到她离开,他都还硬着。
他对她上了瘾,但不是把她当泄欲的玩物。
她太过可人,就像包在礼盒里的蛋糕,能看一眼尝一口也算满足了。
他没打算对她随便玩玩,就像以前开玩笑那样,他说过“我以后想娶你”。
说的人当真,听的人把他是谁都忘了。
离开实验一小,白简行回了自己学校,他也不是完全昼伏夜出,一个星期总还要去上几节课。
白简行先回宿舍洗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周一上午有三四节课,白简行到的时候第三节课已经下课了,他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的是大学生职业发展与就业规划,很水的一节课,老师在上面讲PPT,学生在下面玩手机,各不干扰。
但这个课逃课的人还挺少的,因为上课的老师是号称庆大苏有朋的史帅。
史老师今年二十九,相貌堂堂,人模人样,就是为人师表不算正经。
前不久才和女朋友分了手,拿着他和前女友的故事讲了两节课,这门课上了些什么学生不一定记得,但他和前女友的故事估计是能记到毕业了。
白简行来这纯粹是来补觉的,一打铃他就趴桌上睡了,嫌吵,还用胳膊掩住了耳朵。
“史老师,再讲讲你前女友呗!”有人喊。
史帅课件讲得差不多了,这节课本来打算让学生再看个求职节目视频的,见学生对他的故事兴趣盎然,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谈起了他的前女友和他的人生经历。
这帮人听课一潭死水,听八卦就都活泛起来了,听到跌宕起伏的地方还要捧哏,嗷嗷叫。
真他妈烦死了!
白简行用两只手臂捂住了耳朵。
张静冉今天是有课后服务的,就因为上午白简行胡闹那一通使得她一整天都不太爽利,裤子上还湿哒哒的,张静冉甚至时不时能嗅到从自己身上传出的腥味,下午和同事换了一天的课后服务,她提前下了班。
回程路上她就接到了她妈打来的电话。
妈妈张口就问:“冉冉,这个星期能不能回家啊?”
张静冉上周就答应了要回家,结果因为那一出意外耽搁了,这个星期怎么说也得回去一趟了。
张静冉:“我这周五下午一定回来。”
“那就好。知道你忙,平常也不敢打电话给你,怕耽误了你的事,但你也应该多回来住住,你这还没嫁人呢,就不回家了,等以后嫁出去了,难道爸妈都不要了?”她妈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妈,”张静冉哭笑不得,“我这八字没一撇呢,您这也担心得太远了。”
“不远了,你都二十四了,准是过两年就要结婚成家的,你看你那个初中同学梁笑,人现在都怀上二胎了!”
张静冉纠正她:“我二十三,不是二十四。”
“二十三二十四那都差不多,你也工作一年多了,单位有见着好的吗?”
张静冉看着反光镜转向,随口应付:“有好的也被别人挑走了,哪还有我的份啊。”
“你得积极一点,主动一点!现在可不是旧社会等着父母给你包办婚姻的时候了,遇着好的你要靠自己表现,今年过年赶紧领个人回来,明年订婚,后年结婚,再后年你二十六七了,正好是要小孩的时候了,多好啊!”
张静冉有点无奈:“妈,我又不是牲口,结婚生子人生大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她妈:“你不想随便啊,那就得有行动啊!你现在可不小了,自己规划着点,我不是催你,我是替你着急!”
还说不是催她。
张静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话上还是乖顺道:“好,妈妈,我会积极主动争取的。”
“你争取个屁!”自己女儿什么德性她还不知道,她仔细想了想,说:“我前几天听和我打牌的那个张芬华说她儿子快三十了还没定下来,我寻思着要不给你俩拉拉线?”
“妈,我才二十三!”张静冉又一次强调。
“比你大你还不乐意?怎么着,你还喜欢比你小的?比你还小,那毛都没长齐!”她妈直接拍了板,“我今儿个就问问芬华,要是她儿子也有意思,那就约个时间你们俩见个面,认识认识,你妈身边的人你妈都知根知底,反正不会害你!”
张静冉叹了一口气。
快三十,得比她大了小半轮去了,再长几岁都够上叔辈了,她又没有恋叔癖。
不说要求比她小,怎么着也只和她差个两三岁才有共同话题吧?
但想到最近发生她身上的事,张静冉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得放低些要求,多认识些异性,谈谈恋爱了。
她抿了下唇,勉强说:“那就你谈好了再和我说吧,我反正周末有时间。”
“哎,这就乖嘛。你一个人住啊,多少还是不方便,我也老是挂记着,你要独立,那就要照顾好自己,少吃外卖,要是不想做饭啊,那就回家来吃。”她妈又仔仔细细叮嘱了几句。
张静冉心里暖了暖,道:“只要你和爸爸都健健康康的,我就什么都好,好了,不说了,我开车呢,挂了啊。”
“嗯,那你开车吧,冉冉拜拜。”
她妈话里话外催她的意思太明显了。
其实张静冉也不是没一点着急,转眼她都毕业一年多了,同学里快的结婚请帖都已经发过来了,她的意中人又在哪呢?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白简行,如果只看外形条件,那白简行无疑是她的理想型,但两次接触下来,她就知道不能对他动念头。
他对两性游刃有余,性格又张扬,显然是风流债不少的人,而她只是一个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小学教师,他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强求同船渡了。
她也不要求另一半多帅多有钱,能是个工作稳定,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男人就可以了,但她也清楚,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男人,可比帅和有钱的难找多了。
又到了十字路口,张静冉看着大学城附近青春洋溢,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再看看镜子里褪去青涩,心事重重的自己,只觉得满心沧桑。
白简行走在路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
天也不冷,谁在想他?(十一)想念如潮 她妈生怕她改主意了似的,当天就把对方的微信推给了她。
对方头像是一张穿西装的写真,个性签名:与人为善。
张静冉点开对方头像大图看,人长得还是挺帅气的,就是微信风格给人感觉很大年纪了一样。
她的添加信息发过去很快就通过了,对方主动道:“你好。”还发了个呲牙笑。
张静冉也回了个你好。
对方问:“吃晚饭了吗?”
张静冉:“刚刚吃过。”
对方又发了个表情,继续道:“你是在实验一小上班吧?我们离得挺近的,我在庆大,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吗?”
对面毫不含蓄的直接把张静冉弄得有点不知道回什么了。
她以为虽然是以相亲的目的在交流,但至少应该聊聊彼此的爱好,先了解了解再谈见面。
不过想想也是,大家都是奔着很明确的目标来的,见过面,合适就往下走,不合适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就是这样,大家的时间似乎都很着急,吝啬于情感投入,感情也好,工作也好,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一切都变得干脆又直接,像学生时代那样和另一个人慢慢了解,暗生情愫,互相喜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到母亲催着她要主动,张静冉顿了顿,还是回复:“我都可以。”
对方:“那就明天中午吧。”
张静冉有点意外:“这么快吗?”
对方:“你明天有事?”
张静冉:“中午可能只有一个小时。”
对方:“没关系,你吃西餐吗?我订个位置。”
张静冉:“嗯,都可以。”
见面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还有点不舒服。
她看了看对方朋友圈,有发一些工作鸡汤,有看画展的记录,还有开讲座的感悟。
看起来生活也挺积极的。
就这样吧。张静冉想,能是一个普通又积极的人就可以了。
入了夜,张静冉收拾完准备睡了。
她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白天的事不由自主地在她脑子里又发散开来,眼前突然又浮现起白简行的脸,想起他不容拒绝的怀抱,热烈的吻,煽风点火的手指……
张静冉躬起了身,将手指探下了身。
她不经常抚慰,尤其是工作后越来越忙,几乎躺床上就能睡着。
但就在这个漆黑无人的夜里,汹涌的情欲开始肆意。
男人的脸和呼吸像尘封已久的烈酒,猛地喝下去一大口,火辣辣的从喉管直通心肺,猛烈的刺激后,回甘与酒精开始报复,炙热与滚烫席卷全身,荷尔蒙与多巴胺控制大脑,以强硬的手段让人沉沦于他的欲望。
她用手指轻揉着阴蒂,却感觉不到白简行用手指轻揉时的快感,她加重了力度,仍像隔靴搔痒。张静冉开始回忆白简行的动作,慢慢想起他指腹的热度,他的喘息,他在她身体里的律动。
张静冉将手指探进了阴道,身体里紧紧咬着,可还是不够。
她想起他修长的手指,想起他环着她的腰有力的手臂,想起他的阴茎鼓鼓囊囊顶在她下体时的热度,她小声呜咽起来,揉捏阴蒂的手指加快速度,插进阴道的手指抽动着,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她陷在枕头里,脊背拱起,终于,并不算强烈的快感终于来袭。
房间里长久无语,只有浅浅的喘息。
她抽出手指,看着指尖粘稠的白液,只能承认,她和她的身体都开始想他了。(十二)另寻新欢 第二天中午,张静冉和办公室主任请了个小假,出去赴约。
今天天气阴晴不定,晴时风平浪静,阴时狂风大作,没一会云走了,天又亮堂了。
张静冉出门的时候还是担心下雨,开了车出去。
对方订的餐厅就在庆大的大学城附近。
正是午高峰,餐厅里的人不少,可能是开车的原因,张静冉比对方还先到一步,坐下后她先提前点了几道前菜。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男人从木楼梯走了上来,他环视了一下,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杏色衬衫样式的连衣裙,头发挽着,露出一张干净柔和的脸。
他见过她的照片,担心是照骗,没想到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男人难掩愉悦,快步走过去,对上了张静冉的目光。
“你好,我是史帅。”他伸出手,左手扶着右手手腕,彬彬有礼。
张静冉有些诧异地起身,礼貌地同他握了下手,“我是张静冉。”
史帅比照片看起来脸要圆一点,有点意外,但还算能接受。
他握住张静冉的手指,只觉得手指纤长细腻,他一个手掌就可以包下。
“张小姐请坐。”他握了握后才松开手,伸手邀她坐下。
他解开西装两颗扣子,落座在对面,问张静冉:“点过菜了吗?”
“只点了几道前菜。”
史帅问:“你有忌口吗?”
张静冉摇头:“没有,我都可以。”
“这儿我常来,你要是不介意,我来点菜。”
张静冉无有不可:“您是东道主,我悉听尊便。”
史帅叫来服务员,熟练地点几样菜,又贴心地询问张静冉吃几分熟的牛排,把餐食都点好了后他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笑着和张静冉说:“咱俩其实都是同行。”
“对,都是老师。”张静冉笑了笑,“我入行晚,应该叫您一声前辈。”
“别别,叫前辈太生疏了,还是叫帅哥吧。”
“帅……帅哥?”张静冉一愣。
史帅一下笑了。
一顿饭下来,张静冉觉得他举止有礼有节,言语又幽默风趣,对他略有了些好感,不过仅仅一顿饭的时间,还看不出一个人的三观和品行。
饭后张静冉还是和史帅交换了电话号码,初印象大抵都还好,后续可以再多来往来往。
从西餐厅下来,在里面没有发觉,到了外边才看见下起了小雨。
“下雨了,我开了车来,要不我送你过去吧?”张静冉指了下自己的车。
庆大离这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史帅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下雨。听张静冉这样说了,他正好就坡下驴,“那麻烦你了。”
史帅上了车,闻到了车里的香味,他拉开话题说:“好香啊,你这是用的什么香氛?”
张静冉开动了车,回答:“是一款香水,用不完了,我就放了一些在车上。”
“香水?什么味道的?”
张静冉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香奈儿的五号香水,偏清新的花香。”
“香奈儿……听说这个牌子挺贵的。”
张静冉愣了一下,“啊?”
她不是没听清楚,只是当时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史帅笑了笑,转开话题道:“你今天身上也喷了香水吧。”
“对,但和这个不是同一款。”
车很快开到了庆大门口,史帅没有下车,他转身看着张静冉道:“不介意让我猜猜你身上喷的是什么香水吧?”
张静冉疑惑:“这怎么猜?”
史帅带着笑拉过她放在变速杆上的手,将她的手腕放在鼻下嗅了嗅。
他的呼吸打在她手腕上,张静冉猛地抽回了手,“史先生!”
“我猜不是香奈儿了。”史帅看起来并没有尴尬,他道:“抱歉,开个玩笑。”
张静冉:“……”
史帅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说:“今天和你见面很开心,后续再联系。”
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张静冉手放在膝上,攥了下拳头,她勉强笑了一下。
史帅道:“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他合上了门,目送张静冉开车离开。
这个女人,虽然学历和工作一般,但长得不错身材也好。
史帅手插在兜里,满意地笑了笑。
开车离开的时候张静冉开始想,自己刚刚的举动是不是太过激了?对方或许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和她拉近一下距离。
但这说服不了身体对陌生人接触的本能排斥。
排他性,这好像是刻在很多女性DNA里的反应,面对异性的碰触,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膈应。
现在只有一个人是她的例外——白简行。
大概是因为从某种事实上来讲,算她对他见色起意。
而对他也不过是肉体的欲望,没有精神的共鸣。
算了,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人,不要再去想了。
车开回了学校,张静冉停下车,心里还是很乱,不由将头伏在方向盘上。
她的理性很清醒地告诉了她应该怎样选择,可感性却很纠结,不要说进一步发展,仅仅是被拉了一下手,张静冉都觉得身上很难受。
或许只是因为还不够熟悉,或许再多了解,慢慢就能接纳了。
毕竟除了最后那猛然越界的一下,最开始的初印象都是好的。
这样想着,手机也正好响了一声。
史帅发消息来了。
“到了吗?”
“明天中午有时间再一起吃个饭吗?”
“到了。”张静冉回复。
她顿了一会,对他的第二句回复道:“明天中午我得陪餐,可能时间不够。”
“没事,明天不行就后天。”
对方坚持迁就她,张静冉只能回复一个“好”了。
“我靠,史老师挺行啊,这上一任刚分,马上就接下一春了!”
宿舍里有人拿着手机嚷嚷了起来。
听到有八卦,立马其他两个也翻起了手机,“哪呢哪呢?”
“专业小群,有人在明珠西餐厅撞见史老师约会了,还有图!”
“我操,这女的长得漂亮啊,老史艳福不浅啊。”
一个枕头从天上飞下来,砸中了这三个交流八卦的脑袋。
“吵你爹呢?”白简行被吵醒,暴躁得不行。
“操,别他妈睡了,看群里八卦。”
“看你妈的八卦,老子要睡觉!”
有人不怕死,掀开了窗帘把手机怼进去,道:“别睡了,醒醒看美女。”
“美个几把……”白简行不耐烦地睁开眼,“把”字在嘴里劈了叉,他翻身而起,一把夺过了手机。
“照片哪来的?”他声音一下冷了。
“群里发的啊,抢我手机干毛,你看群啊。”那人有点发毛,跳起来把手机夺了回去。
白简行拿起手机点开了群,群里已经聊了几百条了,他扒拉到最上面,女人笑吟吟看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刺痛了他的眼。
白简行咬紧了后槽牙。
好啊,张静冉,拉黑了他,原来是去另寻新欢了。(十三)想弄死他 白简行拿起T恤往身上随便一套,拉开床帘,撑着床栏就跃了下去。
另外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走到门口,白简行突然回头:“那个什么创新创业中心当办公室秘书的是谁?”
“刘凯吧?”
室友一说完,就看见白简行拉开门走了,过了没一会,对面的隔壁的隔壁门砰砰响了起来。
有人从门口探出了头:“他去对面干嘛?打架?”
那边宿舍门开了,出来的人警惕地盯着他:“干什么,找事啊?”
“叫刘凯出来。”白简行面色冷峻。
见是白简行,那人忍了忍,回头喊:“刘凯,找你的!”
一个泡面头的瘦瘦的男孩子走了出来,他也有点怕白简行,觑着他,壮着胆子粗声问:“找我什么事?”
白简行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
他三个室友扒门口小声嘀咕:“操,是不是得打起来了?”
“他和刘凯什么仇啊?”
“这我哪知道?被抢了女人?”
另一个室友震惊了,“操?看不上睡神的女的能看上刘凯?”
“睡神能喜欢女的?”
“操?”另外两个震惊地回过了头,连带着白简行都回头看了一眼。
说话的人赶紧缩头,压低了声说:“我瞎说的,没见着他有过女朋友,他打游戏都不带妹。”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三个人又把头伸出去,不知道白简行和刘凯说了什么,刚刚还满脸警惕的刘凯一下满脸堆笑起来,一向生人勿入的睡神也伸出胳膊箍住了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刘凯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很是火热地沿着走廊走了。
三个人收回了头,彼此惊疑不定地对视了一眼,“……操?”
白简行把刘凯带到了楼梯间外的窗台边,他从兜里摸出来一包烟,问刘凯:“抽吗?”
刘凯说:“来一根。”
两人点上了烟,刘凯见他眉头拧得死紧,问他:“你打听史老师的行程干什么?”
“找他有事。”
“他上午下午都在学校里,你找他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就成。”
白简行:“他今天中午去了哪?”
刘凯一脸莫名其妙:“这我哪知道,他就说了句中午要出去,办公室要人值班。”
白简行吐了口烟圈,“你帮我盯着点,看他哪天中午又出去了。”
刘凯:“你这……不如直接问他,史老师人挺和善的。”
白简行嗤笑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这事反正有利无害,他就传个信,刘凯想了想,又确定一遍:“一套皮肤?”
“两套。”
刘凯立马眉飞色舞,“成,赶明我就去办公室蹲他。”
周三中午,张静冉再次赴约。
这回史帅没有订大学城附近的餐厅了,订了市中心的一家日料。
史帅先到,他轻车熟路往里走。
白简行工装裤,短皮靴,穿着一件兜帽黑色卫衣,戴着帽子,口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在史帅身后。
很快他被服务员挡下,服务员问白简行,“先生,几个人。”
“一个。”
“请您这边就坐。”
张静冉今天来得比史帅晚一点。
包厢里是日式的榻榻米,张静冉脱了鞋走进去,和史帅一样的跪坐下,她连连道歉道:“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实在有点堵。”
“没事,没有等很久。”
史帅直起身,拿起一旁的小酒瓶给张静冉倒了一点,他道:“渴了吧?这家的清酒很好喝,尝尝。”
“谢谢。”张静冉端起杯子抿了一点,她没尝出太多的味道,第一口像水一样。
她放下杯子,还是礼貌地笑了下说:“挺好的。”
“这是甘口的,待会还可以试试他们这辛口的清酒,甘口偏甜,辛口酒味更浓郁些。”史帅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清酒。
张静冉点点头,“史先生看起来对吃很了解?”
“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找美食。”史帅品了一口酒,温情脉脉地看着张静冉说:“不过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总觉得孤独了点,以后要是能有另一个人能一起尝遍美食才是幸事。”
张静冉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她被他的话触动到,心里的芥蒂松了些。
今天这顿饭吃得久了一点,在史帅的劝导下张静冉又多喝了几杯清酒。
清酒入口酒精感不强,像饮料一样,吃过了饭,张静冉起身的时候,眼前忽然晕了晕,她扶着桌子摇了摇脑袋。
“张小姐,没事吧?”
史帅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那眩晕感只是一下,张静冉觉得自己不至于喝一点清酒就醉了,她躲开史帅的手,起身道:“抱歉,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她没有看见自己微微泛红的脸,史帅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收回手,微笑道:“小心。”
结过账,她和史帅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在大厅收餐的服务员突然发现有一桌的东西完全没有动,而顾客结完帐人已经不见了。
“你今天开了车来吗?”史帅问。
张静冉点头:“在那边地下车库。”
“今天可不能开车了,”史帅提议,“要不找个代驾吧。”
张静冉感觉头还是有点昏沉,她点头说:“好。”
到那边车库去要过一条长马路,见她目光有些游离涣散,史帅伸出了胳膊环过张静冉,张静冉躲了躲,看见他只是虚虚地护着她,手心与她的臂膀还隔着一点距离,她稍稍放下心。
“绿灯了,走吧。”
市中心路口人流量大,过马路的时候更是摩肩接踵,走到一半,史帅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张静冉的肩膀,在她旁边低声道:“小心。”
张静冉身上一僵,但也明白对方的动作出于绅士,不好再抗拒。
到了车库,插上了车钥匙,史帅说:“我叫代驾,咱们先上后排坐吧,等代驾来。”
张静冉本就有些头晕,在自己的车里警惕性也没那么强,史帅又主动替她拉开车门,扶着车顶,张静冉便先坐进去了。
史帅坐在了她旁边,关上了车门。
见她拧着眉,史帅问她:“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头晕。”张静冉按了按太阳穴,说出了实话。
“头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太阳穴?我妈头疼的时候就喜欢我这样给她按按。”
他搓了搓手心,将手掌搓热。
“谢谢,不用。”张静冉摇头躲开了。
“没关系,我在家就经常这样给我妈按。”史帅抓住了她的手臂,道:“你坐过来一点,我帮你按按。”
“真的不用。”张静冉拼命往后躲,又想推开他的手,却发现和他的力气相比,她那点力气,简直如蚍蜉撼树。
“没事,就按一会就好了。”眼看着史帅离她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哒”一声响,车门被一把拉开,张静冉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史帅整个人像倒着飞出去了一样从她眼前消失了!
她大脑嗡鸣了好一会,听到了车外的打斗声。
她忙推开车门出去看,只见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用膝盖压着,将史帅死死按在地上。
张静冉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男人在史帅身后,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史老师,一把年纪了,要点脸,我录了视频,你要是不想身败名裂,以后就离她远点。”
原本还在挣扎地史帅一下像被拔了毛的鸡一样整个僵住了。
他的举动逗乐了男人,男人意味不明地哂笑了一声,评价他:“怂货。”
男人放开史帅,他站起身,冷峻的目光看向站在车门口的张静冉。
张静冉警惕地问:“你是谁?”
“代驾,上车。”白简行脸上没了笑意。
张静冉顿了顿,钻上了车。
看她毫无防备的顺从,白简行站在原地低声骂了一句:“妈的。”
他上了驾驶位,将已经插上的车钥匙一扭,发动了车。
车开出了车库,一直到了大街上,白简行口罩上眉宇间的戾气快能逼出一把利刃了。
后排的张静冉静了许久,在等红灯时,她才轻声问:“白简行,你带驾照了吗?”
白简行:“……”
他回头看了眼眶泛红的张静冉,翻腾的戾气被生生压了回去。
想到她刚刚被压在车里的样子,他恨不得把车开回去,把史帅那个孙子再弄死一次。(十四)禽兽本兽 白简行没有回答她。
惊魂未定,张静冉脑子里还全是史帅刚刚丑陋贪婪的表情,白简行回没回答她都听不进去。
他虽然戴着口罩,但甫一听见声音张静冉就认出了他,心脏稳稳落回了心口。
她没法想如果白简行没有出现,她会经历什么。
她鞠着身,抱着膝盖。
白简行将车停在了绿化带和人行道中间的非机动车道,他解开安全带,躬身从前排钻到了后排。
张静冉感觉到他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
她的眼睛里还有泪光。
白简行身形高,几乎是半跪着的,他俯身看着眼圈里兜着泪的张静冉,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吻了上去。
张静冉没有抗拒,白简行身上有她已经熟悉了的味道,她形容不出那种味道,总之是熟悉的,温暖的,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她以前不喜欢烟草的味道,呛、熏、还有害,可从白简行唇齿间品出烟草味时,她竟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泫然的眼泪滚下,落到了白简行的脸上,他睁开眼,那滴泪从他颧骨上落下,简直像他哭了一样。
白简行分开她的唇,盯着她仓皇的神情,哑声道:“操,我后悔了,我真该弄废那孙子一条腿。”
她立刻瞪住了他:“不许说脏话!”
可惜她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毫无威慑力。
软绵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白简行脖颈发麻,现在不想弄死史帅了,他想操死她。
他的吻强硬地落下,撬开她的唇,舌头以色情的方式在她口腔内进出着,他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留任何空间。
张静冉几近窒息,她很快承受不住他的强势,用手推动他。
白简行却惩罚地咬住了她的唇,仿佛是要把她连皮带骨地吞下去,好让她从此只属于他,再没有人能觊觎——
“唔……唔!”
她迫切需要氧气,脑子几近空白的时候,身体做出了防御,她用上齿狠狠地咬了白简行一口,唇齿间很快有了带血的腥味,白简行“嘶”一声,终于退开了一点。
张静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氧气,理智恢复了一点,她用眼睛去瞥白简行的唇。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上的伤处,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
像恶犬。
张静冉有点怕,但还不是很怕,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撑起身,带了点讨好地靠近他,舔了一下他的伤口,小声说:“对不起。”
“下车。”白简行恶狠狠地说。
张静冉愣了愣,“去哪?”
站在酒店房间里的那一刻,张静冉承认,她一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浑身燥热,只想和白简行拥吻。
她像渴水的鱼,踮着脚环抱着白简行的脖颈,从在门口处就开始接吻。
热烈的吻让她感到灵魂被接住的安全感。
她放心白简行,因为她早已把所有都交给了他,便没有什么还能再丢了。
白简行的回应却不像在车里那样的强势,他垂着眸看着她,像主人看着撒娇的猫。
他抱起张静冉的腿,搂住她的臀,她的鞋自然掉落,只有她被他抱上了床。
准确说是他坐在床上,而张静冉岔开腿跪坐在他身上。
在她细细密密的索吻里,他没有张开唇,没有回应,他的手指掀起她的裙,从她的后腰往下抚,按在她的臀上,不是像往常一样的爱抚,更像是在衡量。
他往后退开了,近乎平静地说:“张静冉,我今天很生气。”
这是张静冉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姓名,不是揶揄地叫“张老师”,陌生,但又有些安定的新奇。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她的瞳仁里干干净净的,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白简行放在她臀上的手也落下了,他双手撑在身侧,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平和让张静冉感觉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动了动,胸脯紧贴着他的胸口,似乎要通过心脏感受到他此时的情绪。
“对不起。”她呐呐说。
“你不必要对我说对不起,毕竟对你而言,我只是一根人形几把而已。”他扯了下唇,说出的话淬毒。
恶犬疯起来,自己都咬。
张静冉飞快摇头否认,用诧异震惊的目光看着他说:“不是的。”
“不是?”他轻笑一声,捏起了她的下巴,眸光极冷,“那一边和我上床,一边和别的男人约会,张静冉,你是在玩儿我吗?”
他点破了事实,张静冉无可辩驳,她咬住了唇,好一会,她说:“我们本来就是上床认识的,除了床上关系,也没有别的关系了。”
白简行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极微小的变化,只是眼尾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他开始笑,胸腔发出闷闷的,低沉的声音,“只是床上关系……”
似乎觉得她的话很荒谬,他又重复了一遍:“床上关系。”
说出这样的话张静冉本就羞耻,被他重复,更是觉得脸上燥红,她用手指抚上白简行大腿,试图用行动让白简行忘了刚刚的话。
白简行拉开她的手,他的性器硬邦邦地顶在她的下体上,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冷静。
“想做吗?”他问她。
张静冉低着头,轻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还不等她去解白简行纽扣,她的手被白简行扣在了身后,白简行扯过了床尾巾,拢成一束,将张静冉的双手束在了身后。
张静冉正是心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顺从地让他捆上了。
她挣了挣,发现白简行束得很紧,几乎挣脱不开。
“趴下。”白简行喑哑的声音说:“趴大腿上。”
张静冉如果知道他要干什么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听话地趴下的。
她趴俯在白简行膝盖上,手被束缚在身后,仅仅靠他的双腿维持平衡,不太舒服。
她动了动,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趴着,白简行有力的手臂环紧了她的腰,不容她动,他的另一只手拉上她的裙摆,手指轻缓地揉捏着她的臀,带着撩拨的爱抚的,张静冉轻轻喘息着,腿根忍不住在他腿上轻蹭着。
就在这时,他抬起手,裹挟着冷风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她的臀肉上。
那重重的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张静冉扇得轻哼了一声,她懵了一会,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
“白简行!”她猛烈地挣扎起来,白简行的手臂却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很快巴掌再一次落下,带着“啪”的一声巨响,扇在了她臀的同一个地方。
张静冉从小就是父母师长眼里最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她父母没有对她动过一次手,她像温室里被保护得很好的花朵,她独自艳丽地绽放,却不知道自己的根茎有多脆弱,只需轻轻一扼,就能摘下她。
白简行毫不留情,一次紧接着一次的巴掌很快让张静冉从震惊到屈辱,她紧绷着臀肉,哭着摇着臀道:“白简行,你王八蛋!”
火燎燎的巴掌从一个臀扇到另一个臀,一边臀十个巴掌,扇完二十个巴掌,张静冉已经成了泪人,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趴在他大腿上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男人火热的手掌又一次裹上了她的臀肉,就在张静冉发着颤,以为他又要再一次落下巴掌的时候,他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臀。
张静冉呜咽出了声,她紧紧攥着他的裤子,因为啜泣,胸脯在他腿上抖动着。
“我要和你绝交,白简行。”她咬着牙哭着说。
白简行手上动作一顿,很快,他发出和之前在地下车库里一样的哂笑,他说:“那就绝交吧,现在知道我不是好人,还不算太晚。”
被他气得一哽,张静冉张开嘴,尖尖的牙齿咬上了白简行的大腿。
白简行想起了他刚上大学的时候,宿舍楼下经常有野猫流窜,有回他心情好,剥了半根火腿肠喂猫,那是一只白色的长毛猫,长得很乖巧,它吃了他手上半根火腿肠,又跳起来要够他手上的包装袋,白简行高举起袋子,那只猫气急,便跳起来,窜到他大腿上,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口。
都说猫是养不熟的,对它再好,它也转头就忘。
白简行感觉到大腿的痛意,他没有躲开,或者让张静冉松口,他喘了口气,仰头望着天花板。
他不能像对待那只猫一样拎着它脖颈把它扔开。
张静冉不是他的猫,她是他祖宗。
张静冉一直咬到自己牙关发酸了才松开嘴,一报还一报,她还回来了,连带着屁股上也不那么疼了。
白简行疼麻了半边腿,他却伸手放柔了力度给她揉了揉臀。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他低哑的,却又意外温和的声音问。
张静冉现在不想和他正常交流,她呛道:“因为你有病!”
白简行没在意她的呛声,他轻轻地说:“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及时出现的,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有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
他说到了张静冉今天最不敢回想的事情,她安静了。
许久,她沙哑的声音问:“你今天怎么会在那?”
“我认识史帅,他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能把自己和前女友的私事放在课堂上讲三四节课的男人,你觉得他品行好吗?”
张静冉闷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白简行一顿,没有回答,他说:“静冉,有些人看起来披着衣冠,实际却是禽兽。”
“那你呢?”张静冉凝眸注视着他。
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上床的你,又算什么呢?
他放在她身下的手指顺着她的臀缝摸到她的阴道,内裤已经濡湿了,连他的膝盖上都湿了一小片。
他抱起她,手掌拢着她的私处,低声问:“被打屁股也很兴奋吗?”
张静冉呼吸一滞,阴道猛然缩紧了。
白简行刚刚摸过她私处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他俯身重重地在她唇上吮吸了一口,咬着她耳朵回答她:“张静冉,我不披衣冠,我就是禽兽。”(十五)抵死缠绵 他的声音咫尺之近,而后他咬上了张静冉的耳垂,含住她耳垂上挂着的白色珍珠耳钉,舔舐,吮吸。
她的耳根同脸红了个透彻。
她将脸埋在他肩上,手臂环着他的腰腹,手指青涩地,学着白简行的动作,撩开他的衣服,从他的腰摸到腰后。
男人的腰劲挺有力,触摸到手感都是带着炙热的,既软又硬。
张静冉轻轻喘息着,将手又摸向他的腹肌,从上划到下,麻麻痒痒,仿佛在数有几块腹肌。
她青涩的挑逗很快激起了他身体的反应。
白简行按住了她的手,他松开唇,嘴角挂着痞笑地逗弄她:“耍流氓吗?”
张静冉捶了他一下,她没见过比他更不要脸的了。
白简行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裤子边缘露出内裤边,步步紧逼的身体像求欢的要把她盘踞起来的雄蛇,张静冉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白简行低声笑着,揽着她将她放倒在床上。他们对视着,看着彼此的瞳仁,一个深一个浅,眼睛里纯纯粹粹地只盛着彼此。
仿佛像恋人——
张静冉忽然疑惑起来,总觉得他的眉眼和眼神有几分熟悉,似曾相识似的。
男人呼吸扑在她脸上的温热让她放弃思维的发散,张静冉揽住了白简行的脖颈,白简行顺着她的力度俯下,轻轻地吻她的唇。这样的吻是给予爱人的,带着珍惜和安抚,张静冉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在白简行亲到她额头时,张静冉回应他,抬头吻住了他的喉结,她用舌尖轻舔着,轻柔地吮着。
白简行喉结一滚,从她的唇里逃了出去,张静冉便向下,从他的脖颈袭向他的锁骨,她用牙叼着,然后又用力地吮了一下,留下一个淡红色的印记。
白简行喘息着,手指插进她的发里,纵容地爱抚地摩挲着。
在张静冉用膝盖顶起,像求欢的小母猫一样刻意去磨他的性器时,白简行在她眼睛上浅浅一吻,然后俯身向下,拉开她的裙子。
他吻着她的小腹,伸出舌尖轻舔她干净的肚脐,又向下用了力,她的肚脐下方吮出了一条吻痕,烙下自己的痕迹,蔓延着往下。
张静冉屈膝夹住了腿,她道:“脏。”
“不脏。”白简行打开她的腿,在她的大腿内侧吮了一下,接着将唇落在了她的私处。
“啊……”张静冉紧紧揪住了床单。
白简行舔吮着她的蜜豆,像吮吸她的乳房一样。阴蒂的肿胀感和电击一样的神经抽搐感将灭顶的快感不容逃避的从小腹蔓延至全身,张静冉不由地夹住了腿,挺起了腰腹。
他起身拿过枕头垫在她的腰下,看她拱起的腰,屈膝的腿,和坦露出的小穴。
舌头裹住她淌出了淫液,又探进舌尖,伸进她的密道内,简直像泥鳅钻了进去。
白简行的动作不是一直温和的,他像要把她吞入腹中,动作快而猛烈。
“白简行……啊……”
她的手指插进了白简行的头发里,手腕颤抖着,连肩胛骨都要紧缩在一起了。
她的大腿抽搐着,蜜穴里大股大股地淌出带腥的水,白简行知道她高潮到了。
他直起身,一把脱下上衣,露出劲瘦有力的身体。
他的肌肉不是像运动员或者某些男模那样具有压迫力和威慑感,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透露出这具身体里年轻的活力,张静失神的目光也为他的性感所着迷。
白简行从床头柜的盒子里拿了一盒避孕套,交在了张静冉手上。
从高潮中回过神,张静冉拿着避孕套,声音绵软地问:“这个怎么用?”
白简行没忍住,笑了。
他一笑,张静冉便恼怒起来,蹬了他一脚。
白简行抓住她的脚踝,吻了一下她的脚弓,他拿过避孕套拆开包装袋,将小圈套在阴茎上。
他没有急不可耐地插进她的穴道里,而是耐心地揉捏着她的私处,然后探进手指,就像第一次那样,直至她完全扩张开了,白简行才挺身而入。
“呃……”
张静冉简直没法想象他那么大的东西是怎么进到她的身体里去的。
她抬起了脖颈,她白莹莹的肩胛骨与锁骨连接在一起,显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白简行一只手握住她的腰,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乳房,把玩着揉捏着,拢着勾着她的乳头。
胸口酥麻,张静冉喜欢他的动作,带着克制的隐忍的又或者是有力的,强硬的,指尖所到之处便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他双手抱起她的腰,张静冉顺着他的力量坐起,小穴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性器越吞越深。
直到张静冉觉得快顶到底了,她不敢再靠近了。
白简行却直接抱起她,拉近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点距离,张静冉猛地一颤,只觉得性器在身体里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她反握住了白简行的手,哀求道:“慢一点,太深了。”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话之于男人而言更像是一种鼓励,白简行完全地进入她的身体,抱起她的腰进出着,很快张静冉的话就断成了无意义的呻吟。
男人沉重的呼吸昭示着她给他的莫大的快感,他深深地贯穿她,又用唇堵上了她的嘴,将呻吟都悉数吞下。
在他的性器磨过粗糙处时张静冉的呻吟变了调,绷紧了脚背,夹着他的阴道内壁都抽搐了起来。
白简行的动作停了停,他稍微调整角度,朝着那一处发起进攻。张静冉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快感,她身体里的水涨潮似的溢出来,浸泡着他的阴茎,又随着捣鼓的动作被捣出去,“啪啪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嗯……啊……啊……”
张静冉连手臂都软得无力了,身体里的快感却没有放过她,猛烈地击打着她,张静冉落下了泪,紧紧地抱着白简行的后背,只觉得肚皮都要被操穿了。
她颤抖着,说着不要了,却又越夹越紧。
磨在她阴蒂上的结合处和身体里敏感点的猛击给了她最强烈的快感,一下比比一下迅猛,终于她尖叫着迎来了潮喷的大高潮。
水喷得到处都是,侵湿了大腿。
但白简行这一次要的更多了,一直到张静冉疲惫到连大腿都发软抽搐,她低泣着求饶,白简行将精液射出,扔掉避孕套放开她。
“乖,洗个澡。”他的双臂抱起张静冉,由张静冉脱力地攀附着他。
他喜欢被她依靠,他也足可以做她的支撑。
张静冉发着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好一会,她声音才又娇又软地,带着不确定地小声问他:“白简行,我们是不是认识过?”(十六)后悔无效 面对她的疑问,白简行顿了顿,而后道:“不要问我,你自己想。”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避而不答那就相当于默认。
他调试了下水温,将温热的水打在张静冉白皙的肌肤上。
温度恰好的水流沿着她的脊背,胸口蔓延向下,汇聚成流淌进下水口。
张静冉将自己的头发都捋到脑后,以便于看清白简行的表情。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零碎的额发落下一半遮挡着眼睛,修长的身形与成熟的身躯彰显着男性的魅力,可他抿着唇,双眼皮内敛的眼眸垂着眼睫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又有几分执拗的少年气。
张静冉伸手从他手上拿过花洒挂在墙上,打开顶喷,她将白简行拉进水下,踮起脚将他所有的刘海全部撸起来,露出完完整整的一张脸。
她原本很确定,但是将白简行的脸和自己记忆中的另一张面孔相比较,她又不确定了。ⓟо⒅н.νìⓟ(po18h.vip)
她的迟疑被白简行收进眼底,他依旧等待着,期冀着她的反应。
“你是阿白……对吗?”
她扬着头,水流打得快睁不开眼了,可她还是颤着眼睫努力地看向他。
白简行揽住了她的腰,埋头在她肩颈上深吸了一口气,他闷闷的声音说:“你要是不加‘对吗’,我会更高兴。”
张静冉心头提着的大石猛地坠地后又骤然提起,在白简行要抬头的时候她揽紧了他的肩膀。
不是为了拥抱,而是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睡了熟人就算了……睡的还是比自己小的弟弟。
张静冉没有想好应对的举措,心乱得不知所措。
原本顺从地俯身让她搂着的白简行,在她好一会都没有回应的反应里感觉到了什么,他的心情从雀跃到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就像这水,一开始是热的,放的久了,就冷了。
他抬手关上了水。
一室寂静里,白简行的手从她的后腰缓缓抚向她的臀,就在这时,张静冉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拦了他的动作。
白简行没有再继续。
“你现在在想什么?”他的声音略微发哑。
张静冉脑子里太多的念头,以至于她只想到了混乱和荒诞两个词。
在白简行揽紧她的腰,让两人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时,张静冉抗拒地推阻了一下,但很快败下阵来,她无力地,又干巴巴地陈述:“我把阿白一直当弟弟。”
“很震惊?还是后悔了?”
白简行的声音沉了下去。
是的,她是后悔了,后悔自己那天就去酒吧,后悔自己脑子发热,后悔自己对曾经视为“弟弟”的男生也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但是她都不敢说,连“后悔”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她知道这两个字有多伤人,她心里山大的慌乱已经足够把她压死了。
“阿白”在她记忆里还是那个寸头,黑黑瘦瘦,总是冷着一张脸扮拽的小屁孩,一眨眼,怎么这么高,这么帅了。
她想在他脸上找出他与过去的相似之处,但青年的骨相与轮廓已经长成,不是过去虽然瘦,但脸颊上总还有点婴儿肥的少年样子了,甚至可以说现在与过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的沉默端详给了他答案,白简行松开了手,他转过身去随手拿了一块毛巾擦了两下,迈步无声地走了出去。
浴室里只留下张静冉一个人。
她也的确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了,张静冉打开花洒闭上眼睛,懊恼地想:天下男人那么多,怎么会那么凑巧地偏偏睡到了他?
酒店浴室是半透明的,张静冉看到了白简行的身影,他穿上裤子,站到了窗前。
白简行的思绪也很乱,他以为当她发现真相会高兴,却没想到她的反应是冷淡甚至是退怯的。
为什么?就因为他比她小几岁吗?
还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喜欢过他?
他点上了烟,心里像有一片厮杀的战场,一边在说算了,她如果不喜欢你你就放手吧,一边又在说放你妈的屁,老子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就要胜券在握了,放弃你妈了个逼。
他将烟吞进肺里,又囫囵吐出来,又凶又急。
一根烟就要抽到尾了,他听到身后张静冉走出来的声响,他没有转身,心里落下决定,将留或者走的选择权交给她。
他听到了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听到了她解锁手机的声音,听到了她发消息时键盘哒哒哒的声音,他想,她或许是要走了。
再等十秒。
九秒、八秒、七秒、六秒、五……妈了个巴子,去他妈,她一步也别想走!
他猛地转回身,对上了张静冉的目光。
张静冉将手机放到一边,皱着眉头,对他说:“把烟掐了。”
白简行的手一顿,走去老实将烟按熄在电视柜上的烟灰缸里。
张静冉眉头略略松开,“我洗完了,你去洗澡吧。”
白简行喉结上下滚了一下,他迟疑问:“你不走?”
“刚刚和主任请了半天假,困死了,你快点洗完来陪我睡会。”她打了个哈欠,自然地说着。
青年的眸子从黯然到重新亮起微光,他快步走近,将她抱进怀里,深深地在她脸畔吻了一下。
“哎,头发没擦干,你快点去洗澡。”她笑着躲开他。
“好,”白简行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克制隐忍地吻她,说:“我的张小姐。”
房间里呼呼地吹风声与浴室的水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沉寂,恢复了生机。
说要补觉,张静冉躺在床上却完全睡不着。
陪她睡的白简行反倒是搂着她没一会就睡着了。
心里不装事真好。
张静冉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这张脸,她伸出手指,隔空虚虚地从他的眉眼画到唇。
一个男生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呢?
她努力地去想,能回忆起的唯一共同点竟然只有霸道了。
他比她小三岁,可从那时候起就霸道得好像他才是哥哥一样。
他是她枯燥白开水一样的生活里意外翻倒进来的一勺热油,便是浮光掠影也烙下了深刻痕迹,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怀念“阿白”。
可毕竟人的一生都是伴随着新识与遗忘的过程,不再遇见的人,即便怀念也会疏远。
她要如何开始回忆“阿白”,从第一个拥抱,还是第一个吻开始讲起?(十七)我与阿白(上) 2016年九月,我时值高三。
我和妈妈搬到了一中附近的百和园,爸爸则留在家里经营餐馆,负责我和妈妈的经济来源。
在学习上我是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没有特别聪明的大脑,依靠勤奋将成绩稳定在班级前十名左右,勉强算是“别人家的孩子”。
其实我也贪玩,喜欢和朋友逛街,爱看偶像剧,能整宿整宿看小说,也有偷偷暗恋的男孩子。
上了高三后家里人虽然没有对我提出过要求,但从爸妈对我更妥帖的照顾里,我知道他们对我是寄予厚望的,所以我也收心,将手机电脑等一应电子设备都交给了爸妈,决心要好好学习。
我从小读书就自觉,妈妈虽然陪在我身边专职照顾我,但她也怕给我太大的压力,除了照顾我的一日三餐,她也保留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爱好——打麻将和跳广场舞。
她出门后就把家里的所有空间都留给我,足以给我一个完全安静的学习空间。
不过我一般都是在学校上晚自习。
很多父母都是把重心完全放在孩子身上,不仅没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把孩子压得喘不过气,所以妈妈爱打麻将虽然不算什么好爱好,但我还是挺支持她出去玩,只要别输太多就行。
我的高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的。
妈妈打牌一般坐在麻将馆靠门口的位置,我中午、下午或者晚自习放学,路过麻将馆时都会停下脚步,往里看几眼。
久而久之,麻将馆的老板娘也认识我了。
老板娘有个儿子,今年刚升高中,但不是在一中,是在教资力量比较薄弱的七中,用老板娘的话说,就是在一个不怎么样的高中混日子。ⓟо⒅н.νìⓟ(po18h.vip)
大概是和我比较熟了的缘故,老板娘喜欢拿我和她儿子做比较,常常把我捧上天,又把自己儿子说得很一无是处,我没见过她儿子,也不知道她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都尴尬无比,只好赶紧拉着妈妈走人。
第一次见到阿白是在某天下晚自习后,我照例站在麻将馆门口往里看几眼。
麻将馆里以往都是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那天我竟然看到一个男孩子坐在烟柜后。
他黑白的校裤纳到了大腿上,露出一截白色的袜子和球鞋。
他扬着头手上举着篮球在转,球要掉了,他双手捧住,扭头朝里喊:“妈,钥匙找到没有?”
我想,他应该就是阿白,虽然名叫阿白,但他并不白,身上是男孩子常年撒野的小麦色皮肤,毛寸头,浑身上下都张扬着那一种野性的、肆意的劲儿。
在一中没有这种男孩子,即便有那也会被风纪委摁死,毕竟一中连头发长度都有硬性标准。
和阿白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我当时喜欢的男孩子是年纪第二,头发干净柔顺,说话做事都有条不紊,脸上总是带着笑,对谁都很好说话。
没有在麻将馆里看见妈妈的身影,我便抱着书往回家的路走了,走着走着我听到了身后拍篮球的声音,“砰、砰、砰”,一下接一下。
我们高三晚自习十点半才放学,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听到身后的声音我难免有些害怕,停住脚步回头看,隔着我十几米远的地方,我看到身后跟着的就是“阿白”。
虽然未曾谋面,但从老板娘嘴里我“被迫”听到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比如他喜欢音乐、喜欢打篮球,喜欢打游戏,这些都玩得很溜,唯独不喜欢学习,比如他才刚高中,第一个星期就有小姑娘追到家里来告白了,让老板娘头疼不已……
知道的事情多了,即便是素昧蒙面的人似乎也成了“熟人”。
或许是见我回头看他,拍着篮球的阿白一只手抓住了篮球,没什么表情地偏了一下头看着我,似乎在问“你看我干什么”?
我有些尴尬,抱着书赶紧回去了。
老板娘家就在一楼,我家在三楼。
我和阿白没有因为一件什么大事而牵扯上联系,相反,我和他是在妈妈们的撮合下“走到一块”的。
呃,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
其实就是老板娘让我在周六休息的时候盯着阿白搞学习,因为他们高一在开学一个月后会进行一次水平考试,重新分班。
妈妈起初不大同意,怕影响我学习,老板娘又再三保证阿白不会影响我,妈妈在征求我的意见后勉强同意了。
我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在周末学习我很容易走神,毕竟一个人在家,难免心痒就想看看电视,偷偷玩会手机,等到晚上又后悔没有完成学习任务。
看似是我在监督阿白,其实我是借阿白的存在监督我自己。
最不乐意的其实是阿白,但或许是老板娘对他进行了威逼利诱,阿白不乐意,但还是周六一整天都待在我的眼皮子下——睡觉。
起初我是想拿出一点“高三学姐”的架势,劝导他好好学习的,但阿白没有一点“高一学弟”的谦敬意识,对我从来直呼其名。
“张静冉,你家有可乐吗?” “没有。”
“张静冉,你家电视能看吗?” “能,但不可以。”
“张静冉,你驼背了。” “……啊?”
我懵逼地抬头看他。
阿白坐在我家窗台上,一只脚踩着我的床,一只手捏着可乐罐子,扬着眉梢看我。
他是混不吝的男孩子,但当他收敛了身上的锋芒,甚至有些顺从地和我待在一块时,总会给我一种错觉,似乎他很听我话似的。
当然,我知道这是错觉。
对上他的视线,我莫名有些心虚,挺了下背,又赶紧低头继续算题。
我只监督了他三个周六,他们就进行考试了,别的我不清楚,这三个周六他是几乎没有看过书,所以成绩大概也不太好看。
有天晚上楼下传来吵架声,是一楼的老板娘在发飙,我隐约听到了几句“都是老娘在养你,你爸要是要你早把你接走了,你给我争点气行不行?”
阿白原来是单亲家庭……
在我的记忆里,阿白一点没有单亲家庭的敏感,他很自来熟,更没有一般高中男孩子那种见到女生恨不得弹出十米远的界限感。
他经常找我借笔,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可能有十来支笔被他借走了,我有时候想问他要回来,又想这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我总是容易想太多,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只好吃闷亏。
借给阿白的东西经常有去无回,但他还算是一个投桃报李的人,有天周六他带我去吃了一次火锅,那是我上高三后的第一顿火锅,我原谅了他借走我那么多笔却不还的“恶劣”行为。
后来,他经常给我带吃的,他们学校旁边的糯米糍,烤红薯,麻辣拌,梅菜扣肉饼……
七中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论学校外的小吃,实在是甩开一中几百条街。
渐渐地,我和阿白越来越熟,在心里我也已经把阿白当成一个邻居弟弟了。
阿白延续过去每周六来我家的“传统”,不过已经完全由我监督他学习变成他监督我学习了。
他虽然不爱学习,但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监工。
我有时候忍不住走神,阿白抬手就会敲我的头,好几次我抗议,又被他无情镇压,而如果我那天学习任务完成得比较好,作为奖励,他会带我出去吃点东西。
我的成绩越来越好,甚至有一次月考超过了年纪第二。
也就是我暗恋的那个男孩子。
成绩出来后年级第二很不服气地拉着我一直问一道题,在解法上他不赞同我的方法,但他也说服不了我,下了晚自习跟了我一路,一定要证明他的解法才是正确的。
我和他各执一词,一直讨论到了我家楼下,他还非要掏出纸再来给我演算一下,我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拗劲,只好服输。
“你是对的,我错了,不该否定你,是我考虑不够全面。”我压低了声音双手合掌,只想拜托他赶快走,万一被我妈妈看见了,那误会可就大了。
见我服输,年纪第二这才作罢,道:“那我明天还你。”
他说的是试卷,我那一次数学考得很好,几乎满分,忍不住有点小自得地翘着尾巴道:“那没关系,你想借多久借多久。”
“好吧,那我走了。”
我转过身目送他离开,却看到了站在我们身后的阿白。
他站在光芒黯淡的路灯下,耷拉着肩膀,目光凝视着我,眼神却很悲伤,很难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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