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销魂窟/夜公子/一醉山庄之红楼香灯醉吟惜》 10-14
回答: 《一醉销魂窟/夜公子/一醉山庄之红楼香灯醉吟惜》 由 小李唠叨 于 2024-05-11 0:38
第 10 章 缠绵一夏歌未尽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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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也看著她,轻轻地笑,有些讽刺的意味,眼里那么分明的悲哀和绝望。
「我……自愿的……」犹豫片刻,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很好」无牙温柔又冰冷地说,「请您再说一次。」
白吟惜放开他,扬起头看著他:「自愿的!我和他……是自愿的!」
无牙站起来,居高临下看著她,就这样看著,什么也没说。
「恭喜夫人……」他转身走了几步,站在不远处懒洋洋地道:「无牙先行告辞,后会有期……」说完,便提步离去。
夏夜的微风吹来,吹透了吟惜的薄衫,她突然感觉一丝寒冷,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冷意。
「夫人……」情之伸手去扶她,却被吟惜拂开。
「夫人!」情之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黑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您……生我的气了?」
吟惜看著少年苍白的脸色不语,他不怕山庄的规矩,也不怕无牙的惩罚,哪怕是挨了打也无所谓。可此时,他却在害怕。
「不要生我的气。」见吟惜不语,他低声道:「你……若是真喜欢他,我将他找来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转过头,刚刚升起的月光照著他漂亮的侧影,有一丝清冷。
「不必了。」吟惜淡淡地道:「不过是露水之欢而已,何来喜欢?」
「您……」情之惊讶地抬起头看著吟惜,却见她眼眸中淡然而清澈。
露水之欢吗?
她是这样认为的?
情之看著她,双拳控制不住地握在一起。她原来是这样无情的女子?那么刚刚与自己的肌肤之亲也不过如此了?
吟惜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身子还略有酸痛,皮肤还记著情之的双手抚摸的感觉,可是她却要离开他。
「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山庄?」吟惜没有回头,只是停住脚步问。
情之一怔,方想起她在问自己,他垂下眼眸,半晌才道:「情之便是在这山庄长大的。」
「原来如此……」吟惜似是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原来自己还是记错了,那个曾经缠著自己要糖吃的小孩子已经死了,就算眼前的男人与他再相像,终究不是他。刚刚在无牙面前替他求情,也是看到了那胎记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想到这儿,吟惜的脚步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开。
远处灯火通明的花楼里还隐隐传来歌姬吟唱的曲调:
又见春色,香闺曼妙蒸腾。
难望情郎,初夜水边缠绵。
忆床笫熏香绕,最不爱痴情儿。
衣带宽,辗转不眠夜;
唯,今夜博揽群芳。
美人儿唱,鸳鸯要戏水。
情郎儿唱,春花念秋月。
举杯煮酒共度,销魂一夜不归。
客官你,可听我来唱?
杏,红了院墙头。
……
兰陵城的夜晚,就浸在醉生梦死的酒里。
一双粉色团花鞋踏在汉白玉的台阶上,驻足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白府后院花开得正好,扑鼻而来就可闻见醉人的芬芳。
能够醉人的,可不仅是酒。
初夏的夜,凉到了心头。
白吟惜慢慢顺著石子路走回房里。
自从那天后,她就没再见过无牙。数数日子,竟十天了。
这十天,仿佛过了十年,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差点冻成了冰。她是一个商人,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懂得伪装和掩饰,可是有些事情,骗得过别人,但骗不了自己。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穿著大红长袍,袍子上开著浓烈的黑色玫瑰的男人,怎能说忘就忘?香惠说,嫖男人,就是个嫖字,不谈感情。可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即便嫖,她也再嫖不了别的男人了。
白吟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闭上眼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冰冰冷冷的眼睛……闭上眼,她的皮肤上还能感觉到他触碰时的战栗,耳边还有他高潮时的呻吟。
白吟惜抱紧了自己,喉间发出一丝低吟,痛苦的,迷醉的,疯狂思念的……
她思念他的人,或是只是思念他带给自己的那份情欲?她不清楚。
那夜,情之也给过她极致的欢愉,少年有力的身体在她的身体里探索著,近乎于饥渴地索求著,不知疲倦。
可是这样极致的爱恋却比不上无牙对她不屑地一笑,他懒洋洋地看著她,狭长的双眸轻眯,带著无尽的意味,瞬间就能唤起她心底的欲望。
自己是太久没有过男人了,于是便对他欲罢不能,即使他只是一个牛郎而已。
是的,他是牛郎。
吟惜这样想著,所以她只是依赖他的身体,贪恋他的温暖。
不过是及时行乐,逢场作戏而已,要什么真感情,要什么真正的爱恋?
她只不过是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而已。
这样想著,心中倒平静了,她总会找到第二个无牙,这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不是吗?
吟惜微微一笑,慵懒地倒在华丽的大床上,当真就睡著了。
睡梦中,似乎有一只手抚摸在她的身上,并著那温热、熟悉的呼吸。
「无牙……」她轻唤著这个名字,梦里她又在与那个可以征服她的男人缠绵。
身上那双手停顿了一下,这时候白吟惜才发觉那不是她的梦境,她先是一愣,猛地回头望去,吼间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余下的,全部吞入了来者的唇间。
是他的气息,却不是她习惯的接吻方式。他那么用力吻著她,像要把她一口一口吞咽下去!
白吟惜来不及想他是如何一点声音都没有地潜入了她的房间,也不在意他是为什么来找自己,只知道她的身体一直在渴求些什么,只知道伸出手臂缠绕住他的脖子……他们抵死接吻,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可以清楚地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早已红肿的唇,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无牙起身,把她拎起来,翻了过去,让她趴在床上,然后粗鲁拉起她的睡裙下摆,再一把将她的亵裤撕了个粉碎!
「无牙……」白吟惜惊叫,想回头,却一把被他按住后脑勺,埋在了枕头里。
他不让她回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他就这样侵入,没有任何前兆,狠狠地刺穿了她!
「啊……」白吟惜低声轻叫,她想起了李钰似乎并没有离开,可是他的动作却让她止不住地喘息。
他俯身抱住她,像是要如此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白吟惜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唤他:「无牙……给我……」
「不要说话。」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那声音嘶哑低沉,却已不见平日的稳健。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体里,融入了她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如此真实的存在著。
如此充实的感觉让白吟惜心底一软,咬著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下体一紧,耳边便传来了他缭乱的呼吸声。
他还是没动,俯在她耳边,说:「那时,你为何会是处子?」
白吟惜想了想,说:「我进白家门是为了冲喜,嫁过来后,未得行房事,丈夫就死了。」
「哦。」无牙应和了一声,紧紧地贴合著她,良久才又问:「那为什么……你每次来都会找我?」
「嗯?」白吟惜有些意外,侧头想看他,却被他压得死死地,根本动弹不了。
「说。」无牙开始咬她的耳垂,手伸向前复住她的心口。
「我……因为我只找过你……」白吟惜低吟了一声,在过了方才的不适后,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呵呵呵呵……」无牙开始笑起来,白吟惜却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开始抽动,很缓慢,但是很深刻,每次都到底,像是要戳穿了她,直抵他掌下的心口。第 11 章 缠绵一夏歌未尽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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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她不禁又叫了起来,下体慢慢湿润起来适应了他,可是他的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胸口,像要把她捏碎一般。
「想我吗?和我在一起后,别的男人还能满足你吗?」无牙低低的声音,似笑非笑,他的整个身体都压著她,一手绕过她的前胸覆在她的心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不想让她说话。
极致的被征服的快感让她昂起头,再也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无牙,给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真的?」无牙低头啃咬她的肩,那皮肤温润的触感和淡雅的乳香,令人疯狂:「那就让我来满足你吧,白夫人!」
「呜……」白吟惜吮咬著他的手指,唾液流到他的手上。心里那些坚硬的些东西在破碎,只剩下柔软的一团,在颤抖,战栗,在等待著伤害,或者爱抚。
如一个新生的婴儿,任人主宰。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的女人。
无牙感觉到了她深处的收缩,心头一颤,猛地加快了速度,快感如果潮水般涌来。
「啊……」白吟惜尖叫著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在他坚实的臂上抠下了深深的爪痕!
或许,他留给她的,亦同她留给他的。
她不能确定无牙到底做了多久,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到达了欲望顶点多少次,在她差点要昏过去的时候,无牙忽然抽离,将她一把翻过身,喷张的欲望抵住她,强迫她睁开眼睛,说:「我是谁?」
白吟惜睁开眼,强烈的快感让她眩晕使。
「无牙,无牙……」她喘息著叫著他的名字,任他占有自己的一切。
他猛地挺身进入,两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仿佛要铭记。
一朵怒放的黑色牡丹。
在她的身体绷紧的一霎那,他低低呻吟了一句,释放了自己。
事后,他又把她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她,脸贴著她的背,有些凉。
他的右手依然贴在她的心口,却是烫得撩人。
「为什么来找我?」吟惜翻了一个身,青丝缠绕在无牙的手臂上,纠缠著分不清彼此。
无牙伸手抚著她光滑的皮肤,双眸一眯:「猜猜,猜对了有奖。」
「为了钱?」吟惜毫不避讳,伸展双臂,雪白的胸乳在他面前挺起,宛若细瓷。
无牙的眼眸一紧,看著她,却没有做声。
「不是?」吟惜想了想,「那是为了色?」她笑,双眉微挑,有种女人特有的成熟与妩媚。
这是她以前所没有的风韵。
无牙不语,却伸手握住她的胸乳,轻轻地抚摸。
「我猜对了。」吟惜淡淡地一笑,「不过,一醉山庄的公子会为色所迷,还真让我受宠若惊呢。」
无牙的手指停了停,从她的胸前慢慢滑下身下,直到她的花心轻挑。
「你是我今年的第一个客人,」他似笑非笑地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一醉山庄的公子虽无数,却有不接客一说?」
吟惜一怔,不由暗想:这是什么规矩?难道他们不是靠这个赚钱?
可还没待她想清楚,他的手指却让她的身子一酥,不由发出一阵轻吟。
无牙却笑了:「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无牙可是为您的美貌所倾倒呢……」
吟惜深深地喘息,却没有做声。
她虽然初尝男女情事,却也知此时的无牙非彼时,他有什么在瞒著自己。她以前隐约听过一醉山庄的公子们有些是不接客的,若是他们看不上的人,万两黄金也一概不陪。
如果无牙真是这样,她才不会相信他是为了自己的容貌而来呢。
虽是这样想,吟惜却没说什么,只拈了无牙的抚著自己的手指轻笑,小小的贝齿轻咬樱唇,目光中盈盈然有水意流动。
无牙看著她,目光猛地一紧,低头便要吻她,却被吟惜笑著躲过,她轻扯起被单赤脚跳到床上,笑道:「外面月光正好,要不要来看?」说完便闪身出去。
月光真的很好,清冷逼人,月光下的人却也清冷得让人心寒。
李钰一身白衣正站在院中,黑色的眼眸深深地看著衣衫不整的吟惜,还有她身后刚刚披上外衫的男人。
见到李钰,无牙一怔,慢慢转过目光去看吟惜,却见她显然也吃了一惊,可又定下神来,眼中竟有一丝绝决。
于是无牙便慵懒地靠向身后的房门,有了看热闹的闲情逸致。
「吟惜……」李钰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是谁?」
吟惜轻拢身上的衣衫,似乎并不在意,「钰郎,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李钰似乎用了全身力量在说:「你喜欢他什么?嗯?是喜欢他的样貌,还是喜欢他的殷勤?还是……喜欢他的床上功夫?!」
他握著拳,最后一句已经是咬牙切齿。
他为她做事,为她管生意,可是她呢?却用他帮她赚来的钱嫖男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是的,我喜欢他的床上功夫。」吟惜一扬头,看著他,仿佛挑战一般:「钰郎,我已经说过,我们不可能了。」
「我不信。」李钰看著她,目光中有心碎的痛楚:「那么多天,我们在一起日日相处,我只盼著能给你一个名份,心中时时想著你,爱著你。可是……你却宁愿和一个下贱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愿嫁给我,我不信!不信!」
「李钰!」吟惜看著他,心里也在隐隐做痛。
「下贱的男人吗……」这时,无牙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在寂静中格外的引人注目。他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看向李钰,猛地寒光一闪:「李公子,你是在难过你一个读书人却比不上一个牛郎吗?」
他缓步走向李钰,脸上挂著淡笑,可目中却笑意全无。
「叶无牙!」李钰冷笑道:「不要试著挑战我的耐性,你的那些底细我全部都清楚,放开吟惜。她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女子!」
「哈哈哈哈……」无牙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大笑起来,微微摇头看向李钰道:「李公子,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吟惜是个女人,她只会选她喜欢的男人上床。而你……是被她抛弃的男人。」他走近李钰,上下看著他:「你知道抚摸她身体的滋味吗?还有将她压在身下疼爱的感觉,她为我呻吟,为我高潮……几乎让人把魂都丢了,这些……你注定永远也尝不到了。」
「你!」李钰的脸色蓦地泛青,狠狠看著无牙,猛然间一个转身,一条光影随形而动,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剑刃恰好抵在了无牙的喉间。
「叶无涯!」他哑声喝道:「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哈哈哈哈……」月光下无牙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只是定定地看著他道:「李钰,你就这么点本事吗?这柄碧玉簪花剑到了你的手里,只怕是连废铁都不如!」
李钰嘴角微挑,冷笑道:「看来我没有认错人,叶无涯,你既然认得这剑,自然就是我要找的人了。今天我定要替天行道,取你的首级!」
「好!」无牙低喝一声:「那也要看你的本事了!」说著,身体迅速向侧面移去!
不过眨眼间,他已连避了李钰三剑!而李钰剑招越来越快,碧玉簪花剑一剑既出,二剑随至,没有任何多余累赘的招数,剑锋透著一股煞气,扑面而来!
无牙毕竟空手闪躲,回招法术,眼见剑芒已经逼到了身侧,无牙眸子一紧,不及格挡,提气一个纵身跃到李钰上方!只见那碧玉簪花剑挽了三个剑花,月下碧色剑光冲天而起,直刺无牙眉心!
电光火石间,无牙扬手,一道银鞭似划破月色,伴随著破空之声,迎面击向碧色剑!李钰心下一惊,反手握剑,堪堪躲过银鞭,顺势一个转身,径取无牙背后空门!须知人在空中无处著力,破绽最多,且闪避度最低,一旦气竭,便只能任人宰割!
无牙一个身子打挺躲开剑芒,单手落地,尚未站稳,李钰的长剑便横扫过来,无牙只得躲闪,重新跃起。就在此时,李钰眼中光芒大露,碧玉簪花剑顺势向上一挑,剑尖直刺无牙的双足!第 12 章 缠绵一夏歌未尽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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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快打快攻,不给对手一丝歇气的机会,无牙则展开双臂,背对著明月,嘴角不经意扬起一个绝艳的弧度,手向上抬起,挥动银鞭,只见霎那间四周银光若流水淌出,像溢出了月色,铺天盖地往下方李钰罩去!
这一招集了无牙九成功力,一时间破空之声甚巨,白吟惜远远站著便感觉到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压力!武林中用鞭之人不多,即便有,也多是些女子,平日李钰接触不多。在学武时虽各种兵器都有较量,但毕竟没遇到过使鞭的行家,一来招数生分,而来应付乏力。无牙使那一罩天罗地网,他是平生第一次所见,自是料不到,撤身已是不及,眼见就要被凌厉的鞭气所伤!
白吟惜下意识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尖叫了起来,却听得一声犀利的鞭声,再次睁眼时,只见无牙临风而立,衣角偏飞,宛若仙人,说不出的潇洒和倜傥。
对面站著脸色苍白的李钰,以及站在李钰身前的粗布白衫之人。
此人长相普通,不比那些街坊大叔显眼多少,不过双手随意搭在身后,一身闲适,却偏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叶公子何必下手如此毒辣。」那人开口道。
无牙扬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说道:「是李公子先下手的吧,可是恼了叶某抢了他的女人?话说我的美人儿也从来不是李公子的人吧,李公子可是某些方面不行?」
天底下除了太监,恐怕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此番挑衅,李钰脸色一变,提剑要上,却被那粗布衣衫的大叔擒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叶公子好一张利嘴。」那人从容地笑了笑,说,「今日且到此为止,后会有期。」
无牙挑了下眉,道:「请便。」
那人微微颔首,携著李钰便向上屋簷上跃去,消失在视线里。
月色依旧撩人,水波荡漾处,圆月四散开裂,如一个被打随了的蛋黄。
无牙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目光方移到白吟惜身上。
白吟惜怔怔地看了无牙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当真扰了这静谧的夜,最后竟笑弯了腰。
无牙神色复杂地看著她,伸手去揽了她的腰,轻声问:「笑些什么?」
白吟惜笑得气息有些不稳,连眼角都带了些泪光。她用手轻擦了擦,把手指伸到无牙面前让他看上面的泪痕,娇笑道:「瞧瞧,公子,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呢。无牙公子真是个不称职的牛郎呢?」
「哦?怎讲?」无牙挑眉。
白吟惜妩媚地瞥了他一眼,吃吃笑道:「我去山庄找公子得花大把的银子,可公子自己不请自来,我可就不会给公子什么银子了,这么算来我岂不是沾了很大的便宜?如果一醉山庄里的公子都和无牙公子一样半夜私自去爬妇人们的床,那山庄收不到银子岂不是都要关门了?」白吟惜抬手轻轻地划过无牙的眉眼,媚笑道:「公子说,你可是个称职的牛郎?」
她的脸色明明还带著受惊后的苍白,就这样笑著,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媚色。无牙心中一动,低下头来轻吻她的唇瓣。
白吟惜轻笑著推开无牙,用手提了遮身的锦缎,转身往室内走去,迈上台阶时还不忘回头看他,笑道:「公子,夜深了,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去吧,反正公子也有飞簷走壁的本事,那就恕吟惜不远送了。」
白吟惜说完了转身回房,心中却是一片惨然,虽知道和这样的男子是不能动情的,虽知道他们之间不过就是赤裸裸的金钱和肉欲的关系,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样的痛?就看他刚才的身手,他果然不是一醉山庄里普通的公子。他今夜来这里,恐怕也不是要寻自己的吧。还有李钰,他那样的功夫,又怎会是被山匪劫去了盘缠而恰好遇到她被她收留了呢?
白吟惜嘴里一阵阵地发苦,她白吟惜就是个寡妇,虽然有些钱,有些貌,可就这样的资本,还不值得这样的两个男子前来纠缠,那么他们都是冲著什么来的呢?
白吟惜苦笑,原来,自己还有让他们如此看重的东西么?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房门就要在身后掩上,却突然被人大力地推开。白吟惜惊愕地回头,无牙不顾她的挣扎把她从地上抱起,抿著唇角低下头来看她,一缕发丝从他的脸侧垂过下来,扫到白吟惜的脸上。
「放开我!」白吟惜怒道。
无牙不语。
白吟惜忽地笑了,伸出手指在无牙的胸前轻轻的勾画著,娇笑道:「公子可要想好了,在我这里欢好,我可是不会付钱的哦。」
无牙咬了牙,抱著白吟惜大步往内室走去,把她扔在床上,然后粗暴地压了上去。
「叶公子可真是强壮,刚打完一架,又有力气做这事了?」白吟惜说话的间隙,无牙抽出了腰带,绑住了她的双手,系在了床柱上。
「哦,原来叶公子是不行了,只是要把我绑起来。」白吟惜嘻嘻地笑,「我还以为你真神勇无敌呢……」
话未说话,无牙按住了她的嘴,修长白皙的手指触到她柔润的嘴唇的那瞬间,微微颤抖了一下。
无牙的手根本不像一个练家子的手,修长细腻,竟与李钰的手一般细致,恰是让她一见便会心动的白净书生手……
瞧,联手都会骗人,何况人呢?
无牙深深地看著她,房内没点灯,只有月光从窗户外透进来,那么明亮,什么都隐藏不住。
他忽然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探入她的衣下,徐徐揉捏。
「男人也是有需要的,吟惜。」他笑得那么轻佻,玩弄著她的身体,仿佛很开心,然后将她的衣衫慢慢解开。
白吟惜瞪著他,手微微挣了下,发现丝毫动弹不得,他系得很紧,不是在闹著玩。
无牙似笑非笑地将食指伸入她的口中,道:「白夫人,你说得对,在这里你不用付钱给我……那么今夜,我付钱给你好不好?」说罢,他压了下来,「伺候我,直到我满意。」
白吟惜来不及说一个字,他就侵入了她的体内。
「啊!」白吟惜不禁叫了起来,但立即被他捂住了嘴。
「别叫,乖。」他笑得这般绚烂,这样的眼,这样的眉,美丽得竟有些迷幻。他不再给她机会开口,只是在她的身体里抽动,然后呼吸,呻吟,心跳,都随著她一起,或让她随著他一起,融合。
她睁大了眼睛看著他,一眨不眨,他同样回望著她,一眨不眨。他在沉默地强暴她,却有著仿佛生离死别的伤感。她的手被紧紧绑在床柱上,她不知道如果没有被绑著,自己到底会推开他,还是抱紧他。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轻声问:「想要吗?」
「请君随意。」白吟惜微扬著头,仿佛挑战一般地看著他。却让无牙眸色一沉,加快下体的动作,在她耳边说:「我比你更想要!」
欲望和梦一样,在黑暗中来临,见不得光。第 13 章 夏花落尽成秋色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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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窗外的树叶哗啦作响,在月光下投下了黑影,正爬在地上张牙舞爪。
「把窗户关上。」她迷醉中抬起头看向外面。
她的高潮应该不见天日,就像牛郎和寡妇的关系。
「夫人有什么好怕的?」无牙的声音低哑暗沉,带著几分嘲讽,像研磨在心底的沙砾。
肌肤赤裸相贴,她感受到的不只是体温,还有那疯狂的欢爱!他压著她,深深地进入,再抽离。他的身体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然而每一下的抽动,都进到了她心底。
「啊……」激烈的欢愉终于让她呻吟出声,侧过头去,竟不敢再看他。
「怎样?我们的身体还记得对方,是不是?」他的笑声伴著她的呻吟,几乎狂颠!汗水浸湿了皮肤,贴合在一起,分明是紧紧相连了,心却像被一点一点抽干,只留下那再不能吞咽的苦涩。
这就像一场男人和女人的角力,情与色,肉与欲,吟惜在激的欢爱中抬起头来,月光流泻,照在她美丽的脸上。
她不会认输,他与她不过是一场交易,与她平日里做的任何一笔生意相同,就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又怎样?
也只不过是牛郎而已。
她不知道在和谁赌气,是气无牙为了其他目的来找她,亦或是李钰隐瞒身份留在自己身边,还是气自己将一颗真心所托非人,天真的相信牛郎也有爱情。
无牙埋首在她的颈间,紧紧抱住她,完满结束。
事毕,他解开了她手上的带子,为她盖上被子,然后下床,穿起衣服,再没说一句话。
他向门口走去的时候,白吟惜懒懒地叫住他,玉臂轻展,粉腮带笑:「叶公子,你还没付钱。」
无牙停下脚步,唇角紧紧抿住,目光锐利的几乎穿透她,转身回到床边。
月下,吟惜看著他,明明心中有诸多不甘,失望和气愤,可笑容却依旧挂在脸上。
无牙执起她的手,见到她手腕处有一道红印,压在了脉搏上,那恰是他刚才绑著的地方。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他的心终究无法狠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她的手指,然后俯身亲吻,如羽毛落下,轻轻柔柔,又不留痕迹。
「你要的我已经全部给你了。」他低低地在念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房门关上,掩住了一地月光。
是吗?
吟惜看著他的背影淡淡冷笑,叶无牙,既然如此,我们也算走到了尽头……
初夏的天渐渐热起来,树上的知了和叶子一样多,吱吱地叫得人心烦,让最近本来烦心的白吟惜更加郁闷。
自从那夜李钰与无牙打了一架后,此人便不见了踪影,更不知是生是死。那天晚上带他走的人吟惜更是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李钰不利。
想到这儿,吟惜叹了口气。说到底,李钰也没什么不好,这段日子来他在铺子里著实帮了自己不少忙,除了隐瞒身份外,他也从未伤害过自己。如果此番他再出些意外,她心中也著实愧疚。
「掌柜的,我这个月的工钱还发不发?」小二见老板娘难得一大早就在铺子里,于是忙上前问道。
「发,去李公子……」吟惜话说了一半,这才想起来李钰已经不在了,于是只得自己起身来到帐房,命人取了工钱给小二。
「掌柜的,李公子去探亲什么时候回来?」帐房的小童见吟惜来了忙问道:「这些天好些进账呢,他不在怎么个记法?」
「拿来给我看吧。」吟惜暗自叹气,看来自己是要另找一个先生了,自李钰走后,她就和铺子里的人说他去探亲了,可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恐怕也是不妥。以前有李钰的时候,她样样事情与他商议,他也样样帮她办妥,现在他不在了,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
白家的店铺在兰陵城中是有名的大,账务来往也是出奇的多,因为天热,吟惜干脆将所有的账都搬进后花园的亭子里,一个个地看个明白。
「和关外马家的这笔生意赚到了这么多?」她指著账上的银子问帐房的小童。
「是,掌柜的。」小童脆声答道:「李公子说他们要的就是上好的丝绸,只要拿那些最贵的给他们就是了,价钱好说。后来他们见了李公子给的样品很高兴,于是就全都要了。我们可赚了一大笔呢。」
「可这些绸缎向来是做贡品的,你们怎么拿到的货?」吟惜奇怪地问。
小童想了想道:「我记得李公子亲自去见了那个什么大官,拿到了他的亲笔信,这才派分店的秦洛哥哥去拿的货,根本没有费什么事,李公子可真厉害。」
原来如此,吟惜听了小童这话点了点头,这李钰果然来头不小,那专管贡品的官员是这些丝绸老板们一辈子也难得见到一次的人物,李钰居然轻易就能拿到他的亲笔信,可见他绝非一般人物。自己用了他这么久,居然不知他还有这等底细,真是大意之极。
用了一上午时间,吟惜终于将近些日子的账理了个清楚,准备收工的时候,却见自己贴身的小丫头小茉从外头进来回道:「夫人,西大街的秦洛公子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吟惜一边吩咐小童将账拿进去一边道:「再端了茶水点心来。」
「是。」小童答应著进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花园月亮门处人身一闪,一个素衣的青年人走了进来,转了几个弯来到亭子处施礼道:「见过夫人。」
「起来坐吧。」吟惜道:「这些天辛苦你了,我听说了,关外的生意多亏你照顾了。」
「夫人客气了。」秦洛忙道,这才起身坐下。
吟惜看了看秦洛,只觉得他神色凝重,心中不由奇怪。这个年轻人原本是白家一位老家人的儿子,当年与吟惜的公公交情甚好,死的又早,家中财产颇丰,因为身下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年纪尚幼,于是便托给白家照顾。
秦洛自小读书就好,人又干净斯文,长得虽然不如李钰无牙般出色,可看著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而且这孩子最大的优点便是聪明之极,且不外露。吟惜刚刚接过生意那些日子,秦洛没少帮忙,两个人的关系如同姐弟一般。
「出了什么事?」吟惜忍不住问:「我看你的脸色倒比以前差很多。」
听她这么问,秦洛微微垂了眼,半晌才道:「夫人,我们恐怕被人盯上了。」
「什么?!」吟惜一怔:「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洛抬头看著吟惜,缓缓地道:「我这次去关外遇到了一拨人,他们跟了我很久,我观察过,看样子不像是土匪贼盗,我试著和他们聊几句,可是这些人却不买账。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冲著货来,可是我交了货他们也没有动手,可是又跟我回到了兰陵。这些人做事很隐匿,若不是自小到处行走也看不出他们和平常的生意人有什么不同。还有,这些天我问了其他分店的掌柜们,他们也说曾经遇到过这些人,就是货品钱财无一损失。于是我想著这批人定然不是冲著钱货而来,只怕有更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儿,秦洛顿了顿,这才道:「掌柜的,您可知道这其中的原由?」第 14 章 夏花落尽成秋色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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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这番话,吟惜半晌没言语,直到秦洛问她时,才怔怔地抬了头,好一会儿,才道:「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什么人?是官府的还是江湖上的?」
秦洛想了想道:「行走江湖的人我也见过很多,可这批人明显不是。他们虽扮做寻常商人,可是所用的马匹上却都有官府的印,我偷偷去看过,全是京城的号。」
「是吗……」吟惜轻声说了一句,贝齿轻咬,便不作声了。
「夫人,依你看我们可是要小心些什么?」秦洛看了看她问。
吟惜站起身走到亭子边不看他,半晌才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明天你和各铺子的掌柜们碰个头,告诉他们这些日子小心些,有那些钻了官府空子的生意都停手,且不要做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平时该怎样就怎样,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他们也抓不出什么把柄来。」
「是。」秦洛听了忙起身应了。
吟惜走到石桌边,亲手倒了茶送到他面前,又道:「坐下吧,我们自家人不必客气,我白吟惜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也段然不会让白家的生意毁在我的手里,以后我们多尽点心就是了。」
听了这话,秦洛微微垂下眼道:「夫人这话客气了,有用得著秦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见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吟惜只笑笑没有说话,这个秦洛从见到她时便是这样客气,以前只当他看不起自己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经营白家的生意,可后来却发现他事事尽心,对自己也没什么不尊重,可见又不是这个原因。他虽然年少,可心思极深,又不多话,弄得吟惜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干脆也不在意了。
「我听说前些天有媒人向你提亲,可有这事?」吟惜不愿僵著,于是笑道:「如果定下来就告诉我,定然给你好好张罗,我……」
「夫人……」听吟惜这么说,秦洛却突然打断了她,脸色略有些苍白地道:「秦洛还不想成家。」
「是这样……」吟惜听了一怔,看了看他,半晌叹道:「令尊去世之前曾托我关照你,虽然我不是你长辈,可毕竟算是你大嫂,你若早日成家,也算了你父亲一桩心愿,我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
秦洛听了这话不语,反倒看向吟惜,黑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吟惜被他看得有些意外,怔了怔之后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近些日子来她与无牙情之相处后,也略懂些风情,如果换作以前被男人这样看,她定然感觉不出什么,可是现在却多多少少明白了些意思,这个秦洛难道看上了自己不成?
「秦洛,你……」吟惜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说,她是他的大嫂,又是寡居,两个人是万万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说自己和李钰是因为身份不能在一起,那么她和秦洛便更加不可能了。
仿佛看明白了吟惜的心思,秦洛的脸色更加苍白,嘴角抿得紧紧的看著吟惜。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娶亲的。」他站起身微转过脸,看不清表情:「只要夫人在白家一天,秦洛自当跟随左右,至于终身大事……」他顿了顿:「秦洛想要的夫人只怕也知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说完,他便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吟惜看著他的背影呆呆地坐在原地,难道自己这些天撞了桃花大仙不成?怎么这些个男人忽然之间都围到了身边,就连一向如姐弟一般的秦洛都变成这样。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丫头小茉叫她用饭时才缓过神来,再加上天热,不免有些神志恍惚,于是下午干脆吩咐大家都休息,不必上工了。吟惜自己回到了白家大宅睡了中觉,这才感觉精神好些了。
刚过午时,又有小丫头来报,说是香夫人派人送了信来。
吟惜一怔,才想起自己也有好久没有见到香惠了,也许久没到一醉山庄了。想到这儿,不免又想起无牙,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接过小丫头递来的信打开一看,却是香惠请她去一醉山庄的帖子,原来过几天是无夜的生日,香惠要在一醉山庄给他庆生。
吟惜将那帖子看了好几遍也没想好去还是不去,可是一转眼却瞅见梳妆匣里的一只白玉镯子,心里不由一动。
那玉镯已经摔成了两段,请了上好的工匠才用金子镶好。拿起这镯子时,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刚刚嫁进白家时的情形,那时她才不过十二三岁,被当成童养媳卖进来。白家大宅有一个很大的后院,有一次她将手上定亲的镯子摔成了两段,因为害怕白家人罚她,于是便偷偷藏在那院子里哭了好久。
就是那次,她发现院子里面有一个老头子带著一个小男孩,总站在不远处看著她。
见他可怜,于是吟惜后来便带著她一起玩。那小男孩儿长得清秀白净,就是性格内向,从来不说话。
有时候吟惜还能看到他的身上有伤痕,可她那时也是寄人篱下,又怎么照顾得了他?于是便趁无人知道时偷偷带糖给他吃。
小男孩虽然不说话,却十分喜欢黏著她,两个人玩的很是开心。
可是没多久,她再去后院时,那孩子便不见了,只剩下那个老头子,又聋又哑,任凭吟惜怎么问,他也什么都听不到。
吟惜暗中怀疑那孩子是白家的亲戚,可白家上上下下却没有一个人提起他,再后来,那老头子死了,便再也没人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那天吟惜在与情之缠绵时,分明看到他臂上的红色胎记与那男孩一模一样,可情之却说自己自幼便生在山庄,如此一来,又不可能是他。
拿起桌子上的镯子,吟惜沉吟了半晌,终究还是戴在了手腕上,白如羊脂的玉镯将她的手腕衬的格外细腻。
既然过去的永远不再回来,就让她把握现在吧。
铜镜中,吟惜笑的妖饶,宛若新嫁娘般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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