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风月(NP,伪父女兄妹姐弟)》 25-29
回答: 《银风月(NP,伪父女兄妹姐弟)》 由 小李唠叨 于 2024-05-18 7:11
风与月(三)(陆行朝陆行凤h)
蒙在眼前的红纱让一切变得模糊暧昧。
陆吟夕觉得自己被卷入了迷幻的浪潮之中,剧烈地喘息。面前陆行朝的面孔在纱布的阻隔下变成了一个深色的影。
影子开始变换,有时它是陆行朝的样子,有时是陆行凤的样子,有时又是陆简的样子。后颈火烧般刺痛,是陆行朝留下的印记,陆吟夕知道一定会留疤。这一开始就是对方的目的,在她身上印上标记。
他们总是给她留下属自己的烙印。
陆简的牡丹刺青,陆行朝的齿痕。
陆吟夕知道自己再无可能另嫁他人,他们没有给她留下一点退路。这种病态的掌控欲和占有欲真是一脉相传,她想,强到让她窒息。
每次他们插入她,亵玩她,在她身上挥洒汗水,还有每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都觉得她骨子里的反抗心被磨灭了一些。
而磨灭她的不是他们的『暴行』与强硬,而是他们在做这些事时自灵魂发出的心声。
充满令她恐惧的深情,因为她无法理解这种浓烈的感情。但他们的声音像毒酒,带著剧毒渗入她的骨髓,麻痹她的身体。她只能昏沉沉地随波逐流,无力地看他们扯著她坠入深渊。
比如现在,陆行凤抚摸著她的后背,痴迷地呢喃。
「姐姐,你好美。」
【姐姐,你好美。】
灵活的手指扫过泥泞的前穴,沾了一手液体,又回到背后。滑过臀缝,钻入之间,最后停在一点。
陆吟夕身体一颤,立刻明白陆行凤想要做什么。「你!不要……!」
「嘘……」少年挂著甜蜜的笑在她耳边说,语气中带恳求,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讨要玩具。「姐姐,给我吧,求你了。」
「真的不……啊!」
还没等她说完,纤细的中指指尖已经戳入了那个从未有人碰过的地方。陆吟夕被异物感刺激得浑身难受,极度想摆脱体内的东西。
「我会让姐姐舒服的,我保证。你知道的,我最清楚如何讨好你。」
「啊,啊!」
少年开始靠著手上的花液润滑,缓慢用一根手指搅动初次开苞的后穴。他非常有耐心,把穴口一圈肉挖得绵软,张开一颗松子的大小后才继续深入。
陆行朝面上还有情事后的媚意,一扫以往的冰冷。他斜靠在墙上,看吟夕扑在自己怀中被陆行凤开垦后穴。她带著对未知的恐惧的小样子惹起了他的一丝施虐心,低头盯著女孩不放过她在红纱后的每一分表情。
再时不时吮上几口小嘴。
手指在陌生的地方抽动,陆吟夕不知所措地抓紧了陆行朝的衣襟。随著陆行凤的手插入得越来越深,强烈的失禁感和恐惧笼罩她。她不禁把身子靠在陆行朝怀里寻求一线安全感,小脸埋在对方结实的胸膛里直抖。
「呜……啊……我怕,呜……」
「别怕。」
陆行朝的心像是大火燎原,被吟夕依赖的满足感令他立刻就硬了。
陆行凤受不了被忽视的失落,手上动作越来越残暴,在被花液涂抹得湿润的后穴里大力抽插,把陆吟夕弄得呻吟。
「差不多了,姐姐,吃过手指,接下来该吃我的肉棒了。」他趴在她耳边说,「别忘了插入你的是谁,是我!」
他撩开袍子,扶住自己的阳具缓缓送入。
「啊,行凤……呜好大……哼哼……」虽然不痛,但陆吟夕还是怕得要死,下意识地收紧小屁股想把肚子里的巨物吐出去。
第一次被插入的菊穴紧得要命,九曲回肠,又暖又湿还一刻不停地在吸吮嘬他的肉棒。
加上为此处破苞的征服欲,一股激动的颤栗顺著陆行凤的后腰冲到天灵盖,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凶狠的操干,插烂这个小穴。
「啊……姐姐……后面也是个销魂窟。」
陆行朝也伸出一只手,开始揉拈女子前面空虚的花穴。一抬手,上面还有自己射进去的液体。他慵懒地把手指塞入陆吟夕微张的小口里,让她品尝两人的体液。
陆吟夕与陆行凤还在为性器相交的快感喘息,陆行朝揉搓几下自己的肉棒,再次插入被疼爱过的绵软花穴。
「哦……」三个人同时叹慰出声。
几乎是同时,两兄弟开始在吟夕体内冲撞。前后穴被交错的抽插捣得糜烂,淫水四溅,纷纷落在两个男人的身体上。他们强壮的身体随著撞击在她的乳房与翘臀上,摩擦出万分的痒意,与肉体的交媾相融相辅相成,最终爆发为火焰般的快感侵蚀每一丝肌肉。
她被夹在两个人之间,承受他们的力量。
「啪!啪!啪!」
「啊……太多了!啊啊~慢一点,求、求你……呜啊啊~」
两处同时被抽插,身体几乎没有一处是不被情欲掌控的,陆吟夕受不了这剧烈的情事,分开跪在榻上的大腿抖如筛糠,还有大量的液体顺著腿根流淌。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胯部疯狂拍击,操得她满脸泪水,无力地歪在陆行朝肩上。
「哈啊,太棒了,姐姐……干死你,干烂你的骚屁股,给你这里也灌上精水!」陆行凤托著吟夕的屁股奋力顶弄,凤眼迷离。
陆行朝寡言,但摆腰抽插的力度毫不逊色。白玉似的脖颈上攀升淡粉色。
床榻晃得疯狂,似乎随时会分崩离析。红色的纱帐内又影影绰绰的三人,把禁忌的乱伦情事遮挡其中。
不知抽插了多少下,不知撞击了多少次,两个男人毫无止境地操弄著陆吟夕。
直到陆行凤长发微乱,失去理智像个野兽般肆虐;直到陆行朝衣衫不整,在陆吟夕身上留下无数痕迹。
「啊……我要射了,姐姐!我要射在你的骚穴里,嗯!嗯、嗯啊一滴都不许流出来,全吃到肚子里!唔……射……了!」
「嗯,啊……」
陆行凤在陆吟夕的后穴里喷射时,陆行朝也再次灌满了陆吟夕的淫穴。流言蜚语
刚射完,少年就被一股大力推开,肉棒滑出被蹂躏得几乎无法闭合的菊穴。突如其来的解放使得陆吟夕在半昏迷中像个小猫一样哼哼。
他猛地抬头。
两人猛烈地喘息著,陆行朝俯身,跨过女子汗湿的肩头在陆行凤耳边轻声说:「小偷。她是我的。」
漆黑的眸子划过对方依旧沉浸于快感余韵的侧脸,随即轻蔑地收回视线。
……
贵女们的聚会少不了流言和传闻。这是调剂她们无聊日子的美味菜肴。
今天讨论的主角,是没有许久没有出现的陆吟夕。
「我听说,她被禁足了啊。」
「你就瞎说吧,我可知道,她明明是被送去家庙当姑子了。」
有人嗤笑:「不是说父兄疼爱么,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哎呦……该不会。」
几名女子都露出暧昧的表情,压低嗓子,带著幸灾乐祸的笑意道:「该不会被人抓到,私、通、外、男?」
「噗,你可真敢说。我看陆大小姐清高的很嘛,怎么会。」
「你们就是嫉妒吧,传这些无稽之谈,假惺惺的,呵。」一个和陆吟夕关系不错的贵女冷哼。「说不得是病了。只不过吟夕没有姐妹,才无人为她说话。」
「你又知道了?她要是病了,你去探望怎会被拒之门外?」
这贵女被噎得无言以对,脸上颜色变了几变。
对方得意:「她都十八了,保不齐就——春闺寂寞,给自个找了个入幕之宾。」
陆吟夕还在时,她们心中艶羡她有三个男子疼爱,却不敢吐露。陆吟夕一朝「虎落平阳」,就纷纷心照不宣地开始给她抹黑。
毕竟,早有传闻陆家人不娶妻,就是因为陆吟夕嫉妒未来兄嫂弟妹。若陆吟夕没了,她们嫁入陆家也不是不可能了。
「连生辰都没办,定是出了什么丑事。唉,真是……」一个闺女以扇子遮面,斜眼道。
「陆家男儿个个不凡,结果摊上这么一个姐妹,啧啧。」
「要我讲,养在外室的就是没教养,连私通都做得出来,我们这些贵女的脸都被她丢光了。陆家父子的宠爱也是白白浪费在一个——」正在讲话的女子发现周围的人突然噤声,恐惧地看著她背后。
男人靴底踏在地上,声音越来越近。
她突然毛骨悚然,僵硬地转身。
陆简笑得如润玉,问她:「浪费在一个什么?」
女子被笼罩在陆简的影子里,双腿开始打颤。
「侯……唔,唔!!唔嗯!!」
白衣侯爷身后冲上来两个高大的仆从,沉默地一个抓住女子,一个捂住她的嘴,几息的功夫就将她拉走,无影无踪。
其余女子眼观鼻鼻观心,吓得几乎要晕厥。
那可是礼部侍郎的嫡幼女……被宣阳侯的下人拖牲口一样拖走了。
陆简处理完人,轻扫一下衣袖,即便他根本没有碰到那女子。没人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夕儿染了风寒,总是反复,近日才无法出门。」
「知道了吗?」
她们点头如捣蒜。
他都这么说了,就算陆吟夕幷不是染风寒,那也必须是了。
「还有,如果再让我听到『外室』这两个字。」
他没再继续说,但贵女们已经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梅书月也在这群贵女之中。
梅双晟刚从宴席走下,就见梅书月哭著飞奔到他身前,抓著他的衣袖开始闹:「完了,完了,大哥。陆二公子本就不喜我,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爱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梅双晟看著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心里想,你不本来就是长舌妇。
但他还是安抚梅书月,「怎么了,哭什么?」
梅书月哭哭啼啼把刚才发生的事给梅双晟讲了,「陆二公子肯定会听说的,要是被他知道了,那我、那我就不活了!」
梅侯爷无语,「没事的,他又不是爱打听的妇人,不一定就知道你也在其中。那陆大小姐——」
他突然哑了,灵光闪过。
陆大小姐,陆吟夕,备受父兄宠爱。生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陆简听到别人议论陆吟夕,便发怒把人拖了下去。
折绛楼里的小雀,是陆简的禁脔。小雀从何而来?青楼还是纳的妾?他问小雀是什么人时,小雀是如何回答的?她没有回答。
不可能,这也太蹊跷了。梅双晟震惊地站在原地。
这边梅书月还在抽泣:「大哥,你帮帮我好不好?陆二公子不愿意娶我,你、你用你官职压他,逼他把我娶回家吧。他娶了我,就知道我的好了。」
梅双晟回过神,嘱咐梅书月:「我有事离开,你宴会结束后独自回府。」
「什么,大哥你去哪。大哥!大哥!」
梅书月看著自家大哥的背影,生气地跺脚。
回到平川侯府,梅双晟叫来属下。
「去给我找一份陆家大小姐的画像。」人去楼空
陆吟夕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清净日子。
陆简几人恰巧都不在,清晨她难得睡到自然醒,而不是被男人们纠缠著起身。
她觉得梅双晟差不多该来了,上次见到他已是半月前。她不敢旁敲侧击问陆家人关于平川侯的事,只能凭著自己模糊的记忆,回想起对方的点点事迹。
至今未娶的风流浪子。
「唉……」她饮下一杯清茶,叹口气。
「叹什么气啊?」说曹操曹操到,一袭红衣轻轻落在窗边。
梅双晟挑起唇角,深深地看向陆吟夕。
自从他上次来过,这听澜苑的侍卫添了不少。饶是他武功高强,也废了不少功夫潜进来。陆简还真够看重这里的。
「我该叫你什么?小雀,还是陆大小姐?」
陆吟夕僵在桌旁,手中的茶杯都忘了放下。她刚打算掩饰,对方就继续说道:「你不必骗我了,陆家小姐的画像幷不难找。」
「我明白你为何说谎,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他看到陆家大小姐的画像,与面前这人渐渐重合时,其实震惊之余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被囚禁的陆家小姐,她必然迫不及待想要离开,那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陆吟夕低著头,因为被梅双晟发现身份而倍感耻辱。
「陆简……居然做下这种有悖人伦的惊世骇俗之事。」梅双晟黑发下,潋滟的双眼凝视屋内娇弱如同菟丝花的女子,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在心里暗想:若有这么个楚楚可怜的人在身边,他说不得也忍不住把对方关起来。
【怪不得...陆简会...】
梅双晟努力驱赶心中邪念,继续说:「跟我走吧,我带你逃出去。」他伸出一只手。
陆吟夕看著他如玉的手,心里乱得像一锅粥。
「我今日能进来已是侥幸,再等下去怕是会被发现。届时再想进来,难过登天。」梅双晟暗暗逼迫她。
「你救我出去,条件是委身于你吗。」
「你若愿意,我自然欢喜。你若不愿,我也不会逼迫。」初见时他态度轻佻,但几面下来,比起身子,他更想要美人心。
「你不会欺辱于我?你强迫我,我也只能咬舌自尽。」陆吟夕问道,她想探出梅双晟的心声。
「我……自然。我幷非那等登徒子。」梅双晟回答。
【强迫有什么意思。出去后,慢慢得到芳心就是。我必不会让佳人蹉跎的。】
陆吟夕咬唇,「你发誓?」看来这男子也不似外面流传的是个色中饿鬼,吟夕想,靠自己读心的能力与他周旋或许幷不算难。
「我发誓。」梅双晟心都酥了,此刻她让他发什么誓,他都会讷讷应下。
「罢了,你若违背誓言,也只能怪我自己愚蠢,听信歹人。」
她走向红衣男子,把手交给他。梅双晟握住柔荑,再轻搂住陆吟夕的纤腰,为这不盈一握暗暗神魂颠倒。
【终于能带她走了!】梅双晟心中激动。
陌生男子的气息包围住吟夕,她突然感觉不适。许是日日熟悉陆家男子的味道,其他人的气息变得难以接受。
她最后看了一眼折绛楼,跟梅双晟离开了这座囚笼。
……
当晚,陆简杖杀了近百名下人与侍卫,几乎血洗宣阳侯府。
连皇宫中都被惊动,皇帝派人奉口谕前来察看。御前大太监吴公公到宣阳侯府时,见到的就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家管家,还有形容可怖的陆简。
「这、这倒是怎么了!?」
领他前来的下人压低嗓子,恨不得消失不让陆简瞅见自己:「奴才也不知,好似是有贼人进了府,偷了东西去。侯爷知道后发了疯一样,杀了不少侍卫。」
他想起满地鲜血的场景,忍不住打寒颤。
吴公公看不过眼,摆摆手:「你下去吧。」下人逃命般没了影。大太监这才看向陆简。
陆侯爷的白衣上血渍斑斑,发冠凌乱,毫无仪态地斜靠在椅中一动不动。
下人们都吓破了胆,没人敢上前。
吴公公也吓了一跳,凑过去抖著手轻唤:「陆……陆侯爷?」
面前的男人猛地暴起,双眼通红,明显没了理智。他伸手掐住吴公公的脖子,力气之大,吴公公感觉自己几乎立时就眼冒金星了。
「唔!陆……!」
他面上松垮的皮肉涨红,扭著悬空的佝偻身子拼命挣扎,喉咙中发出「谑谑」的吸气声。
「……说,你把她藏哪了?」陆简富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像催命的恶鬼。
眼见著吴公公快被陆简掐死,下人们壮著胆去阻止:「侯爷,侯爷,这是吴公公!」
陆简眼睛没了焦距,把吴公公像个麻袋一样甩到地上,缓缓往内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呢喃:「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半死不活的吴公公都不敢喘粗气。
他连滚带爬回到宫里禀报皇帝。听完后皇帝也惊讶,下命封住消息,却一时不知该不该宣陆简入宫。
「你是说,他在找什么东西?」皇帝皱眉。
「是,皇上。」吴公公回答,回想起陆简失魂落魄的样子:「那劲头,跟丢了魂一样。」血玉鸩鸟
「没有一点痕迹?」陆行凤不死心地问。
「无。」
陆简发现时,折绛楼内空无一人,仿若之前关在里面的陆吟夕是黄粱一梦。
「难道,姐姐她……是自愿跟贼人离开的?」
对面,陆行朝目光沉沉地看过来,薄唇开合:「自愿又如何,她逃不了的。」
陆行凤苦涩地笑笑,陆简估计也猜到了——陆吟夕是自愿离开的——才会……
他们都没想到,吟夕居然能逃出去。或许他们还自大地以为,女子对他们已经生出了几分爱意。
「侯爷他?」
「他还是那个样子,你难道不知?」陆行朝阖眸,他在听澜苑发现了几枚残缺的脚印,查了好几日也一无所获。许久没休息过,他也累到极点,眼下淡淡青黑。
「别去找他,除非你想死。不过,我听说他派出了他手下所有的暗卫。」
「啊……如果贼人欺负姐姐怎么办!她太傻了,怎可随便跟人离开!定是哪个见色起意的男子,她会吃亏的!」陆行凤急了,他知道陆简发起疯来根本不认人的,他们只能靠自己。
「要是他们离开了京城,再想找到姐姐就如大海捞针。」
「她还在京城。」陆行朝说。
「你怎么知道?」
陆行朝不回答。
见大哥不肯开口,陆行凤沉吟一会,下定决心般从怀中拿出一枚玉扳指。
血玉制成的扳指上刻著一只鸩鸟,振翅而飞,漆黑的圆眼在烛火下染著妖冶的光辉。
「我……」
「没用的,还不到时候。」陆行朝瞟了一眼。「你忘了他的话?」
他的话激怒了陆行凤,「我想试试!那你叫我像个废物一样只能干等著吗!」
陆行朝不为所动,玄衣似墨,长发如夜色,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轻叹似地低语:「想试就试。」
「我说了,她逃不了的……」
陆行凤拂袖而去。
……
十岁的陆吟夕第一次踏入宣阳侯府。
她长在村子里,头一次见到如此华贵的府邸,有些无所适从。
「这是你大哥和弟弟。行朝行凤,以后吟夕就是你们的姐妹了。」陆简一手揽著小吟夕的肩头。
她看到陆家兄弟的第一眼,就被二人风姿震撼了。不愧是侯府的少爷们,隐约能看出陆简的影子,那气质是温和的裴二哥无法比的。
九岁的陆行凤好奇地跟哥哥交头接耳:「大哥,我有姐姐了?她怎么待头待脑的。」
陆行朝初显少年模样,老成地站著岿然不动,垂眸看向畏畏缩缩的吟夕。他的目光十分专注,让吟夕想起山里的野狼,充满侵略性。吟夕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被他看穿了。
她攥紧小手,鼓起勇气道:「兄、兄长,我叫吟夕。」
「……了的。」
小吟夕疑惑:「你说什么?」
「我说,」陆行朝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你逃不了的!」
啊!
陆吟夕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粘住衣物,阴冷地难受。
她喘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回想刚才的梦。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几日一直在忧心陆家的消息。
不过,自己第一次见到陆行朝时,他说了什么来著?陆吟夕皱眉,试图回想。
好像是——「不要叫我兄长」……
陆吟夕逃走的第五天,她被梅双晟藏在平川侯府最深的庭院内,云隐阁。
梅双晟端著一盘水灵灵的荔枝走到门前,轻敲。云隐阁是他的书房,里面有许多机密,他早勒令不许任何人擅闯。这里是藏匿吟夕的绝佳地点。
陆吟夕的衣食,他全都不假人手。是以,无人知道云隐阁内多出了个女子。
「谁?」
「是我。」他笑著推开门。「快尝尝,快马加鞭送来的荔枝。」
屋内,一身黄衫的女子转身,灵动的眉眼带著惊讶。「侯爷……」
「我不是说了,不用叫我侯爷。」梅双晟放下荔枝。「叫我双晟就好。嗯?小雀。」
以防万一,梅双晟绝不会叫她真名,干脆就用了她瞎编出来的这个「小雀」作为称呼。
「多谢侯爷。」她不改,梅双晟也只好无奈地应了,「陆府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他们没把你消失的消息散出去。多半,」梅双晟顿了一下,把下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多半是为了保护她的闺誉。「何必想那么多?左右你在我这里,他们绝对找不到你。」
他不知道陆吟夕从他的心声中听到了他没说出的下半句话,心情复杂地低下头。
「难道我要一辈子躲在侯爷府里,不见外人吗?」
【有何不可,只让我一人见,让我一人欣赏。】
「当然不会。」
陆吟夕心一沉,果然,平川侯府和陆家一样危险。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与梅双晟周旋,不可露出马脚。
「侯爷,吟夕感念您的大恩,必不会忘。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等风头过去后,求侯爷把我送出京城到尼姑庵中,吃斋念佛聊度残生。吟夕会日夜为侯爷祈福,保佑您平安顺遂。」
梅双晟看到陆吟夕眼中的坚定,有些发慌。
「你不用这么快下决定,先在这云隐阁好好歇著,嗯?过段时间冷静下来,我们再谈未来之事。」
说完,他怕陆吟夕再说什么,逃也似地走出门。
关上门后,他心烦意乱地叹口气,匆匆离开了云隐阁。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华服女子就从树后钻了出来。
「大哥这几日,怎么这么神秘……」失之毫厘
梅书月觉得奇怪,这几日自家大哥总是神出鬼没,不知去了哪里。
她想和他说嫁给陆行凤的事情,但对方步履匆匆,从没听她说完过。她只知他一直往书房跑,约莫是在忙些朝中的事吧。
今日,她堵在云隐阁外。本打算等大哥出来后逮住对方,好好跟他讲讲陆二公子的事。
她骗过守卫,说是梅双晟让她进来的。守卫想著这毕竟是侯爷嫡亲的妹妹,便放她进去了。
结果,她居然隐约听到了大哥与女子交谈的声音!
梅书月不满,敢情这几日大哥对自己不理不睬,就是因为金屋藏娇?居然还藏在书房里。
她总感觉那女子的声音听著耳熟,却总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犹豫再三,她还是打算偷偷看一眼。
梅书月走到云隐阁门前,门没有落锁,她轻推开一条缝往里窥探。
一个黄衫女子似乎坐在桌前看书,身形娇弱,光是露出的一截皓腕就能看出她有多美。
她是谁?
女子这时突然惊觉,猛地回身往门口看来!
梅书月吓得往后退去,却在电光火石间认出了屋内的女人——那不是陆家的陆吟夕么!
她三步两回头跑出云隐阁,回到自己房里,脑中一团糟。
陆家大小姐,可不是大哥可以随意纳为妾室的。她怎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梅府?梅书月想起,前几日传闻宣阳侯陆简府中遭窃,发怒打死了不少下人之事。
难道陆府丢的不是东西,而是个十八岁的大小姐?
梅书月当即想去找梅双晟问个清楚,陆简有多可怕,她亲身感受过,她可不想被大哥的色胆包天连累!
但她刚提著裙角迈过门栏,又收了回来。
她咬住唇,陆行凤……
陆二公子与陆大小姐关系亲密,长姐失踪,他一定很焦急吧?她不知陆行凤有没有听说前几天的事,要是他知道,肯定不会娶自己了。
可若是,自己帮他把被掳的姐姐找回来呢?
梅书月转身往屋内走,一边喊著自己的丫鬟:「快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
陆简这几日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发现陆吟夕消失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慌笼罩住他,冰冷的恐惧像湖水将他窒息。胸口好像被挖走一块,空荡荡的。
他反复告诉自己冷静,好抓住蛛丝马迹把吟夕找回来。
可他看向自己颤抖个不停的双手,脑中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把吟夕弄丢了,吟夕再也回不来了。离开了陆家,吟夕会……死。
陆简已经无力思考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的心沉甸甸的,扯著他的躯体一直下坠、下坠……
「侯爷?」
对面的暗卫见他回过神,才继续禀报。依旧——一无所获。他担忧地看向陆简,对方这几日罕见又反常,失了往日的游刃有余,阴郁脆弱得不像他。
玉树临风的宣阳侯,此时憔悴到连发都不冠了。
「……你下去吧。」陆简说。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暗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刚刚平川侯府婢女往府内送来这封信,想递给二公子。您吩咐过不放过任何线索,所以属下拦了下来。」
暗卫觉著大概是多此一举,这封信应当是梅小姐送给陆行凤的情诗一类罢。
陆简接了过来,一点不照顾梅书月『少女情怀』被人大咧咧地阅读的羞耻。
里面只有一行字:欲知陆大小姐下落,梅府详谈。
暗卫见到陆简的表情迅速变得阴鸷起来,那张薄薄的信纸被他碾成了碎片。
「带人,跟我去平川侯府。」
他刚要起身,又停下:「等一下,我要更衣冠发。」如果吟夕在梅府,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
陆吟夕坐在房中看书,突然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心声。她一转身,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她等了一下午,才等到梅双晟。
「女子?」
「嗯,我听到声音,转身她就逃走了,只知道是个年轻女子。」
梅双晟沉下脸,找来梅书月的丫鬟,逼问出梅书月的行踪。梅大小姐从云隐阁回来就写了封信,送到宣阳侯府二公子那去了。
「该死的!梅书月!」梅双晟大为光火,憋著怒气告诉了吟夕这个噩耗。
「她给陆家报信了?为什么?」陆吟夕站起身,六神无主,「完了,爹爹他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别怕,我送你离开。你先去江南躲一段时间,我早就安排好了,就怕今日的情况出现。」梅双晟道。
他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把他的计划一起说出来:「我真的喜欢你。你在江南躲过风头后,我帮你换个身份,以我表妹的身份将你娶回来。到时你我已是夫妻,陆简也不敢做什么。如何?」
梅双晟把陆简想得太简单了!吟夕想,根本没有那么容易的。
「我不能嫁你,侯爷。吟夕感谢侯爷大恩,但我...我不愿,也不能。」那个人的掌控欲不能以常理来估量。
梅双晟再三被拒绝,心中也苦涩。
「……罢了,日后再说此事。我先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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