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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琪回忆录[NP]》 85-89

送交者: 小李唠叨[★★声望品衔10★★] 于 2024-05-11 2:26 已读 67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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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钟琪回忆录[NP]》 由 小李唠叨 于 2024-05-11 1:50

玫瑰(二)
霍恩回下电梯时,和贺秋阳碰了个正著,他叫了声:「贺哥。」
贺秋阳不带情绪地点了下头,「霍导。」
霍恩回朝办公室走的半路,回身看了眼,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推门紧阖的门,霍恩回一时间有点恍惚。
钟琪坐在大班椅上,左手敲著键盘,身上会透出办公时的认真和稳定,非常的有魅力。拨冗看来的眼神,和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喜怒难测的静。
钟琪:「有事?」
……口吻也像从前一样平淡。
霍恩回平复下胸口的涌动,问她:「董事长上次怎么没打招呼就走了?」
钟琪手臂搭上扶手,身体慢慢地靠上椅背,「你来这儿不是为了问这个。」
「我是来恭喜董事长结婚的,虽然有点晚了。」霍恩回看著她的无名指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卡,「也是把你忘在我那里的东西送来的。」
霍恩回把卡放到桌上,而后绕过大桌走近钟琪,「还有这个。」
他从另外一边的口袋里拿出手链,淡蓝的水晶光泽明亮,挺漂亮的。
钟琪扫了眼,而后抬眸,霍恩回黑色的目光自上而下,带一点清澈的深沉。
这手链,钟琪当初没接受,现在也不会。但比起从前的稚嫩和遮掩,这次他会做的更好,他会给出一个在情在理地原因让她收下——如果她想和他撇清关系。
谁让钟琪那么好,连当时的拒绝也不忍心说出来。
霍恩回弯下腰,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之前一直想给董事长,但是始终没说出口。」他握住钟琪的手,触到温度偏低的肌肤,细腻柔软,「不能再给董事长亲手戴上,起码让我能送到你手上。」
钟琪没动,由著他翻过她的手,摊开,手链落在掌心。
她开口:「听说你的电影上映了?」
霍恩回把手链给她之后,很快直起身,闻言,点了下头,「董事长,你还在忙,我就不多打扰了。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我的餐厅坐坐。」
他退开几步,「我先回去了。」
门打开又关上,霍恩回就这么走了。
钟琪垂在扶手边的指头,轻轻地敲了两下。
小东西成了男人,清楚地向著他的目的而去,底气十足,再没什么矛盾犹豫,这里面有她的功劳。
可惜还有一个道理,他现在仍然没懂。
门被敲响,钟琪将手链放到卡的旁边,「进。」
贺秋阳走进来,扫见桌上的东西,视线有一秒的定格,很快垂下去,「董事长,澳丹的马董刚刚联系过我,说有人想要和他谈董事会的事。」
钟琪不需要思考,便知道这个人是餐厅里碰见过的那位。
她阖动嘴唇:「让他们谈。」
新加坡的动作在几天内大了起来,这和江聿城的放纵不无关系。他的澳丹在没了他之后,要么蒸蒸日上,要么崩溃坍塌,除此之外,他不想要别的结果。
但钟琪和他想的不一样。
深夜里,江聿城拧开床头灯,手指按了按眉心。
守在外面的助理听见里面有声音,脸上的担忧快要压不住了,急急地推门进去。见到江聿城好好地站在窗边,不疾不徐地穿上西装马甲,他立刻松了口气。
床上放著的领带的红棕色,被朦胧的灯光浸得深暗。江聿城伸手拿起,绕过衬衫领口,回身看向助理,沉声问他:「钟琪都见过谁?」
助理张张嘴,「江总……」
他知道两个人的打算都是什么,他站钟琪。除了想保住自己的工作之外,他跟了江聿城太多年,希望江总的理想和奋斗一辈子的东西都能长久地留驻。
然而江聿城是什么人,助理能瞒一天两天,怎么可能一直瞒下去。就算他不说,凭江聿城的洞察力,已经隐约猜测到了。
江聿城侧过身,看助理忐忑的模样,没再开口。
打好领结,他迈开长腿,助理直觉地跟上,他沉声交待:「你回去休息。」
助理便不敢再跟,看江聿城高大的背影融进庭院的夜里,悄悄找了个地方,给钟琪打电话,结果她关机了。
半山的治疗中心占地面积很大,白日里安静恬淡,夜晚可以听见林中的虫鸣声。
借著廊下的灯光和穹顶的月色,江聿城缓缓地坐到长椅上。
他最近的情况确实很差,偶尔夜里会被脑袋里的疼痛惊醒,黑发早被冷汗湿透,要等到疼痛减缓才能再平静下来,之后也不太能睡著。白日里可以忍著,但精神没那么好,很难再去管什么。
钟琪也不会让他管。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好骗他了。
江聿城哼笑,渐渐地合起眼。
大抵是这晚的夜太过平和,他竟然觉得放松了很多,还突然间想起了不少东西。
有他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游走在街巷时的落魄困窘,还有冰天雪地里的一座城。
绒白的雪徐徐落下,霜寒封不住灯火,纤细的人影走在素色中,身后是踏出的一串细细的脚印。
这辈子活得很值,却欠了她太多。
不给承诺,本是想用下半生的陪伴来告诉她一句话。
「钟琪……」
钟琪刚到新加坡,在踏出机场时,突然蹙起眉尖。她抬眼看向晴空,一架飞机正从机场飞离。
「除了马董之外,他还接触过三名董事。」贺秋阳交待著,察觉她停下脚,忍不住抬起眼,「董事长?」
钟琪长久地凝视那架飞机,半晌才开口,声音微微的沙,「联系圣地亚哥。」
贺秋阳一楞,刚好钟琪的手机响了。
她划开屏幕,助理带著哭腔的声音传来:「钟董,江总…江总走了……」
*
早上五点多,钟琪醒过来。
桌上的酒瓶几乎空掉,安眠药的瓶子是拧开的,烟缸蓄满烟蒂。她记得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三点,两个小时过去,客厅里烟气缭绕,还没散开。
眼睛有些疲倦的酸,但钟琪再睡不著,起身去做准备。
八点钟,薛渡临来敲她的房门,还没抬起手,钟琪便出来了。
薛渡临和她说:「走吧。」
江聿城的葬礼,来的人不少。
墓地里绿意盎然,横平竖直的十字架旁,神父在说祷词,前来吊唁的人垂首静立在周围,各个儿身著黑色。
有的人偷偷地用细小模糊的声音发问:「江总的太太怎么没来?」
旁边的人含义颇深地笑了下,「她来干什么?江总还在的时候就懒得做样子,死了还会管?」
第三个人听到,唏嘘了声,「再心急,这种日子总该——」
话还没说完,眼瞧有人影靠近,几个人齐齐住嘴。
钟琪来了,穿著纯黑的西装款式外套、高领、长裙,脚上的高跟同样是黑色,戴著手套的指头轻轻坠下帽檐。
令人莫名的是,她怀里抱著一束玫瑰,怒放出惊心的红色。
钟琪走到人群的最前方,靠近江聿城最近的位置。她垂下眼,地上的碑刻著江聿城的名字,以及生辰和死期。
祷词结束,有人放轻脚步走过来,想要安慰钟琪几句,结果她纹丝不动,其他人只好作罢。
薛渡临面沉似水地打量她,但大檐帽遮住她的脸孔,他只能瞧见个下巴尖。
钟琪弯下腰,将玫瑰放在碑上,而后她半跪下去,手指抚摸光滑的碑面,久久没有起身。
薛渡临喉咙滚了滚,挪开了视线。
没看见钟琪俯身,吻上碑刻的名字。
她说:「我也是。」


天气转凉,不知不觉间,露水悄然缠上行将掉落的枯叶。
晋禾大厦的会议室里,PPT转到最后一页,台上的人激情澎湃地介绍完,习惯性地去看钟琪的表情,等她一句评价。
钟琪笑了下,轻轻拍手,所有人便站起来鼓掌。
离开晋禾,钟琪直奔澳丹。踏进大堂,看见她的职员们纷纷停下脚,」钟董。「
钟琪微一颔首,电梯那儿还站了几个人,其中有马董。打过招呼之后,其他人跟在钟琪后面进了电梯。
今天是澳丹决策性董事会的日子。
U型桌后已经坐了些人,等到钟琪他们来了,这帮人面无表情,没什么起身的意思。钟琪不太介意他们的态度,径自路过他们,「各位有些和我打过交道,有些没有,我就先自我介绍。」
钟琪在首位坐下,长腿慢慢叠起,目光在其他人脸上一一扫过,淡笑开口:「我是钟琪。各位可以叫我江太太,也可以叫我名字……」
澳丹的董事有本事的不算多,有心思的倒不少。但对钟琪来说,这场仗不算难打。
钟琪现在常往返于帝京和新加坡,便在这儿置办了房产,地点离市中心远了些,胜在环境很好,而且安静。令她无奈的是,薛渡临也在这买房子了,还是在她附近。她回去的时候,薛渡临在她家「做客」,叼著烟在客厅打游戏。
钟琪倚在厨房门框上,抿了口水,问他:「你几点的飞机?」
薛渡临偏过脸,眼睛还盯著屏幕,手上不停:「一会儿就得走,有事儿?」
他嘴边的烟灰半掉不掉,钟琪:「走之前把客厅弄干净。」
薛渡临忙著打游戏,等她放下杯子回了卧室,他淡了神情。
要不是帝京那边有事必须他回去一趟,他是打算常跟著钟琪的。脊梁太硬的人,感情往往像岩浆,流动时缓慢炙热,冷却时灰烬般死寂。薛渡临忘不了邵衍死的时候,钟琪是什么模样。现在她又一次成了寡妇,他比当年更担心她。
他宁愿钟琪和十年前一样,哭到昏过去,还歇斯底里地砸东西。总好过现在,把所有情绪都埋在身体里,留给人一个平安无事的印象。
钟琪吃了五片安眠药便躺到床上,听见外面有车驶离的声音,猜想薛渡临走了,她合上发酸的眼睛。然而到深夜,她还是没办法睡著。坐起身点了根烟,借著火光看见桌上的手包,她动作顿了下,转而从包里拿出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透明的液体晃荡著。
安眠药吃太多,现在不大管用,这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
钟琪拔掉木塞,喝了里面的东西,顺手将玻璃瓶丢进垃圾桶,之后打给贺秋阳,再换衣服出门。
酒店。
贺秋阳推开钟琪的房门,见她穿著褐色丝质的睡袍躺在沙发上,两条细白的腿长而笔直,他立刻垂眼,「董事长,人带来了。」
钟琪在抽烟,闻言,抬眼看向他身后的两个男人。
高而瘦,二十多岁的模样,她看不太清长相和眼神,但能察觉到他们年轻却不稚嫩。
她食指弹了下烟灰,声音有点沙,「出去吧。」
贺秋阳低著头退出房间,再关上门。
钟琪掐了烟,枕起手臂,「过来。」
两个人相互看了眼,一起走过去。其中一个看钟琪支起条腿,便走到她腿边坐下,替她按揉小腿。另一个半跪在钟琪头顶,伸手捏起了她的肩。
钟琪闭目,将腿放到下面那个男人的腿上,「用力点。」
对方加了力气,小腿上的麻痒加重,肩上的同样,之后渐渐地来到大腿、小臂。
钟琪微微地张开眼,「脱了吧。」
两个人很快脱掉身上的衣裤,只留下底裤。钟琪手指勾住一个男人的底裤边儿,松开,弹性的布料「啪」地贴回对方的腿。
她说:「脱。」
贺秋阳仔细斟酌过才选的两个「职业」人士,虽然还没下水,不过眼力相当可以,当下便脱掉底裤,清瘦而结实的身体全然袒露。
这两人算是看明白了,找他们的这位压根没有交流的念头,只想做爱。
一个人拉开钟琪腰间的系带,翻开前襟,伸手握住一只乳团轻轻地揉捏,再低下头吮吻她的脖颈。另外一个人的手抚上她的腿根,试探性地碰到私处,指头顷刻间湿滑一片。
钟琪喝的东西有致幻和催情的作用,两个人还没到的时候,她已经湿了。
抬起腿搭上这人的肩,手指拉开丁字裤边上的系带,钟琪的嗓音里透著情欲,「进来。」
她再次阖眼,感觉腿被男性的手掌握住,而后圆润的龟头抵住穴口,借著湿润,轻松地挤进甬道。
好些日子没做爱,壁道紧窄得不成样子。插进来的性器很大,一时间不太适应,有些过分的饱胀。
大抵是察觉到穴肉的状态,阴茎的进入停下,等到穴儿松软下来,又缓缓地挺进。
肉壁的褶皱寸寸摊开,龟冠的棱擦过深处的敏感点,钟琪仰起头,脖颈间流连的唇舌来到耳后,男性温热的鼻息和湿滑的舌勾起半身的酥麻。她缓慢地喘息,起伏的胸口上,两边乳肉被不同的手掌握住,相悖的方向、不一致的速度爱抚。偶尔左边的乳尖被拨动,缓了她的痒又放开,右边的又被碰到。
穴里的性器深埋,一点点抽出,再用力撞进,水液沾上男人和钟琪的腿根,皮肤相触时啪啪地响,她搭在男人肩上的小腿轻晃。
钟琪口舌有点干燥,是那东西的副作用。她指头攥紧,陷进身下的沙发,「再快点。」
两个人明白钟琪快高潮了,动作更大起来。下身的抽插变快变深,穴儿里被摩擦到滚烫,龟头顶到宫颈,既痛且爽。被揉捏的乳团受到更重的压迫,乳肉在男人们的指缝间漏出,肌肤上留下些红痕。耳垂上的爱抚转到这儿,硬成小石子的乳粒被一口吞下,连著乳肉一起含住、吞咬,舌尖在抵著乳尖绕圈。
钟琪的喘息变快,小幅度地挺起腰,穴里开始痉挛起来。剧烈的紧窒感让阴茎发疼,埋在她身体里的男人低声喘著,停下腰杆不再挺动。
她没说他能不能射,他就得先忍著。
果然,高潮之后的钟琪缓了缓神,由著他用纸巾帮她擦额上的薄汗,哑著音色:「去床上。」
性爱和禁药让钟琪难得地轻松下来,她脱掉半落不落的睡袍,走到床沿坐下。眼看一个男人走过来,她用食指和中指点点唇,男人便分开她的腿,跪在腿间,嘴唇贴上私处。另一个男人在她身后的大床上跪下,身体贴上她的脊背,两手从后绕到胸前,不轻不重地复上乳肉。
湿软的唇舌落在肩胛骨上,钟琪眉尖轻动,手腕上的神经轻微地抽搐起来。
她靠进身后男人的怀里,抬手摸上男人的脸,对方知情识趣地揽住她的细腰,在她偏头的时候吻过去。

友妻(带请假条)
男人的唇舌没离开腿间,一根手指慢慢插进穴里,湿润到极限的软肉被摩擦著。
钟琪搂住和她接吻的人的脖子,身下一条腿抬起,脚踩上另一个人的肩。而后她的腿便被架起,坚硬的性器挤开壁肉,插进,再抽出。
第二次高潮来得慢了些,钟琪汗水淋漓,躺下去合眼喘息,懒声说:「出去。」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之后,两个人很快离开。钟琪手指顺开潮湿的发,很快睡了过去。
她快不记得上次睡个好觉是什么时候,总之这次睡得很沉,似乎还做了梦。梦境里光影斑驳,醒过来便忘了都有什么。
连续三天,钟琪都住在酒店,那两个男人会在做爱之后离开。第四天钟琪回了帝京,但没回家,而是去了栽有玫瑰的别墅。只是她又一次错过了花期,庭院里草木衰败,枯枝上落著凛霜。
夜里贺秋阳带了人来,是个陌生而英俊的青年。
钟琪披著毯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朝青年笑了下。
晚上两个人在床上做爱,钟琪的脊背被亲吻著,乳肉被手掌握著揉捏,穴儿里的抽插频率恰到好处,巨硕的男根次次可以顶弄到宫颈和深处的敏感点。她弓起腰,手指抚摸身后人的脖子,「再快一点……」
隔天,钟琪到了办公室,一眼便看见桌上的礼盒。她脱掉外套挂到衣架上,问贺秋阳:「谁送的?」
贺秋阳垂著眼,视线里是钟琪脆弱的小腿和脚踝,白晰的肌肤、金色的高跟,脚甲上一点晶亮的光。
他说:「早上霍恩回来钟氏,把这个交给前台,说是送给董事长的。」
钟琪拆开包装,盒子里放著支精美的钢笔。
下午四点多,钟琪按下座机,交待贺秋阳:「去接人。」
没过多久,贺秋阳把昨晚的青年接到钟氏,再送两个人去餐厅,之后送回到别墅。
*
薛渡临之前回帝京,没待两天又飞往南边的省份,今儿再回来,第一时间奔到钟琪家,可惜她不在。从佣人那知道钟琪现在住的地方,薛渡临皱眉,二话不说的开车过去。
冬天的太阳落得早,升得迟,夜晚显得格外漫长。
佣人小心翼翼的问沙发上抽烟的薛渡临:「薛先生,小姐可能等会儿才会下来,我先倒杯茶给您?」
薛渡临默不吭声地瞥了眼二楼,上面很安静,「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等卧室的门开,薛渡临抬起眼,青年正从里面出来。瞧见薛渡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说:「您好。」
薛渡临打量他一阵,径自起身上楼。
钟琪已经穿上衣服,柔软的丝质吊带睡裙到腿根,外面罩著的睡袍倒是长及小腿,前襟系的很紧。薛渡临看不见不该看的,却能闻到浓郁的性爱味道,他闻得脑壳疼。
钟琪做到半路,眼下正是药效上来的时候,她眼睛有些看不太清东西,喝了口水,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渴才开口:「急著见我,有事儿?」
薛渡临能有什么事,他就是看不得她这模样,脾气上来,大步迈过去。路过床边的垃圾桶,眼角余光扫见里面的小瓶子,他脚步一顿,弯下腰从里面捡出来,鼻子闻了闻,一颗心直直地坠到谷底。
薛渡临把瓶子重重地砸到桌上,脸色相当难看,「钟小琪,你他妈是在作践你自己!」
钟琪不置可否,「下次来之前打个招呼。」
她慢慢地将一条腿搭上床沿,像是要躺下去,看的薛渡临眉头跳了跳,一把扯住她手臂,将她拖到浴室去。他拧开花洒,冷水顷刻间涌出来,再按著钟琪的肩把人押过去,水流冰得她蹙眉,「你闲得慌?」
「我可是闲的给你醒脑子!」薛渡临强硬地按著她,「难受你不会说,非要憋著?这么搞自己是你好受还是地底下的人舒服?」
「薛渡临。」钟琪沾著水珠的眉眼清晰,眸底的黑色带一股寒意,「放开。」
「不放。」肩上的力道反而更重,薛渡临也厉了声色:「找男人没人管你,居然还敢嗑药?我看你这些年都是白活!」
僵持片刻,钟琪偏头对上薛渡临的眼睛,「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薛渡临愕然地楞了几秒,而后他手一抖,松开钟琪,她便靠上冰凉的壁砖,水珠漫过脸孔、肩颈、胸口,湿透的睡袍紧贴身体,腰的纤细一览无遗。
唇角勾著,眼底却没有笑意,「现在这么生气,是在做给我看,还是给你自己看?」
薛渡临脑袋里「轰隆」一声,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脑海里某个角落现出裂痕,支离破碎的记忆翻涌冒出——
「你是不是疯了?!」
钟琪家里,薛渡临怒不可遏地踢翻垃圾桶,几个小玻璃瓶叮叮当当地滚出来。他眼风一扫,房间里近乎全裸的男人便慌乱地穿上衣服,很快离开。
薛渡临弯下腰,双手扳住钟琪的肩膀,恨不得能把她摇清醒,「邵衍没了一年多,我知道你放不下,可你既然还活著,就得好好过日子!」
钟琪朦胧著眼睛,被他摇的有些晕,脸上被禁药催发出的潮红褪了几分。薛渡临见她脸色不对,克制地松开手,打算去拿水给她喝,而后他身体僵住。
那会儿的钟琪还不太能受得住情欲的摧折,一只手缓缓地缠上他的腰,指腹隔著衬衫摩挲,发烫的脸磨蹭他的脖子。她几乎是把身体的全部重量都放到他身上,喘息的胸口和他的胸膛紧贴,薄薄一层衣料遮挡不住女人的柔软,连同她身上的香气一起,无孔不入地沁进他的身体。
血气方刚的薛渡临,也还不能习惯情愫的忍耐,此刻被钟琪的举动勾出,又硬生生地压回去。扯开钟琪搂住他脖子的另一只手,他哑著声音说:「钟小琪,你清醒清醒……」
话音消失在钟琪的嘴唇里。
薛渡临呼吸沉重,若有似无的甘甜搅著他最后一丝理智,拨动、拉扯。
朋友妻,不可想。
薛渡临压了太长时间,从思绪到言谈举止,他没让任何人察觉。邵衍和他说要结婚了,他也只是踹了邵衍一脚之后笑骂:你小子也有被收的一天。
可他想过是事实,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好像是在夜色降临的海滩上时。当时男男女女有说有笑,薛渡临左边是邵衍,再左边是钟琪,她隔著邵衍将酒瓶举向他,熊熊篝火在她眼底凝成一点生动而鲜活的光,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动人。
他因此而觉得愧对邵衍。
而他此刻,像是听见了什么东西塌陷的声音。

记得
钟琪的嘴唇湿润、舌尖柔软,肆无忌惮地撩拨他唇舌。她还在解他的衬衫,但手指没力,半晌没解开颗扣子,指尖隔著衣料挠在他的皮肤上,难以言喻的痒。
大概是不耐烦了,钟琪咬了他嘴唇一下。那点刺痛惊醒了薛渡临,他一把扯开她,声音压抑到干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钟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流动的黑色里,他的倒影在轻轻晃动。
「邵衍。」
那一刻,耳畔的塌陷戛然而止,蠢蠢欲动的困兽,彻底挣开了囚笼。
薛渡临揽住钟琪的腰,低下头去吸吮红嫩的唇瓣,把她的唇色肆虐到娇艶。钟琪缠得越来紧,他便一只手按住她的脊背,要把她的香和软嵌进身体里。她身上的浴袍在交缠里松散开来,他干脆扯下去,让她光滑的肩膀袒露出来。目光所及,她锁骨、胸骨和肋骨的线条清晰,脆弱到极致的瘦,显得胸前的乳肉愈发丰满、柔软,随著喘息的起伏与晃动,诱惑十足。
薛渡临眼睛发热,弯下腰叼住她的乳尖,舌头拨动早已坚硬的肉珠,嘴唇吞、吸、含、吮。钟琪的手便勾紧他的脖子,细腰挺起,从鼻腔里发发出断续的呻吟:「嗯……」
那声音可以勾魂。
薛渡临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握住被冷落的另一只乳捏揉,动作愈发的激烈起来。齿尖刮蹭得乳尖发疼,钟琪难忍地蹙眉,扯著他头发,「轻点。」
他稍微清醒了些,粗喘著松开,很快打横抱起钟琪,将她放到床上,跪到她腿间垂下眼。
意识迷离的女人缓缓地支起条腿,没穿底裤的私处撞进眼底,粉色的柔软带著水润,两瓣软肉悄然分开,紧窄的入口一张一阖。
白嫩的乳肉在胸口起伏,乳尖上晃动的晶亮,和皮肤上的红痕,都是他弄出来的。
她还说:「插进来……」
薛渡临伸手解开腰间的皮带,坚硬的身躯复上去,顷刻间被绵软的女人香缠绕。他扶著性器,龟冠撑开穴口,挺身,潮湿的穴儿箍住龟冠,寸步难行。他额头沁出热汗,绷紧身体,阴茎狠力撑开甬道,一时间身体被巨大的愉悦冲击,忍不住停了下来。抬手抚著钟琪汗湿的脸颊,他叫她:「钟小琪。」
钟琪没出声,只是偏头吻他的掌心,湿热的触感从手掌一路钻到心口,薛渡临再不忍耐,盯著她的脸狠狠挺动腰身。
窝在心里的话未曾宣说,现在以情欲的姿态喷薄而出,他的动作显得贪婪而急切。掐著钟琪腰的力道很大,虎口在腰上留下印痕,腰胯疯狂律动,整根阴茎全部没进,在她的穴里不停冲撞。
男人的粗喘混著女人的呻吟,炽热的交合仍没有让彼此的身体得到彻底的满足。
钟琪被撞得身体耸动,嘴唇开合著,口舌干燥到难忍,连著沁汗的皮肤都在干渴。薛渡临便吻她,细细地舔吮她的唇舌。
交叠的身躯密不可分,热度、柔软、甘甜,无一不让人陷进不见底的深渊。
炙热的情潮烧著神经,现在他只知道挺动窄瘦的腰,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将阴茎插进。腿根撞到发麻,沾了粘腻的耻毛刮蹭她穴口上方的敏感,惹得她的壁肉不停收绞。他尾骨开始发麻,难忍地激射出来,滚烫的冲刷让她的小腹隐隐地抽搐。等到他缓过神,将裹在穴儿里的阴茎稍微地滑出来,汁液混著精水淌出。他抱住钟琪的腰和脊背,亲吻她的额头、脸颊、耳朵。
钟琪摊在床上的手指动了动,被他握住了。他直起身,将她腿架到另一条手臂上。再次硬挺阴茎重新插入,没流尽的湿润被挤出甬道,又被性器顶回到深处,带出淫糜的水声。
钟琪黑发散在身下,水流般光滑涤荡。她张开唇喘息,眼梢绯色缠绵,无可攀附的手攥住枕头的一角。明明没了力气,身体却很直白,穴儿里的湿和热都是她的迎合。
薛渡临目不转睛地盯著她,性器在她腿间快速进出,结合处的水液被撞成细细的白沫,仍然不知疲倦地抽插。
再一次射过之后,他没有抽出阴茎,而是在钟琪身前躺下。将她的一条腿缠到腰间,扶著她的腰和胯,半勃的男根在润滑的穴道里慢慢顶弄,很快又一次坚硬起来。
整个晚上,薛渡临不记得做了多少次,最后他坐在床头,望著狼藉大床上沉沉睡著的钟琪。微明的天光渐渐在房内散开,一点点驱走粘腻的情潮。
薛渡临做了个决定。
他走的时候怕吵到钟琪,特意放轻了脚步,但她还是醒了。门关上的刹那,钟琪睁开眼睛,看见门缝里的身型,熟悉到不能更熟薛渡临。
但她像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一样,在四个月后,薛渡临再回帝京、来到她这儿时,她坐在重新找来的男人旁边,笑著问薛渡临:「这次走这么久?」
薛渡临也像是忘了那个晚上,拉开椅子坐下,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投资方事儿太多……先不聊这个,你家还有饭没?我刚下飞机还没吃东西。」
不说,是各自选择了粉饰太平。
所以时隔多年,陈旧的往事被翻开,斑驳的景象鲜活且分明,没有半点儿褪色。
「你都记得?」薛渡临逼视她的眼睛,问她:「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这几年要当没事发生过?你现在又要说出来?!」
「因为你觉得你对不起邵衍。」钟琪抬眸,迎上他的视线,「但我是钟琪。」
死人不会复生、回忆没有力量,困住薛渡临的,只是他的愧疚。
可钟琪不觉得他对不起过谁。
「你不想我多管闲事就这么说??」薛渡临脑袋里突然被人重重敲了一记似的发起疼,呼吸都没办法顺畅起来,喉咙里火烧火燎,眼睛微微地发起红,「钟小琪,你到底长没长心……」
十来年的交情,不可能只有愧疚。
然而她不止是钟琪,她还是董事长。
「不管从前怎么样。」钟琪伸手关掉水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以后,你别再来了。」

警告
六点多,贺秋阳开著车,后座上坐著新找来的男孩儿。他余光扫见后视镜里的对方的脸,一板一眼地提醒:「等下见到董事长,你最好不要像现在一样紧张。」
男孩儿被贺秋阳冷静到冷酷的口吻惊了下,反应了反应才出声,贺秋阳皱眉。
上一个青年虽然被薛渡临赶了一次,人还是留了下来。这段时间钟琪没再见过薛渡临,但却没由来地要换人,而且要更年轻的,贺秋阳猜,她是单纯的腻味了。
男孩儿算得上稚嫩,贺秋阳幷不满意,可钟琪第一眼看去,算是喜欢。在她上车之后,男孩儿放松了些,小心地答著她的话,又忍不住偷瞄她。
钟琪的五官清晰、漂亮,皮肤很白,不是那种健康的白,反倒像是缺少血色的苍白。很瘦,皮肉细密地贴著骨胳一样,瘦得惊人。眉目间有经风过雨的深沉与含蓄,但她的神色平和、声音温柔,「一直在打量我,是我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样?」
男孩儿哪里敢说之前以为自己的金主是个矮丑肥,下意识地摇头。
钟琪笑了下,又问他:「晚上吃泰国菜,你有忌口的么。」
男孩儿迟疑著,嘴上已经答道:「没有。」
不擅长表演还要去说谎话,是没有自知之明,一种扫兴的愚蠢。
钟琪转开目光,车窗外,楼宇与街道间霓虹弥漫,流动的灯火比星光更亮。降下车窗,烟气和寒气在车窗的缝隙错身而过,没了深色车窗的阻隔,更能把外面的景色看清楚。
巨大的LED屏占著CBD的绝佳地理位置,上面流动的每个信息都价值不菲,只要肯下本投资,就能为自己的品牌吸引来更多的观众。比如说现在正在放娱乐新闻的媒体,正当红的小花八卦讲起来没完没了,说著谁和新晋的导演传出绯闻,两个人被抓拍到出入同一家KTV,但没有拍到其他人,吸足了路人的眼球。
钟琪和男孩儿吃了饭,回到别墅,和他在床上做爱。她喝了药,口舌相当干涸,跨坐在男孩儿身上,弯下腰吻他。嘴唇和舌头的交缠如火如荼,他掐在她腰上的两只手越来越用力,腰胯疯了似的向前挺,坚挺的性器在穴道里抽抽插插,没几下便射出一股热精。
男孩儿粗喘著搂住钟琪的腰,她靠上他的肩,缓了缓高潮的后劲儿,等他的呼吸也平复下来,她沙声说:「继续。」
做到第四次,钟琪汗湿的身体还没有透支到极限,男孩儿倒是受不住了。他性经验不算多,还不会控制射精和勃起,钟琪没勉强,转而去了书房。
隔天,贺秋阳拿著个扁平的方型礼盒进到办公室,瞧见钟琪的眼底带了些青色,他低下头:「董事长。」
钟琪看了一眼礼盒,丝带和包装洁净精致,搭配很有格调。
手链的事情之后,霍恩回没有再露面,但他会以明星绯闻的方式出现,还会送钢笔、胸针、零碎的小装饰到钟氏,让她间歇性地想起他来。
「联系医生,去他那儿拿药。」钟琪的视线重新落到笔电上,「再重新换个人,直接带到这里来。」
贺秋阳垂著眼,身型纹丝不动,没像往常一样说「是」。
他知道钟琪说的医生是谁,在帝京这种地方,想要拿到那东西,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医院。上次去找医生是半个月前,本来再过一个礼拜才该再去,钟琪现在就没药了,是她加了量。
钟琪没听见回应,抬眼,目光自下而上地扫过贺秋阳。他低著头,从这角度来看,他的脸孔是面具般的死板,没半点人味。
她靠上大班椅背,双手搭上扶手,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有事想说?」
贺秋阳稍稍抬眼,钟琪叠著腿,她今天穿的是长靴,深咖色的,薄薄的皮革贴著小腿,长裤笼在靴子里,也能看出小腿线条的均匀柔美。
往年的初秋,钟琪不会脱掉细细的高跟。今早刚刚降温,她就换了长靴,是因为身体变差,开始怕冷了。
「董事长……」贺秋阳动动嘴唇,「您不能再吃药了。」
钟琪弯唇,似笑非笑地问:「你要拦我?」
「渡临觉得我做错了。」她站起身,朝贺秋阳走过去,「你也是?」
她的脚步踏在地毯上,几近无声,贺秋阳却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向后退开一步,「我没有觉得董事长做错,但是您真的不应该——」
「应该干什么?」钟琪打断贺秋阳的话,她向前,他便向后,直到贺秋阳的腿碰到沙发,他退无可退,被她攥住衣领,「你告诉我,我应该干什么。」
钟琪幷没有用力,贺秋阳也没躲,更是不能躲,「董事长……」
「秋阳。」钟琪的指头擦过他西装前襟的边缘,转而攥住黑色的领带,一点点地顺著丝滑的料子向上,「当初我警告过你。」
贺秋阳脸色倏地发起白,直楞楞地抬头,钟琪的眼睛覆著层冷霜,眼尾的细疤边角尖锐,像个刻痕。
当初邵衍刚死,那时候钟琪怕输到粉身碎骨,让贺秋阳走人,他不肯,她就给出承诺:输了保他,赢了,会给他在钟氏无可比拟的决策权和地位。
她还警告过贺秋阳,从今往后,不要过问她的任何决定,不管她的选择有没有越过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她也不会再放他走。
胸口被轻推了一把,贺秋阳猛然回神,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钟琪弯下腰,单膝跪上沙发,指头勾住工整的温莎结,轻轻拉扯,领带便从贺秋阳的颈间脱离,「你忘了?」
她的脸颊和贺秋阳的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吐息洒在他的脸上。感觉钟琪的手指落在衬衫上,第一颗纽扣被轻巧地解开,贺秋阳屏住呼吸,眼皮垂到最低,「没有……」
「抬眼。」钟琪说著,指尖在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上点了点,「哢哒」解开,「我让你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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