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古风云志番外•此生红颜】(1-3) 作者:人生长恨

送交者: Cslo [☆★★★声望勋衔15★★★☆] 于 2025-03-29 4:32 已读 7930 次 3赞 大字阅读 繁體閱讀
【仙古风云志番外•此生红颜】(1-3)

作者:人生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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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呔!你被打劫了!

  卫言宏十分郁闷,倒不是最近的丹药倒卖资金不够,而是在他去青石城的路
上,被人打劫了。

  一支玲珑锋锐的法器顶在他脖颈处,杀意凛凛,寒气逼人,他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支玉簪。

  「我刚到此地,不知道怎么就惹了道上的兄弟,若有得罪,我给你赔罪了,
要不?咱们找地方谈谈?」

  「少废话!」一声清脆的呵斥,伴随着一股强大灵力,冲进卫言宏的体内。

  灵力被瞬间封住,卫言宏心中一惊,暗道完蛋,竟然是个筑基境的女劫匪,
筑基修士极其少见,更何况当劫匪的筑基修士。

  他口不能言,体不能动,从空中径直摔了下来。脸面和大地亲密接触,被亲
了个满面尘泥。

  蒙面女子来到他身边,用力踢了他一脚,总算给他翻了个面,翻过身的卫言
宏,这才看清女劫匪的模样。

  一袭浅黄长裙,长发挽髻,垂及细腰,身材娇小玲珑,脸上覆一面巾,遮住
口鼻,只露出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凶厉里透露着一丝澄澈。

  身材还不错,看着挺可爱的,怎么就做了劫匪了呢?卫言宏心中不由得叹息。

  「哼,还想骗我?我在这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天天飞来飞去,才不是什么刚
到此地!哼!想骗本女侠?门都没有!」

  蒙面女匪瞪着大眼,正视着他,一字一顿地指责卫言宏撒谎。

  卫言宏欲哭无泪,大姐,你都打劫了,居然还说我骗人。但他被封住了经脉
穴位,中了定身法术,既说不出话,又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看着蒙面女匪。

  「哎呀!我忘了,都这个时候了,开场白还没说呢!」

  蒙面女匪拍了拍脑袋,懊恼道。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躺在地上的卫言宏,大喊一声:「此路是我开,此
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看到卫言宏没反应,她又再次提高声量,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唉!……该你说了!」

  卫言宏瞪着大眼,看着蒙面女匪的表演,脸上布满黑线,这是干嘛?怎么就
该我了?我要做什么?

  见到地上的男子依旧毫无反应,蒙面女匪似乎有些生气,狠狠踢了卫言宏一
脚,然后,捋紧长裙,半蹲在地,拿出簪状法器,抵在卫言宏脖颈上。

  「快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卫言宏心中不知道咒骂了多少句,客气还有什么真不真的?难道现在是假的?
这劫匪很是奇怪,更像是一场恶作剧。我被你灵力控住,怎么说话?

  他只能转动眼珠,示意女劫匪先解开他被控的经脉,他才能说话。

  滴溜溜转动的眼珠,成功地吸引了蒙面女匪的注意。

  她俯下身子,盯着卫言宏的眼睛,愣了一会,似乎有了片刻出神,脸颊上的
红晕,爬到耳腮之间,粉粉的耳垂,此刻红得像熟透的山果,她小声嘀咕道:
「还别说,你眼睛,还挺好看的,嗯,眉毛也不错,有点小帅……」

  蒙面女匪站起身来,看到被劫持的男子依旧无动于衷,终于生气了,对准卫
言宏,再次抬脚狠狠踢去。

  卫言宏在地上连滚数十圈,再次趴在地上。

  女匪转瞬而至,提着卫言宏的衣领,将他拽起身,怒气冲冲盯着他,质问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

  看着男子眼珠滴溜溜地转,满嘴泥土泥却不知道擦吐,蒙面女匪似乎意识到
了什么。

  「嗯哦……你好像没办法张嘴呢……哦……怪我!算了,都给你解开吧。」

  蒙面女匪摁在卫言宏的肩膀上,将灵力从他体内收回。

  卫言宏总算能动了,他赶紧吐干净嘴里的泥土。

  「呸呸呸……老子总算能动了。」

  蒙面女匪听到卫言宏的话后,皱了皱眉,随后,拿着簪状法宝,抵在卫言宏
面前,再次大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说罢,她动了动下颌,示意该卫言宏说话了。

  卫言宏一愣,脑子飞速旋转,他早就感觉这场打劫透着诡异,筑基境的修士,
面对炼气修士,不上来就杀人越货,反而说着话本小说里的黑话,而且,如此漂
亮的少女,并无什么夺命杀机,只怕是哪家大小姐游戏人间来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演出一副惧怕模样,试探说道:「女侠饶命,小的上有八
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小的愿意献上财物,还望女侠放小的一条生路。」

  见到男子这般回应,蒙面女匪被他逗得咯咯大笑,眼睛笑成弯弯月牙。

  她一脸满意,伸出手:「算你小子识趣,拿来吧……」

  卫言宏又是一愣,拿来什么,不是演戏吗?该不会真要我什么东西吧,转瞬
之间,他琢磨个遍,最近,自己也没得什么好东西啊,怀里就几瓶丹药,从栖霞
外门弟子手里低价收来的,准备拿去青石仙市高价倒卖。

  这时,女匪开口小声提醒道:「买路财,一块灵石!」

  卫言宏恍然大悟,当即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下品灵石,交到女匪手心。

  「小的身无余财,全身上下,仅剩这点家当,还请女侠笑纳。」

  「哈哈,那本女侠就不客气了!以后走这条路,再遇到劫道的,就报上本女
侠名号!我叫……嗯……灵君女侠,就这个名号啦!」

  女匪心满意足收起那块下品灵石,乐滋滋得放进储物戒指里。

  卫言宏看到她手上的的储物戒指,满头黑线,一脸无奈。要知道仙古修真界
里,储物戒指比较稀少,其炼制方法都掌握在高门大派手中,非地位尊崇,实力
雄厚不能有。自己作为普通散修,辛辛苦苦修炼至炼气后期,在散修里也算小有
成就,可也就勉强只赚来一个下品储物袋,为了倒卖丹药,前两日还抵押了出去。

  卫言宏心里酸酸的,不就是演演戏吗?怎么还真贪自己灵石呢?他靠近这筑
基女匪,眼巴巴地等着她把灵石还回来。

  那「灵君女侠」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笺,展开纸笺后,拿出毛笔在上面勾画一
番。

  卫言宏探头看去,只见纸笺写着几行字,最下面划勾的一处,写的是:

  「当一次劫匪,成功劫到财物」。

  上面还有着几行字,因为女子动作极快,卫言宏也没怎么看清楚,隐隐约约
看到:

  「去爹爹洞府里偷走一幅画。」

  「偷跑出去七天不被发现。」

  ……

  几段文字后面,有划勾的,也有划圈的。

  纸笺最上方写了一行大字,他只看到结尾几个字,写的是「人生大冒险」。

  卫言宏心中了然,果然如自己所料,世家大小姐勇闯江湖,想必她是不缺灵
石的,没必要贪自己的那块,可自己缺啊,自己得想办法让她把灵石还给自己才
行。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时,「灵君女侠」收起纸笺,看到卫言宏还不离开,皱着
眉头,一脸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卫言宏挤出笑容,支支吾吾道:「呃…我被劫…那个……灵石……嗯。」

  话还没说完,「灵君女侠」斩钉截铁道:「你是不是个笨蛋!那是我辛苦劫
来的,怎么可能还回去!」

  然后,她眉头轻皱,犹豫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这么笨,又被我劫了
东西,肯定是吓坏了。唔……」

  说到这,女侠斜着头,眯起眼,看向卫言宏。

  卫言宏为人机灵,自然知道如何表现,当即露出苦脸,止不住地点头,显出
一副愚笨模样。

  女侠得意地笑着,端出侠客模样,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女侠给你块
灵石,去瞅瞅郎中吧!省得落下笨愚毛病,怪罪在本女侠头上。咯咯……」

  说罢,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中品灵石,交在卫言宏手中。

  卫言宏看着手心上的中品灵石,一下子呆住了,露出满脸不可思议。要知道,
一块中品灵石可以换来一百块下品灵石,是他努力两三年才能赚到的财富,抵得
上一件质量不错的储物袋!他现在全身家当,带着全部的丹药法器草药,才值一
块中品灵石。

  看到卫言宏呆滞模样,女侠更为得意。取下脸上的面巾,叠放整齐,放进储
物戒指里。抱拳道:「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然后,她哼着小曲儿,想要转身离去。

  卫言宏一个健步,追了上去,忙说:「女侠且留步。」

  「灵君女侠」停下来,以为面前男子嫌少,想要讹诈更多灵石,这也太贪得
无厌了吧。她心中不喜,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男子。

  卫言宏笑着说:「灵……君女侠,行走江湖的大侠,哪能没有同伴?若没了
同伴,岂不少了许多威风?女侠不如带着我,好为女侠壮壮声威,如何?」

  听到卫言宏如此说,女子心中一热,心念道:原来误会他了。

  于是,女子略微思索,稍稍点头,随后一秒入戏,对着卫言宏抱拳,同时压
低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江湖路远,同去同归!」

  卫言宏心有灵犀,立马抱拳接上:「江湖路远,同去同归!」

  连续喊了两遍,竟真喊出几分江湖豪迈气势来。

  两人相视对望,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捂嘴而笑,弯了月牙眸,俏了远山眉,
也笑弯了细柳腰。

  卫言宏这才有机会认真观察她。

  女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模样,圆脸锥颌,肌肤白嫩,一身淡黄色长裙
仙气飘飘,气质端庄而娴静,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一勾弦月,煞是好看,忽闪忽
闪的眼神里,露着一丝俏皮光芒。

  她真好看,卫言宏在心中发出感慨。

  「在下卫言宏,炼气后期,散修。姑娘是?」

  卫言宏不由自主地自我介绍起来。

  女子听后,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唔,在下姓……姓末,
末灵君。」

  卫言宏立马听出女子声音中的迟疑,便知这绝非她的真名姓,转念一想,她
想必是偷跑出来,须得小心翼翼,不敢露真名,也就释然。

  他好奇问道:「灵君姑娘,咱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末灵君再次从怀中掏出纸笺,又变出一支毛笔,在纸笺上写写画画。

  卫言宏甚至好奇,探过头去,正欲观看,结果被末灵君发现,她立即转过身
去,嘴角一翘,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哼!女孩子的东西,不能随便看!」

  卫言宏见她冷哼时,鼻翼还一张一鼓的,好看极了。

  看她背过身,有写有划,卫言宏便在一旁等待。片刻之后,末灵君将那纸笺
收了起来,转过身来,对卫言宏笑着说:「走,咱们去青石城喝花酒去!」

  「啊?花酒?」卫言宏一愣。

  「啊什么啊?你一大老爷们,该……该不会没喝过花酒吧?」末灵君开口质
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卫言宏挠挠头,道:「喝过是喝过,可凡间花酒都在青楼,我不喜欢青楼……」

  话还没说完,末灵君便打断他:「走走走,你喝过就行。」

  说罢,便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柄飞剑,伸出纤细玉指,轻轻一指,那飞剑灌
满灵气,骤然变至两人乘御大小,末灵君跳上飞剑,邀请卫言宏一同前往。

  飞剑破空,乘风御剑,穿云破雾,直上九霄。

  俯瞰着脚下田野,感受着身边猎猎风响,末灵君心潮澎湃,不由得低吟着她
最喜欢的那首曲子:「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
人与共?……」

  吟至此句,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卫言宏。筑基境修士可以控
制声音,她方才的低吟浅唱并无传到卫言宏耳内。

  一身朴素整洁的道服,身材高挑挺拔,既不魁梧,也不纤瘦,鼻梁高挺,嘴
唇微厚,眼睛深邃而带有一丝忧郁,头发披散至肩,在天风吹动下,发丝翻飞。

  侧颜看来,竟也有那么一丝帅气。

  末灵君脸颊浮上一抹微红,反复低吟着:「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
共?千秋北斗,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小时候,她在家中藏书阁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
一枚玉简。玉简内藏有一部《蛮荒搜神记》的话本故事,那故事看得她如痴如醉,
里面便有这首《刹那芳华曲》,她将其记下,重新谱了曲子,时不时便哼唱一番。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倒真有几分「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的
感觉。

  不消片刻,二人便来到青石城外,末灵君收了飞剑,摇身一变,易容成一白
面公子,衣衫华丽,气度翩翩。

  「怎么样?像不像个贵公子?」

  卫言宏见后,点头称赞,随后略微拱手,笑着问道:「末兄?容在下先行带
路。」

  末灵君拱手还礼,道:「卫兄,请。」

  卫言宏抿嘴一笑,走在前面,末灵君嘴角微微扬起,跟在后面。

  莺香楼外,灯红酒绿,熙熙攘攘,人流如织,莺香楼内人声鼎沸,嬉闹非凡。

  化作黄衣公子的末灵君见到此状,轻摇折扇,好奇问道:「这青楼,是每天
都这么热闹吗?」

  卫言宏摇摇头,神识一扫,只见楼内庭院,搭了一方戏台,不论雅俗,客人
都围在戏台周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解释说:「并不是每日都有这么多人,今
天凑巧,怕是有什么宴会戏目吧。」

  「戏目?青楼里还能听戏?」末灵君顿觉有趣,合上折扇,惊异道。

  「哎呀呀,这位公子,您可只说对了一半,咱们莺香楼今天,的确有出好戏,
公子,既然来了,那就先进来看看,让小翠,给您细细说道说道。」老鸨凑了上
来,笑嘻嘻的说到。

  门口迎客的老鸨早就注意到了末灵君,一身华贵的黄衣,可不是什么人能穿
的,哪怕大富之人,也没有资格穿黄衣。只怕这位公子,是什么天潢贵胄,皇室
宗亲。这可是难得的贵客。

  她赶紧招呼身后的小翠,上前搀住黄衣公子。

  小翠扭着蛇腰,贴在末灵君身体的一侧,说说笑笑间,半偎半扶着,向楼内
走去。

  「公子可是来巧了,咱们莺香楼今晚办一场『百花洞房宴』,嘻嘻,公子想
不想知道这百花洞房宴,是怎么个回事?」

  小翠一边贴得紧紧的,一边卖力解释。

  末灵君眉头皱了起来。

  那个叫小翠的女子,扶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手臂抵蹭在她胸前,软塌塌,
柔绵绵的触感让末灵君不知所措。

  小翠还时不时附在她耳边,说上几句诨话。

  她从未与人有过如此接触,不论同性还是异性,都没有这般亲近过。

  她呼吸急促,眼神飘忽,这时,卫言宏走了上来,隔开小翠,站在两人中间,
笑着说:「不要离末兄这么近。」

  卫言宏顺手搭在小翠肩上,笑着开口道:「有什么话,给我说就行了。」

  末灵君心中长呼一口气,升起一丝感激,但脸上却装出一副冷傲模样,打开
折扇,摇着折扇。

  小翠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珠子一转,脸上继续挂着笑意。

  「公子,那小翠继续给您介绍着。百花嘛,自然是指楼里的百位姑娘,春日
花盛,自有花魁,花魁姐姐还未出阁,今日既是出阁之日,也会在现场择一公子,
共入洞房呢。」

  小翠笑语盈盈,一边介绍,一边观察这位末公子的反应。这位末公子手指纤
细,气度不凡,应该是世家子弟,似是风雅之人,有了基本判断后,她笑着问:

  「对了,末公子平日里,喜欢弹琴听曲儿还是喜欢花酒观舞?」

  末灵君听后,心想:「当然是喝花酒啦!虽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
那都是父亲强迫自己学的,现在一听到这些东西,头就痛!坚决不看,坚决不听。」

  卫言宏这时开口,一副轻佻口吻道:「自然是来喝花酒,家中养着琴师乐伎,
若是弹琴观舞,能比的上我跟末公子家里乐伎?」

  语势傲慢,架子极大,一副十足贵公子模样,纨绔之状,活灵活现。

  末灵君一乐,心里感慨道:「好嘴替,把我想说不能说的话,全说出来了!」

  小翠听后,熟练地顺势接话:「哎哟,这也太巧了,咱楼里花魁姐姐,最善
酒令,飞花投壶,花饮交杯,这喝酒的乐趣,绝对比两位公子知道的多得多。嘻
嘻。」

  卫言宏听后,哈哈一笑,道:「这酒里乐趣,一半在酒,一半在人。」他停
了停,眉毛一挑,带着一丝轻浮,笑着问:「就是不知道,你们这花酒样式,多
还是不多?」

  小翠捂嘴一笑,顺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滑进卫言宏怀里:「公子不妨
试试。」

  卫言宏哈哈一笑,问:「试你,还是试你家花魁姐姐?」

  小翠眼中神光流转,仰面抬头,贴近卫言宏的耳畔,轻声媚笑道:「难道不
能一起试试嘛?」

  此话一出,媚态十足。声音虽小,末灵君却听得清清楚楚。虽与她无关,但
她却满脸通红,只是手中折扇,摇得越发急促,眼神中还在故作镇定,可镇定里
满是羞涩,在羞涩的背后,还带着一丝丝兴奋。

  「哇,这就是凡俗的青楼吗?那种话都敢说,她们好会哦,姓卫的也好会!
太有意思了!」末灵君红着脸,心想道。

  卫言宏也笑出声来,低头看向怀里媚态横生的小翠。只见小翠偎在自己怀中,
襦裙的胸束布料上,裁开三寸圆口,挤出两瓣白花花的乳肉,圆口中心露出丫字
型乳沟。他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九两三钱碎银,塞进小翠乳沟里。

  「哈哈,这是爷赏你的。去找老鸨,末公子要定个二楼雅间,雅间钱,无论
多少,末公子出得起!去吧……」

  说罢,拍了一下小翠丰满的屁股,将她赶走。

  莺香楼是一栋四层小楼,一楼尽是客房,中有天井,天井下搭建着一方戏台,
周围各有圆桌方桌若干,已是熙熙攘攘,坐满男客,众人闲谈饮酒,红莺绿燕穿
梭其间,倒酒陪笑,端的是热闹非凡。

  天井在边缘处,立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若干屏风,屏风围起胡床软塌,
里面吹拉弹唱,长袖翻飞,有些不一样的雅致。

  二楼三楼则是雅间包厢,开窗时,可观览一楼天井戏台,闭上窗户,则蔽去
一楼喧嚣,清净许多。

  莺香楼后则是一处园林,有假山池塘,亭台小径,另有十余座围栏小院,散
布在园林各个角落。

  卫言宏扭头,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末灵君红着脸,狠狠地点头:「嗯嗯嗯!好热闹,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
方!万仙宴都没这么热闹!」

  然后她指着推杯换盏的男客们,好奇地问道:「他们是在喝花酒吗?」

  卫言宏看了一眼,摇摇头道:「那不算,那最多算是喝酒,离花酒远着呢。」

  末灵君好奇道:「那怎么才算,我看到刚才那女子和他们交杯了,难道交杯
不算花酒?」

  「交杯酒只是入门,算不上真正的花酒」,卫言宏说罢,露出坏笑,盯着末
灵君道:「真正的花酒,样式繁多,各地风俗又不尽相同,我怕末公子不敢看!」

  末灵君一愣,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努着嘴道:「喝个酒而已,有什么不敢看
的?」

  这时,老鸨带着小翠,满脸笑意来到二人面前,接过话茬,和卫言宏介绍起
今晚的戏目。

  看着卫言宏和老鸨潇洒攀谈,末灵君越想越气,伸出食指,对着卫言宏的后
背,连戳数下,悄悄传声娇斥他:

  「姓卫的,你敢笑话我?我堂堂筑基修士,有什么不敢看的?嗯,你说!你
说!你别忘了,是我带你来喝花酒!是我——带你——来喝花酒的!」

  话说完后,末灵君又连着补戳了好几下。

  这时,卫言宏突然扭头,笑着说:「刚才说的事,没问题吧,末兄。」

  末灵君一愣,她刚才一直在撒气,根本没有听到在说什么。「什么?」

  老鸨眼神一转,笑嘻嘻的说:「末公子,二楼雅间是被人订过的,他们人还
未到,可订金却是交过了的,二位公子,楼里要是劝前客,把那雅间让给二位,
只怕至少得出一千两才行。」

  这时,卫言宏传音过来:「你带银子了吧。我可是没银子,全身上下仅剩的
九两三钱碎银,全赏给刚才那姑娘了。」

  卫言宏摊开双手,道:「是你带我来喝花酒的,你请客,你花钱!」

  末灵君狠狠瞪他一眼,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张千两银票,拍在卫言宏手里。

  「拿去,今天,本公子请客。」

  说罢,大摇大摆进入雅间。卫言宏淡淡一笑,把银票递给老鸨后,也跟着进
了雅间。

  老鸨朝小翠打了个眼色,小翠心领神会,笑着跟了进去。

  三人刚刚坐下,就听到楼下一阵喧哗。

  「妈的,谁抢了道爷的雅间?叫他们让出来!不然,等道爷来了,叫他们吃
不了兜着走!」

  听到声音后,小翠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想必是道爷来了,发现雅间被让了出
去,如果处理不好,怕是砸了今晚的场子。

  这时,卫言宏看了一眼末灵君,只见末灵君竟然面露喜色,眼神里又流出一
丝丝兴奋。

  「你干嘛这么高兴?」卫言宏好奇问道。

  末灵君兴奋道:「咱们抢了他们的雅间,他们难道不打进来吗?我看话本故
事里,喝花酒喝到最后,都会打起架来!」

  卫言宏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跟凡俗打架,有什么意思?」

  末灵君眉头一皱,正欲开口,发现那几人去了对面雅间。惊讶道:「咦?他
们不来了!真没意思……」

  原来,老鸨下楼后,几句话就安抚了那群人,正领着那群人去二楼对面的雅
间里。

  没能打起来,末灵君眼神里,充满失望。

  夜更锣响,酒过三巡,莺香楼内莺莺燕燕,笑语欢声。几局骰子酒令之后,
末灵君全胜,一杯未喝,而卫言宏赢少输多,已经和小翠饮了百杯交杯。

  此刻,小翠脸上步满红晕,醉意朦胧,摊在卫言宏怀里。卫言宏将小翠扶起,
抱至一旁的座榻上,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末灵君,叹了口气说:

  「这骰子光赢不输,玩儿着有意思吗?」

  末灵君一脸得意,笑着说:「那是我运气好,一直赢。」

  卫言宏听罢,翻个白眼,鬼才信。每次骰子扔出来,大小落定后,都有一股
灵气在骰盅内作祟。

  但他并不言明,无奈地笑笑,问:「来之前,你嚷嚷着要来喝花酒,可真进
了青楼,你却一杯不喝,那你来这里干嘛?」

  末灵君笑着说:「我就来凑个热闹,看看这花酒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凑热闹,何不品品滋味?」卫言宏更好奇了。

  「凡酒有什么好尝的,万仙宴上最难喝的酒,都比凡酒好一百倍!」末灵君
道。

  听到这里,卫言宏眉头一皱:「万仙宴?那是什么?」

  末灵君一愣,竟然还有没听说过万仙宴的修士。

  「你是散修,居然没听说过万仙宴?那可是十大宗门联合举办的仙古盛会!」

  卫言宏一脸不屑,摇摇头道:「你们世家子弟的宴席,我们散修过去凑什么
热闹。」

  末灵君解释道:「爹爹说,万仙宴是为了照顾散修才开的,可不是什么世家
子弟的宴会。每百年一次,由十大宗门轮流举办,论道谈法,试炼比斗,宴饮交
游,持续数月,凡是报名参加的修士,便能领取三瓶丹药,三十枚下品灵石,这
是照顾天下散修,定的规矩,世家子弟看不上这些东西的。」

  听到这里,卫言宏心中微微一动。

  三十枚下品灵石,三瓶丹药,说实话,对于练气散修来说,的确是一笔不小
的财富。

  而且还能结交天下修士,这对一向喜欢结交天下好友的卫言宏来说,颇具吸
引力。

  有机会得去看看,卫言宏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此时,雅间里进来一女子。

*************

           第二章:哇,好暧昧的花酒!

  凤衣霞冠,身段窈窕,一身的珠光宝气,金玉璀璨,女子聘聘婷婷走了进来,
到卫言宏和末灵君面前,深深作一福礼,衣衫微动,香风扑鼻。

  「二位公子,可要继续喝花酒?」

  女子行着福礼,半蹲在卫言宏面前,胸前秀颈,近在眼前。

  「好白的颈子。」卫言宏心中想到。

  「想必,你便是楼里的花魁吧?你们楼里的姑娘忒不济事,卫公子还没喝尽
兴,那个就倒下了。」

  末灵君指了指瘫在座榻上的小翠,继续说到:「你既是花魁,想必更会喝花
酒,陪卫公子喝个痛快,莫要砸了你们楼里的招牌。」

  那花魁微微一笑,再次躬身行礼,开口道:「若兰自当愿意多陪二位公子几
杯,这花酒之妙,当以『衔燕归巢』『峰涧流汁』『巫山风雨』『柱升金莲』
『玉涎琼浆』为最,只可惜今日不能与二位公子尽情同欢了。他客有约,若兰不
得不去,若是怠慢了他客,嬷嬷不会饶了若兰。」

  末灵君一愣:「什么燕什么雨,那也都是花酒?」

  花魁若兰点头称是。

  顿时,末灵君的兴致高涨,招呼花魁,非要她表演一番不可。

  花魁闻言,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老鸨在雅间门外,来回徘徊,时不时透过
雕花窗棂,向雅间里窥视,口中不停喃喃道:「敬杯酒而已,赶紧出来……」

  那花魁淡淡一笑,反倒不慌不忙了:

  「不知若兰有幸,先与哪位公子共饮花酒?」

  末灵君大手一挥,指向卫言宏,兴奋道:「跟他喝!我不喝。」

  看到这个面色俊秀的公子拒绝,自己此行只能与一人喝酒,花魁若兰眼中闪
过一丝失望,随即便被笑容遮掩。

  在门口老鸨的焦急等待中,若兰手持琉璃杯,慢慢斟满酒,随后围着卫言宏
起舞,几段优雅舞姿之后,若兰背对卫言宏,缓缓站定。

  将斟满酒的琉璃杯,托举身前,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皓齿。紧接
着昂首仰面,张开上下双齿,轻轻咬住琉璃杯托。

  双臂张开,背身下腰,弯出一条娇柔弧线,将皓齿衔咬的琉璃杯,徐徐送到
卫言宏嘴边,双臂微动,似雏燕新飞,尽管如此,但琉璃杯中,却滴酒未撒。

  末灵君瞪着大眼,不由地暗道一声好。

  卫言宏坐着,原本只需伸手便能递来的酒杯,却让她玩儿出了花样,女子背
身下腰,将酒稳稳送到他嘴边,即能弯出柔圆曲线,又稳住了身形,可知女子腰
肢,柔嫩且有力。

  「真白。」

  看着面前的花魁,卫言宏在心中,再次感叹道。

  若兰背身下腰的这个姿态,从卫言宏这个角度来看,不仅,白皙颈子一览无
遗,还能透过衣襟领口,看到更多风景,胸前风光,一览无余。

  卫言宏忍住再次想看一眼的冲动,将视线看向它处。嘴唇靠近琉璃杯,轻轻
一抿,示意若兰可以结束了。

  但若兰却不依不饶,继续将酒杯,送进卫言宏嘴边。

  卫言宏不得已,再饮一口,若兰趁这机会,缓缓起腰昂头使得口中琉璃杯,
一点一点缓缓倾斜。卫言宏每喝一次,若兰便将那酒,送进他口中一次,份量不
多不少,恰好卫言宏一口之量。

  每喝一口,卫言宏都会看一眼琉璃杯,他担心酒杯不稳,洒在如玉美人的漂
亮脸蛋上。

  可每看一眼琉璃杯,就不得不看一次若兰的胸前风光。

  见到此状,末灵君大呼过瘾,笑嘻嘻地看着卫言宏,悄悄传声问道:「啧啧,
好看吗?」

  「嗯…好…嗯?你说什么?」卫言宏一愣。

  「别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你那眼神飘过来飘过去的,当我看不见?就问你一
句,你都看到什么了??嘿嘿……」

  「又白又嫩……」

  「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个浪荡的家伙!!」末灵君
兴奋的笑着,传声嘲讽道。

  卫言宏在满脑子的白白嫩嫩中,喝光了琉璃杯中的花酒。

  末灵君拍手称赞:「妙,这才是花酒,还有什么风雨金莲的,一并使来!」

  若兰腰身挺起,转身面向二人,点头微微一笑,这时,雅间再进来一人。

  正是在门口徘徊许久的老鸨,她笑着解释道:「兰儿的这衔燕归巢一式,算
得上咱们莺香楼一绝,二位公子,兰儿要去隔壁敬酒了。若想品酒,明儿个定让
兰儿姑娘好好伺候二位公子。」

  听到此言,末灵君顿感失望,叹了口气,摆手让若兰离去。

  那花魁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勉强笑着说:「实在不巧,隔壁贵客身份尊贵,
若兰拒之不得,二位公子风度翩翩,希望还能与公子们,再次相见。」

  卫言宏听她话中再提贵客,立马意识到这里有事,他眉头一皱,看着若兰离
开的身影,出声道:

  「且慢」。

  老鸨和若兰身形各自一顿,转过身来。

  末灵君也是一愣,看向出声的卫言宏,随后,她恍然大悟:「姓卫的这小子,
看上人家花魁了,练气小修士独霸花魁?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我这酒还没喝尽兴,怎么就这么走了?」卫言宏把着手中的酒壶,淡淡说
道。

  「哇哦,这算不算横刀夺爱?」末灵君大呼精彩,心中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那老鸨笑嘻嘻地上前解释:

  「公子,今日楼里举行『百花洞房宴』,兰儿姑娘一一敬了酒,还要下场演
这洞房之戏呢……公子,时辰不早,大伙儿都等着兰儿姑娘呢。」

  卫言宏问道:「哦?既然是洞房宴,那谁当这新郎官呢?」

  老鸨犹豫片刻,笑着问:「公子想当?」

  卫言宏笑了一声:「怎么?我当不得?不就是银子的事儿?要多少,我……
我和末公子不缺这点银子。」

  说罢,他看向旁边,只见末灵君一脸兴奋,一副看戏不怕热闹的样子。

  「咳咳……末公子……」他提醒同伴。

  末灵君听罢,立马收起笑意,端起高傲架子,挺胸昂首,傲慢说道:「对对
对!多少银子,说罢!」

  老鸨无奈笑着:

  「二位公子莫急,这还真不是银子的事儿……那边……唉……我是真心为二
位公子着想,就让兰儿姑娘过去吧……」

  老鸨心中有些生气,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贪这二人的千两银子,早知道这俩
人这么胡搅难缠,就不该让他们坐这雅间。

  若兰姑娘是道爷钦点的花魁,这雅间原本也是给道爷准备的,为了让道爷高
兴,楼里专门弄了一出「百花洞房宴」。

  自己估摸着,道爷今晚和若兰入洞房,这二楼雅间想必是用不上的。她便贪
了便宜,瞒着道爷,将雅间转卖给他人,凭空多赚他个千两银子。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竟让若兰这死妮子以为面前的俩年轻后生,比道
爷还要尊贵,趁自己不注意溜进屋来,想要赖着不出去。

  更没想到这俩年轻后生,不知轻重,竟要强留花魁。

  如果不是怕乱了气氛,她早就想喊龟公上来,把这俩人赶出去了。

  老鸨强忍怒气,咬着牙,笑着说:「二位,今儿个洞房宴,有上仙赏光,劳
烦二位给个面子。」

  上仙一词,便是人间凡人对修真者的俗称,对于凡俗来说,修士高高在上,
极少在凡俗露面,所以一直是神秘而强大。老鸨想着,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
这俩年轻后生,应该有所畏惧了吧。

  无论你家财多少,权势多么显赫,哪怕是皇帝,见到上仙,都得毕恭毕敬。

  老鸨得意的看向二人,期待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露出悔恨神色。

  卫言宏听到上仙一词后,并无异色,只是看了看身边的末灵君。

  末灵君一脸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什么狗屁上仙,莫要唬人,既然是洞房
宴,这新郎官,别人当得,我们卫公子就当不得?」

  老鸨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怒笑,气得连道三声:「好,好,好……」

  随后转身离去,走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若兰。

  若兰低下头,胸脯的起伏,显示出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赌赢了一半。」

  若兰心中念道。

  雅间外,熏香缭绕,人来人往,红袖罗衣,上下翻飞。

  满楼的喧嚣中,有人趁机揩油,有人不巧落衫,有人放浪妖娆,有人故作矜
持,人声鼎沸里,掺杂了青楼独有的嗔语娇吟。

  二楼对角的雅间里,坐着七八个男子,酒正三巡,众人对着居坐正位的男子,
一一敬祝酒辞。

  「今夜是师尊洞房,大喜之日,弟子谨以此酒,预祝师尊觅得机缘,突破筑
基!」

  一男子站起身来,朝着主位,恭敬说道。

  坐在主位的男子,尖嘴瘦腮,捋着八字胡,得意洋洋得受着祝词。

  「本道爷修行这么多年,最得意的事,便是收了你们这群徒弟!你们一心向
道,为师很高兴!今儿个是本道爷的第九十九次洞房,这莺香楼的花魁,为师可
是盯了她好久了,对了,那花魁骚娘们儿,叫什么来着?」

  八字胡拍拍脑袋,似乎想不起来花魁的名字,问向周围。

  旁边那青年,赶紧接话:「师父,好像叫什么若兰?是这个名吧?弟子也记
不清了。」

  「对对对,就是若兰,这破逼名,怪不得道爷我记不住!」八字胡哈哈一笑,
继续说到:

  「若兰这逼名不好记,可这娘们的逼,却是绝品!我给你们说,那天刚见到
这骚娘们,道爷我就知道,这娘们一定骚得不行,她是纯阴之体,是绝顶的修行
鼎炉!等道爷尝过爽过,到时候,再给你们尝尝滋味,咱们师徒一起乐呵乐呵,
骚娘们不是叫揉烂吗,咱们就给她把逼弄烂肏烂!哈哈哈。」

  众弟子听后,也笑着附和,纷纷致谢:「谢师父赏赐。」

  道爷笑罢,看着身边的青年,很是欣慰,拍拍青年肩膀,笑着说:

  「老八,你入门最晚,但是呢,在众师兄弟里,你是最孝敬为师的。你能把
老婆献上来,为师很高兴,你老婆,真心不错,水多逼紧,叫得也好听,为师很
舒服。你没灵根这事儿,包在为师身上,保证帮你种下灵根,能够修行。」

  那青年听后,面露喜色,高呼:「师父万岁,万寿无疆。弟子一切都是师父
的,媳妇自然也得先孝敬师父,这是作弟子的本分」

  听闻此言,其他几人,神情不一。

  道爷暗自记下他们的脸色,随后笑着说:「老六,你也别耷拉个脸,你婆娘
被肏死了,不能怪我,道爷我也没想到,你老婆忒不经肏,你鸡巴细小,你老婆
没受过我这般粗大,我刚插进去,还没用力,谁知道你老婆就翻了白眼,再肏了
几下,她就没气了!你说这,能怪我吗?你也别难过,道爷我家里,你还有十几
个师娘活着,虽说长得磕碜了点,但都是纯阴之体,我肏得不多,你去挑个顺眼
的,算给你续个弦。」

  坐在对面的男子,哭丧着脸,挤出笑容,不停得说着感谢的话。

  那道爷没搭理他的感谢,反而起身,走到对面的另一男子处,拍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得说到:「老三,你是在座的这些师兄弟里,跟着为师最早的弟子,你
有灵根,天资也不差,为师早年修道,助你练气,后来,为师转了欲道,你却不
愿意转,现在滞留在练气初期这么久,也该换换思路了,跟我转了欲道,修行至
练气后期的时间,不会很久。而且,我看你家那个道侣,有修欲道的天赋,不如
跟我一段时间,我帮你调教调教,作个鼎炉,也对你修行有益,你说是不是?」

  老三一愣,叹了口气,道:「师尊,这,这容弟子再考虑考虑吧……」

  道爷心中不喜,脸色拉了下来,正打算给他个教训时,老鸨来到了雅间门前。

  道爷按下心中不满,回到主座,对着门口道:「在门口晃什么呢?老鸨子,
进来说话!」

  老鸨小心翼翼,满脸笑容推开门,关门时,看了对面雅间一眼,正是卫言宏
所在之处。

  若兰看着盯着自己不发一言的卫言宏,心中盘算着什么,最终,她鼓起勇气。

  「呲啦……」

  胸前的大红婚衣,被她撕开一道裂痕。

  「哇哦!」

  末灵君惊呼。

  卫言宏眉头皱得更厉害:「你这是做什么?」

  若兰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末公子」,她观察二人许久,知道这位「末公子」
的地位,隐隐在卫公子之上,这位公子喜欢热闹,喜欢看别人喝花酒。

  若兰拨开胸前撕裂的衣襟,嫩白如玉的双峰半遮半掩,上前迈了几步,笑着
说:「公子,方才的花酒,还没喝完呢……」

  话未说完,若兰已经跨坐在卫言宏腿上,笑着继续说道:「要继续喝花酒,
这可是公子,你让若兰留下的理由呢……」

  卫言宏冷声道:「那就好好喝酒,扯掉衣服做什么?」

  「接下来,便是花酒中的『峰涧流汁』了呀,这双峰夹谷,酒聚乳间,可不
得先扯掉这碍事的衣物……」

  说话之间,只见她张开左掌,挤压双乳,双峰并立,挤出一道深深乳沟,右
手持拿酒壶,朝自己胸前,缓缓倾泻,点点滴滴的酒酿,顺着胸前肌肤,汇聚在
乳涧之内,不一会,便聚出一洼酒汤。

  若兰倾身向前,将雪白双乳堆在卫言宏脸上,乳沟对准了卫言宏的嘴唇。

  「公子,请慢慢品尝……峰……涧……流……汁……嗯……」

  带着无比的娇媚,若兰诱惑道。

  气氛之淫靡,令末灵君也感觉不对,她神情紧绷,不敢呼吸,脸色羞得通红,
瞥了两眼后,不敢再看。

  卫言宏见末灵君如此模样,心中无语至极。

  「末公子,怎么不敢看了?」卫言宏顶着满脸乳香酒气,开口问道。

  末灵君一愣,然后起身,走到窗边,徘徊了几步,红着脸来到卫言宏面前,
回怼他道:「哼?这花酒才到第二式,怎么不敢喝了?卫公子?」

  若兰听后,嫣然一笑,胸口一颤,乳肉微微一抖,沟中酒汁轻轻荡漾,她轻
声问道:「公子这是嫌弃若兰了?」

  卫言宏脸上也浮起红晕,摇摇头。

  「若兰……难道不美吗?」若兰微蹙柳眉,一脸哀怨问道。

  卫言宏道:「美,真的很白……」

  白字一声,刚刚发出来,若兰再次倾身向前,双乳微斜,紧紧贴在卫言宏嘴
上。乳沟间的酒汁,顺乳而下,滑进卫言宏嘴中。

  卫言宏张口咽下,唇齿微动间,不自觉便吮吸起来,只觉乳香酒香,粉香体
香,全都掺在一起,随着酒液,一同下了腹。

  「嗯……啊……公子…好…………嗯……」若兰口中发出几声娇吟,单手张
开,挤着双乳,不自觉的揉起来。

  一副活春宫,让末灵君看得浑身燥热,腿心竟然有些黏腻,双腿微夹,她慢
慢挪回座上,只觉双颊火热。她伸出双手,捂着脸颊,给赤红燥热的脸颊降降温。

  「姓卫的,果然是个浪荡子!」

  突然,「嘭!」的一声,雅间单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口站着两名男子,正是刚才的老三和老八。

  「欠肏的臭婊子!!」老八见到若兰这般样子,痛骂道。

  站在一旁的老三冷冷说道:「若兰姑娘,你今晚要和我师父洞房,现在时辰
差不多了,跟我们走吧。」

  若兰一听此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马从卫言宏身上站了起来,蜷缩在一
旁,似乎畏惧不已,止不住得瑟瑟发抖。

  「卫……卫公子……救……救命……」她小声求救。

  卫言宏眉头一紧,抿尽嘴唇上的残酒,站起身来,将若兰挡在自己身后说道:

  「你们是谁?」

  末灵君依旧捂着脸颊,露着奇怪笑容,一副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呛道:「还
能是谁?卫公子,你抢了人家新娘,人家过来找你算账了呗……」

  末灵君眼里乐不可支,心中狂呼:「打起来,打起来!」

  卫言宏瞥了她一眼,便知她心中念头,更是无语。

  老八站在老三身后,嚣张道:「三师兄,刚才师父说,让你来试试这小子是
什么货色,你等什么呢?不把他皮剥了,怎么跟师尊交代!」

  老三仗着自己是修士,并不搭理老八,盯着卫言宏,冷冷警告道:「小子,
我数三声,你赶紧滚,三声之后,你如果没滚出去,不要怪我了。剥皮一事,并
不是说着玩儿的……」

  听到此言,若兰更是惊得浑身一抖,瘫贴在卫言宏的背上。

  卫言宏朝着身后拍拍她,示意她放心,恰巧拍在若兰的臀股上,连拍数下,
只觉满手软嫩,手感极佳,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被卫言宏这般捏揉,若兰也放下心来,卫公子必然也是上仙,不然怎么在这
等要命时刻,还有心玩弄自己的身体。

  末灵君这时再次呛声道:

  「哎呀呀,这么可怕,本公子吓死了!」

  那老八听到末灵君此话,瞬间得意洋洋,看着末灵君,心中惊叹:这男的,
真俊秀!

  「嘿嘿,小子,知道怕了?怕得话,让哥哥我带你找我七师兄去,他最喜欢
你这样的俊俏后生了……」

  末灵君一愣,皱着眉头,问卫言宏:「姓卫的,他这话什么意思?」

  卫言宏笑着说:「他七师兄喜好男风,具体怎么搞,你不是想涨涨见识吗?
可以跟着他去看看。」

  末灵君一阵恶寒:「呸!真恶心,还有你,姓卫的,你连这都知道,你也真
够恶心的!」

  卫言宏无奈笑笑。

  二人一言一语,视面前老三为无物,这让他心中大为恼火。

  手中聚起一丝灵气,朝卫言宏悄悄打去。

  若是普通凡俗,这一丝灵气便可要了他之命。

  可卫言宏是练气后期修士,而末灵君更是筑基修士,二人修为远超老三,在
二人刻意的遮掩下,老三自然发现不了,只当面前二人是普通凡俗。

  卫言宏自然注意到了那丝灵气,等那灵气靠近自己时,他心中一动。

  全身一瘫,倒在地上。

  见卫言宏倒地,末灵君轻轻「啊?」了一声。

  花魁若兰见状,先是一呆,随后双腿瘫软,倒在卫言宏身上,用尽力气,推
了推他:

  「卫……卫公子……你,你,你不是……不是上仙吗……你……快醒醒……」

  此刻的若兰后悔不已,绝望至极,她听说过道爷的狠毒,凡是被道爷娶回家
的女子,莫不是受尽凌辱,生不如死,基本都是下体开裂碗大的口子,流血而死,
哪怕活着,也都身形枯槁,宛如厉鬼。

  她得知自己被道爷盯上后,便知自己性命难保,可老鸨看守极紧,她脱身不
得,眼见洞房之时步步逼近,正当绝望之际,注意到了这两位公子,竟占了道爷
的雅间,她看二人掏钱拿物,都不似凡俗,便以为二人也是上仙,没想到连那道
爷的弟子都打不过。

  若兰瘫在地上,目光由绝望,渐渐变得呆滞起来,自己费尽心机,难不成终
究免不得一死吗?

  随后,老八得意狂笑,上前一步,逼近末灵君,伸出脏手,朝末灵君摸去,
想要摸一把末灵君俊俏脸蛋。

  末灵君冷哼一声,眼中怒气一闪,老八手臂应声断开。

  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放声哀嚎,声音凄厉,惊动全场,众人纷纷向二楼看
去。

  末灵君嫌他聒噪,伸出手掌,发出一道灵气,直冲哀嚎的老八。

  筑基修士,对阵凡俗,哪怕一丝灵力,便能要了他的命。

  老八顿时没了气息。

  整个莺香楼里,再次传来阵阵议论之声,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少好事者
正准备上楼围观。

  末灵君噘着嘴,骂道:

  「恶心的东西,死了也脏本……公子的手!」

  老三目光一凛,心中暗道不妙,原本击倒卫言宏的得意之心,瞬间消散。

  「师尊,有个高手!」老三大喝。

  道爷神识一直关注着这间雅间。见到此状,立即腾空御气飞来,引得众人惊
呼。

  「那!那是谁?仙人?」

  「道爷!那是道爷!」

  「道爷?」

  方才认出道爷的人,兴奋的解释道:「那是咱们城里的上仙,是城主府上的
贵客,我在城主府里,见过他施展法术,上天入地,移山填海,厉害得很!」

  在众人议论间,道爷飞至雅间,看了一眼地上的老八,啐了口痰。

  「没用的东西,这就死了?」

  瞥了一眼倒地的卫言宏,心中浮起一丝疑惑,他在来到莺香楼时,便感觉到
有修士在场,所以,听闻二人占了自己的雅间,当时的他不愿与其他修士起了冲
突,便压下怒气,忍让三分。

  直到得知这二人竟然要霸占他的鼎炉,他只觉这二人太不讲理,正所谓,强
龙不压地头蛇。自己一忍再忍,如今,竟被这二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在他神识感知中,隐隐约约感知到,卫言宏应该是有修为在身。

  旁边这俊俏小生,并无修为,他猜测是宴请卫言宏的凡俗权贵。

  没想到,那卫言宏,竟然连自己练气初期的弟子都打不过。反倒这俊俏小生,
实力强劲。

  他皱着眉头,喝问到:「强龙不压地头蛇,敢问道友,在何处修行?为何杀
我弟子?」

  末灵君怒斥道:「你那弟子,要把我献给他七师兄,做那腌臜事,你说,他
该不该死?」

  道爷心中盘算许久,缓缓开口道:「竟有这事?若真是如此,那他自有取死
之道,他如今已死,道友的意思是……」

  末灵君昂首抬头,嫌弃说道:「还有你那七弟子,他惹了我,真该死!」

  道爷眉头一皱,沉默片刻,衡量利弊,然后张口试探道:「哼,依了道友,
会如何?若是不依,又会怎样?」

  末灵君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模样:「若是惹了我生气的人死了,别的就跟
我无关了……」

  道爷心中一动,立即说到:「那也就说,这莺香楼里的其他事,道友便不再
插手了?」

  末灵君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是来看戏的。」

  听到此话,道爷看向瘫在地上的若兰,只见她双目含泪,呆坐在地,这副模
样,让性癖异常的道爷兴致大发,死掉两个不济事的弟子,换一个绝色纯阴鼎炉,
这买卖还算可以。

  想到这里,道爷朝身后伸手,只见老七立马被吸了过来。道爷伸开手掌,紧
紧攥住老七脖颈。

  老七一脸恐惧,努力哀求:「师……师父……饶……命……」

  命字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脖颈已被捏碎。

  「道友,我已清理门户,为道友赔罪,还望道友遵守承诺。」

  末灵君神色不佳,默然不语,震惊于道爷的狠辣,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他竟
然说杀就杀。

  道爷看了看沉默的末灵君,然后转身走向若兰,一把抓着她的衣襟,将她提
起。

  若兰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上下瘫软无力,发不出任何声响。

  「哼!骚娘们,等着今天被肏死吧!」

  道爷怒气冲冲,提着今晚洞房的新娘,转身离去。

  这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摁住他的肩膀。

  「末公子的账,算清了,我的账,还没有算呢……」

  卫言宏也不装了,拍拍衣服,站起身来,语言轻佻,神色玩味。

  见到卫言宏起身,被提着的若兰,眼中顿时恢复了神采,激动不已,情绪的
大起大落,让她瞬间涕泪纵横。

  道爷转身,盯着卫言宏,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语气冷冷道:

  「道友,你死而复活,挺会玩儿啊……」

  卫言宏咧嘴蔑笑:「哪里哪里,哪有道爷您会玩儿啊?您这弟子,说杀就杀……
还得是您厉害……」

  「我清理门户,干道友何事?」

  卫言宏装出一脸恍然大悟样子,:「道爷您清理门户,是您的事儿,可您强
抢在下今晚瞧上的新娘子,就跟在下有关了……」

  道爷满脸寒霜,满腔怒气,他压住满腔怒火:「哦?道友的新娘子,是谁?
我怎么不知道。」

  他提着若兰的衣襟,掂了掂,道:「难不成道友说的新娘子,是本道爷手里
提的骚婊子?不妨告诉道友,这个臭婊子,是我早就预定下来的,今晚准备给她
开个苞,准备肏个爽快……道友是想来参观参观,还是想一起来乐呵乐呵?」

  听他如此秽语,卫言宏也不在客气:「乐呵你妈个咸鱼蛋!」

  末灵君低声道:「他真恶心,姓卫的骂得好……」

  道爷气急而笑:「呵,一个臭婊子,不值得道友送了命。」

  紧接着,他带着无尽恨意,低声说到:

  「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好了!」

*************

            第三章:呀!被认出来了!

  话音刚落,浑身灵气冲向手中的若兰,意图辣手摧花,撕碎这惹是生非的花
魁。

  卫言宏见状,当即运转心法,调动全身灵气,护住若兰。

  二人都是练气后期,灵力同样深厚,阻在若兰身前,灵气互持,难分上下,
竟一时僵在原地。

  两名练气后期的修士,放手而为,整个莺香楼顿时狂风大起,木楼被灵气冲
击的摇摇晃晃。

  「咳咳!」

  末灵君重重咳了两声,声音传到道爷处,道爷只觉双耳轰鸣,浑身气血翻滚,
顿时破了周身的灵力,卫言宏趁机将若兰姑娘抢至身边,护在身后。

  道爷怒目,看向末灵君。

  末灵君连咳两声,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向酒壶,吐槽道:

  「咳咳,这酒,真难喝……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死我了……
对不住啊,忍不住咳了两声,吓到你了……」

  道爷吃了暗亏,又不敢对着末灵君发火,满腔的火气,便朝着卫言宏撒去。

  他掏出一方阴阳玉盘,集中灵力,激活盘中的阴阳鱼,玉盘瞬间变大,立在
身前,发出阵阵蜂鸣,试图将卫言宏吸入盘中。

  卫言宏则是用他最擅长的金芒诀,只见指间聚出点点金芒,打向那旋转玉盘,
用以抵消玉盘吸力。

  金芒击在玉盘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玉盘的旋转被指力扰乱。

  二人再次陷入僵持之中,道爷吃过僵持的亏,知道只要自己陷入僵持,旁边
那后生必然作祟,暗中给自己下绊子。

  于是,他逆转盘中阴阳鱼,放出自己苦练许久的绝技。

  只见玉盘逆转,阴阳鱼每逆转一圈,便化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娇笑着扑
向卫言宏。

  那幻化出的女子,全身赤裸,身姿婀娜妖娆,各个眼神迷离,搔首弄姿,媚
态横生,满脸的红晕彰显着她们高潮迭起,口中还发出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

  什么「相公肏得我好爽,好舒服……嗯……啊……好美……」「爸爸鸡巴好
大,肏的女儿水好多……」「用力一点嘛,啊啊……奴奴小穴经得住相公的大鸡
巴。」「大鸡巴哥哥,插得好深,啊啊……」

  听得末灵君满脸通红,一愣一愣的。

  卫言宏神色一紧,他作为散修,多是杀人和逃命的手段,对抗幻术,实属没
什么经验手段,只得紧闭耳目,运转基础的长春功、采气诀,调用灵气,护住灵
识。

  道爷见状,便知自己此招见效,立即加大灵气。得意得笑着:「小子,这盘
中女子,可都是道爷肏过的绝色,被道爷收到盘里,她们个个都骚得不行,鸡巴
插进去,爽利得紧,小子,不如来我这阴阳盘中,好好享受享受吧……」

  见卫言宏不为所动,他再次冷笑道:

  「今晚,等道爷我肏死这个臭婊子,也会把她高潮的模样,收录进去,小子
想不想看看,你的新娘子,被道爷我肏到高潮迭起的骚模样?」

  卫言宏回骂他:「操你妈的咸鱼蛋长嘴里了?这般腥臭?」

  二人再次僵持不下。卫言宏和道爷都是散修,没什么高深的修行功法,也没
有琳琅满目的法宝符箓,基本都是三招之术,有一招绝技傍身。

  卫言宏修得是长春功,采气诀,都是仙古修真界烂大街的基础心法,杀敌功
法只有半部金芒诀,全身的修为都在手指上,可隔空杀敌,刺破护体灵气。

  可面对幻术,金芒诀便失了作用。

  在他苦苦坚持中,部分幻术画面还是突破护心的灵气,钻入识海,在卫言宏
的识海中,展现着各种各样放荡狂淫的画面。

  卫言宏满脸通红,不得已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疯狂调集灵力,驱赶那
些淫靡画面。

  末灵君也满脸通红,虽然那幻术不是针对她的,但那道爷灵力控制并不精细,
满屋子时不时窜出个幻象,各式各样的交合画面,时隐时现。

  弄得她心烦意乱。

  见卫言宏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即将坚守不住,末灵君以为他被那女色所迷
惑,心中嗔怒一声:「浪荡子!」

  只见她盘腿而坐,口中诵出家传清心诀。

  「心若冰泉,意如寒松。万虑皆空,独守其中……拂之即终。」

  声若洪钟,传入卫言宏耳中,卫言宏听得口诀,心中顿时清净许多,识海中
的幻想,一扫而空。

  那道爷听到清心诀后,顿时一愣,只觉这等口诀,似乎很是熟悉,好像在哪
里见过一般。略微思索后,神色陡变,惊讶道:

  「这,这是《栖霞清心诀》!你是佟家子弟!」

  手中玉盘惊落在地,幻想顿时消散不见,卫言宏缓缓睁看眼,看向道爷。

  道爷心中惊骇不已,栖霞山上栖霞派,他作为天微大洲的散修,怎么可能不
知道栖霞山?那可是仙古十大宗门,天微大洲的实际掌控者,而佟家是栖霞山上
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等家传绝学,必然出自族中嫡传子弟。

  可又有些对不上,他喃喃自语道:「不对!佟家怎么会让男弟子修行《栖霞
清心诀》?我听说,只有联姻女才修这等法诀……你……你!!你不是男的!」

  道爷恍然大悟,指着末灵君喊道。

  「原来如此,女扮男装……」

  道爷冷笑道:「佟小姐,你女扮男装,跟一男性散修混迹青楼,你爹知道吗?」

  末灵君脸色突变,神色变幻,心中慌乱不已,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帮卫言宏
净一下心,竟能被人认出根脚。

  卫言宏见她慌乱,大脑飞速旋转,瞬间有了主意,他高声喊道:

  「末兄,现在只有一条路,和我一道杀了这淫贼!」

  末灵君听后,略一思考,发现想要保密,只能如此。运转起一身的筑基灵力,
困住道爷,牢牢控制住他。

  那道爷一愣,被末灵君制住,动弹不得,顿时后悔不已,当即就想抽自己几
个嘴巴子:「好好的,你招惹她干嘛?」

  虽说,相传佟家女子的筑基修为有问题,大多是伪筑基,她们不修行攻战心
决,战力不强,但对付练气后期的自己,绰绰有余,而且还有个指法了得的练气
后期做帮手。

  我命休矣!

  道爷心中欲哭无泪。

  趁卫言宏运转金芒诀时,道爷灵机一动,他见末灵君处事幼稚,似没经历过
什么世事,于是抱着侥幸心理,高声大喊:

  「末公子,在下认输,认输,饶我狗命!我这立马滚得远远的……」

  末灵君心中一愣,犹豫片刻,灵力便断了一息,没有接续跟上。

  那道爷当即爆掉玉盘,借狂暴灵力,冲开束缚,逃得远远的。

  卫言宏指间金芒这才发了出去,可惜打了空,卫言宏一脸遗憾,要追上去。

  那道爷相距极远,不敢靠近一步,生怕末灵君再次制住他。

  道爷笑嘻嘻的说:「末公子,道爷我认栽,今天这事儿,我权当不知道,您
该玩玩,该喝喝,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别找我,莺香楼的姑娘,道爷我不要了……
您看,成不成?」

  末灵君飞至空中,想要伺机再次制住他。

  那道爷见状,再退数百米,一直退到筑基修士也难以一招追上的地方,两人
再次隔空相对。

  末灵君见状,自忖不能一击必中,恼怒自己方才的犹豫迟疑,愤恨不已,思
考咱三,满心不甘,大声喊道:「你发个誓,我就信了你!」

  那道爷也不犹豫,当即指天立誓,保证不泄露今晚之事,末灵君见状,纵使
心中不甘,也只能放他离去。

  那道爷三步并做两步,飞速逃去,边逃边扭头看向末灵君,见末灵君和卫言
宏没再追来,这才放下心。

  如果末灵君真要追来,自己虽说还有逃命手段,但那都是大伤元气之法,用
一次得掉半条命,还要再搭上几十个纯阴鼎炉,实在划算不来。

  至于他找栖霞山佟家告状,他才不傻呢。

  假如真把佟家少女和男修士逛青楼这等丑事说出去,自己绝对活着走不出栖
霞山,无论佟家怎么处理,第一步肯定是要遮掩这等丑事,自己找上门去,不是
找着被灭口吗?

  还好那佟家女子,没什么江湖经验,被自己一个誓言哄骗了去,没再继续追
击。不然,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今天晚上,自己算是踢到铁板了,不仅到手的纯阴鼎炉没了,得意的阴阳玉
盘还被迫爆掉,可谓损失惨重。而且,还搭上了两个弟子,其中一个对自己忠心
耿耿,把老婆献给自己,真是可惜了。想到这自己徒弟的骚老婆,道爷心中一热,
露出邪笑:

  「既然老八死了,那他老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今晚就去肏死吸干了她,补
补今晚损失,还能让她夫妻二人团聚……」

  想到这,他给老三发去一道传声符,让老三带着剩下几个师弟,速回宗门待
命。

  道爷认准老八家里方向,径直飞去。

  潮起潮落,事发事息,对大多数凡俗来说,也只是一时的热闹,事情过后,
该吃该喝,又是一夜醉生梦死。

  莺香楼里,方才的变故,成了众人的酒后谈资,不多时,楼里的凡俗们再次
宴饮欢歌,人声鼎沸。

  雅间里,老鸨挂着勉强的笑容,毕恭毕敬得伺候着二位公子。

  若兰姑娘脸色微红,一脸得意,站在一旁,嘴角压不住的笑意,显示出她此
刻的得意——她赌对了!

  大红婚服在此刻分外扎眼,胸前撕裂的衣襟,被她轻巧翻折,在胸前开了一
个叉,成了颇具诱惑的对襟小衣。婚服半披,衣襟对开,浑圆白嫩的双峰嫩乳各
露一半,着实又加了不少风情。

  若兰就这么敞着衣怀,再次给卫言宏倒酒。

  卫言宏又偷偷瞄了几眼,视线立马又转到别处,他正身端坐,自忖无人看到。

  末灵君传声:「好看吗?」

  卫言宏传音回她:「没看,只是正常的环视四周而已……」

  末灵君哼笑一声,开口问老鸨道:

  「咱们莺香楼今晚不是什么洞房宴吗?人家卫公子,横刀夺爱,狼口救美,
抢了别人的新娘,不就是为了今夜洞房么?你们还等什么呢?」

  卫言宏一愣,笑着解释:「那都是压那道爷气焰的说辞,莫要当真!」

  末灵君道:「嘁,别虚伪了。」

  卫言宏无奈道:「我说了好多遍了,我并非贪图若兰姑娘美色。」

  老鸨见状,笑着说:「当真不当真的,都不紧要。卫公子,百花洞房宴的压
轴戏,不能草草了事,要不,您披了这件红袍,下去跟若兰姑娘走上一圈,也算
个了结。」

  卫言宏语结,今晚跟着末灵君演了一夜,似乎再多演一场,也没什么。

  若兰上前,半蹲在椅子一侧,挽住卫言宏的手臂,贴在胸前,拉他起身,半
推半就间,卫言宏随若兰出了雅间。

  「还是个虚伪的浪荡子呢!」

  末灵君抿嘴一笑,给卫言宏下了定义。

  转眼之间,楼下响起锣鼓唢呐,在一声声,拜天地,拜高堂的戏码中,末灵
君走出雅间,来到莺香楼的后院。

  月色朦胧,星光璀璨。后院池边,有一平坦草地,末灵君坐在草地上,听着
尘俗喧嚣,嘴角慢慢抿出笑意。

  「真羡慕这些凡俗啊,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般活着,才有意思……

  这时,身后传来众人欢笑,末灵君扭头看去,只见卫言宏和若兰被莺香楼的
姑娘们,簇拥着从楼里出来,被众人推进一处雅舍。

  雅舍檐下,大红灯笼挂满一圈,门上贴着一对硕大的喜字。

  后面还跟着不少年轻书生,满眼羡慕。他们亲眼看着花魁选夫,眼巴巴地等
着选到自己,结果,花魁带着一男子登了台。最终还是没选自己,一想到「俏花
魁爱上穷书生」的美梦破碎,不少人心中许是有了酸楚。

  莺莺燕燕,热热闹闹,众人散去,灯熄烛灭。

  洞房雅舍里正发生的香艳故事,姓卫的浪荡子和若兰到底在做什么,末灵君
不感兴趣。

  她本来,就是看花酒的。

  这次偷偷溜下山,打了次劫,还跟姓卫的化敌为友,跟他喝了花酒,凑了热
闹,一起打跑坏蛋,帮他抢了花魁,抱得美人入洞房。

  嗯,这样的经历很话本!

  这次偷跑出来,不亏!

  她得意的拿出那张纸笺,映着星光,在上面写下今日冒险。写完「洞房」二
字后,末灵君停下了笔,又发起呆来,皓齿咬着笔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美中不足的是,那个坏蛋居然认出自己来,好在自己聪明伶俐,应对得当,
逼他发了毒誓。

  行踪露馅,明天必须得回家了,趁父亲闭关还没结束。

  末灵君收起笔纸,抱膝而坐,全身蜷在一起,双膝托着下巴,盯着水池发呆。

  池中游鱼若许,在星光烛火的照耀下,渐渐游了过来,等待池边人来投喂。

  末灵君喃喃自语道:「你们也太可怜,一辈子就只能活在这浅浅池塘里。虽
说,有人投喂,没有饥馁之虞,但也失了自由……唉……」

  「可去了外面的天地,片刻之后,便成了野兽巨鱼的腹中之物。」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回应,吓了末灵君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卫言宏已来到她
背后。

  末灵君笑了笑,抿着嘴问他:「卫大侠,这么快就完了?」

  卫言宏一愣,叹了口气:「我跟她,真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那道爷行径,
才出手的。」

  「嘿!你是什么眼神,不信我?」

  看着末灵君笑眯眯的双眼,卫言宏语结,接下来的话,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这,我是觉得她身材挺好的,也就多看了两眼,但……但只是看两眼,不
过分吧,不代表我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唉……你爱信不信吧……」

  末灵君笑着点点头:「知道啦,卫大侠,您是真正的大侠,事了拂衣去,深
藏功与名。来,坐这儿。」

  她拍拍旁边的草地,示意卫言宏坐在一旁。

  卫言宏听罢,坐在末灵君身边,两人并靠,看着池塘。

  「你对青楼花酒那么熟悉,我以为你是……那种人呢……」末灵君,盯着池
塘,笑着说道。

  卫言宏听罢,苦笑着问:「什么那种人?」

  「唔,就是整日泡在青楼里,满脑子淫秽的人……」

  「那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不像,花魁送你都不要……那花魁姑娘很漂亮的,你真不去吗?」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有点想去了……」

  「哦!你还真是个浪荡子!」

  「为什么说我是浪荡子?」

  「你对青楼那么熟,还说自己不是?」末灵君笑眯眯地看着他,有些期待他
的解释。

  再次听到这句话,卫言宏盯着池塘,沉默了半天,低声说道:「我未修道前,
在青楼长大。」

  末灵君听后,很是惊讶,看着身旁男子。他眸亮如星,神色落寞,末灵君心
口突然疼了一下。

  卫言宏缓缓说道:「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凡俗,他们……被驱逐出家乡,在逃
出家乡的路上,父亲被人残害,母亲被卖到青楼,为了抚养我长大,她委身欢客,
强颜欢笑。后来,得知我有灵根,能修行,她特别高兴,说我像祖父,教我长春
功,传给我半部金芒诀……只有半部,她说她只记得半部,另外半部在我已经死
掉的父亲手里……」

  末灵君好奇道:「他们本是凡俗,怎么知道修行法门?」

  卫言宏缓声说到:「我祖父是修士,教过他们。」

  末灵君恍然大悟,修士之子不一定有灵根,这在修真界很常见,可随之而来
的,疑惑更多:「既然你祖父是修士,为何不庇佑你父母呢?」

  卫言宏神色更加落寞,嘴唇颤动半天,最终说了出来:「我父母他俩……是
亲兄妹……」

  末灵君听后,浑身一颤,兄妹乱伦,这是人伦大忌。因此他祖父大发雷霆,
将二人驱逐出家乡,后面生活的凄惨,世俗的指指点点,不必说,也是可以想象
到的。

  她不知说些什么好,沉默片刻,感叹了一句:「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
是我见过修士里面,嗯,包括散修和世家子弟里,最好的一个……」

  卫言宏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末灵君,笑笑,说到:「你是我见到的世家子弟
中,最有表演天赋的……女侠……」

  末灵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只是,在下还不知女侠真名姓呢……」卫言宏好奇地问道。

  末灵君一愣,左手一挥,恢复女子之身,一身浅黄色长裙,在夜风吹动下,
轻轻飘动,微风吹拂,鬓发飘飘,她伸出右手,梳理耳边凌散的鬓发,挂在耳畔。

  那一刹那的风情,竟看呆了卫言宏。

  看到卫言宏呆滞的眼神,末灵君微微一笑,开口道:「嗯……话本里怎么说
来着,对了,相逢何必曾相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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