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我父亲的事情吧。父亲是解放初期的大学生,水利水电工程地质勘探专业。
父亲一直是我的偶像。他身材高大,一直到八十多岁时,腰板还是笔挺笔挺的(我不到六十,背就有些挺不起来了)。他相貌俊美,六十多岁去像馆拍证件照时,还被照像馆把他的照片放大后放在宣传橱窗内做了广告(我虽然不丑,但也说不上帅,普通人罢了)。父亲多才多艺,识简谱会唱歌,篮球打中锋,乒乓球单位第一(我五音不全,篮球投不准,只有乒乓球还凑合,算是勉强继承了一点儿)。
父亲钢笔字毛笔字都写得好,在我小时候的那个年代,家里的春联是用红纸写出来的。每到春节,便是父亲忙碌的时候。学校周边(父亲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成都,搞地质勘探。动乱时,川省武斗的厉害,我母亲的哥哥当时是县委的一个小头目,便动用权力将父亲从成都调了回来,并改行做了教师,在一个中学教唱歌、体育等副课。母亲是师范毕业,算是科班出身,因此我们全家都在学校住)四邻八乡的老乡们,便拿上三五张不等的红纸,让父亲帮着写春联。从腊月24小年开始,会一直写到大年三十的上午。那时,我和弟弟有时也会去帮忙,就是把父亲刚刚写好的春联拿到一旁,待墨迹凉干后再按每家每家地收拢起来。
其实小时候挺讨厌过年的,除了父亲忙着写春联外,母亲也同样是忙。家里有台缝纫机,母亲又会做衣服,因此,同样是学校周边的老乡们,每到春节,都会带着几尺花布,求母亲帮忙给孩子们做衣服。所以,春节前那几天,父亲写春联,母亲做衣服,成为了常态。弄得我们有时候连饭也没得吃。
话题扯远了。还是说说父亲的性事吧。
(1)父亲和小女生
父亲英俊又多才多艺,自然会有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喜欢。我上小学时,初中二年级有个女生,叫候××。容貌还行,很丰满。就跟父亲发生过一段故事。她经常到我家中来,有时她一个人,有时跟别的女同学一起。不知道我父亲跟这女孩谁先主动的,反正是肯定有过亲密关系的。在那个民风尚纯朴的年代,我敢百分之百地确定,也是我父亲给那女孩开的苞。
那时候娱乐活动很少。唯一的就是看电影。所以,在学校周围,无论是哪个村庄放电影,父亲都会带着我去看。父亲带我到场地,因为是教师嘛,村庄上的学生或家长,都会把自己家的板凳拿出来给我们坐。我是有印象的,常常父亲在安顿好我以后,便对我说:坐在这儿看电影,不要乱跑不要动。然后他就消失了,一直到电影快结束时才回来带我回家。后来,很多人说,父亲这是去跟那女生约会去了。因为不止一个人发现过。
父亲跟那女孩的关系,在全校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了。有一次,在学校的篮球场上,几个高年级的男孩子在打球。我也在场,但个子小,始终抢不到球,但又想投篮,便对高年级的同学说:给我一个给我一个。意思是让人家把抢到的球递给我让我投篮。那个有点坏的男孩子传球给我,嘴里却说:给你,给你一个,给你一个肥的!所有男生哄堂大笑。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那个和我父亲有关系的小女生有些微胖。
再后来,即使没有电影看,那女生也在晚上跑到学校来找父亲。学校有片菜地,菜地的角上有个窝棚,那儿便成了他们秘密约会的场所。
终于,在他们又一次苟合中,被已有察觉的母亲抓个正着。并闹得满城风雨。
在那个刑法比较严厉的年代,此事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如果被上级调查,估计我父亲难免会有牢狱之灾。为了平息事态,我母亲顾全大局,主动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做了检查,承认自己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当然,大会那天,母亲提前让我带着弟弟去乡下亲戚家了,我是事后听同学说的。
没多久,我们全家便调离了那所学校,换到另外一所学校去了。
(2)父亲和他表妹
上世纪九十年代,母亲因病去世后,父亲便如《都挺好》里面的苏大强一样,完全放飞自己了。
第一站便去了秦皇岛。他有个表妹嫁到那儿了。我应该叫做表姨吧,表姨的老公也去世了,父亲便跟他表妹同居了几年。父亲参加工作早又有职称,退休后工资挺高的。那个表姨家里经济不是太好,有个儿子还下岗了,所以,那几年,父亲的积蓄合给了表姨家了。不仅照顾她全家生活,还给他们交了养老金什么的。
有一年,父亲还把表姨带了回来。那年我女儿在旁边的一个县城复读准备高考,我过去看望女儿时,父亲带着表姨也去了。那女人看着就挺风骚的,也不顾房东以及我们在场,就一会给父亲掏掏耳朵,一会又给父亲弄弄头发,小动作不断。
(3)父亲再婚
父亲的小弟,我的小叔,在文.革时不堪忍辱(我家成分地主),一气之下,带着全家去了黑龙江。父亲过去看望小叔时,在小叔家住了段日子。就在这段日子里,父亲跟小叔的邻居,一个失去老公的单身女人勾搭上了。日久生情,竟产生了再婚的念头。小叔给我来信,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兄弟商量后没有反对,让父亲自己做决定。然后,父亲就跟这位退休的小学校长结婚了。父亲这时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有如此旺盛的性能力与性需求,也是没谁了。
(4)父亲与儿媳
父亲在秦皇岛与黑龙江生活期间,有时也会来家住些日子。由于我从单位辞职后就去了外地,二弟家里也不方便,再加上小弟的住房当初就是父母给盖起来的,因此,他在家里,便住在了小弟家。有段时间,小弟去北京参加一个厨师培训班,父亲便跟小弟媳发生了性关系。
小弟媳当时还有另外一个情人,跟父亲应该是内心不情愿的。不知道父亲用什么方法得手的。
大弟媳跟我说这事的时候,刚开始我还有点不相信。但后来仔细观察小弟媳对我父亲的态度、言语,以及后来父亲卧病在床时,坚决不同意小弟把父亲接过去照顾,应该是实锤了的。
(5)父亲与同事妹
父亲年轻时在成都工作期间,有次来家探亲,他的一位同事,托他帮忙把妹妹给带到成都,据说,父亲在火车上把人家给睡了。这是母亲告诉我的。
风流倜傥的父亲应该还有别的女人,但未经确认,不敢乱猜。
(6)往事并不如烟
2016年,父亲因病在医院做手术,我在照顾他的时候,微信群里写过下面这段话:
往事并不如烟
这位七十八岁的老人,是我的父亲,满面痛苦的躺在病床上。
六十年前,他青春激扬,风华正茂,做为中国首都大学生代表,在天安门广场与亚非拉优秀青年欢聚一堂,共度节日!
五十年前,已经分配在成都地质勘探设计院工作的他,从事着他所热爱和喜欢的事业——水电和地质勘探。在情歌悠扬的康定、在惊涛拍岸的金沙江畔、在川藏的崇山峻岭,在秀丽的巴山蜀水之间,到处都留下了他和他带领的那群年轻人的欢歌笑语!
四十年前,在动乱中被母亲动用关系调回老家,并转行做了教师的他,被邓大人的那句“让科技人员归队”激动的汹涌澎湃。他当年的一个队友,受命筹建安徽地质勘查局的负责人,几次三番登门相邀,却因种种原因没能成行。
三十年前,已安于现实的他,把教师也做的有模有样。他虽然不象母亲那样,是师范学院的科班出身,但因为多才多艺,从副科做起,带了好几个年级的唱歌(是唱歌,不是音乐,那时就叫这名字)、体育,居然一直做到了校长。
二十年前,他退休在家,一心照料已患病卧床的母亲。在他的细心照顾下,患重度脑萎缩的母亲两年后才安静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人世。
十年前,老夫聊发了少年狂的他,游侠一样在祖国各地游历。在秦皇岛、在双鸭山、在重庆、在成都。是不愿给我们添麻烦,还是年轻时那份青春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留下的烙印太深?
如今,他脑部出问题,手术后静静的躺在这儿,浑身布满了管管线线。在照料他的这些日子,回忆他的点点滴滴,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2016年8月4日23:30
于安徽蚌埠第三人民医院父亲病床前
谨以此文怀念我的父亲!
贴主:新思维于2024_03_30 22:02:57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