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暗花 By－小悴 1-10 由 偶豫 于 2011-07-13 16:29

　　＃．11　康　&　山鬼 www.6park.com
　　“阿康，现在外面在传900万的暗花，你听见风吗？”山鬼展开双手，左手食指弯曲。 www.6park.com
　　——古惑仔用手指比画数字，从一到十，双手的大拇指永远都是挺直的。 www.6park.com
　　“是说三合会的人要买耀哥和我们的人头吗？”从不喜欢在意这样的江湖传闻，山鬼提起来，我才稍做认真思考，“我们的命，卖不到这价钱的，大哥。” www.6park.com
　　“当年丁耀不过是偷车为生的矮骡子，居然和洪老七联手做掉靳远南。当年的洪盛，就已值400万以上。”山鬼历数着社团旧帐。那眼神，形同鹰隼。 www.6park.com
　　“后来洪盛在David手上全面开花。毒品、军火、堂口势力、正当生意线线都是高升。可惜David不知道，丁耀是我多年兄弟。记得很早的时候，丁耀就与我约定：当我山鬼坐上东英龙头的一天，就是洪盛的死期。” www.6park.com
　　山鬼越发说的豪气：“是啊，我们两兄弟只废一发子弹便统一两大社团，单从这一点，现在东英龙头的位置，加上阿康你这位先锋猛将。这900万实在少得可怜！” www.6park.com
　　我不明白山鬼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但是我知道，自从耀哥带我歃过血，拜完关帝之后，我这一双脚便踏在人鬼一线。 www.6park.com
　　这本不是什么谬误，荡进江湖，死去何欢。生之空幻，珍重贪欢。 www.6park.com
　　山鬼的一番话，却让我觉得冥冥中某些主宰。 www.6park.com
　　洪七背叛靳氏，然后曝尸荒野。 www.6park.com
　　耀哥杀死David，也逃不过杀手的炸弹。 www.6park.com
　　就像那条肥佬廖四海，当上反骨仔，然后成了肉泥。 www.6park.com
　　“阿康，”他说：“今天晚上11点一刻，码头。三合会的少爷子骏会在那里和印度人交易。你应该去报仇。为丁耀，也为你死去的手下。” www.6park.com
　　“恩，我会带全部人马杀光他们。” www.6park.com
　　“不，阿康。”山鬼直视我的眉心：“子骏不好对付，带太多人难免打草惊蛇。只需带三五个实干的兄弟假作过路，我会在附近设下埋伏。来一次斩草除根的料理！”　　　　　　　 www.6park.com
　　“恩，等我好消息。” www.6park.com
　　他的话题转换很快。我还在想某些隐约主宰，他便给我今晚节目。　　　　 www.6park.com
　　“记得小心点。我只剩你这兄弟，阿康。” www.6park.com
　　离开的时候，我有点心乱。脑海中竟浮现出许多人的面目。 www.6park.com
　　想到耀哥被炸到七零八落的焦碳一样的身体碎片；又想到银狐和轻那些日子的苦难；想想那团被我刺成血泥的反骨仔。 www.6park.com
　　想到突然出现的银狐在MAYA的色灯下笑容寂寞；想到3年之前那个晚上某个女子带着暗红胎痣。 www.6park.com
　　山鬼依然立在那里，不怒而威。 www.6park.com
　　我转头望他，他像一尊关帝。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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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康 www.6park.com
　　连续三天下雨。 www.6park.com
　　1999年4月18日23点15分。 www.6park.com
　　我和三个兄弟之外，整个码头再无一人。　　 www.6park.com
　　废弃多年的小港，远离闹市。隔岸是条渔镇。通常可以看见机动的小艘渔船满载鲜活的水产或毒品，于这里往来匆匆。 www.6park.com
　　这夜却只见波光和微澜，细细雨丝落在水面，点点滴滴。 www.6park.com
　　头顶的天空传来沉闷的低音，一架夜航班机若即若离。　　 www.6park.com
　　在荒废仓库的一侧，蹲在凌乱的生锈钢条间大口吸烟，吸的局促，却缓缓吹出。砍刀硬生生抵在腰背，让人极不舒服。 www.6park.com
　　高高的电杆上路灯黯淡，人影被拉成斜长。 www.6park.com
　　几十条人挥着马刀从身后冲向我们，来势如潮。 www.6park.com
　　阿忠和辉男很快倒下去，倒在犀利的刀光中。我一直跑，一直挥刀。在人和人之间，血光漂亮。 www.6park.com
　　中了刀，倒下去，再起来。一直是紧握着刀，满目都缭乱的光影。　 www.6park.com
　　血流在地表，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地滑，跌跌撞撞的追与逃。 www.6park.com
　　我听见腰上呼机在响。 www.6park.com
　　我想，我还有机会回这个电话吗？ www.6park.com
　　我一直在跑，步履踉跄，那群矮骡子就在身后发足穷追。 www.6park.com
　　直到我爬上公路，他们依然挥舞砍刀，不容我逃。 www.6park.com
　　奔向隧道内，他们距我很近，脚步声格外响彻，就像催命锣箫，一点点接近。 www.6park.com
　　出来混，身心向着关帝，性命便交与阎罗。握着砍刀，一惊一诧，喜笑残狂。脚步渐乱，眼目昏黄。生命总有死去无常，却不甘这般不明不白曝尸荒郊，化为游离冤魂。 www.6park.com
　　一条隧道，才有逃生的方向。空空长长，中有惨淡的灯光。 www.6park.com
　　就像入了社团，走这无间旅程。一端是惊喜，一端连着死亡。 www.6park.com
　　竟一路奔到尽头未被追上，突然看见一条身影孤立在雨中。 www.6park.com
　　在隧道的尽头，她披一件透明的雨衣，戴着宽边的滑雪眼镜。缓缓迈近一步，面向我，举起一对手枪。 www.6park.com
　　那些人便死在途中。 www.6park.com
　　她救了我，我却再无力气道谢。 www.6park.com
　　她的面色虚冷苍白，垂落的发丝和镜片的弧面上沾着晶莹的雨花。 www.6park.com
　　我无力开口，却好想知道，假如她把眼镜卸下，在她右眼的眉角是不是会有一朵暗花？ www.6park.com
　　1999年4月18日晚，11点25分。 www.6park.com
　　雨一直下。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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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康　&　雪岚 www.6park.com
　　“是你老大要杀你，根本没有人出什么900万的暗花。你相信吗？康？” www.6park.com
　　身上的几处刀伤被雨水滴的剧痛。 www.6park.com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句，却忍不住反问她。 www.6park.com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www.6park.com
　　她未回答，静穆地与我相面。她穿黑色的吊带裙，肩胛单薄。一件透明的雨衣披附，折射光影水花。 www.6park.com
　　在镀着光学膜片的镜片背后，暗藏着的是怎样一双眼睛？ www.6park.com
　　那一天其实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时间，出现在这地点，想问她是否一直跟踪我，想问她目的，想问她名字。 www.6park.com
　　我和她距离最近的时候，闻到她身上带着百合花的清香。靠在路基的斜面，雨水侵蚀我的伤口。她静静地站着，雨水可会坏蚀她的妆颜。 www.6park.com
　　她一手握着手枪，一手夹着香烟。 www.6park.com
　　香烟被雨水打湿，火星还是明。 www.6park.com
　　她说：“康，假如这时候有一部车，你会不会带我走？” www.6park.com
　　“不会，因为……我要去找这个打呼机给我的人。我答应过她，明天之前，会去见她。” www.6park.com
　　还有21分钟，就到明天。 www.6park.com
　　身上满是刀伤，血流出来被雨水稀释，疼痛绵长。 www.6park.com
　　略有些艰难地站起身，她就在我眼前，我却不能带她走。 www.6park.com
　　她把一支精美的黑色手枪交给我，放进我手心，也许是天气稍冷，枪上并无残余的体温。她说：“把它还给你要去见的人。” www.6park.com
　　她转过身，步进那条狭长的隧道。高跟鞋踏在积水的路面，踏出微弱的水纹。她的雨衣只遮到膝，我看见那双纤瘦而迷人的小腿上沾着雨水和一点泥迹。 www.6park.com
　　隧道内凝固着几具尸，她从中间缓慢穿行，步履钝重。 www.6park.com
　　她或许只是凭藉隧道的径直，不想辨别方向。她会一直走下去，无论前路的悲壮，回忆的虚妄。　　　　　　　 www.6park.com
　　我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希望遇见一辆返城的汽车。 www.6park.com
　　这个夜晚，竟一直在跑。其实你该明白。 www.6park.com
　　无论落荒或者逃亡，赶路或者迷途。只是在路上的人，便是停不下来的人，追追跑跑，昼夜兼程，终此一生。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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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银狐 www.6park.com
　　夜间冷。 www.6park.com
　　雨收势。仍是冷。 www.6park.com
　　其实最冷的时候，并不是下雨，而是雨停下来的那一分钟。 www.6park.com
　　皮肤得到空气中的水分，却突然不适应空气中的寒冷。我加了件衣，又打开窗帘，看见一座城市。 www.6park.com
　　突然觉得它像一片孤独森林，偏执而焦躁。即便是这样寂寞冷清的夜阑，巨大的邪恶欲望依然如雨后春笋一样，从地面滋生，养育整片林海。 www.6park.com
　　一个小时之前，我打过呼机给他，之后却拔掉电话线。 www.6park.com
　　想要他来，而不想要一个回call。　　 www.6park.com
　　1999年4月19日，0点17分。 www.6park.com
　　他站在我的门口，带着雨水和鲜血的气味，狼狈而可怜。 www.6park.com
　　他说：“我迟到了17分钟。” www.6park.com
　　然后倒下。 www.6park.com
　　我扶起这个疲惫不堪的男人，他身上很冰，面色惨白，唇是微微的蓝。 www.6park.com
　　我抬起他的手臂，一片殷红的血渍就留在我掌心。 www.6park.com
　　城市是一座阴冷的森林。没有温暖，他势必会冻僵，然后死去。他被森林里荆棘所伤，血一直流。 www.6park.com
　　其实最冷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迷途的人找不到暖。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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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康 www.6park.com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所以才会眷恋她的手臂环抱。 www.6park.com
　　很艰难地掏出那支手枪，递给她： www.6park.com
　　“有个戴滑雪眼镜的女人让我把它给你。”　 www.6park.com
　　她抽出一手，接过，掂掂： www.6park.com
　　“是我以前赠她的。” www.6park.com
　　她把精美的枪体捧在手心，两式是惟美的线条与轮廓，她说： www.6park.com
　　“枪内有一枚子弹，我明白她的意思。” www.6park.com
　　我自己都会觉得奇怪，缓过气来之后，竟未告诉他我遇见伏击，以及那女子拔枪救我的事。只会焦急询问： www.6park.com
　　“银狐，告诉我，她是谁？是谁？” www.6park.com
　　我是真的很想知，假如她卸下眼镜，会不会有暗红色胎痣现在右眼眉骨。而这一记暗花，我已苦苦寻觅一千天的昼夜。　　　 www.6park.com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轨迹，不可出离，却可以彼此交汇。而某些遇见却会改变一个人的此生。当在我19岁那一年的某个晚上，我与一个女人擦身而过。她没留下一句对白，却记住那片暗红的胎痣。 www.6park.com
　　它被上帝刺在她的眉骨，也作成我心间深处刻着的一记朱砂，不可抹灭。 www.6park.com
　　不知为什么，在被人死命殴打的时候，我曾声嘶力竭的喊叫，指她不是我的女人。而后来，我沦为暴虐的古惑仔，却只是为了再见到她。 www.6park.com
　　银狐望着我，我望着她的眼神。 www.6park.com
　　我突然明白过来，当初我为什么会隐瞒山鬼和耀哥将她们偷偷释放——因为我感觉，在被人奸虐的时候，她们的眼神与当年那女人，竟会是如此的雷同。 www.6park.com
　　人很奇怪，我一千次想象当滑雪眼镜被卸下的时候，她即便不是她，会否有一样的眼神注视呢？ www.6park.com
　　那静穆的，虚冷的，仿佛穿越一切黑暗的寒光。 www.6park.com
　　当她问我，是不是愿意带她走，我却因一个银狐朝相反的方向狂奔。在午夜落雨的公路，我无限次想过回头。 www.6park.com
　　而现在，我倒在银狐的手臂之间，因她的眼望而呆滞。 www.6park.com
　　我曾有一千次奸她的机会，却怜悯她的眼神，或说珍惜。 www.6park.com
　　今夜却太寒，我是想要温暖的。我轻轻地抬起肘关节，牵动刀口的剧痛，慢慢抬起来，在她丰满的胸前停滞片刻，却再往上，触摸她雪颈的肌肤。 www.6park.com
　　银狐颤了一下，又恢复轻缓地呼吸。 www.6park.com
　　她的肌肤本是冰冷如霜，而在我却是温暖的。　　　　 www.6park.com
　　纤长的颈白皙性感，有着精美的线条。再向上是尖削的下颚和面庞无懈可击的轮廓，她闭着眼，我触动她的鼻尖和睫毛。 www.6park.com
　　“我知道……阿康，”她的声音不附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叙述一个事不关己的传说：“你碰我，是因为爱我。那些日子里，你并未碰过我和轻……” www.6park.com
　　她的发丝垂下来，撩到我手背有些微痒。耳朵附近的头发，纤细而柔软，梳理的精致整齐。 www.6park.com
　　她面无表情：“阿康，我可以和你造爱。然后会用那枚子弹杀死你。” www.6park.com
　　我把手指穿过她的发，如此眷恋这样的触感。 www.6park.com
　　我想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并不是因为爱她。 www.6park.com
　　这只是想要一个伴，赠我一点暖。 www.6park.com
　　爱情、生死、前路、梦想、因由都不再有干。 www.6park.com
　　只是无间地狱的最后旅程，在沦落寒冷的迷途，翼望一份奢侈的无常。 www.6park.com
　　我开始把她压在身下，当我每解开她的一颗纽扣，都会觉得距离隧道的那端又近一步。 www.6park.com
　　她会和我造爱，随后再送我去那端。 www.6park.com
　　血很浓，滴落在她的白色胸罩上。 www.6park.com
　　只一下，即凝成一片殷红的痕迹。她闭着目，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牙龈，是美的。 www.6park.com
　　我会和她造爱，随后再送她到高潮。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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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康　&　银狐 www.6park.com
　　吻她的唇，深深浅浅，她的舌头像花瓣一样轻柔。 www.6park.com
　　我把太多的吻都献给她，而她点燃体温回赠我暖。解开衬衣的纽扣和胸罩的前扣，她那玉雕似的身形给我无限惊喜。 www.6park.com
　　又或者说惊艳。她已是绝色的女子，清雅脱俗。但当这具完美的肉身再一次曝现在我面前，我还是惟有惊艳。 www.6park.com
　　那毫无一丝瑕疵的肌肤，白似冰霜。单薄的肩胛和锁骨，丰满而匀称的乳房宛如人间宝藏，高不可攀，却又至精至美。 www.6park.com
　　哪怕只触碰乳房的边沿，竟会心跳如狂。 www.6park.com
　　她呼吸的时候，看得见皮肤下肋骨的形状，平坦的小腹微微颤动。她把双手平摊开，分居床的两侧，十指虚浮。　　　　　　 www.6park.com
　　我抱起她的半身，轻轻放定，靠在床背。 www.6park.com
　　她微睁开眼，隔着垂下眼帘的发束，幽幽看我。　　 www.6park.com
　　靠在床背，她的身体大约呈150度的夹角，接纳着我的来势。 www.6park.com
　　我的目光却痴痴落在双峰间的乳沟，惊叹造物的华美。伸手去探，却凝在途中，仿佛那是陈列在罗浮宫中的尚品，只得眼观，惟恐触碰。 www.6park.com
　　两颗粉色的乳头娇嫩地静在那里，姿态矜持。 www.6park.com
　　我受不了这光彩照人的胴体，便转注她的窄裙和小腿。 www.6park.com
　　裙是银色的纤维冰丝织就，包裹着完美的腰身和臀围，衬出修长腿型。简约柔美的风格，淡雅韵味犹如天成。　　 www.6park.com
　　一双小腿匀称而滑腻，欣赏着这无懈可击的迷人线形，使我变得安静乖巧。我把面颊贴在她小腿的腹，如此眷恋。 www.6park.com
　　光着的双脚虚软依靠，趾上抹着银色金属质感的油脂。 www.6park.com
　　我把面颊贴在她腿腹，这双腿一定有过苍凉遥远的路途。步履缭乱，惹尽尘埃，贴在我的发肤，我深知它是疲惫的。 www.6park.com
　　温柔地吻着，用鼻尖沿她腿型的线条，一路而上。 www.6park.com
　　银狐的呼吸方寸渐乱。 www.6park.com
　　她在拉开裙侧的隐型拉链，纤腰一送，暗扣解开。 www.6park.com
　　钻进那条靓裙的包围，只见满目银色的温香，错觉身陷整个天堂。滑腻而柔软的纤纺面料让我的皮肤愉悦，用手抚摩她的大腿，她把我的手掌夹在中间。 www.6park.com
　　棉质的内裤很快被褪到脚踝，由上而下，她身体无一处瑕。 www.6park.com
　　性器娇美似花，浅草细软。 www.6park.com
　　我甚至没有脱衣，只记得拉开裤链的焦急。手掌分落在一对温润玉乳，辗转反侧。膝是跪着的，匆匆寸进，分开她双腿的角度。 www.6park.com
　　贴近她的耳边，吹进一口暖烟，我说：“银狐，带我进去，银狐。” www.6park.com
　　她停顿了一秒，然后轻轻用纤长的两指将阴茎抵在花瓣间隙。 www.6park.com
　　她用极复杂的眼神盯在我的眉心，一半是暧昧，一半是无常。在她鼻腔发出微弱的低吟，嘴唇轻启，眉头一颤。 www.6park.com
　　我抵进寸许，只得寸许。 www.6park.com
　　或许是极大的兴奋忘形，居然忽略掉前戏的欢娱。但是她的阴户却是湿润着的，并带着温暖的牵引。 www.6park.com
　　我艰难地挺进，银狐却有些疼痛的喘息不息。我用最轻柔的力度与她的乳头轻佻，并有意无意借尾指在她两只乳房的外侧轻擦。舌尖点在耳垂和后颈的发际处，不停划着圈，一遍一遍。 www.6park.com
　　她终于开始轻摆身体，扭动腰臀。我于是借着这样迷人的振幅，步步深入。从她的反应，我猜想那次劫难之后，她造爱极少。 www.6park.com
　　她本是应该抱住我，而并非张开手心，卷曲手指，在床褥上留下抓痕。 www.6park.com
　　“银狐……”我叫她的名字，然后引尽全力，奋力一挺—— www.6park.com
　　“啊——”她像是剧痛，抽搐着喊出声音，却只有开头，止于未央。我见她采取隐忍的姿态，努力咬紧上唇，而眼神中的情欲流光已将她出卖。 www.6park.com
　　我再不顾及她的造作，将暴耸的阴茎一直刺入最深。在阴道内壁紧紧的包围中，一阵激烈的快感由龟头尖端的触点传遍周身，亦生亦死。 www.6park.com
　　而她下牙几乎咬破口唇，鼻息剧烈残喘，带动胸腔和乳房的微妙振幅。她闭着目，不愿意发出任何呻吟，腰腹抖震，双腿亦像一具标本般生硬地张开。 www.6park.com
　　我一抽动，就牵引一阵流火发自深处。点燃她的体温，亦赠我暖。我惟有更勤力，引火焚身。 www.6park.com
　　而她仍竭力克制，不发出醉生梦死的浪声。　　 www.6park.com
　　她如此美，却不是冷锐的艳，亦非同姹紫嫣红的妩媚。她只是淡淡的清雅，如烟如梦，不染尘灰。绝色的面容多是冷落妆颜，而心似静水，人淡如菊。　　 www.6park.com
　　即便我插入她的最深处，指点着她的阴蒂，口中亦吮吸她的乳头，却还是觉得这女子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www.6park.com
　　我敌不过她的紧密包容，只剩原始的本能在狂噪。那抽动早已迷失章法和节奏，只有攻势如潮，生猛霸道。在这毫无艺术感的兽性表演中，玉体犹作花枝颤乱。 www.6park.com
　　而我却在朦胧激荡之间，感觉自己置身一条黑暗隧道，我一直奔走，前路是未知世界尽头，在另一端却吹奏死亡的笙箫。 www.6park.com
　　我的一滴血落在她身，顺着乳房的弧线，缓缓画出痕迹。再一滴，又再一滴。它们竟像漏夜的雨水渐渐积结成一滩的红。 www.6park.com
　　那像一朵花斑，留在她的身体。 www.6park.com
　　它也许是滚烫的，她被灼到哭喊。我终于知道先前她为什么忍住销魂的呻吟，因那靡靡之音，会蚀我魂。在这一个瞬间，我几近充血窒息。　　　　　　　　 www.6park.com
　　当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你的抽插下开始放荡的呻吟，你便真的学会无惧死亡。 www.6park.com
　　死亡。 www.6park.com
　　死亡不过是跌进硫磺火湖之底欣赏月圆；只不过天外高天一座色相花园。 www.6park.com
　　她那么投入地扭动迎合，淫声跌宕。高潮是一场如此壮烈的表演，高高在上，荡气回肠。 www.6park.com
　　当我把亿万的精子像子弹一样射进她兴奋的子宫，亦像野兽一样嘶吼成狂。一双充血的眼睛将她的淫靡赏尽，我用余光瞥见她的手指正死死抓着床褥，久不松开。 www.6park.com
　　两具身体终软成一滩泥，却又如藤蔓，彼此纠缠，姑息勾结。 www.6park.com
　　1999年4月19日凌晨，北区喜来登大酒店，1717号房间。因为惧怕寒冷，我把阴茎放进银狐的身体取暖。 www.6park.com
　　她告诉我，将会在苟欢之后把一枚子弹像射精那样射入我的心脏。 www.6park.com
　　我不想关心诺言的时效。当我完成一场射精，只会觉得灼烧。 www.6park.com
　　在这样的一场偷欢交媾之后，我终明白，其实最美的温存并不是你插在她的花心催生高潮。 www.6park.com
　　而是高潮过后，虚软的阴茎依然久留在潮湿狼藉的阴道包容，分享彼此体温。 www.6park.com
　　醉生梦死。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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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雪岚 www.6park.com
　　阿康走了以后，我只剩一个人走。 www.6park.com
　　雨停了，还是披着雨衣，那是因为冷。　 www.6park.com
　　沿着城际公路一路前行，车辆稀疏，临面是河。昏黄的路灯射在水面的波光，静静流离，不知是否漂向远处另外一个世界。 www.6park.com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薄膜雨衣发出犀犀疏疏的声音。风吹过来，它贴在裸露的皮肤上，感觉是凉。 www.6park.com
　　高跟鞋。行得久了小腿会有些疲。仍是一直向前，会无端地幻想这城市的尽处，是否会有一座可供靠落的码头？　　 www.6park.com
　　这几多年，惯了冷眼看世界，惯了午夜走雨街。却全不似今夜这般烦思。当阿康拒绝我的时候，我就觉得突然如此冷。 www.6park.com
　　当我穿越那条狭长的隧道，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呼吸和鞋根踏在路边的声音。而那些听不见的，是他敲开银狐的房门，还是银狐冷漠地扣动扳机，凝固他的生命。 www.6park.com
　　我。 www.6park.com
　　只是想救他。 www.6park.com
　　35个星期之前，我就觉得他很像一个人。1996年末尾的时候，我就记住那个人。可是我一直找，一直找，却始终没有再见。 www.6park.com
　　跟踪阿康，只是因为觉得他像他。 www.6park.com
　　记得一千天之前，那个人曾会声嘶力竭的吼叫，说我不是他的女人。而在今夜，当我终于问阿康，问他是不是可以带我走。 www.6park.com
　　而他却往相反的方向，把身躯交给另一个女人去超度。 www.6park.com
　　我开始停下来吸烟。 www.6park.com
　　像造爱一样，把烟蒂包容起来。若即若离，并不深入。 www.6park.com
　　快乐总是适合浅尝。 www.6park.com
　　四月的天气，本无冷暖。欢快到极，自然心中暖。反之亦然。 www.6park.com
　　路台边生着无名的野花，未想到在这连续三天的淫雨之后，它们居然狗苟不灭，暗自哀艳。 www.6park.com
　　过完了春天，便没有春天。 www.6park.com
　　过完了今夜，再没有明天。 www.6park.com
　　我想到阿康。狠狠地吸进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进路台下宽缓的河流。 www.6park.com
　　面前是一处路口，双向分岔。左边是通往另个城市，右边则是轮回往城南。我又低头回望那些道路边的野花绚烂。 www.6park.com
　　我想。生命，是美好的。 www.6park.com
　　回去自己的城市，一路前行。我告诉自己，在天亮之前，即便没有日出的阴天，也要遇见一个臂弯，赠给我暖。 www.6park.com
　　小腿微酸，双脚的鞋亦惹尽尘泥。 www.6park.com
　　我一直走，而道路苍凉。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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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树 www.6park.com
　　我是一名警察。 www.6park.com
　　编号：6308。姓名：林秀树。 www.6park.com
　　1999年4月19日，我的女朋友——黄菱香小姐，她拿走了我警官证之后，我等了她8个小时她没有再回来。 www.6park.com
　　我很生气。 www.6park.com
　　因为警官证上面的数字会告诉她：今天，是我的28岁生日。 www.6park.com
　　而她没有来陪。 www.6park.com
　　我一个人在房间，坐完一场夜雨。唱机里面一直在放“加洲旅馆”。尽管，这和我的心情未必合拍，它却告诉我： www.6park.com
　　在世界某一个地方，那里有蓝天、有惊喜，有可爱的人在等你。 www.6park.com
　　我一直在听，一直在唱。回想每一个来过这个房间的女人。我终于明白，其实这里，只不过是人家的一处旅店。 www.6park.com
　　而身为一名店长，你又凭什么要求她们留下来，陪过此生呢？ www.6park.com
　　又或者我真的只是一棵树，在下雨的夜里，她们来过避雨。而雨停了，我却看不懂彩虹。 www.6park.com
　　唱机莫名其妙的坏掉，似乎想以此纪念我林秀树的28岁生辰。 www.6park.com
　　天快亮的时候，突然又下雨。我本是想等日出，只好拉上窗帘。 www.6park.com
　　而在这个时候，竟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女孩站在楼下的街角。整条路，只得她一个人孤立，我看见路灯下滑雪眼镜的反光。 www.6park.com
　　我知道，这便是我要等的日出。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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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树　&　雪岚 www.6park.com
　　“不上楼，喝杯咖啡？” www.6park.com
　　“不，只想找个人，陪我走走。” www.6park.com
　　“恩，走走吧，我等一个女人，等了8个小时，该走走了。” www.6park.com
　　“我一个人，走了8个小时，却依然不愿意停下来。” www.6park.com
　　我们靠得很近，我撑着伞，她却穿着雨衣。 www.6park.com
　　“你冷吗？”我问她。 www.6park.com
　　她忽然停下来，从身后抱紧我。 www.6park.com
　　她柔软的乳房靠在我的穿着制服的背上，一双手贴在我的胸膛。那副滑雪眼镜的边沿碰在我衣领上露出的皮肤。 www.6park.com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惊喜，我不知所措，动也未动。支着伞，雨水却还是打进来。而在我的脖子上，却是一阵的温暖。 www.6park.com
　　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www.6park.com
　　她的雨衣发出犀犀疏疏的声音，左手的食指绕在我胸口的警服扣子上画圈。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我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www.6park.com
　　于是这个姿势的拥抱，便在凌晨5点的无人街角暗自保持。 www.6park.com
　　直到我的呼机作响，她才梦醒般松开拥抱。 www.6park.com
　　“树，我要走了。明天，假如还有明天晚上，你会等我吗？树。”她的声音显然是因为哭而变得不自然。又或者是疲惫，总之虚软无力。 www.6park.com
　　她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一直流下去。 www.6park.com
　　我对她说：“在我28岁生日的时候，你的眼泪成为礼物。” www.6park.com
　　她走之前，我还是问她要不要去“哈根达斯”，或者去24小时店吃早点。 www.6park.com
　　其实这句很幽默，24小时店通常是开给夜游人。 www.6park.com
　　原来晨起和夜游，早餐和晚安都只在一线。 www.6park.com
　　只要愿意，怎会有那许多黑夜白昼。 www.6park.com
　　就像那一天，我和她走完长街，本是想请她吃最好的冰激凌，却变成在路边摊点了油炸年糕。 www.6park.com
　　吃完年糕我点了豆浆祛火，老板却错上成黑芝麻糊。 www.6park.com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明明是如此冷酷的扮相，却和一群一早起来出工的板车佬同席而坐。 www.6park.com
　　明明是生日，又断绝蛋糕和烛光。 www.6park.com
　　她一句也未说，仿佛淡忘刚才的拥抱。吃完，便转身独自离开。　　 www.6park.com
　　而我跑去回电话。 www.6park.com
　　——“6308复机，密码：奥运在北京。” www.6park.com
　　——“林先生您好，有位署名山鬼的朋友祝您生日快乐。” www.6park.com
　　寻呼台小姐的声音甜甜的。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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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康　&　菱香 www.6park.com
　　墙是粉白色。 www.6park.com
　　她的面色比墙色还要苍白。 www.6park.com
　　“你……是谁？” www.6park.com
　　“菱香。我是一个妓女。” www.6park.com
　　“银狐……叫你来的？” www.6park.com
　　“不，她只是去过我上班的地方。昨天午夜，她给我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这间宾馆的这个房间号码。她让我照顾你。” www.6park.com
　　“她人呢？”　　　　　　　　　　　　　 www.6park.com
　　“不知道，也许走了。” www.6park.com
　　全身的伤口依旧疼痛不堪，头是眩晕。我抬头看时间，16：21’。 www.6park.com
　　1999年4月19日。 www.6park.com
　　不知是她还是她，帮我换上新的棉布衣服。伤口上也缠着一圈一圈绷带。我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菱香是什么人，更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www.6park.com
　　我知道，在一夜的偷欢勾结之后，银狐并未如约杀我。 www.6park.com
　　菱香递上一支香烟： www.6park.com
　　“抽吧，尼古丁会让伤口恶化，恢复得慢些。” www.6park.com
　　“谢谢。”以前刀伤的时候，医护总是百般叮嘱不可吸烟，今次的这位菱香确是十分有趣。 www.6park.com
　　“你和别的护士很不同，菱香。”　　　　 www.6park.com
　　她熟练地为我打火，那姿势干练而老道，“我是一名妓女。” www.6park.com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却再披一件帆布上衣。裙子很窄，到膝盖的长度，开叉显得有些偏高。赤脚穿着高根凉鞋，趾甲上抹着黑色的甲油。 www.6park.com
　　上衣也是黑色，未扣。袖口张开角度。 www.6park.com
　　头发大约到胸罩上沿的长度，披肩。中又梳成零散的几条小辫垂落下来。假如不化妆的话，她仅能算作一般的美女。可偏偏是个知道扮靓的女子。 www.6park.com
　　我不得不承认，她打典成这身是迷人的。 www.6park.com
　　尤其是厚重的白粉铺在她的面上，让人觉得神秘而颓废。加上修饰锐艳的唇、眉、眼线，甚至脸庞和鼻梁的轮廓，使她分外妖娆。 www.6park.com
　　“我姓赵，叫我阿康。” www.6park.com
　　她没有回答我，竟趴在我床边悄悄入睡。 www.6park.com
　　也许从昨天午夜到这个时分，她一直未休息，我想她是累了。 www.6park.com
　　趴在我枕边，头发垂下来，却很整齐的铺开，带着香水和烟草混合的气息。双腿是侧跪着的，在旁边是我身上脱下的带血渍的衣服和未用完的白色绷带，以及消炎的药水和护士常用的剪刀。 www.6park.com
　　我发誓我碰她并没有任何邪念——我并不是那种看见什么美女都会想骑的男人。我只是看她睡着，几分怜惜，轻轻抚摩她的秀发。 www.6park.com
　　而她却突然惊起，整个弹起来，就像触电一样。飞速拾起那枚剪刀，握在手中，直对准我的胸口。 www.6park.com
　　狠狠地盯着我。 www.6park.com
　　我真未想到一个妓女竟会有这样的反应。 www.6park.com
　　我正思量着如何以对，她却放下剪刀：“不好意思。”她很轻声。 www.6park.com
　　在她双眼是血丝分布，透过厚重的妆容，我可以看得见憔悴。 www.6park.com
　　菱香放下剪刀，继续回到刚才的姿势进睡。 www.6park.com
　　窗帘是密闭的，光线黯淡。 www.6park.com
　　空气中满是血腥、香水、体液和尼古丁的混合味道。自从16个小时前被伏击，我还从未有时间可以静下来整理思路。 www.6park.com
　　山鬼，难道真是山鬼要杀我？ www.6park.com
　　我开始在想，在想。 www.6park.com
　　而枕边的女孩睡得很安，或许是因为疲惫，竟发出轻微的若有若无的鼾声。 www.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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