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琪回忆录[NP]》 65-69
回答: 《钟琪回忆录[NP]》 由 小李唠叨 于 2024-05-11 1:50
分手
二审判决没有下来,钟琪可以居所看管。
换好贺秋阳带来的衣服,钟琪出去时,薛渡临等在门外,见到她便一巴掌拍上她脑门,一语双关的:「看守所也敢进,钟小琪你能耐了!」
钟琪斜了他一眼,转头去看他身后。薛渡临朝天翻了个白眼,悄无声息地侧开身体,让她看个够。
江聿城背靠著墙壁,灯光打在他轮廓深刻的侧脸上,投出小片蒙昧的暗影,西装革履的模样,有一点深沉。
算一算好久没有再见他,看守所里不觉得,碰了面竟然会升起一点微妙的感慨。
钟琪扣好腕间的表带,笑著问他:「秋阳应该告诉了你来龙去脉,怎么今天还是来了?」
江聿城偏头看她一眼,米色的高领毛衣、浅蓝色牛仔裤,流连在肩窝的黑色碎发,身上的颜色稍显寡淡,倒是很好地遮住了她的瘦。
他不发一语地迈开长腿,钟琪稍稍顿住动作,正好贺秋阳过来,低声和她说最近的情况,她收回落在江聿城背影上的目光,低下头和他交谈起来。
外面还有记者,钟琪一行人绕开他们,径自去了停车场。
贺秋阳拉开车门,钟琪正要上去,江聿城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自己车里。
钟琪的目光掠过打火的江聿城,他没什么表情地踩下油门,车子轰隆一声驶离。
她思考了阵,问他:「江先生这是?」
回答她的是一车厢的沉默。
到了别墅,江聿城对佣人说:「去放热水。」
佣人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再看他身后的钟琪,小心地去楼上放水。等到大厅里安静下来,江聿城沉沉地坐进沙发,缄默地抽起烟。
片刻,江聿城深黑的眼光滑向玄关,钟琪正弯著腰换鞋,他低声说:「钟琪。」
钟琪停下动作,抬眼看他,「嗯?」
「一审之前,我们通过很多次电话。」江聿城熄灭烟蒂,「为什么没告诉我孙家要起诉你的事。」
钟琪有片刻的怔忪,随后她笑出了声。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江聿城的理由,现在倒是让他发了火。
……她男人脾气还真大。
「我知道江先生担心我。」钟琪裸著脚踩过地板,走到沙发那儿,单膝跪在他身侧,一只手绕过江聿城的肩扶住靠背,「不过他们没有赢的机会,这件事就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我不这么觉得。」江聿城伸臂揽住她的腰,手指从她的毛衣下摆探进,仔细地摩挲她的肋骨,「开始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以为我们两个不是在开玩笑。」
钟琪:「在说这句话之前,你应该想到,我没有问过你回新加坡具体要做什么,你也没有对我汇报的念头。」
江聿城:「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你和我不干涉对方是尊重,可如果某件事有风险,在做之前,我会选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他收回手,再将她的下摆整理好,沉声说:「但你不会。」
钟琪:「如果是你说的情况,我会。」
「你确定?」江聿城翻开外套,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白色的手套:「那我怎么不记得你对我说过,你做了白手套?」
傅家。
老爷子躺在摇椅上,阖著眼听跟班说:「……案子重审,这一次丘悦做为关键证人被保护起来。老爷子,我和几个公检方碰过,一个和我们交情不错的透露——」
跟班食指朝上指了指,「——注意到这件事了。」
老爷子长久地没有回应,摇椅晃动,轻微的咯吱声中,他突兀地咳了几声,跟班急忙弯下腰去扶他。
「丘悦、上市、舆论、二审……」老爷子抬手格开跟班,缓了缓气,徐徐睁开眼,「这一环环一扣扣,都是她的算计啊。」
「他会注意,不就是她的目的?她想让全国的人看见我,用公众压力让上头对我下手,想来一招借刀杀人。」他摩挲著光滑的把手,像是在和跟班说话,更像自言自语:「那丫头看我快要退休,就以为我没力气再动,还是以为想给我定罪,只凭一个女人的几句话就行?」
老爷子拿起拐杖,慢慢地扶著把手坐起,「不管怎么说,她倒是逼著我不能再留下孙家。」
他猛烈地再次咳嗽起来,眼光却转向角落里跪著的孙子。
听著撕心裂肺的咳嗽,傅峥嵘哑声说:「爷,事情已经闹大了,您老停了吧。」
老爷子彻底被他气到,他抬手将拐杖丢出去,眼看拐杖砸到傅峥嵘的额头,那里可见地破开道口子,渗出一点血色来,「你、你偷偷跑回来、就是为了和那丫头一起气我?」
「那丫头、她和傅家是死仇……」老爷子捂著心口,喘著气说:「你那点子心思她瞧得上?没骨气的东西,被人利用还断不了心思,你给我滚出帝京,一年之内不准回来!」
傅峥嵘眼皮没抬,动也不动。
老爷子真的老了。
他由始自终没有瞧得起钟琪,不相信一个女人真的能撼动到他,甚至是傅家。
那他怎么能想到,上头会注意这事,也许不止是因为舆论。
更不会想到,他大概没有还手之力。
「这时候上市不是在融资,是在送江山。能让上头收下,你给的恐怕超过一半。从此之后,你和政圈挂了钩,天上吹什么风,你就是什么情形。如果风向不对,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江聿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里透著冷:「我不问你是谁的手套,只问你这件事的风险够不够大、该不该说,嗯?」
……看来是江聿城动了真火。
钟琪:「应该。」
她手指搭上江聿城的手背,轻轻捏了捏,一股子安抚的意味:「澳丹对于你和钟氏对于我幷不能划等号,我不在乎那座大厦——」
「对,你不在乎。」江聿城打断她的话,「你只在乎能不能讨回邵家的债。」
钟琪几不可查地淡了表情,「江先生。」
「我又戳到你的痛处了?」江聿城轻轻晃动她的下巴,「他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责任。」
他的长指穿过她的鬓发,让她眼尾的疤现了出来,「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不要,就算他死了十年。」
「江聿城,」钟琪垂下眼,「死人该得到尊重。」
江聿城抬起深眸。
四目交接,各自风雪涌动。
江聿城忽而自嘲地笑了声,「钟琪,你扪心自问,你和邵衍在一起的时候,和你跟我一起的时候是一样的态度?」
不是被感性操控的年轻人,能把保有底线的亲密关系维持的很好,然而这一次的事情真真切切地让江聿城看见了她的潜意识。
江聿城起身拎起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回来之前我让佣人热了饭,等会儿你吃一点。」
钟琪坐到沙发上,伸手去摸桌上的烟盒。余光看见江聿城走到门口,她问他:「你确定你要走?」
「总得有一个人走。」江聿城扣上外套纽扣,回头看见她点了烟,他说:「钟琪,当时在c城你就明白,我能接受最坏的结果,是你——」
他喉咙滚动,嗓音微哑:「没有和我走到最后的打算。」
本来他以为,彼此对局面有绝对的掌控力,有眼光有能力,可以确定那一种选择是最好的,就不需要其他人来指手画脚、指点江山,自负都是同一种模样,很多事不需要多说。
结果这不过是疏离的一种形式。
她不曾把最深层的大门对人敞开过。
那后面住著一个人,还有她荒芜的十年,她所有的悸动和柔软都在那儿。
而他不可能赢过死人。嫁给我(一)
大门轰隆阖上,很快院子里响起引擎的轰鸣声,之后重回寂静。
钟琪翻开火机盖子。
佣人下楼时,没瞧见江聿城,只看见钟琪,客厅里一股子浓重的烟气,也不知道她这么短的时间抽了多少。
她小声说:「钟小姐,水已经放好了。」
钟琪手指微动,一截半长不短的烟灰落到地板上。
她按熄烟蒂,烟熏得嗓子有点沙:「知道了。」
钟琪还真的上楼去洗了个澡。
吹干头发,她换上衣服,打给贺秋阳,让他来接她。
车上,贺秋阳扫了眼后视镜。
钟琪阖著眼靠在座椅上,深色的车窗阻隔了大半的明光,她的脸孔几乎要淹没在黑暗之中。
三审之后,钟琪无罪。
孙家以诬告陷害罪起诉的事情告一段落,网路上的风声没有过去。庭审的过程透出去一点,丘悦反口说孙家当年雇凶杀人的事儿被曝了,整个网路一片哗然。
讲真,听说过社会黑暗、上层腐败,没想到能凶险到这个程度,还真有雇凶杀人的事。
孙家被舆论砸的快要死了,公检部门也被压得喘不过气,迅速地调查当年的真相,很快落实了孙家的罪名。
公司被查封,因著案件的恶劣程度和舆论压力,孙家那个老的判了无期,还有一干人等要坐几年牢,雇佣的凶手直接死刑。
公众不太满意,一叠声地要求真凶也判死刑,不过按照刑法,还真判不了他死。
傅家始终没有动静。
听说傅玉京最近身体不太好,深居简出。
他确实没有彻底的糊涂,这时候怎么动作都不是上乘,他会等一等再下手。
只怕他等不到。
办公室里,钟琪挂了陈会长的电话,问贺秋阳:「丘悦情况怎么样?」
贺秋阳:「我亲自去确认过,她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大仇即将得报,她现在的精神应该放松不少。
钟琪扣起的食指轻敲膝盖,沉吟片刻,她说:「你去一趟c城,和他确定上市的时间。」
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她需要告诉上头,她不想再等,她要尽快看见傅玉京的结尾。
钟琪拿起桌上的茶杯,余光瞥见笔电右下角弹出个新闻推送,标题里有「澳丹」两个字。
——是你没有和我走到最后的打算。
她微微抿了口茶水。
贺秋阳有些时间没听见她的其他指示,正要抬眼,突然听见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鞋跟踩过地毯,几无声息地靠近,带一点若有似无的茶香。
低垂的视线里,高跟鞋如火如荼的红色绑带,和同色的甲油,衬得她的脚更白,脚背上筋络的青色更明显。
她叫他:「秋阳。」
贺秋阳能感觉到钟琪的视线,深沉讳莫的、不含喜怒的。
他头颅垂得更低,「董事长。」
她在思考。
是什么??
长而瘦的手指掠进他的视线,随后是微勾的指尖、清浅的掌纹。
贺秋阳滚动喉咙,一瞬间屏息。
钟琪:「领带歪了。」
微微调整好温莎结的角度,手指拂平贺秋阳的正装领口,「去c城之前,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她没有告诉过他,把白手套拿给江聿城。
……江聿城。
「还有,」钟琪收回手,对仍低著头的贺秋阳说:「把我下周的行程空出来。」
钟氏AI小组独立之后,集体搬进了新大厦,小组长摇身一变成副总,各个员工的薪水和职能都有提升。虽说新地址和钟氏大厦不远,但大楼里几乎没有不熟的高层,研发顺利,钟琪又放手权力,天高地阔随他们搞,这里便是一片和乐融融。
但有个隐藏的弊端,就是管束能力不如从前,有些人的贼胆,到这里之后变得更大了。
陈会长给钟琪打电话时,委婉地说了一件事:有人辗转联系到他,想要把钟氏刚公开发布的研发资料卖给他,还是保密级别的技术资料。
定好的包厢,门被轻轻敲响,里面传来声低沉的:「进。」
带著口罩和墨镜的女人把门推开一条小缝,随后一股力道猛地从里拉开门,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进来。
「砰」地关门声后,两个男人将女人的手别到她身后,再将她压到桌上,她惊怒地一声:「你们——」
余下的话音在见到贺秋阳时戛然而止。
「钟琳。」贺秋阳没什么表情,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恐怕不知道,你手上的东西会让你判几年。」
钟琳撤下口罩和墨镜,她不可思议般打量了贺秋阳一阵,随后音调古怪的说:「贺秘书呀。」
贺秋阳伸手探进她的外套口袋摸索,「公司会起诉你,你可以做好接收律师函的准备。」
钟琳盯著他,从他弯下腰,再到他拿走随身碟,她一直盯著。
「贺秘书。」钟琳挣了挣,脱不开钳制,她便不再动,「我姐姐这么狠吗?」
贺秋阳退开几步,他将随身碟放进西装的里怀,声音还那么刻板,「你没有拿董事长当过姐姐。」
「她也没拿我当过亲人。」钟琳艰难地抬著眼皮,这个角度能窥见贺秋阳的下颚,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一个冷血恶毒的女人能把你们耍的团团转,我看这句话要反过来说了。」
「我再说一次,」贺秋阳总算看了她一眼,「你根本不知道董事长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不知道,比不上她嘛,哪能揣测出高高在上的董事长是什么人,给她提鞋都不配。」她动动嘴唇,喉咙里的声音掺了闷响,漏风箱似的,「她想我进监狱?行,你干脆给她传个话,让她弄死我好了。」
贺秋阳微微地皱起眉,觉得钟琳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可惜他幷没有提醒她的意思。嫁给我(二)
h城的天气比帝京冷,晚上十点,草叶悄然落霜。
江聿城将车停下,熄了火,一时半刻的却没下车。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上面一片空白。
太阳穴不算舒服,江聿城揉了揉,长指将手机收回口袋。
踏进酒店,暖气扑面而来,前台笑微微地向他问好:「江先生。」
眼看江聿城迈著长腿进了电梯,两个前台抿著嘴偷笑。
扫见两个人转过头窃窃私语的动作,江聿城抬手按了关门钮。
很快他就知道了前台为什么奇奇怪怪。
推开套房门,骤然的光亮让江聿城脚步微顿。
准确来说,只是一点光。
本该空旷的小客厅多了张餐桌,纯白的桌布上,菜肴精致养眼。银质烛台上,暖黄的烛火温暖柔和,撑起方寸大的明亮,像在指引归家的人。
桌边坐著的女人,单手撑著侧脸,长腿优雅地交叠,碎光流转于素净的五官,眼眸含著笑,「江先生。」
江聿城深眸看了她一阵,慢慢地单手放进裤袋,朝她点了下头。
男人深灰色的正装透著股端正味儿,衬衫顶端的两颗扣子却没扣上,微微敞开的领口之内,深色的皮肤若隐若现,一点内敛的性感。挺阔的西裤遮不住腿的长和直,走动间西裤绷紧,腿上的肌肉显出轮廓,很迷人。
五官那么深邃,眸色蒙著深沉,没有情绪的模样能让女人浑身发酥。
就是不太好哄。
对她很失望。
因为比她更走心。
江聿城脱掉厚重的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
听见身后传来细高跟踩踏地板的声音,随后,白晰的手臂自后环住他的窄腰,柔软的身体贴著他的背,素雅的女人味儿缭绕不散。
她在他身后放轻语调,放缓声音,「江先生。」
江聿城垂眸,她手指匀净瘦弱,缠著他的腰,还有他的手足。
他开口,嗓音低沉:「想说什么?」
钟琪:「任何事都是铸就人的因素,没有邵衍,就不会有今天的钟琪。」
江聿城抬起眼,继续解纽扣,「你终于承认了?」
钟琪:「我不否认。」
江聿城哼笑出声,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略微偏过头,眸色深深地审视她,「钟琪,踏著人心很——」
钟琪:「sorry。」
江聿城的手势顿住。
「不过你得知道,你的结论不对,邵衍是第一个想让我和谁走到最后的人,」隔著质地极好的衬衫,钟琪以嘴唇擦过他的皮肤,在他背上留下个吻,「但不是唯一。」
他太高,她穿了高跟鞋也只能到他肩膀,和他比起来,她简直是娇小。
但诚意十足的一句话而已,竟然轻易地让他的身躯顷刻间僵硬起来。
空气沉寂下去。
一轻一重的呼吸声慢慢重叠,奇妙地合成同一种韵律。
良久,江聿城拉松她的手臂,徐徐回身,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思量她的话语,观察她的眉目。
她在服软,在低头,在他一次次的退步之后,她用这种方式,坦然地告诉他,他错了。
江聿城猛地掐住她的细腰,手臂使力,轻轻松松地让她脚尖离地。
他将她的背抵上墙壁,坚实的胸膛压住她的柔软,嗓音低沉到了极致:「我只问你一次。」
他低下头,和她交接的眸子里,有暗流在汹涌,「你真的做了准备,嗯?」
钟琪抬手复住他的眼,嘴唇和他的一触即分,再缓慢地移到他耳侧,「聿城。」
平和温缓声音,既没有过火的真诚,也没有丁点的敷衍。
不是答案,胜似答案。
江聿城薄唇绷成一线,也不过一秒,他便迅猛地吻住她的脖颈,几乎称得上是凶狠的吸吮,在她柔嫩的皮肤留下颜色浓重的印记。
眼睛上的遮蔽没有拿开,他也不打算拿,掐著她腰的手指在收紧,指头上的骨节寸寸凸显。
她会疼,他就是要她疼,要她记住她说过什么。
其实最后还是他在让步,但那不重要,因为——
江聿城沿著她侧脸的轮廓吻过去,直到她的唇,舌尖顶开唇缝,勾住她的舌头交缠,用可以把她卷碎的力道。
她手指摩挲他利落的短发,摩挲得那处皮肤发烫,一缕一缕地热度传到她掌心。
快要窒息前,江聿城低喘著放开她。
钟琪穿了海蓝的缎面吊带,下身奶白的百褶裙长及小腿,但她的衣品已经不在江聿城的欣赏范围内。丝滑的吊带被他的长指拉下,虚虚地挂到手肘,他便去扒她的白色胸衣,再一口含住她的乳尖。
舌头粗粝又软滑,几下便撩拨得乳尖硬挺。
钟琪半身酥麻,半身酸软,难耐地挺起腰,一手拉开腰侧的拉炼,长裙落到地上,一手扯住他的衬衫。他配合地脱掉上身的束缚,唇齿重重地一嘬,听她在那儿沙声细喘,两手按住她的臀压向胯间,发热的布料之下,硬挺的性器和她的耻骨相碰。
「钟琪。」他俯身,额头抵著她的,哑透了的嗓音里混著粗喘,「别让我失望。」
钟琪的眼睛和他对视,情潮起伏的眸底映著他的影子。
嘴唇透著水红,花瓣儿被摧残后的美,开阖间香气缠绵,吐出不见痕迹的丝,困缚人心的网,「好。」
——他早就选择束手就擒。
江聿城单手解开皮带扣,拉下拉炼和底裤,同时手臂架起她一条长腿,扶著热烫的阴茎擦过她的私处,丁字裤的细带被擦到一边,湿润的阴蒂被擦得微微分开。
有段时间没有做爱,钟琪敏感得她自己都诧异,他只是撩拨而已,隔靴搔痒的腿间抽插催发著欲,四肢百骸的麻意便让她微微蜷了下脚趾,小腹里的水儿便潺潺流动,一点点地打湿他的性器。
他还在磨,深眸锁著她眼梢的红,龟冠偶然撞进穴肉,稍微填充就让她收紧腹部,圆润的指甲在他汗湿的背上轻划,划得他脊椎都在痒,「聿城……」
江聿城滚动喉咙,凶悍地、深重地、强有力地撞进!嫁给我(三)
钟琪猛地掐住他背上的肌肉,隔著衬衫,指甲很深地陷进他的皮肤。
他进来的太过突然,还猛地撞进了最深,小腹被他顶的又疼又酥,又充实饱胀,说不出的快慰。
偏偏接下来的抽插那么慢,龟冠凸起的边缘磨著甬道,内里的软肉被撑开,每一下进入和抽出,都像是在让她的穴儿去感受阴茎的形状。
像性器和性器的厮磨,淫糜的情事,缱绻的情绪。
钟琪仰起头,半张的眼睛里,江聿城正紧盯著她,额角的汗珠簌簌地落,同样忍得难受,她忍不住笑了。
江聿城停下动作,手指掐她的臀肉,掐得她穴儿里的肉也跟著绞紧,蜂拥的包裹让他尾椎蹿起麻,他倒吸了口冷气,问她:「还有心情笑?」
「是你好笑。」钟琪被他架著的腿盘上他的劲腰,细喘著说:「总要『欺负』我。」
这男人该让步的时候会让,该逼她的时候也没手软,比如做爱的时候,和他走的时候。
江聿城哼笑了声,两手掐住她的腰,重重地挺进到穴儿里,「你有意见?」
龟头撞到宫颈那处软肉,刺激得一股股的热意潮水般涌出,钟琪难耐地缩紧小腹,缓了缓劲儿之后,手抬到脑后撑住墙,挺起细腰,「哪儿敢……」
她根本是在撩拨,这姿势让性器入得更深了。
江聿城抓住她另一条小腿盘到腰上,手掌死死地按著她的臀,就这么插著她走向房里。
钟琪早就环住他的背、靠上他的肩,感受性器间不解渴的摩擦,她偏过头,含住他的耳垂。
男人也有敏感点。
钟琪的舌尖扫过他的耳廓,折起他的耳垂,呼吸间的热气慢慢地洒进他的耳蜗,钻进耳里,勾动神经。
江聿城身体一僵,埋在她身体里的性器隐隐跳动了下,甚至还像是粗了一圈。
他猛地把人丢到床上。
钟琪还没有脱鞋,纯净的海蓝色高跟,细细的带子系在脚踝上。上身的吊带还在,虚虚地要掉不掉的样子,雪白的乳儿在外露著,短窄的下摆露著腰,再下是让人血脉喷张的丁字裤,花丘在腿间若隐若现,腿根也被他的动作撞出点浅红。
一副被狠狠凌虐过的模样,呼吸还没有平复,胸口诱人地起伏,却枕著手臂侧躺著,脚探向他的腿,从下到上,隔著裤子一点点地磨蹭他的皮肤,调笑著问他:「累了?」
江聿城彻底地沉下眼色,两手解开衬衫纽扣,来不及脱掉,便扯过她一条细腿儿,直接把她的下半身扯到床下,扶著阴茎冲进她的穴儿,用凶猛的操干来回答她。
彻底结束时天都快亮了。
钟琪浑身是汗,洗完澡擦著头发从浴室出来,江聿城坐在床沿抽烟,听见声音,他抬起眼,黑眸掩在烟雾之后,眸色很深。
她转身放下毛巾,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便被他掐著腰抱起来。
浴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基本上遮不住什么,她柔软的身体和曲线都在他这儿,低下头,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的甘甜。
人到中年,患得患失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得到了怕弄丢,要了还想再要。
如果她不来这么一趟?
钟琪的手指插进他发间,慢慢地摩挲他后颈的硬茬。
事实是她来了。
钟琪难得空闲,睡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鲜见地起得晚了些,江聿城已经不在了。
她缓了缓刚睡醒的惺忪,伸手拿过小柜子上的手机,上午十点多。
打给贺秋阳,问他钟琳的事,贺秋阳说:「按照您的交待,已经把话递给她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董事长,钟琳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她不是第一天不对劲。」钟琪半阖上眼,语调平和到情绪寡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钟琳恨了那么多年,她又在钟氏工作,让她牙痒痒的根源就在这里,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那种压力平时不显,但会一点点积压,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对著她的假想敌或者她自己。
最后钟琳选了前者,因为她还不够聪明。她就不会去想,国内搞AI的公司里,钟氏的技术独占鳌头,但钟氏的底子摆在那里,那技术资料流出,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一想,是一个将来有可能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份量重,还是和钟氏董事长结下大仇的份量重。
尤其是上市的风声出去,另一股风也该到了,部分人应该已经知道,钟氏是白手套。
挂了电话,钟琪简单洗了漱,刚换上衣服,江聿城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吵她,窗帘也没拉。眼下他厚重的长外套上,肩膀位置有零星的潮湿,像是雪片融化后的水珠,毛茸茸雾蒙蒙。
钟琪束头发的手势顿住,「下雪了?」
「下的不小。」江聿城脱掉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长裙,「有事要出去?」
钟琪:「没事。」
「我有事。」江聿城:「和我一起去?」
钟琪放下手,回过身轻倚上柜子,看了他一阵,笑了,「可以。」
结果江聿城把车停在餐厅。
中午饭时,餐厅奇异地没有其他人在,透过明净的落地窗,能看见装潢的精致和大厅的空荡。
门口站著的侍者看见他们,恭谨地弯下腰,「江总。」
偌大的餐厅安静无比,只有一点刀叉和餐盘碰撞的声响,还有钢琴悦耳的旋律。
吃得差不多,江聿城用餐巾擦擦唇角,视线转向餐厅的一角,那边的架子上放了不少古典乐器。
对面椅子挪动,钟琪抬起眼,江聿城不疾不徐地走到架子旁边,拿下大提琴,朝钢琴师摆了个手势,后者悄声离开。
江聿城坐下,稍微调整琴弦试了试音,手指微动,乐音徐缓。
钟琪单手撑住侧脸,弯起唇,「拉赫玛尼诺夫。」
他身上是剪裁利落的三件套,领带沉稳地放在西装马甲里,手指修长笔直、骨节明显,慢条斯理地牵动琴弓,于是男人和大提琴、视觉和听觉,融成内敛优雅的美感。
不声不响地耍浪漫的男人。
钟琪站起身,走到钢琴那儿坐下。
琴声响起,江聿城手指微顿,片刻,他低笑了声。
提琴和钢琴翩然起舞,日光偷偷溜进大堂,为它们无声鼓掌。嫁给我(四)
回去的路上,江聿城将车停到了卓展。
钟琪没什么挑衣服的兴致,不过h城的气温不比帝京,还是需要添点衣服。她随意点了件厚实的外套,导购低眉顺眼地给她穿上。
硕大的镜子倒映著店内流溢的柔光,真切地映著钟琪的影子。她慢慢地系上扣子,从倒影里看见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轮廓影影绰绰,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聿城看见她扣好纽扣,然后她朝旁边展柜上的羊绒围巾点了点。等钟琪过来,朝他比了下手里的围巾,他自然而然地微微弯腰,羊绒的柔软和馥郁的香气便将他全然笼罩。
回酒店后,江聿城坐在沙发的一端,凝神看著桌上的笔电。另一端躺著钟琪,她枕著手臂看了眼,跟著便将一条细长的腿搭到江聿城腿上,懒声问他:「神经网路?」
江聿城略微低头,她没换衣服,倒是光著脚。脚腕轻轻转动,纤瘦的踝骨隔著西裤稍微地硌著他的腿。
「还有?」江聿城问著她,手掌握上她的脚踝。
「不乐观。」钟琪:「任重道远。」
江聿城还在看笔电,手掌渐渐覆盖了她整只脚,再然后他拿起她另一只脚,齐齐放到他小腹那儿温著。
钟琪的脚虽是有点儿凉的,却没有多严重,但和江聿城身上、手中的热度相比,仿佛冰冷和炙热两个极端,无声地相互熨帖。
夜里,江聿城靠著床头半躺在床上,放下手里的电话,皱眉按了按太阳穴。
钟琪正好从浴室里出来,看他的模样,她眼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不舒服?」
江聿城看她一眼,放下手,慢条斯理地解开第三颗衬衫纽扣,「要睡了?」
现在的人,心理病不说了,就说身体上的,谁不是亚健康状态。钟琪早些年胃病严重,大夫一本正经地警告她,再霍霍下去就是癌变的节奏,养了这么些年,还是经不得折腾。江聿城没好到哪里去,常年的偏头痛,严重起来他都忍不下去。最近事儿多,他犯了老毛病,但也没什么说的必要。
钟琪没再问,放下手里的毛巾,走过去单膝跪上床沿,弯下腰贴近他,似笑非笑地问:「『龙精虎猛』的江先生也有这种时候……真意外。」
她话里话外都是打趣,听得江聿城一挑眉,单臂搂住她的腰。他坐著她站著,这角度刚好让他碰到她柔软的胸口,他不轻不重地隔著浴袍咬了她乳尖一口。
被咬的地方有点麻,还有点痒,江聿城却没继续,只是单纯地搂著钟琪,鼻息一点点地透过浴袍洒在她身上。
钟琪一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手摸到他的太阳穴,轻慢地揉捏。
……这一瞬间,江聿城觉得,他怕是等不下去了。
h城的雪下了三天,终于停了。
贺秋阳打电话汇报工作,钟琪仔细听著,然后把手放到了江聿城的口袋里。
钟琪和江聿城去了趟滑雪场,这会儿他们在离开的路上,纯白的大地空旷安静,显得他们的脚步声很清晰。
看见钟琪收起手机,江聿城低声说:「我后天回新加坡。」
钟琪:「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江聿城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口袋里,他握著她的手,这会儿钟琪动了动指尖,勾著他的掌心,「你走的时候。」
江聿城哼笑出声,抓住她的指头,揉搓她的指腹,「回去之后,你的AI小组是什么打算。」
钟琪幷不意外他会这么问,本来么,她在上市前特意把AI小组独立出来,就是有她的考量——钟氏可以拱手相让,AI不能。就这么跟著钟氏走的话,谁知道将来白手套脏了扔了,AI小组怎么办?
但是……
「上面的人只会比我们看得更长远,AI是他们迟早要下手的。现在只是独立,你还是把AI小组放在帝京脚下,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买了你的面子,但时间久了,撑不住。」雪地里,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中,江聿城沉声说:「你想护住心血,需要做一件事。」
「转移海外。」钟琪说:「借著国际的屏障,让国内的人碰不到。」
她余光扫向身侧高大的男人,真切地看见他眼底的笑意,「你想让我转到新加坡?」
江聿城反问她:「不行?」
钟琪笑,倒不是不行,她本来的打算也是放到新加坡:「在此之前,我需要——」
江聿城:「一个理所当然的、分量十足的、能让他们无话可说的理由。」
事实上,打从几年前做了决定之后,钟琪一直在考虑这个理由。谈不上强权与公正,人活于世,就必然要遵从世界的规则,懂这些的人,才能和这个社会好好相处。
钟琪面色很静地开口,「我现在没有找到。」
快到车子那儿了,钟琪从江聿城的口袋里收回手,打算上车,没看见江聿城在她身后停了脚,直到他叫她:「钟琪。」
钟琪回身,目光和他深沉莫测的眸轻轻一碰,她的动作顿住了。
他说:「我给你理由……」
这一段对话,江聿城本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来继续下去。
比如说他能护住她的心血。
比如说他之所以对「邵衍」两个字耿耿于怀,是因为那个男人曾经参与了他没有见过的钟琪的人生;说那个男人没有实现的对她的允诺——AI民主化——他要和她一起实现。
但即使江聿城的声音又低又重,他也只是说:「嫁给我。」
钟琪相当的意外,眉宇间流露出愕然来,有那么几秒钟毫无反应。
当厚重的情感喷薄而出,所有的言语都是矫饰。你只要看他的眼睛,便能看见他的灵魂所在。
此时此刻,钟琪看见阴霾的苍穹、缱绻的碎雪,银装素裹的大地静默且寒冷……
不知道是谁家亮起的灯火,突然地温暖了归途。
她就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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