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内容简介 一个晚上能发生多少事?
徐子兴搭救自暴自弃的县长夫人赵如芸,得知张天森的恶形恶状,又连忙解救惨遭兽父魔爪的张丽婕,并藉机取走县长的「犯罪证据」。
张天森找警察追查,幸而朱倩私下维护徐子兴才侥倖脱过一劫。
采儿娘需要庞大医药费出国治病,但她却胁迫徐子兴必须娶采儿,一圆她的宿愿。
他除了想母女双收,也对不停发出求欢电波的李喜婆性致高昂……
然而,一桩牵涉到国际外交的阴谋正笼罩而来,大棚蔬菜的种植岌岌可危!
【第七集】第一章:美少妇的疯狂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露水颇重,地面上满是湿湿的痕迹,女人瑟缩着单薄身子,垂头蹲在路边。
她有一头秀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刘海遮住半张脸,看不清容貌。即便如此,从她曼妙身材、白皙肌肤,依然可以看出她是一名生长在良好生活环境的女人。
深红色的睡裙虽然好看,但不保暖,短短的睡裙遮不住她裸露在外的一对嫩藕似的胳膊,以及白花花的半截双腿。
在这种黑夜里,哭泣女子的身体白得耀眼,也更加勾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空气,将神智从她意外走光而露出的雪白乳沟拉回来。
「姑娘,外头露水重,你又穿得这么单薄,生病就不好了。」
女人依然不理不睬,只顾自己嘤嘤低泣。又劝了几句,女人还是不语。
我微微生气,自我解嘲地骂了一句:「多管闲事多吃屁!」施施然离开。临走时又瞄了她的乳沟一眼。
走了两条街还是没看见哪家店铺开门,正无奈,却看到不远处雾气腾腾、灯光微微,竟然是间包子铺。
我大喜,走过去问:「包子怎么卖?」
正忙碌的中年老板娘很客气说:「对不起,这位同志,我们的包子才刚下锅,您得等几分钟才行!」老板娘面目和善,言语得体,看起来很会做生意。
「没关系,不就几分钟嘛,我可以等。」
「来来来,同志,先坐下休息!不好意思啊!」老板娘客气地端出一张小凳子。我客气地接过,坐下跟老板娘拉家常。
这时店外走来几个人,吵吵闹闹的。领头的一个家伙歪斜地戴顶绿色旧布军帽,穿着一身草绿军衣,脚下一双解放鞋,邋遢肮脏。
这群人流里流气,一看到包子铺老板娘,远远叫道:「哎哟,老板娘今晚兴致不错嘛!私会小情人啊?不怕我们跟老板告状啊!」
我冷眼扫了他们一眼。这几个小痞子面黄肌瘦跟竹竿似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我估计十招以内就能摆平他们,重重「哼」了一声。
老板娘看苗头不对,忙拉住我的手臂,轻声说:「同志,双拳难敌四手,这些人都是县里的小痞子,惹不起的。」
我又「哼」了一声,坐回去。
小痞子们走到包子铺,领头戴绿军帽的扔出一张两元钞票,道:「老板娘,给我们来四十个包子,快点。」
恰好,此时包子也出笼了。
老板娘拿出纸包了四十个肉包子给他们,领头戴绿军帽的各分给手下八个。
「他娘的,这包子是人吃的吗?」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家伙把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扔,雪白温香的大包子滚到一边,被野狗叼去。
「同志,瞧你说的,找们张记包子铺在作水县城可是几十年的老字号。」老板娘微笑以答,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老字号?我呸,老子吃不惯,走!」长毛一招呼,小痞子们喳呼一声就想离开。
老板娘追出去拉住长毛,道:「长毛哥,还没给钱呢。」
长毛给绿军帽使了个眼色,绿军帽会意,对老板娘说:「我说,老板娘,长毛刚才吃坏肚子,我们没要你出医药费已经是给你面子。让你赔几个包子是便宜你,别给脸不要脸!」绿军帽伸出色手在老板娘的脸上猥亵地摸了一把。
老板娘臊得脸一红,却羞不得、怒不得。
我义愤塡膺,这些痞子欺人太甚!走过去推了一把,绿军帽吃力不住,往后一个踉跄。
「买东西付帐,是天经地义,我劝你们马上给钱,不然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长毛看刚才坐在一边吃瘪的傻子站出来,「唰」一声拿出刀子,在我面前挥了挥,道:「哪来的傻小子?还冒充大侠,想见义勇爲还是怎么着啊?」
一群人也纷纷拿出家伙,有刀有棍,威胁说:「小子,少管闲事,不然哥们儿要你好看。」
我哈哈一笑:「要我好看?」突然伸手,一掌将拿刀的长毛打得倒飞出去。长毛跌在地上痛哼半晌,爬不起来。
众痞子见我动手,操起刀棍朝我袭来。
「干,兄弟们,打死他!」
「砍他妈的!」
我练的密宗功夫是以硬碰硬、以快打快的路子。
一棍过来,我伸手一架,「喀嚓」一声手没事,棍子却断了。那小痞子一愣,冷不防被我一脚踹翻在地,接着绿军帽手上的军棍带起呼呼风声砸我的后脑勺,这招狠,要是砸实会被打成半身瘫痪。
你硬我也硬,你狠我更狠!对这小子我更不客气,扭住他手腕,顺势一带,军棍没砸到我,反把他自己砸个七荤八素。
余下两个一看,单是己方就躺下三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长毛倒在地上直哼,看到两个同伴跑了,大骂:「明子、雷子,我干你妈的……哎哟,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长毛那马脸上,笑着说:「你要干谁妈啊?」
长毛脸被踩,哪里说得出话,只能哼哼不已。
这时被我踹了一脚的家伙,爬起来跪在我脚下,哭道:「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平时也没干什么坏事,顶多就骗吃骗喝而已。」
我训了他们一顿,又说:「把钱付了,就放过你们。」
三人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们向来是有多少花多少,现在早就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讹诈……」
老板娘刚才被吓坏,见我一个人把几个痞子都摆平,这才出来。一听便说:「算了,算我倒霉。包子钱我不要了,只要你们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意就谢天谢地。」
三个痞子又是磕头、又是下跪,闹了一会儿,灰溜溜地跑得不见踪影。
长毛跑了两条街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他对绿军帽说:「军子,歇会儿吧,那人不会追来了。」其余两人也一屁股坐下。
军子直嚷:「妈呀,这小子是什么人?下手真重,我这手到现在还一阵痛呢。」
刚子捂着肚子说:「是啊!这是哪路神仙过路啊?以前都没见过这人!」
长毛却道:「娘的,明子、雷子这两个混蛋竟然不顾兄弟义气落跑,等见着他们,我非剥他们的皮不可。」
「就是就是,明子、雷子这两个混蛋忒他娘的可恨,一会儿找到他们,非剥了他们的皮。」
三个人吹了一顿,过了一会儿,就听有人叫:「长毛哥,看看兄弟给您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走……小娘皮……快给我走……」
长毛回头一看,却见明子、雷子拖着只穿着睡裙的女人从另一条街拐进来。
女人被雷子捣住嘴,拚命挣扎,但她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长毛三人飞快地爬起来,冲过去先给明子、雷子几拳几脚,大骂他们没义气。不到三秒,注意力就被旁边的女人吸走,只见她皮膺水嫩,脸蛋很漂亮,就是奶子小了点。
「干,你们两个混蛋哪里找来这么好的货色?」
明子嘿嘿陪笑道:「咱哥儿俩对不起兄弟们,在路上着到这女人孤身蹲在街上哭,就把她拉来给兄弟们陪罪。」
长毛三人正憋了一肚子火,见这女人长得漂亮不说,身材、皮肤皆是上乘,个个眼冒淫光,伸出狼手往女人身上摸,女人呜呜叫着,泪流满面,把漂亮脸蛋弄得脏兮兮。
这五个小痞子才不管什么情调不情调,照样上下其手。
长毛忍不住,大手一挥,道:「走,回去好好享受享受!」众人淫笑应「是」。
女人知道这一去就是下地狱,趁他们不备,猛地发力,挣开嘴上的手,高喊一声:「救命啊……呜呜……」
长毛一巴掌把她扇晕,怒道:「干,老子有让你叫吗?走,带回去让她好好给兄弟们叫一回!」
众人一阵狂笑,拔腿正要离开,猛听身后一声巨吼:「放开她!」
众人回头一看,妈啊!正是刚才把他们揍得哭爹喊娘的狠角色。
明子、雷子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吓得手一缩,任女人滑落地上,再次做了逃兵,长毛三人这次也学乖,不一会儿,五个人跑得不见踪影。
我买了包子、油条、豆浆正要走回医院,才出两条街就看到刚才那群小痞子对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狗真是改不了吃屎,才放过他们,他们又想祸害女人。
我大吼一声想再揍他们一顿,没想到这群没胆的龟孙子竟然跑了。我摇头骂了句:「算你们走运。」
那个女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走过去一看。咦?她不就是刚才蹲在街边哭的女人吗?伸手探了探她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将她抱到怀里,准备爲她掐掐人中,手伸到她嘴边就停住不动了!
美……美女!怀中的佳人长得好标致,虽然看起来有些年纪,但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每个部位看起来都是标致得惹人怜爱,娇巧五官配上她不大的奶子倒是挺吻合。五官不出众却有极爲协调的美感,搭配在这张脸上更显妩媚。
她的腰有点粗,睡衣早已破烂不堪,露出腹部大片雪白肌肤,肚子上一条颇为明显的妊娠纹稍稍影响这分美感。如果没有妊娠纹就完美了。
哪个男人走大运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微微有些吃味,男人就是这样,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
美少妇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脸上泪痕四溢,把标致小脸涂得惨兮兮的,全身也沾满泥土。我忍住冲动,在她人中部位掐了一把。
美少妇「嗯」了一声,悠悠醒来道:「流氓,我跟你拚了!」
美少妇突然伸手打我,被我抓在手里。
「喂,你先看看我是谁,再打不迟。」
美少妇仔细一看,轻呼道:「咦?怎么是你?」又打量四周,发现她还在原地,却没看到那五个小痞子。
「是你救了我吗?」美少妇幽幽道。
「这回你清醒了吧?」
美少妇点头,接着又摇头,小手猛地拍打我的胸膛,哭喊道:「你干嘛救我?你干嘛救我?你干嘛不让我被人糟蹋?」
我傻了,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我捉住她的柔软小手,朝她怒吼:「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你才疯了!我一个人蹲在街边就是在等色狼糟蹋我。我恨他、我恨他,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戴绿帽……咯咯咯……我就是要报复他……」
美少妇神色疯狂,显然受过巨大的精神打击,接近半疯。我伸手一按她颈动脉,美少妇来不及哼声,又昏迷过去。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看来是美少妇的老公不忠被发现,然后她离开家,竟然发疯想糟蹋自己来报复男人。这女人真够傻的,这样只会伤害自己,最终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人长得漂亮,没想到却是波大无脑,花瓶一个!
哦不,应该说是波小无脑,她那里明明就是飞机场嘛!
疯狂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这点我最清楚不过。比如张翠花这淫妇,她在床上被我搞到疯狂时,理智全失,什么动作都敢做……
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四点,出来一个小时了,李喜婆她们一定等得着急。我本想把标致的美少妇送到公安局,不过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于是我把她抱起来往医院走。美少妇骨架小,身材也娇小,体重自然很轻。
我一手托着美少妇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她斜靠在我肩上,小巧乳房紧紧挤压我。抱这女人的感觉很美妙,她跟玉凤不同,玉凤丰满高大,奶大、屁股大;这个女人哪里都小,脸小、手小、奶子也小。
感觉上她像个洋娃娃。轻轻一碰都怕碰坏她。
「嗯……」美少妇悠悠醒来。
我急忙说:「冷静点,别再发疯了。」
她近距离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生涩地伸出手臂勾住我的脖子,扭扭捏捏地说:「这位先生,你……你觉得我……漂……漂亮……吗?」语气中透着羞涩。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大大方方地对怀中佳人说:「漂亮,你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最标致的女人!」
「标致?」
「嗯,标致!你的身材娇小,各部位的搭配却堪称完美。你是我见过最小巧的成熟美女。」我认真地说。
美少妇被我说得脸红,眼里也露出汪汪水意。
她低头说:「那……那你喜欢我吗?」
嗯?这女人不会转移目标,想找我报复她老公吧?嘿嘿,我最擅长的就是让人戴绿帽,找我算她找对人。
「呃……喜欢……」终究是敌不过美少妇的诱惑,我答道。
这种美女问我喜不喜欢她,如果我说不喜欢,那我还算是男人吗?
美少妇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可爱地轻咬下唇,仿佛坚定某种念头,问道:
「你……你想要……要我……吗……」
刹那间,美少妇的玉脸变得通红,昏黄路灯将她美艳玉颜点缀得更为娇丽。第一眼看到这名美少妇,我就认定她是名良家妇女,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虽然她很想报复她丈夫,但当痞子们试图强奸她时,她奋力抵抗,说明这并非她的本意。
美少妇为了诱惑我而使出的勾引手段明显生涩无比,显然她平时是个内向的人。谁说我不想要?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况且医院里还有三个女人在等着我呢。我道:「想,但现在不行?」
美少妇一愣,问:「为什么?」
「有两点原因。第一,我有急事在身,现在没空;第二,你的精神状态相当不稳定,我不想事后有人跑到公安局告我强奸!女人,做事要冷静点,你这样报复你老公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依我看,如果你们真闹到这地步,还不如离婚。」
「离婚?」美少妇没来由打个寒颤,说道:「不……不行,他不会同意的。」
「管他同不同意,你向法院申请强制离婚不就行了?」
美少妇摇头摇得更欢,道:「那更行不通了,法院的人都听他的。」
我暗暗咋舌,美少妇的老公是什么人物啊?连法院的人都听他的。
「你老公是法院院长?」
美少妇脸色一黯,突然抛给我一个媚眼,娇声说:「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轻薄的是春水县最有权势的县长夫人,你不害怕吗?」
我一怔,大呼道:「你是张天森的老婆?」
美少妇愤恨地道:「不错,我就是张县长的夫人。怎么,害怕了?」
我大喜,在路上随便碰到想红杏出墙的骚货,竟然就是死对头的女人,老天待我不薄啊!
「你是不是叫赵如芸?」
这回轮到美少妇惊讶,樱桃小嘴张成可爱的〇形,鲜艳欲滴。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实话吧,我跟张天森、张天林兄弟有点私人恩怨,这么说你懂了吗?」
赵如芸眨着桃花眼看了我一会儿,问:「你跟他们有什么恩怨?」
我也不想瞒她,我的事在春水镇又不是秘密,随便找个人打听就知道。于是我将张天林陷害我的事说给她听,当然,张天林的老婆魏婉的事属于秘密,自然说不得。
「你就是春水村的徐子兴?」
赵如芸上上下下把我重新打量一番,仿佛不认识我似的,又伸出纤纤玉手大胆地拿起我的右掌看,问道:「你这手掌真的能打断一棵树?」
「嘿嘿,想不到我徐铁手的名气已经大到全县皆知啊!连堂堂县长夫人都知道我这小人物的名字。」
「嗯,徐子兴,你要倒霉了!」话锋一转,赵如芸突然冷笑。
「怎么?张天森准备对我下手?」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嘛!」
赵如芸白了我一眼,悠悠说道:「张天林这几个月常常来找张天森,每次话题都不离你——徐子兴。」
「我能猜得出来。」
我坏了张天林不少好事,现在又是他们蔬菜种植业上的竞争对手。我活得愈是舒服,张氏兄弟就愈嫉恨如狂。张天林这个小人睚訾必报,从他对付九舅就可以看出来,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又仗着他哥是县长,自然为所欲为。
九舅的仇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要报的。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老天爷待我不错,把张天森的老婆送到我面前,令我分外惊喜。张天森这狗县长的老婆长得如此标致,令我快无法控制自己的慾望。
这女人到底有多痛恨张天森?
「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赵如芸刚要回答,突然觉得身下有异,有个硬物抵在她臀缝里,她已是过来人,自然明白那硬物是何物,慌得她猛一推。
离开我的怀抱后,赵如芸又慌张四顾才低头轻声道:「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再说吧。」
我哈哈一笑,这女人刚才还想勾引我,几句话工夫就变脸。
唉,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我也不愿为难她,道:「那边的小公园比较方便说话。」我指医院附近的一座小公园,有草有树,没有路灯,不引人注意,正是说私房话的好地方。
赵如芸皱眉,没说什么,我知道她害怕,于是在前引路,她则低头跟在我身后进入小公园。
两人随意地坐在草地上,我递给赵如芸两个热包子,道:「闹腾一晚上,饿了吧?」赵如芸轻轻地接过,小口小口咬着,动作斯文,看得出来她的修养不错。
许是真的饿坏了,赵如芸吃下两个大包子又喝掉一袋豆浆,这才心满意足。她突然打个饱嗝,声音又响又脆,我听了微微一笑,倒令赵如芸觉得不好意思。
「对……对不起,失礼了!」赵如芸害羞地说。
「没什么,人嘛,哪有人不打嗝的?不过美女打嗝自然不一样,又好看又有趣。」我笑说。
赵如芸羞涩一笑,纤纤玉手理了理额前刘海,才缓缓开口:「想必你也能猜到,我的婚姻很不幸福。我是普通农民家庭,上有老,下有小,底下有好几个姐妹。我父母重男亲女的观念很严重,可惜我妈生不出儿子,却生下五个女儿,我是老大。好在我们五姐妹长得都不错,略有姿色,因而父亲指望我们将来嫁个好人家,脱贫致富。」
「我小时候很喜欢读书,可惜家里条件实在太差。十四岁时有回进城被张天森撞见。张天森当天派人把我家里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第二天差人送了五百块钱当聘礼,还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他就安排我到县文工圑当演员。我父母早就希望我早点嫁人,张天森送了这笔巨款,我父母自然万般同意。就这样,我嫁给当时还只是县委人大主任的张天森。」
「张天森虽然长得丑点,但刚结婚时对我确实不错。我也以为他「虽然长得丑,但他很温柔」!可惜结婚才不到半年他就本性毕露,在外头搞女人,吃喝嫖赌样样来,后来还养起情妇,而且还不只一个……唉,我算是看透他了,本来想跟他离婚了,可是想想为了女儿,这辈子还是将就着过吧。」
「今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回来,对我又打又骂,还想跟我那个……」说这话时,赵如芸略有羞涩,低下头不敢看我。
调整一番心情后,赵如芸才继续说:「他想跟我那个……可我在整理他抽屉时,早就发现市医院开出的性……性病病历卡。他在外头乱搞女人,什么野女人都……我当然不肯他乱来,于是他就打我、骂我,还把我从家里赶出来。」说到这里时已是泣不成声。
许多苦闷已经憋在赵如芸心里多年,当面对眼前这名男人时,她忍不住把所有的心里话说出来,完全没有顾虑。
张天森这个禽兽得了性病还想跟老婆上床,摆明不将老婆当回事儿。
赵如芸哭泣的样子更显楚楚可怜,单薄睡衣抵不住春天夜晚的寒冷,娇嫩肌肤被冻得发白,我见了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赵如芸心中一暖,对我甜甜笑了一下,道:「谢谢你。」
我心情大好,脑海里浮出一个念头:张天森禽兽不如,赵如芸长得这么标致漂亮,想必她女儿长得也不赖。现在赵如芸跑出来,他们家只剩下父女两个,万一张天森兽性大发,把她女儿给……
我不由得打个冷颤,如果这种事情发生,那是怎样的人间惨剧啊!一名花样般的少女被禽兽父亲毁了一生,那太悲惨了。
「现在你家里只有你女儿和喝得醉醺醺的张天森,万一张天森兽性大发……」
赵如芸尖叫一声,一蹦而起。
「啊!我要马上回去……」她迈开步伐,飞也似的往家跑去。我怀着复杂莫名的心情紧跟在她身后。
【第七集】第二章:禽兽父亲
政府大院的站岗士兵见奔来一男一女,女的在前头跑,男的在后头追。再一看那女的竟是县长夫人,只见她满脸惊慌并穿得衣衫不整。
士兵端枪大喝一声:「那个男的,你给我站住!」又对跑过来的县长夫人高声说:「夫人您别担心,有我李三在,天塌下来,您也不用怕。」
赵如芸跑过士兵李三身边时,说了句:「后面的男人是我的朋友。」便没多搭理他就跑进去。
李三吃了瘪,心有不甘,想找回面子,对跑过来的徐子兴说:「站住!先登记才能进去。」
我一把将他甩到一边,吼了句:「老子是张天森的老同学,你管得着吗?」
李三郁闷得要死,眼睁睁地看着一男一女跑进县府家属楼,他骂骂咧咧道:「狗男女!奸夫淫妇!娘的,张天森了不起啊?他这种贪官迟早有一天要下台,到时候看我怎么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哼!」
跟着赵如芸跑过几幢楼房,才见她钻进一幢一一层小别墅。不愧是一县之长的豪宅,光是别墅前的小花园都有一亩地。
小别墅铁门没关,我刚冲进去,一只看门狼狗便狂吠起来。我自小跟狼狗一块长大的,哪里还不知狗性?运气于腿猛地一瞪,寒光暴射,令看门狼狗呜呜低叫后退几步,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赵如芸推开门闯进去,突然「啊」一声尖叫,愣愣地呆站在大门旁。
我冲过去一看,只见一名长得极像张天林的丑陋老男人,正慌慌张张地从一名少女身上爬起来。
少女与赵如芸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无论发型还是脸庞几乎与赵如芸毫无二致。少女两眼无神,空洞毫无生气,胸罩已被扯掉丢在地上,睡衣敞开,露出尙未发育完全的娇小乳鸽,下身粉白小内裤已经脱了一半,再往下拉点便是少女的禁区。
我怒了,猛地冲过去抓住张天森,骂道:「你这个禽兽,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张天森看到赵如芸突然闯进来,当即吓得酒醒七分,一想到差点把自己女儿的身子给破了,也吓出一身冷汗。
可一会儿,突然被一名强壮男子如小鸡般拎在手里,当即大感失了颜面,怒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入政府大院?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叫警卫!」
张天森色厉内荏,我哪会吃他这一套,正待动手揍他几拳,赵如芸已经扑上来,一顿手抓牙咬,骂道:「畜生!畜生!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呜,你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我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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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森高声叫骂两句,突然又低声道:「小芸、小芸,你小声点、小声点。我求你啦,家丑不可外扬,你小声点……我任你打就是了,你小声点呀。」
赵如芸不依,大声骂道:「张天森你这个禽兽,有胆子做就没胆子被人知道?我就要把这事传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张天森这张丑恶的嘴脸!」她猛地回头,想冲出门外乱喊。
我把张天森往地上一摔,赶紧跨出两步把赵如芸拉回来,顺手把大门关紧。
「你干嘛拉着我?你也不是好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如芸在我手上狠抓两把,但我依然不放手,把她拉到沙发边,指着她女儿张丽婕说:「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吗?那好,你去叫啊!好让大家都知道你女儿被亲生父亲强奸。看你女儿这一辈子还怎么做人!」
张天森委顿于地,呛声道:「咳咳……他说的没错。你就算不管我也要为咱们女儿着想,要是这事传出去,小婕她这一生就毁啦!」
赵如芸一呆,猛地扑到张丽婕身上,哭道:「小婕,妈妈对不起你啊!」
张丽婕是春水县第一中学高中一年二班的学生,学习成续优异,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
在老师眼中她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当老师们知道她是县长的女儿后,便更加对她关爱有加。
在同学们眼中,张丽婕是个高傲不合群的家伙。她漂亮、有钱,成绩又好,是不少女生的眼中钉、肉中刺,却是男同学们相传一中最美的冰美人。
然而八岁以前的张丽婕,却不是这种冰冷的性子,她只是名活泼好动、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整天只知道玩。
可是有一回学校提前放假,张丽婕蹦蹦跳跳地回家。
「妈妈、妈妈,我回来啦。小婕饿啦,小婕要吃饭饭……」张丽婕推开门,应该迎接她归来的赵如芸却没有出现在面前。
「妈妈、妈妈,你在哪呀?」张丽婕找了几间房间都没有找到赵如芸。这时她听到一阵嘤嘤哭泣,寻声而去,终于在杂物间找到美丽的赵如芸。
张丽婕认为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就是她的妈妈,因为每个见过她妈妈的人都会夸她妈妈漂亮,连带着也会赞扬自己几句。
在张丽婕的印象里,她和赵如芸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虽然张天森经常不在家,张丽婕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有这世界上最爱她的赵如芸。
「妈妈、妈妈,你怎么哭啦?」
张丽婕从没见过赵如芸流泪,赵如芸的嘤嘤哭泣把她吓坏了。
「妈妈,我好怕,你别哭好吗?我好怕……」张丽婕摇着赵如芸的胳膊,小眼也含着泪。
赵如芸见被发现,慌慌张张拿起手帕擦干眼泪,安慰张丽婕说:「小婕,妈妈不哭、妈妈不哭了。小婕别怕、小婕别怕……」
不劝还好,一劝,张丽婕忍不住了,哭了个稀里哗啦,最后哭睡过去。
醒来后张丽婕问赵如芸为什么哭,赵如芸说眼里进了沙子。虽然张丽婕整天只知道玩,但她很聪明,她没有发现赵如芸「吹沙子」,她知道赵如芸说谎了,她的说谎令张丽婕很不高兴,足足有三天没跟赵如芸说话。
三天后,张丽婕放学回家,发现张天森带回来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她很漂亮,但张丽婕觉得还是没有赵如芸漂亮。出于礼貌,张丽婕还是甜甜地对那女人说了一声:「阿姨好!」
那名漂亮女人摸了摸张丽婕可爱的小脑袋,说:「小婕真乖,阿姨给你个小礼物。」便拿出一个芭比娃娃要送给张丽婕。
张丽婕高兴死了,很想要,但赵如芸说过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于是她问赵如芸可不可以拿那阿姨的礼物。但和善的赵如芸突然变成故事里的巫婆,她黑着脸呵叱张丽婕,说张丽婕不乖,不许张丽婕拿那女人的礼物。然后,张天森跟赵如芸吵起来,那名漂亮女人则在一边笑咪咪地看着。
张丽婕突然觉得那名漂亮女人不是好人。因为好人碰到有人吵架会去劝架,她却没有,不但没有劝架,还煽风点火,帮张天森骂赵如芸。
赵如芸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张丽婕的人,因此她生气、发火了。当别的小朋友打张丽婕时,她没有发过火,可是这回为了她亲爱的妈妈,张丽婕发火了。
张丽婕抓起可爱的芭比娃娃狠狠地砸在那女人身上,怒道:「坏阿姨、臭阿姨,不许你骂妈妈、不许你骂妈妈……」
只见她像个拨妇似的尖叫:「哎哟,小杂种,你敢打老娘,老娘揍死你这个小杂种。」便冲过来要打张丽婕。
张丽婕尖叫着躲到赵如芸身后,害怕道:「妈妈,臭阿姨要打我……」
赵如芸发现情况不对,便护住张丽婕说:「谁要打我女儿,我就跟他拚命。」
赵如芸脸上神情很坚定,令张丽婕顿时觉得个子小小的赵如芸突然变得非常伟大,而张天森则变得非常矮小。
张天森狠狠骂了一句:「老子带什么女人回家,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不就是回来吃顿饭吗?有必要这样子?妇人之见真是扫兴。丽丽,咱们去市里,我请你去五星级饭店I南苑饭店吃饭。」
胡丽丽狐媚地扭腰,挽上张天森的手,娇笑着扬长而去。临走时还对赵如芸说:「好好管教你的女儿,这么小就会打人,长大了还得了?」
赵如芸愤怒地重重关上门,张丽婕害怕地扑进赵如芸怀里,哭道:「妈妈,他们坏死了、他们坏死了。爸爸不是爸爸,妈妈,爸爸不是爸爸了……」幼小的张丽婕用幼稚的话语,表达自己受伤的心灵。
两人互相拥抱,哭声响彻小别墅。
从这天开始,赵如芸把张天森的事一点一滴告诉张丽婕。随着张丽婕年纪愈来愈大、书愈读愈多,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负心汉,在外面包养好几个女人,上高中时学校风言风语,说班主任吴雅兰也是张天森其中一个情妇。
骄傲的小公主从天堂跌落地狱,同学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令张丽婕如芒刺在背。张丽婕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无脸见人,以前初中要好的几个同学,都有意无意避开她,令张丽婕感到伤心、委屈,只能回家把学校里发生的事通通告诉赵如芸。
赵如芸只能安慰她,却提不出什么好办法。除了哭以外,赵如芸什么都不#.她劝赵如芸跟张天森离婚,两人一起离开张天森这个负心汉,但赵如芸努力一个月后却没有任何改变,从此以后张丽婕认为赵如芸是个懦弱的人,很看不起她。
于是张丽婕变了,她变得内向、变得不爱与同学玩闹。原本甜甜的笑脸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同学们在背地里给她取个「冰美人」的外号,她心想:这些人真是贱,不理他们,他们反而对你更感兴趣。
张丽婕看不起负心的张天森、看不起懦弱的赵如芸、看不起表里不丨的班主任吴雅兰、看不起那些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男同学、看不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每天放学后张丽婕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接触,她不再与赵如芸谈心,封闭着自己的内心,没有人知道她在房里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今晚放学回家,张丽婕就看到张天森醉醺醺地在客厅里喝酒,皱了皱可爱的眉头,便一句话都没说,对着在厨房忙活的赵如芸,说:「妈,我要吃饭了,把饭送到我房间里来。」说完重重把房间一关,「砰」的发出一声巨响。
张天森扫了张丽婕渐渐挺翘的臀部一眼,无名火起,抓起酒杯砸在地上。
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厨房方向,吼道:「赵如芸,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放学回家看到老子也不叫一声爸爸,连饭都不跟老子一起吃。好,你不想跟老子一起吃饭,是吗?老子偏要你跟我吃。」说着跌跌撞撞跑到张丽婕卧室门前,老拳猛砸房门,把装修精美的大门砸得「砰砰」直响。
「开门!开门!你这个不孝女,老子养你这么大,连顿饭都不肯陪老子吃,贱女人就是贱女人,跟你妈一个德行,敬酒不吃吃罚酒,开门!」
砰砰砰……一阵巨响,砸得赵如芸母女心惊胆颤。
赵如芸虽然为人懦弱,又很怕喝醉酒的张天森,但母爱胜过一切,虽然房里没有声音,但她知道张丽婕一定害怕得躲在被窝。
赵如芸冲上去拉住张天森,尖叫道:「小婕会害怕的,我求求你,别砸了!」
「不行,今天老子不高兴,要女儿来陪我喝酒!」张天森把手一甩,赵如芸一个踉跄,摔翻在地。张天森又砸门,嘴里骂骂咧咧,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出来。有人会骂自己女儿是妓女、婊子吗?张天森会,而且他还骂得很起劲,连说带唱。
「我陪你喝,求求你,别再骂了……呜……」赵如芸死命地抱住张天森的脚。
张天森砸了半天门,手上隐隐有些痛了,眯着醉眼看着地上的赵如芸,道:「你……呃,你……陪我喝?」
「嗯,我陪你喝,来,咱们到那里坐!」赵如芸见张天森回心转意,大喜,
随便用衣袖擦了两把眼泪,拖着张天森回到桌边。
「好、好,喝、喝……」张天森端起茅台酒,颤颤巍巍跟赵如芸碰杯,一杯酒洒出大半,只剩小半留在杯中。
赵如芸哪里喝得了酒?才喝下一小口就呛得流眼泪,可张天森强逼着让她喝。赵如芸也不笨,喝的时候往脖子里倒,冰冷的酒把她内衣全浸湿,但这样总好过醉后头痛。
张天森酒到杯干,不到半个小时就醉倒在桌上不醒人筝。
赵如芸趁着难得的机会帮张丽婕送饭。
「小婕,吃饭了。你爸已经醉倒了,把门打开吧。」
门内响起开锁声,赵如芸把门打开,推门而入,却见张丽婕正在看电视。
赵如芸对张丽婕说:「吃饭了,吃饭时最好不要看电视。」
「不用你管,出去!」张丽婕冷冰冰地对她说。
赵如芸叹口气,欲言又止,终究找不出什么话安慰张丽婕。像今天这种事,张天森每个月都要发作好几次。
张丽婕的年纪处于叛逆期,赵如芸很担心她的心理状况,又不知如何解决,只能说:「快点吃吧,饭凉了对胃不好。」
「我叫你出去!」张丽婕指着门,瞪着赵如芸。
赵如芸无奈地离开。
张丽婕呆呆地指着门,一动也不动,良久,一行热泪流到嘴边,又咸又涩。
张丽婕转身扑到被上,在被窝里哭喊道:「妈妈,我恨你、我恨你,可我又爱你!我不想对你这样,你为什么不去反抗呢?呜……」
张丽婕用心良苦,试图用各种方式激起赵如芸的反抗意识。赵如芸却是爱女如命,根本舍不得呵叱张丽婕一声。
张丽婕哭累了,肚子也饿了。她爬起来端起热腾腾的饭菜,吃着赵如芸亲手烹饪的饭菜,心里美滋滋的。她知道,就算这个父亲不爱她,她还有妈妈。
张丽婕把饭菜吃得干净,擦了擦嘴,关了电视,便拿出一把钥匙,郑重其事地打开一个抽屉。抽屉里摆了一本上锁的日记本,她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小锁。
写日记是张丽婕每天必做的一件事。
一九八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三,晴。
妈妈,我爱你,但是,妈妈,我又恨你。
我恨你的懦弱、我恨你对悲惨命运的低头、我恨你不去反抗。可是,妈妈,我又爱你,妈妈,你知道吗?我是那么爱你。
每夭我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里,打开日记本,把这夭我和你的互勤,记录在日记本里。即使是小小的一句对话,我也会仔仔细细地记下……
张丽婕对赵如芸的爱已经达到疯狂的程度。
张丽婕这个年纪正是朝思暮想白马王子的时候,可是她从小知道赵如芸的苦、赵如芸的累,更懂赵如芸的心。她爱赵如芸,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赵如芸是真真正正、毫无保留地爱她。白马王子?男人都是贱货、负心汉。张丽婕深受父母亲的影响,是这么对男人下定义。
学校里的女同学嫉妒她有个县长爸爸,人又长得漂亮,所以,无论她的成绩多么优异,女同学都会在背地里说:「还不是因为她爸的关系!老师们当然要巴结她,给她高分啦。」
男同学则见她长得美,一个个像苍蝇似的飞过来,赶都赶不走。学校里也有漂亮女孩子,为什么她身边特别多「苍蝇」呢?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当县长的老爸!
张丽婕将男同学们的甜言蜜语当作「苍蝇叫」。
张丽婕认为这世上只有赵如芸是真正爱她,于是她整天想着如何激起赵如芸「反抗生活」的念头,然而赵如芸一次又一次地令她失望,失望之余她总会忍不住对赵如芸冷嘲热讽;之后则是无尽悔意,因为她竟然对最敬爱的妈妈说狠话。
张丽婕轻轻合上日记本,然后做永远也做不完的作业。
当她正准备洗脸睡觉时,楼上「登登登」一阵响,她打开门,只看到赵如芸穿着睡衣、掩面奔出的背影。
「妈妈、妈妈,你去哪里啊?」张丽婕担心地追出去,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赵如芸身影。
张丽婕不愿意问站岗的士兵,因为有次他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她时,被她发现。
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赵如芸,张丽婕只能失望地回家。
这种事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站岗的士兵早就见怪不怪。县长夫妻不和在县府大院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大家只是害怕张天森的淫威,不敢说三道四。
张丽婕回到家,不知家里正有一双血红双眼盯着她。那双眼里充满无尽的慾火与邪恶,单纯的张丽婕不知道自己正逐渐步入乱伦的深渊……
张丽婕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往自己卧室走去,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令张丽婕吓了一跳。
「这么晚死哪去了?」黑暗中,张天森如幽灵般坐在沙发上,问道。
张丽婕不停地拍着胸口,张天森把她吓坏了。
张丽婕一向对张天森没有好感,加上赵如芸又被他赶跑,心里有气,顶了一句:「你管我上哪?哼,多管闲事多吃屁!」甩头就要回卧室。
张天森大怒,冲过来拦在张丽婕面前,咬牙切齿道:「小贱人,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你老子?」眼中凶光毕露。
张丽婕骇得倒退几步,双手抱胸,她被张天森吓坏了。
眼前的张丽婕愈长愈水灵,完全是赵如芸的年轻版,看她如同小绵羊般害怕自己,张天森心中邪恶的念头忍不住冒出。
「哼,你妈那老婊子不肯陪老子睡觉,那你来陪我!」
张天森伸手抓向张丽婕,令她吓得小脸煞白。
「不、不,我不要跟你睡、我不要跟你睡……」
「睡个觉又有什么关系?你小时候,老子还天天抱你呢!你是老子的女儿,老子要睡你就睡你!」张天森打了个酒嗝,眼里红光更盛,赤红双目就像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般的邪恶!
张丽婕尖叫着躲过张天森的扑击。
「不要!不行的、不行的!那是我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不能跟你睡的。」
张天森毕竟是个壮年男子,虽然因为喝了不少酒导致动作变慢,但力量却不是张丽婕这种小女生可比。
「嘿嘿,看你往哪躲。今晚老子就是要跟自己女儿睡觉。」
张天森趁张丽婕不小心,扯住她的睡衣猛地一拉,令她摔在豪华沙发上。
张丽婕尖叫着倒在沙发上,张天森一个猛扑,两百多斤又肥又臭的身子压在她清纯身体上。
张丽婕手推脚踢,但哪能踹得动一头两百多斤的肥猪?
「笆、爸,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一定听话,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张天森压着张丽婕,令张丽婕只能拚命挣扎。
酒后本来极易乱性,这一阵禁忌接触令张天森忽生异样刺激感,浑身一颤,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一股强烈至极的慾望。
「嘿嘿,你踢啊、你抓啊!老子今天非把你办了不可。嘿嘿,养了你十六年,肥水不落外人田……」
「不要!」张丽婕尖叫,又踢又咬,道:「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这个混蛋、恶棍、流氓……」
张丽婕疯狂地叫骂、尖叫,然而她叫得愈是凶狠,张天森就愈兴奋。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老子的女儿,比你妈强多了。你妈在床上像个死人,每次搞她,她都一动也不动。干,老子根本是娶个死人回来,没休了她算是便宜她。哼,还敢管老子的事?不过她也不错,至少给老子生了这个好女儿……」张天森一边说,一边在亲生女儿身体上四处乱摸。
「嘶」睡衣被扯破了,张丽婕顿觉天崩地裂,整个世界突然暗下来。
张天森久久不见张丽婕挣扎,发现她瞪大眼睛,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他吓了一跳,探手至她鼻下,道:「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你死了呢丨,」
张天森摇了摇张丽婕,她还是一动也不动,使得张天森怒气更盛,道:「你以为这样子,就能让老子放过你?休想!老子今天就帮你开苞!」
禽兽父亲淫笑着扑上亲生女儿的纯洁身体……
【第七集】第三章:采儿娘的病
正当张天森即将得逞之际,赵如芸从天而降……
「你这个畜生!」我怒吼着冲上去,对禽兽不如的张天森拳打脚踢。
张天森被打得东翻西滚,哀嚎道:「求求你,别打了,再打我就没命了。」
虽然我极其气愤,但理智未失,下手也极有分寸,打的都是张天森肉多的地方。今天这事摆明不会张扬出去,但不打白不打,正好絜张丽婕教训禽兽父亲。
虽然只是匆匆地看了张丽婕几眼,但她绝望而空洞的眼神令我印象非常深刻。很难想像这个单纯如白纸的花样少女,遭到怎样的伤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道貌岸然,身为一县之长的张天森。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张天森的身上,一拳击出,张天森头猛往后仰,鼻血混着两颗大门牙飞溅而出,不等他惨叫出口,我又一巴掌扇在他左脸上,顿时肿成猪肝色。「砰砰」两拳再给他添上一对熊猫眼,直到他口吐鲜血、口不能言,才暂且放过他。
赵如芸扑倒在张丽婕身上,只知道悲呼、惨哭。
然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丽婕遭受的打击太大,受刺激之下可能会发疯,
于是我轻轻在她的颈动脉按了一下,她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你干什么?你把小婕怎么了?」赵如芸死死抓着我的手臂,那劲道连我这个号称「铁手」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唉,你放心。你女儿没事,我只是让她睡一会儿。她这样下去很危险,只有休息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婕会没事的对不对?」赵如芸拚命摇着我的身体,张丽婕的悲惨遭遇令她心神大乱。
「都怪我、都怪我,干嘛跑出去呢?如果我不跑出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小婕,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妈妈也不想活了。」
我伸手搂住赵如芸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小婕不会有事的。」
赵如芸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肩膀依靠,我的刻意接近令她心生暖意,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扑进我宽广的怀抱里。软玉温香在怀,可惜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我抱着赵如芸这位县长夫人、张天森的老婆,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让我得意极了!
「啊!」怀中的赵如芸忽然尖叫一声。
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奸夫淫妇,老子杀了你们!」
张天森面目狞狰地举着一只青瓷花瓶朝我脑后砸去,嘴里恶毒地诅咒,眼里尽是兴奋光芒,仿佛眼前抢了自己老婆的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赵如芸惊叫出口的刹那,习武人特有的第六感就发觉来自身后的危险。武术中有一招后蹬腿,又名:懒驴蹬腿,招式出奇不意,专门对付从背后偷袭的家伙。
我头也不回,右脚猛地向后蹬,踹中他腹部;张天森惨叫一声,倒飞两尺远,撞墙晕过去;名贵的青瓷花瓶则彻底向这个世界道了声「再见」,摔得四分五裂。
这一脚我有分寸,力道大而不透、重而不伤人。
张天森其实没受什么内伤,只是头撞了墙才导致暂时昏迷。
「便宜你了。」我微怒地踹了他几脚。
赵如芸吓得花容失色,指着我的手已在发颤。
「你、你、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死不了,只是晕过去,真够便宜他了,呸!」一口唾沫吐在张天森脸上。
「你不揍他几拳出出气?」
「我……我不敢……」赵如芸咬着下唇,看得我直摇头,她胆子真小,难怪被张天森这种禽兽欺负也不敢反抗。
「我很担心小婕……小婕不会有事吧?」赵如芸不停地问。
「要不,带她到医院做个检查吧?」
「对,快,咱们这就去医院!」赵如芸慌慌张张地回卧室找张丽婕的衣服。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留张字条给张天森。这怎么能说是威胁他呢?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赵如芸下楼时,我正好写完,拿只茶杯压着茶几上。
「有什么好写的?」赵如芸不耐烦地催促。
「没什么,只是让张天森晓得利害关系,不再找我的麻烦!」我随口应道。
我扶起张丽婕好让赵如芸替她穿衣服,随后赵如芸转过身想背起张丽婕。
「算了吧,你人小力微,又是个女人,还是我来吧!」
赵如芸回头紧盯着我,把我看得心里发毛。
「干嘛这样看我?」
「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我就杀了你!」赵如芸咬牙切齿道。
「呃,我是那种人吗?」我摸摸后脑杓,无辜地说。
「哼!刚才抱我的时候,你那双手在干嘛?」赵如芸冷冷地说。
我无言了。之前这女人还叫我干她呢,才一会儿就翻脸,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但母爱真是伟大!赵如芸自己受委屈时,她可以任人欺凌,对女儿张丽婕则极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还没禽兽到那个程度!」
赵如芸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那还不快点?」
我利落地背起张丽婕。
张丽婕长得跟赵如芸一样标致,身材娇小玲珑,这个跟我同龄的可怜小女孩,体重只有五、六十斤。
赵如芸披件名贵外套,遮住自己性感的身体,又从张天森身上搜走他的钱包。
我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四点半。
短短一个半小时竟发生这么多事。
遇上流氓打了两架,又碰到一个正想红杏出墙,报复丈夫的良家妇女,更荒唐的是,还亲眼目睹亲生父亲企图强奸亲生女儿的人间惨剧!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才没让张天森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得逞。
我背着张丽婕赶路时,心想:出了这档事,张天森对我已是恨之入骨,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一个小老百姓能斗得过他这个权势滔天的土皇帝吗?
「怎么现在才回来?」赶回医院,朱倩劈头埋怨我一句。
我背着张丽婕没理会她,只问:「医生呢?医生出来了吗?」
朱倩说:「没呢,我和李大姐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还没出来。」
她看到我背上的人,又问:「这是谁?她怎么了?」
我把早餐递给李喜婆。
「稍后再跟你解释,我先送她去看医生。」说完转身拉着赵如芸往内科室走。
朱倩自幼就是千金小姐,虽然为人和善可亲,但走到哪里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如此不受重视,气得她直跳脚。看着我的背影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嘟嚷:
「气死我了,敢这么对我说话,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李喜婆看在眼里,摇头叹气,嘀咕:「这个冤家,又招惹女孩子了。」
「李大姐你说什么呢?」朱倩没听清楚。
「啊?哦!没……没什么,我说这包子真好吃!」李喜婆慌忙掩饰。
朱倩只顾埋怨,囫囵呑枣吃了个包子,食不知味。
「哦?是吗?」她又拿个包子吃,道:「唔,是不错,味道还可以……」
来到急诊室,医生检查一番,拿下听诊器对我们说:「你们的女儿没什么事,只是受惊过度,身子有点虚弱,吊两瓶生理盐水、葡萄糖就没事了!」医生开个处方,让护士准备。
「太好了,小婕没事,太好了……」赵如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浑然没注意医生话中的语病。
又忙活一阵后,张丽婕静静躺在病床上,赵如芸抓着张丽婕的一只手捧在脸上,痴痴地看着她。我不忍破坏这温馨的一幕,悄悄地把病房门关上,退出去。
「小兴,你来得正好,来来来,跟你说说病人的情况吧!」
刚出来,华老他们恰好从急诊室出来。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采儿娘,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红润许多,道:「她没事了?」
华老却对李喜婆说:「你先好好照顾她,我跟小兴说两句话。」李喜婆应着,跟护士一起将采儿娘推进另一间病房。
华老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让我随便坐。
「华老,这里好像不是咱们镇卫生所,您怎么能随便进人家的办公室?」
「呵呵,老夫是县医院的客座专家,人家配了间办公室,你看怎么样?」华老微笑道。
办公室明窗净几,左边摆了大书柜,里头放着几排医学书籍;右边摆了一张床休息用;一张气派十足的办公桌摆在中央,椅子是新潮的老板椅。
我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几圈,赞不绝口:「不错!能配得上华老您的身分!」
「小调皮鬼,这里是你坐的吗?」华老把我赶到桌对面的硬木椅。乍从天堂跌到地狱,感觉真不好受。
「言归正传吧!」华老不知从哪里摸出鼻烟壶又嗅又闻。
我神色一正,知道他要说采儿娘的病情。
「小兴啊!我想问问你,病人跟你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不过都是同一个村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哦,这样啊!我跟你说实话吧,依目前的情况还不敢下定论。刚才我跟县医院的几个心脏病专家谈过,感觉这件事有难度,毕竟在心脏病治疗上,咱们国家缺少此类的顶尖专家,所以她这个病要治只能去国外!」
「国外能治得好吗?」我问。
「据我所知,美国有个心脏病顶级专家叫史蜜丝的女医生,对这类病最有研究。而且她手术治疗的成功率很高,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我沉默了。不说治病,单是出国就让我倾家荡产,再说,采儿娘跟我非亲非故,做到这地步,我自认已经对得起她,但随后华老的一句话,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病人不是受了刺激,病情也不会恶化得如此快。唉,这是她的命啊!」
虽是无心犯错,但还是我错了!
华老见我沉默,忙问为什么?我把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小兴啊!做人但凭无愧于天地良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点头道:「华老,采儿娘的手术能不能延些时日?我最近手头不宽裕……」
「拖几个月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据我估算,去美国治病少说也得花个十几万!你刚建成蔬菜大棚,手里又没什么钱。这样吧,我还有千把块钱的积蓄。我一个老头子平时用不了这些,留着只能当棺材本,还不如做善事。」
怎么能用华老的钱?我赶忙推托:「不行、不行,华老,这事与您无关,都是因我而起,怎么能让您出钱呢?」
「小兴,这不是见外了吗?老头子我与你投缘,难道你想做好人,就不允许我做好人吗?」
「华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嫌老头子的钱少罗?」
「华老,我哪敢啊!您肯帮我,我已经非常感谢您,可……」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这钱我是给定了,明天天!亮我就回家拿钱去!小兴,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华老不由分说把我赶出办公室。
我哭笑不得,若让人看见非骂我傻,有人送钱给你还不要,不是傻是什么?
李喜婆照顾采儿娘去了,走廊长椅只剩下朱倩一个人。
我出来时正好看到朱倩一只纤纤玉手捣着小嘴打呵欠,姿势极为不雅。但谁叫她是美女呢?纵然做出这种不雅姿势,在我们男人眼里依然可爱诱人。
草绿色警服上衣解开两颗钮扣,白色内衣在黑夜里昏黄灯光照耀7,是那么引人注目;本就紧绷的一对乳房,因为打呵欠自然后仰的缘故,怒耸入云。
这一晚我虽然历经美女洗礼,但朱倩无疑是这些美人中最娇艳的花朵。
天生丽质难自弃,朱倩一见到我,微微脸红,虽然她神经大条,有时候很粗心,但不雅姿势被我看到了,她还是感到有点羞涩。
朱倩理了理额间乱发,神情稍定,便开口:「采儿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将实情告诉她。
「没什么要紧的,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男人面对女人时是不会把困难说出来,大男人主义的自尊心,在美女面前尤为重要。
辛苦一晚上也有些累了,我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呼口气说:「累死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
朱倩有些愤愤,暗道:有自己这个大美女在,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哼,累死活该,都是你自找。出去买早餐还带一对母女回来,你真够本事!看你跟那位夫人关系挺亲密,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朱倩暧昧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惊。不愧是人民警察,观察力果然非同凡响,但我哪里会承认!万一她回去向我家里的大小老婆告一状,我非吃不完兜着走!
「喂喂喂,我说朱大警官,这种话你别乱说。人家可是堂堂县长夫人,就算我愿意,凭人家的身分会看上我吗?」
朱倩贬眼不知想起什么,道:「县长夫人?不就是张天森的老婆?哈哈……」
朱倩一拍手,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鬼主意都打到人家老婆身上。好好好,有前途,我看好你……」朱倩伸出手重重地在我肩上一拍。
我哭笑不得,心里的邪恶心思全被她猜中。
报复张氏兄弟,给他们弄顶绿帽戴戴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只可惜张氏兄弟的妻子都是可怜女人——魏婉如此,赵如芸亦如此。
关键时刻,我总是心软,不忍伤害她们。
「喂喂,朱大警官,你可是人民警察啊!这种无凭无据、见风就是雨的事,你也说?」我很不满。
「呿!」朱倩不屑地一指点在我的脑门上,道:「我妈说了,你们男人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敢想不敢做。别装傻了,招了吧,咯咯咯……」朱倩笑靥如花。
我苦着脸说:「大姐啊,你叫我招什么啊?我学雷锋做好项,你不但不表扬我,还落井下石奚落人。唉,真是遇人不淑丨。」
「臭美啊!你……」朱倩乐得透心爽,我的痛苦就是她快乐的来源。
谈笑间,我突然觉得刚才实在太过于草率;一张恐吓信就能将张天森吓住吗?张天森是什么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又有高人撑腰,岂是这么好解决的?
一想到这,我背后冒冷汗!太大意了!得马上回去一趟。
我豁地站起,朝医院大门跑去。
「朱倩,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办,去去就回来……」
朱倩正跟我聊得开心,我却突然像阵风似的跑不见,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气得朱倩直跺脚。
「总有一天,我非拿手铐铐住你不可!」朱倩噘起小嘴,愤愤不平道。
再次闯进县政府大院已是凌晨五点。
站岗的士兵一见是刚才跟县长夫人在一起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也不盘问,暗地里却骂:娘的,不就是个县长吗?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天森,我诅咒你趁早完蛋!
「谢天谢地!」赶回张宅,见张天森依然昏迷不醒,我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竟然没人发现异状,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好。
张天森这种人为了打通各级关系,必然会使用大量金钱及不法手段,他为了保命,当然会把证据紧紧地握在手中。我赶回来就是为了找到这些证据,只有把证据握在手里,张天森才会忌惮我、不敢动我。
楼上楼下找了半天,书柜、文件柜被我翻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我抬头细细打量小别墅,看得出来建造已有些年月,张天森把它接手过来后,应该有重新装修一遍。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陪李玉姿在大棚里看电视剧,剧中间谍把密信藏在密室暗格里,当时剧里间谍住的也是一幢小别墅。
莫非这里也有密室暗格?我精神一振,在墙壁上、地板上东敲敲,西碰碰。
「略略略……笃笃笃……」
咦,这里声音有些不同。
我使力推开书桌,露出地板,再次敲了敲,轻轻的、空空的回声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仔细观察一番,终于找到一条细细的缝,指甲一挑,打开一个暗格!
「哈哈哈,张天森,这回我看你怎么死!」我高兴地抓起格内一#纸,原以为这是张天森的犯罪纪录,拿起一看却傻眼了;上面写的全是歪歪斜斜的「蝌蚪文」——英文!
我不由得直冒冷汗。
我才小学三年级毕业,虽然前段时间跟宋思雅苦学英文,但毕竟学习时间短,认得的单字不多。把手里这叠纸翻过,只认得其中一个单字「BANK」是「银行」的意思。本人程度有限,其他的英文认识我,很可惜我不认识它们!
我草草翻过,懊恼地把这叠纸往口袋一塞。心想:管他的,先带走再说。咱不认识它,咱家媳妇认得它啊!赶明儿带回去让思雅瞧一瞧,还不大白于天下?
暗格里除了这叠纸,还找到八千块钱以及一本存摺。好家伙,存摺里有五、六万块钱!
我一不做,二不休,拿了这笔横财也不走大门,翻身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几个腾挪间已不见人影……
人们依然沉睡于梦中,却不知春水县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朱倩斜靠在长椅上睡得正香,她双手环住身体,显然清晨的寒气令她有些冷。
我见了摇摇头,心想:这丫头,有病床不去睡,睡在走廊上也不怕有人对她不轨。
我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身子,道:「朱倩,醒醒,到床上睡觉吧。」
朱倩嘴里嘟嚷两声,像头小猪似的,还吹起泡泡,再一推,她直接倒在我身上,仍然没有苏醒。我没来由心中一阵紧张,张目四顾,还好没人看见。
朱倩的睡相极为不雅,小嘴噘起,喃喃自语,也不知说什么梦话。但她这样子很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我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黑色短发。这一刻她少了一分英姿飒爽,多了一分女性温柔。
现在是早上六点,再过一会儿医院値班人员要交班了。
趁现在没人,我偷偷抱起朱倩往采儿娘的病房走去。
哇,朱倩真是头猪,好重啊!然而重归重,朱倩的身体却极具诱惑力。
我的右手楼在她的大腿处,丰腴的大腿、修长的小腿,黄金比例的身材令我爱不释手。不过我不敢多占朱倩的便宜,要是被她发现,非拿手枪毙了我。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李喜婆揉了揉睡眼,看见我抱着朱倩进来。
「嘘——小声点,千万别把这位姑奶奶吵醒。」我示意李喜婆别出声,轻手轻脚地把朱倩放在旁边一张空置的病床上,动作轻柔地为她盖上棉被。
李喜婆从没见过我如此温柔的动作,乍见之下难免吃醋,又见对方比自己年轻、漂亮,还是个警察,吃醋的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轻哼一声,躺回采儿娘身边。
这间病房比较小,只摆放两张床。
我一夜未眠,又在车上搞了几炮,早已困极,斜斜地倒在朱倩身边,也不盖被子,和衣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仿佛听到女人的尖叫声。我被吵醒,极为懊恼,都怪咱这听力这么灵敏。房里三个女人都睡得香甜,只有我听到声音。
尖叫声有些耳熟,所以我穿上外衣,推门循声而去。穿过一条通道来到病房B区,走廊上早已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医生、护士,连警察都有。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死也不回去……」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
是赵如芸的声音!我肯定出事了!
我猛地挤进人群,喊道:「让开、让开……」
「哎哟,挤什么挤啊?」
人群被我挤得东倒西歪,硬生生被我杀出一条血路,眼前豁然开朗——这不是张丽婕的病房吗?
「站住!你干什么的?」一个警察伸手拦在我胸前。
「我朋友在里面!」
「里面没有你的朋友!警察办案,请你走开!」警察不耐烦地推着我。
我忍着火气道:「我的朋友叫赵如芸,是县长夫人。」
警察一听,立刻放下手,瞬间换上另一种表情,胁肩谄笑道:「原来是县长夫人的朋友啊!可以进去了,不过老兄,这是县长两口子的事,劝你少管为妙!」
「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我懒得理他,推门而入。
「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吗?你……」张天森怒吼着回头,看到进来的人时,那张又肥又丑的老脸,顿时扭曲得不成人样。
赵如芸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张丽婕躺在床上打点滴,许是昨晚的打击太大,至今未醒。
张天森的咸猪手紧紧抓着赵如芸的手腕,看来是想把她抓回去。
「你还敢来?」张天森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句,一巴掌将赵如芸打倒在地。
「贱货,你不回去是不是想等他?好,我让你等,来人啊!把这小兔崽子给我抓起来。」张天森一吼,门外的三个警察如狼似虎的冲进来,朝我扑来!
我没动。这三个警察哪里是我对手,但我不准备反抗。
「干什么抓我?我是进来看朋友的!」我怒吼。
张天森一愣,随即冷笑道:「就是他!凌晨时,这小贼偷偷闯进我家,偷走八千块钱,并把我女儿打晕还揍我一顿!把他铐起来,押回公安局审问!」
张天森大手一挥,要那三个警察把我带走。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小偷!」赵如芸开口反驳。
众人都愣了,县长夫妻搞什么鬼?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到底谁是谁非?三个警察待着不动,眼睛看着张天森,显然在等他指示。
「快把他带走,我夫人受了惊吓,精神有点问题。医生、医生,快来帮我妻子看看脑子丨,」
张天森这禽兽不择手段,竟编出如此弥天大谎,显然欲下狠手置我于死地!
「姓张的,凌晨时我是去过你家,但那是正常的拜访!你老婆说真话,你却污蔑我偷东西,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想把我关进公安局?在场的都是明眼人,你不怕民怨吗?」我义正辞严道。
八十年代初的社会风气还是很不错,老百姓见不得小偷,但更见不得诬陷好人。张天森虽然一手遮天,却遮不住广大群众的口,很多人都知道张天森是个恶棍县长,对他没有好感,现在又亲眼看到县长诬陷人,不少围观群众都闹腾起来。
「县长又怎么了?没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
「就是,我早就听说现在这个县长官威大,正事不干,老做些面子工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小伙子,别怕,有咱们给你撑腰,你们当警察的怎么能随便乱抓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把三个警察说得面红耳赤,羞愧得不敢见人。
张天森见势不妙,恼羞成怒:「我说他是小偷,他就是小偷!你们三个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带走?」三个警察连拉带拽,想把我带出去。
大家见县长硬来,顿时愤怒地堵住门口,不让他们带我出去。
我心潮澎湃,微微感动。小地方的人就是朴实,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大城市,谁还敢惹当官的?我很庆幸自己是春水县人,因为我们的乡亲们都是好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人群后一道高亢女声响起,一个美丽高贵的女警穿过人群,美丽的大眼睛冷冷地盯着三个男警,把三人看得一阵心虚。
朱倩,三个警察都认识。市公安局局长家的千金大小姐,他们能不认识吗?再说当时朱倩下派到春水镇派出所工作时,还是这三个马屁精接待的!
人们见突然冒出女警,长得又漂亮,似乎是与县长作对的,大感亲切。于是众人嚷道:「这位女同志,他们三个乱抓好人,你可得管管!」
朱倩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朱倩,你来得正好,有人诬陷我是小偷,说我偷了县长的钱!」我大声道。
声音传到屋里,张天森走出来才发现又多了一个警察。
「啊哈,原来是朱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张天森假惺惺地笑道。他做官八面玲珑,对上级的家人底细自然清清楚楚。朱倩在本县基层工作的举情也是他经手办的。
朱倩没搭理他,冷冷地说:「张县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干嘛抓我的朋友?」
【第七集】第四章:警花的美臀
张天森一怔,暗想:这小兔崽子挺会来事,攀上这等高枝。但张天森是什么人?堂堂一县之长岂能让一个小小警察难住?
「朱大小姐,这个人凌晨跑到我家,又打人又偷东西,所以……」
「放屁,他才没有。你这个禽兽……朱同志,小徐没有偷朿囲、没有犯法,他是我邀请的……」赵如芸披头散发,扑到朱倩面前抢着说。
张天森火了,一把将赵如芸推到身后,对朱倩说:「不好意思啊!我夫人因为女儿突然昏迷,所以大受打击,精神有点失常……她的话,你别常真……」
「咦……你不是四点多时陪徐子兴一块来医院的那个女人吗?」朱倩没理张天森,反而对赵如芸说。
赵如芸有如见到救星,道:「没错、没错!朱同志,凌晨四点多就是小徐帮我把女儿送到医院来的。」
这样一说,很多人都清楚了。因为当时値班的医生、护士都是亲眼所见,群众纷纷嚷着,县长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污蔑好人,声讨的声势愈来愈大!
张天森满脸胀成猪肝色,眉头一皱,又生一计:「搜身!赃物一定被他藏在身上!」
我脸色大变。那八千块钱和一叠纸不就在上衣口袋吗?刚才一阵拉扯,我的上衣被三个警察当成手铐卷住我的双手。
张天森眼力何其之毒,看出我脸上变色,催促三个警察快搜!
完了,这回完了……
「没有,张县长,我们搜遍他全身,一分钱也没有。」一个警察很无奈地说!
张天森一愣。心想:怎么会没有?难道这兔崽子刚才一副死相是装出来的?
张天森亲自搜遍我全身上下,还是没有!
我既喜且忧。那些东西我确实放在上衣口袋里,怎么会不见了?
「好了,张县长,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乱抓人,毕竟这样不好。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徐子兴是我朋友,我相信他不是鸡鸣狗盗之辈!」朱倩走过来,一边说,一边解开我手上的束缚,暗地里却突施暗手。
嘶……这丫头好狠,在我腰间软肉处狠狠来次俄罗斯三百六十度大转盘……
张天森眼神闪烁不定,看看朱倩又看看群众,终究不敢再硬来!他不怕得罪群众,但怕得罪上级领导。朱倩的背景雄厚,军中有要员,不是自家人比得上的。
虽然自己有个好舅舅,但毕竟不是爸爸,谁叫人家有个好爸爸,自己却没有呢?张天森为官十几年,深知「忍」之道,转眼说了漂亮话。
「哎哟,看来是误会了。我这就找人调查这件事,一定要把小偷揪出来。抱歉、抱歉,刚才我心疼女儿,方寸大乱,还请诸位父老乡亲海涵一二……」
张天森朝四周的群众抱拳拜了拜,可惜无人理会。张天森能屈能仲,果然不是一般人,难怪能在春水县一手遮天,光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
风波悄无声息而去,张天森藉口公务繁忙,带着三个警察离开,临走时还假惺惺安慰赵如芸一番。赵如芸见我没事,也不敢把张天森强奸亲生女儿的事情说出去,便闭口不言不语,任他离去。
中国人喜欢凑热闹,既然没戏看了,大家都散了。
我安慰着赵如芸,朱倩却冷冷对我说:「你给我过来!」
我心里有气。咱一个大老爷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的,成何体统?
我不动如山。
朱倩一声不吭,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不过来是吗?后果自负哦!」头一甩,走了。
那不是我从张天森家密格里拿出来的纸吗?怎么会在她手里?莫非是睡觉时落在她床上?
「来了、来了,朱警花相请,能不来吗?」我谄媚笑道,小跑着追上她。
朱倩带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抽出一叠钱、一叠纸,冷声说:「你怎么解释?」
东西果然都在她手上,我松口气。
「朱倩,你相信我吗?」我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朱倩的眼睛大而圆,水汪汪的有神。
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相信!」
「好,我把凌晨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不过在说之前,你得向我保证,保证不会将今天听到的话跟任何人说,包括你最亲近的人。你能做到吗?」
身为警察,朱倩是学过保密条例,见我如此郑重其事,认真严肃地说:「我保证!你就说吧!」
「好!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说你怎么突然跑了,原来是去张天森的老窝啊!」朱倩摆弄手上的钱和纸,道:「这些东西能证明张天森贪污受贿、渎职犯法吗?怎么看都是英文啊!」
「应该能吧!否则张天森也不会把这东西藏得隐密!」
「不对啊!你只说张天森跟你有仇,你想偷偷跑去掀他老底要胁他。可是你为什么会背着他女儿跟他老婆来医院?还有,他女儿为什么会昏迷?这些事情你有意避过,根本没说清楚!徐子兴,你以为我好蒙骗啊?」朱倩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吼。
「注意点好不好?我的姑奶奶,有你这么乱吼吗?也不怕被人家听见。」
「哼,我走自己的路,让人家说去吧,我才不管观!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立刻把这些东西拿到派出所去……」朱倩得意地笑,好似一头小狐狸。
我凑到她耳边,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饶了小的吧。告诉你还不行吗?」
朱倩被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笼罩到脆弱耳根处,痒痒的感觉令她心如小鹿乱撞!她不是没与男人接触过,以前在警校训练格斗课时,她常常把那些浑身臭汗的对手打得抱头鼠窜。现在这个家伙除了身子壮实一点外,似乎也没什么魅力。看他长得又不俊也不帅,自己怎么愈看愈对眼了呢?
嗯,最近老妈经常打电话催自己找个对象,自己不会是思春了吧?
朱倩觉得脸上发烧,赶紧捂着脸叫道:「不可以、不可以……」
「什么?还不可以?我把事实经过一句不漏地说了,还不可以吗?」我慌了神,没注意朱倩脖子的皮肤已经潮红。
「姑奶奶,张天森这么禽兽,你不会帮他不帮我吧?」
「啊……什么?」朱倩终于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
「什么什么的?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呃,哦,啊……不是,刚才我没听到,你能再说一遍吗?」朱倩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我说了半天,她竟然没听到!我狐疑地看着她,道:「姑奶奶,你不是蒙我的吧?刚才我的嘴巴离你耳朵的距离只有五厘米,你会没听到?」
「呃,刚才……刚才我在想事情,所以……所以没听到……」朱倩羞愧地低头,潮红满面。
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确信她真没骗我,只好再次将经过低声重复!
「什么?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无耻……唔……」朱倩惊叫起来,吓得我赶紧捂住她的小嘴,生怕隔墙有耳,连忙把她拖进一间空病房。
「姑奶奶,你刚才答应我不将这件事说出去。你这么一嚷,不是害人家一辈子吗?」
「唔……我不是故意的,把手放开好吗?」朱倩被我捣住嘴,说话不清不楚。
放开手,朱倩贪婪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道:「徐子兴,你想谋杀美女啊?」
这年头竟然有人胆敢自称「美女」,不佩服不行。朱倩,你强,我佩服死你了!
「少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本小姐。」朱倩攥起小拳头在空中挥了一拳,道:「哼,张天森真是禽兽不如,连自己女儿……哼,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是!他是该死。现在你相信我了吧?那么,钱和纸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这些全是英文,你看得懂吗?」
我接过那些纸,摇摇头说:「只认得一个单字,好像是银行的意思,其他的都看不懂!」
「要不拿到市公安局,我爸那有高人会九种外语!」
「不好、不好,要是拿给你爸,不就等于告了张天森吗?这样太过草率,打草惊蛇不好。还是拿回去给思雅看看,她英文过了六级,相信应该能看懂这些!」朱倩听我提及宋思雅,没来由一阵心烦,道:「好了、好了,不帮就不帮,我才不稀罕帮你呢!」她背过身独自生闷气。宋思雅在学识方面比她强,这点让她很不好受。
「嘿嘿,姑奶奶啊,还有那些钱……是不是该还给我啊……」
「钱?什么钱?我可没看到!」朱倩眼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
「姑奶奶,你别跟我开玩笑。虽然那些钱是不义之财,但我要用它救人啊!」
「哼,你吹吧,还当你是古时候的侠客,劫富济贫啊!」朱倩不信。
「是真的!采儿娘病重,咱们国内治不了这种病,要去美国找一个叫史蜜丝的女医生才能治好。这是华老亲口告诉我的,不信你问他!」
「去美国治病?采儿娘的病这么严重啊?」
「是啊!事情因我而起,采儿娘也是因为我才会导致病情恶化,我不能不管这事。过几个月安顿好家里的事,我就带她到美国看病。」
朱倩说:「去美国要花很多钱。不说治疗费吧,光是签证、来回路费都不是小数目,没十几万美金根本没办法。人家外国的物价比咱这贵十几倍,就你那破菜棚子能赚十几万美金?」
我这三百个蔬菜大棚,在朱倩这种大户人家眼里,自然连根毛都不是,所以她这么说我也没生气。朱倩说的是事实,我不能不面对这帮宝!
「唉,这有什么办法呢?等卖了这批菜就能先收回来三万多块钱,到时候再找人借,应该就可以了吧。」
「哼,借钱?你能找谁借?你干爹还是你范叔?别看他们一个是税务所所长,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但他们都是小地方的小官,本来就没几个钱,哪里有什么油水?这钱你还能找谁借?」
「姑奶奶,我身边这些朋友就数你家富有,要不你借点?」
朱倩甩头,冷淡地说:「凭什么借给你?」
我愣了!万万想不到朱倩是这个态度,心里委屈啊!刚才还朋友长朋友短的,一谈到钱就翻脸不认人。
我算看透了,顿时万念俱灰,对她的态度也不再热情,冷冷向她伸出手!
「你把那八千多块钱还给我,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噗哧」朱倩鬼精灵似的一笑,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
「笨蛋,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啦!」
我真的恼了,敢情这丫头片子玩我呢!
「把钱给我!」我面无表情地重复道。
朱倩一愣,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火,连忙把一叠钱递到我手上,赔小心说:「徐子兴,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咱们还是朋友啊……」
我没理她,接过钱就走。朱倩又拖又拉,不让我走,嘴里一个劲的道歉。
我铁石心肠就是要走,朱倩眼睛一红,隐隐有了哭意。
「徐子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好吗?真的,对不起……呜……」
我一下子慌了手脚,朱倩怎么说哭就哭呢?
「唉,你怎么哭啦?我不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吗?」
朱倩的哭声立止!随即河东狮吼:「徐子兴,你敢耍我?」拳头高高举起,追着我打。
我绕着病床闪躲,嚷道:「别动手动脚啊,君子动口不动手,淑女不是靠打出来的……」
「还敢油嘴滑舌?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朱清气呼呼地追上来。
我故意放水,朱倩终于捡个便宜追上我,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挥拳就打。
「坏小子、坏小子,看你还敢欺负我吗?揍死你、揍死你……」粉拳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虽然朱倩是警官,拳脚比一般人重,但我是谁?密宗欢喜大法神功的真传者,这点力道对我来说只是挠痒!我在意的不是她的拳头,而是……她的屁屁……
朱倩现在岔开双腿跨坐在我腹部上,犹如一个美丽的女骑士,挥舞拳头教训不听话的「马匹」!
我以前看过一些日本的小说,隐约记得有种人物——SM女王。
此刻发飙的朱倩,乳房起伏不平,小拳揍个不停,肥满丰腴的屁股摩擦我的小腹——唔,好一个SM女王啊!
我假惺惺的「哎哟」叫着,惹得朱倩直翻白眼,愈看愈生气,拳头一直没停过。
这个单纯的美女警花浑然未觉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由于动作过大,朱倩身上警服的第三颗扣子也被撑开,半只丰满奶子在胸罩掩护下似乎欲挣脱出来。我从下往上看,看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一道热流从小腹下升起,粗大肉棒狠狠顶在朱倩屁股缝里I当然,是隔着衣物。
可是……
「啊!」朱倩尖叫一声,肥美大屁股一扭,惊兔似的跳下床。纵然她没什么性知识,但也知道刚才顶在自己臀缝里的硬东西是男人的那东西。
朱倩转过身,小手捣脸。心想:唔,羞死人了,这个小坏蛋竟敢顶我……
朱倩浑身燥热,蒙住头脸不敢看我。
我「嘿嘿」傻笑,尴尬地说:「呃……那个……这个……」支支吾吾半天,
说不出个所以然。
朱倩想骂,一颗芳心却跳得比兔子还快,哪里说得出话!
「呃……我……我,我去看看采儿娘醒了没有。」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好说,尴尬欲死,便跳下床,飞快地冲出房间。
朱倩气得直跺脚,抓住一个白色枕头狠狠的砸在房门上。
「混蛋,气死我了。本姑娘竟然被他……混蛋,徐子兴,我不会放过你的……」
朱倩低骂一阵,心里烦得要命,见什么都不顺眼,气得她把病房内的用品都砸到地上,等她没了力气、气喘吁吁时,才想起万一有医生进来,那就完蛋了!
朱倩眼见四周没人,便飞快夺门而出……留下一地东西给医院的人收拾……
采儿娘悠悠地做了场美梦。
梦中她回到十五岁那年,结婚前那晚徐大荣终于勇敢向自己表白爱意。
采儿娘幸福极了,她扑进徐大荣怀里,紧紧抱住他,口里欢呼:「荣哥,我爱你、我爱你……」
「喂喂,采儿娘、采儿娘,你怎么啦?」
「啊!」
采儿娘被一声高亢尖叫惊醒,睁开眼睛,隐约看见李喜婆正吃惊地捣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什么。
采儿娘紧了紧怀抱,感觉到男子汉的气息以及宽广的胸膛……唔……好舒服,有十几年没有这种感觉……好安全。她迷迷糊糊以为在做梦,她怕梦会醒来,于是,她动了动脑袋,深深钻进男人温暖怀抱,闭上眼睛,她不愿醒来。
嘶……这女人力气好大,哎哟,把我的腰都快勒断。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刚想过来看看采儿娘,却被她突兀抱住。不可否认,她成熟妇人的气息非常吸引我,但搂得这么紧,气都喘不过来,又有什么销魂可言?
我轻拍她苍白的脸,唤道:「采儿娘,你醒醒、你醒醒……」
李喜婆也过来,想拉开采儿娘。
采儿娘屡被惊醒,心中颇恼,张开眼睛正欲破口大骂坏自己好梦的人,谁知睁眼所见竟然是一张极有男人魅力的年轻面庞。
「啊!色狼啊!」采儿娘猛地一推,把我和李喜婆都推倒在床下。
我一个不小心,狠狠地压在李喜婆身上;李喜婆吃痛,哪经得住我这么重的身子压?别看我只有一米七二,实际体重已经快两百斤,但我的身材一点不显胖,更显结实强壮。只有我的女人才知道我有多么强壮。
这么一闹腾,场面有点乱,难免有些身体上的接触。
李喜婆十多年未曾有过性生活,忽然嚐性爱滋味,身子特别敏感,刚才被徐子兴压住,慾念顿时升起来。
「李婶,没事吧?」我扶她起来,偷偷在她肥美臀肉上掐了几把。
李喜婆浑身一颤,有股前所未有的兴奋猛地冲击她的腹下……美穴中一股热流涌出……她竟然在一瞬间高潮……
李喜婆没回话,死死盯着我,眼神茫然,全身抽搐,一抖一抖。这些动作我最清楚不过——她正处于高潮的兴奋中。
我邪邪一笑。心想:李喜婆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水蜜桃,才轻轻一接触就髙潮了。昨晚在车上她才被我干过,才几个小时又想要了,真是有够淫荡。
房里飘出丝丝怪味,采儿娘心情慌乱,哪里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此时采儿娘正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梦中抱着的人竟是后生小子,还是徐大荣那个负心汉的亲生儿子……一想到这个,采儿娘恨得牙痒痒。
「不要脸,竟然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哼,我一定要报警,让警察把你抓去坐牢!」采儿娘恶人先告状,把我从淫秽思绪中拉回现实。
「呃……采儿娘,你好好想想,是你突然抱住我的,怎么恶人先告状?」
李喜婆这时已从高潮余韵回神,也帮腔道:「是啊!妹妹,确实是你突然抱住小兴的,还把我吓了一跳呢!」
李喜婆脸上还有些潮红,下身湿湿的,黏着极不舒服,我的手在她臀部上轻重不一的动作,吓得她连忙闪到另一边。
我悻悻地收回手,偷偷瞪了李喜婆一眼;李喜婆装作没看见,只顾着安慰采儿娘。
采儿娘惊魂初定,回想起梦中情景后也相信李喜婆的话。
可是……
「徐子兴,我女儿采儿呢?」
「采儿没事,你放心吧,她现在应该跟宋老师在一起。」李喜婆道。
我发现采儿娘对我有股莫名其妙的恨意,看我的眼神充满仇恨。如果只是因为采儿的事,我不相信会让一个母亲如此痛恨我。
等采儿娘心情平复、再次睡下时,我偷偷把李喜婆拉到病房外。
「李婶,我发现采儿娘好像很恨我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没得罪过她,就算是因为采儿的事,也不至于如此吧?」
李喜婆跟采儿娘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对采儿娘的事一清二楚,她抛个媚眼给我,道:「想知道吗?」
「想!」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李喜婆满脸舂意,脸上挂着慾求不满的春情。这么明显,傻子也能猜出她的条件是什么。
我自然乐见其成,爽快地答应:「行,你说吧。」
「略咯咯……告诉你吧,其实是这样的……」
李喜婆侃侃而谈……
「什么?」我惊呼道:「我爹是个负心汉?」
「你爹人太老实、胆子又小,否则采儿娘这一辈子也不会这么毁了。」李喜婆为采儿娘抱不平。
我这才知道原来老爹年轻时这么风流,娶了老妈还勾引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老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他是典型的老实人。要他抛弃结发妻子跟漂亮小姑娘私奔,这么出格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我叹口气,采儿娘这么有个性的女人,遇上我爹真是她的不幸,同时我也为她悲惨命运感叹不已。
「好了,现在你清楚了吧,往后你多让让她。采儿娘这些年来性子大变,变得有些尖酸刻薄。唉,当年她是多么单纯善良的小姑娘,都是该死的老天,让人不得安宁。」
李喜婆眼一红,提起「老天」,她想起自己的女儿,道:「老天不公啊,我女儿这么年轻,一场大火就把她烧没了,呜……」
我楼过李喜婆,安慰她说:「好了,李婶,你现在不是还有我吗?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李喜婆发泄似的擂了我两拳,哭声更大;我怕人家听见,赶忙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李喜婆有些胖,是肥腴的胖,大屁股、大奶、腰身中等粗细,全身都是肉,抱在怀里像个肉团。
「啊!你们……」背后一声尖叫。
我猛一回头,却见朱倩捂着小嘴,吃惊地看着我们。
我慌张地推开李喜婆,忙道:「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
李喜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朱同志,你可别误会,刚才走神,没注意,撞到小兴身上丨。」
我和李喜婆一唱一和,朱倩将信将疑。
朱倩又想了想,觉得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跟快四十岁的女人胡搞实在不可思议,甩掉这念头,她道:「呃,不好意思,是我想歪了,你……李大姐,你不会介意吧?」
李喜婆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没两秒钟她就恢复正常,亲热地拉住朱倩的手,一边拍,一边说:「不会、不会,刚才那种情况任谁都会想歪的。我都快成老太婆,小兴年轻有为,哪配得上他?想也不敢想啊,咯咯咯……」李喜婆大胆放浪的言语把朱倩说得小脸通红。
李喜婆是什么人?媒婆!初出茅庐的朱倩哪是她的对手。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我偷偷擦了把汗。好险啊!如果不是李喜婆机智,我徐子兴脸可就丢大罗。
偷情很刺激、很过瘾、很爽,但被人发现就不爽了。
采儿娘的身子略有好转,在医院里躺了一天,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傍晚时,我们坐上朱倩的车回春水镇。
临走之前我不放心,特意去探望赵如芸和张丽婕。
赵如芸不愿我再去找她,说怕影响我,看得出来,这个没主见的女人经历这场变故后,坚强许多。她还告诉我,等张丽婕醒来,她会回乡下娘家,永远不再回到张天森身边。
我暗暗点头。虽然好事多磨,但她这分反抗的精神难能可贵。
医生说张丽婕只是身体虚弱,不会有什么大事,好好休养自会康复。
这一趟县城之行,短短一天内出了这么多事情,忙得我焦头烂额。
车到镇上,先送华老回家。
华老想留我们住一宿,可是采儿娘急着要见女儿,只好连夜赶路。
朱倩开车离开时,破天荒对我说了句:「路上小心。」
呵,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这么温柔细心,也许,朱倩的内心也在悄悄转变。
我扶采儿娘上了牛车,甩开鞭子,大黄牛飞快地往村里驰去。
我坐在前首,李喜婆和采儿娘坐在牛车后头,紧抱着被窝。
思考良久,我觉得还是趁早把事情真相告诉采儿娘为妙。
「采儿娘,华老跟我说了你的病情,你这病……」「我知道。」采儿娘打断我的话,凄惨一笑。
「没救了是吗?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没关系,我这人生来命苦,爱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要我;嫁给一个老头,新婚夜就克死他。呵呵,什么样的惨事,我没见过?」她的笑容有种凄美的味道。
风儿在耳边吹拂,月光黯然,旷野漆黑一片,令人倍感荒凉。
采儿娘梦呓似的说:「十六年了,我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中。想必你已经知道我和你父亲的陈年旧事,不瞒你说,你父亲真的是个懦夫!」
我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想到跟一个病妇斗什么气呢?再说,的确是我父亲有愧于她。
「呵呵,你们知道吗?在我新婚的第二夜,我又去找你父亲。那时我克夫的事传遍整个村子。我跑去找你父亲,想要他安慰我、想当他的女人。我说了,只要他肯要我,我可以不计较任何名分,当一辈子的地下情妇。可是,你们知道徐大荣是怎么说的吗?」
我和李喜婆没作声。
「我不能对不起妻儿。哈哈哈哈……」采儿娘疯狂大笑。
「他说他不能对不起你和你娘!可他对得起我吗?我的青舂、梦想都给了他,可他呢?他毫不留情地抛弃我。他以为平时来帮我做点事,就能还清这笔情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采儿娘有些气喘,李喜婆拍着她的后背,说:「妹子,别说了,身子要紧!」
「不!我要说,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十几年,今天,我一定要当着他儿子的面说出来。」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与他们下一代没有关系,还是算了吧。」
采儿娘甩开李喜婆的手,道:「不行,我就是要说。」
「让她说!」我叹口气。
采儿娘忽然不声不响,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她正无声哭泣——那痛苦的表情,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要心碎。
「采儿……」采儿娘梦呓似的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