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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生活的早期,对爱,特指男女之爱充满了疑问。爱是什么感觉,怎样才算爱?爱从哪里来,又会变到哪里去?头脑里总是萦绕着无解的问题。
一日,在某论坛的“互助信息”版块看到一个帖子:求靠谱的搬家公司。描述的很简单,一些行李,楼主希望有人带价回帖、加QQ好友。我一看头像和名字,感觉应该是个女生,再一看地点,从新大久保搬到高圆寺,终点离我几公里,恰巧我刚到日本周末也闲的没事。男人渴望接触女人,只要不怀歹心,哪怕是饥渴,也无妨。申请加了楼主留下的QQ,“您好,本人靠谱搬家,仅限周末和红日子,欢迎联系”,发送了好友验证。
很快,她通过了通过验证,并问我,“你好,我要搬家,这周六可以吗?”。
“你都有什么东西?”
“就是我自己的一些生活用品和书,大概有两个大的托运箱、还有几个纸箱,你们怎么收费啊?”
“就这么点东西,你和我一起搬,坐电车,费用就是一顿饭。”
“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到底是不是搬家公司的啊?”
“我不是搬家公司的,但是,我也没开玩笑。我可以帮你搬,你要搬去的地方离我几公里,我经常路过。要是行,周六我就帮你搬,之后你请我吃顿饭。要是不行,你另找搬家公司。”
。。。。。。不知道是她在犹豫,还是在忙,反正没有回答我。那个年月QQ的朋友圈很少有关闭的,我忘记是当时还没有隐私设置,还是隐私级别比较低,反正我可以浏览她的QQ空间。她家在杭州,根据“说说”的时间来看,应该是高中毕业刚来日本几个月,还看到了她以前在国内的一些照片,文静、眉清目秀,一头短发更显稚气和纯情,她照片里的表情虽然冷,但我的心暖暖的。
“那就拜托你啦!有几个搬家公司联系我,收费有点贵。那事成之后,我请你吃松屋。哈哈哈。”
“用不用我过去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啦,我住的是女子寮,你进不来。哈哈。”
我没再说什么。因为本身目的就有点不纯粹,再这样一味的热脸倒贴,反倒会把她吓到了。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或许才符合这种纯粹义务帮忙人的心态。
心悬一线,焦急地盼望着周末,盼望着她联系我。经常看一下她的QQ空间,随后删除我的访问记录,悄悄地去了又走,不想留下一点痕迹。
“明天早上9点,我们在新大久保站前碰面,好吗?”
终于盼来了她的请求,心落心室。
“不行,周末我要睡懒觉,起不来,我尽量11点到吧。”
睡懒觉?还睡个屁啊,不彻夜失眠就不错了。碰到这种事情,我的心理素质往往表现到最差。但此次又不能表现得太主动了,怕惊着她。刚到日本后,我被国人骗过几次,损失过几十万日元,开始变得小心谨慎。国人欺骗国人的事情屡闻不鲜,自然戒心也强,但我还愿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那些该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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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做完工作后,早早收拾好东西回家。洗了几桶衣服,仍然觉得精力特别旺盛,担心又要失眠。换上运动鞋,到小公园跑步。印象里上一次的长跑是大学军训拉练,跑完后躺床上就睡着了。
跑了几分钟,被后来的一个小男生超过。他从我身旁越过的时候,还向我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我调整呼吸,跟着他跑。只求耗尽体力,让自己尽快睡个好觉。道路两旁的长椅上,几对中学生卿卿我我,没有白天里那样含蓄,夜里显得特别的奔放。我像首长检阅一样匆匆观摩着他们的阵势,面朝前双坐式,一坐一躺式,拥抱互吻式,上下求索式。。。
跑到竞走的程度,一直跑回了家。简单冲了澡后,快速上床睡觉。
睡前的剧烈运动的确起了作用,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做了一宿梦,一直在帮她搬家,收拾东西,东西多的怎么搬也搬不完。
8点,铃声将我叫醒,我慵懒地睁开双眼,感觉大腿肌肉酸痛,就像是干了长久的重体力活。磨蹭到8点半,几次的“再响一次”将我推起来,我揉揉脸让自己清醒,冲澡、吃早餐,找了几个袋子、几条绳子以备不时之需,出门。
又提前到了新大久保,没出改札口,一直坐在站台里的椅子上等待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我到车站啦,你不用着急哈,我就在改札口,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提前半个小时左右,我收到了她的消息。
“好的,你先等我一会,我差不多十一点到,你到的太早了。”
发完消息,我混在人群中走到改札口边,利用前边人的身体和建筑物挡住自己,离十几米的距离,向外搜索着她。行人匆匆而动,那几个静止的人中,没有发现预想的目标,我来来回回扫了好几次。
“你别乱动,否则我一会找不到你,你到吉野家门口等我,我还有二十分钟到。”
发信息过后,我眼睛马上扫视着吉野家门口周边的一切,我要第一时间发现她。
“我到啦,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我视线向前,左右看了一遍,锁定了她。远看过去,高高的个子,感觉有一米八,难怪刚才我没有看见她。因为我从她空间里的照片判断,她一米六左右,所以刚才扫视的视线自动截掉了一米七以上的人脸。
远观,虽然看不清,但是感觉开始慢慢浮现。短发,修长修长而修长的身材,牛仔裤,可能是男士的,黑色上衣。站在门口专心玩着手机,任过往行人经过。
她就在眼前,可是我不能马上过去。手伸出去,手指的射线一起沿伸到她身上。扑通扑通的心产生的振动波也奔向她所在的位置。看着秒针一颤一颤地运动,每一次到位后由于惯性会向前冲一点再移回来,那样一秒一秒地,撩动着我本来就杂乱无章的心弦。
终于等到11点,我快步跑出去,直奔到她的面前,十几米的路让我气喘吁吁。
“对不起啊,等着急了吧。”
她抬起头,短发遮不住额头,脸比照片还清秀、还清纯、还清新,光滑的脸蛋上几颗青春痘增添了几分稚气。“没有啊,不是约的11点嘛,我早出来的,不怨你呦。”
“你前面带路,抓紧时间先办正事”
我和她边走边聊。她刚来日本两个月,还在语言学校。由于日语不好,还没有打工,每天花着家里的钱感觉很不踏实。
“你多高啊?怎么感觉比我还高呢。”
“一米七多”
“不可能吧,我一米八多,咱俩站一起,我觉得你比我还高。一米七多,多多少?”
“一米七九”,她说完自己都笑了,干脆爽朗,仿佛教室里孩子般的笑声。“唉,我也愁啊,太高了找不到男朋友。你工作挺辛苦吧,今天真是麻烦你啦,感觉你还挺累的”她看到我打了几个哈欠,贴心的问。
“工作不累,就是昨天晚上帮人搬家了,搬了一宿。”
“你好热情啊,帮谁搬的?”
“帮你”
“啊?!?!帮我?你作梦了吧”
“是啊,做了一宿梦,搬了一宿家,但真的是帮你搬的”
哈哈哈哈。我俩同时大笑起来,她手捂着肚子,感觉就像是多年的朋友,没有丝毫陌生感。
她的琐碎东西真不少,我带的几个袋子也起了作用,大大小小又装了几个。往返一共搬了三趟,才把她的东西搞定。搬完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卫生,把生活垃圾装好。
她新租的地方是典型的日式二层公寓,很便宜的那种老式建筑,走动的时候感觉楼梯和地面都在跟着晃动。搬家一直持续到将近晚饭的时候。
“你晚上想吃什么啊?我请客。别太贵啊!”她双手作揖,包含感谢、拜托、求饶。。。
“吃寿司吧,你能吃吗?”
“没问题啊,我最喜欢吃了,过来两个月吃了好几次,那边有个百元寿司店。”
“那今天不吃百元的,换一家尝尝,反正是你请客。”我哈哈大笑。
她显然有点为难,“好吧。”但还是答应了。
去的一家连锁寿司店,我去过其它地方的,人均三四千日元的样子。我放开怀抱地点着点那,她显得有点低落。我知道她的顾虑,“你尽管点,今天我请你。”
“啊?哪能让再你请客啊,说好我请的,没事,我还有钱。”
“没事,就当是你陪我健身了,我出去健身也要付费啊。再说,算你欠我的,等你打工挣钱了,再请我吃回来。”
几番太极推手过招后,她败下阵来。
“不用给我省钱,因为今天你吃过的,以后都要再请我一顿。”
“哈哈哈,好,好”她又点了三盘赤贝,多要了一小盘わさび。“这个超好吃,我有一次在百元寿司把这个都点光啦。还有わさび,每次我都吃很多。“
“看出来了,你脸上的那几颗痘痘就是证明”
“才不是呢,我在国内就起痘了。”
她还是没太好意思,点的比我少很多。我只能硬着头皮,指着原材料点,然后借口不爱吃递给她。
吃过晚饭,慢慢地踱着步,把她送回家。
“等我买了煤气灶和锅,你过来我家吃饭啊”
“没问题,也可以抵今天的搬家费。”
像极了两个老朋友,互相开着玩笑。她在二楼送我下楼,我仰望着她,那一颦一笑,在脑海里久久地回荡。
我离开几十米又折回,透过她窗口的灯光,回忆她家里的布局,想像着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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