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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风月(NP,伪父女兄妹姐弟)》 50-54

送交者: 小李唠叨[★★声望品衔10★★] 于 2024-05-18 7:32 已读 75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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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银风月(NP,伪父女兄妹姐弟)》 由 小李唠叨 于 2024-05-18 7:11

翻云覆雨(一)(陆行朝h)
「……」
陆吟夕好似没听到一样,放下巾子,捏著盛了汤药的勺子递到陆行朝嘴边。
陆行朝摸索著,顺著陆吟夕的手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在口腔和齿间渗透的酸苦让他也不禁微微皱眉。喝完药,他伸手扯著陆吟夕就要亲她。
「哥哥!」陆吟夕拧著劲,没让他扯动,颇为无奈好笑地说,「你要干嘛?先好好养伤,你瞧你,虚弱成什么样了,还要……」
遮住眼睛后的陆行朝看起来像个固执的小孩,「我想你了。」
陆吟夕梗住,脸颊发烫,说:「哥哥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话了。不行,我不想扯到你的伤口,你看你胸口那么大个血窟窿,乖乖躺著吧。」
可惜对方幷不听话,沉默地凑上前来亲吻。蒙著黑纱,看不清位置,导致他的吻大多落在了她的嘴角颊上。
「就一次……」他用低哑的声音呢喃道。
「唔……」陆吟夕对他强硬的攻势招架不来,被迫承受这密密麻麻的亲吻和情动的气息。她又不敢推他,生怕碰坏了他。
「好吧,好吧好吧。」她被亲得受不了,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是,要、要让我在上面。」
陆行朝点头。陆吟夕敢对天发誓,他的嘴角虽然没动,但眼睛绝对笑了。虽然她看不到,但她就是知道。
「我不想让你受伤而已。」她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陆行朝在床上跟个狼似的,动静只大不小,能从床头折腾到床尾,从床上滚到床下……她只是怕他动作太大伤口破裂!
说完,陆吟夕把陆行朝推倒,迈腿跨坐在他的腰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他的寝衣早已松松垮垮,露出白晰的颈子,密实排在一起的一块块胸腹肌。因为喝下一大碗苦药,此刻沾了一层薄汗,随著呼吸起伏。陆吟夕只能想到四个字:活色生香……
这么一看,她简直就像个欺辱良家妇男的恶霸女纨绔——如果她的臀部上没有顶著一根勃起的阴茎的话。
陆吟夕的手伸入他的亵裤之中,握住那根巨物上下撸动。陆行朝不知为何反应很大,粗喘一声,别过脸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样,面色潮红。
见状,陆吟夕犹犹豫豫地停下动作,问:「你没事吧,哥哥?」
爽到一半被迫停下,陆行朝感觉胯下的那根东西快爆炸一样,仰头喘了几下,回答:「没事……别停。」
陆吟夕莫名其妙地继续动著手腕,不消一会,嫩葱一样的手指间就满是男根吐露出的体液,「咕叽咕叽」的,听起来色情万分。陆吟夕灵光一闪,想到:该不会是因为看不到,所以陆行朝的快感比往常要剧烈,才会这样吧?
她手下微微用力,快速地撸动几下,陆行朝立刻全身绷紧,喉咙深处发出几不可闻的低低呻吟声。脸上的红云也蔓延到耳尖,像快要滴血一样。
果然……陆吟夕都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响亮的心跳,不禁想要更狠地起伏身下的男人,看他难耐的样子。
她拨开自己的衣物,用赤裸的下身贴住陆行朝扬著头的巨物,一点点吃入体内。阳具突然被非同寻常的紧致火热包裹,陆行朝闷哼了几声,才忍住没有挺腰自己掌握主动权。
坚硬的肉棒顶开狭小的甬道,一直顶到娇嫩的花心,陆吟夕觉得小腹中胀得酸软。她不敢扶著陆行朝的腰部,只好向后仰去,双臂支在榻上开始起伏。她的动作很慢,几乎能感觉到龟头碾过一寸寸的软肉。
坐下时,两片圆润的臀肉撞在陆行的腰上,发出钝响。与此同时二人深深结合的感觉让陆吟夕发出细微的呻吟,像个小猫一样用鼻子哼哼。
「啊……哥哥,哥哥,这样做进得好深,呜……好深,顶到里面了……呀……」
「哈……哈……吟夕……」陆行朝有些茫然地伸手,被下身源源不断袭来的剧烈情潮弄得不知所措。那小嘴一刻不停地在吸吮挤压,又湿又滑。偏偏这时陆吟夕又俯身,一边抬起小屁股又重重地落下,一边含著他胸口的乳头用舌尖挑逗。
小小的舌头绕著乳头滑动,给男人带来一阵酥麻,从后腰攀升。胸口的累累伤痕本就因为结痂而发痒,现在整片如玉的胸膛都不似他自己的了。
时不时,小嘴又大力吸吮一下,陆行朝感觉魂都要被吸没了,又痛又痒又酸。而被冷落的另一边茱萸,也在不知何时开始发麻,像是渴望著同样的欺负。冷冰冰的容颜像著了火一样,融化在女子的『凌虐』之中。
他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空气中满是爱液的腥气,还有一男一女交缠的销魂呻吟声。
陆吟夕骑在陆行朝身上,却像酥了骨头一样,动作慵懒无比。她情迷意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觉得小穴里的肉棒粗大是够粗大,硬是够硬,但没有往常那般凶狠又迅速的抽动,总是少了点什么。她想念那种身体内里被狠狠用男人的肉棒撞击的感觉,把她弄得淫水乱流,浑身痉挛。
于是陆吟夕的动作越来越激烈,顾不上大腿酸痛腰肢无力,把陆行朝的肉棒当做玉势一样尽情抚慰著自己,把自己插得泪眼含春。椒乳弹跳,两颗乳尖全都硬硬地挺立著。
「好棒……呜啊~我不行了~小穴,真的好舒服……」
「吟夕……吟夕……哦……就是这样……夹紧……」
陆行朝的大手掐在她上下起伏的长腿上,仰著头急促地喘息,凸起的喉结不停地滑动。因为蚀骨的快感,额角渗出丝丝汗水,全都洇入黑纱之中。
床帐摇摆,这幅交媾的场景称得上不堪入目,又令人血脉偾张。
陆吟夕正到要紧时,咬著唇欲仙欲死,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顺著脖颈下移。她被拥入明显不是陆行朝的男人怀抱之中,大惊之下小花穴死死咬紧。
「唔……!」
身下的陆行朝只觉得马眼处疯狂想要喷射,一下被吸得泄了身。
肚子中被灌入大量的液体,陆吟夕也嘤咛一声,在那男子怀中到达了极顶,断断续续地喷出好些花液。

翻云覆雨(二)
金碧辉煌的屋子内,铺满极尽奢侈的丝绒地毯,点点暗红血迹却破坏了华美的装饰。地毯绒毛沾上血液后纠结成缕,散发著隐隐的恶臭。
上座坐著一个虚弱的女人,断了一只手臂,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脚步声响起,几个呆滞的英俊男子架著一个昏厥过去的清秀姑娘来到女人的面前,面无表情,仿若没有闻到屋内弥漫的臭气。
迦楠抬起头,整张脸美艶不再,表情狰狞,暴躁地一脚踹开身旁伺候的男子。后者被踹飞,「砰」地一声重重撞到墙上,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迦楠抓过昏迷的女子,端详了一下她的右臂,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还可以。」说罢,她手起刀落,一刀斩下女子的手臂!
伤口处血流喷涌,她却像扔垃圾一样把对方丢到一旁。
迦楠握著那截断肢对准自己的肩头,打了个呼哨。一阵令人作呕的蛹动声后,几条血色蛊虫从她的肩头钻出,叼住那截断肢又缩回体内。如同移花接木般,迦楠把那女子的手臂接到了自己身上。
她上下摇晃著自己的「新手」,尖利地笑道:「哈!陆行朝啊陆行朝,这次你能侥幸逃脱,算你好命。下次,若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过,他到底为何总同自己作对?迦楠柳眉蹙起,她总觉得事有蹊跷。难道她不知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煞神?
南疆圣女最不缺的就是宝物,其中就有一面镜子,名为缘镜,也叫怨镜。它可以勘破使用者身上背负的怨念,多用来追寻仇家等。
她从柜子中翻找出一面小圆镜,咬破手指将血递到镜面上。那镜子如同活物一般,将血液全部吸收进去。原本沾满灰尘模糊不清的镜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迦楠念了一段古怪的咒语,手指猛地点在镜子上,大喝一声:「破!」
镜面如同波纹一般剧烈地震动,然后渐渐显露出一个人的身影。
阴沉沉的天空下,湖面也变得深沉,如同一滩黑水般死寂。一个男人站在湖边垂首望著湖中的鱼儿,死气沉沉,连背影都透著绝望。
他手中抓著一件女子的衣物,用手指来回摩挲,大拇指上佩戴的血玉扳指闪著妖冶的光辉。
忽而几串水滴滴落湖面,天空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男人像没有意识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把怀中的衣物抱得更紧一些。雨水从发梢滑落,贴著他白晰的脸颊向下蜿蜒。
「姐姐……姐姐……」他用微弱的声音呼唤,压抑著几乎要从胸腔跃出的悲恸。
「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回来……」
寂静的湖边,只剩他独自喃喃自语的声音回荡。风声穿过树杈间,听起来像有人在抽泣呜咽,绵延不绝,无穷无尽......
男人哀愁的声音陡然间一变,在迦楠听来震耳欲聋,憎恶似烈火烧干他清澈的嗓音,带著隐约的疯狂。
「迦楠,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啊——!」
迦楠深吸一口气,从缘镜的幻影中醒来,猛烈地咳嗽著。平复呼吸后,她狐疑地回想刚才看到的身影。一时之间,她居然想不起这人是谁,又怎会和她有关系……不过,那男人刻骨铭心的恨意,让她现在还在发抖。
那人手上,戴著血玉扳指!
……
陆吟夕被突然抱上来的男人躯体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又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陆行凤。
少年脸上已经没有了上次见到的鸟衔蛇的诡异图案,光滑白净如初。那双潋滟的凤眼正戏谑地瞅著陆吟夕和陆行朝身体相交之处。
「行凤……!?」
「是我,姐姐。」他甩来一个眼波,懒洋洋地说道:「姐姐和大哥玩得好开心,好激烈啊。」
「我在屋外头,都能听到你们的动静。」
见陆吟夕被自己说得面红耳赤,他亲密地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说:「也带我一起玩,好不好?」

翻云覆雨(三)(陆行朝陆行凤h)
陆吟夕这时才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她刚想义正言辞地说不,陆行凤就哀怨地嗔道:「姐姐,你偏心。」
她也想偏心啊,但是谁给她偏心的机会?!陆吟夕在心中大喊。
陆行朝刚登上一次顶峰,略微苍白的肌肤泛著极淡的粉色,现在像个吃饱的大猫一样慵懒地卧著,静听姐弟两个人谈话。吟夕灵机一动,提起他做借口:「你大哥前些日子受了伤,身子还没好全呢,哪经得起折腾?你快——」
她还没说完,就被陆行朝用下身轻轻顶了一下,说:「你想要,我就能给。」刚高潮完的身体敏感得很,还含著他刚刚射进去的精水,被顶了一下,便顺著性器相交的缝隙汩汩流出。在陆行凤的眼皮子底下,撒了一床。
陆吟夕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愤怒地说:「你们、你们老跟个色中饿鬼似的,迟早有一天身子要败了!」
不过在他们精尽人亡之前,她恐怕要先累死……陆吟夕不无悲凉地想著。
陆行凤一边爬上床,一边语带笑意地说:「死在姐姐身上,我还巴不得呢。」
他跪到陆吟夕身后,一手揉著那汗涔涔的臀瓣,一手撩起衣袍,掏出他的东西在陆吟夕的臀缝中蹭著。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著里面会是什么样的紧致感觉。
「姐姐,」他沾了些花液,把纤长的手指慢慢滑进了紧紧闭合的菊穴口内,「这里总是这么紧,我都怕一个用力,把你插坏了……放松一点。」
但哪有那么容易?那处是排泄口,男子的指节钻入其中,陆吟夕无法控制地紧张。身下陆行朝那副缠满纱布的身躯又不能被压到,她只好挺著腰,绷直身子任由那手指把菊穴口抠挖得越来越绵软,越来越瘙痒……
她的后背像美丽的天鹅颈般弓起诱人的弧度,腰间的大红牡丹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男人指痕,力气之大,简直让人惊奇居然没把她的腰肢掐断。披在美背上的长发遮挡住纤细脖颈,以及之前陆行朝留下的深深齿痕。
陆行朝乖乖地躺平让她骑著,没有翻身做主,但看不见东西,没有美景欣赏,他百无聊赖地握著陆吟夕的手指放在唇间吸吮。火热的舌尖从掌心滑到指尖,舔舐过敏感的手指。他还咬住吟夕的指节用牙齿轻碾,陆吟夕怀疑他是不是属狼的,总是爱咬人。
陆行凤扩张得差不多,小小的暗红菊穴乖巧地张开小口,邀请他进入。他抽出手指,毫无阻拦地就一插到底,舒爽地埋在那紧得过分的甬道中轻声喟叹。
「啊……进来了,姐姐。你这处真的太舒服了,」他轻佻地笑著说:「要不我怎么说,我的吟夕姐姐就是个小浪货呢,不管哪个洞都这么厉害,勾著男人不想出来……」
陆吟夕简直想啐他,刚要回头,就被扯过双手到背后,迎接疯狂的撞击。
「啊……啊……行凤、慢,慢点~啊啊,不行,太快了!要坏了,要坏了~~」
和前穴不同,后穴被粗大肉棒急速地捣弄时,强烈的濒临失禁赛过了被戳弄肚子深处的酸楚,刺激著她脆弱的承受极限。她被干得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要坏了,要烂了……
但陆行凤根本不管她的求饶,抓著她的两只手腰摆得如风,那菊穴被他抽插得无法闭拢,几乎能看到深色的内壁,被他出出入入的阳具不停地剐著。女子趴在他身下,淫叫如莺啼,撅起圆润的臀供他肏干的场景堪比极品春药,当下更是无情地狠狠尽根插入。
「唔……!坏了……才好呢。就是要操烂它,听到了吗姐姐?」陆吟夕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红,张著小嘴呻吟,听到他在耳边恶意地欺负她说:「我要把你的小屁股插得再也合不拢,然后往里面射满我的东西。」
他情动至极,胸膛剧烈起伏著,没人注意到他带著艶色的脸侧迅速浮现出诡谲的图案,鸩鸟振翅而飞,毒蛇竖卧。连少年嘴角的浅笑,都染上邪气。
陆行凤顶陆吟夕时,她娇软的身体跟著耸动,连带著陆行朝那根一直被含在花穴里的肉棒也小幅度地抽动。陆行朝虽然看不到,却能从那快速沉重的肉体撞击声,和陆吟夕带著哭腔的尖叫声中明白陆行凤把她弄得多狠。
他握住陆吟夕摇摆个不停的小乳房含进口中撕咬,让吟夕更是哭叫个不停。手指也顺著自己的阳具插进那收紧的花穴中拈住花瓣揉个不停,直到两片肉唇都充血变得肿胀。
「别咬,哥哥,呜呜……」吟夕被他咬得疼痛,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泪水,被身后奋力耕耘的陆行凤一撞,全滴落在陆行朝身上。
可陆行朝不咬了,那两坨颤巍巍的乳肉又像是少了点什么,开始发痒,她只好求陆行朝:「……帮吟夕吸吸,轻些,呀啊~」
「呵,吟夕,真可爱……」陆行朝含著她的乳头,含糊不清地说。
陆行朝埋在她的胸口吸吮她的奶子,那挺拔的鼻梁上全是点点汗水。陆吟夕看了一眼就像被刺到一样,不敢再看。全身几乎能感受快感的所有地方都被玩弄著,她也没有心思再干其他的,只能在陆行凤身下颤抖。
「我没力气了……行凤,快、快射吧,我真的要死了,呜呜……」陆吟夕快到达极限了,被扯著的两条胳膊也酸痛不已。臀瓣已经被拍得麻木,她只希望男人们快点射精,好结束这场累人的媾和。
「别急姐姐,嗯,我还没到呢,不过,姐姐这么想吃精的话……」陆行凤陡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陆吟夕让他顶得喘不过气,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陆吟夕趴在陆行朝身上,陆行凤趴在陆吟夕身上,把女子夹在两具强壮的肉体之间,被两根坚硬的肉棍来回折磨。
身体的深处穿过穿刺般的快感,双手双腿都无法动弹,被钉在两根粗大的阳具上承受男人们的欲望和粗暴的疼爱,陆吟夕感觉自己越来越软,全身都失去了控制头脑发白。她连声音都发不出,双眼快要翻白,半张不张的饱满唇角淌下一条银丝,被陆行朝尽数吞入肚中。
三人在屋内翻云覆雨,屋外好奇的小鸟站在窗边,「啾啾」地探头探脑瞅著。
「要射了……!射了!」
「啊啊~~不……要……!啊!要破了,要被戳破了,呜啊啊啊!!」
女子娇媚的呻吟和男人时不时的下流话此起彼伏,在激烈的床帐摇晃声中久久未曾散去……
……
好不容易结束一场要命的性事,兄妹三人全都软了骨头般躺在榻上休息。
陆行凤颇为不要脸地也挤上床。陆行朝搂著陆吟夕,他就赖在陆吟夕怀里。三个人身上都是浓烈的体液气味,却不愿意打破这温存的一刻。
「你跑回来,就是为了干这事的?」陆吟夕无力地抱怨道。
「这是主要的目的,」陆行凤,对她嗔怒的目光很是受用,用手指缠著她的发丝,「吃吃」笑了两声,继续说:「还有就是,顺便帮大哥……治治他的眼睛咯。」

争风吃醋
皇宫内,皇帝头疼地看著在下座端坐的陆简。
对方拿著一盏茶饮著,氤氲的水汽之后温润的眉眼平缓无波。俊美之中带著儒雅的气质,一举一动间都是令人心向神往的清逸。
「爱卿啊……」皇帝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前些日子,你丢的东西,找回来了?」
陆简放下茶杯,对皇帝温和一笑,说:「劳陛下忧心,找回来了。」
皇帝被他这一笑噎住,他其实是想旁敲侧击地问一下陆家到底在搞什么。前段日子为了个失踪的物件闹成那样,听说家中的大小姐也一病不起,陆简又用雷霆手段把平川侯扳倒,这两天世子又受了重伤。
皇帝不是不想管,他实在管不了……
陆简也像块铁板,油盐不进,挑不出一点错。前些日子他想拉拢这人,想起他的独女都已经十八,提出给他女儿赐婚,老皇帝感觉自己差点被给对方阴郁的目光盯出个窟窿来……
女儿就罢了,他家的两个儿子也不成婚,陆简一句轻飘飘的:「不想府中有女子聒噪」把他堵了回来。
每日就想有个红袖添香温言软语的皇帝无语,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身边的太监也偷偷和他进言过,说陆简不续弦,也不许他女儿出嫁,多半是——
他没说什么,命人把那多嘴的太监拉下去杖毙。他年纪大了,见得也多。只要陆简不搞事,他才不在乎他有没有与自己女儿乱伦。说不得,为了拉拢对方,他还会为他行个方便,好叫他与陆家大小姐厮守……
他又皱眉瞅了瞅这个让他头痛的男人,无奈地叹口气,摆摆手道:「唉,朕乏了,陆爱卿先回吧。」
陆简垂眼,与皇帝告辞后施施然离开。
回府后,陆简坐在书房之中,眉眼间带著阴鸷和……欲求不满的烦躁。白色锦衣的袖口被他握得发皱,拿起笔写了几个字又放下,唇角克制地抿起。
往日他几乎夜夜都要搂著吟夕入睡,然后在她平缓的呼吸声中神清气爽心情愉悦地醒来,再挑逗诱著她和自己做些快活事。可近日陆行朝受伤,不知道陆吟夕是被激发起了母性还是如何,像个护崽的鸟儿一样,死活不肯离开。
他已经好几日没有温香软玉享受了,睡也睡不好。若强硬地拉著她走,那小姑娘脾气上来,指不定又要跟他怎么哭。
想到这,陆简面色又沉了几分。
他知道陆吟夕一直想出府玩,听闻城南有家酒楼不错,过几日他可以带上她去。
陆简不喜欢陆吟夕出府,他总是拘著她,反而让她更好奇府外的风光。每次出门,都一定要玩到日落才肯归家。他总是会莫名地恐慌,怕她一去不复返,就这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那感觉,就好似自己娇养的漂亮鸟儿飞出笼外,谁知道会不会被广阔的天空迷了眼,再也不回他的身边了呢?陆吟夕不在的时候,他似乎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那个,坐立难安,迷惘焦虑。
况且,外面那么多不怀不轨的人,连她的一个笑靥,他都不想让人看去。
所以他渐渐不再许她出门,哄著她留下,想要什么,就全都收集到侯府内。只有这样,他心中的不安才能减退。
如今,他依旧不喜欢她出门,但有他陪著,出去逛逛也未尝不可。这样,就终于不用忍那烦人的陆行朝,享受二人相处的时光。
在马车中,他们也可以得些平日没有的趣……陆简按捺心中骚动,不动声色地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到时,他定要好好惩罚她最近的冷落,叫她知道谁才是她该心心念念的人。
「叫府里厨子做些夕儿喜欢的,送过去。多做些甜的和咸的,她爱吃。」陆简对管家说,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别做粥和羹,这种好下咽的。」
否则,估计陆吟夕又要全喂给那人,陆简厌恶地想。
管家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磨蹭了一会才讷讷地说:「侯爷,现在做吗?下人禀报,刚刚二公子回府了,往大公子那屋去了……」
他的言下之意:估计里面一时半会不能打扰。
说完,他好一会没听到陆简应声,眼观鼻鼻观心没那个胆抬头。
他为什么要多那个嘴呢?真是闲的,先应下,等一会再送过去不就行了,管家恨不得抽自己。
「……那就等会再做。」陆简低沉的声音响起。
管家松了口气,递上一个华美至极的匣子,低声禀报导:「这是南疆圣女送来的,内有五只南疆极为罕见的蛊虫。」说完,又递上一个单子。
「呵,她伤了世子,怕我报复,送来这些玩意想讨好我?」对方知晓陆家兄弟非他亲生,寄希望于他不会插手他们二人的恩怨。
陆简视线扫过单子,在某个名字上停住。
「情痴蛊……」他拿出装著情痴蛊的盒子,目光玩味地瞧著它。那单子上写著:情痴蛊,子母两蛊,中子蛊之人会无法自拔地爱上拥有母蛊的人,情深似海,不死不休。
听起来多吸引人。心爱之人为你痴狂,从生至死矢志不渝。陆简光是想像了一下,就觉得一股战栗从皮肤下流淌而过,一直酥麻到心尖。他摸上自己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的心口,嘴角上扬,下身也因为兴奋而高昂。
一派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桌子下的双腿之间却鼓起一团吓人的臃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也微微眯起,宛如盯上猎物的凶恶捕食者。
管家偷偷咧嘴,心说送什么不好,送这种东西?就在他以为陆简立刻就要给大小姐种上蛊虫时,那小巧的盒子被陆简扔到地上,一脚碾碎。
陆简承认,这个东西的确令他有一瞬动心了。
但是——他才不需要这种伪造的爱。他要的是吟夕完完整整的人,而不是一个披著她的皮囊的傀儡。就算陆吟夕的心不是全都在他这又如何?他自然有他的手段,让她消受不得,只能乖乖接受他……
况且,夕儿心中不是没他的。陆简挑唇,回想起之前陆吟夕和他撒娇的娇憨样子,目光温柔。
管家哑然,看侯爷这样子,是不打算接受南疆圣女的示好了?
「派人去追捕圣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简没有再看那匣子,垂眼说道。
管家讶异地应下,他以为侯爷从来都不屑于管这些事的。陆简察觉到他不解的视线,轻笑一声,说:「陆行朝那么固执一定要杀了她,定是她这人有什么古怪。」
「至于有什么古怪……我还不了解我那个世子吗?除了夕儿,能有什么让他这么执著……」
管家把事情交代给暗卫后,捋著山羊胡感叹,这段日子陆简可真是喝了一大缸醋,他在旁边看得都牙酸。
「我总觉著,侯爷跟世子他们像不像,欸,像不像宫里头的妃子?」整日争风吃醋,手段层出不穷。陆大小姐就跟皇帝似的,为了雨露皆沾愁得头都白了。
他把自己逗笑了,胖胖的身子一颤一颤。
「你乱嚼舌根,不怕我告诉侯爷?」暗卫说。
「……」管家不笑了,整天伺候陆简这个冷酷无情又阴晴不定的主,他不给自己找点乐子,迟早要折寿。上次侯爷发怒打他的伤口,至今还未好全呢,今天又触了霉头。
「主子不是妃子,主子就算是娘娘,也定是皇后。」忠心耿耿的暗卫说。
管家:「……」重点是这个吗?
……
「你能治好他?」听到陆行凤的话,陆吟夕睁大眼,一个翻身从陆行朝怀里坐起来。
「当然可以。」陆行凤笑眯眯地,眼神却有些醋溜溜地飘向陆吟夕身后的陆行朝。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废物了。】她听到陆行凤的心声,【我还可以帮到姐姐很多很多,为了她……】陆吟夕吃惊之余又苦笑,陆行朝可是陆行凤的亲生兄长,他居然觉得他帮陆行朝是为了她……
「他中了蛊虫,对不对?」陆行凤说,「只要把蛊虫取出来,他的眼睛就会恢复。」
「这么简单?」
「蛊虫在他的脑子里,小到肉眼几乎看不到,普通的方法很难去除。但是我有我的办法。」
陆吟夕开心坏了,兴奋地拉住陆行凤说:「那,那刻不容缓,我们快点开始吧?」
陆行朝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关心,嘴角一闪而逝过笑容。陆行凤却吃起醋来,撅著嘴唇垂著眼故意说:「姐姐,我说不定会有危险呢,你难道厚此薄彼,只关心他吗?」
「不是……」陆吟夕有些傻眼,「我不知道你会有危险。」
「我看姐姐是根本没想起我来吧,」陆行凤从她腿间扬起身,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般哀怨道:「一听我能帮大哥,就高兴坏了。你可怜的弟弟,前脚把姐姐伺候得那么舒服,后脚就被抛在脑后了。」
说完,他还用湿漉漉的下半身磨蹭过陆吟夕的玉足。
「呃……我……」陆吟夕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脚,脸上著了火一般,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面前的少年像个勾引人的蛇精一样,赤裸著优美的身躯,用甜蜜的嗓音跟她撒娇,还老拿风骚的眼神撩她。陆吟夕实在有点受不住。
【真好骗,真可爱……】她刚要解释,就听到陆行凤心满意足的心声道。
「好啊,你骗我,很好玩吗?」陆吟夕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陆行凤骗了,恼怒地轻推了他一下,对方却笑嘻嘻地抱著她的长腿不肯撒手。

姒氏后裔
但玩闹归玩闹,三人穿整好,立刻就开始了除蛊。
陆行朝面上的黑纱移去,露出那双如同蒙了雾霭的灰败眸子,看得陆吟夕心中揪紧。陆行凤一看就知道她那颗比豆腐还软的心又感动伤心了,心下更加坚定了要把陆行朝完完整整治好的决心。
姐姐的怜爱只能是他的……
他闭眼运气,脸侧浮现妖艶的图案,越来越清晰,栩栩如生。他抬手,右手手指尖逐渐变得乌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积攒酝酿。一滴黑到极致的血滴缓缓渗出,从他的指尖滴落。
「滴答。」
那墨色的血液滴落陆行朝无神的眼角,像是有生命一般顺著他的眼眶流入体内。空气沉寂了一会,突然陆行朝开始剧烈地抽搐,在榻上痛苦地翻滚。
「唔……!」
陆吟夕想要冲上去,被陆行凤一脸凝重地拦住。
他盯著陆行朝一会,闪电般出手,收回手时,指间捏了一只微不可见的白色小虫。
「就是这东西。」他轻轻一碾,那蛊虫便灰飞烟灭,榻上陆行朝也再次昏睡过去。他这才松开拦著陆吟夕的手,让她去察看陆行朝。
「刚才那是……?」
「那是王蛊的毒血,是万毒之王,他脑中的蛊虫害怕王蛊,便跑了出来。」
「万毒之王!?那哥哥他……」
「无事,只有我们……一族后人能以身养王蛊,不受其毒之害。大哥与我都不怕王蛊之毒,不过毒血是极阴之物,醒来后他可能会受些影响,直到体内阴气散去。」
陆吟夕见陆简只是陷入沉睡,松了口气,然后担忧地看向陆行凤。他说的什么王蛊、毒血听起来太吓人,她必须要知道他在做什么。
陆行凤略一思忖,觉得也是时候告诉陆吟夕真相了。
……
宣阳侯陆简此生只欠过一个人情,就是姒氏一族的末裔,姒铎。对方曾救过他一命,于是陆简许下承诺报答他。
几年后,姒铎领著两个半大的孩子来找他,求他收留保护他们二人。陆简正巧没有子嗣,便把两个男孩当做亲生孩子养在府中。他们的名字,也从姒行朝、姒行凤改为了陆行朝与陆行凤。
姒氏是南疆王族,掌管著那片神秘地域的所有秘密,其中就包括养蛊等等禁术。传说中的万虫之王,王蛊,只能养在姒氏血脉体内。可惜姒氏式微,到了姒铎,已经是姒家本宗唯一的继承人。
每一任继承人,都必须与南疆圣女结合生下子嗣,保证血脉纯净。姒铎的母亲就是上一任圣女,他清楚所谓的圣女不过是从千万个药人中挑选出最适合以身养蛊的女子,什么圣女血脉不过是无稽之谈,是族中长老用来拉拢南疆王的手段。
姒铎与他的侍女相爱,悄悄生下二子。族中长老与圣女大怒,誓要将这两个『污染血统』的孩子杀掉。姒铎走投无路,托孤陆简,还把王族信物——鸩鸟血玉扳指留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极力保护,还是没能守住妻子,让她被暴怒的圣女毒死。姒铎万念俱灰,自刎于妻子尸体之前。
姒铎死去,族中长老却慌了,除了姒氏一族后人,无人能掌控王蛊。而且南疆王族的信物也不在姒铎的尸身上,没有信物,就无人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王位。
眼下,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姒铎的两个『血统不纯』的遗孤。
姒铎不愿自己的孩子再趟这滩浑水,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在了,王位会是自己儿子最大的武器与靠山。他活著,陆行凤与陆行朝就要时刻面对危险;他死了,这二人反而安全。毕竟除了他们,世上再无王族姒氏后人了。就算是为了这个,长老们也会全力辅佐他们。
于是他告诉陆行朝与陆行凤,若非万不得已,不可与南疆有牵扯。但若有万一,便拿著血玉扳指去找南疆信使。
「所以……」陆吟夕的声音发抖,她抓住陆行凤的手,上面暗红色的妖娆血玉闪著暗光,「所以,你去找他们了?」
「我去了,姐姐。」陆行凤像个渴望夸奖的孩子,反手握住陆吟夕,「现在,我就是南疆的王!我会变得很强很强,然后保护你。」
他抱紧陆吟夕,让她贴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我会保护你……」
陆吟夕感觉头晕眼花,她想狠狠摇醒陆行凤,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去找那些人。那可是追杀他们兄弟二人,逼死他爹他娘的人呀!
但陆行凤的样子,让她不忍把这些话说出口,只能强忍情绪,小声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陆行凤沉默了一会,把陆吟夕抱得更紧,压得她的脊背生疼。她看不到他的神情,扭头,也只能见到他披在身后的长发,和形状漂亮的耳朵。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没用?」
她下意识地就要反驳,她把他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疼爱,怎么会嫌弃他?陆行凤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没给她答话的机会,就继续说道。
「就算你没有这么想过,但我知道,你看大哥和侯爷的时候,眼神里是带了崇拜的。但是看我,就像看一个可爱的宠物,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和平川侯离开的时候,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我不想永远当一个和你撒娇的孩子,一个影子,我也想保护你。」
陆行凤说完,松开陆吟夕,对她绽露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和他平日里调笑的轻佻不同,微微苦涩,看得陆吟夕心酸。
年幼青稚的南疆之王,他说他忍耐了常人所不能忍,做了常人所无法做,不惜以身饲蛊,全身血液化为剧毒,只为了得一人心。
他生生受住王蛊噬咬心头之痛,疼到浑身发透,冷汗浸湿通身衣物,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王蛊霸道的毒性在他最爱惜的俊颜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图腾,实在无法自控的夜晚,他也只能戴著面具在床边望著她。
而在从前,他连擦破油皮都要抱怨。
【我受够了别人把我当成废物,我也受够了自己的无能……】
【姐姐,吟夕姐姐……我会变成足以和大哥比肩的人,所以,所以……】
陆吟夕好似要溺毙在他充满炽热的眼眸之中,被他的目光看穿灵魂深处,浓烈又卑微的热情源源不断地顺著那视线浇在她心头。像雏鸟眷恋的依赖依存般单纯直接,又像吐著蛇信嘶嘶作响的毒蛇缠绕,透著餍足,无法摆脱。
那双清澈的眼睛弯起,眼角发红,笑中带泪。「别抛下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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