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红唇烈焰首页]·[所有跟帖]·[ 回复本帖 ]·[热门原创]·[繁體閱讀]·[坛主管理]

《钟琪回忆录[NP]》 55-59

送交者: 小李唠叨[★★声望品衔10★★] 于 2024-05-11 2:13 已读 57 次  

小李唠叨的私房频道

+关注

回答: 《钟琪回忆录[NP]》 由 小李唠叨 于 2024-05-11 1:50

老江上位
钟琪猛地睁开眼,第一个反应是冷。
车窗碎了大半,她半身卡在车厢里,浑身上下都在发疼,脸上冰冷潮湿,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
钟琪吃力地去摸后面的人,摸到丘太太彻底硬掉的腿。
她喘著气收回手,转而去推车门,但变形的车门全无动静,根本没有为她开启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门才被钟琪推出道缝隙,她舒出口气,之后便再也推不动了。头脑发昏,力气一点点流失,钟琪咬破舌尖,口腔里的血锈味儿和疼痛让她维持清醒,手还是没多少劲儿。
身体冷透了,疲倦和雨水一齐冲刷著钟琪,可她不能闭眼睛。
天色阴沉,大雨模糊了晨昏的界限,白日也像黑夜,一闪而过的光束便显得分外清明。
钟琪动动嘴唇,火辣辣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她用手去敲车门,不过力气太小,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
那束光却像是感应到她一样,朝这边晃了过来。
一阵急速的淌水声之后,钟琪模糊的视线里,看见车门动了下。高大的人影粗暴且急切地将它掰开,然后动作顿住了。
对方粗喘著打量她,仿佛很是不可置信,她就猜她现在的造型很差劲——头下脚上地困在车厢里,眼角的伤被雨水泡到肿胀,血液逆流没让她的脸变红,被手机电筒的光照到脸色白得惊人,瞳孔都有些散了。
他小心地解开安全带,她却没有掉下来,下意识地抬起眼,借著光看见她被车厢夹住的下半身,他咬住手机,腾出双手去扳被挤到变形的座椅。
钟琪看不太清,但她稍微安下一点心,「你怎么来了?」
她喉咙里火烧火燎,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清,对方更没什么反应,谨慎地地动了动座椅的控制把手。
钟琪吃力地抬起手,企图去碰他的小臂,「……江聿城。」
江聿城停下动作,长呼出口气。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
掌心细瘦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下,他很紧地握住,低哑的说:「我在。」
声音沉得像个誓言。
接到江聿城电话时,贺秋阳在郊县,和傅峥嵘在医院打了个照面。但傅峥嵘没有看见贺秋阳,他灰头土脸地坐在椅子上,沉著眉目抽烟。
贺秋阳脚步一顿,很快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他走之后,傅峥嵘掐了烟,低垂的视线里看见女人的脚,他抬起头,面前的丘悦拄著拐杖,表情十分复杂。
「怎么?」他哼笑出声,一股子嘲弄,「钟琪还有第三把枪给你?」
丘悦抿起嘴唇,盯了他半晌,随手她拉开外套,从里怀的口袋拿出个本子。
「董事长说……」她将账本递给傅峥嵘,哑声说:「我有反悔的机会。」
同一时间,霍恩回抹掉脸上的雨水,沉声问电话里的贺秋阳:「……董事长被送回了c城?」
c城。
钟琪躺在病床上,微偏著头听医生嘱咐。她腿上打著石膏,脖颈架了固定器,右眼也被罩住,整个人有些狼狈。好在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要小心地养著骨头。
医生离开后,钟琪看向伫立在窗边的男人,沙声问他:「告诉秋阳了?」
江聿城回过头:「怎么搞成这样的?」
钟琪睁著一只左眼看他,「那地方环山,平时就会有落石。」
「去那干什么?」
「傅峥嵘在那里。」
还是因为邵衍。
江聿城迈开长腿,挨著床沿坐下,拿起柜子上的毛巾,细细地擦她额角的薄汗。
钟琪有点头疼,生理上的困倦和隐痛让她阖上眼。
片刻,她突然说:「邵衍是我的老师。」
江聿城动作一顿。
「我年轻的时候,贪婪地在他那里汲取一切:知识、能力、信仰……」他俯下身,慢慢地拂开她脖颈上贴著的一缕碎发,听她继续说:「他很有野心,不想随著时代走,而是想创造一个时代,用AI。」
江聿城低下头,她已经半张开眼,深静的瞳孔映著他的轮廓。
他说:「那也是你的野心。」
邵衍是她的灵魂榜样,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
所以她想在傅玉京那里,把欠邵衍的讨回来。
因为邵衍变成了她的责任。
钟琪不是个会解释的人,她不屑。
江聿城喉咙滚动,压低了声音问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他下巴上冒出点青色的胡茬,眉间一点凝定的沉色,半干的衬衫贴在身上,形象颇有点落魄,眸底的涌动却清晰又剧烈。
钟琪的手徐徐地环上他的脖子,微微沙著嗓音:「那你为什么又要来?」
江聿城也不是个优柔反复的人,九成九的事情里,他都很干脆。
他手臂撑在她身侧,四目交接间,额头和她的额头相抵。
相贴的肌肤间,好似要出现个抹不掉的烙印。
「你做好心理准备,」良久,江聿城用高挺的鼻峰摩挲过她的鼻尖,他哑声说:「我来了就不可能再走。」
钟琪弯起嘴唇,微仰起头,轻触他的嘴唇,「趁我不能乱动欺负我?」
江聿城笑了,他动作小心地轻吻她的唇瓣,温热的舌探进她的唇缝。
钟琪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回应他的吻,跟著轻哼了声,扯了他的短发一下,「轻一点。」
「忍著。」江聿城没有放开她,拉下她的手,和她纤瘦的五指扣在一起,「这是欺负……」
他再一次沁进她的甘甜,幷且再没有离开的打算。
人的潜意识总是比理性更诚实,在江聿城开车前往郊县的路上,他接下来的举动就定在了唯一的轨迹上。而如果钟琪没有经过一番动荡,她也不会轻易地将心门敞开道缝隙,接受他的常驻。
都是命。
就连匆匆赶到医院的霍恩回也意识到,他晚了江聿城一步。
夜色包裹的c城里、洁净的病房中,正在接吻的两个人看不见一门之外的他,门上的透明玻璃窗像道壁障,将他彻头彻尾地隔离在外。
霍恩回退开一步。
「贺哥。」霍恩回眼眶发烫,牢牢地盯著病房里,「董事长当初为什么会选我。」
身后,比他来得更早的贺秋阳看他一眼,「选你的不是董事长,是我。对董事长来说,是你还是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霍恩回再退一步。
贺秋阳看向病房里,白色的灯光雾气般弥漫,单调的颜色被那两个人的亲密浸染出一层温和。
「不要觉得她残忍,你要知道……」他露出个古怪且悲悯的神色,「想要站在董事长旁边,比对她低头更好的办法,是以和她相等的地位被她看见。」
霍恩回又退一步。
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所以钟琪可以对他好,可以万般照顾,却不可能爱他。
眼前突然就开始模糊,喉咙里的热流直逼鼻腔,他难忍地捂住口鼻,弓起腰不停地咳嗽。
贺秋阳伸手扶住霍恩回,眼睁睁看他的眼眶越来越红,像是随时能滴出血来。

老江欺负人
钟琪让贺秋阳进来。
丘太太死了,这事丘悦知道后,心情可想而知,但贺秋阳说:「董事长,郊县的通讯已经瘫痪了,我现在没办法联系上丘悦,不过我之前在郊县的医院见到了她……还有傅峥嵘。」
钟琪似乎不怎么意外,神色间见不到波澜。
江聿城却看了贺秋阳一眼,后者垂著眼皮,纹丝不动。
钟琪有点想笑,转而问贺秋阳:「霍恩回回去了?」
贺秋阳:「是的。」
霍恩回悄然回了帝京,他记著霍恩回临走前的脸,没有一点表情,走时悄无声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霍恩回也曾冲进大雨里去找钟琪,还曾来过医院。
……不是,有人知道前一点。
贺秋阳稍微抬起眼,床边站著的江聿城弯下腰,倒了杯热水,抿了一口试温度,觉得还可以才将杯子抵上钟琪的嘴唇。
钟琪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还有心情提醒:「江先生,我不能动,可能要麻烦你想个办法。」
江聿城拿开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而后喉咙滚动,咽了下去。
他问她:「想喝?」
钟琪又觉得想笑,她交待贺秋阳:「你回去之后,以霍恩回的名义准备一张卡。」
贺秋阳:「……是。」
等他退出病房,江聿城哼笑了声,慢慢地升起病床。
钟琪没忍住,到底是轻轻地笑出来了。
另外一端,帝京机场。
霍恩回刚刚下飞机,他拎著沉重的旅行袋上了出租车,哑声说了地址。因著脸色很难看,司机关切地问:「小伙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没应声,开了手机打电话:「薛哥……」
医生撤掉钟琪脖子上的固定器,随后小心地拆掉她右眼的纱布。
钟琪慢慢地张开眼,确定眼睛是真没事,看东西很清楚,她便敲敲腿上的石膏,问医生:「我多久能下床?」
医生:「这要看恢复情况。」
钟琪便不再问,余光瞥见江聿城正推著轮椅从病房外进来。
他这些天基本寸步不离,照顾钟琪的事儿已经做得相当顺手,自然而然地抱起她,再小心地将人放到轮椅上。
飞机上,钟琪看著文件,江聿城拿过条薄毯盖到她身上,深眸盯著她眼尾的伤,低声问她:「疼不疼?」
她没抬眼,只用细白的手指碰了碰眼尾,「没什么感觉。」
说实话,她很庆幸伤的是脸,如果当时割到的是脖子上的动脉,现在恐怕没有钟琪这个人了。
然而还在愈合期的伤痕颜色鲜红,从她的眼尾一路延伸到鬓角,瞧著很是凶险。
江聿城低下头,嘴唇很轻地碰她的眼尾。
钟琪翻文件的动作顿住,她偏过头,两个人距离太近,看不清彼此的脸,只是瞳仁里真切地映著对方的影子。
江聿城吻住她的眼睛,而后嘴唇逐渐向下,在她的脸颊、嘴唇、下巴都有片刻的停留。在他吻住她的耳朵时,钟琪微微仰起头,反手环住他的脖子。
怕牵扯到伤口,这些天他们都很克制,眼下少了一半的顾忌,看起来江聿城想要「欺负」她了。
他用牙齿厮磨她的耳垂,温热的鼻息在她的耳廓流连,让她半边身体泛起难忍的痒意。随后他吻她的脖颈,再继续向下,用舌尖描摹她锁骨的轮廓。
钟琪垂下眼,他衬衫的袖口十分工整,修长的手指却已经探进她的前襟,揉捏她的乳肉。他的指头时不时地扫过乳尖,殷红的小肉珠很快变得挺立,他便将胸衣向下扒了扒,更深地弯下腰,含住她的乳尖。
钟琪被他勾得难耐,轻喘著靠上椅背,两手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扯出,用细瘦的手指摩挲他的肩背。
江聿城的肌肉平时不显,现在在动作间透出一股力量感,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被情欲催发的男人味儿,都让钟琪有些控制不住,细喘著用指甲划他的背。
江聿城低笑了声,咬了她乳尖一口,哑声问她:「这就不行了?」
钟琪的左手缓缓向下,隔著西裤碰上他苏醒的性器,「你也差不多。」
江聿城沉了眼色,撩开她的半身裙,长指触到她腿间的底裤,单薄的布料有些湿润。他挑开底裤,手指分开两瓣软颤的阴蒂,粘腻的水流顷刻间打湿他的指头,他忍不住开口:「……小浪货。」
钟琪看他一眼,他衬衫熨帖而笔挺,手臂被毯子覆盖,探进她腿间的手指不过进去一个指节,久违的填充感便让她低叹出声,「你有听说过衣冠禽——」
她没有说完,江聿城便突兀地将手指全部插入,指节和穴肉摩擦出的酥麻让她短暂地失了话音,指甲更深地陷进他的背。
遮光板没有拉下,透明的窗子清晰地映著空旷的机舱、整齐的座椅,以及椅子上的两个人影。
江聿城的手已经被甬道流出的水儿湿透了,座椅上恐怕也留下了小滩水痕,所以热烫的穴肉饥渴地绞著他的指头,他的动作也没变得艰难,甚至还加进了第二根手指。
他以唇舌拨动她的乳尖,手上的动作加快,抽插间的水声让他心火难耐,钟琪还在添火。她的手指伸进他的裤子里,摸到他火烫的阴茎,以一种相当煎熬的慢速和小幅度撸动,沙哑地说:「江先生辛苦了。」
江聿城呼出口气,一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埋在她腿间的另一只手却没放慢速度,「伺候你还要撩拨我,你是不是欠收拾,嗯?」
钟琪手指收紧,听他低喘了声,手中的阴茎又坚挺了几分,圆润的龟头上,几滴粘稠的水液沾到她的手指,她缓慢地用舌尖扫过上唇,「你想怎么『收拾』?」
唇瓣涂上情潮,娇艶又淫糜,呼吸都是种诱惑。

回头有老江
江聿城忍得额角沁出热汗,单手掐了下她的乳尖,另一手猛地加进第三根手指。
甬道内的软肉被撑开,连同迅猛的抽插,让小腹里的酥麻更盛,钟琪难忍地呻吟出声。
「等你痊愈了还有得受,」粘腻的抽插声中,他拿出她撩拨的手,哑声说:「现在先省著点浪……」
钟琪很快到了高潮。
久违的情欲消耗了她的体力,她慵懒地靠在江聿城肩上,看他用纸巾擦掉她腿间的潮湿,再整理好她的衣服,重新将薄毯盖好,揽著她肩的手轻轻地拍著,「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你先睡会儿。」
钟琪没应声,倒是闭上了眼睛。
江聿城放轻手上的动作。
下飞机后,钟琪没有醒,他直接将钟琪抱进他的车,小心著动作没吵醒她。助理看他的脸色和动作,安静如鶏地发动车子。
后车厢里,江聿城垂下眼,这角度见不到她眼尾的伤,只能看见她阖著眼,呼吸浅淡,似乎睡得很香。
但他知道钟琪向来浅眠,还睡得很少。
醒过来时,蔼蔼暮色弥漫,空气中荡著橙黄色的光晕。
钟琪有片刻的不清醒,陌生的房子寂寂无人,看起来有些空旷。她缓了缓神,猜测这里该是江聿城家,她哑著声音:「江聿城?」
江聿城正在楼下,交待佣人一些琐事。
家里来了第二个主人,佣人相当惊讶,但也没敢多问,只是忍不住想,怪不得前几天江先生安排人在家里的墙壁上加扶手,还添了点无障碍设计,原来是为了那一位。
江聿城上楼时,一眼扫见床上的钟琪是睁著眼睛的,他问:「睡醒了?」
钟琪转过头,江聿城迈著长腿过来,弯腰要抱她,她便伸出手臂配合,「我睡了多久?」
江聿城将她放到轮椅上,推著她进了浴室,「三个半小时。」
钟琪还不能洗澡,他便将轮椅放平,让她躺在上面,一手拧开花洒。他细细地冲洗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动作很温和。
温热的水流腾起的阵阵水雾,一滴水珠溅到钟琪的眼皮上,让钟琪的眼睫轻颤了下。
关掉水流,江聿城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动作间嗅到一点沁人的甜,弄得他有些心痒,「真香。」
钟琪反手摸到他的手,感觉他动作一顿,随后他哼笑了声,低下头啄她的嘴唇,将她的手指握进掌心。
钟琪的指头又细又长,皮裹著骨头的瘦,无数的风光都是她用这双手一点点拼出来的。外人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她幷不介意,依旧我行我素:造不出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不会回头,也没有回头的理由。
出了浴室,江聿城要推著她下楼,钟琪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的瞬间,对方便开始讲话,但话音很模糊,江聿城听不到。
等对方说完,钟琪笑了下,「就那样,没什么大事。」
过了一阵,她仰头看了江聿城一眼,他没有低头,下颚分明、胸膛宽厚,这个角度看他很伟岸。
然后她说:「行。」
佣人特意做了几道清淡的菜,钟琪不算饿,吃得很慢。
恰好门铃响了,佣人去接电话,随后她捂著话筒走到餐厅,「江先生,外面有一位薛先生,说是要见钟小姐。」
江聿城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唇角,问她:「薛渡临?」
钟琪的社交十分宽泛,但她和薛渡临是十年老友,江聿城有耳闻。
钟琪吃得差不多,她算著时间,薛渡临差不多该是这时候来。不过她也没想到,见到薛渡临的时候他是那么个邋遢样:头顶扣著鸭舌帽,身上是短袖、马甲加多袋裤,肩上背著个军绿的背包,胡子拉碴地往那一站,简直像是从荒地回来的。
瞧见江聿城推著钟琪出来,薛渡临将嘴里的烟从左挪到右,朝他点了下头,江聿城也回了个意思,随后他慢吞吞地扫了眼钟琪腿上的石膏。
江聿城停下脚,掖了掖她肩上的薄毯,再轻捏她的脸,「你们聊完就喊我。」
薛渡临眼皮抽搐了下,他忍住了,等到江聿城回到别墅里,他拿开嘴里的烟,「钟小琪,你是不是作?弄成这样不说打个电话?要不是小东西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遭殃!」
钟琪笑:「说了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告诉你也是白白担心,你偏偏要跑一趟,现在还要怪我?」
薛渡临弯下腰,抬手敲敲钟琪腿上的石膏,「真没事?」
「真没事。」钟琪扯了下薛渡临膝盖处的裤袋,「霍恩回和你在一起拍电影?」
「没几天的事儿,我手上多了个院线电影,不想大投,拍摄还挺辛苦,要钻山里几个月。」钟琪对影视界的事不感兴趣,他说了大概便转了话题,「之前问过小东西,他说要想想,后来又突然打电话说想我给他次机会,我就带著他去了。」
薛渡临看了眼别墅的方向,转而背过身,推著轮椅向院子里走,突然问她:「他没和你说?」
钟琪:「没说。」
薛渡临就明白了。
其实见到江聿城,他就知道霍恩回为什么突然要钻山。钟琪现在这个情况会和江聿城一起,她就不可能是只和江聿城闹著玩了,要知道被人照顾也是一种麻烦。
那霍恩回的立场就变得尴尬了,钟琪不会留下他,他应该是知道钟琪会怎么做,在变相的回避「离开」。
……可他妈的也太快了,他上次见江聿城,他们两个还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薛渡临心情颇有点复杂,他比谁都希望钟琪真能找个人陪,亲眼见到了,他倒有点不适应,他就问:「你想好了?」
钟琪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偏过脸。
别墅的门廊下,江聿城单手放在西裤口袋里,另一手抬起,指间有一星烟火。即便距离模糊了他的面目,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眸光始终在这里。
似乎他将隽永地伫立,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他。

礼物
钟琪复健的过程很顺利,复查过也没有问题,她便去了钟氏,这时候的帝京已然入秋。
办公室里,钟琪坐在大班椅上,听贺秋阳一板一眼地说:「……澳丹停了技术交流,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丘悦没有再联系过我。」
贺秋阳是在地震后的第三天联系上丘悦的,知道丘太太去世,丘悦沉默著挂了电话,后来她去c城领走了丘太太的骨灰,之后没有再回钟氏,也没有出现。
他想了想,说:「董事长,我觉得丘悦可能和傅峥嵘达成了共识。」
这个可能性很大。
傅峥嵘幷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人,如果丘悦放弃报复傅家,那丘悦很有可能已经把账本给了他,不然他不会信任丘悦。
贺秋阳低声问:「我们现在……」
钟琪只说了一个字:「忍。」
要是事情真这么发展,那傅峥嵘会保护起丘悦,谁都不一定能找到丘悦。
傅峥嵘看得清楚,他要防备的不止是她。
钟琪用细白的长指抽出根烟,轻轻地将烟尾磕上桌面,转而问起另一件事:「让你买的东西买好了?」
贺秋阳:「是的。」
忽而桌上的手机震了下,江聿城发来个定位,说他要送件礼物给她。
钟琪看著那条信息,忍不住笑了下。她放下烟,起身拎起外套,对贺秋阳说:「明天联系霍恩回,让他回帝京一趟。」
贺秋阳垂著眼睛,听见她的脚步声靠近。
他终于再一次见到钟琪的脚尖,干净的脚趾裸露在鱼嘴之外,指甲带一点清亮的光。在她从他身前走过的一瞬,她脚踝上的黑色绑带微微晃动,像蝴蝶。
钟琪离开钟氏,开车去了餐厅。
江聿城比她早到,他站在落地窗边,披著窗外透进的暮色,自上而下地俯瞰帝京的街道。
「江先生。」钟琪脱下外套,递给旁边的侍者,问他:「你的礼物会不会让我惊喜?」
江聿城偏过头,她今天穿了宝蓝色的绸面长裙,上身是纯黑的高领针织,低调又高调的一身。
他拉开椅子,在钟琪坐下时,沉声说:「我下周回新加坡。」
澳丹的总部在新加坡,江聿城在帝京停留的时间太久了,现在钟琪痊愈,于情于理他都该回去一次。
江聿城比了个手势,侍者走过来替他们开红酒,酒液入杯的流动声里,他说:「我准备把我的AI小组撤出澳丹。」
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但他为什么停了技术交流,以及和钟氏解约的真正理由,霎时间清晰了。
钟琪直接说:「很麻烦。」
江聿城有多想做好AI,她比谁都清楚。现在他要把AI小组撤出澳丹,一定是因为内部有声音反对他的计划。而当初合作是和澳丹签的,不解约,那AI小组很难从澳丹完全撤出。
「对他们来说是麻烦,我很久没回去,他们动手脚留了尾巴,刚好给我机会清盘。」江聿城铺开餐巾,哼笑著问她:「担心我?」
「不担心,」钟琪单手撑住侧脸,声音里带著笑意:「但不怎么高兴。」
江聿城眉尖微动,深眸对上她的。
他要走,钟琪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却绝对谈不上不高兴。事业——或者说理想——让两个人很忙,根本不可能把重心放在感情上,大家很清楚这点,所以她这么说是在哄人。
「钟琪。」江聿城拿起高脚杯,朝她的方向举起,「和我一起回新加坡几天?」
钟琪缓慢地拿起杯子,温和的烛火落进她的眼睛,让她的瞳仁蒙上柔软的光泽。
她和他的杯子轻轻一碰,「下一次。」
……可能也有几分真心在。
吃了饭,两个人回了江聿城的别墅。
佣人不在,客厅开著一盏灯,色调昏暗又朦胧。
钟琪顺了顺长发,她有些口渴,弯下腰拿起桌上的水杯,正喝水的时候,听见江聿城关上门,然后是他沉沉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而后动作顿住了。
江聿城已经脱了外套,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马甲的扣子,另一手扯松红棕色的领带。
他看著她放下水杯,便徐徐脱掉西装马甲,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顶端的纽扣,低沉地问:「不好奇我要给你什么礼物?」
话音落下,他解开第二颗纽扣。
钟琪大概知道他要送什么了。
江聿城彻底地脱掉衬衫,他肩宽腰窄、肌肉紧韧,壁垒分明地排列著,清晰的人鱼线隐没在西裤中,精健而富有力量感的上身只有一条松松垮垮的领带没摘,他也不打算摘,随手将衬衫丢在地板上,便将双手放进裤袋。
他是个性感的男人,刻意散发荷尔蒙时,全身都带有性魅力,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住。
钟琪走过去,食指尖勾著领带的末端把玩,嗓音有些沙:「这就是庆祝我痊愈的礼物?」
江聿城垂下眼,她嘴唇沾了水色,饱满又诱人。
他喉咙滚动,微哑的嗓音相当迷人:「钟董还满意?」
钟琪轻轻地捏住领带,「……非常满意。」
她扯著领带,脚步向后,江聿城便微弯下背,一步步地被她牵著走,落地灯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极长,细细地揉成一个整体。
钟琪在沙发那儿停了脚,她将江聿城推进沙发,而后她单膝跪到他身侧,弯下腰和他接吻。舌尖刚刚探出,江聿城便撬开她的嘴唇,很霸道地和她的舌头交缠。
在这一刻,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急切——为这一场性爱,他们等了太久。
江聿城的手撩起她的裙子,手指沿著她光滑的肌肤寸寸向上,一直到她的臀。他食指中指向她腿间探去,脆弱的丁字裤带子遮不住什么,一星半点的湿润让他下腹的星火愈发旺盛。
钟琪突然直起些身子,让他看清她眼梢沾染的情欲,「江先生,礼物要有礼物的样子。」
江聿城揉捏著她的臀肉哼笑了声,跟著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便放下手,「还想玩什么?」
「很多。」钟琪重新弯下腰,轻咬他的喉结,「有这里。」
她的嘴唇蜿蜒向下,来到他胸口的小肉粒,伸出舌尖舔了下,再慢慢地用唇齿厮磨,「这儿。」
单手解开他的皮带扣,从底裤里拨出他已经硬挺的阴茎,拇指看似不经意地擦过潮湿的马眼,听他骤然变重的呼吸,她扯了扯他的领带:「还有它。」

要她的心
钟琪在江聿城的腹肌上咬了一口,一点麻痒从那一处腾起,转而流向江聿城下腹,让他的性器愈发坚硬。
阴茎的温度灼著钟琪的手心,她另一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囊袋,沙声说:「礼物先生,放轻松。」
江聿城垂下眼,她正低著头,鬓角的黑发随著她的动作晃荡,眼尾不甚明显的疤在发间若隐若现,有些扎眼。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钟琪抬起眼,而后她便和他对视著弯下脖颈,嘴唇很轻地碰了下他性器的前端。
江聿城的呼吸窒住,眼底的情欲顷刻间汹涌起来,被她握住的阴茎难以自控地再次膨胀,湿润的马眼兴奋地微微阖动。
片刻,他长呼出口气,随后倏地弯下腰,伸臂捞起钟琪,连卧室都来不及去,直接将她压在客厅的地毯上。他近乎粗暴地扯掉她的裙子,手臂撑著地板,沉沉地俯身覆盖上去,低下头撬她的嘴唇,挑出她的舌头纠缠。
津液从唇缝里滑落,她还摩挲江聿城背上的肌理,刻意放松的力道让他的动作更剧烈。等钟琪将细白的腿盘上他的窄腰,江聿城总算放开她。他稍微拉开些距离,低喘著挑开她丁字裤的系带,眼底的沉色太重,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钟琪突然有点后悔——她又惹到江聿城了。
本来还有好几种玩法,现在的他恐怕不能配合,她便伸手将领带重新系好,让它看起来严谨又庄重。
江聿城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他扶著火热的性器对准她早已湿透的穴口,潮软的阴蒂自动自发地吸允他的龟头,他几乎没有停留地撞进去。
久违的快感从对碰的性器那儿炸开,两个人都有一瞬的屏息。
江聿城撞进来的力道很大,紧窄的甬道被填得很满,硕大的龟头笔直地顶到宫颈,那点子微不足道的痛感被热度融掉,钟琪觉得她可能会被他烫化。
而且,江聿城还拉下她一只手,深眸居高临下地盯著她,而后将她的手指含进。他的舌头逗弄得她指尖发痒,窄腰挺动的力道和幅度却很凶,每一次抽插都会让胸膛前的领带摇晃,更让她抑制不住沙哑的呻吟,「嗯……嗯……」
一声声地勾著江聿城的魂儿。
他稍微放缓动作,手臂架起她的另一条腿,在她轻喘著缓气的时候,更深更重地将性器插进。粘腻的水儿被他撞得溅起一声「啪嗒」,米白色的地毯洇出几滴淫糜的亮光,满室都是春潮涌动的喘息和抽插声。
这场激烈的性爱十分漫长,江聿城就以同一个姿势抽插,等到他抵著她的腿根射精之后,钟琪将腿从他腰上滑下,身上的汗将高领针织都湿透了。
江聿城虚虚地压著她,低下头用鼻峰磨蹭她的鼻尖,他的汗便蹭到她那里去了。性爱后的钟琪相当懒散,闭著眼睛来缓神,没什么精力去管他的动作,只是笑了下,他就用唇舌描摹她眼尾的疤。
她蒙了薄汗和情潮脸仍然素净,还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牵引他的情愫。
更准确的说,是她哪里都能牵动他。
隔天,钟琪独自回了她自己的别墅。她有些日子没有回来,刚巧错过了玫瑰花期,花丛间只有翠绿的枝叶,初秋的寒气让枝叶显得有些郁郁。
贺秋阳就站在大门外,见到钟琪下车,他快步过去,低声说:「董事长,霍恩回已经到了。」
钟琪点了下头。
贺秋阳没有走,他看著钟琪进去,随后就在门廊下眼观鼻鼻观心地等著,等著送霍恩回。
霍恩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在钟琪进门的时候,他抬起眼。
她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眉目都是静的。
有变化的是他。
霍恩回起身走过去,看她脱掉外套,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眼睛却盯著她的眼尾,「董事长,贺哥说你之前卷进地震还受了伤……」
「没有大碍。」钟琪的目光微微掠过他的手,随后将外套递给他,在他半跪到地上替她脱鞋的时候,她说:「晒黑了。」
「是有一点。」霍恩回低著头,扶著她的一只脚给她穿上拖鞋,「很难看吗?」
「不会。」钟琪弯下腰,摸了摸他带有胡茬的下颚,「瞧著很有男人味儿。」
佣人端著菜从厨房出来,乍然看见钟琪,惊喜的说:「小姐,您回来了!」
钟琪微微颔首,垂眼看向霍恩回,问他:「吃过午饭了?」
霍恩回摇头,钟琪便迈上台阶。他走在她身后,跟著她去餐厅,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目光贪婪地描摹她的背影。
吃饭之后,钟琪重新穿好外套,瞧见霍恩回也在穿衣服,还一边拉上衣拉炼,一边问她:「董事长要回公司吗?」
「是。」钟琪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回渡临那里?」
见霍恩回点头,钟琪笑了。
大男孩知道她让他回来的理由。
几个月的拍摄,僻静的山林和忙碌的剧组,让他一点点的平静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把这一年发生的事翻来覆去地咀嚼,整个过程结束,他的眉目彻底变了,每个微表情都和他刚刚来这里时不同。
这是一种相当微妙的变化,青年人的肩膀舒展了,至于到底能展到哪里,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渡临说你们的拍摄过程很辛苦,难得有休息的时间,你可以在这里睡几个小时再回去。」钟琪迈下台阶,伸手推开门,「走之前别忘记去主卧看看。」
她没有明说,但霍恩回一瞬间明白了,他有些恍神,不过片刻的功夫,钟琪就走了。
霍恩回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贺秋阳进来,他才拉回思绪,哑声问贺秋阳:「董事长让贺哥送我?」
贺秋阳:「对。」
霍恩回回帝京是贺秋阳在机场接的他,眼下他就说:「那就再麻烦贺哥一次了。」
看霍恩回坐到矮凳上穿鞋,贺秋阳没什么表情地提醒他:「董事长给你的东西在楼上。」
一套摄影设备加上一张银行卡,都是贺秋阳按照钟琪的交待准备的,卡里的数目比霍恩回一开始能想到的要多很多,然而——
「贺哥,」霍恩回系好鞋带,左手放进外套口袋,拇指轻轻地擦过手链,「我不要那些东西。」
他要钟琪的心。
喜欢小李唠叨朋友的这个贴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助支持!

内容来自网友分享,若违规或者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我们

所有跟帖:   ( 主贴楼主有权删除不文明回复,拉黑不受欢迎的用户 )


用户名: 密码: [--注册ID--]

标 题:

粗体 斜体 下划线 居中 插入图片插入图片 插入Flash插入Flash动画


     图片上传  Youtube代码器  预览辅助



[ 留园条例 ] [ 广告服务 ] [ 联系我们 ] [ 个人帐户 ] [ 创建您的定制新论坛频道 ] [ Contact u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