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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浓于水 46-48

送交者: lycab[☆品衔R4☆] 于 2024-05-19 6:21 已读 27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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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血浓于水 由 lycab 于 2024-05-19 6:01

“穆奇,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带歪啊?”一声呼唤,我无语地看着eric头上整个反方向的学士帽,最后还是决定伸出手帮他调整。
正碰到帽子边缘,一只手突地推开我,“那是我的工作!”一双带着火气的双眼就这么怒视着我。
疴…我没说话,默默地收回手,只见eric愤怒地回应:“你谁啊?”
“你的恋人啊!”那带着小雀斑的脸再看向eric时瞬间变成笑脸。
“sxxt!”eric满是怒不可抑,“滚!”
这景象我老早见怪不怪,听说是当初eric离开我回美国那阵子认识的,他叫alex,金融系的,不过eric也没想到那个人会对自己一见钟情,我更没想到他才离开我就可以马上遇到下一春,甚是欣慰,尽管eric目前对alex似乎还没有好感。
我连忙在一旁缓颊,“今天毕业典礼,开开心心的,别动怒。”
这下eric才冷哼一声,拉住我往另一方向,嘴边碎念着,“真不知做了甚么坏事。”
走到amy那,eric请她帮我们两个拍张照纪念,拍完之后他语重心长地朝我道:“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再见。”
“当然有机会啊!你花个钱买机票不就行了?”我带点好笑的语气说。
“就怕你和哪个英国佬好上,都不想理我了。”满是委屈的模样。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不想回应他。
是的,这里毕业之后我就接着要去英国读一间知名的电影学院,大概需要两年的时间,朝我的导演之路迈进。
而eric脸色却突然正经了起来,“你真的很努力。”口气中还带着一点崇拜与羡慕。
我摆了摆手,“少来这套。”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毕竟长大了,只是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独立的。”我大学努力保持着优秀的成绩,不管任何方面都是,才得以能够靠着学校推荐与奖学金得到这个机会申请到知名电影学院,其中,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依靠穆东的协助。
他仍然不改面色,“我说真的,你一定值得更好的。”
他那难得正经的表情还是让我忍不住笑了笑,却是带点苦涩的,我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希望是吧。”
“一定是。”他纠正我的语法。
笑了。
我也相信我会做到的。
过没多久,我就这么只身来到了英国,不同的腔调、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风情,对我来说全然是陌生的,我一个人在暂留几天的旅馆床上看着电视里少数播着亚洲新闻的频道里看见穆东得了影帝,不禁扬起笑容,当下立马发了封简讯去道贺。
怎么有个这么令人骄傲的叔叔?
我决定这几天在附近逛逛,直到和房东约好的日期去交接房子,再来安置好我未来两年的住所。
隔天睡起来已近中午,简便地吃个早午餐,我就穿上轻薄外套离开旅馆,走往想去的目的地,光一路上的建筑物就值得让我花了一大段时间去仔细观赏,一路上走走停停,相机声从未间断过。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在异国,自由自在,感觉挺不错,好像也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了。
走久了,脚有些酸了,正在广场里的我随意找个公园椅休憩着,忽地,馀光瞄到远处一对正在拥吻的情侣,仔细一瞧,我眨了眨眼,是一对男同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心里泛起一抹苦涩,脸上带着点有些难为情的笑意移开视线。
其实…有些羡慕着那从不去在乎别人目光的人们。
相对于我,人长大了,心…却脆弱了。
突地,口袋传来手机铃声,回过神,我立马接起,『到英国了?』一抹嗓音立刻传入耳里。
我恩了声,然后笑了,“我这叔叔太争气,以后可能没那资本请你拍电影了。”
『我还会跟你拿钱?你这样看我这个做叔叔的?』对方传来带着轻笑地斥责。
“我是指对其他人而言,而我,并不会找你拍。”我笑回,毕竟我可不想我的电影是因为穆东才吸引别人的注意。
最后寒暄了几句才道了别,挂了电话,抬起眼发现方才那对男同志已经不见踪影,我也收起手机站起身,转往下一个目的地迈进,尽管天空阴阴沉沉的,但始终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
一路上不管是看风景还是注意路上的行人,我其实还在思考着很多事情,比如过去这几年的纷纷扰扰亦或者是对未来的憧憬与计画,如今到了另一个国家,吸取着另一种空气,似乎有多想通了些什么?
我的过去…现在的我是唾弃的。
我的未来…现在的我是向往的。
我,要在这个地方重新开始。
晃了几圈已近傍晚,我打算走回旅馆,有些饥饿的我在路上随便找了间餐厅填饱肚子,椅子才刚坐热没多久,一抹浓浓的英国腔传入耳里,“一个人吗?”抬起眼一个挺拔英国小哥站在一旁看着我。
愣了下,我随即扬起淡淡的笑,点点头。
“那么介意一起吃顿饭吗?”
望着餐厅周围不算太满的顾客,我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回应:“不介意。”然后他就这么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叫jeff,二十八岁,纯正英国人,在附近一家行政机构上班,我也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刚从美国的大学毕业,现在来英国继续攻读电影领域。
他听到我的领域,双眼立刻亮了亮,“…你会拍片?”似乎对此感到兴趣。
点头,“会,以后想当导演。”语毕,我从他眼里看见讶异的神情,还是不耐疑惑地询问:“你…有兴趣?”
jeff却意外地摇头,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掌握着水杯,他黯下眼回应着,“我的情人…也是这领域的。”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愉悦,我愣了愣,“那她也想当导演吗?”
他一听到我的人称,淡淡地扬起苦笑,纠正着,“是他。”
阿?原来这位小哥也是个同志?我难为情地搔搔头,“喔…对不起…”
“你不是吗?”可能看见我些许尴尬的表情,他皱起眉头看向我。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用力地点了个头,“是。”俐落地坦承了。
然后他笑了,“你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所以一看见你就跑过来搭讪你了,更没想到,竟然和他还有相同的喜好,或许…这是缘分,对吧?”
困惑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和他当朋友吗?”
jeff又摇头,“他走了,因为癌症,就在去年的时候。”
“对不起…”我又连忙道了个歉。
jeff笑笑的表示不介意,毫不害躁地道:“…你是不是就是上帝派来给我遇见的?”
我能从他视线感到一丝期待的灼热,就像当年eric那样,我低头看了左手一眼,赶紧举起亮了亮,好险有记得戴着,这个以备不时之需的武装。
他看了我的手指,脸色满是可惜与遗憾,“那至少…可以当个朋友?”
这下,我才松了口气,扬起笑容点头,“那是当然。”
吃完饭,jeff坚持送我回旅馆,毕竟新交的朋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反正也只是旅馆,过几天我也要搬走了,一路上jeff和我聊许多他从出柜到几个前男友的故事,是那么的浪漫那么的甜蜜。
尽管都不在一起了还是能滔滔不绝地回忆着,或许他们西方人对于感情就是比较落落大方,对于这些事情的态度都相当看得开。
直到他问着我以前的情人,我不禁低头苦笑,回应:“一个我家乡的人,一个是美国人。”
“我不勉强你,你不想说就别说了。”他似乎发觉到我的异样,接着转开话题:“旅馆到了。”
我回过神,停下脚步,抬起脸看向jeff正要道别,jeff却一脸怪异地看向另一方,低头在我耳边细语,“有个怪人一直看我们这。”
!?
接着我随jeff的视线看往那个方向。
整个人愣了好几秒,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们面前。
眼前那陌生人的靠近,jeff随即出声制止他的接近,“你是谁?”接着绅士的往前站想将我挡在他身后。
我下意识拉回jeff,然后…朝他亮出我的左手。
原本不理解我拉他的jeff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严肃的脸变回柔和地笑了笑,朝那人道:“原来你就是那幸运的小子。”他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身影,眼底满是祝福,“祝你们幸福。”说完,拍拍我们俩的肩便离开了。
……
“我真的觉得我该搬过来。”
然后他一开口就让我翻了个白眼,我又接着问:“你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我抬起脚步往旅馆走,他连忙拖着行李箱跟上我后头,又道:“怎么?打扰到你们?”不难听出话中的醋意。
这下我笑了,撇了他一眼,倒没说话,带着他回到我住的房间。
直到关上房,我转过头,用力地抱住还来不及反应的他,鼻息间瞬间充满他那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我满足地贴在颈肩,“你终于来了。”
似乎能听到我耳边淡淡地叹气声,接着腰间一紧,他也拥住了我,“三个月没见了…”语气有些哀怨,接着他拉开距离,伸出左手抓起我的左手,审视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得意地笑了笑,“还好我聪明,先把你娶了,省的那些男人不死心。”他左手上也戴着和我同款式的戒指。
没错,我和他在美国登记结婚了,我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但我却无奈地耸耸肩,“都要四十了还那么神经质。”
此话一出,他激动地反驳,“三十八而已,哪里要四十!”
看着那激烈的反应,我又忍不住笑了,年龄永远是他的致命伤,他收回神态干咳几声,郑重地宣布,“没我的允许你可不能把戒指拔掉,虽然这几年我们还是聚少离多,但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离开彼此的。”语毕,他低下头吻上我们相握的手。
突如其来的深情让我愣了愣,但心里满是柔软感,然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股鼻酸侵袭而来。
我终于…能够听到你肯定的承诺。
-

这些日子我都透过穆东得知他的近况,只要他过得开心,我就很是欣慰。
而我终于要和王静慈离婚,仁至义尽地给她准备不少赡养费,尽管她始终求着我复合。
当时我真的非常无奈地望着她道:“你非得这么可悲?!”
“我求你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那些赡养费都可以不要!”
“我问你…你跟我再一起,真的有开心过吗?”我直直地看着她。
“当然有!尤其是度蜜月那段时间!”她哭地跟泪人儿似的,紧抓着我,“啊!还有我怀孕的时候,你是多么地照顾我…我真的很开心!”
我拉开她抓着我的手,紧握着双拳,“你很清楚我那都是被你逼的!”有些咬牙切齿地回应,“但我从来没开心过!”
她愣了愣,最终冷笑了声,“你…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你跟不爱的人在一起开心得起来?”我反问她。
沉默良久,她失笑道:“你就敢对我这么残忍?”
“对不起,有些事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些赡养费够你活大半辈子,你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吧!”语毕,我拿起离婚协议书递在她面前,“这次,我真的求你了,静慈。”
苦口婆心之下,她终于签了。
这下,松了多年来的一口气,不过看着王静慈离去的背影我冷笑了几声,想起方才我说她可悲的画面。
我自己,也不是吗?甚至…依然执着着。
我才是那可悲的人啊。
得知这次新年他要回来过年,我很开心,多久没有这种开心又期待的心情,兴奋到前一晚甚至有些失眠了,一股脑儿都在排演着要和他说的话,只是当他告诉我那洋人是他现在的另一半时我甚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有新恋人了,当下的我只能给予祝福,心底那苦涩迟迟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家的。
只知道,一回过神的我,面颊上存在着多年未奔腾的眼泪。
隔天清晨,睡的不是很好的我依稀听到门铃声,这种时间,谁来扰乱?
毕竟平常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决定起床去应门,外头天气还有些清凉,打开了门却没看到任何人影,直到我踏出几步就看见那我绝对不会认错的背影,下意识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看到他,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顿时开朗。
虽然我们的对话始终是我不想听的,但…直到他准备离开,我决定硬下心去赌。
赌他要不要留下来、赌他想不想重新来过。
“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选择要不要重新开始。”
可是我一开口,却依然给了他选择。
满是懊悔、恼怒,始终都不是我想要看见的结果。
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卑微,甚至不堪。
都只是为了他。
可当看见他的泪流满面,我终是软了姿态…
放手吧。让他走吧。
卑微地不如一只蚂蚁,被踩碎了也没被发觉。
但我自始至终从未想过,给予我机会的,会是那个我只片面了解过的洋人。
带给了我曙光。
可我并没有感到欣喜,因为最后的我发现,我其实…是不懂他的,不懂他的行为更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思考的,对于在这些年他所作的表现。
已经不理解到全然陌生的地步。
所以我是完全没有信心的。
直到穆东来我这把偷偷拿来的护照给我,说是不想让他那么快回美国交来我这保管比较安全。
我知道穆东也在帮助我,便诚实地直接道:“其实我没有把握。”
穆东挑了挑眉,喝了口我准备给他的茶,“会遗憾对吧?”
“当然。”我回应地不加思索。
“我想,他就是不想你有这种感觉,或许以前的你让他觉得是因为他而让你有不少的遗憾。”看着他缓缓地优雅放下茶杯,望了眼刚亮起的手机才看向我,“话就说到这了,你自己想想吧!毕竟…跟他相处那么久的是你啊!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意识到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我才发现已经看着护照里的那张大头照良久。
脑海里不断地徘徊着穆东的那些话。
我甚么时候让他觉得我遗憾了甚么?
思考了很久,我好像明白了甚么。
理解到一直以来以父亲身分的我,过度强势的关爱,从未去聆听他心底真正的声音,因为长年的习惯而我也未意识心底自己的想法,由于父子关系这长达近二十年的枷锁,我想我应该打破这框架去换个角度去看才行,以他的角度。
因为我知道他早已是跳出这种格局的思考,而我却还在这个限制中苟延残喘。
我自以为地将为他做那些事情视为理所当然,可我从未想到身分改变的我们,其实存在这些事情是很不自然的,毕竟我们毫无血缘关系,能让我们联系起来的就是他的母亲,一个背叛我的母亲。
现实中,我不必要那么地义无反顾地为他付出甚么。
这下我才立马发现…他只是愧疚啊。
就这单纯的愧疚感而已啊!
尽管…他还是爱我的。
于是我拿着护照赶到穆东家,坦荡地将护照还给了他。
“你就不能…恨恨我吗?”
直到这句话进我耳里,我想我有把握了。
隔天就接到穆东的电话,有些无奈地问:“为何要还护照?他始终决定要回美国。”
我却笑了,回问:“哪个班机?”
“你该不是要去道别啊?我的天啊!你…放弃了?”
听着对方有如遭遇不幸的语气,我又笑了,“快给我吧。”
其实我很早就到机场了,只是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他在位置上发呆多久我就看着他多久,直到他意识到广播才立刻迈开步伐,然后开始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机场大表白。
没了那沉重的关系,我是非常开心能够如此宣告出我的心意。
只是看着他瞬间苍白的面孔随之流泪,我就知道,他又再多想甚么,立马将他拉回机场大厅,带着心疼地看着他,我自己也很久没见过他哭地如此凄惨,然后…又再度告白了一次。
然而在我诉尽心意后他却是回了我这句。
“班机错过了。”还带着哭腔。
尽是无奈,“总比错过我好,对吧?”
而他睁着那带着泪意的漂亮双眼望着我,愣了愣,最后眉头锁了起来,没有说话。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我继续道:“我现在澄清一下,以前那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对于此我并没有任何遗憾,因为我觉得我就是得这么做,如果你真的有罪恶感,你就待在我身边来赎罪,所以拜托你…不要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了。”接着握紧他的手,带着诚恳,“我还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这时候的我们不该有任何顾忌了。
看着他那张淡然的面孔渐渐眼带震惊,我又问了一遍,“你也是,对吗?”却是带着不安的。
最后,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终于看着他轻轻点着头,我立马笑了,多年来最发自内心的笑了。
终于…
-
终于要把这部结束了...

<最终章>
这环境,还不错。
我环顾了四周一眼,寄过来的行李早已静静地摆放在一角。
“还得在这待两年,等到你毕业我可真要四十了…”随后听见后头传来一声埋怨。
坐上一旁的沙发,我仰起脸望着不远处的慕容柏,“…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来这吗?”
他愣了愣,跟着坐上沙发上另一个空位,“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是纯粹不想安安稳稳地站在我的保护伞下。”他伸出手迅速捏了我的鼻子,趁我还没回手时又继续正经地道:“看起来很乖,底子就是个叛逆的小子。”
我才伸出一半的就这么停止半空中,接着笑了,继续将手伸向前,抛开原本要回击的目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将他扑倒在沙发上,双手抵在他耳侧,我低头就看出他眼底的谎恐与惊讶,笑意更深了,“并不完全正确。”
难得看见他这么慌乱的模样,不过他却立刻恢复神色,立马伸出双手揽住我的腰往下拉,我就这么贴上他的身子,抬起眼就见那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挑起眉望着我,“不正确的地方在你认为你不叛逆?”
收回视线我侧过脸,将脸贴在他的胸膛,随即清晰安稳的心跳声传入耳里,“我的确不想依赖你,但主要不是因为叛逆…是因为我长大了,可以有能力了。”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就在头顶,我继续缓缓地道:“我要让你知道,不是只有你能保护我,相反地,我也能够保护你了,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跟以前一样是由你单方面地去承受伤害,现在的我是可以一起承担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互相捍卫对方、坚守这段感情。”
等待说完,上方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声,一只大手就这么往我头顶蹂躏,我还未出声,他那双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我的身体,让我没办法扭过头去看他的表情,“干嘛不说话?放开我!”想挣脱着却有心无力,直到我装的一脸吃痛地喊:“好痛啊…”周围的力道才立刻松了开来。
抬起眼就看见他那带着歉意的眼神,还有那…带着泪光的红润眼眶。
我当下愣了。
“还痛吗?”他微皱起眉坐起了身,我也随着他的动作坐在他双腿上,接近平视地望着我。
没回应,我就这么伸出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渍,带着浅浅笑意地问:“我都不知你这么感性…”
他无奈我的发现,接着淡笑起来,握住我正擦着他眼角的手,又一个力道将我紧紧拥住,鼻息间充满着他的熟悉清香,随即耳边传来那温柔的嗓音,“因为这种话…我等一辈子了…”
瞬间睁大双眼,随即一股鼻酸,过了几秒我缓缓闭上双眼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回抱住他,“这些年…辛苦你了…”
“为了你…哪里会辛苦?”
真是句令人动容的话。
“慕容柏…”接着我喊了他的名字。
“嗯?”耳边传来他的轻柔嗓音。
我加重力道,紧紧地抱住他,“…我爱你。”
感受到对方征了下,腰间的地道也重了几分,“我也爱你。”
一切该被质疑、该被顾忌的事物,我都不想去在乎了。
我现在在乎的,就只有怀中的你了。
两年后。
我顺利地毕业了。
在离开英国前,我和jeff选择最后的道别,也主动讲了我和慕容柏的故事,他从最初的不可思议,一路听着我的故事直到最后忠诚祝福。
“你们是真爱。”jeff由衷地说,“毕竟你们经历过种种困难,最后还是在一块了不是吗?”
我带点苦笑地回应,“难道真爱就得碰到这么多灾难吗?”
jeff轻笑了几声,他摇摇头,接着读出了一首诗的段落。
“love—thouarthigh—
icannotclimbthee—
but,wereittwo—
whoknowbutwe—
takingturns—atthechimborazo—
ducal—atlast—standupbythee—”
后来的我才知道这是一首英国爱情诗,名叫『爱情—你很高』。
爱情,你很高
我无法爬上你
但,如果有两人
除了我们有谁知
轮番上阵,在钦博拉索山顶
公爵般,终于,与你并立
爱情,你很深
我无法越过你
但,如果有两人
而不是一人
划手与轻舟,某个至高无上的夏天
谁知道,我们将抵达太阳?
或许我们这段感情就贵在我们双方的坚持不放弃,还有那…对彼此够深的爱意,对吧?拖着行李的我一入境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立马冲上前给了他一个大拥抱,“叔,真久不见了。”
“这招对我可没用。”穆东却递给我一个嘲笑的神情,“某人似乎已经意志消沉了好几天。”
因为我前阵子告诉慕容柏我因为论文没过而要延毕,所以没那么快回来,而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回来的今天也刚好是慕容柏的四十大寿(?),我也没说要回来帮他庆生。
“替他办了个生日庆生,汉宗和逸凌也来了。”穆东转着方向盘边道:“那两个小子也很久没见到你了。”
我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我也得好好感谢他们…”
-
望着这高耸的大楼,熟悉无比,曾经我是看着这工作室一步一步茁壮的,如今的规模已今非昔比,所以我一直对慕容柏是崇拜与景仰的,他没从富裕的家里得到半点资助,还能养大自己和壮大他的梦想。
才和穆东踏出电梯,就听见不少吵闹的欢乐声,据说整个工作室的老师还有一些他的老朋友也都来了,最后是穆东咳了几声,大声地吼着:“看看是谁来了!”才让大家安静下来,注意力朝向我们这里。
“容奇阿!!!”
一声激动地吼叫,就见一个挺壮硕的黑影迅速地揽住了我,味道有些陌生,但听这声音我能知道他是廖汉宗,我无奈地推开他,随即也看见潘逸凌过来的身影,脸色带着惊喜,接着我又伸出手一次拥住两个人,“我…回来了。”
潘逸凌看的出来很开心,“恭贺你学成归国。”
我有些害躁地搔搔头,“哪有这么伟大…”才说完,一抹带着乡音的声音叫了我。
“容奇…”是丁杰玮,他脸色有些难为情,“你们的事,容柏他…都跟我说了。”
随即一阵沉默蔓延开来。
“别想太多啊!我只是来祝福你们的!”丁杰玮拍拍我的肩,“他在办公室自己闷着,搞的这都不像他的庆生会了,快去找他吧!”
愣了几秒,我最后开心地点头笑了。
所以,是不是没有人再能阻挡我们了?
电梯上楼键迅速地按了几下,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所有的回忆都在脑里翻搅一遍,我只知道现在的一切都得来不易,唯有珍惜才是我们的未来。
可是…
打开门之后,办公室半点身影都没有。
人…跑哪去了?
疑惑地跑出大楼,我在想是不是在家里?于是我只身往那曾经的家走去,路途中经过一间花店,顺便带了一束花,一束绽放漂亮的紫色郁金香。
直到那熟悉的建筑物前,我按下门铃,没多久另外一头果然回应了。
还真的跑回家里了。
对讲机传来那熟悉的嗓音询问,“哪位?”
“你不是在庆生吗?怎么跑回来了?”我无奈地道。
他立马认出我的声音,下一秒门一声喀地打了开来,才进去关上大门就看见他有些狼狈地开了家门探出头来,脸色满是惊讶,“你…?!”
我耸耸肩,将怀里包装漂亮的花束递在他面前,“生日快乐。”
他却一脸迟疑,不肯接下花束,让我皱起眉,“你不喜欢花?”
“上次你送我那束之后我就对花没好印象了。”他无奈地朝着我解释着。
不禁失笑,我低头望着眼前的花束,“紫色的郁金香代表着永恒的爱。”
这下他的表情才舒缓些,立刻接过花束,看着他呵护着怀里花束的模样让我不禁想笑,我这才转回正题地问:“我说…你怎么跑回家了?”
他讪讪地笑了笑,自嘲着,“你也知年纪变大开始不喜欢那些吵杂的聚会。”
“你只是不想面对年纪又大了一岁的事实吧?”我上前勾住他的手,将他拉进屋内,我望着这装潢没怎么改变的环境,道着:“我今天就搬进去会太唐突吗?”
才将花轻轻放在一旁的他又立刻睁大双眼,他冲向我,“你要搬回来?!”
瞧这激动的模样让我笑了出声,坦承着,“其实…我顺利毕业了。”
原本呆滞了几秒,他瞬间兴高采烈地拥住我,嘴里却埋怨着,“你竟敢骗我?!”
“这个生日礼物够惊喜了吧?”我回抱住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喃,“四十快乐。”
“你就非得这么强调年纪?”他倒是有些无语地拉开距离,最后眉头还是舒展开来,温柔地笑着,“这个生日礼物…前所未有的棒…”
能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所有一切,我就心满意足。
我们,忘掉那伤心的过去,重新开始吧!
将他带回工作室完成庆生会,我和慕容柏打算请廖汉宗和潘逸凌一顿晚餐,好好感谢这些年来他们的帮助,在当初我要离开这去美国念书,我请律师世家的潘逸凌帮忙关注慕容柏未来可能的离婚官司,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走了,慕容柏也是绝对不会想和王静慈持续夫妻关系,所以我需要潘逸凌他们的帮忙让慕容柏能够顺利地将伤害减到最小的离婚。
因此对于他的离婚,我一直是知情的。
或许这也是我唯一能帮忙他的一次,当初的我是这么想的。
直至现在,我仍感激地当时的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毕竟在心底深处,我始终是不愿意放开他的。
-
望着底下灯光闪闪的场景,我保持着一贯的笑容望着前方,多亏穆东在演艺圈的影响力,宣布开拍的当下立马吸引住大众的目光,因为曾经身为演员而红极一时的我,在六年后以导演的身分回归演艺界。
穆东经过时间岁月的磨练,已然从当初的一线演员上升到影视天王的等级,而我也很高兴他终于找到了一位他喜欢我也很喜欢的婶婶,也是一位演员,虽然不像穆东这么具影响力,但在我当初还是小演员时就待我不薄,至少我知道她心地善良,不会和那些势利、爱炒新闻的演员同流合污。
“穆导演,选择一个记者回答问题吧。”
主持人一句话让我回过神望着底下蓄势待发的人群们,我便随意点了一个。
“穆导演,我有个问题想问。”被点名到的记者发问了问题,“既然你是穆东的侄子,当初继续待在演艺圈想必会成为大势,但当时怎么会想退出演艺圈去国外念书呢?这点本人觉得很可惜。”
我举起麦克风笑了笑,“主要是我不喜欢当演员。”
记者疑惑地挑起眉,“…那当初怎么会去当了演员呢?”
“为了能够自己赚钱,脱离我当时的爸爸。”我直接了当地回应,这下,底下又瞬间沸腾了起来。
“是指那位慕容柏先生吗?”记者立马翻了翻资料,“所以…你们其实是不合的?”
而我却摇头,“这些东西…都会在我的电影里看到。”
又瞬间躁动了起来。
“这新颖的题材原来是穆导演自己的故事!?”
“剧本中的父子之恋主角难道就是你们二位!?”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这暴动的情况,立马要出声阻止,我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回去,我继续道:“我只能回答是的,但我无可奉告,毕竟这是我的私事。”
躁动的声音仍然停不下来,虽然无奈明日可能上娱乐新闻头条,我还是扬起笑容地道:“我只能交代,现在的我们…很幸福。”
“这么争议性的关系,穆导演这样公开不怕影响后来的演艺事业吗?”一个辛辣的问题就这么往我的心头上打。
“不怕。”我坚定地否认,接着道:“我反而很开心能公开这段感情,曾经的我以为这段关系始终不能见天日,不能被任何人接受,害怕遭受世人的目光,所以我压抑着自己,但经过了一切风风雨雨,我突然觉得,这又有怎样呢?这一切我们还是一起走了过来,所以在场的你们不管你们曾经因为我们是父子而有甚么负面的评论,我都无所谓了,我还是会跟他好好地在一起,因此我并不希望你们对这些事情做过多的反应,我们其实就只是一对…很单纯的恋人,只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恋人。”
语毕,望着底下某些仍带着质疑的面孔,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开诚布公,至少…我做到了。
我也会努力地捍卫我们的感情。
一回到家,才关上门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这么迅速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我回抱闭上眼,鼻息间瞬间充满令人心安的味道,缓缓地问:“慕容柏…我表现地怎样?”
“你真的…带给我太多惊喜。”语气柔柔地,让我一路紧绷的心情瞬间感到舒坦。
缓缓睁开眼,我带着笑意地道:“因为爱情。”
爱情,你蒙着面纱
一些人,得见你的容颜
微笑、变化、痴语,而后死去
极乐,将成古怪的东西,如果少了你
被上帝暱称为
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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