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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剑起云深》1-16卷(实体全本)作者:紫屋魔恋 由 xlm 于 2012-12-14 16:28 【剑起云深】第八卷 内容简介: 覆灭栖兰山庄的元凶已伏首,威天盟也渐次整并君山派,步上轨道。 如今需面对工於心计的马轩以及重整后的黑道联盟大肆扩张,邵雪芊为了儿子的盟主之位,以及难言的情欲之念,妩媚摆宴款请吴羽,并放纵身心全然投入灭顶欲涛,向令她又爱又恨的淫贼柔顺屈服…… 黑道联盟的平静令威天盟大感棘手,吴羽却道事有蹊跷。污衣帮来犯令姬平意与吴羽等众人匆匆赶赴,不料讯息误传,反使二人为结盟邦而援手污衣帮与翔风堡之战。 然而令姬瓶意与吴羽最为在意的,却是翔风堡主夫人简氏的剑法!那与祝语涵相仿的剑路……是否求援云深阁又燃起希望? 【第八卷】第一章:鸿门夜宴 春寒料峭,尤其入夜之后,那寒气与冬季相差无几,日里夜间的温差更大,若非归离原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内力根底,这般乍暖还寒的时候最易感染风寒,怕光是病号都得挂上不少。 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工筑之声,缓步林中的吴羽微微皱眉。自从决定让君山派与远雄堡的人都进驻,整个威天盟都动了起来,除却外围把守放风的人手外,大部分的人都专心在构筑房舍上头。 若非他好歹也算是栖兰山庄的高层人员,连姬平意对他都尊敬有加,旁人更不敢对他指手划脚,此时此刻多半也得在工地上劳心劳力,哪像现在这般清闲悠悠,还有散步的闲情表面上清闲,实际上吴羽心中却不似表面这般平缓,这一晚辛婉怡和姬萝盈各有各的事忙去了,邵雪芊却难得地暗地相邀,要他到她房里去,美人有请虽是上上美事,加上这美妇又旱是自己的床上之臣,也不知在他胯下抵死高潮了多少次,这一邀看似春意无边,但吴羽表面大剌剌的,实则却是小心谨慎之人。 江湖沉浮之间,早知「天下掉下来的礼物多半危机重重」的至理,邵雪芊相邀的言语愈是温柔娇羞,他愈是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当心,今儿之宴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照说他与邵雪芊彼此间尚称合作愉快,先前他用智用心,与姬平意携手合作,终令石渐授首,成果斐然,现在正是要对付强敌,最需要智士相助的时候,他的地位该当是稳如泰山。 但若安心于表面上的平静,只怕还不到当年落崖之事,年少闯荡江湖的他就已死了千百次。虽说自己为邵雪芊出智出力,解决了石渐这强敌,但邵雪芊赔上的却是清白贞节之身,虽然武林人士对贞节之事远不若官宦道学之家来得看重,可邵雪芊是栖兰山庄的女主人,栖兰山庄也算半个世家,与一般武林人观念上大有不同,这笔买卖对她而言也不知算赚还是赔。 尤其邵雪芊体内尚有淫蛊作怪,令她床第之间抵死缠绵:心神俱醉,那种放纵时极尽欢愉的狂野,配上她事前事后羞耻矜持及强撑面子的模样儿,格外令人心迷神醉。偏偏这淫蛊却是自己趁虚而入才种进雪芊体内的,便不说能不能解犹在未定之天,光是这令本能淫欲再无法自己的癫狂,就不知邵雪芊能不能受得了?若非邵雪芊心下还悬着儿子女儿,换了个孤家寡人,也不知这淫蛊还控不控住她?到那时吴羽早该逃之天天,又或想法解决此事。 若在解决石渐之前,吴羽原还有七八分把握,为了报栖兰山庄的大仇,为了保护自家儿女,邵雪芊合羞忍辱,宁可清白受污也会选择与自己合作应敌,加上床第之间他大展神威,令邵雪芊身心都沉迷在那飘飘欲仙的快乐之中,双管齐下怎么看她都不会笨到自断后路。 可现在石渐这首恶已灭,马轩虽仍是姬平意要面对的强敌,照现下的情况看来还是远胜石渐的对手,但就心态而言,马轩终不比石渐,不是灭栖兰山庄的元兕,甚至不知有没有与邵雪芊交手过呢! 邵雪芊对此人的恨意,远不若对石渐来的深刻,也不知她会不会在元凶伏诛之后,干脆就不管马轩这强敌了。若她认定清白重过一切,说不定还会将心思拢回自己身上,来个玉石俱焚,将玷污她清白的自己抹灭掉,也许连自身性命都赔进去,来个彻彻底底的解决。 若邵雪芊只是设计伏杀,以吴羽的江湖经验和武功才智,要逃出生天绝非难事,想来邵雪芋也不合因此迁怒于辛婉怡:但如果邵雪芊真打定了主意玉石俱焚,那么麻烦可就大了。彻底疯狂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女人一疯狂起来,不只不可理喻,更无法测度,吴羽可真没有把握,如果这冷月仙姑不惜一切地对付自己,他能不能在不让辛婉怡夹在当中左右羁绊的情况下解决此事。 虽然如此,吴羽倒也不后悔自己对邵雪芊下手。当年将他逼落崖下,虽说因着淫蛊沾身,他确实做了不少可恶事,但十余年的孤苦,他对威天盟那些结义兄弟可不是毫无怨怼:现在的结果倒还算不错,当年伏杀他的姬园等人先后身亡,还多是被自己人背后下手。扬挺死时是什么表情他虽无缘眼见,但全极中与刘濠都死得不甘,石渐也是死得糊涂,而邵雪芊更是在自己胯下不知神魂颠倒了几回,这等报复也算把当年的气出了大半,便要死也满足了。 尤其邵雪芊虽已近四旬却不见老,仍是娇美无伦,更添了几丝人妻人母的成熟妩媚气息,床第之间辗转承欢之隙,那种身心享受绝非旁人能比,与辛婉怡娇小玲珑、柔若无骨的娇怯各有一番风情,光想到那种滋味,吴羽就不得不承认,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确实是其来有自,就因着有这乐趣,他才含在这七上八下的心态之间,仍乖乖到邵雪芊房间报道。 若不是有这迷人的刺激等着自己,吴羽这步子还真跨不出去,虽说他目空一切,但黑道联盟与影剑门结合的势力实在太强,若只有他自己一人以打游击的方式处理,就算最后仍是瓦解不了敌人,敌人也未必能伤得得到他,到时候就看看会不会有别的事件发生、别的门派介入,让事态再有变化。 现在却是有个威天盟要顾,有了人手虽说临战时有把握些,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是多了拖累,到时候十有八九会变成面对面的大战,策略还没有实力来得有用呢! 走到邵雪芊房门前,吴羽深吸了口气,灵敏的耳目全然不觉得有旁人窥伺:心情却紧觉着没有放松。若邵雪芊只是摆个鸿门宴,宴中掷杯于地,唤出五百刀斧手杀他,那往玩笑式的陷阱对吴羽这等老江湖一点用都没有,武功到了他这个程度,并不光只群殴就能够以众凌寡,人多的一边彼此配合更加重要,否则光只人多而无配合,开打之后混乱间简直是让他予取予求。 现在邵雪芊房内,除了她一人之外再无其余,反倒令心中戒备的吴羽愈发觉得高深莫测。现在的归离原内,还没有可以瞒过他耳目之人,便再加上君山派,也只夫明轩一人而已,最多加上个武功尽复的拂云子,但不说这两人还没到归离原来,邵雪芊也不会让外人参与如此私密之事。 若邵雪芊打定了主意玉石俱焚,下定决心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到时候这香闰中的陷阱只怕就不是那般轻易可以应对的,偏他又不愿意掉头就走,想了好半晌,吴羽还是伸手叩了叩门。 「是吴兄吗?请进。」似早已等待着吴羽光临,邵雪芊的声音虽带着微微的颤抖,却还是如斯响应,几乎是吴羽一叩门,她的应门声便传了出来,想必吴羽走来时的脚步声她早听清了。 缓缓推门而入,吴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时,桌案之上酒食足备,菜色虽不多却是色色精致,酒香清雅悠远扑鼻而来,果然邵雪芊早已做下了准备: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邵雪芊身上的服饰,粉黄柔嫩的蔽体小衣,裹着那掩不住成熟气息的娇美胴体,在轻纱外裳中若隐若现,配上邵雪芊带些紧张又有些觉悟的神情,格外令人心动,便连吴羽看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心跳加速归心跳加速,吴羽心中那不妥当的感觉可愈加浓了。先前邵雪芊虽被迫与他合体交欢,在床第之间被摆布得神魂颤倒,欲仙欲死之间也不知投降了几回,但她自负矜持,平日里对吴羽总没有好脸色,可以说是床上愈癫狂欢乱,床外愈道说岸然、凛然仙姿。 若非这种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正好隐瞒两人间的奸情,吴羽可真忍不住粉碎她高贵矜持的冲动,却也因此在床上玩得她愈发努力,令邵雪芊愈发难以自拔,平日里愈发不敢稍有好脸色给他。 可现在这个模样,便说是庄主夫人犒赏有功的部属也实在说不过去,简直就跟狐狸精偷男人时百般献媚、千般诱惑一个模样,尤其邵雪芊眉目轻颤之间,万种风情随目送出,令人望而魂销,顾盼之间什么戒备也没有了。 吴羽虽好色,给这向来端庄大方的庄主夫人此刻格外妩媚的诱惑逗得心荡神摇:心下却愈发地不自在起来。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邵雪芊,事若反常即属妖,这等教训吴羽还是晓得的,可晓得归晓得,脚步却还是忍不住踏了进去。 反手关好房门,看似色授魂与,吴羽却已暗逼内力行遍周身,确认身畔无甚毒物,更确定房中再无旁人埋伏,被色欲熬得酥痒难搔的心却愈发七上八下。这般尝试都试不出同题,除非邵雪芊对自己真无歹意,否则就是邵雪芊竟想出了自己所想不到的办法,运用了自己用不出的手段,若她真有杀意,今儿这关恐怕是难过了,可想归想,他还是乖乖地扯过椅子,坐到邵雪芊对面。 「别……别坐那边,坐到……坐到雪芊身边来,好吗?」声音微微颤着,眉目间虽百般温柔,却难掩一丝紧张,见邵雪芊连耳根子也红了,吴羽虽说心中上八下:心想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邵雪芊也不知想干什么,人却还是乖乖地坐到邵雪芊身还:心中暗怪自己对美女也太过心软了。 坐到了邵雪芊身边,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吴羽虽心存戒备,却也给这香气扑得欲火狂烧,虽说邵雪芊的体香他也不知嗅过了多少回,毕竟女体幽香愈馥郁之刻,便是高潮泻身、神魂颠倒之时,但今儿个的邵雪芊似乎是仔仔细细地沐浴过了,浴池之中还刻意添了什么香料,使得那天生的香气愈发娇甜,即便一心以为这其中必有文章,连闻嗅时都带几分戒心的吴羽,也不能不承认,当飘然若仙、冷若冰霜的「冷月仙姑」邵雪芊存心勾引男人时,连柳下惠也不得不心动。 「深夜相请,不知夫人有何见教?」逼功默察周身,确定这诱人的香气没怎么影响自己功体,似乎也不是什么混毒的手段,吴羽虽说戒心甚重,场面上却不得不先开口,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的问题。 虽说淫蛊已被九转龙珠压制得不剩多少,所余的大部分又已送进了邵雪芊体内,但淫蛊本性对男人的影响力总是胜过女人,加上此刻的邵雪芊美目轻飘,濛茫之间格外诱惑,若这就是邵雪芊的打算,已要忍不住抱她上身后大床尽情享用的自己也不知会着什么道儿。 「只是……只是一点心意,感谢……感谢吴兄为雪芊所为的……一切……」 见吴羽竟如此把持得住,邵雪芊眉宇之间隐约透遇一丝讶意失望,纤手轻提酒爵,给吴羽倒了一杯,颤着的手送到了他面前桌上,幽香混着酒香,房中登时香气弥漫,令吴羽也不能不接了起来,跟邵雪芊轻碰了一杯。 一口饮尽美酒,吴羽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愈发疑惑。这酒滋味颇美,更重要的是酒中什么也没掺,纯粹的酒香扑入心坎。诱得人心动魂摇,感觉眼前的美妇愈发动人。 虽说对毒物接触不多,但吴羽的江湖可不是白走的。下毒的办法千百种,但只要小心谨慎,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可以避免的。毕竟毒物总有特别的特征,味道、颜色、气息、重量,总不会与一般物事相当:而且下毒本身也是一门学问,其中最糟糕的办法,就是将毒下在酒里,因为酒质纯净,即便毒物本身无色无臭,但掺在酒中便是杂质,必然影响酒本身的气味,此道中人都会感觉得出来,这等做法除了糟蹋好酒外再无效果可言。 若是混毒的手段,虽说其法千万,令人防不胜防,可混物成毒听似高深玄妙,总也是物性相混之后的产物,即便吴羽本身不知混毒之法,但只要时时戒备,混毒生效之时总会有所征兆,便难免中毒也找得到机会脱离之后再行逼毒,在这方面吴羽还是有些自信的。 见吴羽一杯饮尽,邵雪芊面色微润,又是一杯为敬,几杯下来,莹白如玉的脸蛋儿已给酒意蒸得嫣红,加上眉目之间春意蛊然,原先的紧张早已不知最到了哪兑去,此刻的邵雪芊被酒意蒸得娇躯发热,酡红美肌上香汗轻吐,不只体香愈发馥郁,原先的僵硬也渐渐缀解了开来。 娇躯软绵之间,外裳不知不觉已稍稍滑脱开来,轻滑如丝的小衣随着她的呼吸不住起伏,美得令吴羽食指大动,若非心下还有三分戒备,怕早要抱邵雪芊上床好生玩弄,直到她求饶才歇。 俗语说酒属色媒,虽说吴羽早不知和邵雪芊好过了几次,无论是她在床第之间既放荡又差涩的反应,又或身体在情悠贲张时的本能刺激,吴羽都嘹若指掌了,但便不管酒后灯下的她娇柔妩媚,娇躯熟得似可喷出火来,光是这欲语还休、既主动又娇羞的诱惑,就足以令男人魂为之销,即便仍有戒备,吴羽仍是忍不住将身子凑了过去,嗅着她混着酒香的芬芳。 好不容易等到吴羽主动过来,邵雪芊晕红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羞意,只觉他光只凑将过来,呼吸间热气轻喷在她身上,便令体内潜伏的淫蛊火热得舒展开来,股间都忍不住不自在起来,就算明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感觉仍令邵雪芊有些不安,毕竟她虽被吴羽不知享用过几回,可那些时候都是被他灵活的手段勾起淫欲,着魔般地被他征服,像现在这般主动献媚,可还是头一遭!虽说羞意难免,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仿佛历历在目,那刺激竟也压服下了他难免的紧张。 又倒了两杯酒,本想像方才那般推到他面前,与他轻碰一杯,没想到纤手才触到酒杯上头,还没来得及施力,吴羽的手已按了上来,光只手指轻触,便令邵雪芊娇躯触电般的一震,若非她武功够高,本能地收了力,怕连酒杯都要碰倒了,可不像现在这样只是酒芒波动闪耀而已。 「若夫人真想称谢,不若赐在下这一杯如何?」嘿嘿一笑,似已摆脱了一进来时的戒备谨慎,吴羽一边说着,一边在邵雪芊秀嫩柔滑的手上轻抚着,挑逗之意如电般直抵邵雪芊心底。 虽知这一幕早晚要发生,可当真发生时,却仍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涌现,邵雪芊勉力压抑那被非礼时的不安,集中精神在手指接触时的刺激上头,只觉得他的动作虽柔,却似火上加油般,令她体内愈发骚动。 虽说媚眼轻飞间仍难免羞怯,纤手却还是怯生生地举起了杯子,娇柔依顺地送到他口边,微微颤抖的手,令杯中酒波流动,诱人的芳香愈发一吐难收。 当吴羽一低头,轻轻吻住了杯子,虽说没有亲到自己指间,却有种比方才被他触及时更加火热的感觉直透心湖,仿佛连那杯子都变成了自己的手,正被他含在口里吸吮轻薄着一般。邵雪芋微微咬牙,忍住了缩手的冲动,撒手顺着他微微的动作渐倾,将酒汁缓缓送入他口中。 一杯饮尽,邵雪芊却是没法缩手,他的手仍轻按着自己腕上,随即那嘴从杯上缓缓滑了过来,带着几分酒气轻轻喷泻在她掌上,这般亲密已足够羞人,偏偏有了酒意之后,邵雪芊的肌肤仿佛毛孔尽开,那混着酒热的呼吸温暖地湓入了掌内,顺着筋脉直透周身,比之任何武功内力都还要来得充满侵略性,就算那火热的嘴唇还没触及她的肌肤,光只呼出来的气息,就已令邵雪芋呼吸加速,娇躯忍不住紧绷起来,迷乱间甚至有种投入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的冲动从腹下涌起。 就算以往已被他玷污过几次、就算身体里面有淫蛊作怪,即便在相邀时早有准备的她,也不由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火热难耐了些。邵雪芊美目迷茫,只觉体内说不出的火热:心想着这吴羽还真不愧是个淫贼,光只是和他坐到一席,自己彷佛就像中了淫毒般难以自制,而自己的决定做了之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邵雪芊当真难以想像,或者该说她不太敢去想像吧? 反正做都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没有用,现在也不容她再有所退缩。邵雪芊微颤的纤手若有似无地向前一送,极轻地在他唇上沾了一下,动作虽轻得似无所觉,纤手一震,空杯都掉了下来,手上一翻,悄无声息地接过了酒杯,往桌上一放,吴羽刻意抬头,吐舌轻舐唇皮,这才轻轻地吻上邵雪芊柔若无骨,腻若凝脂的肌肤,还故意让邵雪芊看到了他唇舌同的动作,那刻意摆出的挑逗模样,令邵雪芊愈发羞赧难当,白玉般的肌肤半因酒气、半因娇羞,红润得早已薄薄地透出汗来,那模样简直就像个熟透的苹果,只待被人吞吃得一干二净,再留不下什么果核皮屑。 虽说吴羽动作同样极轻柔,彷佛像是一点力气也不用,但邵雪芊春心已动,纤手与他唇舌接触之间,好像有股火从他温柔的口舌间传递过来,烘得邵雪芊整个人都熟了,原本还留存体内的几分紧张,顿时被灼得融化,连带着寒气的春夜也无法冷却她体内一丝一毫的需求。 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情思,比之吴羽所带来的刺激遇更强烈地诱发着邵雪芊的情欲,她软软地瘫在椅上,任吴羽轻柔巧妙地吻着她的纤纤玉手,唇舌渐渐向上行去,徒皓腕缓缓爬上。 当那酥痒火热的感觉自腕入臂、由臂而肩,渐渐地吻上她脖颈之时,娇喘着的邵雪芊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外裳早已无声无息地滑落,那灵巧的唇舌正轻轻噬咬着小衣的结子,一点一点地解除她仅余的束搏,拉扯之间那火热彷佛已透入衣内,饱满的美峰早已随之荡漾弹跳起来。 虽知今夜难免,却没想到吴羽才刚施妙手,自己便已如此不支,体内羞意随欲火狂升,邵雪芊不由得无力地挣了一挣,却是挣不脱吴羽的唇舌,彷佛连力气都被他温柔地吸走了。 她不挣还好,一挣之下登时将她的软弱和盘托出,吴羽微微一笑,早已轻抚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微一用力,只听得邵雪芊一声嘤哼,娇躯竟已落入了吴羽的怀抱,温暖舒服得再也挣脱不得。 羞怯无力地闭上美目,只觉眼角湿润,也不知是羞耻于自己如此无力,还是对接下来的淫行期盼难掩,从他身上涌现的体热,更强烈地烘起邵雪芊身体里的火,令她舒服棉软地瘫倒在他的怀中,好像所有毛孔都被那火熨开了,正贪婪地吸取着那男人的气息。 成熟火热的胴体在他怀中轻扭着,却非抗拒他的动作,更不逃避他的爱抚,反而是极尽所能地增加两人接触的面积,好让那温柔的火更强烈、更火热的让她减顶,彻彻底底地将最后一丝羞意融化于爱欲之间。 虽说即便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但久经淫欲的肉体正待与对方水乳交融,怎堪如此阻隔?虽仍羞得不敢睁开眼时,邵雪芊却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发颤地轻解着他的衣钮,那般主动虽是羞人,却是再无抗拒地展现出她火辣辣的需求。 偏偏吴羽却只是任她施为,灵巧的口舌虽已解开了小衣的结子,却只在小衣外轻抚慢捻,绝无进一步的动作,让那小衣无力地挂在她身上,偏偏两人肉体紧紧相贴,让小衣无法滑落,明明只是层隔阂却始终摆脱不了。 若吴羽一急色,索性硬扯掉邵雪芊的小衣,令她彻底赤裸,此刻的邵雪芊根本不想而且也无力抗拒,也只能既怕又爱地欲迎还拒,半推半就地玉成好事,偏偏这人虽说生性好色,体内的淫蛊更令他对女人的引诱无可抗拒,却是极好享受云雨欢愉前的挑逗。 他一边搂紧邵雪芊,一边吻着她裸露的脖颈香肩,享受她的柔软嫩滑,一边探手在她身上隔衣爱抚,虽说刺激始终是隔了一层,令邵雪芊又爱又恨,却遇不敢开口向他要求,只能闷骚地在他怀中轻扭慢摇,无言地渴求着他。 「哎……求求你……别……别再吊着雪芊了……」被他的魔手爱抚得浑身发烫,整个人简直像是入了熔炉,当吴羽的手终于贴到她胸口,隔衣轻捏慢揉着两点硬挺的蓓蕾时,那强烈的刺激终于令邵雪芊放弃了矜持,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的胴体这般诱人、她的诱惑这般明显,偏生吴羽却还是要迫她开口投降,教她如何能够忍受?偏偏沾染了淫蛊,要害被捏在他手里,想抗拒都没得抗拒。 邵雪芊抱紧了他,喘息声既甜且柔,带着一丝不甘和满腹的需要,「求求你……给雪芊吧……」 「当然好呀!」嘻嘻邪笑着,吴羽魔手一托,令偎紧他怀中的邵雪芊身子一侧,小衣登时滑下了半边,一颗登挺高耸的玉峰登时跃出,被吴羽捧在手心,尽情地搓揉把玩起来,那直截了当的刺激,无比强烈地勾起了邵雪芊的欲火,令她只能娇声哀吟地回应着他非礼的言语,「只是夫人都快光溜溜了,在下却还很多衣服……请夫人先帮在下宽衣,在下再来为夫人解蛊,如何?」若换了先前,即便邵雪芋已被淫欲占有,可身属姬园遗孀的矜持,仍令她无法忍受这等挑逗言语,怎么也要硬撑着不投降,最多是让吴羽大展长才,被动地迎合他的征服:可现在的邵雪芊却是不同了,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充满性感诱惑的轻嗯了一声,那般娇羞迎合的模样,差点让吴羽停下了手,不敢置信地望着怀中这热情如火的美妇发愣。 虽说吴羽收了手,可邵雪芊这看似微不可见,实则也不知耗费了多力心力的一点头,却将她的最后一层防线彻底击溃。她闭着美目,任脸上湿润火热的感觉四庭进走,微手却发颤地解着吴羽的衣衄,动作虽是稚嫩,其中的心情却明显到了极点,是以吴羽也不再迟疑,一边任邵雪芊稚拙地宽解自己的衣裳,一边口手齐施大展手段,挑逗玩弄着邵雪芊渐渐暴露的完美肉体,还偶尔出言指导邵雪芊的动作,在她又娇羞畏惧又无法停手的努力之中,终于将吴羽的衣裳给脱去了。 他的衣裳才解,邵雪芊顿觉娇躯一凉,那最后一层的蔽体小衣,竟比吴羽的里衣还快到了地上,彻底赤裸的邵雪芊只觉整个人都有种彻底解脱的快活,尤其赤裸裸的肌肤那热情再也无法掩饰,给吴羽火辣辣的几下揉弄撰博下来,体内烧得蜒比强烈的火,竞似更熟了几唇,加上两人赤裸相摊,邵雪芊臀腿简不能避免地镯着了他硬挺的火孰一,那刺激令她又羞又怕,偏生肌肤的敏感,蒸她完全能感受到他的粗畏与孰~力,又羞又喜的情感登时余邵雪芊美得憋火焚身。 「哎……坏蛋……坏淫贼……」这般羞人话语出口,邵雪芊这才发觉自己已忘了形,她的体内满是火,渴想着发泄那贲张的欲望,渴想着那高潮的到来,可现在她再不必压抑体内本能的矜持了,情欲早已占满了她,便她再想分心,身心却都已经专注在情欲的快乐上头,再也难感觉其他。 迷漾的美目媚眼如丝,微睁一线望着近在咫尺的寝床,想到待会儿要在床上发生的一切,虽说原先已和他不知做了几次,可现在的心态,却令邵雪芊光想像着都觉无比刺激。 偏偏吴羽还想撩着她,只搂着邵雪芊迷人的胴体,坐在椅上大逞手足之欲,修长的玉腿、高挺傲人的美峰,也不知被他的魔手玩弄了几回,身心早被欲火烧得通透,邵雪芊甚至已小泻了一回,可那种浅尝即止的满足,却使得她的空虚更加强烈,芳心只恨着他怎不把饥渴的自己抱上床去尽情享用。 该不会……这人想坐在椅上玩了自己吧?一思及此,邵雪芊愈发娇羞难抑,虽说她已有了献身的心理准备,甚至在脑海中想像过这得志的淫贼会怎么享用自己,想像遇自己被淫贼手段弄得欲仙欲死的浪态,更知道先前他与辛婉怡重逢之时,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树林里玩了自己的密友,可对她而言,床上才是搞这等事的地方,至少……也得让他先给自己一点习惯的时间吧。「你……啊……坏蛋淫贼……坏死了……搞得雪芊这样……哎……别……别这样……」娇滴滴地在他怀中呻吟着,邵雪芊眯着美目,现在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早把房内的镜子收了起来,这样被男人把玩得神魂颠倒,被他看了还不算什么,若映到了镜子里头,被他迫着自己窥看,才真羞得让人想死呢! 就算知道这一开口认输,自己多半难以翻身,邵雪芊也不管了。「求求你……抱雪芊上床……活活的……活活的弄死雪芊吧……唔……千万别……别在这儿就……就要了雪芊……算雪芊拜托你……哎呀……」 「在椅子上搞不好吗?在下……会让夫人很舒服的……比在床上另有一番滋味哦!夫人试试……就明白了……」嘴上问的无辜,吴羽却是一手轻捻邵雪芊那虽呈褐色,仍不减敏感的圆肿蓓蕾,一手探在她湿润柔腻的股间,在幽谷口外轻揉着那已然冒头的小蒂,弄得邵雪芊娇躯阵阵颤抖,美得彷佛就要泻身,耳朵被他轻呼的热气烘得暖暖的,差点忍不住要开口同意他的要求。 「不……椅子上……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啊……好……好痒……哎……别……那样子……呜……雪芊连……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哎……好棒……」被他魔手摆布得神魂颠倒,即便邵雪芊早知今夜要被这淫贼彻底征服,仍是承受不住这般刺激,若非身属侠女的最后一点点矜持,怕早要开口投降。 「求求你……哎……至少……至少让雪芊到……到床上去……唔……雪芊早知道……早知道你很厉害了……可是……哎……先到床上……别的……别的地方……唔……以后……以后再试吧……呜……日子……日子还长着呢……别这般急……啊……」 「有夫人这般美色相诱,教人如何不急?」听邵雪芊说的可怜,偏又呻吟得真情流露,吴羽这才稍稍放心。他一边加紧逗弄邵雪芊的胴体,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法,让邵雪芊流连在将近泻身的滋味中,却是迟迟不能到达顶点,那快感的折磨,令她又快乐又难过,令尝过高潮滋味的邵雪芊苦得难以自拔,「若夫人这般舍身相诱,在下还坐怀不乱,夫人才要伤心吧?」 「你……哎……这么说……真是……」听吴羽直接说自己主动诱惑于他,邵雪芊虽难免羞耻嗔怒,可他也同样地赞自己充满魅力,身属女人哪里会为了这种事生气呢? 感受着他胯下淫物的雄风昂昂,邵雪芊美得浑身酥软:心知接下来自己就要没顶于以往所不耻的淫欲深渊,她却已再无反顾,俯身在吴羽胸口轻吻了几口,湿漉漉的香唾沾的他胸口一片光。 「既然……既然雪芊都……都这么不顾羞耻了,你……你怎么还能忍着……不带雪芊上床……让……让雪芊舒服痛快……唔……一整个晚上……」 没想到邵雪芊不但不怒,反而任由本能操控,连这等诱人的求恳话语都说了出来,跟以前那即便淫欲高燃,仍死撑着绝不求饶、绝不主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吴羽虽觉有异,但怀中的美娇如此火热,身为男人又岂能弃之于不顾?他抱起了邵雪芊,向前一倒便滚到了床上:「夫人既然这么说……在下就来……让夫人知道……以往夫人顾着侠女矜持、不肯放浪的日子,都是白活了……」「嗯?啊……」没想到他说来就来,当娇躯滚倒床上的时候,自然就没办法跟他挨得那般紧了,失去了男人的爱抚,邵雪芊不由失望地嗯了一声,只是那声嗯还在喉头,整个人已仰躺床上,双足被吴羽握在手中,修长的玉腿早被强行分开,露出了中间那丰润盛红的幽谷,随即吴羽整个人压了上来,饥渴的幽谷登时被火热猛地充实,强烈磨擦的刺激滋味,舒服得让邵雪芊纤腰一弓,玉腿本能地勾住了男人的腰一压,好让那已突破门口的火热,能够更深切地攻入她的体内。 「好夫人……这么浪的……都忍不住了啊?」把玩了邵雪芊这么久,弄得邵雪芊无比难受,其实吴羽自己也硬得快要爆了,是以才一抱邵雪芊上床,便不再多加挑逗拂拭,一提好架势便插入了她,而那湿润的幽谷也正甜美地等待着他的攻势,才一进去便充分地感受到了她的需要,那幽谷不只湿润,甚至还有种本能的吸力,将他的硬挺一点一点地吸进去,令吴羽不由得又调笑起来。 「哎……等了……等了你那么久……从一开始就……自然会……自然会这样了……」听吴羽这般调弄自己,邵雪芊不由一醒,只是体内的欲火烧得太过强烈,早烘得她头昏眼花,再不能保持一向的冷静。 尤其那正款款深入幽谷的肉棒在火烫的摩挲之间,美得邵雪芊不由口干舌燥,被充实的部位美得无可言喻,磨擦之间舒服得彷佛就要被他撑裂,饱满得再也容不下其他。幽谷口处的充实,却更显得内里还未被触及的地方空虚难忍,这般刺激之下,再羞人的言语也本能地吐出樱唇。 何况今夜的邵雪芊比以往更要敏感,还没忍到吴羽对她大施手段,脑中已无比迷乱地想像着会被他如何如何,那混乱的思绪,虽使得邵雪芊紧张难抑,可诚实的身体却也彻底反应了心中所想。 在吴羽的善加挑诱之下,更是湿得难以想像,落在床下的衣物早已沾满了水湿,透出无比诱惑的香气,更不要说此刻已被他插入,畅美到只剩下肉欲的渴求,其余早不知消失到了何处。 「既然夫人这般想要……在下自然得戮力以赴,好满足饥渴的夫人了……」 俯下身去,轻轻噬咬着邵雪芊诱人峰峦顶端那肿胀的蓓蕾。虽说邵雪芊自己对那那处难返少女粉嫩的深褐色泽颇有憾意,可那蓓蕾激情时的敏感,却丝毫不弱于少女之时,更不用说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微带褐黑的点辍,看似使得邵雪芊胴体没有那般完美,却一方面展露着她身心的成孰,一方面更使得她完美的身心暴露出让淫贼可以下手的缺口,比之所谓的完美女体,更能诱发男人蹂躏的本性冲动。 峰峦间强烈的刺激,令邵雪芊不由轻吟出声,他的言语更使得她淫欲如蛇般抬首昂然,尤其幽谷里强烈的感觉,让她无法掩簖地我琨,自己正被男人快乐地干着: 那心理上的刺激,使得邵雪芊愈发美得忘形,一边玉腿环上他的腰,拚命将他向自己压近,好让那肉棒在幽谷中更加深入,彻底地暴露出她的需求,一还娇滴滴地呻吟起来:「坏……哎……明知道……明知道雪芊是被……是被你的淫蛊害成这样……哎……唔……好美……还要……还要这样欺负雪芊……呜……雪芊不依啊……你坏死了……」 「喔……若夫人不想被欺负,在下自然……唔……」 还想刻意调笑她几句,吴羽一句话还没说完,邵雪芊已玉手轻伸,堵住了他的嘴,娇声轻吟着。 「别……哎……你这坏人……唔……光晓得欺负雪芊……嗯……算雪芊输给你了……你这淫贼啊……想……想要雪芊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那……那大东西都已径……已经干了雪芋了……何必……哎……何必还说这括……雪芊都……都这么湿了……里面想你想的要命……你……你就痛快点……让雪芊……欲仙欲死一晚上吧……」 她都已经这么说,还能够撑持不大展淫威就不是男人。吴羽嘿嘿一笑,也不打括,只唧住了邵雪芊玉手轻轻舐着,轻咬慢吮之间,弄得邵雪芊魂为之销,虽说被他吻着的不过是手而已,可配合上他款款渐入的肉棒,还有双手在身上的尽情撰玩,邵雪芊只觉整个人都化成了火,随着他的手不住延烧,娇躯娇动之间,将他愈迎愈入,只置一虞虞的饥渴空虚,都被他深深切切地满足了,偏生愈是满足,袒鳆愈有棰想要被充实的空虚彦生,迫得她只能抬臀扭腰,需求无比。 感觉到身下的邵雪芊淫欲极旺,简直就跟常年自己淫蛊最盛之时差不了好多,吴羽淡淡一笑,放开了邵雪芊含羞的手,却紧接着轻咬住她喷张的蓓蕾,舌头吐、磨、旋、舐,勾得原已欲火焚身的邵雪芋愈发不堪。 她娇滴滴地呻吟着,娇躯水蛇般缠紧了身上的他,幽谷里愈来愈湿润,好让那肉棒愈来愈深入,身体内的快乐令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向他彻彻底底地献出。 「坏……哎……坏蛋……求求你……嗯……好棒……啊……给……给雪芊……嗯……更……更深一点……更……更里面一点……哎……别……别光在那兑磨……唔……好……好麻好痒……坏……坏蛋……害死雪芊了……嗯……」 虽说这等淫浪言语之前未出过口,光只在脑中想着就已令邵雪芊羞得极想钻进洞里去,可给吴羽弄得这般畅快,彷佛吃了人参果般,每个毛孔都喷吐着欢乐,没叫出这般本能的淫语,真是难以将她的快乐宣泄于万一。 「嗯……好棒……你……哎……干死……干死雪芊了……这么厉害的……好……好深……啊……」更何况这般淫言浪语,最难的只是第一句,当第一个字自樱唇中吐出之时,邵雪芊虽是羞不可抑,却也觉得痛快至极,接下来的话竟是连珠炮般吐出,愈吐愈疾、愈吐愈甜,到后面美得再也不可能压抑住。 「哎……好……好棒……又大又硬……还……还很深……入……入到雪芊最……啊……最里头了……那么硬的宝贝……顶……顶得雪芊好舒服……啊……别……别离开那儿……就……唔……就是那里……哎……用……用力一点……唔……你……啊……顶到……顶到雪芊穴心里了……好……好痒好酸……好麻……哎……就……就是那样……啊……」感觉肉棒已顶到邵雪芊娇嫩迷人的花心,敏感的肉棒顶端被那柔轫的嫩肉团团包裹,桓幢酥麻快感直透入心,美得仿佛就要最上云端,饶是吴羽床第经验丰富无匹,又被淫蛊磨练过,堪称身经百战,一时间竟也差点难抵这快感。 他稍稍收敛欲火,暗逼销魂秘术,肉棒宛如活了过来一般,对着那娇嫩花心百般挑逗,或钻或啄、时旋时磨、连咬带吮、若即若离之间,让邵雪芊登上了高潮的巅峰,在他身下婉转娇啼,哀怨呻吟,将体内狂烈无比的痛快尽情叫出了口。 「啊……你……坏……坏蛋……唔……好人……好人兄……你的宝贝……唔……好烫……好熟……好会磨……嗯……磨得雪芊……哎……好舒服……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啊……那……那里……别……别那么用力……唔……台……啊……台坏掉……哎……可是……嗯……别……别放过了……嗯……好痒……好酸……哎呀……好捧……嗯……好人儿……求求你……哎……别……再……再用力一点……让……让雪芊丢身子……唔……好美……那里……被你顶得……唔……要破掉了……哎……可是……嗯……就这样……好人儿……再……再用力点……让……让雪芊泻……唔……好美……雪芊好舒服……」 「好夫人哪……你是想要被在下玩坏掉……还是要在下先放过你……说清楚点好吗?」听邵雪芊叫得销魂无比,感觉怀的她已浪成了一滩水,正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扭荡漾,每寸肌肤都喷吐着诱人的欲氛。 以往交合之时虽也快活,可有所矜持的邵雪芊总嫌不够投入,这可是她头一回这般彻底沉迷的,吴羽虽是爱她如此妩媚妖冶的浪态,却是本能地出言挑逗,再也停不下来。 「哎……坏蛋……你……你讨厌啦……嗯……可是又……」听他说得这般羞人,邵雪芊的矜持迥光返照般涌回身上,却是随即便被狂扬的欲火所吞噬。她搂紧了身上的他,再也不管身上的他是自己爱恨难分的淫贼,不管自己侠女和姬园遗孀的身分,此刻的邵雪芋早不是那冷若冰雪的冷月仙姑,而是个被欲望完全占领的女人,正尽力伸展着自己,去迎合承受男人的勇猛,好在那飘飘欲仙之中彻底崩溃,「你……哎……把……把雪芊弄死吧……雪芊要……要被你活活搞死……彻彻底底的爽一回……」「真的吗?那……在下究竟是坏蛋一个,还是夫人的好人儿呢?」邪邪一笑,吴羽刻意暂停肉棒的动作,只在那花心庭轻轻顶挺,勾得邵雪芊心软身颤,不争气地又泻了一回。 「哎……还……还这样……别……你……啊……」被吴羽花招百出的手段摆布得神魂颠倒,就算他真是恨之入骨的淫贼,那恨意也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何况先前解明嫣的话还在耳边,甚至连邵雪芊自己都不知道,今夜的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享受那无此的销魂? 娇躯火辣辣地搂紧了他,邵雪芊只觉胸口被他挤得连气都快透不出来,可那满腔言话却自动喷出:「想……想怎样玩雪芊……就玩吧……今晚……唔……让……让雪芊变成个真正的女人……莫正享受遇人生乐趣……别……别对雪芊松手……啊……」 最后一个字才刚吐出,邵雪芊只觉下体一痛,一声娇吟不由自主地吐出。就在她婉转哀求,将满腹的需求向他倾吐的当儿,吴羽又一阵厮磨,磨得邵雪芊精关一泻,一波甜蜜的阴精登时涌出,泻身的快乐还未整个占有她,吴羽竟重重一突:那肉棒狠狠一顶,冲破邵雪芊花心,强硬地突道了邵雪芊子宫之中,冲得邵雪芊刚泻的阴精,竞有一丝又倒流回子宫内。 子宫之内原就是女体最为柔嫩之所,情欲如焚之隙,女体的敏感愈发倍增,被吴羽这般强行侵犯,邵雪芊只觉一股难以想像的疼痛从体内最深处传来,简直可说与破瓜之夜的痛苦差距不大:偏偏那极端的疼痛之中,又有种极端的快乐传来,仿佛那处被肉棒厮磨之间,这般快便产生了快乐的滋味,极痛混着极快,那种感觉简直让邵雪芊无法分辨,只能娇滴滴地搂紧了身上的男人,娇喘无力地承受着他的动作,任那迷乱的滋味在体内尽情流动,殛得她每寸神经都慌乱起来。 别说破瓜之事已久,连子女都生了,邵雪芊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还有碰上这等痛楚的时候?偏偏那感觉痛得极端也美得极端,痛快混杂一处,很快就让她自己都分不出来,好像里面每疼上一点,满溢体内的快乐也多上了一些。 她只能抱紧男人娇喘吁吁,任不知是喜是悲的泪水在脸上奔流,全心都集中在那被侵犯的末端,感受着肉棒的顶挺磨擦,再也管不了其他。 其实也是邵雪芊自己的问题,先前她虽与吴羽交欢过不知多少回,可心中的矜持总令她无法全心投入,吴羽下手自然也没敢这般重,换了早尝过这等滋味的辛婉怡,自然就知道那痛虽不像破瓜般一生只有一次,而是次次都难免,可极痛之中的快乐,却比先前愈发强烈百倍:偏偏她知邵雪芊羞赧,难以全心投入,又以为那是自己幽谷与身段一般生的娇小,才会这般容易被吴羽刺穿,哪里想像得到吴羽的天赋异禀?自然就不会对邵雪芊警告,才让邵雪芊一时难以适应。 痛,那痛真的是痛到了极点,尤其吴羽才刚攻陷邵雪芊胴体的最深处,即便极力放小了动作,那充满生命力的微微颤抖,都牵动了邵雪芊满心的感觉。她噬咬着纤指,才能忍住要他退出去的冲动,酡红的肌肤与微颤的胴体,都在在展现出她虽苦于疼痛,却还迷恋着不肯抉择。 「会疼吗,夫人?要不要在下先……退出去?」感觉得出身下邵雪芊的慌乱,吴羽不由得有些心软,毕竟邵雪芋与辛婉怡不同,可还没对自己那样爱煞,也不好对她干得太过火。 「别……别退……」本来还有些难以决定,吴羽这句体贴的话语入耳,反让邵雪芊下定了决心。像她这般成熟的女体还如此难以承受,身段娇小的辛婉怡想必更苦,可这闺中密友对吴羽只有更为依恋,想必这苦楚之后,还有其他的可能:何况若真是伤体疼痛,对清白已已污的她而言,何尝不是老天爷降给她的惩罚? 带着些许的自暴自弃,邵雪芊贴紧了他,柔弱无力的呻吟直透心坎:「就……就这样……继续玩弄雪芊的身子……让……呜……让雪芊……彻底变成……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听邵雪芊这么说,吴羽这才轻轻顶动起来,同时更落足了力气,在邵雪芊柔嫩酡红的各个敏感地带大展所长,诱得邵雪芊淫火高升,整个人都化成了火,此刻她便想退缩,也已无能为力。 何况在吴羽的努力之下,邵雪芊所身受的滋味更加令她难以退缩,强烈的痛苦也不知是麻木还是消退了,竟混在强烈的快乐之中洗礼邵雪芊周身,每寸肌肤都美得颤抖起来。 「哎……好棒……嗯……好人……好人儿……雪芊的好人……你……哎……真厉害……好……好会干……干得雪芊……丢了一回又一回……唔……好美……这宝贝儿……真让雪芊爱死了……」 不知何时呻吟又起,邵雪芊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快乐比之刚才又更强烈了,她泻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尽溃的精关中阴精不住倾吐,就算对方没用上采补淫技,她的阴精也前仆后继地向肉棒冲去,主动地要献出所有,美得真令她想像不到,「哎……再……再用力……嗯……雪芊丢得……丢得好舒服……啊……再……再来……雪芊要死了……」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一次又一次的倾泄,邵雪芊只置自己的灵魂已离体飘飞,在那仙境之中飞翔遨游,这才叫真正的欲仙欲死,才叫真正的飘飘欲仙。 她痛切无比地感受到以往的自己都白活了,怪不得那霓裳子宁可拚着淫荡之名,也要做个以采补为功的荡妇,这荡妇的快乐实在不是她所能想像的啊!她美得眼泪不住夺眶而出,瘫在他怀中娇媚呻吟,声声都是感谢。 「哎……好棒……好人儿……就……就这样干……干死雪芊……雪芊好……好爱你……啊……这……这么厉害……让雪芊真的……真的登仙了……唔……好美……美得雪芊都……都要昏了……好人儿……哎……就这么玩……玩得雪芊欲仙欲死……唔……等……等雪芊泄光之后……再……再把你的东西射过来……雪芊要彻彻底底的……变成你的女人……再也……再也离不开你了……啊……」 在快乐的呻吟声中,邵雪芊终于如愿以偿,迷茫到再也感受不着身外之物的感官,终于等到了吴羽那快乐的巅峰。当吴羽终于身子一颤,将火热的阳精尽情倾吐在邵雪芊的子宫之中时,快美到极点的邵雪芊死命地搂紧了他,茫然的芳心只觉两人彻底融到了一处。 至于自己会不会怀孕、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些她都不管了,她只热切地想要再捉住这美妙的滋味,在自己的体内留下快乐的痕迹,彻彻底底地享受到身为一个女人所能感觉得到的欲望的极限,再不顾一切。 【第八卷】第二章:约法三章 软绵棉地瘫软在吴羽身上,喘过气来的邵雪芋只觉浑身酸软,整个人都汗涔涔的,给被子一裹虽是温暖,却难免有点闷闷的不舒服:偏偏现在的她又不可能把被子甩掉,便不说时值初春,正是乍暖还寒之时,要着凉可是容易得很,光只她现在赤裸裸地偎在男人怀抱,还是那可恶的大淫贼,就足够邵雪芊差不可抑了。偏生现在娇躯酸软无力,光只意动而已,股间已是一股难以想像的滋味传来,不只制止了她的行动,更让她忍不住想到,方才的自己是多么的疯狂。 「不知……夫人可足够舒服了?」感觉到怀中美妇的心意,吴羽微微一笑,一手轻轻揽在邵雪芊肩上,将酸麻无力的她搂住怀中,即便伏在被内,那魔手仍悄无声息地又滑到邵雪芊饱挺的胸前,若非被邵雪芒娇羞的玉臂格住,勉强挡住了他的侵犯,怕又是一场风雨将要爆发。 「你……」一想到方才的种种,邵雪芋可真羞得苦了,偏偏云雨之后身子兀自酸软乏力,他的怀抱又那么温暖,她怎么也没办法挣脱开来。何况方才行云布雨之间,她可是难得的投入,别说先前与吴羽交合之时,便姬园在世,也从没看过自己这等模样,这般彻底沦陷的后果,除了比先前美妙百倍的曼妙高潮之外,便是身体那难以想像的酥软,也不知明儿能不能行止如常。「夫人无须担心。」看邵雪芊面色变幻,吴羽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先前他与辛婉怡打得火热之时,辛婉怡也曾担心此点,只是那时无论邵雪芊或姬梦盈都知道两人间的事,是以辛婉怡也只稍稍害羞点儿罢了。 可明儿还得跟姬平意他们碰面,邵雪芊可万万容不得两人间的事稍有外泄,若是在她行动或面色上漏了风,那可真不得了。「夫人只是经验不足罢了,待日后在床上多乐个几次,夫人便会习惯了。何况夫人武功高极,想来很快也就会适应,其实无须担心的……」听吴羽嘴上说的毫不带烟火气,语意中却暗带挑逗,邵雪芊不由羞红过耳,只是无处可逃,何况她虽已醒转,身体却本能地偎紧那才带给她无上快乐的男人,光只体内犹然荡漾未息的高潮余韵,就让邵雪芋起身不得,便被他如此轻薄,也只能唔了一声带过,毫无抗拒可言。 「不过……若夫人想早点儿习惯此事,在下也有法子,只不知夫人是否愿意?」见邵雪芊羞得埋首自己胸前,吴羽微微一笑,伸手搂紧了她,那魔手轻悄悄地在邵雪芋娇嫩犹如少女般的肌肤上滑动,温柔而坚持地揉开了她纤手的防卫,轻轻捻住了那敏感的蓓蕾,「只要今晚夫人鼓其余勇,跟在下乡爽个几回,保证夫人会爱上被男人疼爱的滋味,很快就会觉得幸福无边啦…… 「你……哎……别这样……雪芊……唔……真的不行了……」本还以为吴羽真有什么好办法,邵雪芊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如此羞人叾语,她一边羞得暗骂自己,怎么会这般轻易地忘了,这淫贼脑子里全是女子不堪闻问的脏念头另一边却不由暗自赧然,方才癫狂之间没有意识到,现在却真真切切地涌上心湖,她可真的爱上被男人享用的快乐,像现在这般幸福的滋味,真令她爱不释手,只是这等心意可不能开口,被他听到可不得了呢!「别……先饶了雪芋……唔……」 本以为自己可以嘴硬地说几句硬话,就像先前因淫蛊所迫与他交欢之时,虽说也是乐在其中,事后她总能扳着脸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这回却不同,那话到嘴边偏是难以出口,也不知是这次被搞得太过快乐,还是因为这回是自己主动挑逗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娇婉柔媚,连她自己都差点吓了一跳,这般甜美声音恐怕连姬园都没耳福呢!「先听雪芊几句……」 「是……不知夫人有何指示?」嘴上温文儒雅的紧执下属之礼,吴羽的表情和动作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魔手抚揉挑捏之间,弄得邵雪芊娇躯颤抖不休,奸像那欲火又要炽烈地燃烧起来。 「思……你……哎……」知道自己再不说话,等到吴羽大展淫贼手段之际,自己只有被玩弄得神魂颠倒的份儿,邵雪芊无可瞋怨,只能娇滴滴地开口,「看在……看在雪芊已经……哎……已经没有你不行的份上,翎……你……唔……能不能……答应雪芊三件事情?哎……拜托……先……思……先听雪芊说完啦……」本想说看在自己主动献身的份上,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却不是因为还留存一点半点矜持,而是因为邵雪芊已有自知之明,以吴羽的手段之厉害高明,要不要让自己身心全盘沦陷,爱煞了他再也离不开,想来并非在于自己是否存心献出所有,而是在他高不高兴。 心中一边轻怨着辛婉怡,也不告诉自己吴羽悍起来这般厉害,害得自己被他吃得虚脱,疼也疼到了极处,美却也美到了极处,舒服成这样子怎么能够谈判。一边却又有些庆幸,但不知自己在庆幸着什么。 只是既然如此,她也真不敢说什么自己主动献出的话,唯一能仗恃的,只有吴羽心软这一点,毕竟辛婉怡早已确认,吴羽这家伙看似淫恶,其实对女人颇为心软,尤其是与他已有床笫之缘的女人,与其跟他谈判,还不如向他撒娇来得有效。 只是这等举止,邵雪芊却真是从没试过,也不知初学乍练能不能成功?但为了自己的将来,也容不得她不尝试一下了。「嗯……算雪芊求你嘛……哎……好翎哥哥……先……先听雪芊说……先答应雪芊,好不好?别……晚点……雪芊再跟你……嗯…… 似没想到邵雪芊竟会撒起娇来,吴羽一时间不由错愕,差点以为自己弄错了人,便不说邵雪芊身为侠女的英姿飒爽,身为栖兰山庄庄主夫人的端庄大度,与现在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怀中的美妇眉黛含春,美目迷蒙中尽显风情,轻呶的樱唇看来彷若二十许人,哪里还有半点岁月的痕迹?若非才刚试过她体内的成熟娇媚触感,乍看之下还真以为是姬梦盈而不是邵雪芊呢。只是存心勾引男人的邵雪芊,再没有冷月仙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狐媚得令人不由神魂颠倒,身为男子哪能抗拒如此娇媚的诱惑。吴羽不由欲火大起,双手轻轻地抚在邵雪芊柔滑润滑的美肌上头,逗得她又一阵娇吟,好不容易才能把话接下去,「拜托啦……翎哥哥……雪芊求你……嗯……」被她几句翎哥哥一叫,吴羽不由整个人都软了一半,尤其想到方才床笫间她带给自己的享受,这心怎能够硬得起来?心想着看你有什么说话,若真的太过分,晚些再整治你个欲仙欲死。 他埋首下去,灵巧的口舌轻舐着邵雪芊美饱高挺的玉峰,那处的柔软嫩滑当真令人爱不释「口」,连声音都变得糊了。「夫人有什么话……还请赐示……在下……唔……正忙着呢!」 「哎……」虽知这人好色到了家,自己又摆明了向他投降,这般旖旎床事乃是必然的结果,自己虽说内功深厚,比之辛婉怡在这方面的承受力大得多,可也不知是否受得了这淫贼的饥渴需求心想着自己这下可是主动跳进火坑里了,邵雪芊心中阵酸阵喜,也不知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她强抑住那蠢蠢欲动的春情,玉手轻按住他埋在胸前的头,也不知足要他暂停,还是要他继续用力爱抚自己,只觉腿股微动,不只内里酸麻,甚至还触及了他的火烫高昂,芳心不由都酥了一半。 「好……好翎哥哥……唔……听……听雪芊说话……思……」感觉他的动作非但没因自己的要求而稍息,反而愈益热烈,更糟糕的是也不知是淫蛊影响,还是主动献身之后,自己的冶静早不知飞到了何处,赤裸相偎之下被他一番爱抚,已是情思荡漾,邵雪芊不得不赶快把话说出来,免得待会儿又舒服得忘了一切,爽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首先就是……唔……要求你帮……帮忙……哎……别……」 「帮……什么忙……夫人若不说清,在下只能够……先帮夫人暂解床上的需要……别的就稍候了……」 感觉他的手巡游得愈发肆无忌惮,偏偏现在的自己无力更不愿反抗,邵雪芊只觉酥酸疼麻的幽谷深处,那火辣辣的需求竟已渐渐昂起头来:心知自己恐怕再清醒不了多久了,只能长话短说,先把事情交代完了,再来痛痛快快的享受一番。 「哎……就是……就是平意那边……这回的敌人……嗯……比……比石渐更强……哎……好棒……翎哥哥……光靠……唔……光靠平意恐怕……恐怕还不够对付……若翎哥哥你全力帮忙……说不定……啊……还有生机……算雪芊求你……这一回……非尽……嗯……非尽全力不可……」 「好啊,」听邵雪芊虽难耐欲火,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坚持着非要把话说完不可,那掺杂了娇媚语音的要求,比之平时更要动人心弦,吴羽心想怪不得,若非知道姬平意这回的对手强到难以想像,非得靠自己倾力相助不可,只怕邵雪芋也拉不下脸来求自己:只便不说姬梦盈在崖下救自己一命的面子,他与黑道联盟的梁子也早结下了,不解决可不行,「这是当然。」 「嗯?你……哎……好……好舒服……」本以为这要求或许难办,毕竟吴羽与自己的敌人仇隙不深,想要抽身而退也是理所当然,却没想到吴羽竟答应得这般痛快!心下一怔邵雪芊全然忘了抗拒,被吴羽趁机大展手段,几个敏感地带被他一阵爱抚疼怜,体内登时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美得令她差点想不顾一切,轻伸玉手将他那硬挺的肉棒引入体内,好被他彻彻底底地征服一回,连反问的声音都迷茫了,「好哥哥……唔……你……好厉害……可是……怎么会……哎……你……为什么要……嗯……好棒……」 「当然是为了……想多干美若仙姬、冶如明月的夫人几回啊!」知邵雪芊想问的是什么,吴羽淡淡一笑:心想那日曹焉之死,是自己暗地里帮了姬平意一把,还顺道用了点媚药,帮你儿子收了个美娇娘,这等事可不好让你知道啊。他一边加紧挑逗,一边刻意用最轻薄的声音说着:「何况……就算看在小梦盈的面子上,这个忙在下也会帮的……夫人却无须担心,快乐舒服就好。」 「唔……」虽知这人没几下就把话题引到男女之事上的毛病不改,可当真听到:心下仍是又羞又喜,毕竟他赞的可是自己的诱人魅力,虽说是羞人了些:可话题牵涉到女儿,邵雪芊却不能不审慎。 姬梦盈虽下说,身为母亲的她却清楚得很,这不知世事险恶的女儿,一颗芳心竟似系到吴羽身上,一个是怀春少女,一个是老练淫贼,几乎可说只要吴羽有点意思,稍稍勾勾手指头,姬梦盈的处子身便保不了。「还有……第二个要求……就是……哎……别……别对梦盈下手……好不好?」见吴羽正要开口,邵雪芊心下微动,想着反正都弄成这样了,自己还矜持什么?她微昂螓首,在吴羽脸上娇滴滴地吻了一记,迷蒙的美目又羞又柔地望着他,充满了祈求之意。 「如果……如果你想要……雪芊自会……自会任你为所欲为,随你想……想怎么样都好……大不了……再帮你勾其他的女人进来……只求求你……千万别……别对梦盈动手,她还小……想要女人……就尽量地玩弄雪芊好了……」 「呃……好啊……」被邵雪芊这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毕竟吴羽也知道,对女人而言,若被淫贼用强破身玷污清白,还可说是力不能拒,但若主动求欢甚至是主动献吻,那就代表女人把一切都献给了他。虽知邵雪芋为了自家儿女,还真的敢做此牺牲,却没想到她会如此不顾一切。 不过……吴羽不由得暗中叹息一声。女人老埋怨男人不懂女人心,可女人又何尝懂得男人的心思?自己一直放过姬梦盈,只在辛婉怡和邵雪芊身上寻求快乐,一方面是感于姬梦盈崖下相救自己的情分,和那不晓人间事的天真可爱,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对幼小孩子实在提不起劲。 辛婉怡虽身段娇小,可也是成熟的女人了,邵雪芊表面端庄,床上却也妩媚诱人,但姬梦盈不过十七八,虽说足可采摘,可也太过青涩,他对这小姑娘着实提不起兴趣,只当成女儿在疼惜罢了。 不过,既然邵雪芊都这么求了,不逗逗她怎么行呢?吴羽邪邪一笑,魔手从邵雪芊身后探入雪股,在会阴处轻轻一捏,羞人处受袭令邵雪芊娇躯一震,尤其那魔手用力诡异,受袭之处竟颇有点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她不由娇躯一酥:心想这淫贼不知又想到什么手段来玩弄自己,却听得他轻薄言语:「既然夫人愿意代替小梦盈献身,那在下可就不留手了……夫人可知当追杀淫贼的侠女落入淫贼之手时,淫贼是怎么玩弄女侠的?在下可不信夫人会说不知道喔。」 「这……嗯……雪芊……自然知道……」听他答应不对姬梦盈下手,邵雪芋这才放下心来。一个是好色如命的奸夫,一个是毫不听话的女儿,两边她都管不了,自从崖下遇到段翎之后,她可一直担心得紧,七上八下直到现在。虽知就算吴羽答应了,可姬梦盈那少女芳心却管不得,她却也理不了这许多,能做的也就如此。 何况吴羽提出来的条件,也着实令她心惊胆跳。江湖上每日都不知有多少淫贼死在侠女手上,持续着追杀与被追杀的关系,两边可说是天生的对头,若侠女真一个不小心落入淫贼之手,被奸失身还只是最起码的事,之后要受什么折磨,就看那淫贼是怎么打算了。 先前邵雪芊便听说过,有侠女被淫贼所擒后失身被辱,那淫贼甚至还不满于正路,将那女子的后庭也淫过了,樱唇更不知被淫棍射过几回,到最后还将她卖入妓馆,事后虽被救出,却已难以自制,干脆自尽了事。 虽说以吴羽的风格,加上辛婉怡的情分在,自己该不会被卖掉,可床笫之间的百般淫乐却是免不了的事,尤其刚刚他的手摸到那儿……想到吴羽那强壮火烫的肉棒不只要在自己幽谷中逞威,甚至还要攻破自己后庭,邵雪芋不由又羞又伯,又不知其中滋味比之正道如何…… 可想到是为了女儿牺牲,邵雪芊也就不后悔了,后庭便后庭吧!最多是连嘴也用上来侍候他,再看看这淫贼会怎么调教自己,那般滋味虽是异常,但既有人沉迷不返,想必该也不会纯粹只是苦痛难挨吧。念头一起:心中不由开始描绘起画面,自己哀吟呼痛,被他在后庭中款款抽送的模样,还有自己羞耻难当,却还是伏在他胯下轻品娇吟,将那肉棒啜吸舔玩,直到淫精尽射的模样,一切栩栩如生地出现脑中,邵雪芊不由得大羞。 她将脸贴紧吴羽发内,感受饱挺的美峰被他亲得火热难挨,真有种现在就跟他胡天胡地的冲动。「雪芋知道的……若……若翎哥哥想要……思……雪芊自然会乖乖的做……」 「哦?夫人打算怎么做呢?」 「你……哎……讨厌……」听他竟问了出口,邵雪芊自然知道他不会不晓得这等事,只存心迫自己开口说出那等羞人事,好令自己羞赧难当,才更好任他淫玩玷辱,可她早打算献出一切,这点小事又那么能够反抗?「雪芊愿意……愿意帮你吹箫……让你……嗯……射在雪芊嘴里……还愿意……愿意让你开了雪芊后庭……哎……羞死人了……总之……随翎哥哥你打算……雪芋……都同意……而且欢迎就是……」 「这样才乖……夫人真是贴心的妙人儿……这样搞起来才舒服痛快……在下保证……那些事听起来虽是沭人……实际上却是很快活的……保证夫人试过一两回之后,会主动想再领略一番风光呢。」听他这般言语,邵雪芊虽是芳心畏怕,可他所带来的种种快乐都还在心底,竟不由连心思都蠢蠢欲动起来,尤其吴羽一边说着,魔手一边在会阴处轻轻揉按,一股股异样的感觉不只在幽谷中涌起,连后庭处也不由自主地受到了影响,渐渐地酥软起来,弄得邵雪芊不由扭腰轻挣,心想着该不会今夜后庭便要失守吧?那想法虽是悚惧,可不知何时,竞令她也有些想要尝试起来。 「夫人放心……今晚我们还不玩后面……」感觉得出邵雪芊的心情,吴羽嘻嘻笑着,伸手在她面上刮了一把,模样甚是轻薄,今晚还是玩前面就好了……真是可惜,难如夫人的意……「」你……你坏啦……「知道自己又中了奸人之计,邵雪芊不由大羞,可人部已经赤裸裸地偎在他怀中了,体内那欲火亟待他布施甘霖,现在的邵雪芊可管下了逼许多,芳心不由羞人地承认,白昌苋对他所描绘未来的远景颇有些期盼呢。尤其他话虽这么说,按在会阴处的手却不稍离,诡异的力道直透人体,令邵雪芋体内犹如虫行蚁走,舒服得一发不可收拾,若非心中还惦记着正事,怕早要出言渴求他的享用了:」嗯……哎……那个……还有……还有第三件事……好翎哥哥……唔……先……「」夫人想说便说吧,在下洗耳恭听便是……「嘴上说的客气,吴羽手上可没轻忽半点,偏偏邵雪芊一来早欲献身,二来方才的快乐余韵未退,彷佛整个人都变成了性感带,魔手所到之处无不引发了邵雪芊体内强烈的渴望,她难耐地扭着娇躯,口中咿唔连连,娇声四起,似是连正常说话都变成了奢望,奸不容易才终于说出口来。 「第三件事只是……唔……求求你……以后人前人后……哎……还是叫……叫雪芊夫人……千万别……别因着床上的关系而改……哎……求求你……这点最……最重要的……」听邵雪芊这般哀求,吴羽倒来了兴趣,他也不是不知道女人最重视的就是外表那层皮面,无论相貌比较又或肌肤保养皆然,邵雪芊向来矜持端庄,对面皮确实更是要紧,却没想到她爽都爽了,舒服得像是整个人都要融到男人身体里,嘴上却还这般坚持。 他微微一笑,魔手时松时紧,逗得邵雪芊时而浑身火燃、时而松软瘫痪,禁不住地柔媚呻吟,良久才问了出来。「夫人既然坚持,在下自当守礼……只是若夫人自己叫错了坏了事,在下可救不了啊!」 「你……哎……"听吴羽这一调笑,邵雪芊自己先脸红了,方才床笫纵情之间,他还是夫人夫人地叫个不停,反倒是自己失了口,什么翎哥哥、好人儿都出来了,此刻回想起来,真羞得浑身发烫,正好更适合他魔手大动,挑得她心弦荡漾,不住在体内奏鸣着靡靡之音:可为了儿女自己什么都牺牲了,若还被他嘴上刻意轻薄,那可就真失守得彻底,她不愿这么做,就当是为姬园最后一点点奉献吧至于。自己的嘴……那状况下根本不可能管得住,她索性就不再去管了。 「若是……若是雪芊叫错……唔……别摸那里……会……会很痒的……哎……若雪芊叫错了,自然由雪芊想……想办法圆回来……思……好棒……只是…………只是你……万万不可叫错……哎呀……好麻……那里……哎……不行啦……」承受着他无所不到的爱抚,只觉整个人都变成了火,火花在经脉四处窜游,再也收束不住,邵雪芊早已茫然:心里只有欲望,甚至管不到嘴上正说着什么,「就这样……求求你……哎呀……」 「夫人既有此愿,在下自无不从之理……只是,」刻意装乖,声音和表情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吴羽微一翻身,压住了邵雪芊赤裸的娇躯,肌肤的全面接触令邵雪芊不由自主地甜蜜呻吟起来,即便咬着樱唇都难以抑制,小耳被他轻呼的热气烘得红红的,「只是在下每次安慰夫人的时候,若都叫得这般守礼,把先庄主的魂都叫出来了……让他看到夫人在床上这般快乐放纵的模样,是他所一直没办法给予夫人的……到时候岂不让先庄主在地底都自愧不如?这样子……好吗?」虽知这人嘴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他依旧唤自己夫人,不只是邵雪芊对亡夫的交代,同时也是给他这个机会,继续享受淫辱身分高贵女子的快感,早有心理准备的邵雪芊却没想到吴羽竟会说到这儿来。 偏偏若论床上功夫,姬园确实远非他对手,若真让姬园看到现在的自己,只怕在恨戴了绿帽之余,也真会如他所说,嫉妒又自惭到快要发狂,可她哪里管得了这许多:「那……也没办法了……哎……翎哥哥……求求你……答应了雪芊吧……好……好让雪芊……哎……若他真看到……也就看到了……雪芊是……是没有办法……谁教你……你这般厉害……让雪芊想守贞……也守不得了……」 「那……在下也只奸答应了,只是……」故意装出一张苦脸,看得邵雪芊不由暗骂,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把自己弄上了床,令自己被淫欲彻底控制,不能也不愿离开他的淫物,竟还这般调笑自己。偏偏她自家知自家事,若换了先前不知此事之美时还好,一旦知道了床第之间有如此美妙的一面,所谓食髓知味,教她如何能够苦守着空闺寂寞?偏偏他的要求又是那般羞人。 「只是在下既要守礼,接下来……就得请夫人先主动上场,在下才敢动作,否则在下实不敢对夫人无礼……」 「你……哎……」见吴羽翻过身去,一把拉开锦被,好整以暇地躺卧床上,胯下那肉棒雄伟硬挺地朝天而立,上头满足光华,想到那光亮的一面有一大半都足自己才刚泄出来的,邵雪芊不由大羞:可体内欲火已旺,明知这淫贼要迫自己主动,好彻底打消自己最后一丝矜持,但对体内渴望满满的邵雪芊而言,眼前那竖立硬挺的肉棒,比任何珍宝都要可爱太多,她又怎能忍耐得住「你……你这坏蛋……坏淫贼……可恶透了……唔……奸烫……"纤手轻撑在他胸前,勉力撑持玉体跨坐在吴羽身上,可一动股问深处就是一阵酥软,显然方才被他彻底攻陷的余威犹在,若非她的需要已被挑起,可真没有办法依他的使坏动作呢就算刚主动对男人献媚了,要这样主动吞没男人的肉棒,对邵雪芊面言却是破天荒头一回,勉力坐伏娇躯,可当幽谷口触及那火烫的顶端时,邵雪芊仍不由自主地娇躯一震,弹了起身,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再不敢轻言下坐,」哎……你……「」夫人放心,这很简单,试一试夫人就习惯了,接下来……就舒服了……「一边开口哄着邵雪芋,安抚她的紧张,一边伸手扶住邵雪芊汗湿的纤腰,半是扶助半是强迫她沉坐下去,当幽谷口又触及那火热的时候,邵雪芊虽本能地想逃,却是逃不开来,拚命地扭腰却偏使谷口、会阴处与肉棒多加接触,那灼烫令她不由身心发热,连幽谷里都不住渗出了春泉,润得那肉棒愈发耸立。 本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方才的退缩不过是一时间紧张的反应,被吴羽大手一扶:心知此番难免的她也就没打算逃脱了,纤腰轻扭间幽谷口处与那灼烫的顶端连番接触磨擦,让她芳心被搔得酥痒无比,敏感之处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那将要择人而噬的形状。 她娇滴滴地几声呻吟,欲迎还拒地扭了几下,终于难堪他的控制,纤手无力地按着他胸口,顺着股间的湿濡滑腻,娇躯缓缓沉坐,在剧颤之中,那火气勃发的顶端终于顶开幽谷口,慢腾腾地顶了进去,撑得她一阵饱足。 虽说成熟妩媚的肉体己不知被吴羽那肉棒干过了多少次,照说那灼烫、那形状,邵雪芊早该习以为常了,可也不知是主动献身的紧张使然,还是这般初尝的体位,令邵雪芊的感受大大不同。 当那鼓胀的顶端撑开了她时,邵雪芊不由「啊"的娇哼出声,整个人说不出的酥软,纤手紧撑着他,差点想就这么停住下再坐下文了,可幽谷里那难以想像的空虚,却强烈地催促着她,要她快些坐下,知恩图报地享受那无与伦比的滋味,那满溢心中的矛盾,真令邵雪苄难以抉择。 「怎……怎么会……唔……好……好大……」被那刺激弄得娇躯颤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幽谷将那肉棒吸得更紧,反而使她所受的刺激更加强烈。邵雪芋不由开了口,又媚又羞的目光终于对上了他,「你……哎……好像……唔……比……比先前还要大……思……顶得……顶得雪芊好……哎……雪芊不说……」 「看到夫人这般完美的身子,加上又承夫人主动相就……在下要不硬到极点,岂非不是男人了?"嘴上微微一笑,吴羽双手在邵雪芊裸露的腰间轻轻一揉,一丝曼妙的快感从腰间窜入,竟是立时就滑下股间。 邵雪芊虽知这多半是这淫贼又使了什么鬼蜮手段来逗自己,可一来淫蛊沾身,对这等手段再无抗力,二来早存心献身,自不会多此一举,何况以她的经验,他所使的鬼域手段效果极佳,十有八九都令她事后不仅不后悔,反而食髓知味,想极了这淫贼再多来个几回呢。放松了身子,任那异样的快感在体内窜流,邵雪芊只觉身子一酥,幽谷一滑,那肉棒又深入了几分,火烫的刺激不只将她胀得满满的,更似触及了她以往未曾被碰到的部位,令她快美异常。 这怎么可能呢?以他那般大的淫物,每次都将自己撑得饱饱实实,怎有可能还会有地方像是第一次承欢般?可那感觉却是无比的实在,舒服得令邵雪芊不由得轻轻扭起腰来。 只是吴羽的话却也提醒了邵雪芊,她美目轻启,却见自己身下吴羽正自舒服地仰卧,一双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游,她一俯身才娇羞地发现,这般体位之下,不只是自己得要主动,他轻松之下更可饱览春光:自己一双纤手撑在他胸前,再起不了遮掩之能,紧张下只任那颤巍巍的饱挺美峰在他目光的非礼之下娇滴滴地抖动着,随着愈发急促的呼吸愈发强烈地起伏,尤其浑身发烫之下,粉凋玉琢般的肌肤透满晕红,香汗蒙蒙地看来更显娇美,怪不得他移不开目光。 这般姿势可不像以往,当她只是被他压在身下求欢,仅前戏时被他看得彻彻底底,当他压上来行事之际,享受云雨之欢的邵雪芊紧闭美目,他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她娇羞无伦的面容,哪里像现在这样,即便自己将头脸训到了极处,避开他的目光,身子也被他看得光了,而且……还是在正行好事的当中被看着,想到他眼中自己的模样,邵雪芋只觉羞得发热,彷佛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 偏偏就在这难以言喻的娇羞之中,体内的春情却愈发满溢,邵雪芊唔思之间,只觉幽谷里愈发湿润,芳心一软身子也跟着一软,不由自主地把肉棒又吞进了几分,那酥麻的滋味,让邵雪芊不由自主地微微扭腰,好避过最敏感的部位受袭。 偏偏一扭之后才觉不好,这样岂下少了一点刺激?随即又扭了回来,让那酥痒的部位紧黏着肉棒刮了几刮,透体的舒畅溷着羞赧袭遍周身,那快乐竟比先前被他彻底深入,攻到最深处将她完全占有时各擅胜场,不差多少。 「好夫人果然厉害……」娇滴滴地微睁美目,正迎上他含笑的眼,邵雪芊虽知这淫贼所想绝不是好事,可情欲贲张的胴体,却容不得她不听他的言语。那声音虽不大,却似从两人交接处直接涌进心里,比任何言语的威力都强,=坦般会扭,这么快就找到了法子让自己爽……如果不是知道夫人先前对床笫事儿研究不多,在下还以为……夫人是从霓裳子那边学了些好东西呢!「」你……坏……哎……"听他竟将自己与霓裳子那淫妇相提并论,邵雪芊虽然羞怒,可心中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背着亡夫偷汉,偷的还是这昔日恶名昭彰的淫贼,更糟的是自己已从一开始任他为所欲为,变成了现在主动献身,加上体内淫蛊的催动,一日一浪起来,跟霓裳子只怕是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淫在外面,一个却只在这淫贼面前展现淫乱,再不敢给别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若只是春心荡漾也还好,偏偏方才那一扭让她尝到了滋味,身子禁不住地扭摇起来,甜甜蜜蜜地将幽谷那酥麻的地方迎凑上去挨刮好止痒,却是一处刮了酥痒,另外又有两三处酸痒起来,愈刮愈痒、愈痒愈刮,不知不觉间邵雪芊已在他身上左扭右摇起来,只觉光这般刮搔,都有无比的快美滋味,便是羞人也停不得了。她轻咬银牙,抑住唇间那将要脱口而出的娇呻媚吟,身子却禁不住地扭转旋摇,光看也看得出她满溢的快乐,好不容易才能开口,「我……我是没有办法……」 「我最爱……夫人这样没有办法的浪样儿……」看得出邵雪芊情欲已炽,吴羽想着今晚真的美若梦中,这向来矜持自守,即便被迫失身于自己,仍是苦苦忍着,直到最快乐的时候才稍稍展现享乐的美妇,今晚不只王动向自己献身,甚至连这般主动的体位也试了,也不知是梦是真?双手却已滑了上去,轻握住邵雪芊那高挺的美峰,饱胀得无法一手掌握,一握便愈发美丽地弹跳起来,那触感说不出的柔软坚挺、滑润美妙,想是她极端动情,连肌肤都被欲火浸淫得柔润了几分。 「啊……别……别这样……」被吴羽魔手一握,邵雪芊登时娇吟出声,所有的矜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饱挺高耸的美峰本就是她最敏感的部位,又兼春心荡漾,肌肤的感觉敏锐更增,给正与自己交合的男人魔手一握,那快乐岂是她能忍耐得住娇躯快乐地一阵酥软,又向下坐了几分,只觉那肉棒又触到了自己体内几个前所未触的部位,快乐之间又不由惊惧,忍不住纤手轻轻捉住了他的手,憋住了身子,泪眼汪汪地盼着他,「求求你……别……雪芊……唔……会忍不住……忍不住的……」 「这样忍不住……才好啊!"知道邵雪芊虽是害怕,实则体内却满是想再进一步的冲动,而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什么,吴羽双手看似不动,实则手指轻揉慢捻,点住了邵雪芊两点蓓蕾摩弄起来。 虽说那雨点已然微褐,远不似少女的粉嫩可喜,但感度却仍不输少女之时,摩挲之间邵雪芊舒服得娇躯麻软,软绵绵地再也抗拒不得,只得任他魔手为所欲为起来。 虽已放弃了挣扎,但当邵雪芊发现自己不仅被他捉住要害,尽情按捻抹挑,逗得整个人如入火炉,甚至连腰都背叛自己,坐在他身上不住地扭腰摆臀、上提下坐,将女体的妩媚妖艳尽情展现时,她仍不由得害羞起来:心想恐怕连霓裳子那妖女,也没试过被男人弄成这样的滋味吧一边害羞,一边却忍不住自豪起来,邵雪芊香舌轻吐,舐着唇皮,纤腰雪臀随着幽谷里的刺激缓缓扭摆,奸将自己最酥痒的部位送上去挨刮,还不时向下多沉坐几分,尝试能承受到多深刻的美妙,捉住那魔手的玉手,不知何时已非用力抗拒他的非礼,而是悄然无力地轻轻抚弄着他的手,奸像在刺激又奸像在诱惑他继续动作,偏偏他却只悄悄然地指头摩挲,弄得她酥酥麻麻。 「哎……你……坏人……唔……用力……给……给雪芊吧……」又坐下去了几分,只觉他兵临城下:心知再坐下去便不只精关尽溃,连子宫口都要破开了,先前那既痛且美的滋味虽好,却是太过火的美妙,她实在不敢再多尝试。 纤手顺着他的手慢慢滑下,抚到了他也已泛起汗水的胸前,轻抚之间彷若主动向男人献媚,声音虽细却甜,充满了满心的渴望:「雪芊要……要你……随你怎么样部……都好……唔……给……给雪芊吧……让雪芋……思……痛快的爽一次……雪芊要在你身上……泄了身子…… 「若夫人这般想要……就说几句好听的吧……」一边调笑着,一边双手轻轻用力,揉得邵雪芊一双美乳时胀时缩,同时连腰臀也悄无声息地顶挺几下,顶得邵雪芊精关渐开,连娇喘声都显得这般柔媚无力,吴羽只觉肉棒被那幽谷窄紧地吸吮着,松紧适中力道缠绵,那滋味说不出的舒服。 被吴羽不住轻薄,邵雪芊只觉自己体内贲张的欲火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迷蒙的美目禁不住他火辣的目光,悄悄转移间却见自己的小腹正不住胀缩,运动着幽谷嫩肌将入侵的肉棒缠绕紧裹,虽羞得闭上美目,却似能更精确地看见自己的幽谷正像饥渴的明婴儿般吸吮着肉棒,想吸出来的却非乳汁,而是更浓稠、更灼热的阳精,那般刺激的心思,令邵雪芊再也矜持不得。她微微哭出了声,语音却是更甜更媚,「哎……好人儿……雪芊的亲亲……思……给……给雪芊你的……哎……」 「再大声一点……」 「好……好……哎……坏人……唔……雪芊的好人儿……你这坏蛋……啊……你的大宝贝……顶得……顶得雪芊好舒服……都到……唔……都到花心里了……哎……那么烫……那么硬……你……啊……顶得雪芊花心都……都开了……」 「夫人你也是……也是啊……里面又紧……又会吸……会咬人的小嫩穴……吃得在下舒服极了……唔……连……连胸都长得这般美……又大又软……又会跳……胀得在下……好舒服……还有这腰……思……这么会扭……会摇还会转呢: 眼见邵雪芊情不自禁地扭转旋摇,耳听她又羞又喜的婉转呻吟,既淫媚又羞涩,纯然是初尝云雨美味的妇人又想又伯的娇慵模样,吴羽不由得也放纵起来,轻轻顶动下身,同时双手齐出,尽情把捏着邵雪芊那完美的胴体,逗得邵雪芋欲火焚身,扭摇得愈发快乐缠绵。 虽说无论言语动作都那般羞人,可满溢体内的喜悦让邵雪芊的矜持再也拉不回来,她快乐地扭摇着,时而俯身向前、时而仰身向后,让肉棒尽情地触及幽谷里的每一寸嫩肉,好让窄紧的幽谷再没一处能逃离肉棒的淫威,快乐到了极点时甚至将吴羽的魔手拉开,纤手稚拙却又热情地爱抚着自己的酥胸,美妙地在吴羽身上跳起了艳舞,愈跳愈是快乐,好像整个人都登了仙。 快乐地扭摇着,快乐地旋转着,邵雪芊彻底陷入了快乐之中,直到现在她才当真感受到那无边无际的快乐。尤其这与先前的乐趣又不相同,刚刚她虽彻底开放了自己,让吴羽彻底而深刻地占有了她,终究是被动享受,虽被快乐冲击的昏昏沉沉,总不像现在这般,感觉哪儿酥痒就让哪儿挨刮,觉得那边想舒服就主动送上自己,那满溢的快乐虽不似先前那样强烈,却更有一种令她全心投入的刺激,他那擒着酥胸尽情把捏的手,更令销魂之美强烈地将她一次次送上巅峰。 「好……好棒……哎……好人儿……雪芊的心肝……唔……你……你的大宝贝……哎……顶……顶破雪芋的心了……要……唔……雪芊要……要爽死了……这般大……又这般厉害……啊……每次……每次都顶到雪芊心坎里……顶得……顶得雪芊心花都开了……呜……这么美……哎……雪芊好……好爱你……好爱这种感觉……唔……用……用你那又烫又硬的宝贝……哎……剌死雪芊吧……就……就是那里……再……再用力一点……思……雪芊……唔……又要死了……一」好夫人……真好个又美又浪的好身子……这么会……唔……会吸……吸得哥哥我也舒服死了……"感觉到邵雪芊幽谷里甜蜜美妙的吮吸力道时而火辣强烈、时而甜蜜柔美,便如同她千变万化的心思一般,吴羽愈发喜爱上这成熟妩媚的美人儿,便下说那专属于淫贼将侠女彻底征服于胯下,令她们彻底抛却英姿飒爽、冶若冰霜外表的征服快感,光只纯粹的肉欲刺激,这妇人比之辛婉怡还要来得令人沉迷些,毕竟男女性爱是极耗体力的事,功力愈深厚,在这方面的享受也愈强烈。 「哎……好……好哥哥……雪芊的心肝哥哥……求求你……干死……干死雪芊吧……啊……雪芊爱你……爱你又硬又大的宝贝……爱你把雪芊弄得欲仙欲死……快活到……快活到心坎里了……」听他连哥哥二字都说出了口,邵雪芊芳心羞涩万端,可体内的肉欲强烈地驱策着她,要她彻底臣服在欲火之下,那羞人的称呼竟不巾自主地脱"而出,偏是。出口令她羞耻之间,那满溢体内的快乐,逼得她再难自制,这羞人的称呼竟是住心底生了根,再也剥离不得,「哎……雪芊……雪芊妹子好……奸舒服啊……」 「确实是……唔……奸妹妹可浪得紧呢……」嘻嘻一笑,吴羽轻顶下身,已然深入精关的肉棒再施淫技,时而贪狠如狼、时而轻柔似羽的吸吮,挑得邵雪芊芳心酥然,娇躯只顺遂着情欲的渴望,不住在他身上扭着旋着,主动迎上那令她酥酸彻骨的美妙刺激,二坦么会扭……真可爱的紧……「」怎……哎……是翎哥哥你……你教得好……啊……才让雪芊妹妹……舒服成这样……唔……太……太美了……「」好夫人……自己的胸……这么奸摸吗?「听吴羽这一说,邵雪芊这才发现,自己早巳经忘了形,一双手正着魔般地抚揉搓捏着胸前跳动不已的美峰,而吴羽也正遂其意,双手轻扶在邵雪芊纤腰上,一边协助她扭摇旋磨,双眼一边火辣辣地看着她的表演,那般目光虽令邵雪芊羞下可抑,可自己竞能如此放浪、如此火辣地吸引他的目光,邵雪芊羞赧之间,竞也有些得意,提着力扭腰挺臀,摇得竟是愈发落力了。 一双玉手从胸前欲语还羞地滑下,慢慢地滑到他的手中,渐渐十指相扣,将一切都交给了他,邵雪芊娇滴滴地扭摇起来,只觉这等倾心相投的滋味,竟似比先前还要美上几十倍几百倍呢「哎……都是……都是你……啊……雪芊的好哥哥……雪芊的心肝哥哥……你把雪芊害……害成了这样……哎……教雪芊以后……怎可能离得开你?坏蛋……用你的大宝贝……狠狠地……玩死雪芊……啊……好美……」在极尽销魂的欢乐之中,邵雪芊终于攀上了高潮,在甜美的哆嗦之间,整个人被烧灼得昏昏沉沉,幽谷深处精关尽开,甜蜜的阴精哗然倾泄,整个人彷佛都羽化登仙,融化在那说不出、言不尽的快美之中,只觉人生之美无过于此,以往的矜持和抗拒,如今想来都变成了捆缚着自己无法早日享此快乐的心魔,她快乐地颤着娇躯,任那高潮之美袭遍全身,好让阴精泄的愈发美妙。 见邵雪芊已高潮泄身,美得昏昏沉沉,吴羽咧嘴一笑,虽说被她那迷人的幽谷紧紧包裹吮吸,他也已将近尽头,可在床笫间的功夫,他比之身上美妇可要高明太多,在将精华射给她之前,还有得享用的呢下身微微顶挺,动作虽似轻柔,可在高潮间敏感到了极点的邵雪芊感觉起来,却是下下直捣黄龙,舒畅之间纤腰给他轻轻一扳,整个上身娇弱驯服地伏了下去,樱唇被他一吮一啜,那防线竟是温柔地敞了开来,小香舌甜甜地吐出,与他的唇舌交缠一起,唇唾交融之间,彷佛将她带到了更空灵更销魂的美处。 她不由自主地与他唇舌缠绵,甜美到令邵雪芊甚至感觉不到,他是何时将他的精华火辣辣地射进她饥渴的子宫里的…… 【第八卷】第三章:险些露馅 「你……哎……」虽说身心仍处迷茫之间,弥漫整个体内的快乐一时半会的难以平息,但邵雪芊冷月仙姑的美名终非易与,泄身之后渐渐恢复理智,只觉整个人甜美软弱地瘫在他身上,一时间竟提不起力气离开,真教她羞也羞死了。 偏偏就在此时,脑海里又想到方才自己销魂之间,竟将那平日别提说了,就连听都觉得羞人的淫言浪语倾吐而出,羞得她偏开了头,再不敢正眼看他。 虽说已不是头一次失身于他,床笫间那恍惚如梦似幻的奇妙滋味,也不知在他身下尝过了几回,可先前几次邵雪芊还可说是难抑体内淫蛊刺激,才不得不以他来解蛊,被动承受之间,虽是神魂颠倒,被迫了解人间原来还有此至乐,至少她还可保持一点矜持自守。 可方才那两回,第一次还可说是为了求他协助姬平意,不得不以身诱惑,可刚刚那一回……邵雪芊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是如何彻底沉迷,什么哥哥妹妹的亲密称呼都说出来了,这般销魂刺激哪里还瞒得了自己跟这相比之下,高潮泄身之际,被他迫得娇躯俯下,主动献上樱唇任他口叩尝,与他缠绵深吻,完全献出自己任他恣意享用的滋味,也就不算什么了。邵雪芊微微咬牙,纤指无力地点在唇上,却不知是愤怒自己的软弱无力,全然抗不住欲火如焚,还是在回味着方才的种种。 心思溷乱之间,肉体的感觉却难以避免地席卷了一切,女性在上的主动体位虽是耗力,便连邵雪芊这等功力深厚、肢体柔韧的女子,一番发泄之后都不由觉得腰酸骨软,尤其子宫里头暖暖热热、酥酥麻麻的舒服劲儿,更是美得令她一点力气也施不出来。 即便呼吸之间,那饱挺高耸的美峰在他胸口不住轻磨软滑,刺激直透心底,光感觉都足够羞人,更别说心中大有自觉,这般柔弱无力的刺激也不知会否惹得他欲火狂昇,再次狠狠地蹂躏自己,却是怎么也栘不开来。 似是知道邵雪芊心中的思绪之乱,吴羽不像往常般言语间大加非礼,羞得邵雪芊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反而伸手轻轻抚在邵雪苄赤裸的粉背,温柔地抚摩着,温柔得像是在哄着孩子,弄得娇躯酸软佣懒的邵雪芊差点没想就此睡了过去。 她轻轻一声唔思,粉脸贴上了他胸口,只觉背心那大手抚得好生舒服,舒舒服服的娇躯微扭之间,虽觉羞人却也只有任吴羽为所欲为了。 「夫人可醒了?方才在下……可服侍得夫人舒服吗?」虽说邵雪芊闭曰装睡,但两人身体兀自紧贴,甚至连刚射过的肉棒都还软软地挨在幽谷口处,她身体的异动哪里能瞒得过他吴羽淡淡一笑,双手微微用力,抚摩着邵雪芊汗湿柔软的粉背,似想揉去她体内的酸麻,那亲密又羞人的感觉弄得邵雪芊浑身佣弱,便想挣都挣不出力气来,明知这淫贼十有八九是又想欺辱自己一番,即使雄风难振也要在口舌间占便宜,却是没有办法,只能软绵绵地呻吟,人却贴紧了他不放。 「部是你……你这坏蛋……」听他说到了方才种种,邵雪芊只觉羞不可抑,方才纵情癫狂时有多刺激,现在就有多羞人,那般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偏偏不是在已逝的丈夫身上享受到,而是在这淫贼的多方诱导之下,才令自己探到了那难以想像的境界。若非为了自家儿子着想,要留住这智士才做出如此牺牲,邵雪芋恐怕一辈子都触碰不到这仙境,她甚至都不知道这算不算牺牲了羞赧之间却也不由心喜,一来他没有把方才纵情之间那亲密无比的哥哥妹妹称呼用上,好歹给自己留了点面子,二来听他的称呼,方才自己与他约束的条件,这人总还是放在心上的。 邵雪芊轻轻地吁了口气,芳心回忆起刚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描绘着自己骑在他身上尽情淫乱欢乐时的羞人模样,甚至还有些旁徨,不知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可一直悬着的心,却是终于放了下来,「若不是你……害得雪芊……思::雪芊也不……不至于如此……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哎……竟然……」 「夫人放心……」感觉邵雪芊丰润柔软的肌肤,随着她的言语在自己身上软绵绵地滑动着,那触感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吴羽心下大喜,先前虽说靠着淫蛊之威,占有了这美若天仙的冷月仙姑,可说到对女子的征服,仅仅征服其身,总没有令她身心彻底降伏沉迷、不愿也无力离开自己的痛快。 现在邵雪芊的表现,才真是令身为淫贼的他最快乐的样儿。「受了淫蛊沾身……迟早会变成这样子的……不然夫人去问问婉怡,她虽不若夫人主动狂野,床第之间的享受可一点也没差了……」 「不……别说了……」听他提到辛婉怡,邵雪芊不自觉地心中一乱,不知怎地就是不喜欢他继续提这话题,纤指轻轻点住了吴羽的嘴,避免他继续说下去,芳心不可抑止的想到辛婉怡用方才自己主动那种体位在吴羽身上寻欢作乐的模样,却有一股思潮令她不要再想下去,「现在……别讲那些事儿……唔……算……算雪芋求求你……哎……就算……就算再来一次都奸……总之……就是别说那些了::」本来还以为邵雪芊只是怕羞,吴羽心想着女人的心理真是种奇特的思维,床都上了,浪得这般快活疯狂,舒服的什么话都说了出来,那般狂野别说姬平意或姬梦盈,恐怕连姬园生前都没看过呢!现在却还怕自己口舌上占便宜,原还不放在心上:可一听邵雪芊竟宁可自己再多干她一回,宁可用那连番风雨后娇佣无力,也不知有没有办法再次婉转承欢的胴体服侍自己,也不想自己再提那些事情,即便吴羽这等在女人堆中打滚的淫贼,也真不知邵雪芊心里打着的是什么念头。 「既是夫人相邀,在下自当努力……」嘴上占着便宜,顺便还轻轻张口,舌头灵巧地将邵雪芊的纤纤玉指诱入口中,温柔地吮舐起来,羞得邵雪芋纤指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娇滴滴地撑着任自己施为,闭目呻吟的模样无比可爱,吴羽一边心中大喜过望,自己终于将这端庄美貌的侠女彻底征服,让她身心全然沉醉淫欲之中,再也妩法自拔,一边却不由得狐疑,邵雪芊的一些举动,颇出自己意料之外,难不成她心里还有什么秘密,又或是什么念头,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只是连番征战,便是吴羽体内淫蛊威力甚盛,一时间也已疲不能兴,毕竟自己也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何况邵雪芋身子早巳完全成熟,又有淫蛊助威,看似柔弱无力,实则柔韧诱人,方才连番熬战之间,虽说令邵雪芊身心彻底沉迷,吴羽也已无力再战,一时间只能嘴上占点便宜罢了。 感觉吴羽那魔力十足的嘴在自己指问轻轻吻啜,邵雪芊不由心慌:心想着难不成他这么快就能重振雄风了?虽说那般羞人刺激余威犹在,令她又喜又怕,也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得了这淫贼的需求,与其去想辛婉怡与这淫贼床第交欢的种种模样,她宁可试试自己能承受到什么地步。 邵雪芊闭上美目,樱唇似有若无地轻轻张合,撩人的呻吟声软柔无力地溢出口来,那既想要又努力压抑的模样,真令人爱不释手,看得吴羽差点想一翻身就把这美妇压在身下大快朵颐。 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两人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了还是小事,吴羽的心思却想到了另外一边。虽说看邵雪芊这模样儿,身心都已经沉醉在自己带来的无限淫欲之中,可愈是激情享受,对身体的影响愈大,无论气色眉宇间,有男人宠爱的女子与守贞节妇都大有不同,在外表上邵雪芊终究得为姬园守节,归离原里非是没有能人,若给人看穿两人奸情,到时候问题可不小呢。与先前不同,原本为了让全极中与石渐翻脸,好抓出谁是真正的阴谋者,吴羽刻意让全极中发觉邵雪芊的不贞,才有兄弟阅墙之事,逐步衍生出如今的情形: 但现在强敌当前,黑道联盟与影剑门合流之事颇出吴羽意料之外,其势之强即便威天盟与君山派联手,纵非望尘莫及也是颇有差距,就算知道己方内仍有不服姬平意的暗流,在此形势之下也非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可,吴羽可不希望在面对那般强敌的当儿,还得分心处理盟内暗涌伏流,内忧外患齐发可就完了。 「呜……求求你……哎……坏人……」原本还想着宁可给他再干一回,也别让她想到辛婉怡与吴羽的床笫风流,可随着吴羽嘴唇的动作,邵雪芊纤腰轻扭,娇嫩的肌肤与他尽情摩挲,那感觉颇令她吃不消,尤其糟糕的是才微微一动,一股透骨酥酸的疼痛就从幽谷深处涌了上来,那滋味虽还带三分甜蜜,却也令她明白,自己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风雨吹袭,好歹也得有习惯的空档。 「暂时……暂时别弄……唔……雪芊……雪芊够满足了……」看到吴羽眉头微动,面上表情颇有几分令人玩味的笑意,邵雪芊不由大羞,虽不知他是在取笑自己连这般羞人话也压不下去,还是在高兴自己已被他征服个彻底,满足到那喜意打从心坎里透出来,可无论如何,体内的酸苦滋味却是满满实实。 即便明知若再投身欲海,所受到的快乐绝对令自己心花怒放,可想到或许明儿个连床都下不去,邵雪芊却不能不却步。「雪芊真的……够满足了……再……再受不得你……你这坏蛋的临幸……」轻轻蜷曲玉腿,稍稍从他身上离开,邵雪芊只觉幽谷里一阵难以自己的收缩,吸得那满溢子宫里的火热阳精再溢不出半滴:明知这等娇媚模样落在他眼里,只会代表着自己对他的彻底臣服,现在的邵雪芊却已顾不得这许多,反正更羞人的事都干了,哪里还怕被他看穿自己的降伏。「求求你……嗯……雪芊已经……再受不得你这淫贼的……的恩宠……若再::再来一回……雪芊的腰就要断了……」虽说不愿再来一回,但邵雪芊却知自家事,便不说体内被他深深植入的淫蛊,光只住他的引诱下尝得的无比美味,就足令自己沉沦欲海,再也无法自拔,若要尝过滋味的自己,再回到那没有男人陪伴的夜夜独眠,自己是第一个不愿意,她不由得玉手轻轻搂住了他,「等……等雪芋习惯……以后再……再侍候你这坏人……唔……以后的日子还……还长着呢……何必……何必急在今夜?」 「既然夫人受不住,在下也只好收收心了……」听邵雪芊这么说,吴羽正好顺坡下驴,说来若非自己今儿个穷紧张,以为邵雪芊要来个鸿门宴对付自己,太过紧张戒备之下体力难免消耗,惯于床第征战的他哪会如此失威。他温柔纤细地在邵雪芊细腻迷人的肌肤间吻吮轻舐,平伏她的激情,一边心中暗想:等明儿个自己养好体力,再给你这淫妇一场美的!一边渐渐放松,让邵雪芊在他怀中轻轻喘息,那模样甜美迷人到了极点。 「思……一感觉到他松了手,邵雪芊吁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吴羽挑逗女人的功夫,更不会不晓得淫蛊的厉害,若吴羽当真想要,早已对淫欲举手投降的自己,即便再不愿也只有欲火焚身,再次快乐投降的份儿。如今他既肯松手,她至少明儿个总能自己下床了,明知这淫贼心中多半还有其他算计,可无论如何,她对他的体贴颇有几分感谢,可这句谢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舒服完了,在下正好与夫人谈谈正事……」感觉到怀中美女的温柔和松弛,吴羽淡淡一笑。男女之事可不全在床笫之间,即便云雨乃人世至乐,他尝也尝得太够了,说来若非被逼落崖下令他颇有几分火气,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对邵雪芊这般旦旦而伐,务要令她身心完全沉沦,再没法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可偏偏已彻底沉溺的她,却美得彷佛每寸嫩肤美肌都会发光,令人心生怜惜之外,格外有种想蹂躏的冲动,吴羽也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怀中这撩人的美妇。 「正事……」听他提到这话,邵雪芊不由大羞,却不是因为自己沉溺情欲而忘了什么,而是因为对她而言,给姬平意争取援助才是最大的正事,而向这淫贼这般献媚,下惜将什么都赔上了,好让他为自己家出力,才是对邵雪芊而言最重要的正事:只是儿子的大业仍未完成,面对的强敌其势难明,自己却已经被那扑面而来的无穷乐趣所征服,仔细想想也真够羞人的了。 「有……有什么正事……就请……请翎哥哥说吧……雪芊……好好听着……一一句翎哥哥出口,邵雪芊只觉自己整个人部火热厂几分,偏偏两人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自己几可说已完全在他的掌握之间,也真没办法整天淫贼淫贼的叫他,那称呼含羞出口,邵雪芊虽觉羞赧,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股难以想像的舒服袭来,好像自己从许久以前,就期待着用这称呼叫他一般,虽羞人却叫得如此之顺,邵雪芊甚至收不了口,」翎哥哥才智过人……能看出来的一定是至关重要的事……对吧……「 「是重要得很……」奇怪地望了邵雪丰一眼,吴羽心中不由有些狐疑。虽说这美妇的身心都已在床笫间被征服,可就算他对自己的手段极有自信,又知淫蛊染身之下,她的抗拒能力大大减退,但这冷月仙姑也未免降服得太快了吧。只是现在却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只要邵雪芊没发疯到要取自己性命,光看姬梦盈的份上自己也不能对她做什么坏事。 「关于云深阁的事情……」 「云深阁?云深阁又出了什么事?」听吴羽提起云深阁,邵雪芊柳眉微蹙,这才想到白天里姬平意那师弟回报之时,似乎谈到了云深阁武裳盈什么事,只是那时她心不在焉,根本就没听进去…… 因为那时她心里想的都是他,从那时候就想到今晚会有什么遭遇,没想到彻底献上自己会是这般快乐的一回事,光想都令邵雪芊娇躯微震,忍不住向他又凑紧了些,光只汗湿的肌肤摩擦之间,那刺激就足以令她魂销,如果不是谈着正事,甚至有种再次献上自己的念头…… 心想着这女人也不知怎么搞的,连这般重要的事都没听到,吴羽暗地摇头,却不知这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缓缓地将岳敏宸转述武裳盈对夫明轩信中所言的反应说出,连同夫明轩对岳敏宸的叮嘱都说了出来,听得邵雪芊身子渐冷,被情欲迷乱的芳心总算回过了神来。 不像岳敏宸或姬平意那般年轻识浅,更不像夫碧瑶那般自以为是,以为别人都需要卖君山派的面子,久经江湖风雨的邵雪芊,对人性颇有了解,听吴羽的转述,不用他分析也知状况不妙。 若是武裳盈见信大为光火,甚至对夫明轩或姬平意大骂一通,此事或许还有转圜。毕竟祝语涵是武裳盈一手栽培,准备做为百年之后云深阁的下代掌门弟子,如今却因失身于姬平意而嫁了人,要继承云深阁该是不可能了,做为师父不因而生气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如果武裳盈因此暴怒,甚至把君山派的人赶了下山,甚至口头上说什么要将祝语涵逐出门墙之类的话语,表面上这段姻缘似是难成,但愈是来得急的火气,愈是消得快速,只要姬平意与祝语涵联袂上云深阁,向武裳盈小心解释赔罪,加上自己礼数周全地上山下聘,善加排解之下,武裳盈便怒,可见识到姬平意的人品之后,多半也还有机会回天,这段姻缘总还有几分机会。 可现在却不是这样,武裳盈礼数周全地将来使送走,对此事却是不执一词,若非连对这等状况都全无火气,就是心中怒火已臻极限,震怒反而不形于表面,而前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武裳盈连话都不提一句,根本不让别人有缝隙插口排解,完完全全拒绝了所有交涉的可能性,这般决绝便是吴羽这等才智,也没有插手回天的机会,也怪不得夫明轩如此失望,在确定了云深阁不会出面帮忙下,只能让君山派与威天盟彻底融合,在合则力强之下,遇上强敌或许还多几分生机。 轻轻叹了口气,心想着怪不得临出厅时,祝语涵的表情如此凄凉,那时她心不在焉,还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对武裳盈的认识,做为徒弟的祝语涵在威天盟众人中该算是第一,她该也听出了武裳盈的真意,怪不得会有如此反应。 偏偏强敌当前,自己还得陪着儿子准备应对君山派前来的种种事宜,不然邵雪芊最该做的事情,就是解决这乱成一团的家事,陪着儿子和儿媳妇亲上云深阁向武裳盈赔罪,看看有没有机会完此姻缘,说不定还能劝说云深阁帮威天盟一把。 「哎……怎么会这样?」本以为有夫明轩出面,再加上爱徒心切,说不定还可增加云深阁此等强援,没想到武裳盈却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摆明了置身事外,甚至大有不再认祝语涵这徒儿的样子,邵雪芊不由头痛。 虽说时日不长,但身为婆婆的她对祝语涵这媳妇却是愈看愈喜欢,既温柔又识大体,比之夫碧瑶可好得太多,甚至连自己女儿都比不上她,便不论外援与否,至少是不希望看到这好媳妇左右为难的模样。 「你说……有没有办法挽回此事,毕竟云深阁可是强援……」 「这点我可没有办法。」吴羽双手一摊,无奈摇头,「女人心如海底针,何况我与武门主从未识面,连她的性子喜奸都不知道,连想下说词都无法可下,这样教我如何想法解决此事。」心想着你不知女人心,有谁知女人心?不过邵雪苄也不得不承认,吴羽所言确非凭空推卸,毕竟他确实未曾见过武裳盈,无论施计用谋或说服劝诱,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敌情,如果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要劝服甚至利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吴羽还得为自家事面对强敌,几已抽空了他的才智,也怪不得他没办法解决云深阁的问题,想来还是得自己想方设法才是。 摇了摇头,邵雪芊虽知此事重要,若不快些上云深阁解释此事,祝语涵满心凄苦便排解不开,但大敌当前,邵雪芊实分不开身,真要说能够抽身出去的,也只剩下姬梦盈那小姑娘。 偏偏这小姑娘天真可人,惹人怜爱是够了,要说到劝解人心,开解武裳盈心中的结,可还差得太远,让她去劝解武裳盈,说不定还会弄巧反拙哩!现在邵雪芊唯一能做的,只有全心放在建设归离原,以及另外寻求助力上头,云深阁那边也只能先放一放了。「事有轻重……一时间也真没办法……」 「噢……」听邵雪芊这么说,吴羽轻吁了一口气,语气之中难免透出些许失望,听得邵雪芊心中不由有火:是你自己说没有办法排解,我决定暂时不理云深阁那边,你又因着没法将其纳为助力而失望,究竟是要我怎么做。但其余的不说,光看云深阁全为女子,邵雪芊心中也真不敢让吴羽与其牵涉太多,也不晓得这淫贼什么时候会本性爆发,在云深阁里弄出事情来。 本来若没有黑道联盟与影剑门这等强敌当前,迫得威天盟一时间还离不开吴羽,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万万不能流于意气,以邵雪芊的本心,这厮带来的快乐虽美,可那上瘾般的滋味,却也令邵雪芊事后悔不当初,光想到日后九泉之下,也不知该以什么面目去见姬园,那悔意便如小虫般啃咬着她的芳心,如果能利用这机会摆脱此人,邵雪芊对此事可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武裳盈武功高强、卫纤如高洁出尘,云深阁这两大支柱可都不好惹,便是吴羽碰上也多半讨不了好。 想到若让吴羽去对付武裳盈又或卫纤如,也不知谁胜谁败,若是吴羽因此意外身亡,虽说从此以后少了那销魂蚀骨、犹若登仙般的快乐,却也让她少了块心病,即便因此必须好生安抚伤心欲绝的辛婉怡,对邵雪芊而言也还值得,她心下微微一痛,也不知这样做好是不好。 突地一个念头涌上七湖,微微愕然之下令雪芊忍不住偷看吴羽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破绽,可心中那念头却怎么也抹不去。当年毁在这厮手下的侠女之中,也有云深阁的人,据说那「飘香仙子」韩彩蝶还是武裳盈与卫纤如的师妹,难不成这厮食髓知味,还想对云深阁的侠女们下手。尤其想到吴羽面对祝语涵时的异样,与他对自己和辛婉怡等众女时颇有不同,邵雪芊心下不由有些忐忑,也不知让吴羽与云深阁那边的人接触,会有什么后果。她倒不怕吴羽被认出来,毕竟与当年儒雅风流、俊帅年轻的段翎相较之下,现在的他面容变了许多,即便追杀他许久的自己,若非心有定见,只怕也认不出来,光看连全极中、石渐等人都未发觉他的真实身分,便知无虞。 当年云深阁并未派人追杀他,武裳盈与卫纤如便曾巧合与他见过,想必印象也不深,就算当真遇上了,她们多半也认不出这人就是害了她们师妹的凶手。 可男人的色心最是难挡,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云深阁所练元功神奇,其中女侠气质多如仙子,光看祝语涵便可窥知一二,对淫贼面言是最最难以抗拒的诱惑,偏偏这方面却是身染淫蛊的吴羽最脆弱的一环。 邵雪芊暗自咬牙:心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吴羽和云深阁那边接触太多,即便为了要开解武裳盈的心结,最多也只能让他隐在背后出谋画策,谋画该如何劝解武裳盈,实际接触上头可万万不能让他出现,否则后果如何,可是不堪设想。 「云深阁那边美女所在多有,你这坏蛋……可别随意动心,」微微咋舌,邵雪芊半是羞赧半是玩笑地在吴羽胸前咬了一口,只听他夸张地叫了一声,也不知是又想调笑自己,还是自己当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那似有若无的妒意愈发难掩,邵雪芊纤指轻轻刮搔着他胸口:心想着若不是不能多生事端,多几个女子耗吴羽体力,也免得自己老被他弄得晕陶陶的无法自拔,「无论武阁主又或卫观音,才智武功都非雪芊能望其项背,你可万万讨不了好去……这色心还是按捺些吧……」 「呃……那……那是自然……」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吴羽难得地结巴了一会,可听完邵雪芊的话,他还是恢复了正常,双手温柔轻细地在邵雪芊粉背上抚着,力道用的恰到好处,让邵雪芊整个人舒服地软了下来:心想着这人的手真似带着魔力一般,就算自己不为了儿子的事有求于他,若他真有心挑逗,说不定……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手吧!对吴羽的回应自然也就无心分辨了,「有夫人这般美女在怀,在下若还想着其他的女人,想上夫人会很不开心的……夫人说是不是?」 「你……你少来了……臭美……」嘴上轻瞋娇斥:心下却是酸酸甜甜的,对被他弄得迷醉的自己,邵雪芊也不知该气还是该恨,但事已至此,她也真没办法抗拒了,「别……别随意生事……若你真想要……呜……最多……最多雪芊任你::任你这坏人为所欲为就是……你有什么手段……都别客气……随你想要用在雪芊身上吧……至于云深阁那边……算雪芊求你……暂时可别去撩拨她们……拜托啦……」 「既是如此,暂时……就先搁着云深阁那边的事吧!」微微摇了摇头,俯下身在邵雪芊鼓胀高耸的美峰问轻轻一吻,那口舌的灵巧甜蜜滋味,差点没诱得邵雪芊又复情欲缠绵起来。 她一声轻哼,纤手半扶半抱着吴羽的头,也不知是想他继续动作,还是怕他再来一回,只听着吴羽的声音中似有些被迫不得不松手的无奈,似乎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能说服他自己不去想云深阁的事儿。「反正只要活着,总还有机会的…… 该来的逃不了,那边的事迟早要有个解决……夫人说是不是?「」嗯……是……哎……好翎哥哥……求求你……唔……雪芊真的……真的不行了……一被他的口舌在峰顶蓓蕾处似有若无、又爱又怜的一阵吮吸,邵雪芊惊觉腹下那令她又爱又恨的火又烧了起来,矛盾的芳心明知再这么下去,自己明天也不知能否下得了床,偏偏心里却有一股声音愈来愈清晰,要她甘心沉沦,接受这美妙的一切,「哎……拜托你……唔……雪芊……雪芊明儿个还得见人呢…… 不能……啊……「自家知自家事,吴羽也知虽说若自己咬牙硬挺,以体内淫蛊之威,要再振雄风令邵雪芊欲仙欲死,绝非难事,但若搞得邵雪芊没法儿下床见人,以淫贼的心思痛快是够痛快了,后遗症也不知会有多少,何况现在正准备要面对强敌,床笫之事虽然痛快,更有助于他以阴阳双修之法增进功力,但好歹也得有所节制。 拚着这般努力说服自己,他好不容易才能从邵雪芊那成熟迷人的胴体上下来,双手却不肯安分地轻抚着她周身,「那……明晚……夫人可得当心了……会愈欠愈多屋……一一哎……坏……坏蛋……」感觉他那威力十足的口舌离开厂自己,虽说双手仍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上巡游,但挑逗的力道却小了许多,松了一口气的邵雪芊只觉胸中颇有几分窒闷:心想着若他真把今晚的份留到明夜,也不知后天自己能不能下得了床?心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看来自己确实非得抛弃这无谓的矜持,早晚得习惯多个女人与自己一床,否则哪堪承受吴羽这淫贼的高明手段偎在暖暖的床被之中,邵雪芊无力地轻哼着,肌红肤润、媚目如丝,在在述说着她方才是如此承受男人活力十足的爱宠。虽说体内的快乐余韵正渐渐散去,连带着他的怀抱也不像方才那样只令自己想到云雨之事,但不知为何,她一双藕臂却不由自主环上了吴羽的身体,将整个人埋进他的怀中,始终不肯退开,那娇佣模样令吴羽爱不释手,轻轻地在她耳边呼着气:「夫人若再这样贴着在下不放::在下说不定……会忍不住再拿夫人来开刀……夫人可受得住?」 「开……开便开吧……」一来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二来方才二羊苦一之后,邵雪芊体力耗尽,迷蒙间睡意渐起,她轻唔一声,搂得他更紧了些,「雪芊……想睡……你……哎……抱着雪芊……别放手……」 一夜癫狂之后,第二天一早邵雪芊确实显现出了异样,如果不是威天盟众人若非努力于筑舍建屋,好容纳即将到来的君山派等人,便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几乎没什么人有心思去管旁人的神色变化,只怕邵雪芊那春风得意,活像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儿根本瞒不了人。 但虽说心中有事,对姬平意而言,母亲的神情变化仍不可能全无所觉,眼见邵雪芊神清气爽地从自己身边走过,拉着杨柔依多有谈笑地观察着建筑屋舍的进度,那模样与先前便不能说判若两人,也是大有不同:只是身边原本温柔若解语花的祝语涵,这几日也不知犯了什么傻,总有些心不在焉,脉脉含愁间甚至连正事都不太掌得住,幸好姬梦盈努力帮忙自己,夫碧瑶又为了君山派众人行止,老与岳敏宸扯东扯西,没能参与正事,否则姬平意这盟王可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说小妹,你看看娘……奸像比先前年轻了好几岁呢!」见母亲去得远了,姬平意推了推一旁妹子,眼睛忍不住望着远去母亲的背影,「先前刚到君山派的时候,娘神色悒郁的让我好担心,现任可好多了……你可知道娘是怎么了?先前语涵怎么服侍,可都没见娘这般快活哩!」 「这……梦盈也不晓得……」看着母亲连步子都似改变了,姬梦盈胸中一苦,今儿个母亲与吴羽表面上虽是一如往常,甚至比先前更有点距离,可偶尔目光交触,那微微的亮眼光芒却瞒不过一心打量着两人的她。 深知其中事的姬梦盈也猜想得到,十有八九是吴羽这家伙又给邵雪芊好好地「灌溉」了一番,芳心虽暗气辛婉怡也不好好管管他,却也不由不想到,其中之事若给大哥看穿,又会是一场难以解决的风波,「大概是因为大仇终于得报,娘心里开心……才会如此吧?」 「是吗?」虽说姬梦盈解释得当,想来也该是如此,可姬平意心中总有一些疑惑,毕竟从母亲刚入君山派时他便看出,那时仇敌未明,正该邵雪芊全力以赴,好辨敌破敌,邵雪芊却时常若有所思,怎么看怎么像心中有事,只是那时大事纷至沓来,他也没法管到那么多。 现在虽说石渐等仇敌已灭,马轩之势却已成,与黑道联盟合流之后其势甚险,照说局势比先前更加危急,怎么看也不该邵雪芊有这般快活的心思,尤其与四周众人的紧张模样相较之下,那神色更显得惹眼。 只是令人烦躁的事有着太多太多,安顿举派迁徙的君山派众人说来还算是小事,光只即将面对的影剑门与黑道联盟,就足够让人头痛了,前头在那般危急的状况下,影剑门还可全身而退,即可见马轩心计之工,影剑门战力之盛:而与黑道联盟的那一战,若非黑道联盟轻敌过甚,曹焉分兵二路之计被吴羽悉破,又有邵雪芊这支黑道联盟全没想过的伏兵,胜败之势早要逆转。 只要想想若曹焉不是分兵来攻,而是亲率军容鼎盛的黑道联盟众人猛攻而来,又或是没端起架子与君山派三战定胜负,而是靠着人数优势正面硬撼,虽说损伤必重,但以两边的实力差距,任吴羽狡计多变,也难翻盘。 那一战最后虽说君山派一方胜了,姬平意这大师兄面子里子全得,不只取下了曹焉这首功,还收了个祝语涵这般的美娇娘,堪称是最大的赢家,事后仔细想想,就连年轻气盛如姬平意都不得不承认,君山派的胜利有太多偶然因素在,怎么看都是因运气而胜。 偏偏这两个强大的敌手,却选在此时同流合污!就算因着压制盟内不服的声浪,商月玄与一戒僧均死,连带污衣帮和玄袈教的实力也消退不少,加上夏侯征与马轩关系未定,黑道联盟内部并不稳当,但蚁多咬死象,怎么看双方的实力差距仍大,要在这强大至极的敌人面前存活下来,姬平意再有自信也不得不心生惴惴,相较之下邵雪芊的神情变化实在是太微小了,小到令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即便觉得母亲选在这个时候心情好,与焦心竭虑的自己或金贤宇相较之下,实是极端的对比,可一来姬平意没心思管这档小事,他纵有心思去埋怨,可身为人子,这番埋怨言语也真不知该怎么出口。 他望着旁边若有所思的小妹,一张嘴张了几张,却是说不出话来,难不成要他没来由地让妹妹去跟母亲说,正伤脑筋的自己看不得母亲报了大仇后的兴高采烈,想请母亲装得一副谨言慎行、伤神竭虑的模样吗?这话传将出去,自己丢人还是小事,栖兰山庄的面子可丢大了。 仔细想想,姬平意终究还开了口:「梦盈,有空的话帮我向娘说一声,嗯……安顿本派众人之事关系甚大,毕竟本派中人离乡背井而来,若是不能让所有人尽速安顿下来,恐怕会有不满滋生。现在我们要对付的对手势力太盛,若是本盟内部分崩离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柔依虽是努力,终究年轻识浅,许多事……还得母亲提点监督,还请母亲多费心神,助平意一臂之力。」 望了大哥一眼,姬梦盈心下微苦,她也知道大哥的真正意思,君山派安顿之事虽说重要,但杨柔依愈渐上手,相关之事早有雏型,其实已无须邵雪芊监督,姬平意的真意只是让邵雪芊有点事做,让她守在内院与杨柔依相处,多处理点琐事,免得让正尽心竭虑的旁人看着她既闲适又快活的模样儿心生不满,只是这真意却得拐弯抹角,偏偏……她比大哥更知道母亲心情轻松的原因所在,却又不能明说。没想到自己兄妹之间,也得你瞒我骗成这副德性,她也真不知该去怪谁才奸。 依姬梦盈心意,姬平意所言歪打正着,也正合了此时需求,就算她心中再不愿看到母亲与吴羽暗里相好,可总也不能让此事暴露出来。威天盟内不是没有能人,再让邵雪芋这般神态给旁人看到,要隐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像现在姬平意不就看出了瑞倪。一边在心中想着该如何跟邵雪于说,姬梦盈一边努力转移了话题:「先不管娘了,嗯……嫂子这两天心情不顶好,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大哥可有好生安抚。」 「我也想奸生安抚,只是语涵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无处下手啊!」说到此事,姬平意心中也不由微恼起来。祝语涵温柔端庄,武功也高,实是良配,做为贤内助比之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夫碧瑶可要好的太多,偏对云深阁门内之事却是讳莫如深,几次吴羽要自己探探云深阁的底,好试试拉云深阁下水来帮威天盟一把,偏生祝语涵却是一点消息也不透,让姬平意也无计可施。 想到这儿不由有些怨气,姬平意闲时偶尔也看看小说轶事,小说家者言虽不登大雅之堂,用来散心却是再好不过,而那些小说里的主角,哪个不是在讨了好妻子之后,从妻家那边得到大量助力,从此一帆风顺,所有逆境无全迎刀而解。偏偏云深阁虽强,却是始终不肯相助自己,即便靠着师门的面子似都不顶用,听岳敏宸的话意,连这般危机当面,武裳盈仍笃定置身事外的方针,一点不肯派人出山前来协助,姬平意虽非为此娶祝语涵进门,但要说没有怨气却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解决,毕竟云深阁虽不出入,但只要祝语涵还在自己身边,靠着云深阁的威名,想必黑道联盟也要投鼠忌器,手段还得斟酌一番:偏偏听得君山派众人要来,这几曰夫碧瑶气焰高张,彷佛先前应对石渐等人时的忍耐已耗尽了她的耐性,弄得身为丈夫的他想齐家都得多花一番心思,祝语涵的步步退让,虽说稍减冲突,他身为丈夫却也不好仲裁。 偏偏自己更不可能为此去怪祝语涵,至少比起仲裁之累,妻子间的互相冲突,对丈夫面言更是一大麻烦,而邵雪芊又不打算插手自己的妻妾之间,姬梦盈更摆明了偏帮祝语涵与杨柔依,搞得他烦都烦死了,真要说来,黑道联盟带来的压力,说不定还没有自家妻妾间的问题大哩。见哥哥搔了搔头,一脸无奈,那神情配上他就任盟主后渐生庄重的年轻脸孔,格外有种惹人发笑的感觉,姬梦盈不由有点想笑,笑意到了嘴边却又收了起来。 她侧过了脸,趁着姬平意看不到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心中却不由微有嗔意,这段翎啊……明明知道他在床上的功夫那么厉害,明明知道女人被他宠爱过之后,神情与平常必有所不同,这事在辛婉怡身上已不知证实了多少次,他怎么还把娘亲这般宠幸?难不成他真以为威天盟里的人都瞎了眼,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吗只是想归想,怪归怪,姬梦盈也真没法对此事说上什么话。一来邵雪芊与吴羽有染,此等事万万不能宣扬于外,只要稍有曝光,立时便是阋墙大祸,二来先前两人虽早巳成了好事,但不知是邵雪芊掌得住,还是吴羽知所节制,邵雪芊平日神情并无多少异样,现在却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不对,姬梦盈虽有怨心,却也看得出娘亲已放开心胸享乐,身为女儿也真难气得起来。 也幸好邵雪芊身为女眷,又为了不想压过姬平意这盟主的气势,虽算不上深居简出,平日却也极少跑出来,大违平日侠女风格。少见旁人,至少这神色中的变化就不会这么容易泄露出去:而会在后面见她的少数几人之中,自己与辛婉怡都知此事,解明嫣身处嫌疑,不会多话,哥哥与祝语涵都有心事,算算需要瞒过的人还不算太多,否则邵雪芊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从脉脉含愁到明艳照人,简直判若两人,姬梦盈纵有颠倒阴阳的一张口,也难将所有人的疑虑都打消掉。 【第八卷】第四章:乱中取胜 就在此时,一条身影忙不迭地跑了进来,奔行之快直若无人,若非姬平意与姬梦盈武功均非泛泛,反应比常人快捷许多,否则几个人中只要有一个的反应稍差,怕三人早要撞成了一团。 「是傅师兄,怎么了?」看清了来人面目,姬梦盈不由吓了一跳,连姬平意也不由皱眉。 做为君山派高弟,傅钦恒虽不若姬平意与岳敏宸那般武功高强,行事稳健,却也是君山门下的高明人物,姬梦盈与他见面虽是不多,却也知道这人平日沉稳,姬平意与他师兄弟做了这么久,更是从不曾见这师弟如此惶急的模样:心念电转之间,姬平意伸手扣住傅钦恒双肩,脱口而出的声音不由带些慌乱:「怎么这么急?六师弟快说,难不成……是师父那边出了事?」 「师父?师父那边没出事啊……」听姬平意这一问,傅钦恒不由愕然,随即五官一皱,咬了咬牙却没有叫出声。闻言不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姬平意,这才发觉自己情急之下,手上用劲不小,似乎差点伤了师弟,这才放了手,「师父那边无事就好……我还以为……是马轩那厮又搞了鬼……」 听姬平意讪讪然的一说,姬梦盈只觉一股寒气从背心昇起。虽说年轻识浅,不怎么参与威天盟内事,平曰只依着吴羽的教导专心勤练本门剑法,可姬梦盈也不是笨蛋,石渐这大敌虽灭,可随之出现的强敌却只有更为可怕,马轩的影剑门与黑道联盟合流之后,已成为威天盟众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只是力有未逮:敌人既如此之强,君山派来此会合的消息若被敌人侦知,在路上设伏以待,有心算无心下,说不定堂堂君山派也要就此覆亡,哪得姬平意不担心? 尤其傅钦恒方才奔行如此之速,面上神情惶急的活像是火烧屁股一般,也难怪身负极大压力的姬平意会想到那方面去。吁出一口长气的姬梦盈伸手拍了拍大哥的背,算是示意安慰,却发觉回头望向自己的大哥眉目间微带疑惑,也不知他是奇怪自己竟还有心情安抚于他,还是惊诧于方才傅钦恒冲进来之时,自己竟然来得及反应避开?她吐了吐小舌,没有搭理大哥。 怀疑地望了妹子一眼,可这几曰姬平意也发现妹妹大异寻常,练剑特别努力,想来连这小姑娘也知道前路艰危,怪不得有此进境,只没想到比自己所想还要来得进步。他转过头,问向喘息未定的师弟:「既是无事,老六你赶这么快干什么难不成是天要塌下来了吗?」 「是……是三师兄要我传讯,」喘息不止,也不管大师兄跟自己说笑,傅钦恒拚命调匀呼吸,好不容易才能将话说出口,「先前那……那吴先生要师兄探的消息,已经有了结果……三师兄特地赶回,要亲向大师兄报告。除此之外还另外有个讯息,虽是未知真假,却也与威天盟相关……」 「既是如此,我们先到大堂去吧!」听到吴羽要探的状况有了消息,姬平意不由心动,满溢心中的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岳敏宸探到的消息,对威天盟接来的行动方向大有影响,说句不大好听的,若岳敏宸探到的是预料中的最糟状况,恐怕还不用影剑门与黑道联盟行动,光只岳敏宸言语之间,威天盟就要崩溃。 可事已至此,姬平意也真不能像只驼鸟般把头埋进沙地里全不理会,是生是死,总该有个结论!「小妹你帮我找人,尽快到大堂讨论接下来本盟的行止。」 坐在位上,傅钦恒不由有些颤抖。虽然同为君山门下高弟,无论武功才德都是一等一的,绝不输姬平意、岳敏宸两位师兄多少,但在胆识方面,傅钦恒可就要弱得多。 偏偏其他几位师兄都在先前与黑道联盟的争战中丧生,他便是不想,仍是不得不站到前线,只是一旦变成了众人目光焦点,傅钦恒容易心惊胆跳的毛病始终难改,这事儿也真不由得夫明轩和姬平意不摇头叹息。 「禀……禀告诸位……」感觉众人目光灼灼,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厅中之人虽不多,却是个个专注,全场鸦雀无声,彷佛连根针掉落,声音都大如雷响,傅钦恒想不害怕都难,却是逃脱不得,连声音都吓软了。 「三师兄与……与黑道联盟里的人已……已搭上了线,确认了……确认马轩已领十二连环坞,现在是……是黑道联盟的新任盟主。至于那夏侯征……则仍是十二连环坞的副坞主,两边相敬如宾,马轩对这副手也是礼敬备至,表面上一点……一点也看不出隔阂来……」 「什么?」听傅钦恒这一报告,厅中众人面上或多或少都变了色,唯一还神色平常的就只剩吴羽一人而已,不过看他那伤痕累累的脸孔,想来就算脸色变了也看不出来吧? 也难怪众人惊惶,黑道联盟与影剑门合流,其势之强绝非现下的威天盟可以匹敌,说不定就连久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派,也不敢轻撄其锋,众人的希望全都放在夏侯征与马轩的倾轧之上,若两人不互相争权夺利,反而合作愉快,接下来威天盟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偏偏听傅钦恒探回的消息,两边竟是合作无间,就算这种合作只是表面上的,互相私下还有争斗,但只要争斗没有闹上台面,两边都是久历江湖的老狐狸,深知唇亡齿寒之理,便有所争斗也尽量保持分寸,绝不使内斗演变到萧墙之祸的地步,还极有可能变成良性竞争呢。这种事情对其敌人而言实是再糟糕不过,至少首当其冲的威天盟就绝讨不了好去,这般事理傅钦恒自己也知道:心中只怨三师兄怎么半途离开,迫得自己得当这只乌鸦,将这般不好听的消息说出来。 「那么,黑道联盟的其他门派,对这新出现的状况反应如何?」见众人面上皆有惶急之色,即便昨夜被自己搞得连爽数回,今儿个气色好到不行的邵雪芊,眉宇之间也大有忧色,吴羽偏了偏头,问了出口。 这句问话将众人的心慌意乱消掉了三分,若从黑道联盟其余分子的反应,多半可以看出十二连环坞与影剑门的真正关系,若能窥见破绽,说不定还有反击的机会。 「这个……」知道吴羽问到了点子上,虽说心中仍有惊慌,傅钦恒勉强保持了平静,「详细情形尚未可知,三师兄就因为这缘故……才堕到了后头,据钦恒所知的消息,污衣帮与玄袈教的新主,皆唯马轩之命是从,云天七宗意向未明,至于锦裳门……霓裳子就没有其他人那么听话了……」听傅钦恒这一说,众人面上神色仍不太好看,毕竟黑道联盟之中,十二连环坞虽实力最强,但前次君山派一战而败,影响最大的就是十二连环坞,也因此夏侯征才会托庇于马轩之下。 若污衣帮与玄袈教都已被马轩收服,那马轩羽翼一已成,就算霓裳子不怎么听话,但便不说锦裳门在黑道联盟中的实力本就不靠前,霓裳子又身为女子,连带着身分地位也被看低了不少,就算她不服马轩提调,在黑道联盟中的影响力也有限,这纷争几可说是无足轻重,想利用都没得影响。 何况黑道联盟与正派各派的情况不同,名门正派讲的是谦敬如宾,论究名分道理,黑道联盟却是标准的丛林性格,讲究力强者胜,势力较弱的门派即便占足了理,仍只有受忽视的份儿:马轩羽翼一既成,就算云天七宗表面上还意向未明,但形势比人强,迟早会乖乖投入马轩麾下,到时候就算锦裳门脱离黑道联盟,对黑道联盟也起不了多少影响,本盟的未来还真是步步唯艰。 「哦,是吗?」嘴上微微一笑,表现仍平和一如以往,众人看吴羽竟到这种时候还平缓安祥,好些人由衷佩服这人修养深湛,可看不下去的人也并非没有。 「就一句「是吗?」解决了?」见吴羽形色平和,夫碧瑶第一个听不下去,她跳了起来,指着吴羽的鼻子骂了开来,「大伙儿听你的要求,去探黑道联盟中的消息,得来却是这么个结果,一点无助于本盟未来,你……你竟然就只有这么一句?如此轻忽,你吴羽有什么面目向本盟众人交代?接下来强敌在前,黑道联盟与影剑门合流的实力,可不是你区区一句」是吗「就可以对付!你……你好歹也拿出个办法来,不然如何对得起众人对你的信任?对得起冒险探消息的三师兄?」耸了耸肩,吴羽面上仍是一副牢不可破的笑意,飘过众人面上的眼神,甚至没向夫碧瑶多望上一眼,那模样中隐藏的轻蔑,几乎所有人都看了出来,夫碧瑶更被气得一肚子火,久抑的压力登时爆发,对着吴羽戟指痛骂,一时间厅中只有她的声音不断在回响。 听夫碧瑶愈骂愈是难听,吴羽虽是神色不变,旁听的人却听不下去了,姬平意首先受不了,一把将妻子拉了回去。虽说面对强敌是事实,探回来的消息大违所愿也是事实,但便骂的再凶,也改变不了这些事实,夫碧瑶的言语虽说无礼,里头的恶意却是不多,只是流于情绪发泄,对解决现下的情况一点帮助也没有:更不要说他接下来还有得仰仗此人,万万不能这样惹恼了他。 「不知吴兄对此有何见解?」虽说不能惹恼了他,但黑道联盟中的情况大出意料之外,若马轩干脆弄死了夏侯征或拿他当傀儡,威天盟还可从中用事,可现在两边却是互相包容,看似完全没有隔阂,即便姬平意知道那十有八九是曹焉余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日石渐算计栖兰山庄之前,就与黑道联盟搭上了线,才有栖兰山庄与君山派之战,现在两边的和平相处,不过是曹焉「死而不僵」的表现,但知归知,要从中搞鬼却难,无计可施之下,也只能希望吴羽拿出办法来。 「盟主放心,」彷佛全没听到方才夫碧瑶的百般诘难,活像她不存在那样,便夫碧瑶再无知,也晓得这代表他对自己最彻底的轻蔑,本已稍平的火气又冒上来,但这回不只姬平意严厉的眼神示意,连杨柔依都踏前了半步,有意无意间挡住自己,她便想发火一时也冒不出来,只能听吴羽语气平和,自己的斥责全变成了马耳东风,「黑道联盟中大有分歧,本盟的机会多了……」 「哦?」听吴羽这一说,本来还只是想将话题引开,让自己发疼的脑袋清醒清醒,姬平意这下可来了精神,厅中众人更是一声不出地盯着此人。方才傅钦恒明明就说黑道联盟中一片和谐,这人竟从中看出分歧,平和的语气中带着极度自信,与傅钦恒所言南辕北辙,真令人难以置信。 只是大敌当前,虽说还没真的刀剑相向,但风雨将临的阴霾,比之风狂雨骤更来的压抑,这段日子众人都已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姬平意的想法,若吴羽真能发现对方的破绽,那自是上上大吉:即便吴羽只是说来安抚众人,让大伙儿在心理上占了些许优势,只要不是空言无物,便只有两三分依据,自己也得推波助澜,将两三分推成了十分,至少缓解众人心中的压力,也比一点事不干的好些。 想来以吴羽的智计,该也看穿了这一点,才会将近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冷冷地瞪着夫碧瑶,务要令她不能胡乱说话,姬平意打定了主意,无论吴羽说了什么,就算只是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自己也非得出言赞同不可,这大概就是所谓领导者的无奈吧?「还请吴兄明示。」 「其实这道理也简单,只是盟主一时没想到而已。」清了清嗓子,吴羽平和地笑笑,温和平静的眼神扫过厅中众人,直到所有人都平静下来,连夫碧瑶都不得不闭嘴倾听,这才开口。 「君山派一战之后,十二连环坞战力减退,虽说仍是黑道联盟中的霸主,却已不像先前那般有一鎚定音之效,否则夏侯征也不用引狼入室,甚至连坞主之位都奉送给马轩,甚至还得自削羽翼,暗中定计害死一戒僧和商月玄,说来这还是盟主的大功,那日击毙了曹焉,本盟才有如今生机。」知道是你的功劳了!夫碧瑶心下暗骂,那日击败黑道联盟,让君山派能够留存下来,众人皆知是吴羽筹谋画策之功,如果不是姬平意留守君山派腹地,击毙了曹焉这首恶,就根本没人能分薄此人功绩:可她向来看此人不顺眼,没想到这般大事临头,他还在卖弄功劳,若非姬平意眼神冶澈,令她打从骨子里冷起来,以她的个性早要出言相讥,哪会听他在那儿自卖自夸见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自己,姬平意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一战虽是他的大功,但说来也是和祝语涵联手才有的结果,何况他的武功与曹焉还有一段距离,即便现下回首当日,他都还有些害怕,甚至有点没来由的心虚,「那一仗……也是众人齐心合力才有的成果,吴兄客气了……」 听两人这般互相吹捧,金贤宇暗地里啐了一口,虽知吴羽扶定了姬平意,才会有意无意间将姬平意的功劳夸示开来,让旁人不敢轻视这年轻的盟主,但现在名分早定,你也不用这样刻意,未免过了头可话虽如此,他却没法儿多话,毕竟一出言反驳,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不论全极中死后,远雄堡的威风已不比当年,光看现在强敌当前,这般蠢事他可不会做,几句应酬话一带,又拉回了话题,「这……又与黑道联盟的分歧有何关联?」 「无论黑道联盟里的权力分配如何起落,照目前来看,锦裳门都算是实力最弱的一环,就算没落到夹起尾巴做人,说话行事也得小心谨慎,光看这种情况下,霓裳子竟然表明不怎么听马轩提调,若非她有所依仗,安能如此?」吴羽淡然一笑,暂时止了口,让众人消化他的说话,厅中原本压抑紧张的气氛登时平息了几分,直到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这才继续:「目前只是资料不足,还看不出她的底气何在,依在下所想,现下最好是按兵不动,慢慢观察敌人弱点才是。」 「说的好!吴兄果然目光如炬,竟能看出黑道联盟的弱点所在,果然高明,在下佩服之至。」听吴羽说的有理有据,虽说还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但看厅中的气氛已然缓和,姬平意也不由松了口气。 他所言是否真实还是两可,最重要的是解脱了众人心中的压力,光这样就该大记一功,至于接下该如何准备战势,就是大伙儿的事了,心魔既解,集众人之智,该可想出办法来。 没想到吴羽话才刚说完,余音袅袅未绝,姬平意便出口赞同,简直将他的话当宝般供着,夫碧瑶虽是怒火高昇,一心只想斥喝如此大言不惭的吴羽拿出证据来,又或是说说若他看错了,要负上什么责任,好歹也煞煞这丑汉的气势,但姬平意已下了定论,冷澈的目光过处,绝不许自己有所异议,即便夫碧瑶贵为盟主夫人,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拆自己丈夫的台。她勉强咽下了刚到口边的话,只觉喉咙痒痒的,憋得一张小脸红通通的,一腔怒火差点就要从眼中喷发出来。 求救的眼光望向四周,偏偏旁人或被吴羽的胡言乱语说服,或被姬平意目光所慑,竟是没一个人能出言反驳吴羽的,就连向来与吴羽针锋相对,没事也要驳他几句的金贤宇,竞也乖乖闭口无言,夫碧瑶不由大怒:心想这吴羽也不知给这些人吃了什么药,竟让他们这般心悦诚服,那等话语全然只是猜测,一点没有根据可言,偏偏除了聪明如自己外却无人看穿,而自己又不好说话,当真气死她了夫碧瑶咬着牙:心想晚些再把自己的真知灼见告诉丈夫,免得他不慎受欺了。 「盟主金言,在下不敢妄受,」对着姬平意深施一礼,言语中谦逊了几分,表情却是毫无所动,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儿,看得夫碧瑶愈发怒火高燃,可吴羽却丝毫不理她,只转头望向傅钦恒,「方才傅少侠曾言,除了黑道联盟诸派的反应外,还有个未知真假的消息,不知为何?」 「是……」一听吴羽又把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傅钦恒吓了一跳,声音又嗫嚅了起来,「据……据三师兄探得……黑道联盟正整备人马,由污衣帮叶谦领队,数日前从黑道联盟的根据地出发,带出的人手都是污衣帮本帮人马,也不知……也不知要杀到那里去……本门的探子只……只听说叶谦所率人马将路经摩云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资料了,三师兄先前去与师父会合,要我回禀报此事……」 「什么?」听傅钦恒这一说,姬平意不由面上变色,金贤宇更忍不住跳了起来,捉起了钢鞭就要向外冲去,但他快吴羽更快,在金贤宇和他的几个师弟才刚踏到门前时,身影一闪人已出了厅门,连一怔之后便随他冲出的姬平意都差点赶不上了,远去的身影只留下声音传了回来,「语涵整调人马随后赶上,我与吴兄先去照应,至于归离原的守备……就请娘先留心了……」没想到吴羽和姬平意冲的这般快,金贤宇冶哼一声,施展轻功也追了上去。 其实也难怪几人心急,摩云道虽距归离原还有几十里距离,但在武功高手的眼中,也不过一两时辰辰光,几可算是归离原的外围门户,偏偏威天盟新迁此处,虽是尽力做好防御准备,防线却还没延展到摩云道,如果敌军来到此处,说不定还可攻威天盟一个措手不及哩。其实若黑道联盟的目标只是归离原,已然得到消息的威天盟正可设伏待敌,好整以暇地试试敌我实力,想来马轩新掌黑道联盟,阵脚未稳,也不可能全力以赴,光看来的人只是叶谦领军便知。但真正教众人担心的,却是远道来此,还未与威天盟合流的远雄堡与君山派两方人马。 君山派也还罢了,有夫明轩领队,这老江湖深知行军之要,黑道联盟只有叶谦带领的部分人马,想动君山派还差上一截:但另外一边的远雄堡,却令人大大忧心。 自全极中、朴锺瑞与李起俊相继死后,远雄堡高手丧亡不少,仅余的高手以金贤宇为首,大都留在归离原,这回带队来的只是几个小师弟,不只武功还未练成,江湖经验更是差得远了,即便对方只是叶谦带领,又非精锐尽出,但有心算无心之下,要击溃远雄堡也非不可能之事,金贤宇自是想不担心都不成。 偏偏摩云道是外面到归离原的必经之地,又是地势险绝,光听名称便知,若归离原的势力已彻底掌控到摩云道那还好,偏偏目前此处还算是化外之地,光想到若被叶谦急行军到此设伏,远雄堡的人马全无准备之下,只有惨遭屠戮的份儿,他便心焦难言,一心只希望那迟迟未至的岳敏宸,在知会了君山派之后,还记得要通知远雄堡一声,让他们有点准备,至少要撑到自己赶到站在摩云道的路口,姬平意只觉背心生汗,偏偏方才与吴羽一人一边,探过了摩云道附近数里方圆,却未见敌人的埋伏,只有行军之后的痕迹,显然敌人虽已到此,却是纯然路过,全无在此设伏的想法,说不定……连威天盟已经转移到归离原的消息都还没得到,甚至忘了占领此处,这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难不成黑道联盟的大军出击,只是出来游山玩水,好犒劳众人辛劳吗从另外一边探出了头,吴羽摇了摇头,伸手拭了拭面上汗水,难得出现了不解之色。他心中也与姬平意一般疑惑,若要伏击君山派或远雄堡人马,这段路上以摩云道最适合设伏,若敌人放过此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两方人马,但……这也太不可能了吧「吴兄……以为如何?」虽知自己这样老是问吴羽意见不算好事,无论如何身为一盟之主,也不可能老把动脑筋的事交给旁人,何况算算日子,君山派明日才会经过此处,远雄堡到的日子更远,只要自己等人在此做好准备,便可避开被突袭暗算之祸,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也算幸运。 但此事着实透着蹊跷,姬平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只能问人了。「黑道联盟大军出动,带出人马大约五分之一,总不可能是出来踏青的……他们……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在下亦不知,只不过……这多半不是马轩的主意,」吴羽望了望远处,沉吟了半晌才开了口,声音总算恢复了平日的镇静如恒,「马轩沉稳能忍,在这种情况下……不该随意出动人马的……」 「这……」虽说身为栖兰山庄少庄主,先前与马轩也见过一两次,但两人不熟,先前甚至对影剑门的存在也不知悉,对马轩的行事作风姬平意自然不可能知晓太多,也因此对这几近陌生的对手难免有几分没来由的惧意,却没想到吴羽竟似知此人甚深,说的如此笃定,姬平意不由觉得奇怪,连母亲对这人的性格行事都不敢下定论,吴羽如何有这种把握?「我识马轩不深,不晓得此人行事如何,吴兄如何知道此人沉稳能忍?难不成……除了本盟之外,吴兄另有消息来源吗?」 「这倒不是,只是先前对付石渐之时,竟然被马轩计算了一回。」似没听出姬平意的试探,吴羽摇了摇头,声音一若平日稳静,「以马轩对杨梃认识之深,刘濠的易容绝不可能瞒过他,他却装做一无所知,只在暗中图谋,留下血蟾木给我们留下胜机,那日即便我们没能击毙石渐与刘濠,但以双方实力,石渐与刘濠便胜,体力内力也必损耗不少,马轩正好做鹬蚌相争的渔翁。」不管姬平意眉头渐凝,吴羽的声音一无止息,「能等到最好的机会才出手,若我们败了,他正好解决石渐与刘濠,一把将影剑门的大权收入手中,只要喊出刘濠的真实身分就行了:虽说我们胜了对手,不耗多少体力就解决二人,还是让他斟酌情况,带着嫡系人马全身而退,此人之沉稳能忍,实是少见……不过也因此,这人的作风算是让我等看穿了一部分。」见姬平意眉头紧皱,显然面对的敌人太强,令年少气盛如他也不由有些惧意,吴羽知不能吓得他太过火,适当的抬高敌人,是让这年轻盟主不得不依赖自己的手段,但若让他吓得太过,失去了应敌的自信,就是过犹未及了,「马轩沉稳坚忍,若不到可制必胜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出手,这回的情形完全下似他的风格,想来……黑道联盟看似已然平静,实则暗涛汹涌,怪不得霓裳子敢出头,想来暗里还有别情……」 「那……就好了……」听吴羽一说,虽没说的很清楚,但姬平意也非真的蠢人,加上这段日子一心在思索黑道联盟中的种种情势,自然听得出吴羽的弦外之音:马轩既是能忍之人,开战之前必先利用种种情势,达成先胜而后求战的兵家战略。若马轩能完全掌控黑道联盟,就不会在内部未定之时妄开战端,这回叶谦率师出击,极有可能代表着黑道联盟中还有马轩稳定不住的杂音。 若真如吴羽所言,姬平意一直悬着的心,可就放下了几分,毕竟黑道联盟人多势众,真论个别武功,威天盟有吴羽、邵雪芊和他自己,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夫明轩,比精锐是输不了人,但若真打起群架来,比人数威天盟可就差多了。 石渐和刘濠暗算自己人时的心狠手辣,对威天盟面言着实是沉重的打击。如果这等对手真的内部分裂,造成马轩得要先安内后攘外,敌人不能全力对己,对威天盟面言实是上上好事,无论如何,分裂的对手总比团结的敌人要好应付得多。 「下过……出手的是叶谦,而非晏驾幽或霓裳子,又没有四玄僧协助,这个……倒有趣了……」听吴羽兀自沉吟,姬平意虽觉奇怪,率军出击的是叶谦也罢,是晏驾幽也罢,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分别,不过吴羽智谋犹胜于己,说不定他能从其中看出什么端倪,姬平意虽有满腹疑问,但深知智谋之士用脑之时,最忌旁人吵闹,也不敢多嘴,只等着吴羽自己解破迷津,只是还来不及等到吴羽开口,自己前来之处的那一边反倒有些声音渐渐响了起来。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起,姬平意轻吁了口气,当他听到黑道联盟出击之时:心惊之下竟不管后路接应,与吴羽两人打先锋冲到了摩云道,直到人到了此处,却没有发现敌人,搜寻之间他才想起来,敌人乃是叶谦和以污衣帮为首的黑道分子,就算自己和吴羽两人武功够高,可众寡差距太过悬殊,纵两只猛虎也难敌群狼,真要打起来自己可末必占得到优势,如若不是君山派与远雄堡的人手,都是威天盟所极须,深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之理的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远远的,以金贤宇为首的远雄堡诸弟子终于出现。发现了己方援军,姬平意悬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虽说金贤宇对自己这盟主并非全然心服,自己真遇险他多半不会救,但姬平意也知金贤宇的迟到并非有意,此事极可能关乎远雄堡众人生死,他身为堡主不可能不放在心上,便想要刻意放慢脚步,等自己这盟主陷入敌军而败亡,也不会挑在这时候,这等计算金贤宇不会做不到。 只是远雄堡众人所使都是钢鞭,虽说形制似剑,重量却要沉的太多,正面应敌之时固然威风八面,那钢鞭使将开来,就算只是横打硬干的几招,但一力降十会,寻常高手也必逊色:可要说到赶路,那可就累坏人了。 偏偏姬平意使剑,吴羽的铁链虽长却轻,以重量论赶路时都算不上累赘,因此双方功力虽差不多,又是同样地一心赶路,吴羽和姬平意却还是早了半刻钟到达摩云道,也不像姗姗来迟的金贤宇等人一般气喘吁吁,甚至还有空闲在摩云道周遭好生探了一回敌情。 「敌人……敌人可已经来了?」见两人鹤立在前,气息沉稳如常,金贤宇暗气彼此差距,但沉重兵刀有沉重兵刀的奸处,虽说赶起路来着实累人,可说到沙场交锋、苦战硬战,比起硬扛之下可能挫锋顿锐的长剑,又或是趁虚而入的铁链,钢鞭都要来得实用许多,等到当真与黑道联盟硬抗的时候,就知道谁的选择比较好了。他顺了顺气,调匀胸中气息,「还是说……迟了……」 「不会的,师兄!」听金贤宇咬着牙说出了最不愿的那种可能,几个师弟差点没吓到,只是一路赶来气息颇乱,加上敌人来的大出意料,虽知不是黑道联盟壬力,但最受威胁的都是自己人,要他们不心慌几乎是不可能的,「呃,堡主……我想,我们一定来得及,说不定敌人还没到……」 「不,」冷冷地摇了摇头,吴羽望向另外一边,「从这儿的痕迹上看,敌人大约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已经通过了摩云道,人数大约有百余人,看得出该都是污衣帮中的好手……」 「那怎么办?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聊天?还不去救人!」听吴羽这么说,远雄堡中一人已耐不住满心的压力,忍不住吼出了声,「难不成你栖兰山庄的命就是人命,我远雄堡的人命,在你等眼中就一文不值吗?堡主,我们别理他们,快些赶上本堡中人,好歹……要帮上忙才行!」 「放心吧!」似没听到那人怒吼声中表现出来对姬平意的怀疑,更似没看到姬平意面寒如水,吴羽微带异色的目光,飘向了另外一边,「除非贵堡另行择路,打算绕上一大圈来归离原,否则再怎么看,污衣帮中人行军的方向和目标,都与贵堡无关……从那个方向过去,会通过飞环门、天丛帮,再过去就是翔风堡……这几派与本盟都没什么渊源,不知污衣帮究竟意欲为何?」 与其说是吴羽言语中的内容,不如说是他那冷若冰霜的沉静,将远雄堡的众怒给生生压了下去,虽说对吴羽仍有成见,但既然知道污衣帮的目标与远雄堡无关,众人自然就火不起来了。 看了看吴羽指着的方向,观察了一会污衣帮通过时留下的痕迹,确认污衣帮确实是走了另外一边,松下心来的金贤宇只觉腿脚颇有些酸疼。虽说他也是武林高手,但这钢鞭着实沉重,加上心急之下,动作之间难免气息不顺,奔行之时还没觉得,如今紧绷的心一放松,疲惫便都涌了上来。 他咬着牙不肯示弱,眯起的眼却追着远方,彷佛想要看穿敌人般。 「据本座所知,翔风堡前些年曾与污衣帮有些不睦,只是事情太小,没真的追究而已,难不成……叶谦是去找回梁子的?」 「这……不太可能吧?」听金贤宇这一说,几个师弟一阵骚动,毕竟拚了命地赶到此处,才发现敌人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这段路上紧赶慢赶,弄得腿脚酸疼,竟都是白费的,心下确实难以接受,一个师弟不由叫了出来,「马轩那厮又不是笨蛋,在黑道联盟阵脚未稳的当儿,岂会这般轻易派人出手?寻的又非身为大敌的本堡,而是名不见经传的翔风堡,此事岂有可能?」见金贤宇冷冷地瞪了开口的师弟一眼,却不开口说话,也不知是认为此言不足驳斥,还是一时间无话可说,姬平意心下不由暗笑,没想到远雄堡里头的争权夺利,也丝毫不弱于黑道联盟,那开口之人他也认得,是全极中一个较小的徒弟,名唤张圭贤,算得上是远雄堡的后起之秀,向受全极中所钟爱,据说武功已得全极中真传,只是远雄堡武功猛悍威霸,功力不足者难竟全功,张圭贤限于年岁,还称不上高手,却没想到还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挑战金贤宇的堡主权威。 但张圭贤所言也非无理,当时听到六师弟转述消息时,自己全力拔腿狂奔,为的也正是此事,若非事涉存亡,对马轩而言,最重要的该当是稳定内部,而非对外征伐。 毕竟马轩虽早与曹焉有所往来,在十二连环坞甚至黑道联盟中仍然是外来户,就算影剑门战力再强,要将黑道联盟接收过去,仍是力有未逮,除非是要面对生死大敌的威天盟,否则怎可能轻易出兵。如果不是看到地上痕迹,确定污衣帮众人的前进方向非是威天盟,只怕姬平意自己也难以想像,马轩竟会做出这等轻重不分的事情?吴羽的解释看似异想天开,却正正切中他的疑惑,不然他可不会那般容易信他:此刻若是自己直接说出吴羽的猜测,虽说可解众人疑念,却也少了几分乐趣。 他闭嘴在旁静观,只等着看金贤宇是怎么压服不服的师弟们?反正金贤宇堡主和师兄的名分摆在那里,张圭贤便再有本事也难翻天,总之是不用担心折损了威天盟的实力。 「是否可能,不是看你有多少话说,而是看留下的痕迹如何,」冷冷地打断了师弟所言,金贤宇不由心中火起,虽然他是远雄堡年长弟子,无论排行年纪,都该是由他继任堡主,但这些师弟年轻识浅,偏又妄自尊大,隐然间竟有想谋夺堡王之位者,外要面对强敌、内要平伏暗流,金贤宇这段日子的压力绝不比姬平意小上多少,如今给傅钦恒带来的消息一激,又发现自己白跑一趟,火气正旺时又被撩拨,不在此发火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修养深湛,「先看清痕迹再说。」勘查了地面痕迹,张圭贤本还想多话,却是不得不闭上嘴,就连金贤宇嘴上驳斥师弟,眼中也不由满是疑惑,这附近的痕迹明显已极,污衣帮中人确实毫无向归离原前进的打算,而是一直线地攻向翔风堡,地上痕迹极新,显然人才刚通过不久,想来若非污衣帮众轻敌到认为不用掩盖痕迹,就是全力赶路,根本已无心去掩盖痕迹,难不成这一战需要快到这等地步。 虽非军旅中人,但武林各门派彼此间争斗搏杀,与军阵之学差相彷佛,金贤宇亦知行军之要,若是掌握了一个「快」字,能以速度出敌人意料之外,几可说便握了七成胜箅:只是便未出动黑道联盟,光以污衣帮和翔风堡相比,污衣帮也占尽了优势。 若非翔风堡主是少林挂名弟子,纯以单打独斗而论,实力不在商月玄之下,再加上看在少林派的面子,即便黑道联盟也不敢太过嚣张,只怕当日梁子起时,商月玄就已先灭了翔风堡,哪还容得翔风堡主范荣音逍遥自在。 可无论如何,在现在的状况下,怎么看污衣帮也不该对翔风堡动手,不只同时惹上少林派和威天盟两个强敌,更使原本就未曾稳固的黑道联盟内部局势动荡:何况当日范荣音惹上的是商月玄,在商月玄已逝的现在,叶谦再怎么样也不该找上这对手,除非……是意欲就此立威。 「看来……叶谦那厮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心念一转想到了此处,金贤宇立时就排除了其他的可能,身为新任一门一派之主,最重要的就是建立威权,叶谦的选择从黑道联盟的大局而言虽不怎么样,但若以污衣帮新主的身分,却也无可厚非,金贤宇嘴上轻蔑,实则心有戚戚焉,「看来污衣帮内对他继任之事,反对者也不少,就算有马轩撑腰,他也难以稳立,否则何须用上立威这一招?如若四玄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黑道联盟状况不稳,我等便稳若泰山,无须担心。」听金贤宇这一开解,众人的神情都平伏下来,连一路紧赶时的汗流浃背都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当然,挑战威权不成的张圭贤神情便没那般轻松,只是他也非笨蛋,此等言语挑衅之事可一不可再,以后总会有机会的,想到这儿他便住了口,与众师兄弟们一起平伏体内气息乱动。 「既是如此,事不关己、己不劳心,既然黑道联盟的目标不是本堡,我们就此回去吧!」 「对对对,也该回去休息……一路跑成这样,大伙儿都累了,总算证明此事与本堡无关,就不用再多事了……至于傅钦恒那厮假传命令,害得我们白跑这一趟,也该回头找他算这个帐!」 「啊……算了算了,他也不是有心的,探消息哪能够证实的彻彻底底?自然是有消息就得传回来,能从黑道联盟里头得到消息已经算他不错了,最多是怪对手诡诈难测,又是事有凑巧,才会搞得大伙儿白跑一趟,大不了……让那傅钦恒请上一客,算做对本堡的道歉,也就是了……」满溢心头的压力一下解除,众人不由都感受到了疲累,一小半日是赶路的累,一大半却是这段日子以来的压力,远雄堡众人不由七嘴八舌起来,想要回去休息的声浪登时鼎沸,甚至有几人连姬平意就在一旁也不管了,自顾自地瞎起哄,要找傅钦恒算白跑一趟的帐:而出言为傅钦恒解劝的,也未必是出于好心,只是想顺便卖个好给姬平意,说不定还可拉个外援过来。 眼见师弟们声音此起彼落,金贤宇转头望向姬平意,「既然证明是庸人自扰,大伙儿白跑了一趟,不若盟主与吴兄就此回去休息,由本座和几个师弟折而向南,先与本堡人员会合,再过得数日该可到达归离原……至于此处,就由本座几位师弟留守,以备不虞,下知盟主以为如何?」听金贤宇这一提,姬平意本想说这样也好,毕竟威天盟的状况比之黑道联盟也好不到哪儿去,实力一时间还扩充不到摩云道来,让远雄堡的人马驻守此处,虽说也算孤军在外,但摩云道乃是天险,只要心中留意,加上后援不断,要守住此处该当不难。 何况君山派与远雄堡的人员日内将至,也该留几个人守在此处接应,可一转头却见吴羽凝目沉思,目光栘向污衣帮行进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姬平意踌躇半晌,还是开口问了:「就金堡主所说,吴兄以为如何?」 「留人把守此处,以及派人与远雄堡众人接上头,自是重要的,不过……」 听姬平意垂询,吴羽这才抬起头来,目光瞄过了远雄堡众人,看穿了众人的疲累,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不过在下与盟主却不该就此返回归离原,依在下所想,不若我等赶去援救翔风堡……」 「什么?」听吴羽这一提,金贤宇不由叫了起来,没出声的远雄堡众也是目有疑惑。 俗语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虽说难免有些溢美,但真要算起来,武林中称得上有名的门派,约有三分之一都与少林派有所渊源,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当中虽不乏佛法有成、温柔谦让之辈,但倚着少林派的声威与旁的门派有所冲突的,亦是所在多有。 远雄堡也向属作风嚣张的一方之霸,两个嚣张的势力碰到了一处,自然难以和谐相处,先前全极中在日,远雄堡跟少林派属下的几个小门派偶尔也有冲突,翔风堡与污衣帮虽有隙,与远雄堡的关系也下见得就好了。 便不说翔风堡与威天盟往日无交、近日无恩,光看远雄堡众人赶路至此,多有疲累者,既然本堡人员未受威胁,一心只想回去好生休息一番,无论如何也下该继续强撑下去,偏偏吴羽却说要往援翔风堡,怪不得金贤宇要叫出声来,远雄堡众人心想着这人也未免太爱多管闲事了。 只是金贤宇身为堡主,就算天资原与众人相当,可这段时间的磨练,也让他的眼光开展了不少,呼叫出声之后,随即想到了吴羽的打算: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翔风堡此次受污衣帮突袭,胜败之数也不知如何,若翔风堡能胜,也还罢了:若翔风堡正处下风,苦苦支撑中被威天盟所救,感恩戴德之下,以往的些小梁子也都抛了,多半可为本盟添一臂助,以现在威天盟的情况,多加一些人手总比没有要好:而若众人赶到时翔风堡已灭,最多也只是又白跑了一趟而已。 翔风堡本身虽不足论,但范荣音身为少林派的挂名弟子,若是透过此等关系,卖了个好给少林派,搭上线后威天盟也可多一支援兵,即便少林派不想牵涉威天盟与黑道联盟之内,但凭着少林派的面子,便马轩如何骄狂,要动手之前也得头忌几分。换作原本势盛之时,金贤宇自看不上此等手段,可现在敌我之势太过悬殊,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思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可能性。 就算前面的目的都无法达成,但叶谦率师轻出,污衣帮中虽多有好手,但相较之下,比之远雄堡在此的众人,可要差上一截,更不用说姬平意与吴羽两个高手,有心算无心之下,被自己这批人突袭一把,想必可以一战而胜,便不能当场击毙叶谦这首恶,好歹也送他个几十人的死伤。 虽说这等伤势对黑道联盟而言算不上伤筋动骨,但首战得胜,总算是把威天盟的气势打了起来,两军交战首重气势,气势鼓起之后,要战要和都有余地可供迂回,这等好机会确实不能放过。 只是看着众师弟们不顾颜面的唉唉叫,一副打死了都不想起来,更不用说去援救翔风堡了,金贤宇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慨,虽知这些家伙十有八九并没怎么累到,只是不想听姬平意的命令罢了,可这回应援翔风堡,最主要的倒非出力,而是作个好给少林派,如果可以的话将少林派拉到自己一方,便不行也给黑道联盟一点错觉,迟滞对方的脚步,偏偏几个师弟们竟似没人发现此点,只为了对姬平意的命令阳奉阴违,竟连这种丑态都做了出来,教他如何不火上心头。 可在耍赖的都是自己人,在姬平意面前他纵心中有火也难发泄,金贤宇胸中怒火充盈,却也不得不暗中自嘲:若非本堡弟子虽说武功高明,脑子里的内容却是有限,自己也没法大权在握,可若容忍自己的师弟们个个笨成如此,间中还给自己找点麻烦,永远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就是成为堡主的代价,金贤宇可真下知道,自己当这个堡主,究竟算好还是不好。 听姬平意顺水推舟,索性让远雄堡的众人或是留守此处,或是与自己前往和远雄堡人员会合,只他和吴羽两人前往援救翔风堡,金贤宇虽气两人一心只想自己出头,这般卖面子给旁人的好事都不留给自己,可便不管远雄堡众人的钢鞭均属沉重,说到进退如电的兵家要务,第一个便被排除在外,光看自己的师弟们都软绵绵地耍赖,便还有力气的也不想起身,金贤宇也非不知,这种情况下要自己的人手去援翔风堡,只怕是难上加难,这个哑巴亏也只能硬吞下了。 【第八卷】第五章:伐谋伐交 与吴羽在山道上飞掠,一开始姬平意还存了比较之心,毕竟吴羽虽说武功胜于自己,却是胜在那铁链的变幻无定、无可捉摸,要说到真实本领,比内功底子,要和君山派这等名门正派的弟子相比,自己虽是年轻,根底还称不上雄厚,但比较之下该当还有几分胜算。 可自己虽是努力以赴,只为了怕冲到翔风堡时已然无力拚战,因此保留几分,但跟在自己身后的吴羽却是一脸悠闲平静,彷佛跟的一点也不累,赶在前头的姬平意虽觉山风刮面生寒,自知冲速极快,但别说抛下吴羽,就连想跟他拉开一点半点的距离,都比登天还难,显然身后半步的吴羽还游刀有余:他微一咬牙,渐渐放慢了速度,毕竟先前赶到摩云道时,已耗了不少力气,现在还得赶到翔风堡救人,虽说身无长物,没什么累赘,但若在赶路时就耗光了体力,那怎么成见姬平意调整了脚步,吴羽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耳朵突地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他一把拉住急奔中的姬平意,带着他向旁边的树林里奔去,速度渐渐减慢,却是调节得恰到好处。等到姬平意终于停下步子时,不只没觉得脚下酸软,甚至还觉体力稍稍恢复了些,显然是吴羽带出节奏的余绪。 本来开口想问,但目光一飘,见到远方高处,姬平意登时噤了声。虽说赶路难免消耗体力,但他正值年轻,修的又是名门正派内功,熬得耳聪目明,那处的人影虽不明显,可污衣帮的标志却是清清楚楚映人眼帘。 姬平意转念一想,便知叶谦这回是意在必胜,竟在这般远的地方都布下了探子,显是铁了心一口气解决翔风堡的问题,绝不容任何异变发生,若非吴羽见机得快,在对方还没发现自己之前,就一把拉了自己入林,避开敌方探子耳目,怕早就被敌人给发现了。 「确定……没有被发现吗?」 「该是没有……若被发现了,那人若非发什么烟火信号,就是回到战场去通知叶谦,俾便早有准备。如今对方毫无动作,想来该是没发现到我们这边……不过叶谦这厮也真是小心谨慎,探子派的这般远,难不成……他是顾忌着什么人来援?怕有人来坏了污衣帮的好事?」吴羽嘴角淡淡一笑,带着姬平意在林间奔行,彷若猿猴一般在林木之间窜上跳下,时而斜行、时而横走,若非林木苍郁间还可远眺敌方探子,姬平意还真要以为自己被吴羽带入歧途,险些要在林间迷路了呢。 这样奔行一会,姬平意本还存疑,可身后林木摇动恍若猿猴乱跑,对吴羽的目的也就了然。 虽说有林木掩映,正常情况下该可掩饰身形,可一来敌人居高临下,视界正是最好的状况,二来能被叶谦派作探子,想必眼力亦是极佳,若是没想法子骗过敌人耳目,就这么施施然晃过去,十有八九在找到翔风堡时,就已经暴露了踪迹:若自己带了大军来也还罢了,偏偏来的就只两人,想要派上用场,不能出奇致胜就毫无胜机,隐蔽自己乃是此行成功的最先决要件。 若要骗过敌人耳目,要嘛彻底地掩住身形,不让敌人有丝毫察觉,要嘛就是制造混乱,趁乱瞒过敌人。要说前者虽是万全,可在不知敌人根底之下,贸然而行也不知有没有效:吴羽所想的方法乃是后者,在林中恣意奔行,还不是直接朝敌人冲过去,若敌人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衣物,又或兵刀的反光,光看林间林木摇动,从方向看来又非直冲敌营,怎么看都像只是猿猴嬉戏,除非敌人当真小题大作到连猴子在玩也想管,否则自己两人该当可以骗过敌人,暗中潜行至近处。 跟着吴羽左转右转,一路避过了几处敌人岗哨,姬平意只觉背心冷汗直流。 以他的想法,当凑近敌人探子的时候,就该暗中出手,把敌人的岗哨给拔了,可吴羽却制止了他,只隐在暗处避过哨探者的目光:本来姬平意还没发觉,但在经过敌人几处探者之后,连他也发觉不妙,原来污衣帮竞放的是明暗双哨!若真依他所想而行,只怕两人的身影早要被发觉了。 所谓明暗双哨,指的是除了明处的哨探者外,暗中还留个人,不注意远处、不暴露身形,只专门注意守哨者的异动:不只可以监视自己人,免得放哨者偷懒贪睡,更重要的却是小心谨慎,若明哨被敌人偷偷给拔了,暗哨正好发出警报,避免被敌人偷溜到近处,给予自己人致命一击。 只是这等哨探法子需人甚众,一般江湖帮派可派不出这许多人手,同时江湖汉子多属大大咧咧的性子,与这等谨慎作派大相迳庭,无论君山派或威天盟,都没搞得这般麻烦,看到污衣帮竟如此小心谨慎,光这一路上明哨暗哨的组合配了至少三组,姬平意不由暗自感叹,污衣帮这回确实尽了全力,而且这种配置法大有商月玄智士遗风,想来叶谦虽已成污衣帮帮主,但商月玄遗留下来的影响,一时半刻间却是去除不掉,也不知威天盟能否利用此点,给马轩偷偷地找点麻烦。走的愈近,战场厮杀之声也愈近,两人都是耳聪目明之人,不一会儿已听到了兵刀交击之声,显然污衣帮与翔风堡正自大战,听来还战得颇为激烈,丝毫不似已近尾声,两人该是赶上了。 转过了山角,虽说两人犹隐在林中,眼界却是开阔,战场种种登时映入眼帘,血肉纷飞的模样,令姬平意不由胸中一窒,差点没想要吐出来,幸得吴羽伸手快,在他背心轻摩几下,为姬平意顺了那一口气,令他内息平复下来。这一吐出来,什么盟主的威严可都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也难怪姬平意现丑,虽说已非未见江湖凶杀的雏儿,手上连曹焉这等高手都曾杀过,但眼前战场种种,却是他前所未见。若论武功,眼前厮杀中的众人大概还没几个比他高的,但下手之狠、杀意之浓,却与一般江湖纷争大大不同,简直就像是上了真正的战场一般,出招杀人之时全没半点踌躇,即便血肉横飞,也没人想过要避,生怕一个本能的避让,就要被对手砍上一刀剌上一剑,几乎人人都是浴血奋战,就算被浓浓血味董一得鼻子都快掉了,却连掩都没想过要掩一下。 细细辨认之下,场中污衣帮一方虽已占了上风,但翔风堡不愧也是一方势力,虽处下风却未崩溃,只见翔风堡之人结阵奋战,就算武功不及对手,但结阵之下彼此互补,发挥的团体战力弥补了个别武功的缺陷,一时间竟还能够挺住:反倒是污衣帮众虽说武功高明,称得上好手辈出,在战阵之上却是没怎么下过心思,虽称不上各自为战,也没见怎么团结,一时间竟难胜利。 只是混战之中,另一边的几个小战圈却更惹人眼目。最接近姬平意这边的战圈中,一个半老身影正与敌人单打独斗,虽只两人相争,激烈处却似千军万马。 与那半老身影相争之人姬平意也曾见过,便是叶谦那厮,虽说无论出掌收式都精彩漂亮,尽显污衣帮首领人物风范,与敌人却斗了个半斤八两,叶谦虽是精招迭出,却是压不住对手,一时间竟似被对方虎虎掌风所压,虽不致落败可要胜也难,整个翔风堡中,能与叶谦打成这个样儿的,想必也就只范荣音本人而已了。 仔细看范荣音的出手,姬平意不由心有所悟。与叶谦的精彩招式不同,范荣音出手沉稳已极,虽没什么精彩招式,乍看之下无论出招收式都颇为平凡,却是威力极大,叶谦也难直撄锋芒,想来这就是少林武功的特点,不重精招诡式,而是打熬气力强健肢体,壮实之处丝毫不见老。范荣音虽该也近六十了,可看他出手,盛壮处与三四十岁的壮年高手相比竟是不遑多让。 知这便是少林武功之妙,别的门派便武功内力有独到之秘,总难敌岁月摧残,年龄愈是老大,功力便会日渐退步,此乃身体自己对老化所作出的调整:但少林武功不同,久练少林功夫之人,肢体壮健缓于老化,即便已臻暮年,却似老酒般愈久愈醇,退化速度缓慢,便如此刻的范荣音一般,虽是年龄已老,却是红光满面,激战之中身形步法一点没有退化,战的叶谦虽是精招百出,仍是难占上风,只能缓攻游斗:心想着耗尽这老儿力气,待他气力放尽之后,才能一击成功。 可少林武功一心在打熬底子厚实,在招式精妙处却是有所欠缺,便如一头身强体壮的水牛,再强健壮实,也非猛狮对手。虽说强身健体才是练武之本,可真说到临敌威力,少了精妙招数相辅,遇上功力弱于自己:只以招式变化为善的对手自是无往不利。但叶谦若论实力绝不在范荣音之下,除非能逼得叶谦精招尽出,再无妙招可用,否则激战久后,想必叶谦该会渐占胜机。 便在范叶两人战圈之侧不远,一个红衣美妇手中长剑如飞,一人独战两三个污衣帮高手,那两三人姬平意都有一面之缘,乃是污衣帮的几个头领人物,若论武功只怕不在叶谦之下,联起手来便范荣音也非对手。那红衣美妇看似四十许人,功力与范荣音差得远了,却胜在长剑变化万千,时而正气凛然、时而诡谲变乱,令敌人难以适从辨识,乍看之下竟与祝语涵的出手有几分相似之感,只是变化更妙,一快打三慢,精妙剑招纷呈之间,竞也拚了个旗鼓相当,一点不落下风。 而在另外一边的战圈之中,两个僧人正与污衣帮的几个高手激战正酣,两僧一使方便铲、一使禅杖,所用都是少林本家功夫,出手之威猛刚烈处,与范荣音竟是不差多少,再看年龄与范荣音也正相当,显然绝非范荣音徒弟之流,想来多是范荣音的师兄师弟,也不知是闻讯赶来助阵,还是本就在翔风堡中作客,正好适逢其会。两僧的兵刀上多有血迹,出手更无半分收敛,想来是被污衣帮的偷袭引出了真火,出手间再无出家人的谦退忍让,而是雄猛血腥一如修罗道中人。 见到这模样,姬平意也猜到了,想来污衣帮该是打算一口气解决翔风堡,这回算得上精锐尽出,叶谦为了立威还真是全力以赴,只是踢到了铁板。那红衣美妇想来该是范荣音的妻妾之流,深藏着并不出名,再加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两个老僧,让叶谦本想打着精锐尽出、速战速决的算盘再也不灵,以这样的打法,便污衣帮最后胜了,损伤也必惨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虽说两边乍看之下半斤八两,污衣帮并不占上风,但战势一时难平,污衣帮终究人多,时间愈久,胜败之数愈向污衣帮倾倒,姬平意不由心痒难搔,却不得不按捺住急欲参战的心思。 如果他带了威天盟的大军在此,早要率军参战,与翔风堡前后夹攻,一口气将一朽衣帮全歼于此,就算不能全歼强敌,好歹也要把污衣帮的大部人马留在此处,好好杀杀马轩的威风:可现在躲在林子里的,却只有姬平意与吴羽两人,若走的是精兵主义,就非得谨慎把握战机不可。 精兵就意味着人少,人少就意味着绝无打消耗战的本钱,只能寻敌方软肋,一击便分出胜负,否则便你再威猛,也抵不住对手人多,深知此理的姬平意咬紧牙关,目光只在叶谦身上留连不返。 「不能选叶谦那边……」看姬平意这模样,早知这盟主心思,吴羽摇了摇头,望向叶谦的目光中带了几分犹疑,瞬间又转回红衣美妇那边,专心望着那美妇面色,似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与四玄在玄袈教中只在一戒僧之下不同,在污衣帮内,叶谦虽也算头领人物,在商月玄之下却是排名在后,污衣帮的几个坛主都比他来得有威望,若非商月玄死后污衣帮声势大弱,马轩意欲削弱,想来也轮不到叶谦出头。在商月玄被害之役,几个污衣帮的坛主竟一同遭难,使污衣帮战力大削,否则翔风堡也没法撑到此刻,若叶谦真损折在此,污衣帮几可说就算是完了。 「若伤了叶谦,污衣帮等若名存实亡,余下的势力正好被马轩吸收,毕竟他占了盟主的名头,这等事还是会由他一口而决的。"见姬平意目光微茫,知他不解自己所言,吴羽转回目光,目中却见些许疑惑与了然之意。 不再注视红衣美妇那边的战局,他放轻声音解释:「我等拚命出力,却为他人做嫁衣裳,等于让马轩在黑道联盟里的阵脚更稳,这可不是削弱黑道联盟的法子:不若给予叶谦轻创,让他逃回黑道联盟,留下仍有一般实力的污衣帮,让马轩想吞也吞不下去……」 「算给叶谦留下一条命了!」恨恨地啐了一口,姬平意眼中仍有疑惑,「只是……吴兄就这么确定叶谦不会乖乖听马轩的命令?就这么确定污衣帮一定会和影剑门站到对立之处。」 「宁为鸡首,勿为牛后。」吴羽冷冷一笑,「做惯了一方主脑,哪里还受得了听人命令,俯首帖耳的日子?除非马轩真能一统黑道联盟,占了生杀予夺的大权,让霓裳子、晏驾幽等人只能任他摆布宰割,只要锦裳门、云天七宗名目尚在,黑道联盟中各立山头,就不可能真正团结一致,先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只要叶谦这帮主的名目没被拿掉,他迟早会与马轩翻脸的。」闻言默然,姬平意自不会不知,吴羽所谓先前的教训便是指威天盟内兄弟相争之事,就连同为正道中人,亲为结义兄弟,还是彼此倾轧,若是姬园尚在,也下知会否参与其中。 想到此处姬平意虽不由黯然,却不得不同意吴羽之言。便连亲如兄弟的正道中人都会如此,黑道联盟不过以利相结,又岂会没有互相提防戒备之心?光看叶谦此来翔风堡,与黑道联盟的整体目标大相迳庭,便可知黑道联盟内部也是风波起伏,由此看来,留着叶谦与污衣帮可确实还有人用途呢。 「既是如此,」默然良久,姬乎意终于开门,伸手按剑,目光转向与那红衣美妇交战的几个污衣帮头领,「那就留叶谦一条性命……只是难得有机会削弱污衣帮,总不能让叶谦的人手全都撤离此处,好歹得留他几个人卜来,不若……就拿污衣帮这几个坛主开刀,吴兄你看如何?」 「盟主所虑高明。」轻声赞了他一句,吴羽也知道就算要让叶谦实力不至折损太多,好保留战力应付马轩,免得被马轩一口吞了卜去,可一来此是姬平意就任盟主后头一次出手,得有个开门利市:二来不论范荣音或那两个老僧,都算是少林派的高手,眼光自也不凡,若是自己实力隐藏得太过火,被对方看穿,恐怕徒惹猜疑,惹翻少林派就不是两人前来援救翔风堡的本意了。 与那几个污衣帮头领人物战得正酣,那红衣美妇呼吸虽仍轻柔绵长,长剑运使之间仍下住攻得三人手忙脚乱,额间却已难免见汗。毕竟以一敌三,虽说以快打慢让她仍占优势,但一来那三个老者也非泛泛之辈,自己武功便在其上,一时间也难以取胜:二来以快打慢最是耗力,剑势运转之间虽仍飘淼轻巧,力道却已渐弱,如果不是她剑法高绝,便是力有未逮,仍以巧招化解,攻虽无力却守得滴水下漏,丝毫不露破绽,甚至不让敌人发现她的弱处,也不知还能不能撑下去。偷眼望向外头,只见范荣音手上虽还不慢,愈战精神愈长,但叶谦能掌污衣帮,实力亦非平凡,激战之间胜负仍是五五之数:范荣音那两位师兄手上兵器运使之间威力愈盛,几可说是所向披靡,迫得其对手非得以缓攻游斗及人海战术之法围战,身边敌人尸首愈来愈多。 虽看似威风八面,但这等打法适合沙场血战,与少林佛门精神却下甚合,毕竞少林派虽执武林牛耳,仍属佛门一脉,便有降妖伏魔的无上神通,招式之中仍该留生机,这等血战的打法反不能施展真正威力。 几个头领人物的战圈短期间内难以突破,更不要说其余门徒,虽倚结阵群战之法,短期间内不落下风,可终究吃了人数上的亏,一旦众人战累了,体力耗尽了,再难全力抗战之时,怕就只剩被敌人大施屠戮的份儿,偏偏知道归知道,一直难以取胜的战况胶着,却还是无法突破。 突然之间,两声长啸从林中响起,正冲着自己这方向,红衣美妇心下一凛,手中长剑非但没有松下,反而更加紧了攻势。毕竟来人也不知是友是敌,若是敌人,自己就非得拚着负伤,也要迅速击败对手,好迎击来犯之敌:若是友方,自己加紧攻势,加上友军相援,该可迅速击败困战自己的三人,正好突破这胶着的情势,空出手来应对污衣帮的其他人马。 原本就被红衣美妇的长剑迫得手忙脚乱,三人心中暗骂运气不佳。本来叶谦带着自己众人到此,打的是极好的主意,翔风堡的实力逊污衣帮不只两筹,加上有心算无心,污衣帮该可制必胜,没想到翔风堡中竟不只范荣音一人难斗,他这不知藏了多久的女人,剑法竟如此高明!能困着三人这般久,其剑法武功只怕比之商月玄还要高些,更不要说范荣音的师兄荣盛、荣生两位大师也在此作客,一开始虽受突袭,却是很快便扳回了局面,变成了消耗苦战之局,真是大出意料。 原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的战局,现下却变成了消耗战,本已足够折尽锐气,更没想到的是范荣音韧性极佳,迫得叶谦一时难胜,一开始叶谦多半是为了面子才不肯叫退,非得先小胜后再全师退回,现在斗成了这样,一时间却是无隙退兵,这样搞下去就算最后会胜,污衣帮的损伤也不知会有多少,想到回去后也不知会被那十二连环坞的新贵马轩如何取笑,光想就让人受不了。 没想到斗到此处,竟听得身后啸声高起,偏偏面前的红衣美妇竟似与身后之人已有默契,手中长剑转守为攻,森森寒气透肤而来,迫得三人愈发难挨,好不容易迫开了红衣美妇神出鬼没的长剑,身后劲风已至,甚至还来不及回气,三人中虽有两人及时翻身应敌,只留一人对付红衣美妇随时与身后人相援的长剑,手上功力一时间却是难以十足,这个亏只怕是非吞下下可。 一边是苦战之中,气力未逮,一边却是蓄势良久,只打着一击毙命的狠主意,胜负之势立时分明,回身的两人中一人挨了重重的一剑,若非反应够快,还来得及出手却敌,只怕一边肩膀都要被卸了下来:另一人可就苦了,他那对手手中铁链威力十足,又是觑准了他旧力已逝、新力末生的空档,虽是挡住了那铁链,却破链中劲气破入脏腑,登时呕血重伤,手上一松已被铁链圈住,欲退无从,被一链直击咽喉,近在咫尺的友军甚至还来不及相助,一条命已被送入了阴司。 眼看到战局异变,叶谦只惊得面色发白,若非他的武功走的本就是险奇一路,正攻得范荣音采取守势,怕这一疏神便要受创:只是叶谦手上这一软,原被迫住的范荣音气息一畅,登欲反攻,却是眼前一花,叶谦已退了开去,偏偏范荣音武功刚正严谨有余、巧妙机变不足,从守势之中一时难转攻势,否则他和叶谦武功也在伯仲之间,安能容叶谦退得此从容。 本来在出击之前打的是一击而胜的主意,翔风堡的实力与污衣帮相差不少,加上突袭该可轻取胜利,没想到事与愿违,竟正好碰上翔风堡有客相助,变成胜负各半的局面。非想到这是自己的立威之战,一喊退自己在污衣帮的威望荡然无存,叶谦才不会在这种地方消耗实力,没想到退却的时机没等到,却等到了翔风堡另一批援军,虽说乍看之下只有两人,出手却是狠绝,显见武功不弱,更不用说还不知那两人之后是否还有其他援手,这一出手胜负之数登时逆转。 围攻那红衣美妇的原是与自己并列的污衣帮七大坛主之三,照说以三打一该是必胜之势,可那三人均是好色之辈,红衣美妇年纪虽下小,容色却丝毫末退,令三人不由色心大起,只想擒了此女大肆非礼,在擒而不在杀的心态,威力自然有所影响。加上那美妇剑法高绝,与少林所传大是下同,三人预计一错已失先机,否则那美妇剑法再高,以一敌三也下可能守到现在。 原先是为了卖面子给三人,让他们得其所望,再加上自己也需要一败翔风堡为首者好立声威,否则以战术方面的计算,该是由三人围攻范荣音,自己牵制那美妇,胜算可以更高些,没想到竟变成了这等状况,叶谦真恨死了想出那主意的自己:但他好歹也是污衣帮的现任帮主,临机决断比之武功更为重要,一见状况下对,虽是心痛如绞,知道自己的威望这下算是完了,仍是纵声高呼,下令污衣帮全军撤退,自己则与其他几个坛主合力断后,至少不让敌人有追袭之叽。 本来以战场而论,撤退比进攻要难上太多,何况已是两军混战的状况之下,撤退的状况一旦脱出掌握,便是溃败之局:但翔风堡的人手原就少污衣帮一大截,又是猝受突袭:心理上的压力比实际受到的压力重得太多,体力消耗也快,更不要说摆出的守御阵形虽利于防守,却难以转守为攻。吴羽和姬平意虽是生力,也是赶了好长一段路来到这儿,再无余力追击,因此竟让叶谦与污衣帮撤退成功,留下来的尸首远远少于一般的撤退战况。 没想到激战到这等地步,污衣帮竟还能保存实力撤退,想到先前马轩也是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撤出影剑门的主力,原本对敌人还有些轻视的姬平意不由悚然。 换了自己率领的威天盟人马,在这等情势之下,也不知能否退得叶谦这般漂亮?叶谦已是如此,换了晏驾幽、霓裳子又或马轩等人,两军相争又会是怎样情况?愈想愈觉得自己任重道远,姬平意不由收起了得意之心。 「多谢二位援手,否则我翔风堡几乎不免。"见敌人已退得远了,心知再战无益,范荣音一挥手,让底下人收拾残局,自己则携着那红衣美妇来到两人面前施礼。 虽说这两人一人年纪街轻,另一人丑陋已极,换了平时范荣音才不会对晚辈假以辞色,更不要说这等丑陋之人,但现在终究是这两人救了自己,无论身为少林弟子或翔风堡主,他都不能失了礼数:「在下范荣音,忝任翔风堡主,这是贱内简氏,那两位乃在下师兄,法号荣盛、荣生,不知两位侠士如何称呼?」 「在下姬平意,新任威天盟主,这位吴羽兄乃是本盟供奉,"收起长剑对范荣音深施一礼,姬平意言语间颇为客气。若论武林辈分,范荣音比自己长了可至少两辈,」本盟新迁归离原,闻说污衣帮率军经过摩云道,在下追蹑其行踪,方知叶谦意在贵堡,援救来迟还请范堡主见谅。「 「原来如此……」听姬平意这一说,范荣音便即了然。虽不知姬平意何时就任的威天盟主,但光想到他原是君山派高弟,君山派与黑道联盟的恩恩怨怨,武林中稍有识者皆知,也怪不得他会特别注意污衣帮的举动,只没想到无论威天盟与君山派,和少林或翔风堡都无交游,如今却是靠着两人才救下了翔风堡,「姬盟主英雄出少年,此次多谢相助,还请入内奉茶。」二泛堡主盛情,若换了诸事皆毕,这杯茶是必要叼扰的……「微施一礼,吴羽摇了摇头,」只是本盟叛徒与黑道联盟合流,其意必在归离原,盟内事项繁杂,这杯茶……一时可饮不到了。「」是吗?「虽说自己折节相邀,还被对方婉言拒绝,范荣音面子上颇过不去,可从吴羽口中听来,黑道联盟之中竟有了不小的变动,想到黑道联盟竟吸纳了威天盟中的叛徒,也不知叛过去的是远雄堡、怡心园,还是杨梃这高手。无论是谁,都让黑道联盟实力一振,才会有今日突袭之举,一想到接下来意气昂扬的黑道联盟,也不知会否再对翔风堡下手,不容范荣音下小心。 尤其吴羽此言一出,连原本不太想管红尘俗事的荣生、荣盛两位大师,不由都来了注意力。虽说出家人心存清静,不该受红尘所扰,但少林派长执武林牛耳,想要置事武林之外实是难上加难,何况黑道联盟势力强悍,本就对少林派有昕威胁,只不过因为曹焉向有分寸,虽隐有与少林分庭抗礼之势,却还不会主动挑衅,因此才不干涉:可污衣帮此举,就和直接打了少林派耳光没有两样,两僧不由关心:「事关重大,关乎武林局势,还请姬盟主务必入内详谈。」 「那……就打扰堡主了。」目光飘了身畔的吴羽一眼,没想到他这以退为进的手段,竟真让范荣音邀了自己入堡,本来姬平意还以为自己得多花一番口舌,才能将翔风堡与少林派拉到自己这边,但看现在范荣音和荣生、荣盛两人面上表情,这合作之事几可说已有了七八成把握。 本来范荣音心下还有三分犹豫,毕竟身为少林派年长弟子,远在姬平意出生前他便已浸润江湖,什么鬼蜮手段没有见过?这等刻意市恩以求接近的手法,他可看过了太多,若不是深知君山派与玄袈教的恩怨,双方绝无联手之理,他会以为这不过是姬平意的苦肉计呢!如果不是两位师兄猛对他施眼色,请姬平意与吴羽奉茶一事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尽尽应有的礼数罢了。 只是听姬平意细述威天盟内乱事由,连影剑门这等隐秘事都毫不遮掩,加上先前君山派与黑道联盟的那一战,范荣音不由大惊:若黑道联盟当真合并了影剑门战力,其野心必然高涨,加上马轩接掌黑道联盟之后,大违曹焉先前的谨慎,竞主动向翔风堡开战,可见其心,迟早会与少林派当面损上,范荣音也不得不澈下防备之心,待姬平意述说完毕之后,竟主动开了口,「对于步步进逼的黑道凶徒,贵我两方均受威胁,本堡甚望与贵盟联手同应强敌,盟主意下如何?」 「七师弟……」听范荣音竟这么示弱,荣生荣盛两位大师微微一怔,荣盛下由惊问出声。 本来以少林派的威名,虽说向来温和谦退,不主动参与武林事,但无论实力再强的江湖同道,总要给少林派几分颜面,除了极少数妄自尊大的黑道强徒外,少林派门人极少受到威胁,是以即便已自立门派,可只要曾是少林门下,便极少参与武林盟会,更不用说主动和旁的门派结盟。 只是想到方才激战,两位大师面上也不由黯然,毕竟敌人已经欺到了门上,此次若非自己两人有事下山:心血来潮下来寻师弟,因缘际会下赴得此战,只怕翔风堡早要被黑道联盟所灭。 何况这回还不是马轩亲来,光叶谦所部的污衣帮已令翔风堡应战得如此辛苦,如若马轩再来一回,少林派难以及时施救,难不成要等到范荣音战死、翔风堡全灭了,少林派才有反应。何况听姬平意所言,他们是在敌人经过摩云道时才得知消息,也因此赴援稍晚,差点赶不及此战,连近在归离原的威天盟都是如此,远在千里外的少林派鞭长莫及,光来回也不知要花上多少时间,也难怪范荣音不得不另寻臂肋。 知道这师弟身上背着的不只是少林派的威名,还有翔风堡全体人众的性命,权衡轻重之下不得不如此,荣生也只能喟然长叹而已,倒是荣盛还做着最后的努力:「不若待老衲回返寺内之后,将此间事向方丈师兄禀明,师弟再做决定如何?」 「不是荣音要驳师兄的面子,实是……"想到少林派当代掌门荣星方丈的行事作风,范荣音不由头痛。荣星大师也算是少林一脉的异类了,他自幼体弱,在武功方面的造诣远远不如佛法,别说荣字辈的师兄弟了,就连小上一两辈的徒子徒孙之中,武功能胜他的也大有人在,换了在旁的门派内,荣星一辈子也休想出头,只是前代掌门也是性好和平之辈,才让荣星大师接任掌门。 也因为一心向佛,荣星大师接掌少林之后,本就谦和温退的少林派,行事作风更见柔和,虽说置身事外,不管江湖俗事的风范,让少林派殊少损伤,可江湖汉子争的多是一口气,少林派温和谦退的作风,要在江湖立威可是难上加难,想到此事时无论范荣音又或荣盛大师都不由想到,若是前面几代作风较为强硬的几位师祖在日,黑道联盟如何敢这般逞凶光。想到要说服荣星师兄派人相助翔风堡以却强敌的难度,只怕比方才死战还要辛苦许多,也怪不得范荣音如此决定了。 听范荣音言语中不尽其意,姬平意微微一怔,吴羽却已想到荣星方丈在武林中的评语,他淡淡一笑,向荣盛大师一拱手:「若大师愿留此相助翔风堡,范堡主自然就无须如此担忧:至于敝盟嘛……唇亡齿寒之理敝盟自是知晓,何况敌人若来攻翔风堡,摩云道是必经之路,若敌人已到了摩云道,也不知他们会先攻贵堡,还是转个向突袭归离原,贵堡与本盟……其实已是难分。至于少林派的行止,本盟自不敢妄言,更不敢高攀与少林派联盟,只是……」话风一转,吴羽的神情不由严肃起来,「在下有句话,想请大师代转贵派掌门,不知大师可否行这个方便?」 「这个自然……」听吴羽这么说,便是心里不喜这自动凑上门来援军的荣盛大师,也不能不颔首以对。无论如何对方终究施了援手,言语中对少林派也是极尽尊重,这点情分要推动结盟自是不足,可若只是带句话,自己还推三阻四的,也未免过了分,就算猜得到吴羽之所以前来援助,几番辛苦多半就是为了这句话,极可能不会太过好听,荣盛大师也不得不听着。 「少林派温和谦退,不管武林俗事,高风亮节自为武林同道所箅崇,这等风范晚辈不敢妄论,只是……置身事外的代价,不是见死不救的污名,而是永远的阻绝于外,还请大师务必带到。」听吴羽说的玄乎其玄,姬平意虽非不识之无的莽人,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即便成句也非天书,却仍是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一转眼间却见范荣音与荣生、荣盛两位大师都是面色大变,心知这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若非他也看得出三人面上神色是惧而非怒,像是被吴羽那话咬住了什么弱点,他早就出言缓颊了,现在却是听不仅两边在打什么机锋,根本便无话可说,说错什么伤了自己身为盟主的威名事小,若是给吴羽扯了后腿,毁了两边结盟之事,那可就严重了。 「施主金言,老衲必然带到。」荣生倏的面色大变,不过一瞬之间,双手合十,口称佛号,对着吴羽深深一躬,转瞬间便从袈裟染血的武功高手变成了佛法精深的高僧,只抬起头来时目中精光灿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至于日后如何,老衲不敢多言,但此番应对黑道联盟,也加上老衲一份。」 「那便多谢大师了。」似是全没看到旁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吴羽回应得理所当然,似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但除了吴羽之外,旁人可都惊得呆了,姬平意还只惊于荣生大师竟会这般快做出选择,想来他与范荣音真是师兄弟情深:荣盛和范荣音这两个深知荣生为人的却真的呆住了。 相较于两人而言,荣生的性子和荣星掌门更相近些,今日若非污衣帮出手太狠,荣生也不致于重手反击,怎想得到吴羽一句话出口,竟就让他决定参与此役,再不回头?「荣生师兄?」见荣生摇了摇,没理会自己,范荣音心中欣喜之情还不若惊诧来得强烈,但荣生大师闭目念佛,打定了主意不开口,范荣音深知他性子,怎么逼问也得不到答案的,偏偏就在此时吴羽又提了问题:「范堡主,尊夫人剑技绝伦,剑法之高,为在下生平仅见,不知尊夫人师承何处?」 「这……」听吴羽这一问,范荣音不由噎住,好半晌才呐呐地开了口,「贱内简氏,当年道旁相救而成姻缘,只是……若非今日得见,在下也不知贱内竟有如此剑艺,王于师承在下亦不得而知,还请见谅。」 「是吗?这就可惜了……」听范荣音解释,却是一点疑惑都未解除,吴羽和姬平意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内有疑。吴羽也还罢了,姬平意回想方才所见,那简氏的出手与祝语涵愈看愈像,剑法变化的精妙老练处甚至还在祝语涵之上,可他从不曾听说云深阁内有那位出阁女子与少林弟子结亲,偏偏范荣音又不肯明言,也不知他有心隐瞒,还是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只听得吴羽续言:「此刻我等正面对强敌,能多得一份助力是一份,若尊夫人师门得以相助,便是上上大吉。」 「这……待在下问问内人的意见再说……」看范荣音眉头紧皱,时不时望向内里,却是一语不发,偏是怎么也等不到那简氏出来,姬平意也不由疑惑。虽说只要有点地位的家族,都不会随意让女眷出一来抛头露面,可对江湖人而言,这等规矩几乎没什么人在理,威天盟中几位侠女也是中坚支柱,可那简氏却是一打完仗便退回内院,丝毫没有武林人的刚气,若非亲眼所见,哪能信她竟有如此剑法?想来吴羽想找她师门出手,多半也是徒劳无功,姬平意不由微叹,聿好今日总算是把翔风堡这盟友订下,算不上徒劳了。 论完了两边结盟之事,被范荣音送了出来,回归离原的路上姬平意仍是眉头紧皱,方才吴羽要荣生大师带回少林寺的话犹在耳际。几番琢磨之下,他虽是听出了吴羽话意,是告诉少林派若仍打着置身事外的主意,接下来多半不会被武林同道接受。 但少林派家人业大,就算被非少林一系的各派排挤,对他们而言也算不得什么,说句难听点的,大不了少林派众僧龟缩回少林寺吃斋念佛,双眼一闭,双耳一蒙不听寺外事,那也跟少林派现在的情况差不了多少,根本无甚分别。 只是此回之事是黑道联盟主动惹上了少林支脉,等于在少林派众僧的面上打了记大耳光。武林人争的不过就是一口气,姬平意设身处地设想,若有人这样惹上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反应,就算不要激战生死,好歹也要让对方道歉服软。 可先前看荣生荣盛两位大师的模样,竟像以为就算将此事传回少林,荣星掌门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似的,逼得吴羽还得憋出那句奇怪的话来,想想也真令他诧异。 只是自己好歹也是盟主,可不能事事都问旁人,虽说姬平意不像夫碧瑶那般对吴羽这丑汉厌恶万分,甚至连同处一室都觉得难过,但便如美女永远是众人注目的目标般,丑陋之人也永远是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之物。 虽说此人是自己的强力臂助,姬平意对他仍有些敬而远之:仔细想想除了夫明轩、范荣音和荣生荣盛两位大师外,姬平意还真不曾见过有人对上这吴羽,还能够言语如常,就好像没看到他面上伤痕累累、疤痕纠结的丑陋,那是修养问题,「盟主,在下有一事相求,恳请盟主俯允。」眼见归离原已然在望,再转过几个路口就是自家,吴羽突地停步,眉头微皱,神色之严肃谨慎,显然他所欲言之事绝非一时动念。 「都是自家人,吴兄有什么话就说。"听吴羽这话,姬平意不由微怔,想到方才与范荣音论盟之时,吴羽颇有些神游物外的样儿,心思似是放在范荣音那夫人身上多些,不由陡然一震,莫非这厮竟起了色心?只是他与吴羽虽认识不深,也知此人不是不分轻重之辈,何况那位范夫人身上的谜团也真不少,若非与范荣音还是初识,不好问的太深,连姬平意自己也想弄清许多事情。 「是关于黑道联盟之事,」吴羽微微低头,似是陷入了思考之中,「污衣帮此次来攻翔风堡,透出许多蹊跷……在下极想弄清楚此事,对将来应敌之事该当有所帮助。」 「呃……是这件事啊?」没想到吴羽说的竟是此事,姬平意一时之间真有些愕然,不过想想也对,照说叶谦新掌污衣帮,该当急于稳固内部,就算他真是好大喜功之辈,在他背后的马轩也该有这等耐性,若马轩真是好大喜功、不分轻重之辈,也不可能将杨梃和石渐瞒了这么久,这回之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姬平意虽想到这多半是叶谦急于立功,好在污衣帮甚至黑道联盟中立足立威,可心中隐隐也觉得怪异,只若吴羽不提,他多半也就不会彻底追究了,该做的事还多得很。 「是啊……便是此事。"微微惊异地看着姬平意,那目光令后者一阵子不舒服,偏偏又不好说话。难不成要他跟吴羽说,他还以为是吴羽色心发作,竟想暗中钻探那位范夫人的事吗」思……呃……若是此事,自当请三师弟多加留意,「讲到应敌之事,姬平意也来了精神,毕竟若能从污衣帮的怪异举动探出黑道联盟中什么问题,对威天盟面言多半有利无害。 敌人内部的问题愈多,威天盟存活下来的机会也愈大,吴羽今儿个的及时反应,让威天盟抢下了翔风堡这个盟友,说不定连少林派都能拉进这场战争之中,便不说此事确实重要,即便是无甚重要之事,姬平意也真不好拂了吴羽的面子。 「吴兄提醒的是,若敌人内有破绽,本盟便又多了几分胜算。」 「此事事关重大,线索恐怕不是一般探子所能发觉,在下想自己潜入黑道联盟中调查……」 「不可,万万不可,」吴羽话还没说完,姬平意已摇起了头。这探查之事固然重要,可威天盟新入归离原,盟中之事千头万绪,更不要说黑道联盟的威胁已在目前,吴羽身为智囊,万万不能离盟它往这等事姬平意可绝对应承不了,「潜内敌阵实在太过危险,实是九死一生。何况便不说吴兄你……呃……貌相秉异,绝难瞒得住马轩等人,再过数日本……君山派与远雄堡都将到来,加上与翔风堡及少林派的结盟,盟内之事正多,亟需吴兄出力,此时此刻吴兄实万万离开下得。」 「喔……」听姬平意出言阻止,吴羽也没再坚持,若非知道姬平意必不能放行,他也不会这般踌躇,毕竟事情真的太多,换了自己是姬平意,也下可能放任这般强大的战力变成游兵。 见吴羽没再说话,年轻气盛的姬平意终于还是忍不住。其实从初见那简氏的出手开始,这疑惑便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即使自己非是身为盟主,一般武林人也不会在初见时便问人家女眷,可忍归忍,见一直在注意那简氏的吴羽偏是不置一词,他还是受不了,「依吴兄所见,我们是否要探探翔风堡那位夫人的底子?那剑法……怎么看都与语涵相似,莫非那位夫人也与云深阁有关?」 「最好……还是不要,」听姬平意提到此事,吴羽眉头微皱,这一路走来他心下其实一直在挣扎这个,只是那简氏在翔风堡也是深居简出,想来不是个好探消息的主儿,偏偏事关旁人女眷私隐,又兼诸事之秋,此时此刻不该再生枝节,「不只瞒着我们,连范堡主都被蒙在鼓里,想必那位夫人也有难言之隐,轻举妄动未必有效,若生了误会反而不美:不过此事也不能轻易放过,不若……劳盟主夫人大驾,以切磋剑法之名,想必范堡主也不会阻挡,同为女眷间话也好说些。」 「吴兄好计!我回去就和语涵商量。」听吴羽转眼之间便想出了主意,姬平意差点要拍掌称奇。那简氏剑法高明,绝非无名之辈,偏又不闻名于江湖,也不知是存心隐瞒还是生性低调,换了平时他最多好奇而已,但此刻面临强敌,援军愈多愈好,若能让祝语涵借切磋的名义多加亲近,探清那简氏的底子,若是好或许能多个助力,即便不好……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何况依姬平意自己所看,那简氏的剑法该与祝语涵同出一系,若她也是云深阁的人,两人亲近之后,将云深阁拉到自己这边的机会也大些,这最有可能的助力他绝不想放掉。 【第八卷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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