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柔】(46-50)作者:一隻小妙蛙

送交者: Cslo [☆★★★声望勋衔15★★★☆] 于 2025-04-13 5:07 已读 5050 次 2赞 大字阅读 繁體閱讀
【淑柔】

作者:一只小妙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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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问答

撑在金青的肩膀上,等高潮带来的身体酥麻结束,赵淑柔才终于想起什么,睁开眼睛确认金青的情况。

随手戴在他脸上的口罩没有移位,眼睛跟鼻子依旧被挡着,只能看见他张着嘴唇在无声地喘息。

肤色衬得他的舌头格外粉,顶端尖且纤细,甚至会让人联想起一些两栖类动物的舌器。

这么想着,她伸手碰了一下。

热的。

舌头突然被触碰到,金青下意识地把它缩回去一点又很快重新伸出来,很轻柔用它舔停留在嘴唇上的手指。

赵淑柔的眼睛上移,注意到口罩略厚的蓝色无纺布面料似乎因为喘息被水汽浸润得湿润极了,艰难地被鼻腔呼与吸的动作反复变成鼓胀又凹陷的形状。

顺手抽纸擦干净手指又扯了一大迭放在金青胸口,赵淑柔摘掉了他脸上的口罩,确认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才躺了下来。

制约着呼吸的东西跟坐在自己身上的老板一起消失了。

金青放慢呼吸,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后续。

犹豫片刻,他没有管狼藉的胸口与胀痛的下半身,闭着眼睛轻轻地往旁边探,直到触碰到老板温热的皮肤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

手指被老板抓住了,食指与中指被握在掌心,让金青莫名想起了妹妹牵他手的样子,于是回答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笑意:“不确定老板还在不在。”

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的语气,赵淑柔看向金青的脸,确认他确实露出像是释然又像是喜悦的表情以后下意识看了眼他的胯下,然后挑了挑眉。

勃起的性器把薄软的面料撑成长长一条,顶端沁出一大块半透明的区域,顶着内裤的皮筋才勉强遮掩好没有露出来。

明显还很兴奋,只是被当作工具人单向使用过,到此刻也还没有得到缓解。

实在是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于是她问出了口。

“想到金红有钱治病了,我也派上了一点用场,所以忍不住有点高兴。”

发现老板没有接话,金青抿了抿嘴唇,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外露,急忙收敛了起来。

“对不起。”

“不用道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闭着眼睛,金青只感受到的,老板手心的触感跟说话的声音似乎都特别特别的柔软,“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口音很重而且我没有什么值得——”

“没关系,说吧。”

拒绝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老板打断了,于是金青想了又想,干脆从金红的小时候开始说。

“村子很穷所以大家都会生很多小孩,毕竟小孩子吃不了多少东西,但是只要长大一点就可以帮着家里干活。”

没有被打断,老板愿意听,金青他心中稍稍安定,磕磕绊绊地继续讲。

“金红就是家里第五个小孩。她出生的时候很小很小的一只,脸又青又紫,
怎么拍也不会哭也不会叫。爸爸抱走了她,我偷偷跟着他出了门,才发现爸爸把她丢到了玉米地里。”

“我把她捡回来、在怀里拼命揉她的手跟脚,”金青清了清嗓子,有点尴尬地小声解释,“之前看过村子里接产小牛犊,都是这么做的,幸好有用,金红哭出来了所以我就又把她带回了家。”

“过了很久才知道金红这样是因为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她生着病,很辛苦,所以我就带她出来看病了。”

太简略了。

赵淑柔问:“家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是你带金红出来看病?”

听不出老板的态度,金青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模糊地带过。

“金红是我捡回来的,所以我要管她。”

借条上有身份证,明明金青自己的年纪也不大,赵淑柔实在很难想象为什么会只有他一个人负担金红的医药费,于是继续追问:“那你家里的其他人呢?”

老板的语气平和又温柔,没有一点恶意或质问的意思,似乎随便扯个谎就能轻易糊弄过去,但不知为何金青就是不想欺骗她,攥紧了拳头才艰涩地开口:“家里人要么直接被打死、要么残了废了没钱治还是死了。”

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赵淑柔轻轻啊了一声。

离开村子才慢慢知道外面人是怎么生活,明白老板很难理解他眼中习以为常的事情,金青干脆把事情掰开揉碎了讲给她听。

“比如说,今年春天旱得要命、井里出不了水但是又要给浇水灌溉的时候,附近的村子就只能指着唯一没干的湖泊活。水又很有限,你一点我一点就干了,所以每个村里的人都拿着农具去抢水,抢赢的村子就会把湖围起来不给别人用,反反复复,就会打起来,凶的时候甚至会出人命。”

“不只是水,路、田、牲畜、果园,都要靠争靠抢。”

说完等了好久,老板也没有说话。

金青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拿着镰刀扁担去抢路时,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自己是否会被打死的恐惧不安与焦虑无助。

他知道这些事情见不得光、应该深埋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但当老板问出口、表现出想知道的时候,他却像是昏了头,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结局就是现在这样,长久的沉默。

像是一种无休止的惩罚,让人无法喘息。

几乎忍不住要问老板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是否后悔刚刚借钱给他、拥抱他甚至决定帮助他。

正当他快要崩溃时,突然感觉肩膀、小腹、手臂都被轻轻点了点。

然后,他听见老板问:“这些疤都是打架留下的吗?看着很深。”

胸口的重压似乎轻了一点,金青诚实地回答:“不是,我打架很厉害,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打架留下的。更多是种地、砍柴、背粮食的时候留下的,早就好了。”

手指下的伤疤是淡色的,窄窄一条,从肩头划到大臂,赵淑柔继续问:“身体会痊愈,那心里会觉得难过吗?”

但很奇怪,那些陈年的、早已愈合的、被淡忘的伤口连同身体的各个部位,却在此刻剧烈地滚烫灼烧起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撕开。

金青下意识捂住涌现出奇怪疼痛的胸口,摇了摇头,不自觉地用大一些的声音回答:“爸妈说这都是村子里的人命,不用难过,死掉的人都是因为心太软、身子太弱。一定别跟他们一样,不然保护不了村子也保护不了妹妹。”

“那你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很尖锐的问题,老板却没有多余的语气,传进耳朵里的声音温和又平静,像是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单纯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皱起眉毛,眼前似乎浮现起打架时候扭曲痛苦的脸或者从身体里面汨汨流淌出去的鲜血,金青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除非迫不得已,打架都是不对的。”

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满意他的答案,只听到她很快哦了一声然后打着哈欠通知他:“我去洗澡,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时候你可以睁开眼睛稍微擦一擦身体。”

是…通过了吗?

金青莫名放松下来,狠狠点头,然后竖着耳朵听,确认门合上后传出花洒的水声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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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报酬?

水流温暖又柔软,赵淑柔站在花洒下做着利弊的平衡。

本来是因为发现了金青身体上明显的伤痕并自顾自地脑补出孤身带着妹妹逃离家暴的故事以后,想要稍微求证确认下情况。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因为这次算是良好的体验邀请金青发展为半固定的床上关系。

没有想到的是健硕的身体,不只是可以像宋鹤来自健身、自律与饮食的培养,也可以像金青那样从血汗与暴力里面淬炼出来的。

就算她可以尝试理解金青曾经的生活方式,但出于自身安全考虑还是得要小心审视他小意讨好的姿态与坦诚态度下的不可控因素与风险。

怎么想都还是更适合做一个在远距离直播支持他的观众。

赵淑柔叹了口气关掉花洒。

还没来得及提醒,一打开门就听到了金青的声音。

“我闭好眼睛了,老板。”

还真是自觉啊。

这么感慨着,赵淑柔走到了金青面前。

他的内裤还老老实实地穿在身上,身体的生理反应还没有结束,松软的面料被性器顶出湿漉且明显的轮廓。

往上看。

胸口斑驳粘腻的痕迹消失了,被啃咬吮吸过的那一侧胸口依旧布满了痕迹,连乳头也比另一边胀大了许多,鼓鼓地缀在饱满的肌肉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胸膛绷紧一下又缓慢放松下来。

然后就听到了金青的邀请。

“老板,还要再试一试吗?”

对这份美味的代餐依旧很感兴趣,犹豫一下以后打消了立刻就走的念头,赵淑柔没有回答只是坐到了床沿。

感受到床垫凹陷,金青动了动手想要确认老板的位置又迟疑地收回。

很奇怪,虽然闭着眼睛但似乎能想象到老板看向他动了的手臂,然后缓慢地看到了他的脸上。

不只是眼睛,还有其他的。

脸颊上的触感柔软又带着点凉意。

下意识地侧过脸蹭了蹭,嘴唇触碰到弯曲的指节以后,金青意识到是老板在用手背抚摸他的脸。

老板没有躲开。

于是金青试探地张开点嘴唇含住了她微凉的手指。

指关节因为姿势收拢出一些纹路,他用舌头轻而又轻地舔过皮肤的褶皱。

手指伸展,进入口腔的部份更多。

舌头下意识地往后躲避一下,随后因为意识到这代表老板并不讨厌这个方式,金青重新用它卷住了老板的手指。

感受着手指的温度在自己口腔内渐渐温热,直到那份温凉完全消失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以后,金青终于感觉到老板动了动手指。

湿且热的触感从嘴唇划到喉结并缓慢干燥下去,像是老板抽出了指尖随便在他身上擦干。

“你想做?”

金青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刚才的试探显然让老板产生了误解,但实在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只能僵硬地摇头。

“那你干嘛舔我?”

“我……”

发现自己磕磕绊绊地我了半天以后,居然说不出一点有用的信息,金青懊恼地闭上嘴。

“没关系,你慢慢说。”

老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又平静。

但听到这句话以后奇怪的熟悉感似乎更强烈了,金青恍惚一会,直到感觉到老板的手指在自己的喉结上点了点才回过神。

“我不想欺负你。”

身上的手指划到了胸口,不知道自己激烈的心跳会不会被老板发现,金青小心地做一个深呼吸。

“欺负?”

金青点了点头。

“为什么叫欺负?”

知道老板是一定需要答案的,金青磕磕绊绊地解释。

儿时无意窥见的画面、零星听说过流言蜚语、长大后从隔音不佳的房屋听到的声音,总让他觉得性似乎是压榨一方而满足另一方的事情,是另一种方式的打架。

他不愿意这么对待老板。

听完他的坦诚以后,老板沉默了许久才问:“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山里的生存方式像是养蛊,只有对自己跟对别人都狠的人才能活下来。
金青摇了摇头。

“那么是因为我借给了你20万吗?”

不止的。

他有一个绰号,叫做竹叶青。

不只是因为名字里面带青,在村里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敢下狠手像伏在地上的毒蛇,在城里是因为说话口音浓重让人听不清像蛇的嘶叫。

老板不只慷慨地借了他钱,还肯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耐心地低头看他、让他说话、跟他沟通。

如果老板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他心甘情愿成为被欺负的那一方。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努力表达了半天并辅以坚定的摇头。

确定自己在此刻并没有对等地产生怜惜或同情的情绪,反而因为他过度纵容讨好的姿态而忍不住想要探索他所愿意的、被欺负能做到什么程度。

赵淑柔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兴趣盎然。

似乎也不是不能继续下去。

回忆了一下借条上的身份证号,赵淑柔问:“还在读书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拐到了这里,但金青依然认真地回答了:“没有。”

“除了直播有其他工作吗?”

不知道是因为老板手的位置,还是因为她终于想起评估自己的还款能力,金青再次紧张起来:“没有,但是我会去打零工,比如卸货装货、运沙子水泥之类的。”

“为什么不找个正经工作?”

“我读书很差,不止说不出来普通话连认识的字也不多。”

“没钱读书?”

没想到老板会追问,金青终于产生了一些局促的情绪:“是脑子太笨,注意力很难集中,所以学得很慢学不好。”

”你想学普通话跟认字吗?”

犹豫一会,金青还是点了点头。

巧了。

汉语言专业在读,正好对口。

下定了决心,赵淑柔通知他:“我教你。”

能看到眼皮下的眼珠剧烈地动了几下,她在金青开口前补充:“作为欺负你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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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训狗-上

楼道的声控灯不是很好用。

借着隐约的月光,赵淑柔发现自己家门口好像坐了个人。

黑漆漆的,一大坨。

她脚步未停,神情如常地继续往上走,同时右手自然地揉向左腕,悄悄按亮手表上的紧急求助页面。

那团黑影没有动作,也没有拦她,于是她顺利走上了更高一层的台阶。

确认自己与那人拉开了距离,且只要点一下按钮就能发出求救以后,赵淑柔才回头望向门前的身影。

脸埋在手臂里面,露出圆溜溜的后脑勺,头顶的呆毛软绵绵地搭在手臂上,确实是个人。

腿边放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塑料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深色的东西,像是蓝莓。
犹豫了一下,赵淑柔按掉求救页面,慢慢地走了回去。

脚步声长久地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杜云朗抬起头。

从踩着帆布鞋的脚、裸露在外的小腿、淡蓝色的长裙、抱在胸前的手臂,看向她的脸。

确认了,是没有什么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的妈咪。

眼睛忍不住在她红润润的嘴唇上看了又看,才别扭地移开。

杜云朗把装着蓝莓的水果篮子拿起来:“给你。”

妈咪接过了。

手指碰出那一刻似乎有古怪的灼热感,他慌忙收回手。

“多少钱?”

“不用,送给你的。”

长久的沉默。

明明是他堵在了自己家门口又主动避开了身体接触,送完蓝莓以后还是蹲在这里不动又不说话。

对着似乎灰心丧气极了的小狗实在发不出脾气,赵淑柔捏一粒蓝莓放到嘴里。

很甜。

虽然摸不透他的意图,但她想了想,还是慢慢蹲下身,准备等一等看他到底想干嘛。

“别别,地上脏。”

误解了妈咪打算坐到地上,眼疾手快伸手阻拦的结果是碰到了她的臀,然后似乎有着自己意识的手掌一弯,捏着柔软的肉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肩膀被妈咪撑着,热到快要爆炸的耳朵听到她问:“所以要坐在你膝盖上吗?”

杜云朗抬起头,没有错过赵淑柔有点玩味地挑了挑眉毛。

是啊。

会因为亲密接触而羞臊的、会躲在角落偷偷观察来过妈咪家里的男人、会努力锻炼却发现毫无结果不敢见妈咪、会把妈咪的画跟出现在妈咪旁边的人努力对应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像一个捏着一百万中奖券又患得患失怕是一场梦而不敢去兑奖的,都只有他而已。

眼前红如珊瑚珠的耳垂缓慢退却了温度与颜色。

小狗变得更丧气了。

赵淑柔挠了挠脸颊,越发不明白他想要什么。

明明这套流程再熟悉不过了。

机缘巧合造就的身体接触、欲迎还拒地推搡来回,或许再混杂一些似有若无地相互挑逗,兜兜转转几下然后奔向做爱。

如果心情足够好或者是熟悉的人,她也不介意跳过全部中间步骤直奔终点。

真没有必要像杜云朗这样消失良久以后,带着整整一篮蓝莓和破碎的心情,蹲在自己家门口,像是来做某种郑重其事的仪式。

这样实在是让人很没有展开些什么的想法。

干脆从他怀里出来。

赵淑柔叹了口气,打算问个明白。

妈咪离开了。

杜云朗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大颗的眼泪瞬间从眼睛里面掉出来。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看到妈咪似乎皱起了眉毛。

但是没有发火,而是俯身替他拭泪,轻声问:“怎么又哭了?”

她在哄他。

理智彻底溃败,杜云朗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

过于大的声响让楼道的声控灯陡然亮起。

确认杜云朗一时半会没有停止的打算,经历过金青的沟通,赵淑柔觉得自己的耐心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干脆搂住他脑袋,随手在他后脑勺胡噜了几下。

意外地安抚住了情绪。

哭声缓慢地变小了。

最后,是杜云朗主动推开了她,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没事。”

小腹上的面料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赵淑柔低头,确认是裙子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以后随手擦了擦。

“我帮你洗裙子。”

“不用,”不是很喜欢这种莫名背负了什么的感觉,她用指纹解锁,“我回去换一件就行。”

人走进了门里,杜云朗还是低着头蹲在门口。

赵淑柔叹气:“要进来吗?”

又一次踏进了妈咪的家里。

布局没变。

杜云朗顺着赵淑柔的话,坐在了沙发上,握着她递来的可乐一点点喝。

妈咪就坐在自己旁边,但是他的眼睛东躲西闪,就是不敢看她,最后执拗地盯着茶几上一个晕开的浅茶色水痕,脑子乱得像是快烧开的水壶。

“怎么了?”

脑袋被捧住,顺着手的力气,他扭过头看进了妈咪的眼睛。

又黑又亮,冷静又温和,像是璀璨又浩瀚的宇宙中心最宏大的星球,但在此刻只装着自己。

他喃喃回答:“我不知道要怎么靠近你。”

可能是因为贪心,杜云朗忍不住想要了解她更多。

不管是在P站还是学校,妈咪都被人拥簇着,像是被卫星环绕的恒星,而他则是在星系最边缘、遥远渺小得像是尘埃一样的存在。

想来想去,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她注意的东西,怎么就配靠近她呢。

想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妈咪太温柔了,不好意思拒绝而已。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来见妈咪的时候,第一次没有帮上任何的忙,第二次则是有明显更高大强壮的男人带着打包漂亮的食物来拜访。

他忍不住贴着门偷听,然后听到她在笑。

他的妈咪,对着别的男人笑。

他嫉妒极了。

但除了似乎因为爱屋及乌生出的许多莫名其妙的喜爱,他哪里都比不过其他人,但偏偏这像是会给妈咪带来压力的东西。

他自惭形秽,却又想要靠近她。

因此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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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训狗-下

边听边理解,赵淑柔想了半天,才隐约听懂,这些断断续续的剖白,或许是在以一种极其拧巴的方式表达喜欢。

她沉默良久,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拉踩自己并抬高她,仿佛非要把自己贬到尘埃里,才能衬得她像光。

见杜云朗还有要继续自我剖析的想法立刻抬手摆了摆示意他停止:“行了,够了。”

妈咪说这句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像敲在脑壳上的一块软木塞,把他所有情绪都堵在嗓子眼,正好失去了手掌的控制,杜云朗就重新把视线黏在桌子上,不敢再看赵淑柔。

“你觉得自己很差劲?”

他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不够强壮也不够有钱,所以怕我嫌弃你?“

好直接啊。

杜云朗说不出话来,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口,半天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失魂落魄得像是丢了主人的小狗。

赵淑柔眉头又皱了皱。

她不喜欢这副姿态,不喜欢这种蒙蔽着自己双眼、情绪勒索式的感情,这种过度依赖、祈求、自我PUA式,让自己不管不顾地爱着一个人、寄希望于另一个人的方式会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这种厌恶强烈得近乎本能,让她很难保持基本的委婉与礼貌。

“那这样的话你还蹲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以为一篮水果或者再哭一哭我就可以不嫌弃你了,或者摸着你的头发说,没事的、妈咪喜欢你、让我来拯救你吗?”

不可否认,他就是隐隐期待着一个温柔的回应或者一个妥协的拥抱,如果能得到妈咪“你已经很棒了”的赞许就更好了。

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可以,这样他能像泡在糖水里的昆虫一样自欺欺人的幸福下去。

还行吧,看起来至少能听得进话,她并不介意多花一些时间在小狗身上。

赵淑柔在沙发上换成更舒服一点的姿势,她平静地陈述:“首先,我要强调,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你看到的或者想象中的我满足了你对完美的一些幻想或特质,因此把我提得无限高,请不要这样。”

“你这样只是在把我捧到你幻想的神坛上、再在底下自我感动地仰望我。但我不需要不喜欢,更不愿意被造神以后再承担幻想破灭之后的责难。”

杜云朗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安静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关系是床伴,不是恋人,不是救赎,也不是谁的再教育中心,也麻烦你再思考一下——智商、身材、钱,这些东西可以通过性传播吗?”

被直白的言语惊得一愣,杜云朗认真想了想,摇头。

“那就对了。我选你,是因为你出现的时间刚刚好也能满足我在生理上的需求,这跟你聪不聪明、高不高、有没有钱都没关系。”

“如果不是这样,你蹲在我家门口再惨、再感人,送我一整车水果、哭到天崩地裂,我都不会选你。”

“当然,你不愿意,我们可以退回去,回到读者和作者的关系。”

“我不要。”

杜云朗的拒绝果断快速又大声,她看了他一眼,语调变轻,打算告诉他更多真相:“你想清楚了吗?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是个圣母型妈咪?看到你硬了又自慰不出来,就决定牺牲一下自己来解决你的问题?”

“但其实那天在你家,我也只是因为抱你抱着抱着,身体有了反应而已,”
赵淑柔丝毫不介意把真实情况全部都告诉他,“我有欲望而且很自私,不是为了拯救你,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没有关系,我也很喜欢跟妈咪做爱,”杜云朗低下头想了好久,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但是……如果我还是会胡思乱想呢?妈咪会不会介意我在这种单纯的生理关系里或许还会对你有那些奇怪的念头?”

没有迟疑,赵淑柔回答他:“我当然介意。”

不知道为什么,杜云朗有点委屈,又有点想哭了。

“但我介意你就能不想了吗?”

眼泪消失了,他哑口无言。

赵淑柔就替他回答:“你不能。”

“但我也不是你脑子里的管理员,不能一键删除。只要你不因为这些想法去困扰我、限制我、要求我回报你一样的感情,那我就也不在乎你脑补什么。”

空气陷入短暂的静默。

赵淑柔说完,靠在沙发上,姿态很松弛地等杜云朗想明白。

他低头,有点懊恼于因为那次的经验使然、套着幼稚的小性子期待被哄,明明是他不对,妈咪却还是耐着性子、冷静且有逻辑地反驳他的不对并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指尖无意识地在裤缝上搓来搓去,像在试图搓掉什么羞耻的污渍,杜云朗说:“我知道了。”

“你在哭吗?”

杜云朗的喉结动了动,抬起头,眼圈红了一点但没有哭:“没有,只是我很高兴妈咪会对我这么诚实。”

那就好。

“说实话,有点累了,”连着应付脸两个奇怪的男人,赵淑柔幽幽地叹一口气,“按照套路,训斥过你以后我应该温柔地亲吻你夸赞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没有什么想法,你呢?”

“不用,”杜云朗摇头,因为妈咪坦白得几乎让他招架不住的真实模样,终于鼓起勇气重新跟她对视,“但是我想陪在妈咪身边一会。”

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赵淑柔没有拒绝:“不过夜的话可以。”

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亮起,一档无趣的综艺节目的BGM缓缓响起。

赵淑柔打个哈欠:“太晚回去家里会担心吧?等十点?”

“嗯。”

杜云朗没有看电视,只是小心翼翼地、努力不引人注意地缩小两个人的距离,直到妈咪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他才停下。

电视光映在几乎相触的身体上,像一层微弱却实际存在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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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午夜上门陪睡服务(H)

失眠的第二天。

不知道是因为联想到了母亲还是什么原因,内心始终有种隐隐的烦躁。

赵淑柔又翻了一次身,干脆从床上坐起来点燃一支安神香,看在夜色中蜿蜒的烟雾中闪烁的红点发着呆犹豫是再吃两粒褪黑素还是换其他方式。

比如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用力的、汗水淋漓的,直到身体彻底松弛、神经自动断电。

眼睛落到墙上挂着的白板上,看到上面还未擦掉的字迹。

又或许还有一种方式?

邮件的特殊提示响了。

“没良心的坏小孩。”

第二次被半夜呼叫的白熊抱怨了一声,还是用【你家见?】回复了【有没有空】的问询。

坏小孩无知无感,甚至理直气壮地发了【好的】过来。

他失笑摇摇头,慢悠悠地下了楼。

“如果总是需要午夜服务的话,那我……唔。”

还没来及说出自己可是要加收报酬的,白熊刚摘掉口罩就被抵在门上的拥抱堵住了话语。

他无声地叹口气,一只手轻轻拍赵淑柔的后背,另一只手饶有趣味地拆掉了她绑成丸子头的发绳,绕了一束冰凉凉的发丝在指尖。

胸口被缓慢地蹭了一下,是赵淑柔从怀里抬起头看他,下巴仰起时划过的触感。

鼻子里闻到的都是白熊身上甜蜜的气味,本来躁动不安的心跳被拥抱安抚下来,于是她才有心情复述一遍白熊说的关键词:“午夜服务?”

“是啊,”带着点笑低头跟她对视,白熊补充,“午夜上门陪睡服务。”

坏小孩没有害羞,反而若无其事地挑眉:“你这陪睡,正经吗?”

感觉身体有什么开关被咔嗒打开了,无法控制的气血上涌,白熊强撑着没有移开视线:“当然。”

“是吗。”

赵淑柔垫起脚,用一只手臂勾住了白熊的肩膀拉近距离,发现他的皮肤很快染上一层薄红,显得更艳丽了。

皮肤上能清晰感觉到坏小孩呼吸的气流,几乎怀疑自己吞咽一下口水,滚动的喉结就会贴上她的嘴唇,白熊小心地放缓了呼吸:“要凑这么近看我吗?”

“是啊,你好看。”

哪怕这么近也没有看到皮肤上有痘痘、黑头之类的瑕疵,光洁得不像话,鼻子挺拔、睫毛纤长,漂亮得像艺术品。

赵淑柔几乎是一寸寸地看过白熊的脸,最终看进了他近似琥珀般浅淡的眼膜里自己的倒影。

“你也很好看。”

干脆接着点头的机会在白熊的喉结似有若无地亲了一下,赵淑柔对着他笑:“我其他地方也很好看,你要看吗?”

带点暗哑的笑在他耳边炸开,像炽热水汽在皮肤上打旋,痒且酥麻。

白熊叹一口气,有点苦恼:“这么对患者很逊诶。”

赵淑柔眨了眨眼,还在想白熊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他继续说。

“还好我没有行医执照,”用了点力气把她抱紧,白熊叹息,“逊就逊吧。”

太顺利了。

白熊反客为主般在自己的沙发上坐下,又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膝盖上。

赵淑柔撑着他的肩膀,半眯着眼问:“你是不是之前就想过这么做了?”

“对一个异性倾注了太多注意力以后很难不产生性幻想,”坐在自己腿上的身体柔软又芬芳,宽松的家居短裤正适合伸手进去揉捏柔软的臀肉,“只是大部分正常男性都能分清这只是幻想,不付诸行动而已。”

“不过这我还是第一次实践,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好消息。

又可以省下问体检报告的步骤。

眼前的耳廓单薄又洁白,赵淑柔低头用尖牙叼住磨了磨耳垂。

动作拉扯到内裤以后布料被拽成一条线卡进肉缝,随着白熊的动作一下一下收紧剐蹭着皮肉,有种奇异的快感,于是她轻轻嗯了一声。

近在耳边的喘息像春风吹拂开花苞,几乎能听到欲望的花朵陡然绽放炸开的声音。

白熊用另一只手勾着赵淑柔的腰,勃起的性器贴住她的小腹,再用舌头仔细地舔舐她的脖颈。

感受到的尺寸不小,应该不会扫兴。

被舔得痒了,赵淑柔拉开一点距离脱掉了上衣,手臂抱在胸前托起两团柔软的乳肉,提醒白熊:“舔这里。”

拥抱时隐约感受到没穿内衣的柔软跟亲眼所见是不一样的。

皮肤暖白如脂玉,挺拔又饱满,乳尖是鲜艳的、含着苞的石榴花,乳晕是如杏粉桃红的花托,乳头则在手指示范版的揉捏下缓慢凝成浑圆的一粒。

如她所说,很好看。

连揉着臀肉的手都停了,白熊没有动,安静地注视着漂亮饱满的胸乳、因为姿势凹陷下去的锁骨窝,看够了才低头含住了乳尖。

吃进去的瞬间,两个人都发出一点喟叹。

脸埋进柔软的乳肉里面像埋在温暖绵密的云朵,带着湿润潮暖的水汽层层涌涌,似乎要封闭住五官。

口腔品尝着乳尖隐约的甜蜜,舌头去顶弄揉搓乳珠,触感妙极了,像是鸟或蜂之类的小动物躲进还未绽开的花骨朵深处,耸动钻研。

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哪里吃到的甜蜜的味道。

吃完一边了。

白熊抬起头想看赵淑柔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喂奶给他吃的姿势,赵淑柔仰着头,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张开的嘴唇与一点伸出来的舌尖。

他动了动鼻子,闻到空气里面沾染上了一点甜且腥的气味,干脆把人抱起来往床上走。

居家裤被脱掉了。

白熊握住了赵淑柔的膝盖跪坐在她的腿间,再把嵌进肉缝被浸得潮漉漉的内裤脱掉。

原本贴合在一起的阴唇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他眼前分开,干净湿润,快速地吐出一股水液。

于是他闻到了更浓郁的甜腥气味。

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用脚踢踢他进行了无声地催促,白熊俯下身。

温热潮润的舌头贴上阴蒂,缓缓打圈研磨一会又换成含住重重吸弄,很快把它刺激成红艳艳的珍珠。

伴随着娇软绵长的呻吟,甜蜜浓郁的汁水涌得更多,浸润了他的下巴脖颈又缓慢地往下流淌。

擦不完,根本擦不完。

白熊心念一动,干脆用舌头堵住了不停出水的穴口,舌尖钻进去绕着圈舔里面层迭的软褶。

受不了刺激的坏小孩夹起了腿,反倒把他的脸往阴阜里推得更深。

不是说没实践过吗,怎么这么会舔。

在白熊的唇舌下达到第一次高潮的时候,赵淑柔迷迷糊糊地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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